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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238部分阅读

    师亲来,弟子失礼,未曾恭迎。”

    张衍上前一步,将袖将他托起,道:“徒儿不必拘礼。”

    姜峥道:“弟子请恩师入山一坐,弟子夫妇二人好端茶侍奉。”

    张衍笑道:“为师此番乃是出外游历,临行之前,顺路探望几个旧友,恰好路过此地,有几句话,说了便走。”

    姜铮肃容一揖,道:“恩师如有吩咐,尽管交代弟子。”

    张衍颌首道:“为师此去,尚不知回返之期,不在之时,洞府之中由你大师姐主事,你如有为难之事,可去寻她。”

    姜峥道:“弟子记下了。”

    张衍拍了拍他肩膀,道:“我弟子之中,论资质你不及诸同门,但论及道心之坚,却不落旁人,为师期愿回来之时,你已有所成就。”

    姜铮神情之中露出坚定之色,重重言道:“弟子定不敢有负师恩。”

    张衍微一点首,自袖中取出一枚玉简,温和言道:“这里并非神通大法,只是为师平日一些心得体悟,你可拿去看了。”

    姜峥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起双手郑重接过。

    张衍微微一笑,道:“为师这便去了,徒儿你好自珍重。”

    姜峥忙是跪下恭送,再抬起头时,见茫茫夜空之中,一道剑虹,已是沓沓西去。

    ……

    ……

    第两百八十三章 渡海行真

    张衍离了蓬远派后,一路朝西而行。

    自魔|岤一战之后,此时六大魔宗皆无什么大动作,东华局面相对沉寂,再兼他声威在外,无人敢来招惹,是以行程极是顺利,只数天之后,便到得岁河之畔。

    这条滔滔江水对岸,就是横阔绵长,似欲参天的中柱大洲。

    张衍凭虚御空,负袖站在江水之畔,放眼过去,天地辽阔,江流不尽,顿时胸臆为之一舒。

    只是那人还在中洲盘踞,他上回收了那入界宝卷回来,被其有所感应,虽以而今身份,并不畏惧其人,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人不来找寻他,自己也没必要凑上门去。

    念及此处,他并不往继往前行,而是决定转道向北,绕过中洲,再转入西海。

    脚下一踏,一股云气绕体,大袖飘飘,往上飞腾。

    不多时,已是撞破罡云,跃至极天之上,而后借用罡风,疾趋飞遁。

    如此行有七八天之后,面前便出现一片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

    到了此处,他把袖一挥,一道灵光自袖中飞出,化为一团祥云,但闻两声龙吟,便出来一对长须墨蛟,其身上鞍索俱全,后方则拖拽有一幢三层大塔阁。

    西海灵机暴乱,行走海上,就算他是元婴三重境修士也不敢小视,需时刻维持法力在身,有蛟车代步,却可省却许多气力。

    而与蛟车一同出来的,还有一只清如琉璃,背生血线的异虫,落下一转,凭空变作一个面色青白的少年,上来一个揖礼,道:“见过老爷。”

    张衍道:“前方路遥,我入塔阁修持观法,张蝉且你把车驾看护好了。”

    他身边童子中。唯有景游用得最是顺手。

    但因其熟知门内大小事,是以将之留在了洞府之内。

    哪怕门中弟子遇得什么变故,有其在旁,也可出个主意。是以此行只带了张蝉出来。

    张蝉拍着胸脯道:“老爷放心,只要来得不是那些修为深湛的千年老怪,小的自可打发了。”

    就在这时,其中一条蛟龙忍不住开口道:“真人,渡海穿云,对兄弟二人来说,不过等闲事耳,无需这小妖,也可安稳。”

    另一条也懒洋洋附和道:“兄长说得极是,这小妖看去不过丁点大小。能有多少道行?”

    张蝉见被人看低,顿时跳脚,捋起袖管,恼怒道:“你们这两条长虫,若是不服。可来与小爷比划比划。”

    先前那条墨蛟笑嘻嘻道:“你这小虫子好大的脾气,我兄弟倒不介意与你戏耍戏耍,但误了真人的行程,却该算谁的?”

    这双蛟车辇唯有溟沧派十弟子首座或曾为首座之人才可乘坐,但凡出行,皆是行止肃穆的场合,两条墨蛟从来不敢造次。今次出行,算是出脱囚笼,觉得自在了,顿时露了本性出来。

    张蝉嘴皮子本事不大,一个哪里斗得过两个,气得哇哇乱叫。

    张衍淡淡一笑。目光一扫。不管是张蝉还是两条蛟龙,被他这么一瞧,都觉一股寒意上来,顿时身躯一颤,皆是收了声。

    张衍不再去理会他们。把袖一摆,入了塔楼之中,盘膝坐下,须臾入至定中。

    如此行了三四日,景游在外言道:“老爷,前方有一大岛,似见有不少修道人。”

    张衍微讶,休看过了中柱洲才几日,不过至少已有半洲之地,过去如许远,已算得上是西海外海地界了,这处竟还有修士,倒是与他先前所知有些出入。

    他挥开面前帘门禁制,瞧了过去,见下方有一长岛横卧海上,几座高峰突起,树木丛生,徊云绕雾,看得出岛上有守持阵法,只是灵机驳杂,甚为粗陋。

    外有不少修士乘禽驾舟,出出入入,还有成群,在四周巡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而这边蛟车过来,也是引起底下一队巡守之人注意,几人商议几句,推了一名鹅黄羽衣,容貌姣好的女修出来。

    此女到得蛟车驾前,有些畏惧地看了那两条凶悍墨蛟一眼,一个万福,怯生生道:“敢问这位前辈可是前来相助的我悬笛岛的?”

    张衍淡声道:“贫道不过路过此地。”

    那女子听得路过此地,也是一怔,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怎么说话了。

    这时听得后面有一声苍老声音道:“素儿,退下。”

    女子回头一看,见得一名老道人上来,口中唤了声“师父”,忙是退开。

    老道到得前方,先是看了眼蛟车,再打量了一眼张衍,眼中现出几分惊异,他打个稽首,道:“这位道友,老朽王南潇,乃是此地主事人,听闻道友途经此处,只是前方道途不靖,道友恐难过去了,若不嫌弃,不妨入岛一坐,让在下略尽地主之谊。”

    张衍稍作思忖,便颌首道:“也好。”

    王南潇忙一侧身,道声“请”,两人便一同往岛上去。

    眼见着二人远去,那半空中几名修士凑到了一起,其中一名年轻修士艳羡道:“这位前辈竟是乘蛟而来,定是州中大派长老!”

    旁侧一名矮壮道士摇头道:“我看不是,不定是哪一派宗主,贞罗盟陆师兄总说他师父捉得一头修行数百载的天鹤为坐骑,可与这位道长一比,却是差得远了。”

    那名唤素儿的女子见没了外人,胆子又大了起来,道:“两位师兄,依你们之见,这位道长与那大妖谁人修为更深?”

    年轻修士道:“那妖魔何等厉害,连师父他老人家也不是对手,这位道长未必能比过……”

    矮壮道士摇头道:“不然,有两条蛟龙相助,可不见得输了那妖魔!”

    两人各执己见,一时谁也不服气,便在此处争论起来。

    这岛中最高峰处筑有一座壮丽宫观,满满占了整座峰头,殿前石阶盘山,犹如蛇道,四周栽有不少奇花奇草。

    王南潇殷勤请得张衍入到观中,奉上好茶,又试着打听他来历,待闻得他是自东华洲而来,惊讶之余,态度更显恭敬。

    张衍亦对话之中得知,这悬笛岛一门,乃是因数百载前洲中遭少清侵袭,这才避居此处。

    只是西海向来灵机不盛,故而除平日修行外,还需采摄海中鱼珠,与中洲大派换得些灵药宝丹过来,补以不足。

    王南潇说话间,自袖中取出一只玉匣,摆在案上,指着说道:“此便是海中出产奇物‘嵩华鱼珠’。”

    张衍目光投去,见这玉匣之中堆满一粒粒晶亮玉珠,倒是与贝珠有几分相似,但是看去色泽更为光润,有丝丝清灵之气缭绕其上。

    王南潇道:“道友可别小看这鱼珠。此乃是用来炼丹祭器的上好宝材,便是少清派的飞剑,亦有用此为灵药的,洲中诸宗派皆愿高价求取,这其中百粒,皆为上品。”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张衍,抚须笑道:“我与张道友虽初次见面,却觉颇为投缘,这一盒便赠与道友了。”

    张衍淡笑一声,道:“道友若有事,不妨直言。”

    王老道叹一声,知晓是自己拉拢举动太过着痕迹了,他也是无奈,不被是逼到没办法的份上,也不至于如此,只得苦笑缘由道出。

    原来他们在这处避修道,虽是灵机淡薄,但却是避开了洲中纷扰,平日日子也是逍遥。

    只是数年前来了一头不辨真身的妖魔,声言此地为他道场。并勒令所有修士于一月内退了出去,否则就要下得狠手。

    王南潇自不愿坐以待毙,与之斗了一场,却是大败而回,险险才逃了性命。

    回来之后,便四周邀得好友前来相助,准备与那大妖做过一场,定下此地归属。

    只是过去大半月,虽是来了不少人,但真正踏入元婴境却只得一人,王南潇深知那妖魔厉害,正为之头疼,见得张衍到来,恰如溺水之人捞得救命之物,巴望着能说服他过来相助。

    张衍听他说完,却是挑了挑眉。

    西海之上忽然多了一个大神通的妖魔,且观其手段,也非是寻常人,此事极不合情理,他首先怀疑,会否是魔宗修士在背后弄鬼。

    沉思片刻,他言道:“不想此处有妖魔逞威,同为修行中人,贫道可以出手相助,但却有一个条件。”

    王南潇大喜,同为元婴修士,他可是看得出来,对方罡云已褪,分明修成法身,臻至三重境之人,有这等修为,若肯出手,定可保住全岛人的性命,当即站起,揖礼道:“真人有何需求,但可说来,老道无不应允!”

    张衍笑道:“贫道不需他物,只要一幅渡海行真图,不知王道友可是舍得?”

    “渡海行真图?”

    王老道顿时犹豫了一下,凡海上修持门派,多有渡海行真图在身,此上对水流风向,岛陆分布,天象风云变化乃至海上奇宝凶物等等诸多隐秘之事都有记载。

    这等秘策流传出去,足可使得一派为之兴旺。

    而悬笛岛这副图,是门派中人用时数百年才书录完善,这么交了出去,他也是不舍。

    但再一想,要是半月后那妖魔杀上门来,连自家山门恐也被夺了去,那保有这图又有何用?

    想到这处,他一狠心,一拍桌案,道:“好,这图老道做主给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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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有更

    第两百八十四章 天坠残柱化宝园

    悬笛岛客居轩内,张衍盘膝端坐,身前则飘有一张已然展开的图卷,幅宽约有七尺,图上灵气飘绕,有止不住的毫光外往放出。

    他起手轻轻一拂,就如拨开一层薄纱云雾,露出里间真容。

    此刻可以清楚看见,图中正中乃是悬笛岛所在,周围百里,亦非空白之地,却有分布错落有不少矗立海中的铁岩怪石,粗粗一览,约有千余之多。

    而往外去,能瞧见有一股灵风环绕而走。

    图上虽只这一点微弱气流,然则到了外界,便是那滔天风浪,且越往外去,涌势越疾。但其仿佛刻意避开了这一片海界,这百里之地竟是波澜不起。

    这里明明无有大阵守御,又无高人坐镇,却成如此奇貌,其中情由,颇是耐人寻味。

    张衍来时也曾问过王南潇,后者却早已见怪不怪,只言当年其师率门众来此时便是这番模样,私下猜测,这处可能是古之洲陆一角,如今被海水淹覆,是以尚得几分地气遮护。

    张衍却知事实绝非如此,由上古到而今,九洲之地宣泄而上的地气早被修士取尽,除非掘入地根,否则断难见得。而这世上,有这般能耐的修士也不多见,此不过是胡乱猜想罢了。

    再看了有一会儿,他倒是想得一个可能。

    上古之时,诸修与妖魔斗法,致使中柱崩塌,其中不少残柱散乱天穹之中,其碎末石屑得天极罡风与日月灵光洗炼,多化为罡英砂石,余下都是坠去地表。

    而悬笛岛这处,极可能是其中断裂之后,落入海中的一截。

    要知中柱洲连天接地,汇集九洲灵秀,要不是就在东三洲之侧,三洲妖魔凶物皆视为禁脔。早为修士占据了。

    后打裂崩塌,大好景况也是一去不复返,可便是如此,中柱灵物之多之繁复。也犹在三洲之上。

    如此那便解释得通,为何在远离洲陆之地,还有这么一片得天独厚的所在。

    他自那盒鱼珠拿出,起二指捏起一粒,轻轻一搓,便化粉末洒落,再稍作辨别,并没有什么发现。

    稍稍一思,起手在匣上一抹,整匣玉珠霎时化作细末。

    这时再是一感应。他目光中不禁有微芒现出。

    明明是海中灵鱼腹内孕养而出,却含有一丝甚难辨别的阳烈之气。

    这么说来,若脚下所在真为中柱残石,则极可能是极天之外那一段,否则断无可能有此气留存。

    且山石之中。极可能还蕴藏天精。

    他念头一转,决定亲去一行,看上一看。于是站起出得观门,而后飘身入空,就出岛往海上去了。

    张衍自入岛上后,一举一动皆是为人所留意,他这边一出海。马上有人报至王南潇处,此人因慑于张衍修为,也不敢开口要求立法契,是以心中极担心对方一去不回,便关照道:“张真人若是回来,立刻告我一声。”

    张衍按海图所指。去得数十里后,来至一处阔大礁岩附近。

    此礁大有百十来丈,通体乌黑,早被海浪打磨光滑,自上看去。好似一只巨兽脊背浮于海面。

    他在上方兜转一圈,见看不出什么奇异来,便往下一落,起了水遁之法,往深海潜去,一口气沉去千余丈,方才到得海底。

    此刻再是一瞧,方才所见那礁岩分明是一座海中大石,上下浑然一体,而探出海面的,不过是微棱细角。

    此石掩藏海下部分坑坑洼洼,满是缝隙孔洞,好如蜂巢,有内有不少遍体流光的怪鱼出入来回。

    此鱼生得古怪,其顶上生冠,好似一丛鲜红珊瑚,而身躯却通透如琉璃,腑脏清晰可见,靠尾一端,则是一粒闪烁不已的晶珠,饱满细润,光洁致致。

    张衍打量几眼,知晓这就是王南潇口中所说的“嵩华鱼”,不过面前这些个头更大,足有四尺来长,环望而去,怕不有成千上万,此刻聚集一道,在山壁反照之下,到处是幻彩澜波。

    这处鱼群显是少人捕拿,在他身边游来钻去,竟毫无畏惧之感。

    他对此鱼并无兴趣,沿一较大壁洞飞遁入内,数里之后,眼中浮现一根根散发七彩光华的石柱。

    他停下身来,伸指轻轻一点,石柱霎时粉碎,化为无数细沙,抓了一把过来,果是感应到其中有相同的阳烈之气,只是极为微弱,不细察会疏漏过去。

    需知中柱洲在九洲之中最为独特,其久沐天地灵机,便是残损一块,所蕴灵精当也非同一般。既是如此,那妖魔如是知晓内情,想将之占为己有,也就毫不奇怪了。

    张衍心下盘算,在此搜罗精气,却比去到极天外抓摄钧阳精气容易许多了,而其内所含阳毒,在万余载中也是大多流散了。

    因这处不过随意选择,不排除此间还有更好所在,是以他并不立刻动手,而是飞遁出去,在外转了一大圈。

    这一番动作下来,却是发现,原来不止百里地,再往外去数千里,皆是断裂山体,只是其中精气多是已竭,也无什么灵鱼栖居。

    他想了一想,不觉点首,这些中柱残石坠在此处至少万载以上,自己能发现,当年那些自西洲东渡而来的修士也定不会漏过,当是被其顺手取去了,而今余下的,不过是极小一部分。

    不过既然来此一回,他也不愿落个空手而归,取了一个瓷瓶出来,运转法力,收取精气。

    他也并不贪多,用时数个时辰,待瓶盛满,就收了起来,起了遁法回往海上,仍旧回了原处那居所宿下。

    王南潇得知他回来,松了一口气,又命人送来不少好物。

    张衍既是收了海图,自然不会一走了之,把尽数收下,而此举却令王南潇彻底放心下来。

    半月时日一晃而过,转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