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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267部分阅读

才至下方,一阵阴风过来,两人头脑一昏,不由陷入浑噩之中,身不由主,随风飘去。

    待再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家立在一处古怪黑云之上,四下皆是深不见底的幽深壑谷,也不知到底到了何处。

    正观望时,听得有宏声自上空传来,“你二人来此作甚?”

    二人一惊,抬头望去,这一眼之下,却是震骇不已,只见司马权背倚一面石崖,站于虚空之中,只是身长足有千丈,而他们自家,竟正站于其手心之中!

    天魔变化无方,又可侵入人心神魂之中,二人也弄不清楚,眼前这景象究竟是心象幻境还是那现世变化。

    靳长老听得对方话语中意,好似还认得他们,勉强稳住心神,打个道揖,道:“我等是奉门中之命,前来此出点灵香的,不知司马真人可否行个方便。”

    “点灵香?”

    司马权闻言,哈哈一声大笑,声震四壁,随笑声起来时,周围有无数魔头飞出,各做嬉笑哭闹之态,更闻低低泣诉之声。

    靳、肖二人被他声威所慑,俱是心惊胆战,脸色煞白。

    司马权成就天魔之身后,察觉到这灵|岤对自家极是重要,有心握在在手中,经营为自家修行之地,可要是让原先宗门中人点了灵香,那势必有洞天真人到来,他纵然可胜得一二人,可其若是一拥而上,自认也抵敌不住,故不愿与之彻底翻脸,念头转了转,暗忖道:“门中遣这二人来,应是存有试探之意,既如此,显还有商量余地,我不如就将那窃据真魔之法献于门中,凭掌门真人识见,定可看出我所说非是虚言,说不定还可容我重返山门。”

    想到这里,他如山身躯往前一倾,对着两人道:“你二人来得也巧,我正有一物赠与门中,就由你等带了回去。”

    靳长老见天中有一枚玉叶飘飘落下,他赶忙上前接了,道:“司马真人,我等会将此物送回门中。”

    司马权古怪一笑,往后一退,偌大身躯竟是缓缓没入石壁之中,也不知是退去了何处。

    靳长老等了半晌,见再无动静,定了定神,道:“肖师弟,我等快些走吧。”

    肖长老显也不愿在此处多待,点了点头,此回虽未点得灵香,但实在是事不可违,非他们不愿出力,有这一物,也可回去有个交代。

    两人起得遁光,往上飞驰,半个时辰之后,终是重见天日,把遁光展开,不多时回得先前地界,却远远见得那传令修士立在半空,见他们过来,便喝道:“二人莫再往前。”

    二人急忙停下。

    那修士把袖一甩,飞出两道灵光,道:“吞了下去。”

    肖、靳二人接到手中,见是两枚鹅蛋大的丹药,知比举是防备他们被魔毒侵身,不敢迟疑,都是顺从服下。

    那修士恰动法诀,半晌,见二人并无不妥,满意点头,道:“我来问你等,既是回来,为何不见灵香点起?”

    肖长老叹道:“上使容禀,我等是被那魔头所阻,实是无能为力。”

    那修士似并无追究之意,道:“你二人随我来。”

    言罢,把身一晃,竟自不见。

    两人低头一看,原来地表上有一道沟隙,对视一眼,也是遁入下去,到了下方,见前方只狭窄一条壑道,就沿此行去,大约有十来里,就到一洞窟之中,有一座法坛矗立在前。

    那修士上前一拜,道:“真人,二人已是带到。”

    少时,就见法坛之上浮起一道虚实不定的人影,望去孤高特立,挺俊绝俗。

    靳、肖顿生熟识之感,哪还不知来者身份,慌忙一揖,道:“见过宇文真人。”

    那分身化影之中有温雅声音传出,道:“你二人把此行经过说与我听。”

    靳长老未敢隐瞒,将此行前后之事详细说了,又将那一枚玉叶呈了上去。

    宇文洪阳听罢,就对那在旁恭候的修士道:“功册之上可记这二人一笔,你带了他等下去吧。”

    那修士应声称是,躬身一拜,就带着两人退下。

    宇文洪阳持那玉叶在手,看了一会儿,轻轻一弹指,其便化碎屑落下。

    法坛之上,又浮出一道虚虚人影,道:“师弟为何毁它?

    宇文洪阳道:“此物危害甚大,断不可留。”

    那人影并不知那是何物,但见其已是毁了,自也不愿纠缠于此,只道:“观司马权所做所为,显是神智未乱,有回归山门之意,不知师弟如何考量?”

    宇文洪阳断然言道:“若与天魔媾和,世人必疑此事为我冥泉宗之谋,为山门清名计,此魔必诛!”

    ……

    ……(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丕矢宫上会诸真

    渡真上殿之中,鼎炉飘香,张衍身坐玉台之上,运转浩浩灵机,正吐纳深定之中,忽然间他心有所感,不觉开目,吩咐道:“把门外来人唤进殿来。”

    景游应命而去。

    少时,一个道童到了驾前,俯身拜下,道:“小童拜见渡真殿主,此奉掌门真人之命而来,请殿主过去一行。”

    张衍道:“你回去复命,言我稍候便至。”

    童子躬礼退去。

    张衍把袖一抖,收了炉鼎,嘱咐禁灵把殿内灵机定住,就带了景游出得殿门,往上极殿来。到了阶前,自有值事童子迎他到殿内,见过掌门之后,落坐下来,他言道:“掌门真人今日召见弟子来此,想是有事交代。”

    秦掌门道:“前日魔|岤之变,渡真殿主当有耳闻了。”

    张衍微微点首。

    距离那日天魔出世过去已有三日,魔|岤凝成也有两日,只是玉霄派却是坐观不动,尚未有任何动作。

    这倒并非其不愿除魔,而是此事实在不易为。

    天魔能在变化,且此刻已成了气候,只要逃去一丝魔气,得了足数灵机,无需多久,又能死灰复燃。

    而要将之彻底杀死,就必得先将那魔|岤镇压了,否则无法做到斩草除根。

    但此回斗法,玄魔两家究竟谁输谁赢,还未有个定论,这又怎去做此事?

    秦掌门拂尘一扫,一封玉柬飘落下来,道:“魔|岤之事,已成僵局,玉霄派昨日来使,邀我派明日往‘丕矢宫坛’共商除魔之事。便劳动渡真殿主明日走上一回了。”

    张衍卷袖收了玉柬,打个稽首,欣然道:“弟子敬领掌门法旨。”

    他自上极殿出来。又回了渡真殿中,交代景游几句。仍是上得玉台养气。

    一夜过后,景游上来小声道:“老爷,时辰快要到了,可要小的备得车辇。”

    张衍笑道:“此去分身一道足矣,法驾免了吧。”

    说话之间,背后腾起一道玄气,倏尔化作一个分身,在殿中微微一晃。就化虹霞飞掠,遁去天穹。

    两重天外,飘有一座双殿八角天宫,彼此之间连有金桥铁锁,一汪清水环宫相绕,香花飞舞,玉叶流芳,祥云瑞气,如蒸如发,罡风英砂。概不能入。

    殿宇之内,有许多玄门弟子撑起大杆,将一盏盏纸飞灯放了出去。任由其在外间那一条天河之上徜徉,望去烛生晕光,好似群星闪烁,瑰奇异常。

    自当年玄门入主东洲,灵门占据魔|岤之后,慢慢格局渐分,互为对峙,只是法力修为到了洞天真人这一境地,动起手来一个不慎。就有崩坏洲陆之危,已不好妄启争心。故补天阁便在这处造了这一座“丕矢玄坛”,此后玄魔两家一遇纷争。如不愿诉诸干戈,多会以分身来此,以议处置之法。

    近万载以来,此宫皆是独立于云天之外,坐观世事沉浮,淡望沧海变幻。

    补天阁掌事赢涯子此时在殿内来回走动,检视四周,看有无布置不妥之处。

    这掌事之责,却是一个肥差,十六派真人来此议事,对东主也多是客气,临了时多会赐下一些好处予人,那便宜自然是由得他们这些人捡了。

    眼见时辰快至,他关照一名弟子道:“去把磬钟敲了。”

    那弟子急忙一揖,匆匆去了,不一会儿,大殿内外有悠悠磬钟之声响起

    玄门一方殿宇之中,平都、还真两派座龛之上忽而有灵应和,就见两道清气飞来,落于其上,,

    赢涯子连忙到那台座之下见礼,道:“补天阁掌事赢涯,见过两位真人。”

    还真观此来乃是庞真人,她乃是一个坤道,不过因化身来此,因而只见一团清气,面容看不清楚,只依稀辨得身形轮廓,她言道:“师侄免礼,你师父此回可来?”

    赢涯道:“恩师闭关,不问外事。”

    因此间外补天阁所建,故素为此地东主,只是早前两家议事,若是此派在座,只要开口,必被魔宗认为偏帮玄门,但若一声不出,却又得罪同道,因门派势小,又无法左右大局,是以此后但遇此事事,索性就不再露面了。

    庞真人点了点头,她只是出于礼数,这才问上一句,起手向下一指,就有一物落下,道:“这方美玉,有清心辟邪之效,师侄你就拿了去吧。”

    赢涯子大喜,对方说着轻巧,可洞天真人所赐,岂有不佳之理?当即小心收好。

    平都观这一方,来得则是伍威毅伍真人,既然庞真人赐宝,他也不好显得小气,想了一想,也是扔下一物。

    赢涯不及细看,也是上前接了,再是躬身称谢。

    这时对面魔宗大殿之中,座龛上有五道灵光逐一亮起,却是血魄、九灵、浑成、元蜃,骸阴这五派真人到了。

    赢涯告罪一声,转身往这边来招呼。

    这五位真人却现雍容之风,对他玄门弟子非但未有冷语苛责,反还夸赞了他几句布置得宜,并赐了几件好物下来。

    赢涯连连称谢,庞真人看在眼中,很是不喜,只是非自家弟子,也不好说什么。

    约莫有一炷香的功夫,这殿中又是陆续来人。元阳、太昊、南华等派真人也俱都驾光飞到,彼此叙过礼数,方才落座未久,忽闻一阵异香扑鼻而来,殿外有烂漫香花飘过,而后就见一道百花织就的锦绣之道铺入殿中,少歇,一名身量极高,修身束腰,发髻高挽,容颜秀美的女子步入进来。

    玄门一方真人俱是站起相迎,口中道:“玉陵真人有礼。”

    而那边魔宗一方修士也俱是点首致意。

    骊山派虽然开派不过千余载,但掌门玉陵真人几近飞升之境,若论入道年月,却在在座任何一人之上,这具分身望来也几与真人无疑,足见其修为之深。

    她与众真见礼之后,盈盈举步,自去龛座之上。

    等不多时,玉霄龛座上光云一闪,而后一道星光灼灼自南而来,待散去后,转出一个神采英拔的道人,只对众人打个稽首,把袖一抖,就落座下来。

    赢涯暗忖道:“不想这回玉霄竟是遣得这位到此。”上去揖礼道:“见过吴真人。”

    吴真人颌首道:“师侄不必拘礼。”

    对面冥泉宗座龛之上,这刻也有一道黄烟自外滚滚而来,转而盘旋其上,塑聚出一个清癯朴雅的道人。

    魔宗五宗真人皆是站起,口称“李真人”。

    此时除了溟沧、少清两派人未到,其余诸派皆已来人,而玄灵两方各座一殿,可谓泾渭分明,

    吴真人微露几分冷笑,目光投去,语声中隐含质问之意,道:“李真人,此番天魔现世,不知你冥泉宗有何说辞?”

    李真人叹道:“世起重劫,故有天魔之变,此乃是天数使然。”

    还真观庞真人哼了一声,道:“李真人,我有一问请教。”

    李真人望了望她,道:“庞真人请问。”

    庞真人道:“真魔入世之时,小徒也是恰逢其会,故知这魔头非是经人炼化,乃是灵足自生而成,这等魔头若无人拘摄捕拿,断无可能自家到了地表之上,偏偏又在贵派攻袭法坛之时才有此变,不知这该如何解释?”

    吴真人不待李真人回言,冷笑一声,对两旁望了望,道:“诸位同道,吴某查过此事,此回乃是有人行相转之法,窃据真魔之身,故才成就天魔。”

    平都教伍长老讶然道:“竟有此事?”他望向赢涯子,道:“师侄,你可知冥泉宗中此番有谁会得此法么?”

    赢涯道人有些为难,但又不得不回,只得道:“听闻冥泉此回主持之人司马权,就会这相转之法。”

    伍长老哦了一声,点头道:“确实巧了。李真人,你冥泉宗可能给我玄门一个交代?”

    玄门这几派上来便把矛头都是对准了冥泉宗,但古怪的是,魔宗其余五派真人却是坐在那里沉默不言,似无出来帮衬出头之意。

    李真人倒是不慌不忙,道:“这其中确有一些缘由,不过少清、溟沧两派道友尚未到,诸位真人何急也。”

    吴真人目光在他面上转了一圈,点首道:“好,待两派道友到了,看李真人有何说辞。”

    场中一时沉寂下去,再等半个时辰,钟磬响有三遍之后,天外忽然来一阵气卷奔腾之音,声息雄壮浩大,有震动天地之威。

    赢涯精神一振,听这声息,似是溟沧派的真人到了,却不知来者是谁。

    众人只一道混冥玄气入得殿中,到了溟沧派龛座之上,倏尔一聚,化为一个丰神俊逸的玄袍道人。

    张衍立在座,环顾一眼,随后打一个稽首,笑道:“诸位有礼,不知贫道可曾来晚?”

    见是他到来,所有人心下都是一凛,此间在座,无论玄魔两派,俱是起身与他见礼。

    玉陵祖师道:“张殿主来得正好,此间只余少清派道友未至。”

    李真人瞥去一眼,见少清派龛座之上仍是空空落落,不见任何动静,知其可能与前回一般,不遣人来,不觉觉轻松了几分,玄门三大派若皆在此地,纵不合力施压,他也感莫大压力。而溟沧派这位张真人与玉霄素来不睦,若只面对玉霄派一家,却是好对付许多。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