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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渊大唐第21部分阅读

    众人一起抬眼望去:薛枫一袭青衣便袍,腰束一条玉带,头戴逍遥冠,一柄古色古香的宝剑斜挎在腰间,脚步从容而潇洒,整个人看上去卓尔不群。他的左边,并肩走着豫章和长乐,右边是高阳和柳湘兰,在豫章的提议下,四女今天装束一致,全都是淡黄铯的束腰长裙,发髻高耸。不同的是,豫章在雪白的脖颈下缠了一条草绿色的丝带,而长乐是戴了一条黑色的南珠项链,高阳用分红的绸巾在胸前打了个蝴蝶结,柳湘兰则蒙了一层淡淡的白纱。可谓是春兰秋菊各有千秋,个个娇媚无比光彩照人!

    “呵呵,薛驸马和四位公主到了,鸾凤,替父王迎一迎。”李道宗笑着冲右首的少女点点头。鸾凤郡主闻声起身,迎上前去,微微一福,“鸾凤见过四位姐姐,薛驸马!”

    薛枫颔首还礼,豫章则淡淡一笑,亲切地握住鸾凤的小手,“鸾凤妹子,好久不见你了,最近一向可好?”

    “托豫章姐姐的福,鸾凤还好。”鸾凤说着,肃手一请,“四位姐姐,薛驸马请入席吧。”

    等薛枫五人入席坐好,李道宗起身,端起酒杯,“诸位大人,诸位好友,本王新纳王妃今日生辰,蒙诸位赏光,本王备下薄酒,请诸位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好,好!贺喜王爷,贺喜王妃!”众人一起应声,接着,宴席开始,伴着一旁王府乐队的轻弹低奏,敬酒声,行酒令声,窃窃私语声,交织成一团,在空中回荡着。

    薛枫等人的宴案离李道宗一席不远,艳丽的江夏王妃端起一杯酒,飘飘然走了过来,脸上挂上一丝柔媚的笑容,声音和缓而富有磁性,“四位公主殿下,张氏贱辰,蒙四位赏光,请满饮此杯。”说罢,一饮而尽。豫章等女纷纷含笑还礼,同饮了一杯。

    “久闻薛驸马大名,张氏先干为敬了!”江夏王妃浅浅一笑,随身的丫鬟刚刚斟满,再次一饮而尽。

    薛枫赶紧起身,毕竟面前是一个亲王的王妃,虽然是后纳,但也是正室夫人,怠慢不得,“薛枫不敢!为贺喜王妃生辰,薛枫与四位公主特送花露琼浆10瓶,请王妃笑纳。”

    薛枫端起酒杯满饮而尽,顺手从袍袖中取出一个丝锦包裹,双手打开,现出10个白色的小瓷瓶。刚才,江夏王府的下人们一看他们空手进来,也没带抬送礼包的下人,还以为他们空手而来,也没好意思给他们记帐上礼。

    “哦,多谢了。”江夏王妃眉头一挑,望着面前这些毫不起眼的小瓷瓶,笑了笑,伸出纤纤玉手,接了过来。在那一瞬间,薛枫蓦然感到手心被一道长长的指甲轻轻滑了一下,抬眼看去,江夏王妃嘴角流露出一丝异样的媚笑,一闪而逝。

    “哈哈,堂堂神机驸马,四位公主殿下,今天赴宴而来,就带了这样几瓶小玩意?也忒寒酸了哦。”旁边的吏部尚书马周夫人,一个中年美妇大声道,一些贵妇人们也随之摇摇头。

    “马夫人言过了,在意不在礼,礼轻情意重嘛。”江夏王妃扭头嫣然一笑,犹如牡丹盛开,看得周边的男人们心神一荡。心想,真是个迷死人的尤物,难怪江夏王为其过生日这般兴师动众,遍请朝中众臣和宗室贵胄。

    “张王妃,马夫人,你们可不要小看了这些小玩意。本宫敢说,这是你们拿万金也难以买到的稀罕宝贝!”高阳不忿,起身道。她的声音本来就大,再加上情绪不佳,众人的眼光瞬间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高阳上前几步,从江夏王妃手中取过一瓶,拔开木塞,倾倒出少许,一股子淡雅的清香弥漫在空中,慢慢扩散开去,“此为花露琼浆,是驸马采集多种花卉之花蕊,采用秘方经过精工配制而成,特别适合女子使用。只需要一滴,沐浴后就可防止蚊虫盯咬且香气不散。”

    高阳端着瓷瓶,缓缓在空中滑了一圈,花露琼浆被倾泻而光,划了个圆弧,洒落在地,周遭贵妇人鼻中传来沁人心脾的香气,心神为之清爽万分。

    半响。众贵妇人一起蜂拥上前,围在江夏王妃身边,眼中流露出羡慕而惊讶的神色,一起望向了她手中的九瓶花露琼浆。

    高阳得意洋洋地归座,与豫章等女相视而笑。

    江夏王妃有些不舍地又打开一瓶,在一众贵妇人手中挨个洒了一滴,现场顿时响起一片啧啧的赞叹声。

    突然,一侧穿过一声细微的冷哼声,薛枫心中一动,循声望去,一个孤傲的身影正在自斟自饮。

    第二十一章 喋血剑舞

    一阵喧闹过后,薛枫几人再次成为全场的焦点。

    女人,尤其是此类衣食无忧的豪门美女,对花露琼浆这种物事的看重程度,要远远甚于金银珠宝。江夏王妃小心翼翼地将剩下的8瓶花露琼浆交在贴身侍女手中,小声嘱咐了几句,转首向薛枫颔首微笑,眼中射出一丝勾魂的媚芒,“薛驸马名不虚传,难怪人传驸马无所不能学究天人哪!”

    薛枫淡淡一笑。

    李道宗哈哈大笑,再次起身,举杯朗声道:“诸位,本王府中昨日请来了一个胡人舞班,擅长胡人剑舞,本王这就唤她们传来,为大家助兴。”

    李道宗拍了拍手掌,一阵苍茫的琴声响起,四女银色劲装装束,头束金冠的年轻女子列队而出,成一字型站在宴席场前面的一片红地毯上。领头的一个,凌空一个空翻,顺势从背后抽出一柄锋利的短剑,婀娜的身子在半空中一弹一蹬,剑芒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整个人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她轻弹剑身,剑身发出清越的剑啸之音,举剑向天,身子绷直,胸前两团丰盈鼓胀成两个半园,身姿英武中带着无尽的诱惑。

    她的身后,三女缓缓举剑舞动着,或穿花,或跳跃,或挑刺,或抖动剑花,一时间,剑气四射,剑光闪动。

    琴声突然一变,由古朴苍劲变得肃杀冷厉起来,居于中间的领头舞女原地纵身跃起,手中的宝剑仍然笔挺地上刺着,双腿一分,在空中一曲一弹,手中剑迅速舞动,舞出一个“8”字型花浪,剑身的鸣动低沉而又刚猛。

    这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了。江夏王府的家仆们早就在院中点起无数的灯笼,场中一片光亮,如同白昼一样。

    琴声又是一变,由古朴苍劲变得悲伤缠绵。领头的舞女轻飘飘落在地上。转而由其他三个胡女舞动起来,剑光飞处,身姿曼妙,柔美万分。

    众人纷纷鼓掌叫好,谁都没有注意到,薛枫呆呆地站起身,眼中满是强烈的震撼和无言的苦涩,是泉盖莺歌!是那位曾经的高丽公主,泉盖苏文的女儿泉盖莺歌!自那日分别后,泉盖莺歌就成为他脑海深处的一道封锁起来的记忆了,谁料,今天居然在李道宗的府中再次相逢!她为什么会来到长安,她的剑术居然如此高明?她为何成为了舞女?感慨,疑问,似乎还有情动,交织在一起,薛枫的手微微颤动着。

    泉盖莺歌同样有些痴了,虽然他如今看上去比以前显得更有气势和风度,但她还是一眼就发现了薛枫的存在。一双复杂的融满了千万种情愫的眼神穿过人墙,直勾勾地射过来,看得薛枫心旌摇荡,难以自持。

    琴声又变了,变得慷慨激昂,大有燕赵之风。咚!啪!似是琴弦断为两截,泉盖莺歌深吸一口气,深深望了薛枫一眼,温柔的目光顿时变得冷酷起来,身子跃起,身后的三女随后也跃起,四道凌厉的剑光汇聚在一起,如同匹练一般划过夜空,向人群中冲刺过来。

    众人一阵慌乱。血光一闪,席中一个中年男子颤抖了两下,血喷涌而出,胸膛上被刺出了四个深深的血窟窿!

    “来人,抓刺客!”人群四散奔逃着,江夏王府的家仆侍卫们鼓噪着。

    薛枫将豫章四女保护在身后,只望见四道银色的婀娜身影和一个青衣男子手持宝剑趁乱冲向了江夏王府的后院。猛然,泉盖莺歌回头,手一动,一道白光飞闪而至,薛枫反手一抄,捞在手中飞快地纳入袍袖。

    被刺身亡的是,刚刚从高丽回朝述职的首任安东都护名宁都尉蒋平。一阵马蚤乱之后,才有家仆回过头来想起倒在血泊中的蒋平,但为时已晚,早就断气了。

    宴席不欢而散。众人急匆匆出府而去,薛枫带着豫章等女也随着混乱的人流,出门上了车轿。

    初夏的夜晚,空气潮湿,热风拂面。一轮明月高高悬挂在繁星点点的夜空上。长安城的大街上,飞速奔驰过5匹红色的骏马,卷起阵阵尘土飞扬,向城门的方向犹如红色闪电一般远去,远去了。

    泉盖莺歌心头又是喜悦又是酸楚,眼前又浮现出那个人潇洒的神情面容。

    飘香楼。风铃儿肃手抚琴,一曲古韵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地在十指下勾拨而出,时而低哦,时而吟唱,时而缠绵,时而感伤,美妙的音符在夜空中久久地回荡着。

    两颗珠泪滑下,她手一颤,琴音嘎然而止,琴弦崩然断裂,右手食指上划破一道浅浅的血痕,一滴血珠凝聚着,转而带着一丝血光泻落在琴身之上,似乎激起断肠的余音了了。

    回过头望了望里间已经快要睡着的那个变态男子,她心中的万般哀伤和千种愁肠,都化为一种深深的憎恨和愤怒!起身,走到龛台前,仍旧取出几粒丹丸,泡入茶盏之中。

    推开窗,东方的夜空上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天要亮了!她喃喃自语着,深深吸了一口清凉而新鲜的空气,脸上浮起程式化的媚笑,端起茶杯,向里间走去。

    “老爷,喝杯茶润润喉吧。”她半跪在床榻前。长孙冲微微睁开双眼,“起来吧,我刚好也口渴了。”

    接过茶,他一仰脖子就灌了进去,顺手将茶杯交给风铃儿,然后再她胸前抚摸了几下,“臭脿子,别一幅不情不愿的样子,老子一年来可花了无数的金子在你身上。可老子却没碰你一下,你知足吧你!”

    风铃儿突然抬起头,妖媚地笑了,掺杂着一丝怪异,“风铃儿就在这里,爷随时都可以享用。”说着,她三把两把地将亵衣脱下,全身精光地站在长孙冲面前,“风铃儿愿意服侍老爷。”

    “呜呜。”长孙冲先是一愣,继而低沉地如野兽一般嘶吼着,全身斗颤,抬脚狠狠地踹在了风铃儿柔嫩的胸膛上。

    一声惨叫,风铃儿原地翻了跟头,仰面朝天痛苦地躺在红地毯上,s处毕显,春光无限。她的眼中滑过深深的嘲讽,“打吧,打吧。风铃儿愿意承受一切!”

    长孙冲脸色铁青,手哆嗦着。突然,他痛苦地悲鸣着,冲出房门,冲下楼去。

    接近黎明的长安城中,因为江夏王府的刺客,已经满城戒严。一队京兆尹的巡逻士卒们,眼前闪过一个面色凄厉的几近于疯狂的人影,狂奔而去,士卒们鼓噪着呐喊着一路追赶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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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幕后老板

    长孙冲如同厉鬼一般,昏迷在长孙府的门口,要不是长孙府中的家仆发现了,他早已被京兆尹的巡逻士卒们当疯子和刺客抓起来关进大牢了。

    当家仆们七手八脚把长孙冲抬进府去的时候,长孙冲已经起身准备上朝了。看到长孙冲一身的酒气和满身的泥土,他愤怒地颤抖着,半响,扭头不顾而去。坐在车轿里赶往皇城的路上,他的手一直都在哆嗦着,心乱如麻,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朝上。

    薛枫低头瞅瞅自己身着三品朝服,头戴乌纱帽的样子,不禁暗自一笑。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站立于这古代王朝的朝堂之上,与历史书中的这些帝王将相们一起议论国事参政议政了。诡异的命运!叵测的命运!

    毫无疑问,今天朝堂之上,朝臣们和李世民商讨的“话题”就是昨日李道宗府中的舞女刺杀蒋平案。这些人,包括薛枫在内,几乎都是目击者和证人。议论来议论去,其实也没有一个结果,还是交由京兆尹衙门查办而已。还有,蒋平之死,朝廷如何“盖棺定论”?也是一个问题。

    薛枫没有参言,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刺客的真实身份,尽管他还没有搞清楚,泉盖莺歌为什么会混入李道宗府中,利用王妃的生日宴会行刺蒋平。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文武大臣还在喋喋不休地议论刺客之事,以及蒋平的“官方评价”,薛枫有些不耐了。出班跪倒在地,大声道:“臣有本奏。”

    “哦?驸马平身,讲吧。”李世民疲倦地摆了摆手。

    “陛下,臣前日所奏之商务司相关运作事宜以及统一收取商业税费的本章 ,不知陛下批阅过没有?”薛枫道。

    “哦,是这个,朕已经看过了,正准备让大臣们议议。诸位爱卿,关于由商务司统一收取商务税费的事情,众卿以为如何?”李世民端起龙案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陛下,臣以为不妥,绝不可行。我大唐自立国以来,从太祖皇帝到陛下,一直施行仁政,宽以待民,税费一向较低,百姓感恩戴德,天下太平。如今,倘若客以重税,会激起民变。”刑部尚书张亮出班道。

    “臣也以为,不可。目前我大唐税费一向由地方衙门负责征收,提留后上缴国库。如果将收税权收归朝廷,地方衙门就没有了这一块惯例的经费,衙门中的一干人等靠什么发放俸禄?”长孙无忌和诸遂良同时站出,异口同声地奏道。

    “驸马,张爱卿和长孙爱卿、诸爱卿之言甚是有理,税费之事,关系地方稳定,不可轻动啊。牵一发而动全身,此事还欠斟酌。”李世民微微一笑。

    “陛下,臣以为,三位大人的担忧,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臣所言收归朝廷统一管理的税费只是商务税费,还有很大一块税费由地方衙门管理支配,不会对地方造成很大的冲击。”薛枫大声道,“我大唐开疆辟土,四处用兵,征战多年,国库已经空虚。而商务繁荣,商者利润颇高,适当提高一定的税费比例,不会影响市场稳定。国库越充盈,国力就越强盛,大唐强盛了,天下就会更加太平,商业也会随之更加繁荣。这是一件利国利民利商的好事,怎么能说是动摇国本呢?”

    “陛下,我大唐要想永为万国之领袖,陛下要想永为天下之天可汗,大唐必须要不断提高国力。朝廷有了钱,才能强盛军队,永葆万世之辉煌!”薛枫说着说着,有些激动了,声调变得激昂起来。

    “有理。不错,国力强盛才能永为万国之领袖,驸马说得很好!”李世民被薛枫一番话激起了漫天豪情,“玄龄,你意如何?”

    “陛下,臣认为,薛大总管之言有理。适当提高商业税费,以补国库之空虚,势在必行。但商务之事,所只涉及商务,但也与朝廷根本息息相关,臣觉得,要慎重而行。”房玄龄缓缓扫了众文武大臣一眼。

    李世民暗自点头,房玄龄一心为公,看得深远。这朝堂之上的文武大臣和皇亲国戚们,还有地方的各级官吏以及分封的大唐宗室,至少有一多半是长安乃至整个大唐商业的幕后老板。为了减轻国库的负担,腾出财力来养兵征伐,朝臣以及各级官吏的俸禄与亡隋比起来,要低很多,而正因如此,朕才默许了这种状况的存在。要不,光是庞大官僚群体的俸禄,就要把朕的国库榨干了。

    “驸马,此事关系重大,容朕再斟酌。”李世民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他何尝不想让国库充盈起来?但如此牵动众多朝臣和宗室利益,岂能动得?

    薛枫自然明白房玄龄话中的意思。一看李世民又打起了退堂鼓,他心中一急,正要再奏,李世民已经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诸位爱卿,朕有些倦了,退朝吧。”

    回到府中,薛枫越想越郁闷。自己忙活了半天,敢情到头来都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啊,想着想着,便有些心灰意冷。

    高阳这个时候却忙的不亦乐乎。昨日一公开展示,花露琼浆顿成长安城中贵妇人眼中的一件“稀世珍宝”,从早上到现在,已经有几十拨人过府来恳求索要了。豫章等不胜其烦,就一概推给了高阳。

    看着高阳口干舌燥的模样,薛枫顿觉有些好笑。心想,让你炫耀,这会有苦头吃了吧?不过,他马上就眼前一亮:既然这么受欢迎,那么,我何不批量生产,用于商业运营?一来打发时间,反正商务司的事情暂时搁置下来了;二来,赚钱养活四个老婆嘛!他越想越兴奋,郁闷的情绪一扫而空。他把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