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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纪第3部分阅读

    昭三人万般不愿,却不得不领命,只得上前。

    不得不说,秦异人的法子真好用,他们这一放下秦军锐士的脸面,用阴招,使绊子,竟然打得赵平他们哭爹叫娘,狼奔鼠蹿。

    “这么管用?”孟昭、马盖、范通三人惊在心头。

    下作是下作了点,却绝对好用。

    原本他们三人对上这些红衣小吏不仅没有占到上风不说,还屈居下风。哪里想得到,换了一个打法,就大占上风了。

    “早知如此,何不早用呢?”孟昭、马盖、范通三人颇有悔意。

    “秦人下作,卑鄙无耻,走!”赵平他们吃了大亏,不敢再耽搁,没命似的逃了出去。

    “呵呵!狗一样的赵人,有种的再来打过!”孟昭大吼一声,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儿。

    “你们记住,赢了才算英雄!”秦异人脸一沉,教训三人道。

    “谢公子教诲。”孟昭三人尝到下作卑鄙的甜头,欣然领训。

    “公子,你好厉害呢。”茉儿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俏眼,满是笑意。

    黑伯没有说话,却是重重点头,一脸的欣慰。

    且说赵平心气难平,回到屋里,把放在短案上的赵剑拿起来,朝腰间一挎,大吼一声:“抄家伙,去找秦人算账。”

    适才,他急冲冲的赶去找秦异人算账,竟然连剑都没带。要是他带上剑的话,秦异人他们肯定讨不了好。

    当然,这也是赵平他们小看秦异人的结果。

    “抄家伙。”几个红衣小吏大吼一声,带着剑就冲了出去,准备找回场子。

    他们看守秦异人三载,就没有如今日这般窝囊的,竟然被秦异人他们这些囚徒打了,这反天了,还得了?必须找回这场子。

    “公子,他们带着剑来了。”孟昭在门口一瞅,大是惊惧,忙冲秦异人禀报。

    “公子,这怎生办呢?”马盖、范通大是犯愁:“要是我们的剑还在就好了。”

    孟昭、马盖和范通是秦军的锐士,他们奉命前来保护秦异人,自然是有武器的。不仅有,而且还很精良。只可惜的是,没有钱吃饭,早就卖掉了。如今,他们只有一把菜刀,还是那种破烂不堪,生满锈迹的菜刀,丢到大路上都没人捡。

    面对武装到牙齿的赵平他们,绝对讨不了好。

    “公子,我们暂避风头吧。”黑伯忙提议。

    打不过,暂避风头,这是秦异人适才贯彻的战术,他应该会答应。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只见秦异人阴阴一笑,道:“嘿嘿!我们这么来。”一阵嘀咕。

    “这也成?”孟昭、马盖、范通、黑伯和茉儿嘴巴张得老大,半天说不出话来。

    然后在秦异人的率领下,一脸兴奋的朝煮饭的釜冲了过去。

    赵平率人还没有冲进屋里,就见秦异人率领孟昭、马盖、范通、黑伯和茉儿迎了出来,秦异人一脸的笑容,仿佛大过年似的:“呵呵!赵平,你这蠢材,是不是生得贱,还想挨揍?本公子素有成丨人之美,就成全你。”

    “秦异人,休要得意,这次挨揍的是你!是你!你死到临头,还不自悟!”赵平好象火烧了屁股似的,跳脚大骂。

    “见过贱的,没见过这么贱的!”秦异人右手举起,冲赵平一晃,道:“赵平,看这里!”

    “你才……”赵平定睛一瞧,不就一只为一层薄皮儿包裹着的拳头么?有屁的看头。一句话未骂完,只见眼前白茫茫一片。

    “啊!我的眼!我的眼!”赵平惨叫一声:“秦异人,你卑鄙无耻,无耻之尤!”

    几个红衣小吏也是惨叫不已:“我的眼!我的眼!啊!卑鄙的秦人,你们太下作!”

    “快逃!快逃!再不逃就要惨了!”赵平反应快,吼一嗓子,跌跌撞撞的朝大门口逃去,惶惶然如同丧家之犬。

    第九章 打劫

    赵平一行,挎刀带剑而来,气势汹汹,哪里想得到,这才屁大一会儿功夫,就惶惶然如同丧家之犬般逃走了,这让孟昭、马盖、范通、黑伯和茉儿欢喜难言,唯有张大嘴呵呵直乐的份。

    “哈哈!痛快!真痛快!”

    一片畅快的笑声响起,人数虽少,却是具有直贯霄汉之势。

    自从长平大战爆发以来,秦异人就被软禁,被百般刁般,过了三载暗无天日的日子,日日提心吊胆,时时倍受欺凌。

    而且,这些欺凌主要出自赵平以及这些红衣小吏之手,孟昭他们对赵平他们是恨透了,就是做梦都想找机会报复一通。只是情势不利,一直未能如愿。

    如今,赵平他们吃了大亏,如同丧家之犬一般逃走,孟昭他们浑身通透,散发着舒畅劲头,他们的屁眼儿都是欢喜的。

    “追!”

    这是痛打落水狗的良机,秦异人绝不会错失,一挥手,撒丫子就追了上去。

    “莫要让赵狗逃走了!”孟昭、马盖、范通大吼一声,追到头里去了。

    “赵狗,休走!”黑伯意气风发,一晃头颅,好象兔子一般追了上去。

    “赵狗,你竟敢打本姑娘的主意,本姑娘饶不了你。”赵平没少打茉儿的主意,要买走茉儿,再好好包装一番卖掉,从中大赚一笔,这让茉儿很是记恨,此时此刻,新仇旧恨齐上心头,她能不怒?

    秦异人一行气势汹汹,一副要报三载受辱之仇的狠样儿,若是落到秦异人他们手里的话,后果不需要说的,不死也要脱层皮。

    赵平他们虽然眼睛被洒入了煮饭用的灰,不能视物,就是用脚后跟也能想到那后果太可怕了,无不是使出吃奶的力气逃跑。

    好在他们的身体素质比起秦异人他们好得太多了,跑得一点不慢。

    再者,他们对这里很熟悉,即使目不能视物,也不影响他们的奔跑,秦异人他们追得很凶,却是追之不上。很快的,赵平他们就逃到院外。

    “快,关上门!锁上。”赵平大吼一声。

    一众红衣小吏手忙脚乱,摸索着,把大门关上,再用锁把门锁上,这才靠在门板上大口大口喘气,暗叫侥幸。

    要不是秦异人他们的身体素质实在太差的话,赵平他们无论如何也是逃不掉的,他们能逃过一劫,实在是侥幸之极。

    “赵狗,开门!有种开门!”孟昭最先赶到门口,大吼一声,如同雷鸣。

    “蠢材才会开门!”赵平在门外回敬了一句。

    怎么听怎么象秦异人的话呢?

    “砰!”孟昭狠狠一拳砸在门板上,爆发出一声巨响,门板却是纹丝不动。

    马盖和范通仿佛不知道痛似的,一双拳头抡得象风火轮,对着门板狠砸,却是于事无补。

    “弄石块,给我砸开。”秦异人不会放过这种良机,决定强行破门。

    “诺!”黑伯、茉儿、孟昭、马盖和范通五人轰然应诺,跑去找石块。

    五人费了好大一通功夫,这才找来一块四五十斤的石块,抬了过来,对着门板狠狠砸去。

    “轰隆隆!”一阵巨响传来,门板上除了有点白印外,什么也没有留下。

    这是梨木门,又厚又结实,无论秦异人他们如何砸,就是砸不开。

    起初,赵平他们担心门板不够厚实被砸开,后来就放心了。只要秦异人他们不能出门,赵平他们就无惧,不由得神气活现了,冲门里大吼:“虎狼秦人,有种的出来决一死战!”

    “赵狗,有种的进来!”孟昭他们大声回敬。

    两方人马就这般,隔着一道门,一个叫你进来,一个叫你出来,谁也不让谁,跟拉歌拟的,越叫越是起劲。

    折腾了一阵,毫无进展,秦异人只得放弃。

    “赵狗,算你走狗运。”秦异人冲门外吼一嗓子,准备回去睡觉。折腾了这半天,又饿了,快没力气了,只能睡觉了。

    “你瞧什么?”秦异人发现孟昭正对着一间屋子乱瞧乱瞄。

    “公子,这是赵平这厮的住处,我在瞧有没有吃食呢。”孟昭也感到饿了。

    “砸开!”秦异人眼里精光暴射,好象绿头苍蝇见到臭鸡蛋般兴奋,尖叫一声。

    “公子,这不好吧?”马盖犹豫不决。

    “有何不好?有何不好?”秦异人冷冷道:“赵狗抢过我们多少财货?我们就打劫他,他又能怎样?给我砸,砸开,能抢的全抢了,一样不留。”

    三载软禁生活,秦异人的财货落入赵平他们之手的不知几多,孟昭他们不再犹豫,抱起石块对着门就砸了下去,一声巨响中,门板倒飞。

    秦异人动作麻利之极,好象兔子般蹿了进去,眼睛瞪得滚圆,一瞧之下,竟然有不少熟悉的物事儿,这些都是他的呀。

    “这锦袍是我的!我锦被锦褥也是我的!还有这软底锦靴也是我的……”秦异人一阵惊讶,紧接着就是欢喜无已:“全搬回去!搬回去!”

    眼下已入冬了,秦异人他们身着单衣不说,还没有被褥盖,这些都是急需的呀,绝不能错过。

    “可恶的赵狗!”孟昭他们破口大骂,手脚却是一点也不慢,一通搜刮,跟狗舔过似的,连根毛都不剩。

    这间屋子搜刮一空,再去别的屋里一通搜刮,搜到一些衣物被褥,御寒问题总算解决了。

    最让秦异人他们欢喜的是,竟然还有三天的吃食,有酒有肉。这对处于极度饥饿的秦异人他们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

    对于饥饿了三载的人来说,不要说三天的吃食,哪怕只够一餐也是无上美事;不要说有酒有肉,就算仅能裹腹,那也是天堂般的日子。

    “呵呵!还是公子英明!”

    孟昭、马盖、范通、黑伯和茉儿笑得一张嘴哪里合得拢,一个劲的夸赞秦异人。

    “那个操蛋的废人,明知道院里有吃食,却不敢下手。”秦异人在心里鄙视了一番前任。

    回到屋里,一众人忙前忙后,忙着煮肉温酒,准备好好大吃一顿。一通忙活后,酒肉终于准备好了,围坐在一起,准备饱餐时,却是谁也不动箸。

    “呜呜!”

    孟昭、马盖、范通、黑伯和茉儿伏案大哭。

    三年来,他们的恨几多,痛几多,委屈几多,苦几多,难几多……谁也说不清。突然之间,从地狱到天堂,他们激动难已。

    秦异人不住抹眼泪,也是感慨万千。

    经历了这事之后,赵平他们再也不敢在秦异人他们面前使横了,见了面就得绕道走。

    秦异人他们时不时就要调笑一番:晃着右拳,冲赵平他们大吼“赵狗,瞧这里”。赵平他们就耷拉着脑袋,快步而去,屁都不敢放一个。

    就是茉儿如此做,他们也不敢吭一声。

    第十章 吕不韦(上)

    秦异人身着锦袍,裹得厚实,足蹬软底锦靴,靠在墙上,半睁半闭着眼,晒着太阳,身上暖洋洋的,好象揣着一个小太阳。

    “暖和,暖和,真暖和。”秦异人在心里一个劲的叫嚷。

    成为秦异人不过两天,经历的事儿很多,让他刻骨铭心,终生难忘。

    回想起刚刚成为秦异人时的那倒霉样儿,秦异人心下就是一阵抽搐,饥饿和寒冷是他当时面对的主要困难。

    如今,有了御寒衣物,不用再惧怕寒冷了,虽然温饱问题没有解决,仍是一个巨大的成功,巨大的进步。

    “公子,这是我们三载以来,穿得最为暖和的了。”孟昭快步过来,在秦异人身边坐下,靠在墙壁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极是舒畅。

    他的话中充满了喜悦,而秦异人听在耳里,却是心头发酸。

    这三载来,秦异人他们吃不饱,穿不暖,倍受折磨,他们能熬过来,是个奇迹。秦异人虽然只经历了两天这样饥寒交迫的痛苦生活,他已知道孟昭他们的辛酸远非笔墨所能形容。

    “公子,吃食我们还是省着点吧。”黑伯一脸的忧色,来到秦异人面前,道:“虽然我们有三日之食,可是,三日之后我们又要饿肚子了,还是省着点吃,一日一餐,三分饱。”

    抢劫了赵平他们,秦异人虽然弄到三日之食,固然让人欢喜,可是,这是无根之水,吃完了就没有了。

    赵平他们学了乖,不再把食物放在院里,就是秦异人想再度打劫也不可能了。

    一旦秦异人他们饿得没了力气,赵平他们的报复一定会到来,而且还会异常凶猛,因为三年来,赵平他们还从未吃过如此大亏,绝不可能咽下这口怨气。

    是以,眼前的当务之急就是留着食物,多撑些时日。

    相比往昔,一日一餐,还是三分饱,对于秦异人他们来说,仍是天堂般的生活了。

    “好吧。”秦异人万分不愿,却不得不直面现实。

    秦异人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心里却是盘算开了:“寒冷问题是解决了,吃饭问题要怎样才能解决呢?要是没有食物,会被饿死的,人没了,什么王霸雄图皆是虚幻,活下来才是眼下最为紧要的事儿。这该如何解决呢?”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只有活着才能回到秦国,才能登上秦王之位,这是眼下第一要务。

    问题是,以秦异人眼下的情形,要解决温饱问题,比登天还要难。

    “哦,吕不韦呢?”秦异人猛的想起,正是大j商吕不韦把秦异人从困境中救出来,并助其回国登上秦王之位的。

    “若吕不韦到来,我该如何处置?接受他的帮助,还是不接受呢?”眼下的秦异人太需要帮助了,若是吕不韦肯相助,这对秦异人有莫大的好处。

    问题是,有些事情实在太难以让人接受,比若说捡吕不韦的“破靴”,戴绿帽子这种事儿,是个男人就不能接受。

    ……

    车声辚辚,马蹄沓沓,一辆华贵的轺车驶到小巷。

    这辆轺车无论用料,还是做工、装饰,都极为华贵,一瞧便知这是极有身份之人的用车,车主非富即贵。

    在轺车后面跟着四个身材高大的护卫,个个身如铁塔,身着名贵的丝绸锦衣,腰间挎剑,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精悍之气,一瞧便知是好手。

    赶车的是个五十上下的老者,衣着很是名贵,比起护卫的衣着好得太多了。这个老者精神矍烁,皮肤白净,一瞧便知身份不低。

    “就是这里?”车里传出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

    “主人,正是这里。”赶车的老者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主人,老奴已经打听清楚了,秦异人就住在这里。”

    “住在这里?明明是软禁。”车里的浑厚男子声音再度响起,道:“一瞧便知秦异人没少吃苦头,堂堂王孙落得如此境地,真是为难他了。”

    话语乍一听是在为秦异人叫屈,实则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之心,只听男子话锋一转,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秦异人越是困难,我所谋之事成功的可能越大。”

    “主人精明!”老者赞颂一声,一扬鞭儿,鞭梢虚响,轺车拐进小巷,直奔秦异人的小院而来。

    辚辚车声中,轺车很快来到小院前,赵平已经率领几个红衣小吏站在门口,眼神凌厉,喝问道:“来者何人?这里是要地,未经允准,不得进入,还不快快退走!”

    “官人请息雷霆之怒。”老者陪着笑脸,从车辕上跳下来,掀起帘子。

    一个中年男子从轺车里钻出来,赵平的嘴巴张得老大,一脸的惊讶。

    这个中年男子约莫四十来岁,面皮白净,如同傅粉,极是英俊,双眼明亮,特别有神。头戴玉冠,身着镶金锦袍,剪裁非常得体,做工精致,一瞧便知是上等好货。

    若仅仅如此的话,还不至于让赵平惊讶,他惊讶的是中年男子身上的佩玉。

    “玉镶金!”赵平的震惊之色更甚。

    佩玉是华夏服饰的久远传统。三代以至春秋,将玉石雕琢打磨成各种饰物佩带,是天下共有的民俗。上层贵胄的玉饰名目繁多,佩玉更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即或是庶民百姓,也常有玉鱼、玉虎、玉坠等简单玉器佩带于身。

    战国之世礼仪大为简化,玉器饰物的佩带也相对简单多了。春秋时期那种一组十多件挂满全身的大型长串佩玉已经不再是贵胄们的必须礼器了,单件玉佩开始成为日常饰物,各种玉具如玉璧、玉璜、玉人、玉剑等便成了寓意祥瑞的摆设器具。

    虽然佩玉礼仪简化了,但由于进入了铁器之世琢玉工具大是进步,玉器制作比春秋时期更为精细,制作技巧也更为多样化,有些技法更是巧夺天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