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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纪第105部分阅读

    道。

    若是可以的话,他也不想逃,想要多打几仗呢,赵人没有孬种。

    “我不是意气用事。”李牧摇摇头,道:“你可知我为何如此做?”

    “为何?”司马尚还真是想不明白。

    第十七章 逃!逃!逃!(下)

    李牧他们此番前来大漠,深入龙城,有两个任务,一是挖匈奴祖坟,二是引诱匈奴前往秦异人选择的预定战场。挖匈奴祖坟这事已经圆满完成,剩下就是牵着匈奴的鼻子,把匈奴朝战场引去。要完成这一重任,只需要逃跑就成,只需李牧他们逃走,匈奴一定会追来。

    而且,即使李牧他们追到天涯海角,匈奴也会追来,绝不会罢休。这就给了李牧他们机会,逃就是了。

    而李牧却是要与匈奴打,还要准备一路打回去,这话太过惊人了。

    如果说适才与匈奴一战,那是甩不掉匈奴,不得不战的话,还能理解。眼下完全没有必要嘛,要司马尚不惊奇都不行。

    “因为要对付匈奴的是秦军,而不是赵军!”李牧眼中精光一闪,大声回答,大是哀伤。

    “秦军?”司马尚明白过来了,眼中掠过一抹哀伤。

    李牧的意思是说,秦国兵威极盛,不仅山东六国惧秦兵威,就是匈奴也惧怕秦军,若是到了预定战场匈奴慑于秦军兵威,不与秦军打,而是选择退走的话,他们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要知道,在北河扎营的秦军只有二十万,而匈奴却是有百万之众,要是匈奴不与秦军打,只管退走,二十万秦军从后追杀,能杀几多?顶多让匈奴受到一些损失,甚至连重创都不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等到匈奴被赶到隘口里时,仍是生力军,实力犹存,秦军要想全歼匈奴,难如登天。

    是以,要想让匈奴与秦军打,唯有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匈奴,是以,在逃跑途中斩杀伏击匈奴就很有必要了。只要每杀掉一部分匈奴,匈奴对李牧的仇恨就深一分。

    兵威极盛,吓退对手是好事,只可惜,这是秦军的兵威,不是赵军的兵威。而且,赵国已经灭亡,赵军已经不复存在了,这对于李牧和司马尚这些赵人来说,不能不哀伤。

    “还是将军深谋远虑,在下佩服!”紧接着,司马尚就是好一通感慨与夸赞。

    李牧当得这种称赞,李牧真的是深谋远虑。

    “传令,隐藏好,等匈奴到来,我们打匈奴一个措手不及。”李牧眼中精光一闪,大声下令。

    这里有着大量的衰草,这些衰草是去岁的,今年的青草还没有生长起来,正好用来掩护,利于设伏。

    李牧一声令下,赵军利用衰草掩护,埋伏起来。马嘴衔枚,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

    “隆隆!”没过多久,只听一阵惊天动地的蹄声响起,极是急促,证明匈奴在高速驰骋。

    “来了!”赵军精锐人人眼里掠过一抹兴奋。

    在大漠深处打埋伏,这种事儿,赵军还没有干过,想想就让人兴奋。

    “单于本部精锐。”李牧虎目圆睁,打量高速冲来的匈奴,只见清一色的青铜盔甲,立时明白这是单于本部精锐,不由得大喜。

    “单于本部精锐,我们捡到宝了。”司马尚兴奋得紧,右手紧握成拳,狠狠一晃,以此来发泄他激动的心情。

    单于本部精锐是匈奴最为精锐的军队,若是伏击一次,那是何等的美妙,光是想想就让人激动的。

    “这是单于本部精锐,我们一定要打好,不能放走一个。”精锐们看清了,也是欢喜不已。赵人是豪杰性格,不会因为这是单于本部精锐就退缩,相反,他们很想打这一仗,打好这一仗。

    “该死的李牧,跑得比狐狸还要快!”左大都尉大吼一声,道:“大匈奴的勇士们,就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不能放过李牧,一定要活捉李牧!”

    “活捉李牧!”匈奴大声吼着,吼声如同雷鸣,惊天动地。

    李牧挖了匈奴的祖坟,若是能活捉李牧,那就是完美。活捉李牧之后,可以让李牧受尽世间所有的折磨,然后再杀死李牧,那是何等的痛快。

    匈奴做着美梦,完全不知道他们已经陷入了赵军的埋伏中,还在美滋滋的。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只见衰草中冒出不少身影,原本安静无人的地方突然间出现不少红色的身影。只见不少赵军策马杀来,远远就用弓箭射杀。

    “赵狗!”

    “李牧,哪里逃!”

    匈奴一见到赵军,不仅不慌,反倒很是欢喜。追了这么久,终于追上李牧他们了,可以活捉李牧了,要他们不欢喜都不成。

    对于弓箭,匈奴是熟之极也,一点也不怵,当即弯弓搭箭,与赵军对射起来。

    不得不说,匈奴的弓箭极为了得,放眼天下间,单论弓箭的话,还真没有哪支军队胜得了匈奴,即使威震天下的秦军也不成。

    秦军之所以威震天下,原因是多方面的,除了骑射,还有武器装备等等因素。若是不管武器装备、训练这些因素,单论骑射,秦军顶多与匈奴持平,胜不了匈奴。

    赵军的骑射之术源自胡人,赵武灵推行的“胡服骑射”就是以胡人为师,在全国推广,赵人尽得其巧,一点也不在匈奴之下。

    不过,这弓箭对决,仍是以赵军占到上风。不是赵军的骑射胜过了匈奴,而是因为赵军的装备比匈奴要好。

    说到骑射之术,匈奴可以雄视天下,可说到装备,那就是匈奴永远的痛!匈奴只会盘马弯弓,哪能有精良的装备,遇到被秦异人用铁甲武装起来的赵军,要匈奴不屈居劣势都不成。

    匈奴虽然处于不利,却是没有象往常那般逃跑,而是收起弓箭,拔出弯刀,骑着骏马,嗥嗥叫,对着赵军冲来。

    若是在往昔,遇到这种不利情形,匈奴早就逃走了。今日却是不行,因为他们胸间为仇恨充塞,一定要报仇雪恨。

    “和我们比砍杀?”赵军精锐一瞧这情形,不由得有些好笑。

    因为他们的装备比起匈奴要精良得多,清一色的铁兵铁甲,其优劣不需要说的。

    赵军在李牧的率领下,骑着骏马,旋风般冲了上去,手中剑对着匈奴就狠狠招呼。匈奴的刀法很不错,每一出手,必然是一片耀眼的刀光,然而,砍在铁甲上不过是一溜火星,奈何不得赵军。

    而赵军砍在匈奴身上,却是完全不同了,他们身上那可怜的青铜甲哪里抵挡得住铁兵的劈砍,不是被砍穿,就是被砍得变形,只一轮砍杀,匈奴就是死伤不少。

    再看赵军,伤亡少得可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杀光赵狗!”

    “活捉李牧!”

    匈奴虽然处于劣势,仍是没有逃跑,反而吼得山响,手中的弯刀对着赵军猛砍猛劈。

    因为祖坟被挖,匈奴的勇气比起往昔强盛得多,战意炽烈,却是无济于事,装备的巨大差距是不可弥补的。

    很快的,就分出了胜负,匈奴死伤惨重,而赵军的伤亡很小。

    左大都尉一见情势不利,立时改变主意,喝道:“不要硬碰,拉开距离,用弓箭射杀。我们要缠住赵狗!要缠住赵狗!”

    左大都尉是匈奴的大官,身经百战,战阵经验极为丰富,一眼便看出,与赵军硬碰很不智,那会让匈奴死伤惨重。拉开距离,与赵军对射,虽然收效不大,却比眼下强,不会有这么大的伤亡。只需要把赵军缠住,等到后面的大队匈奴追上来,巨大的兵力差距是不可能逾越的鸿沟,李牧他们必死无疑。

    他的处置非常正确,只可惜,他遇到的是李牧,注定不能成功。

    “缠住匈奴,不要让匈奴拉开距离!”李牧针锋相对,一挥手中剑,直奔左大都尉而来。

    “来得好!”左大都尉眼中凶光闪烁,紧握手中弯刀,大喝一声,一夹马肚,战马嘶鸣一声,对着李牧冲来,誓欲把李牧斩于马下。

    “铛!”震耳欲聋的巨响中,左大都尉手中弯刀脱手飞出,摔在数丈外。

    “啊!”左大都尉惨叫一声,右手不住甩动,鲜血乱溅,原来是虎口震裂。

    李牧不仅是一员不可多得的良将,更是天下少有的猛士,一身武艺极为了得,左大都尉虽是匈奴的猛将,比起李牧,还是有不小的差距。两人硬碰硬,吃亏的当然是左大都尉。

    “不好!”左大都尉身经百战,战阵经验极为丰富,虽是情势不利,却也不慌,一拉马缰,就要逃走,却是晚了。

    “休走!”李牧沉喝一声,双手紧握手中剑,对着左大都尉当头劈下,一片耀眼的剑光如同匹练般,夺人目表。

    “啊!”左大都尉惊呼一声,一双眼睛瞪得滚圆,再也没有了动静,这是他留在世上最后的声音。

    “砰!”左大都尉连人带马,被李牧从中劈开,肠肠肚肚,混和着鲜血与马肠马肚,流得到处都是。

    太猛了!

    李牧这一劈如同天神下凡,威不可挡,不仅劈死了左大都尉,更是劈得匈奴没了信心,再也不敢恋战,打马就逃。

    “杀!”李牧大喝一声,赵军从后掩杀,匈奴死伤惨重,一千四五百人,逃走的不过三两百人,其余的全部死了。

    “隆隆!”隐隐有如同闷雷似的蹄声传来,李牧知道又有匈奴追来了,右手一挥,道:“走!快走!”

    即使李牧不说,赵军也知道该怎生做,来不及打扫战场,打马飞奔而去。

    李牧却是跳下马背,撕下左大都尉的皮衣,醮着鲜血,在地上写下一行字,这才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第十八章 匈奴来了

    “隆隆!”

    单于率领亲卫正在快速驰骋,朝着李牧逃走方向追去。

    与别的匈奴大臣不同的是,单于身边的亲卫是清一色的射雕者,人人身材高大,骠悍异常,杀气腾腾。

    射雕者是匈奴最为了得的勇士,骑射娴熟,可以射下天空中快速飞行的雕,故名“射雕者”。尽管匈奴善于骑射,不过,一千人中也未必有一名射雕者,由此可见射雕者之难能可贵了。

    “追上李牧了吗?”单于一边驰骋一边喝问,吼得山响,声音若雷。

    “禀大单于,左大都尉追上去了。”一个亲卫忙回答。

    “左大都尉?好!左大都尉武艺高强,身手了得,是大匈奴少有的勇士,他追上去,李牧是插翅难逃,本单于就等着好消息。”单于大是欣慰。

    左大都尉是匈奴的大官,是匈奴少有的勇士,很得他的信赖,在他的印象中,就没有左大都尉不能完成的任务。

    然而,他的话刚落点,只见一骑飞驰而来,远远就嚷起来了:“大单于,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左大都尉身死。”

    “什么?左大都尉死了?”单于如同在听天方夜谭似的,一双眼睛瞪得滚圆,一脸的难以置信。

    左大都尉极得他的信任,他很是倚重,要他相信左大都尉死了还真有些难度。

    “李牧杀了左大都尉不说,还还还……”这个斥候一脸的惊惶,不敢再说下去。

    “说!”单于脸色阴沉,都快拧出水来了,沉喝一声,如同惊雷炸响。

    “李牧还留字。”斥候一个激灵,不敢不说了。

    “留字?留的什么字?”单于略感惊讶,沉声问道。

    “他说要单于……”斥候一脸的惊惧,再也不敢说下去了。

    李牧的留字太过吓人,打死他也不敢直说,不得不住嘴。

    “嗯。”单于若有所悟,李牧的留字肯定没有好听的,不由得一皱眉头,一夹马肚,飞驰而去。

    很快的,单于来到李牧留字处,放眼一瞧,只见满地的尸体。其中两片尸体甚是眼熟,定睛一瞧,竟然是左大都尉。

    “左大都尉!”左大都尉被李牧一劈两半,这事太过骇人了,单于一阵心悸。

    左大都尉的力气不小,是匈奴少有的勇士,竟然被李牧连人带马劈开,这得多大的力气?就是换作单于自己,也未必能做到,李牧的力气太过骇人了,就是以单于的胆识,也是一阵阵发寒。

    “嗯。”单于目光从左大都尉尸体上移开,停留在李牧留字处,眼睛猛的瞪圆了,死盯着地上的留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了。

    “气死我也!”单于突然间大吼一声,嘴一张,一口鲜血喷得老远,在马背上摇摇晃晃,差点摔下马来。

    李牧的留字是“狗单于洗干净脖子等着,定斩尔狗头!李牧留!”

    李牧先是挖了匈奴祖坟,再是斩杀了左大都尉,还留字示威,这对于单于来说,是奇耻大辱。匈奴压着赵国打了上百年,就从未有过如此之事,他只觉胸闷异常,气息紊乱,要不吐血都不成。

    在他眼里,李牧的留字就象狰狞的恶魔,张牙舞爪,随时会把他撕裂。

    “大单于!”一众亲卫大是慌乱,齐声惊呼。

    “走!给我追!定斩李牧狗头!”单于冲天一声咆哮,低沉如同受伤的野兽似的。

    一拍马背,箭一般冲了出去,他所过之处,一股冲天的怨气直贯九霄。

    ……

    隘口附近的阴山之中,密集的伐木声响成一片,是秦军在伐木做寨栅。

    寨栅极为重要,若是没有寨栅,秦军很难全歼匈奴,将士们为了赶工,挥汗如雨,即使再苦再累,将士们也没有怨言。不仅没有怨言,无不是一分力气当作十分使用。

    王翦、尉缭和蒙武四下里巡视,只见堆成山的寨栅,大是满意,照这进度,要不了几多时日,寨栅就够了。

    “将士们很努力,没有怨言,我很满意。”王翦眉头一拧,道:“可是,这远远不够啊。若仅仅是我们使用的话,眼下的寨栅绰绰有余,可是,还要给公子他们使用,这不够,不够。我们还需要不短的时日,嗯,再不要十来天总是要的。”

    “我预估过了,公子他们堵住匈奴的道口再窄也要五六十里,这需要的寨栅就多了,我们能在十来天做出来就是侥天之幸了。”尉缭的眉头拧得很紧道:“这时间要如何才能得到?”

    五六十里宽的隘口要全用寨栅堵住,这需要的寨栅就不是一个小数目,而是很多很多。即使秦军再努力,也不可能在十来天里做够,这还真是难住了王翦他们。

    “这个李牧也真是了得,竟然这么快就挖了匈奴祖坟。若是他晚些时间挖掉的话,那就好了。”蒙武也是焦虑。

    “蒙将军,你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王翦为李牧脱辩解一句,道:“去龙城挖匈奴祖坟,这事太过凶险,要面对的艰难险阻多不胜数,李牧能够成功就很了不得了。这时间,要如何争取呢?”

    李牧能成功的挖掉匈奴祖坟,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哪里还能奢望他在什么时间挖掉。

    “这事,公子也在问起,着实棘手。”尉缭的眉头拧得更紧了,道:“争取时间太难了。我一直在担心,若是匈奴一到北河,发现了秦军挡路,立时逃走,那就麻烦大了。应该想个办法,要让匈奴不逃走。”

    秦军兵威在外,即使匈奴也害怕,若匈奴发现秦军挡路,立时逃走,这种可能性不低。

    他们还在担忧,却是不知李牧已经在做这件事了。

    “最好是要让匈奴不计代价的与秦军决战,在北河大战一场,那样的话,逃到这里的匈奴就少得多了,我们的围困就容易多了。”王翦的眉头紧拧着,沉吟道:“可是,这办法太难了,太难了。”

    匈奴这个民族没有什么军纪可言,一旦开打就是一涌而上,若是越打越顺,那么匈奴就会越来越狠。若是情势不利,匈奴立时就会逃走,即使单于也未必约束得住。

    要想让匈奴不计代价与秦军大战一场,这难度很大,很大。一旦匈奴开始逃跑,秦军难以给匈奴以重创,毕竟匈奴太多,而秦军太少。

    “要是这里不是一马平川的河套之地,而是山地的话,那就好办多了。”尉缭双手一摊,颇是无奈。

    河套之地一马平川,无遮无拦,没有可以利用的地形,匈奴要逃,秦军几乎是拦不住。若是这里是上党那样的复杂地形,肯定会再度上演一个长平大战。

    “实在没办法的话,我们就得做好最坏的准备,要做好与匈奴生力军大战的准备。”王翦最后道。

    这一仗,最好的情况就是匈奴不计代价与秦军先在北河大战一场,那样的话,秦军就可以给匈奴以最大杀伤,逃到隘口的匈奴就会少很多,围困的难度就会减小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