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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情何许诺:神隐第7部分阅读

    多一身边便变幻出两个分身来;凝结的分身动作步调如出一撤,飞速的变换手诀瞬间结出伽蓝菩提印,将偷袭上自己的金光生生地困在了光印之中。

    多一的本体傲立在云头上,目光警觉地看着伽蓝菩提印中困住的金光;细辨之下才发现,那袭上的金光不过是一颗颗散发着华华佛光的玉念珠。眼中顿生霜雪之寒,狠色涟涟地瞧上对面之人。

    “贼秃驴,我与你素无冤仇,你竟背后暗箭伤人!算什么光明磊落!”

    “阿弥陀佛!”

    不知何时间,多一身后多出一名红衣袈裟的老和尚来,单手持戒的立于云头之上,也是惊异不定地盯着多一。老和尚也是执起法眼,试图窥探这女子的真身,却迟迟瞧不出个究竟来。

    本以为,得了先手能一击重创眼前这女子;可老和尚万万没想不到,这妖孽居然有如此神通能瞬间使出元神分身术,结下伽蓝菩提印,连自己的降妖佛魔珠都奈何不了她半分。

    对峙了片刻,多一也是不留什么情面,素手扬起一道电光,顿时将伽蓝菩提印中的玉念珠击成了灰飞。老和尚顿时一脸土色,怎想过自己的佛珠竟如此不堪一击,顷刻间被眼前这女子毁去。

    多一嘴角挑起不屑冷笑,老和尚法宝被毁不说,还被这女子无声奚落一遭,怎能忍受这般奇耻大辱!云头上的老和尚全然盛怒起来。

    “妖孽休逞凶!”

    老和尚双手合十,云头上万法金莲佛象朦朦腾起,周身顿时灼灼佛光盛放,照亮了四周一片晦暗。老和尚聚集神思,口念降魔真言,倏然一道佛光从三十三天外浮屠中洒下,周遭梵音大唱,将多一生生罩在这个无量佛光中。

    一世缘卷(四十五)

    “老秃驴,妄自你还有那么点修为,却不分青红皂白,强行请下这佛陀圣光想要降服我;只可惜,你这佛光奈何不了我。”

    “妖孽休得意,老衲不过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罢了!你自持修为高深,不思向善怀仁之心,残害这落晖山中一干无辜,妄造杀孽!还纵起地火毁尸灭迹,想要掩盖你之恶行,其罪难恕,人人得而诛之!”

    “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和你这木头和尚再解释也是枉然,反正你就认为我是这落晖山中作恶的妖孽;多说无益,咱们手下见真招,看谁能把谁降服!”

    多一眼中决然一定,周身顿时散出万丈金光,身后随即显现出十条飞舞飘扬的狐尾,犹如盘根般在周天之中吸收天地灵气;莹莹一指间紫光流转四溢,多一抿笑于唇,恣意地将玉指间那道紫光划向那无量佛光上,顿时如一把匕首划在丝绸之上,那光壁顷刻间便化作了无数细碎光点,在落晖山上的夜幕中泛起耀眼的星光。

    没有以身搏杀的缠斗,没有想象中的昏天暗地,日月无光,仅仅在一招半式间就定下两人的输赢高低,这便是老和尚和多一间的距离,相差太远。

    老和尚只觉得胸口一闷,一大口鲜血就涌喉喷出,先前红润的佛颜倏然变得煞白不堪,惊愕盛盛地瞧着云头上十尾之姿的多一。

    “你。。。。。。。你。。。。。。。你竟是天狐!!你的道尾。。。。。。怎会有十尾?!”

    没想到,这老和尚能一眼说出自己的身份,倒不是老眼昏花的境地,颇有点见识。

    “我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落晖山中十几条无辜性命,并不是命丧我手;这地火的确是我放出的,不过是烧尽这污浊肮脏的人世丑陋罢了。老和尚,我无意伤你,一切是非曲直皆在于心;只是,你心智未达无妄之境,甚有执念!所以才会输得这般落魄。”

    眼前这天狐身的女子,话语间诚恳流露,不似在诡辩自清。若这落晖山中十几条人命真是她所为,那自己现下也是难逃一死;可她并没有对自己痛下毒手,只是清寰地转过身姿欲离去。

    “你有如此通天修为,为何还要混迹红尘之中?执念,似乎你比老衲更深!”

    多一的脚步略略地迟疑了几步,心中思量一番,她也是无从说起;若是能明白,她多一也不会辗转人世,沉浮不出。

    只是,多一能明白一点,她现下做的一切,皆是不悔。略略地侧过玉颜,淡淡地回应道一句。

    “心系红尘,怎得逍遥?老和尚,我沉浮红尘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还是约束好自己心性为妙!你身为佛门子弟却好胜之心太过,持正修心才是正道。”

    一声轻灵的声音悠悠浮响于天际之上,多一身形便化作一道金光,没入漫天星光之中,再不见踪影。

    云头上半跪伏着的老和尚,望着那扬长而去的女子,一时间哑口无言;落得惨败不说,还被这妖孽羞辱一番,气息一时不稳又是一口闷血从喉中涌出,身形凄凉无比。

    天狐,山水有相逢,他日若你我再遇,老衲必倾尽一心耻辱加倍奉还,一雪今日之耻!

    一世缘卷(四十六)

    一轮淡金色的初日,朦胧在淡淡的雾气之中,向这瀚州沧澜城中洒下缕缕金线之芒;人世中的日升月落太稀松平常不过了,岁月虽无声,可每一个日子对于凡尘中人而言,有着各自不同的意义。

    因为,总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会发生在某个日子里。

    瀚州沧澜城西山的祭香坛上,上百众一色白袍之人,发髻高束,鬓角规整,皆是虔诚严谨地跪伏在玄坛云纹石板上;一位白须老者,手持金卷,声色持重洪亮地宣讯着训诫之词。

    “。。。。。。。。香者,气显人之所性,藉势倚权,与祸构之,不可为也。

    香浊足见心不宁,安能为清者?忧为不以才尽用,不足为香者,窃以为过矣。

    学无止境,致用亦无止境,生若未尽,日日皆勉而习之!

    受香其益处,非鄙薄浅陋所能知,亦非佻达纨絝者所能任也。

    香生值盛年,志傲气浮,需悟厚积心识得薄发!审三思过心方可为,香者勉乎哉!”

    “醒!”

    祭香坛下跪伏的百众,异口同声地答曰上,洪钟之声嘹亮四方。

    眼下这百众白袍之人,皆是沧澜城真香阁中的大小制香师。此时正聚集在沧澜城西山上的祭香坛上,参拜香神,慰祭先祖,推选下一任真香阁掌事。

    “敬香神!众生跪叩首!”

    一干大小制香师动作齐谐,扬拂起素白袍襟齐齐躬身下拜,朝着香坛上一颗铭刻着“香”字的云母石,连连敬重地叩首三拜。礼成,一众制香师依旧严谨地跪在原地,等待聆讯;玄坛上那白须老儿眯着小眼,细细地将一干制香师扫过,目光骤然落在最前排的一男子身上,声色持谨地唤道。

    “元通,上前跪拜听讯!”

    这叫做元通的男子,面色毅然沉着在怀,不惊不慌地走上前,屈膝再次叩拜在那老者面前,埋头俯身聆听教诲。

    “启鉴香神明示,今元氏有子孙元通,谦逊有道,品行端正;妙手生香,幸不辱慧,为众香生中佼佼楚翘。为保阁中香业千秋不衰,遂奏请香神,举元氏子孙元通为真香阁第七代掌事!敬!起香!”

    白须老儿点燃三柱清香,郑重交托在元通手中;接过督事长老手中的清香,元通镇定自若地走上香坛,毕恭毕敬地为香神奉上清香三柱,退下香坛又跪身三拜。

    一派肃然骤起,玄坛上鸦雀无声,威慑气氛让人心生敬畏,静待神明指示。

    突然间,天际之上暗光流转,雷声作响;惊异众人还未反应所谓何故,一道游龙电光便直劈上香坛上的石鼎香炉,生生将香炉劈成了两半。

    祭香坛上的一干制香师,顿时惊起一脸煞白,这青天白日艳阳高照,怎么会突降神雷?随即众人之中流言炸起,纷纷起了猜疑,这不是香神在暗示元通不可接任真香阁掌事一职的天兆么。

    元通全然未料到,会在此时出现这么大一个意外,也是一脸惊骇地看着那碎成两半的石鼎香炉,心中不免阵阵发悚。正在痴愣之间,空幽的祭香坛上突然回响起一阵清朗之声,从天际之上传来。

    “尔等君子之眼甚浊!真香阁怎能落入这等丧心病狂,心术不正之徒手中?”

    一世缘卷(四十七)

    坛下一众制香师皆是惊愕染面,目光惶惶地寻上这声音的由来。惊众之上,只见一紫衣女子青纱遮面,清裙素袖凌空飞扬,玉妙身姿从天缓缓而下;周身缕缕淡淡金光四散,收入祭香坛上百众制香师眼中,反射出灼灼耀色。轻盈地玉足一点,紫衣女子便落身在了香神玄武石上,身容仙逸出尘,震撼得坛下之人屏息而愣。

    “香神。。。。。。香神降世!”

    人群中不知道谁突兀地叫出一声来,百众制香师纷纷惊厥而跪,坛下茫茫白色顿时伏倒一片;众人心中如有灵犀般,齐齐尊唤着玄武石上玉立的紫衣女子。

    “香神娘娘赎罪~~香神娘娘赎罪~~~”

    忐忑的一众下跪制香师以为冒犯天威,惊然齐呼,顿时惊醒了紫衣女子怀中的婴孩,瞬间便放喊出洪亮的哭声。紫衣女子花眉之间骤起惊色,连忙摇哄着怀中的孩子;见孩子哭啼不止,女子眉眼间渐显不悦之色,随口无心丢下一句娇呵。

    “都给我住口!”

    紫衣女子无意的一句斥责,坛下跪伏之众顿生惊兀,祭香坛上顿时间陷入鸦雀无声,叩首之颔埋得更加低微。只有这紫衣女子怀中的婴孩之哭啼声,在空寂的祭香坛上回荡着,搅得一众制香师人心惶惶,生怕再触怒神威。

    谁能知晓,此时玉立在香神玄武石上的紫衣女子,根本不是什么他们心中敬畏的香神,而是那十尾天狐多一,还有这元氏一族的遗腹子,元承香。

    场上一干形势皆被这来路不明的女子给逆转了,元通跪伏在香神玄武石前,一颗心七上八下地颤颤生畏。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计划,不过为了今日唾手可得的荣耀,不想却在这时被这女子生生插上一脚,全盘打乱了。

    如今真香阁内大小制香师,都视这紫衣女子为香神,心之所向骤然起变。元通也在慌乱如麻的心中谋条生路,不论玄坛之上是何方圣神,若元通再坐以待毙下去,恐怕先前倾尽心力的计划,会全盘尽毁;而自己的结局,将落入永无翻身之地的末日。

    元通心一横,刀已经是架在脖子间了,横竖是一死;不如趁人心未定之时,搏上一搏,可能还有一线生机转圜。不知哪里来的底气,倏然间元通从玄坛下拔地而起,直指多一破口大骂起来。

    “何方妖孽,敢冒充香神在此造次,妖言惑众!”

    多一怀中的元承香渐渐安抚下来,又乖乖地进入熟睡之中。见孩子又安稳下来,多一遂将目光注意到坛下勃然而怒的元通,脸色上不觉地浮起讥嘲的冷色。阴险狡诈恬不知耻之徒,还敢在自己面前无的放矢!活腻了不成,连神明之威都胆敢藐视,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冷眼一扫,多一未曾将那元通放在眼中,将死之人就等他再逞一时口快,再不说怕是你元通没这个机会了!

    而的确,多一根本不是他们口中敬畏着的什么香神。

    一世缘卷(四十八)

    原本,多一想遵照着游碧华临终嘱托,将元承香送至游碧华||乳|娘胡氏处抚养,自己在暗中保护元承香便可。可谁能料到,这元通贼人甚是狠毒,为防事有变故,暗中买通府中下人毒害了胡氏,沉尸湖中;并编造了一席谎言,诬陷着胡氏偷窃真香阁的秘香方子,畏罪潜逃。

    这一来,想让这元承香认主归宗就越发困难,遂多一改变了先前之计划,在暗处静观着;终于让她逮到了这祭神传掌的机会,正好可当众揭发元通贼子一干发指罪行。

    区区凡人元通多一自是没放在眼里,只是这贼子死鸭子嘴硬,依然不思悔改!无名业火顿烧在胸中,冷艳的多一拂手一扬,隔空就给上那元通一剂耳光,整个人如鹅毛般飞起,落在了几米开外的云纹石阶上。

    原本还心存慈悲,不想妄造杀孽;如今瞧着元通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多一也是心愤难平。试想,若今日不除了这个贼子,日后他必定是承香命里的心腹大患!

    今天多一就冒上这香神名讳一遭,替这元氏一族清理门户!

    “好大的胆子,竟敢出言不逊本上神!死到临头,还逞口舌之快!”

    心中不解恨意,多一扬起素手,又是重重一耳光煽上坛下气喘吁吁的元通,顿时打得他口吐鲜血,又飞出了几丈之外!一干制香师都畏畏缩缩地看着受罚的元通,无一人敢上前帮扶,谁敢不要命去触犯天威?人人自危,更加谨言慎行起来,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

    “元氏一族出了元通如此败类,真是让本上神寒心!”

    “香神娘娘息怒!!”

    伏着的制香师叩首如捣蒜,连连乞求着多一宽恕;面纱上的美眸一凝,见众人心服,多一知道此刻正是为元承香立威之时。

    “人在做,天在看,元通你以为你所做之事就天衣无缝,无人知晓?!为篡夺真香阁掌事一职,元通竟买通贼人,滥杀无辜,辱人凄儿,残害长兄一家于落晖山中!其罪行生生发指,人神共愤!今天本上神就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丧心病狂的j险小人!”

    众目睽睽之下,多一将元通的恶行昭告于众,场上的百众制香师都是面上一怔。原来这真香阁第六代掌事元亨,竟死于胞弟元通毒手之下!他元通还自持谦谦君子之态,妄想接掌这真香阁第七代掌事之职,先前肃静的香坛上顿时扬起声势浩大的声讨之潮,齐齐指向孤立无援的元通。

    元通颤颤微微地抬起头,听着此起彼伏的叫骂声,如丧家之犬般张惶着;先前的一干底气皆化为惶惶惊恐,俨然自己此时大势已去,死期将至。元通顿时哭丧着脸,连忙跪身伏地,朝香神玄武石上的多一告饶起来。

    “上神饶命啊~求上神饶命啊~~元通一时利益熏心,才会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元通知错了,求上神饶元通(贱)命一条活路~~”

    “若今天本尊饶你不死,怎么对得起那含冤九泉之下的十几条人命?!你今日有此下场,也是报应不爽,死不足惜!”

    分毫未留情面,多一素手顿时扬出一道暗红色的玄火,快如流星般没入元通脑门之中。顿时地上伏着的元通哀嚎四起,周身皮肤皲裂开,顷刻之间便被这地精玄火给焚为灰烬。

    场上一干制香师亲眼目睹了元通的死状,无一人不为之骇然;冒犯神威,竟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无疑在他们心中树立了一个好典范,心中对多一的敬畏又深入几分。

    “善恶有头,因果有报!元通今日恶行之下场,尔等谨记于心!”

    “谨遵上神教诲!”

    众人齐声回敬上多一之聆讯,就是心中有他想之人,目睹了元通的下场,也再不敢造次。

    “尔等听令!”

    玄石上的多一,不怒自威渺视着下跪众人,清幽嘹亮的声音悠扬地浮响在祭香坛上。

    “本上神怀中婴孩,系真香阁第六代掌事元亨之遗腹子,元承香。眼下形势危急刻不容缓,本尊便在此委命元氏承香,接掌真香阁第七代掌事之职。跪伏之人必倾力相辅元承香,悉心传授制香秘术,不得半点隐瞒!他日此子必成大器,光大我香门!若有违者,元通今日之下场,就是你们明日之典范!”

    “谨遵上谕!”

    一道粉光闪耀的仙气,将多一怀中的元承香送入了白须老儿怀中。

    “元承香就交予你暂行照拂,其间不得有半点闪失!三日之后,有一女子会前来元府,出示真香阁丢失掌事信物‘紫玉珪’;届时此女子将暂时接掌真香阁大小事务,尔等务必尽心扶持。待十六年后这元承香长大成|人,那女子自当会将真香阁掌事之权交还于元承香。你可听明白?!”

    “遵!”

    一干事务皆已交代妥当,多一也不便再此假冒香神之名,多做逗留。望了望白须老儿怀中的元承香,多一嘴角轻轻地扬起一丝欣慰,我们很快会再见的。顿时化成一道冲天金光,在众人仰望之下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今有子孙元氏承香,得有神佑是为真香阁之福;日后此子前途无量,必定光耀香门大业!我以真香阁议事长老之名,授命元承香为我真香阁第七代掌事,众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