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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当空第62部分阅读

房。

    龙鹰立在灼热的温泉池水里。享受风流女冠的悉心伺浴。光y苦短,龙鹰将苦候他的闵玄清拦腰抱起,直入浴房,立即与她合体交欢,过后。才在以云石铺砌、丈许见方的大池来个鸳鸯共浴。

    池外的天地已雨歇雷敛,只间中从远处传来微仅可闻的雷鸣。

    龙鹰感觉着闵玄清一双纤纤玉手温柔地抚上他背脊的曼妙滋味,回忆着激烈不下于刚才那场雷雨的缠绵爱恋、男女之欢。虽然一夜没睡,却是神舒意畅,jg神和斗志无不处于颠峰状态。

    闵玄清移至他前方。

    他睁开眼睛,在热气腾升里,风流女冠的动人。仿如刚从池水诞生的神物,没有保留的展现眼前,不由伸出双手,将她拥入怀里去。

    闵玄清“嘤咛”一声。双手缠上他的脖子,献上火辣辣的热吻。

    吻罢。龙鹰笑道:“今次席遥是偷鸡不着反蚀把米,暴露行藏,只要我向武攸宜报上此事。包他吃不完兜着走。真不明白他为何如此不智,竟来行刺我的闵大家?”一边说。一边爱不释手地爱抚她滑如凝脂的香背。

    闵玄清在他的魔手抚弄下,不住轻轻抖颤,小嘴凑到他耳边,娇柔的道:“你会这么做吗?”

    龙鹰道:“大概不会,这样只会将他逼上绝路,后果难测。临别时他邀小弟去见他,正是有谈和之意,他比任何人更明白其中的得失。他为何要行刺你呢?”

    法明对席遥的支持,可算是不遗余力。他敢冒天下的大不韪,摸上上智观去抢《无上智经》,乃深思熟虑后一石二鸟之计,针对的是支持无姤子的丹清子、闵玄清和他心爱的仙子端木菱。后又指示莫问常追杀丹清子师徒,如果成功,明心将落入法明的魔爪里,而席遥则声势大盛,凌驾于上清派之上。岂知给龙鹰横加破坏,令莫问常无功而回。

    现时形势已变,因无姤子之死,使法明感到席遥再不受他cāo纵,席遥更威胁到法明在武林的地位,形成分庭抗礼的局面,法明被逼之下不得不放弃对席遥的支持。

    在这样的情况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席遥刺杀闵玄清,实在没有道理。

    闵玄清道:“若非有你在场,席遥是不会现出真面目,只要我像无姤子般死得不明不白,他可推个一乾二净,还可嫁祸法明。”

    龙鹰摇头道:“仍是不合情理,即使怀疑杀你的是法明,但总是对席遥不利,如此借外力来剪除异己,会惹起道门公愤。席遥定有某一我们不知道的原因,方会冒这个险。唉!快天亮哩!我们再欢好一次,来个鸳鸯戏水,然后分头到福聚楼去,欣赏跃马桥在大雷雨后的美景。如何?”

    闵玄清搂得他更紧了。

    龙鹰坐在福聚楼二楼靠窗的圆桌,俯瞰雄跨永安渠的跃马桥。雷雨后的西都清晨分外妩媚动人,空气清新,朝阳斜照下,河水闪闪生辉,两岸种植的柳树婀娜多姿,绿油油地衬得岸旁宅舍更是规划整齐,气魄宏大。

    由于时间尚早,龙鹰又是第一个光顾的人,楼上二十多张桌子,只两三桌坐有客人,耳根清静。

    风过庭来了,坐到他身旁,看着他为自己斟茶,微笑道:“你这小子昨夜溜到哪里去?”

    龙鹰愕然道:“你怎知我不是从玉鹤庵来的?”

    风过庭忍着笑的道:“因为小魔女天未亮便起来,嚷着要到玉鹤庵找你老哥,万爷只好陪她们主婢到玉鹤庵去寻你这风流浪子。我则怕闵大家来早了,所以先到这里来,岂知竟是你在等我。”

    龙鹰立告头痛,若仙子告诉小魔女自己半夜三更和闵玄清一道离开,小魔女会怎么想呢?若把在闵玄清香闺外大战席遥的事抖出来,更是水洗难清。

    风过庭道:“昨天在下离开玉鹤庵。找闵大家告诉她明惠和明心的事,闵大家听罢立即去找上清派的元老清真说话,接着她是否到了玉鹤庵去?”

    龙鹰苦笑道:“老哥猜得很准,玄清送小弟去见法明,谈了小半个时辰,接着雷雨交加,小弟乃怜花之人,只好亲送玄清返她在长安的家去,岂知遇上席遥来刺杀玄清。遂与他大战一场。嘿!这老小子的功夫真不赖,小弟出尽浑身解数,仍没法留下他。”

    风过庭的眼睛不住瞪大,道:“先见法明,再战席遥。你不是在胡诌吧!”

    龙鹰大喜道:“既然可以诓过你,肯定可骗过小魔女。不要这样瞪着小弟,前半截是确有其事,后半截则是和闵大家来个合籍双修,你定要助小弟隐瞒。唉!”

    风过庭沉声道:“席遥有这么厉害吗?”

    龙鹰道:“可以告诉你,若不是有这场雷暴,我很可能已被他宰掉。据法明说。席遥一直暗中修练他nǎǎi的甚么‘黄天’,法明要到检视无姤子的遗体,方晓得席遥的深浅,生出忌惮之心。”

    风过庭的目光投往跃马桥。道:“你的魔女来了!”

    龙鹰早看到小魔女英姿飒爽的一马当先,奔上跃马桥,后方跟着青枝和万仞雨两骑。出奇地小魔女没有丝毫怒意,还笑吟吟的左顾右盼。观赏跃马桥两岸的美景,轻松自在。整个人发光发亮,美得像可滴出蜜糖的娇嫩鲜花。

    风过庭推他一把,道:“还不下楼迎驾?”

    龙鹰在大门迎上小魔女主婢和万仞雨,相偕到楼上去。

    小魔女贴近他道:“为何要去找法明那个大坏蛋?他既要杀你,和他还有甚么好谈的?”

    龙鹰听得心中大定,知道仙子并没有向小徒弟透露他与闵玄清一道离开,也没有说出他何时离开,令小魔女误以为他见过法明后,直接到这里来,笑道:“不管他是大坏蛋或小坏蛋,只要能令席遥当不成道尊,便是好的坏蛋。仙儿明白吗?”

    狄藕仙笑意盈盈的道:“不明白,也不去管你的事,人家和青枝不知玩得多么开心。是吗?枝儿!”

    青枝在后面应道:“原来西都这么美,一点不在神都之下。呵!风公子在那边哟!”

    风过庭起立迎迓,拉开椅子伺候众人坐下。

    叫了早点后,风过庭道:“小陶到哪里去了?”

    小魔女不知是否因“闯荡江湖”成功,心情大佳,“噗哧”笑道:“长得这么高大,该是大陶而不是小陶。”

    万仞雨道:“显扬有急事,迟点才来。”

    转向龙鹰道:“法明有甚么话说?”

    龙鹰道:“他会去找武攸宜说话,请他施压令席遥暂时放弃道尊的梦想。”

    万仞雨讶道:“他真的肯与你合作,教人料想不到。”

    龙鹰道:“这叫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何况他有把柄落在小弟手上。”又向正含情脉脉看着自己的小魔女主婢道:“今天会忙得要命,没空陪你们去玩儿。”

    小魔女喜孜孜的道:“谁要你陪?放心去办你的事吧!”

    风过庭接着道:“不过今晚必须早点回家。哈!”

    小魔女嗔道:“真没说错你们,蛇鼠一窝。”

    万仞雨呼寃道:“我可没有说话。”

    小魔女不理他,道:“天女不是来的吗?”

    龙鹰作贼心虚,不敢答她,做出个茫然不知的表情,目光投往风过庭。

    风过庭知机的道:“她为道尊的事忙个不休,不知会不会来呢。”

    小魔女凑到龙鹰耳旁,轻轻道:“师父留你在玉鹤庵干甚么?”

    龙鹰正要答她,一个年轻道人登上二楼,朝他们走过来。

    众人目光全投往他身上去。

    道人立定施礼,道:“贫道奉天师之命,特来邀请鹰爷到天师道坛一见。”

    除龙鹰外,众皆大讶。

    龙鹰起立向众人道:“等小弟的好消息。”

    说罢随年轻道长去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天师席遥(上)

    天师道道观遍布全国,由两大道坛总领,谓之南宫北坛。其中的北坛就是位于长安西郊漕渠北岸的天师道坛,筑于林木茂盛的山上,规模宏大,离西京只十八里之遥,乃著名景点,更是天下信奉道教者必到的圣地。

    道观的观门设于山脚,像净念禅院般有长阶直登道观。龙鹰随领路道长拾级而上,经过第二重观门,来到大广场上,钟楼和经楼巍然耸立左右,远方楼阁重重,气象肃森,充盈宗教的感染力。

    年轻道长叫绝尘,对龙鹰态度尊敬,客气有礼,随口介绍道:“正对观门,位于钟楼和经楼后的是我们的道坛,坛后是天尊殿和讲经堂,后面还有药圃、菜园和居住的台阁楼堂二十多座。”

    龙鹰咋舌道:“从下面看上来,真不知你们的道场竟这么大。”又左顾右盼道:“两边也有很多楼房,不知是甚么好地方呢?”

    绝尘领着他越过不见其他道人的广场,边走边指点道:“右面是十方客房,供来访的客人暂居,接着并排的两座殿宇是说法院、仓库和釜灶。另一边是俗客房、写经院、受道院、jg书院、净入坊和烧香院,还有四个师房,供我们静修之用。”

    龙鹰大开眼界,顺口问道:“天师刻下在哪一座静院经堂里呢?”

    绝尘道:“天师每天早上都到道场后的退思崖静修,他正在那里恭候鹰爷大驾。”

    龙鹰心中涌起奇异的感觉,再不说话,随绝尘朝宏大的道场后方举步。

    席遥傲立山崖边缘,神情专注的鸟瞰关中平原河道交错的美景,面容有点苍白。绝尘告退后,龙鹰来到他身旁。开门见山的问道:“天师为何要行刺玄清?”

    席遥深情地远眺近望,从容道:“我的目标不是她,而是你。”

    龙鹰大奇道:“天师道尊之位尚未到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因我而暴露行藏,是否非常不智?”

    席遥清癯的面容现出个哀伤的神sè,缓缓道:“道尊之位的得得失失,我并不放在心上。鹰爷确是非凡,竟能借雷电之威。令我处处失着。唉!实不相瞒,鹰爷令我对这个苦无出路的人间尘世,忽然又充满希望。”

    龙鹰一头雾水的道:“既然如此,为何又要杀无姤子?”

    席遥的目光仍没有从崖下美景移开,淡淡道:“任何事自有其前因后果。鹰爷不清楚其中的情况,所以不明白。”

    龙鹰道:“表面清楚明白的事,经天师道来,却是字字暗含玄机,小弟不但不明白,还认为天师言行不一,前后矛盾。”

    席遥终往他瞧来。双目闪动着智慧的光辉,又隐含某种使人难以了解的哀伤神sè,语调却平静无波,轻轻道:“鹰爷相信前世今生吗?”

    龙鹰愕然道:“这与杀无姤子有何关系?难道无姤子是天师的宿世大敌。要去之而后快?”

    席遥淡淡道:“鹰爷尚未答我的问题。”

    龙鹰苦笑道:“这是肯否相信的问题?我倒希望真的有轮回转世,那令生命有趣多了。”

    席遥仰望天上的蓝天白云,徐徐吁出一口气,道:“看着这么晴朗的天空。谁可联想到昨夜的狂雷暴雨?”

    龙鹰心中掠过奇异的感觉,在见席遥前。怎想过他是这样多愁善感的一个人?

    席遥道:“对于前世,我们每个人都患了失忆症,但在某些情况下,又或因某事触发,前生的片段会像海水倒灌般涌回来。我正是能记起前生的人,所以轮回转世于我非是相信或不相信的分别,而是一个千真万确的事实。”

    龙鹰忘掉了来找他是谈判道尊的事,大讶道:“然则又是甚么特别的事,触发天师对前世的回忆呢?”

    席遥朝他瞧来,道:“鹰爷曾习易吗?”

    龙鹰摸不着头脑的道:“这与前世今生有何相干?”

    席遥道:“在鹰爷心中,易是甚么呢?”

    龙鹰老实答道:“我倒没深思过这个问题,人谓治学以治经为,治经则以治易为极归,因易能致y阳奇异之变,囊括宇宙之象,述明内圣外王之道。”

    席遥双手负后,不屑的道:“这只是穷儒之见,事事都扯上甚么内圣外王,崇德广业。不知易以八八六十四卦,成一自具自足的完美体系,用之于天地,可探测鬼神;用之于占算,可与人心契合,吉凶尽现眼前;用之于人事,则穷极人生变化,祸福荣辱。人十六岁已明卦知爻,贯通易理,还以易入武,到二十五岁武功大成,连我师父也自愧不如,可是我并不快乐,心中常感不足。我要的并非这些东西。”

    龙鹰记起端木菱说过他野心极大,忍不住道:“天师的目标是否要争霸天下,统治万民?”

    席遥现出一个苦涩的表情,道:“我的痛苦,是因当时对道家的修练没看到希望。不论佛道,可能只是自我欺骗的行为,最后仍是难逃一死。道尊死后成金刚不坏之身又如何?仍是给囚禁在这没有出路的人世。”

    这是他第二次提到“出路”两字。

    龙鹰失声道:“可是天师现正是道门的第一人,却向我说甚么成仙成圣是骗人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天师为何不脱离道门?”

    席遥的目光往他投来,淡淡道:“脱离道门?当时我正想这般做。可是师父说的几句话,扭转了我的命运。”

    龙鹰没有说话,只呆瞪着他。因怎都猜想不到,席遥的师父在徒弟信心尽失下,还有甚么话可说的。席遥的师父,该就是天师道的上一任道主。

    席遥双目shè出沉浸在某一段回忆的神sè,俯瞰崖下的山野平原,缓缓道:“师父说,若你肯继承道主之位,将天师道发扬光大,我会传你一只有天师道宗主方有资格看的秘卷,保证可将你现在的信念和看法,彻底改变过来。”

    接着朝他瞧来,道:“你该知我的答案,我不但成了天师道的道主,还看了那卷书。”

    龙鹰抵不住好奇心的问道:“甚么秘卷可以这么厉害?有没有彻底改变了你当时的想法?”

    席遥叹息道:“不但完全扭转我的看法,还将我变成了个局外人。”

    龙鹰大讶道:“局外人?”

    席遥平静的道:“局外人就是掌握到最后真理的人,看通看透这人间世是怎么一回事,再难以忘掉一切的投身其中,经验其中的悲欢离合、生老病死。虽仍是身在生死之局内,心却变成在局外。其中的苦乐,实不足与外人道,只鹰爷有与闻的资格,因为你与我具有同样的灵通。上天已注定了我们是生死不两立的大敌,但亦是惺惺相惜的好对手。”

    龙鹰大奇道:“我仍不明白局内局外之别,亦不明白我们为何是誓不两立的敌人,更不清楚你看过的是甚么东西。天师可以清楚点地交代吗?”

    席遥负手仰望天空,道:“天地之间,莫不有数,易正是一种活的数,千变万用,尽在其中,但只有缘者能得之。便如鹰爷你,虽身具灵通,却是苦无发挥之法,但只要你能玩易,且玩至出神入化之境,便可透过这个体系和工具,将你的灵通发挥尽致。”

    龙鹰开始习惯他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的说话方式,可以从一个想法,跳跃至完全不同的方向和区域,但仍是似明非明,只好锲而不舍的追问道:“然则天师的师尊究竟给你一怎样的秘卷呢?”

    心忖他可能是个宗师级的聪明疯子,高傲自负,不将任何人放在眼内,视人命如草芥,但对自己算是尊重和客气的了。闵玄清说他强横霸道,看到的该是他骄傲的一面。

    席遥往他瞧来,从容道:“他给我看的是先师祖卢循的手抄秘卷,记述他的生平和修练黄天的历程,以人传人的方式,在我天师道的掌门间一代一代的传下来,到人已传了四代。”

    龙鹰道:“原来是一武功秘籍。”

    席遥道:“我来也像你这般想,甚至不太放黄天在眼内,你晓得黄天是甚么吗?”

    龙鹰摇头表示不知道。

    席遥解释道:“黄天是卢循的师父孙恩自创的奇功,将武功、丹术和自然之法结合,练至大成,有通天彻地之能,可夺天地之jg华,臻达至阳无极的境界。这世上没有一件事是偶然的,我是注定了要看这书,因为它是我亲手写的。”

    龙鹰失声道:“你不是说这是你上三代的师祖卢循写的吗?为何忽然又变成是你写的?”

    席遥双目jg芒闪闪,沉声道:“我从读这书的第一句开始,心中便涌起奇异的感觉,有种似曾相识的滋味,故yu罢不能。卢循在书中表达的感受,我如像曾亲历其境,与他共苦共乐,直至我看到他与燕飞的对话,宛似从一个大梦中醒觉过来。唉!”

    龙鹰震骇的道:“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