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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坏好情人第1部分阅读



    听到她的责备,他勾起一抹毫不幽默的笑容。

    “你连骂人都这么正经八百吗?说些狠话来听听吧,那比较合我胃口。”

    “够了,黑彻原,我说过我不跟你玩游戏,反正我只是要留下来当管家帮你整理家务而已,其余的我不会碍到你,当然,你也别来碍我的事。”

    她摆出一个“一切就是这么简单”的表情,要他别再胡闹。

    “小天使,事情没这么简单,你留在这间屋里就是碍到我,除非……”他邪气一笑,一手挑起她的下巴。“你是留在我房里。”

    梅媛莘屏住气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气息拂在她脸上,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只要她稍稍一动,便会碰触到他的嘴唇。

    她心跳跳得飞快,对这样的情形有点不知所措,她知道他是故意吓她,好让她怕得夺门而出从此别再来烦他,只是,他大概不知道她也铁了心要跟他耗到底了。

    “要我留在你房里当然也是可以……”她瞇起眼瞪着他,慢慢地说:“只是,女人的身体是神圣的殿堂,只有许下婚誓的男人才得以膜拜,你确定你愿意吗?”

    闻言,黑彻原瞇起眼,嘴角要笑不笑地扬起。

    “小天使,你确定你是现代人吗?『神圣的殿堂』?”

    梅媛莘红了脸,但仍不发一语瞪着他。

    哼!没必要告诉他这句话的来历,这种人……满脑子坏主意!

    “你有没有想过,我若是要强行『膜拜』,你也是无能为力的。”他语气带着嘲弄。

    “没错,但我相信你的人格,你是黑家人,黑家人尽管傲慢无礼,却绝对不会强迫女人,这点你我心知肚明。”她坚定地看着他。

    他闻言露出一抹怪异的微笑。这抹笑看在她眼里,让她不自觉倒抽了口气。

    “很久,没人相信我了。你真要冒险?”他的低语带着熟练的威胁。

    对上他嘲弄的眼神,她责备地瞪他一眼。

    “没什么冒险不冒险的,我说过,我相信你的人格。所以请你不必费心扮演大野狼的角色,我不会相信的。”

    黑彻原注视她良久,彷佛想探测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小天使,你的确很大胆,但和恶魔相处,光凭勇气是不够的。”

    敏锐地察觉到他似乎愿意“让步”了,她悄悄松了一口气。

    “让我留下来,我会证明我们『绝对』可以和睦相处的。”她加重语气保证。

    他并未回答,只是一径凝视着她,她注意到他的双眼变得非常绿,那是一种特别的深绿色,像两泓深潭一般,几乎让她溺毙其中。

    她模模糊糊地发现,这恶魔一般的男人对她有一种蛊惑人的吸引力,她要不小心把守,很可能会沉沦下去无法自己。

    毫无预警地,他伸手抱住她并低头将嘴压到她唇上,顺道将她的惊呼吞下。

    她吓呆了!对这突如其来的亲吻不知所措,她浑身颤抖,此刻若不是他抱着她,她恐怕要摊倒在地上了。

    然而,尽管如此,一股震撼人心的战栗直直奔窜全身,令她一阵晕眩,那种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奇异感受又回来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不明白一切是从何开始。

    在她还来不及适应这慑人的亲密,一切便宣告结束。

    黑彻原抬起头,对怀里的小天使微微一笑。

    “既然如此,那就留下吧!我拭目以待。”

    第二章

    在这栋老旧的别墅里待了两个星期,梅媛莘每天除了固定的例行工作,清洁房子和料理三餐,其余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不过,也有件事情是她搞不懂的,那就是她完全猜不出来黑彻原到底在做什么。这两个礼拜来,他总是一连好几天都在家,就在她以为他没有工作时,他又无端消失了好多天,完全不见踪影,直到三天前的黑夜才悄无声息地归来。当然,照例又把她给吓一跳,让她以为有贼入侵。

    除了他不在的时间外,其余时候他们两人都相安无事,其实她从不担心他会在半夜冲进她房里对她为所欲为,他的威胁对她而言根本无关紧要,诚如她所言,她相信他的人格,黑彻原只是喜欢戏弄她,但不会伤害她。

    然而,不知为什么,在两人相处的短暂时刻,总让她有种怪异的感觉。有时候,她会敏锐地察觉到他在注视她,那专注的眼神总是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偶尔,她会悄悄地回视他,但他从不回避她的视线,最后率先躲开视线的人反而是她。

    坦白说,在他的目光下,她常会不经意地想起他的吻。

    那让她迷惑也让她惊奇的吻,总让她在午夜梦回时惊醒,有好几个夜晚,她以为他真的来到她房里,然而在她睁开眼后,才恍然明白那不过是错觉。

    甩开思绪,她将煎好的牛排端上桌,又将事先准备好的沙拉和面条摆上,然后又转身进厨房去收拾善后。

    在她将平底锅拿进洗水槽清洗的时候,忽然感觉到空气中一股奇异的流动窜过,不用回头,她就知道他来了。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习惯了他无声无息的走路方武,现在只要他一靠近,她立刻就能敏锐地察觉出他的存在。

    将平底锅洗净放好,她回身,毫不意外地看到他颀长的身影倚在门框上。和他相处的日子中,她非常清楚他的动作虽看似慵懒优雅,十足的贵族气派,但必要的时候,他可以快得像猎豹一般,让人措手不及。

    “你的肩膀还痛?”他皱起眉。

    “还好啦,可能是因为昨晚没睡好,才又酸痛起来。”她耸耸肩,第一次见面的那晚,拜他拳脚功夫所赐,她的肩膀足足痛了一个礼拜,到现在才好转。这几天或许是因为她躺在床上百~万\小!说,姿势不正确才会“旧疾复发”。

    “我再帮你揉揉吧?”他随意问道。

    闻言,她立刻摇头。那一回的印象太过深刻,除了无法忍受的疼痛外,还有令人模糊的暧昧。那一晚,他为她揉到最后,连她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热度,还有……僵硬,思及此,她微微红了脸。

    “不用,我宁可它慢慢好,也不要再痛一遍。”最后,她回答道。

    黑彻原看她警觉的面孔,知道她想起那一晚的回忆,他扬起一抹略带邪气的笑容。

    “长痛不如短痛。”

    她不以为然地皱了皱鼻子,穿过他身边走向餐厅。

    “各人观点不同。”她在他入座时说道。

    黑彻原没有回话,看了她一眼后,开始沉默地用餐。

    纵然没有言语,但她还是感到两人间渐生的奇异感,那是一种隐微的情愫与暧昧的欲望,即使她极力想要忽视,但他那令人无法漠视的存在感,总让她无力反抗。

    梅媛莘望了他一会,拿起刀叉切着盘中的牛肉,一方面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开口:“你……嗯,你平常都做些什么啊?”

    他抬头看她一眼,对她明显好奇却又不得不隐藏的态度暗暗失笑。她根本不会说谎,因为只要她一说谎,她那双坦白纯真的眼睛一定会泄漏出来。

    他吞下口中略硬的牛肉,才慢慢开口:“注意股市动向、看看杂志和书籍。”

    “喔,”她有点失望地应了声,继续思索该如何开口。

    “你还在读书吗?”

    没想到他会反问她问题,一时间她讶异地抬眼看他。

    “我研究所刚毕业,目前……呃,还在读书。”

    “想再升学?”

    “对。”

    “读历史?”

    看他的语气一点都不意外,她点点头。可能是他看到她在读的书,才会知道吧。现在屋里的客厅随处可见她买的书籍,想不知道也难。

    “从小我就很喜欢历史,尤其是中国历史,所以高中毕业后我就来台湾念书了。”谈到历史,她兴高采烈地说:“其实我对中国古文物特别有兴趣,当然西洋文物也有它特出之处,但我还是偏好中国文物,我最喜欢上故宫去参观了,每次去都有不同的心得,改天你也可以……”意识到自己忘我了,她羞涩一笑。“对不起,我老是忘了别人不一定会有兴趣,刚刚说了一堆,说不定你觉得很无聊呢。”

    “一点都不会,我也喜欢历史。”

    “真的吗?”她双眼发亮。

    “真的。而且我特别钟爱古文物,事实上我也收藏了一些。”

    找到同好的喜悦在梅媛莘的眼里一览无遗,她兴奋地挥动手中的刀子。

    “你有收藏?”她睁大眼。

    黑彻原淡淡一笑。“没错,就放在这屋里,也许你有兴趣参观?”他礼貌地问,眼底蓄满笑意。

    “当然当然,我绝对有兴趣!”梅媛莘一副恨不得马上就去的样子,刀子依然在手中挥舞。“那,你快吃快吃,吃完我们就去看?”

    “不用急,跑不了的。”

    她飞快地切了块牛肉吞下。“我哪有急,我只是太高兴了。咦,等等,你说你藏在这间屋里?可是这两个礼拜我打扫时都没有发现呀,唔,难道是三楼上锁的那一间房?”她眼睛一亮,心中愈想愈有可能。那间房间的锁比这栋房子的大门锁还坚固,当时她就觉得奇怪,所有房间一律没锁,为何单单那间房要上锁。

    “你说呢?”他慢条斯理地用餐,和她急切的模样形成明显的对比。

    “当然是,那种价值连城的东西自然要小心保护了。”她边说边以最快的速度用餐。脑里早已充满期待的幻想,不晓得那神秘兮兮的房间里藏了怎样的珍宝文物?说不定她可以写篇文章。

    价值连城?他不置可否地扬了扬唇角,没说什么地安静用餐。

    晚餐过后,梅媛莘俐落地收拾完餐具,便催着黑彻原赶紧带她去参观。

    上帝为鉴!这不是她爱挑剔,但她总觉得这男人似乎很喜欢和她作对,明明知道她急得很,偏偏选在这时候展现他的绅士风度,一径地慢条斯理。老天,那种猎豹一般的速度与准确是跑哪去了?

    “你走快点嘛!”她咕哝着。

    黑彻原慢吞吞地步上阴森寒冷的三楼,在黑暗中他对身后的咕哝声咧嘴一笑,他的小管家可真是一点耐心也没有,而且,她不怕他,一点也不。

    相反地,她还会管东管西,好象他是个不懂事的小孩一般。他承认,自从离开黑家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受了。

    这几年来,他一直习惯了别人的恐惧,也以此为乐,忽然,在他的周遭冒出了一位完全无视他威胁的人,这令他感到极为有趣。

    他原以为她待不了多久的,顶多三天,她绝对逃之夭夭,可事实证明,她一点也不畏惧他;不论他如何嘲弄、威胁,她总是无动于衷,并用那一双清澈率直的眼神告诉他,她不会被这小伎俩给蒙骗——她相信他的人格。

    她相信他的人格。虽然他是黑家人,但这么相信一位初见面的陌生男子,她也太大胆了。不过,或许正因为她的天真大胆,他才会对她另眼相看。

    想到此,他微微一笑。这小女人大概没想到他真的进去过她的房间吧!如果她知道,他怀疑她是否还有胆子留下来。

    一开始,他只是单纯地探查她的底细,然而,到了后来,他发现他愈来愈贪看她熟睡的面容。

    想到她穿著白色的睡衣静静躺在床上睡着,他忍不住热血……

    他暗咒一声,压下脑海里无边的想象,在厚重的木门前,掏出一把怪异的钥匙插入,转了三圈又按下密码后,木门缓缓开启。

    梅媛莘瞪着开启的木门,兴奋之情虽已升到最高点,但她仍是站在他身旁,等着他先进去。

    “我还以为你一定会迫不及待地冲进去。”

    “这是你的宝贝,我若贸然地冲进去,要是有什么损坏你一定很心疼,而且,小心谨慎才是保全文物的最佳态度,我哪能这么莽撞。”她一脸严肃地说,十分正经。

    黑彻原注视着她认真的神情,心里有几分赞赏。

    “跟我进来吧!”

    他领头走近偌大的房里,一踏进去,灯光也随之亮起。里头的空调是二十四小时的,这间房永远处在恒温下。随着灯光的照射赶走一室黑暗,梅媛莘也呆楞地站在那里。

    她缓缓上前跨了几步,目光停留在一个类似鼎的器物上。她猜这应该是商朝的器物,因为她曾在故宫见过类似的东西,只是,她没想到也有私人收藏。这件器物上的纹路颇深,器腹上刻有兽面纹夹杂横纹,她上前望向里头,内壁亦有纹路。

    “这是扁足鼎,在河南出土,是商朝晚期的物品。扁足鼎在鼎形器中不但数量较少,流行的时间也比较短,大多数见于商代,西周时期几已不再出现。”黑彻原见她一直盯着它看,在旁边开口解释。

    听着他低沉解说的声音,她缓缓回头。“这件器物很贵重呢!你怎么得到的?”古老文物就算有钱也买不到吧!

    事实上,贵重的器物不只这件,还有它旁边式样特别的古玉和一些看起来类似花瓶的陶器物品。

    “因缘际会下得到的。”他圆滑地说。

    “喔。”她慢慢走到对面的收藏架上,看着一把古老宝剑。那雕刻精美的剑鞘为这把宝剑增色不少。她一面伸手轻轻抚过那完美的雕工,忍不住赞叹:“好美。”

    “是很美。”他看着她。

    媛莘瞥他一眼,赫然发现他的绿眸注视的是她,她微微红了脸,收回了手继续往里头走。

    这间房间很大,非常大,简直可以跟楼下的客厅媲美,而且,这里藏了很多宝贝。这里的每件东西都可以让她写一篇小文章了。以前她也曾鉴定过一只古玉,并写了一篇文章,后来还登在期刊上,但现在看过他的收藏后,她发觉以前鉴定的那只古玉根本微不足道。

    黑彻原在房间深处停下,视线放在不远处的一把横躺的匕首上。“这是十六世纪左右的匕首,意大利制。”

    “哇!上头还镶了一颗红宝石哩。”她惊讶地看他一眼。“我想那颗宝石一定比匕首本身还值钱。”

    他闻言似笑非笑地扬了扬唇角。“那还用说,人们为了那颗宝石不知流了多少血,那里头充满太多的贪欲和仇恨。”

    “你怎么知道,难道这匕首背后有什么传说吗?”她好奇地问,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抚摸它的纹路。

    “没有,只是按理推论。”他垂下眼,敛去里头隐藏的情绪。

    不知怎地,媛莘突然察觉到他好象有点不对,但她又说不上为什么或是哪里不对劲。

    没多久,她撇去心中的怪异感,小心地拿起那只匕首。“咦,这还满顺手的嘛!”

    她有趣地把玩着匕首,东瞧瞧西看看,最后又拿着它演练几招防身术里头的招式。

    “嘿,你看,好锋利呀!都放这么多年了,还这么有威胁性。”她看着他笑说。

    黑彻原看她眼睛闪闪发亮的模样,不觉淡淡一笑。

    “小心点,别伤着自己了。”

    “哼,才不会,我……”她本想说她学过防身术,可突然这匕首却像是有自己意识般的滑了出去。“啊——”她惊叫一声,事情来得太快,一时间她反应不过来,只能楞楞地看着匕首在半空画了一圈垂直落下。

    在她惊叫的同时,黑彻原以一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在匕首落地前俐落地接住。

    “呼,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原本拿得好好的,可它就滑出去了,真对不起……”

    媛莘在他接住后,钦佩之余也连忙道歉,她上前一步靠近他,一抬头却发现他一双绿眼此时绿得好怪异,好象在发光一般。

    “你怎么了?你看得见我吗?”她小心地看着他僵硬的面孔,不确定地问。

    黑彻原手里握着那把十六世纪的匕首,感觉到那种诡异的力量重新袭上心头,彷佛要完全吞噬他。

    该死的天赋,简直天杀到极点!他一面暗自咒骂一面握紧拳头,用尽所有自制力来和那股黑暗力量对抗。往昔模糊的影像和暴力的阴影浮上脑海,他使用以往控制他们的方式——集中精神,来与之相抗。

    “你到底怎么了?啊?你说话呀!黑彻原!”

    飘渺的声音传来,他隐约可以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在旁边关切地低唤,语气里透着紧张。

    那是梅媛莘?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人,她终于也会紧张了。他浑沌地猜想。

    梅媛莘在一旁焦急地看着他,他全身僵直地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一双绿眼好象透出光来,不,不是好象,那绿眼根本就是在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