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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梦者第9部分阅读

    什么?”

    亚梦忧悒地说:“不知道!”

    亚梦的祖母耳聋,没有听清楚。

    “你说什么?”

    亚梦大声地说:“我不知道!让亚娟回来我们商量!——若我说话大声了,你在外面去说,我凶你,我才不好想哩!”

    “你凶不凶我,我明白。这是我耳朵聋了,听不清楚。若是亚娟,她就要凶我。亚梦没有回家来之前,她把猪杀卖了。我说:‘亚娟,你暂时不要杀卖了,你爸爸和亚梦回来过年,没有一头过年猪,怎能行呢?何况没有钱去买肉!’她说我爱管闲事!她自己清楚。我被凶的没话说。我和你三娘说,你三娘倒过来骂我:‘你还活到几年?你爱管闲事!你只管得到你儿子,那里管到孙子!’我听了,气得一天饭没吃!”

    亚梦说:“亚娟,她到我家是老大,任何人都敢凶!”

    祖母叹息道:“这个妹妹……唉!脾气怎么这样丑!将来嫁出去,男方爹妈,怎么受得了。”

    亚梦说:“你管得着吗?那是她的事!你现在不要去担心别人,活一天过一天。”

    “是你讲的?你婶娘们不都是说我不要管了。我怎么能放下心嘛!你爸爸从坐牢起我心都没有踏实过,从白天到夜晚,都在想我这个儿子。毕竟他是我生的嘛!我只盼望他快点回来,看我一眼,我死了,心甘情愿了。为何要到这世上剌眼睛呢?……唉!我就是想我这个儿子。在家时,你爸爸他买什么好东西都是给我拿来,杀猪过节,都忘不了我。有一年冬天,船被水冲走了,我在大溪沟走亲戚回来,不能过河了。我在对岸喊你大伯,二叔,三叔来背我。他们在家里烤火就是不来背我。我叫对岸那些洗菜的婆娘来捎口信,到天擦黑了,你爸爸砍柴回家,才来背我。你爸爸知道我在对岸,老远就喊:‘妈!妈!我来背你,你不要走,这儿水深,天又冷。’你爸裤子脱了,背我过河。河又宽,水又深,风又大,天又冷!上了岸,你爸爸冷得哆嗦,发抖。我心好像有人割下来放在油锅里煎一样。你们想,要是没有我这个儿子,我可能死在对岸,没有人去背我,就是因为这些,所以我日夜睡不着。原来他在家,我每顿吃两碗饭,自从去内蒙古后,我吃不吃就是一天,没有人问我,没有人疼我。如果是过去,听说是我不想吃饭,你爸爸千方百计地去买好吃东西给我吃。”接着泪如雨下。

    亚梦和志成听见祖母说,泪水情不自禁地往外涌。

    “现在,他们都希望我死!我死了,他们免得担心!”亚梦祖母擦着泪水说。

    赵志成被她的话感动了,虽然姨父是一个犯罪恶魔,但是他有一颗孝顺父母的心。

    下午,风很大,很急。

    亚梦看了看手表,急忙转身烧饭。志成看她慌张的样儿,说:“忙什么呀?他们都还没回来呢!”

    “你不知道他们,一回家,他们要吃饭。要是饭没做好,他们会大发脾气的。”

    祖母看着亚梦说:“我也很忙,我也要上去给你三娘做饭!”

    “三娘不是在家吗?你去忙什么?”

    “他们在家和不在家都是我做,他们不给我做的。好时,你三叔给我挑几瓢水;不然水就是自己去提!”

    “你几十岁的人了,还活得到几年?拼死拼活地给他做,他同样不感激你。”

    “我刚才和你三娘说,亚琪出嫁,我没有什么送她的,只有送她几句话。”

    “哎呀!你几十岁了,你还送她什么?只有她送你的。”

    “她送我?怕我不会用哩!她出去打工几年了,就是今年回来送我十元钱。”

    “给你买其它东西吗?”

    “没有!就是十块钱!”

    “我回来,还是算好的。婆!我把你和姥姥一样,两个织一样的毛衣,拿一样的钱,公平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我几十岁了,活不到几年了。你以后不要给我买衣服了,我死了,这些衣服也不是拿给你三娘穿。如果你以后回来,有钱就拿点钱,衣服就不要买了。我现在是这样说,以后就说不清了。我这人,不知今天死,还是明天死!我死了,其它的我不挂念,就是挂念你爸爸,不知道他到外面是好是坏!”

    “婆,你别去担心他了。他那儿都去过,他怕什么?在外面,只有他骗别人的,没有人骗他的。”

    “我就是担心!”

    亚梦不想再听祖母的伤心话,便问起亚琪出嫁的事来。

    “婆,亚琪出嫁的东西买得多少了?”

    “你三娘说,还没有买。他们打算下星期赶集去县城买。”

    “亚琪会给床上的被子、床单一些小东西买了?”

    “没有买什么!我在家里没有看见,我听你三娘说,亚琪只拿出二千块钱,其余的钱全由她出。”

    “唉!是我打这几年工,我就把床上东西全买齐了。她不像我,把全部钱汇回家。她和她男朋友在广东打工,这几年不低于五万块钱。”

    “你不知道,亚琪的心机,她希望她妈多送点东西。”

    “她只有一个女儿,三娘一定送得比我们寨上谁都好;况且,三娘死爱面子,送差了,怕别人说闲话。”

    “说闲话?现在寨上许多婆娘都在亚琪面前挑拨。‘亚琪,你出嫁一定送得好!像你爹妈,成家以来红白喜事都没有过,而且你爹长年都在外面买牛做生意,多的是钱哩!你现在不要她多送点,你出去了,她的钱你得用啊!你弟弟现在又讲究,你妈又死爱面子,得钱全部给他花。’这些话传到你三娘耳里,气得在家里乱嚷。”

    “难怪亚琪只拿二千块钱出来!”

    “亚琪和她妈就是这样说,其它的我不要,但电器东西一定要齐全。我不知道电器东西是什么?”

    “电器东西就是:电冰箱、电视机、vcd、音箱、电饭锅等,可多了。他家,可能要买摩托车的。现在那一家嫁女不送摩托车!”

    “这些大概要花多少钱?”

    “至少两万嘛!”

    “天呀!要二万!平时我叫你三娘,少花一点,不应该买的就不要贪便宜,不应该用的就不要用。咦!这件衣服不合身不要了去买,那条裤子不好看,不要了去买。”

    “婆,你别去和其他人说,和我们说没关系。别人听你说这些一定会笑你,你知道三娘没钱?她当着你的面说没有钱,怕我们向她借,怕你用她的。”

    “她那里有钱?”

    “你这人真是老糊涂了。她有钱无钱不一定给你说吗。这肯定不可能嘛!你看,亚琪出嫁,她比寨上任何人都送得好!”

    “我们巴不得她们送得好,我们也占点干面子呀!”

    “唉!你占什么面子?别人是说三娘有能力,有本事!别人不会说你有能力,孙女出嫁送那么多东西!”

    “我们是亲的嘛!”

    “你只知道是亲的,我们饭差点吃不上了,她没送我们一颗米。我们向她借,说得干干净净的,更别去提送了。”

    她们正说着,亚娟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包桔子,笑着对志成和祖母说:“大哥,婆吃桔子。”

    她倒在志成旁边椅子上,“哎呀!今天可把我饿坏了!”

    亚梦瞟她一眼,说:“你没吃午饭!”

    “我早晨吃的,顶得住多久!跟着小红跑,后来碰上亚琪和她男朋友买东西,又和他们走。我累死了!”

    亚梦说:“你怎么不买点东西吃呢?”

    “那么多人,我一个人吃,也不好意思嘛!我本来就没钱,开得几个人的饭钱,我只有走路回家了。”

    祖母听见亚娟说亚琪和她在一起,便起身要走,“你三娘肯定要骂我了!”

    “玩嘛!就在这儿吃饭!”亚娟和亚梦异口同声地说。

    “我还要上去做饭呢?”

    亚娟沉着脸,她对三娘这人非常憎恨,说:“他们有什么怕的!你在我家吃,看她怎么样!”

    祖母坚持要走,亚娟送她到屋后就回来了。

    亚梦笑着对亚娟说:“你不送她去三娘家,她若摔死了,你亚娟,这一辈子背臭名!”

    “关我屁事!她死了是三娘葬,难道叫我葬不成?”

    “哎呀!我懒得和你说,你这良心坏透顶了。”

    “是!你的良心好,送她上去啊!你若是送她上去,婆没给三娘做饭,三娘骂她,我看你怎么办?”

    “怎么办嘛?假装没听见嘛!”

    “是的。你的耳朵是聋的,打雷你都听不到!”

    亚梦听亚娟这一说叹息:“唉!这些人真的是,你给她做一点,她却得寸进尺,像再红家婆,天天玩,她倒过去骂再红家爹,他爹吭都不敢吭声。”

    饭快要做好了。亚超们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来了。

    亚珍对亚娟说:“姐,录像太好看了。你要去赶集,不然可以看。”

    “我那像你们玩得高兴,我不去赶集,钱就没有用的。你们没有钱用,就问我:‘姐!我们要交钱!’你总觉得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像爪秋天树上掉下来的树叶子。”

    小毛非常的兴奋,对志成说:“你不和我们去,‘杨过’可厉害了!”

    亚超总喜欢欺侮小毛似的,指着他的脑袋说:“你知道什么叫厉害?你只知道吃饭!”

    亚娟笑着说:“你知道!只知道喊女生到我家来玩!”

    “我才不和你说那些没联系的东西!”

    亚超转身对志成说:“大哥,你怎么不喜欢看电视剧,看录像?”

    “我怎么不喜欢呢?没时间罢了!”

    亚超说:“《神雕侠侣》那首歌好听!”

    小毛在一旁兴奋地说:“那首歌是‘周八健’唱的!”

    小毛这一说,大家都笑得合不拢嘴。

    亚超指着他小脑袋说:“你最呆!‘周华健’说成是‘周八健’!你干脆不去读书了,可惜钱!”

    亚娟瞪了亚超一眼说:“你读书厉害是不是?”

    “我肯定比他行多了!”

    亚超说:“从现在起,我们叫小毛为”猪八戒!”

    亚娟笑着对小毛说:“小毛以后你叫亚超为‘猪八戒’!”

    亚珍笑着说:“小毛看都看不懂故事情节,只晓得和他们那一伙小孩子干吼湿叫的!”

    小毛沉着淘气的脸,不高兴地说:“你懂!你说今天的故事情节!”

    “我和你这个呆子说,不把我气死才怪!‘周华健‘说成’‘周八健’!”

    “不是‘周八健’喽!”

    大家又笑起来了。

    小毛听大家笑,很不服气,不高兴地说:“人家杨州就是说‘周八健’唱的!”

    亚超用手指在他脑门上说:“你真傻!人家杨州听见嘛,不被你气死才怪!我听杨州说是‘周华健’,而不是‘周八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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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跳龙门  第十六章  爱的边缘

    吃了饭,大家无事干,都围着烤火。亚超们准备去村里看电视。

    亚娟盯着亚超吼:“亚超,你带着妹去!你不百~万\小!说,就别影响他们!”

    “妹,小毛!你们百~万\小!说!我出去玩,以后你们做你们的大官,我卖我的红薯!”接着钻了出去。

    亚娟急忙跑了出去,吼道:“亚超,你今天不回来,你休想进屋!”

    亚超听见亚娟出声,灰心失望地回来了。

    亚超气鼓鼓地说:“要我到这儿陪杀场,是不是?”

    亚娟一脸不悦,一声不吭。

    亚超看见她一脸凶气,只好坐着烤火。亚梦和志成看见亚超和亚娟,都笑了。

    亚珍没事干,说:“姐,我给你缠辫子!”

    亚娟还是没吭声!

    “姐,你白发好多!”

    “这是被亚超气出来的。”

    “是的。你怎么不说差点被我气死了!”

    “那我问你,我白发是从那儿来的?”

    “从天上掉下来的!你一天到晚吃了饭没有事想的,千方百计让我们陪你玩。”

    “你们上学去了,我一个人同样过!”

    “是的。为什么叫钗钗给你找男朋友?”

    大家都笑了。

    亚娟害羞地说:“你这亚超,只会油嘴滑舌的,其它的什么也不懂!”

    亚梦听见亚超提这事,对亚娟说:“亚娟,钗钗刚才来我家!”

    “她说什么?”

    “我说你赶集去了!她坐一会儿,就走了。”

    亚娟低着头,脸色有些难堪。

    大家坐着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闲话。蓦然,有人推门,接着就是一连串脆脆的笑声。

    亚娟知道是寨上几个要好的姑娘便去开门。

    “咦!快进来!别害羞,没有其他人。这是我大哥,我姨娘家的。”

    几个女孩害羞地进来了,大约都只有十七八岁左右。每个女孩都长得很漂亮,脸上绽开着春天般的笑容。赵志成看见这些女孩都盯着他看,脸烫得冒汗。

    几个女孩一进来坐在火盆边,七嘴八舌乱说起来。

    一位面目清秀,披着长发的女孩笑着问亚娟:“亚娟,今天你和小红去赶集做什么?”

    “我们去玩耍!”

    一位削瘦的女孩,剪着短发,黑莹莹的眼珠,转得可快了。她接过话。

    “亚娟,小红她妈不答应小红的男朋友了,你知道吗?”

    “我听见小红说了。”

    “她和你说些什么?”

    “她说,那地方不好。田地窄,柴没砍处,又不顺交通,每次赶集要过河,若是春天雨水多,涨水,几个月就不能上街。”

    “人家亚琪同样嫁在龙沛,没说什么!”

    亚梦好像有点妒忌,收敛着眉头说:“人家亚琪的男朋友比小红的男朋友长得帅多了。我们在旁边说,小红男朋友丑死人了。”

    另一个鸭蛋脸的姑娘,缠着辫儿说:“昨天,我听见小红的妈在沟边洗菜说:‘我小红眼光差,人家亚娟就知道找个顺交通的,她却闭着眼儿,答应到龙沛去。我问他为什么喜欢龙沛,她说那男孩家有一幢新木房。她看起了那幢新木房哩!我当娘的也只能当‘参谋’,婚姻自由嘛,谁管得着?’”

    亚娟笑着说:“今天小红赶集和我说,她其它的没看上,主要看上他家有一幢新木房。”

    又一个女孩扭了扭身子,说:“我觉得交通最重要,不顺交通想买什么难拿回家;若顺交通,请一辆车就送到家门口了。”

    亚娟看了志成一眼,因为志成们那儿不顺交通,听姑娘们这一说,难免难堪。她笑着说:“顺交通有什么用?若找不到钱,不是一样受穷。只要找得到钱,不顺交通同样好啊!我觉得只要男孩子有能力就可以了。”

    女孩争辩着说:“有能力固然好,假若嫁到老山上,你去吗?一年四季一出门就是爬坡上坎的,食不裹腹,衣不遮体。你过得快活吗?”

    “只要有能力,同样可搬到城里去。”

    “你想嘛!有能力的人搬到城里去住了,他瞧得起这些人吗?”

    亚娟说到这儿,不想与女孩争下去,一方面怕伤志成的心,另一方面又怕得罪了亚梦。她话头一转,冷冷地说:“我觉得小红她妈,什么事情都把我们扯在一起,像我做媒到曾家巷,小红到龙沛,天天骂小红眼睛瞎了。她心想,人家亚娟无爹无妈,还到一个好地方,她有爹有妈而闭着眼睛找一个鬼都不下蛋的地方。”

    亚梦苦笑着说:“像我们几姊妹,将来嫁出去什么也没有;别人家虽然穷,但是几台木制的家具会有。我家什么也没有,要钱,钱没有;要木,木没有,只有人!——亚娟,以后我们是空着出去嘛,婶娘们一定笑得前俯后仰的。”

    亚娟觉得很平静,无所谓地说:“有什么吗?我不相信,我嫁出去以后的日子比她们差!这几年若日子都熬过了,还愁什么?况且,我什么都会做,只是苦一点罢了。”

    亚梦苦笑着说:“这几年你在家里,你还学会做生意,赶集,我却变成了一个废人,什么行情都不懂。以后嫁出去,我不穷得叮当响才怪!”

    亚娟听她这一说,觉得她是在讥笑自己,想:“她明明是在挖苦我嘛!我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