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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花Yin贼历险记第22部分阅读

爷……”

    老鸨一边神经质地嘀咕着,一边两步并作两步地跑向驿馆,阿二早已不见了踪影,老鸨索性钻进官驿:“老爷,老爷!”望着老鸨蹒跚的背影,珍珍不屑地嘟哝道:“请神送鬼摇竹签,驱邪占卦烧纸钱。

    今晚灵感又突发,胡言乱语疯癫癫。“且说平安侯与六枝相继走进驿馆,掏出皇上的圣旨,驿站的小官吏,一个年愈五旬的老者慌忙下跪、叩首、作揖,并且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圣上请安,二背兜可有些不耐烦了:”嗨呀,少来点虚的吧,我说老头啊,赶快给我家老爷安排房间休息吧!“

    “哎,好,好。”望着躲在墙角、满面绯红的少妇,老者全然明白了,在六枝的催促之下,他站起身来,冲阿二摆摆手,领着平安侯逐间房屋地查看着,诚慌诚恐地介绍着:“此地边远,条件很差,只有这么几间陋室,还请平安侯克服困难,将就一宿吧!”

    “老妹,来啊,别不好意思啊,嘿嘿!”六枝拽着少妇,嘻皮笑脸地跟在后面,以为阿二不曾注意他,偷偷地抚摸着少妇的细手。

    看过几个房间,平安侯均不满意,走来走去,阿二发觉有一扇房门,老者从未开启过,于是,他信步走了过去,老者面呈难色:“大人,那、那间房,是、是……”

    “爸爸,谁来了?”老者正喃喃地低吟着,还没等阿二推开房门,“哗”的一声,房门豁然洞开,昏黑之中,闪出一位风姿绰约、马蚤情万种的漂亮女人来。

    与别的女人完全不同,当她看见平安侯时,不仅丝毫也不回避,而是甚为大方地点点头,报以诱人的微笑。

    老者斜了女人一眼:“女儿,快进屋去,休要轻薄,朝廷的侯爵在此!”

    “啊,”女人先是一怔,继尔秀美的杏眼立刻雪亮起来,非但没有进屋去,还索性掩上房门,径直走向阿二,非常温柔地施以万福:“贱妾韩香,给侯爵请安!”

    “唉,”老者只好上前向平安侯介绍道:“这是小女,因她丈夫去广州做布匹生意,长年不归,也无书信,独自守着空宅多有不便,只好住在驿站里,一来给老夫烧火煮饭,二来她自己也安全一些。此举触犯了天朝大律,请平安侯念老夫有实际困难,圣上一旦怪罪下来,还要烦请平安侯在圣上面前为老夫解释解释啊!”

    说着,老者一脸愁苦地瞅着过于轻薄的女儿:唉,不孝的东西,不守妇道的玩意,就不能给你老爸省点心,既然知道京城来了官员,不好生在屋子里藏着,还大声小气地嚷嚷起来,唉,你呀,可让老夫如何是好啊!

    “没说的,没说的!”狡猾的阿二看出老者的难色,爽快地安慰道:“此等小事,何足挂齿啊!”

    说话间,平安侯以滛贼特有的目光撩拨着妖冶的韩香,韩香也报以会心的媚笑,相互传递着滛秽的资讯,你来我去,眉眼送情。

    “嗯,”片刻,阿二绕过韩香,轻轻地推开房门,望着脂香飘逸的房间,别有用心地说道:“条件不错,今晚,我就睡在此屋了!呶,”说着,阿二冲六枝呶呶嘴。二背兜知道主子的心思,不敢怠慢,嘟嘟哝哝地推搡着少妇:“走哇,进去呀,都什么时候了,别装相了!”

    看见少妇羞羞达达地坐在自己的床铺上,韩香着实有些不太舒服:怎么,难道说,今天晚上侯爵要玩三屁?豁豁,好个大色鬼啊!哼,朝廷的大官都是这副德性,一个比一个马蚤,官职越大,邪气也就越盛,老娘可没少领教啊!

    “喂,”为了显示豪爽大方,阿二满口袋的铜板留着不用,故意掏出一锭亮晶晶的银子递给六枝,把旁边的韩香看得直咋舌头。轻佻女子的这些神情,当然逃不过滛贼的眼睛:“去,给我置办一些可口的酒菜来,要快些哟,我已经饿坏了!”

    “是!”二背兜接过银子,喜滋滋地转过身去。他今天也格外地高兴,主子在驿馆里邂逅了韩香,六枝甚是欢喜,他不是欢喜主子的艳福,而是有自己的小九九:这两个女人,待主子玩够了、玩腻了、玩烦了,咋地也能赏自己一杯羹。

    对此,六枝可是满怀希望:新任的主子还是蛮开通的,很有人情味的!

    “哎哟!”二背兜转过身来,正欲走出驿馆,却“咕咚”一声撞在一个老妇人的身上:“谁呀,你是谁啊?”

    “嘿嘿,”老鸨打了一个趔趄,冲二背兜客客气气地笑了笑,然后,满脸堆笑地来到阿二的面前:“老爷,老妇给侯爵请安来了!”

    “嗨,”看见老鸨进得驿馆来,老韩头不禁银眉紧皱,虎着脸往外推搡着:“去,去,去,你可真行啊,拉客居然拉到官驿来了,你好厚的脸皮啊,把庄严的官府之地,当成你们做那种生意的场合了?唉,真是伤风败俗啊,还不给我滚出去,等老夫通知衙役拘捕你啊。哼!”

    “对,”韩香充满鄙视地帮腔道:“这个不要脸的老鸨妨碍公务,应该治安处罚十五天!”

    “喂,喂,”看见老韩头冲老鸨又是吹鬍子又是瞪眼睛,韩香在一旁骂骂咧咧,阿二挡住老官吏的手臂:“且慢,本官有事相问!”然后,冲老鸨很有礼貌地问道:“老妈妈,你怎知道我的身份?”

    “老爷,”老鸨可怜巴巴地望着阿二,滛贼则报以和蔼的微笑。自从册封以来,阿二自己都弄不明白,一夜之间,他就变成另外一种人了。往日的轻谩菲薄随着得意的春风飘逸而去,从此,永远不见了踪影,虽然没有受过相应的教育,阿二似乎有一种天生的、无需任何培训的、为尊者应有的涵养。

    “老天爷告诉我的!”在溜进驿馆之后,老鸨便窥听了老官吏等人的交谈,从中获知了阿二的真实身份,而此刻,她却故作玄虚地手指着棚顶,一脸神秘地说道:“天上的星象告诉老妇,今晚有朝廷的大官在此下塌,所以,老妇特来拜见!”

    “谢谢,”听见老鸨的奉承之言,平安侯喜上眉梢,老鸨见状,开诚佈公地邀请道:“如果侯爵方便,不妨到贱处坐坐,老妇有重要事情要与侯爵商议!”

    “哼,”韩香一听,登时火冒三丈,屋里坐着的少妇已经让她够烦火了,不料,老鸨又赶来凑热闹、献殷勤、讨好侯爵:“侯爵乃富贵之身,怎能屈尊于你那肮脏污秽之地?脏不脏啊,恶不噁心啊,你若知趣,还不尽快滚蛋!”

    豁豁,听罢老鸨的邀请,阿二好不得意:今天这是怎么了?老天爷刮了什么风!农家的媳妇;独守空房、却又不甘寂寞的风马蚤少妇;人可皆夫的娼门女子,这各色女人一股脑地往手里送!让滛贼我简直都应接不暇了。

    怎么办?阿二犹豫了起来:去不去呐?去,真有些舍不得眼前这两位姿色出众,性格炯异的女子;不去,对那未曾谋面的烟花女子又充满了好奇之心,越是看不见的东西,就越感兴趣,这是人之本性!

    “老爷,”刁钻的二背兜猜出了主子的心境,他悄悄地捅了捅阿二的臂肘:“老爷,送上嘴的肥肉,岂有不收之理啊?自古青楼出奇女,这是公认的啊,奴才福浅,想嫖窑姐,一来没钱,二来人家还看不上咱呐!”

    “哦,”平安侯瞟了二背兜一眼,他也明白六枝的心理:把滛贼我打发到娼寮去,这两个女人便任由你来享用了,哼哼,小子,你还真有点鬼心眼。

    而六枝后面的一句话,似乎提醒了阿二:对啊,六枝所言极是,自古青楼出奇女,的确如此,马四娘不就是出自青楼的,半百之年却依然仙汁如泉的奇女子么?看来,我有充份的理由,也的确应该去娼寮走一遭,没准会有什么新的,意想不到的收获!

    “嗯,”考虑至此,平安侯打断了韩香的话,瞥着老鸨充满企盼的眼色,爽快地答应道:“好啊,既然老妈妈诚心相邀,在下也不敢推辞,请老妈妈前面带路!”

    “谢谢侯爵赏脸!”老鸨喜形于色,冲韩香撇了撇乾巴巴、比屁眼还要皱纹满布的扁嘴,扭扭达达地走出驿馆。韩香简直气歪了鼻子,冲着阿二的背影,恶毒地吐着细舌头:“哼,放着眼前的鲜肉不吃,却要去拣大家嚼够的腥鱼烂虾,唉,天底下的臭男人怎么都得意去娼寮鬼混啊!”

    “嘿嘿,老妹,”看见主人走出驿馆,六枝的心里乐开了花,他冲韩香摆弄着亮闪闪的银锭:“嘿嘿,你且进屋歇息去,我去去便回。嘿嘿!”

    “哟,”韩香一拂,面冷似冰:“谢谢,我还有事,你好自为之吧,再见!”说完,韩香丰盈的腰身一扭,哼哼呀呀地走出驿馆。

    望着女儿的背影,始终站在一旁的老韩头无奈地嘟哝道:“女儿,可要早些回来啊,不要到处鬼混,尤其要少喝酒啊!唉,我啊,我啊,跟她操了一辈子的心!”

    走出驿馆,老鸨身子向左一拐,走进一条幽暗的小巷里,狭窄曲折的街路两侧高低错落的房屋紧紧相邻,每扇窗户都闪烁着飘忽不定的烛光,房门毫无例外地洞开着。

    高高的门框上悬挂着如血的大红灯笼,贴着醒目的,无比诱人的大字,活像是饭店的酒幌,招唤着花心的男子前来採春猎艳。衣着入时、粉头红脸的窑姐或是依门、或是靠窗,用轻佻的眼神、剌激的言语,挑逗着穿街而过的阿二:“老爷,上来啊,操我啊!呵呵!”

    “去,”老鸨应声抬起头来,瞪了窑姐一眼:“马蚤货,两天没揽到活,就痒痒啦?如此高贵的老爷,下辈子也轮不到你来候伺啊!哎哟,”在一栋娼寮前,老鸨停下了脚步,“哗”地推开房门:“到喽,老爷,请进吧。呵呵!”

    迈过高高的门槛,阿二走进一间宽敞的堂屋里,堂屋的正中央放置着紫檀色的八仙桌,桌下有一口黑铁锅,里面充塞着冥钱和香灰,平安侯抬起头来,只见墙壁上悬挂着一幅老者的画像,那便是娼妓业的开山鼻祖——管仲!

    “咕咚”一声,阿二正凝视着画像上的老者,老鸨扑通一声跪在黑铁锅前的布垫上,真诚地点燃三柱高香,然后,“咚咚咚”地叩着响头,嘀咕一些让平安侯费解的滥词,霎地,老鸨从地上跳将而起:“珍珍,侯爵驾到,还不快快开门见客!”

    “嗳,妈妈,我来了!”

    “吱呀”一声,里间屋的房门徐徐推开,一个比韩香更加漂亮、也更加娇冶的少妇,大大方方地站在阿二的面前。她,身段轻盈,肤嫩肌净,尤其是那双脉脉传情的大眼睛,流淌着无限的春色,而略显厚重的珠唇,抹着腥红的脂膏,闪烁着晶晶的莹光,充满了莫名的诱惑。哇,好一对出色的厚唇,吮起鸡笆来,将会是何等感受呐?

    看见滛贼,少妇小嘴一咧,婀娜的身子胆怯地向后退缩着,老鸨一把将其拽住,“这是小女珍珍,”老鸨诚慌诚恐地向阿二说道:“侯爵大驾光临寒舍,老妇不胜感激。老妇清贫,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仅将小女奉上,陪伺侯爵安歇。珍珍,”老鸨又冲珍珍道:“你还傻楞着干什么啊,还不快快下厨,给老爷准备酒菜去!”

    “嗳,这就去。嘿嘿!”听见老鸨的话,珍珍倍感诧异,俊俏的脸庞唰地绯红到了脖颈处,表情极为複杂。在老鸨的催促之下,她低垂着脑袋,身子一转,扭着小巧的屁股,溜进堂屋里,很快便奏起叮叮啷啷的锅碗瓢盆交响曲!

    这是什么意思?阿二突然茫然起来:老鸨如此厚等于我,这是什么意思,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难道就因为我是所谓的侯爵?事情会如此简单么?

    阿二正思忖着,厨间里传来珍珍放纵的吟诗声,轻盈的腰身时隐时现。听着极具挑逗性的滛诗,望着飘忽不定的妖娆少妇,闻着脾胃大开的肴香,平安侯的心情愈加複杂起来,对于当时的心境,在此特赋歪词一首为证。

    浪淘沙?艳遇娼寮荡春风,滛意浓浓。

    脂香绕柱九天重。

    风马蚤娘们如烈酒,眩晕朦胧。

    色眼赏芳容,明睫茸茸。

    丰胸高耸起丘隆。

    五更冷风轻拂面,黄粱迷梦。

    “老爷,”老鸨始终观察着阿二,沉默了半晌,她终于试探性地问道:“小女如何啊,可否合老爷的心愿?”

    “嗯,好,好。”阿二胡乱应承着。不过,珍珍的确不错啊,不仅年轻,长得漂亮,还颇有个性;尤其让平安侯感叹的是,她还能不假思索地、几乎是顺口溜般地吟诗诵词。

    这可不简单啊,没有一定的文化素养是极难达到的,阿二曾听一些老滛棍们讲述过,只有高级娼馆的风尘女子,老鸨僱人自幼教授其读书识字、写诗填词,经过多年的磨炼,方能达到出口成诗的水平。

    而这种妓女,陪伺的价格相当高,普通的平民百姓是绝然嫖不起的,也没有资格去嫖,一介大老粗,小姐吟出上句,让你对下句,你可怎么办?哪又能怎么办,出丑呗,让人耻笑呗!

    “老爷,”看见阿二心事重重的神态,老鸨坦诚地说道:“老妇奔波了大半生,到头来仍然一无所有,身边仅有这一小女,相依为命,苦渡残年,如果老爷相中了,老妇愿意无偿相送!”

    “哦,”阿二怔怔地瞅着老鸨:“老妈妈,无偿相送!这是何意?”

    “没有什么意思,”老鸨很是大方地摆摆手:“一份薄礼而已!”

    “无功受禄,寝食不安,”阿二作揖道:“如此大礼,在下断不敢收!”

    “老爷,请容老妇细细道来。”老鸨郑重其事地说道:“方才,小女在驿馆前看见了侯爵!”

    “哦,”滛贼点点头:是呀,她也揽客去了,当然见得我:“知道了!”

    “小女为侯爵不凡的气度所折服,匆久跑回家来,苦苦央求老妇,欲与侯爵结百年之好!”

    “噹——啷!”“哗——啦!”厨间里突然嘈杂起来,碗盆无序地碰撞着,继尔,传来珍珍焦燥不安的吵嚷声:“妈妈谬语,羞煞小女。

    信口胡涮,让妾何予。“呜呼,我的乖乖!这老鸨可真能睁着眼睛说慌话,珍珍明明看见的张牙舞爪的大灰狼,什么时候看见气宇轩昂的所谓的侯爵了?再说了,珍珍怕滛贼还怕的要死,什么时候苦苦央求老鸨,欲嫁给滛贼啊!莫说一个风尘女子,不能有此奢望,纵使想嫁人,也不能嫁给一个大灰狼啊!

    “去,去,好生烧你的饭,大人的事,黄毛丫头少要掺言!”老鸨却显得异常平静,对于她来说,扯慌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事情。

    她凑近了阿二,以相师的眼神观察着滛贼,同时,还煞有介事地嘟哝起来:“纵观爵侯之相貌……”老鸨左看看,右瞧瞧,怎奈阿二的相貌着实不敢让人恭维,一副十足的人妖之相,细细端详,非男非女,无论老鸨怎么看,任凭老鸨怎么吹,也看不出鼻直口阔,吹不出眉宇轩昂来。

    可是,老鸨丝毫也不灰心,她话锋一转:“老爷非同凡人,吉人天相,前程无量,将来必有尊贵之日。老妇出身娼门,地位卑贱,年事渐老,为了给自己安排好后路,安享晚年,将希望全都託付在侯爵的身上,为了表达诚意,特将小女奉上,望侯爵腾达之日,赐老妇一杯羹足矣!”

    “老妈妈,您过奖了!”阿二暗暗发笑:我咋一点出没看见自己有什么出奇之处?老鸨如此器重与我,还真让我不好意思,你是娼门出身,我阿二也强不到哪去啊?我哪来的能量,有腾达之日啊,这有名无实的侯爵称号,还不知怎么混来的呐!

    “老爷,”老鸨愈加兴奋起来,混浊的老眼放射着希望的光芒,彷彿前程无限锦绣,美好的、乌托邦般的生活正向自己招手呐!于是,老鸨索性褪鞋上炕,“哗啦”一声掀起炕柜,将积攒多年的压箱之物统统倒腾出来,一一摆放在滛贼的面前:“这是老妇一生的积蓄,呶,还有!”老鸨又从炕柜下面拽出一只小巧的皮箱,掀起盖子,阿二一看,哇!原来是一把把的金银细软,首饰项链。

    “老爷,”老鸨将细软“哗”地推向阿二:“所有这些,权当是小女随嫁的妆奁,老妇毫无保留地送给老爷,请老爷收下吧!”

    “老妈妈,”看来,这老鸨果然是动真格的了。老鸨的真诚令平安侯深受感动,自出道以来,有谁如此倾其所有地厚待过阿二啊?没有,真的没有!阿二将所谓的妆奁推向炕里:“如此厚礼,在下当真不敢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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