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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宫里的八十一个女人第15部分阅读

    世民派往东线的人把握仍不大。

    西征队伍离京第五天早朝毕,他照常来到垂拱殿给父皇请安,那时李渊心情很好,一早让宫女侍弄洗漱完毕,吃了一小碗燕窝鹧鸪粥,上了早朝回来便到书房听张婕妤弹琴唱曲。

    自从伊德妃被囚上阳宫后,张婕妤几乎每天都在他身边,李渊垂暮之年,觉得一生壮怀已遂,虽然满朝文武百官、太监宫娥见着面便是“万岁”山呼,可纵观古今历史,连古稀皇di du不多,自己已过花甲,看看也是风烛残年,来ri还有多长光景呢?

    好在身边还有个张婕妤相伴,这如花似玉又才情丰盈的青chun少女,相伴他这老朽之躯,实让他增添了不少活力。

    他早有逊位之念,想退下来当个太上皇,这样他可以再不理朝政,清清静静过几年舒心ri子,可是几个儿子暗地里勾心斗角,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

    历朝皇宫为皇位之争,兄弟相残之例让人毛骨悚然,他很担心这样的血腥残杀会发生在他这几个儿子身上。

    为了使他们几兄弟亲手足,重同胞骨肉之情,他费尽心血,这次西征他明知元吉也挂帅对世民不利,但他不能不这样做,倘若他仅让世民挂帅,建成和元吉看出他明显偏袒世民,这便更加激化他们之间的仇视和纷争,说不准西征未捷,内宫先乱。

    他把元吉也派了去,一者不让元吉和建成同留宫中,免存不测之患;二者通过战场上与突厥的生死之博,使他们们兄弟摒弃前嫌,同心协力。倘若不能如愿,那便是一着很险的棋。

    世民、元吉各统五十万兵,两军同心足以击败突厥,要是元吉不合作,世民只有五十万兵,要击败突厥百万之众那是不可能的事,这样一来,世民唯有调东线李靖之兵方能使西线告捷。

    李渊这些天着实对西线之事惦记得紧,据探马回报,世民进兵缓慢,一天走不了二、三十里,按往常世民带兵断非如此迟缓,这次是在突厥连克六州的情况下出兵西征的,按理应尽量加快西进速度,尽快阻止突厥东犯才是,而世民如此迟缓进军无非是为调东线李靖之兵赢得时间,倘若如此,看来他们兄弟和睦是无望的了。

    李渊想着这些事,既揪心又无奈。在这种情况下唯一能排解他心中烦闷的只有张婕妤了。她几乎能看透他的心,她知道他在为西线战事烦闷,但她却不敢明里去劝他,她被伊德妃的事情吓怕了,她再也不敢涉谈国事,也不敢谈老皇帝的几个儿子,她察觉出老皇帝烦闷的时候,或吟诗作画,或弹弹唱唱,这种情形往往能让他高兴起来。

    此刻,她正弹着新近谱的一首小曲,李渊坐在龙椅上合着节拍,闭目颔首,听着那曲唱的是:

    俺这宫院高墙,看那绿柳垂杨,牡丹花儿正盛,蔷薇骨朵里嫩黄,芍药也妍,海棠也妍,娇羞羞美人出宫门,绕回廊,出宫墙,向荒郊,看斜阳,着鸽子放飞去,待传西线壮士凯歌旋……

    待一曲唱罢,李渊仍闭目颔首,却听门外边有人击掌叫好,回头看时,只见走进一人,那人正是太子建成。

    “臣儿给父皇、娘娘请安,听娘娘唱曲,不忍打扰,早在门外候着多时了。”太子走到李渊和张婕妤跟前跪叩道。

    “坐着说话好了,不必这么拘礼。”李渊闭着眼睛道。

    太子朝一旁抚弄琴弦的张婕妤瞟了一眼,便于一旁坐下,说道:“娘娘这曲唱了个好兆头,西线之役有吉无虞,想我百万雄兵,数千名战将个个骁勇善战,西突厥虽然气焰嚣张,可终不挡我正义之师讨伐。”

    李渊听着,微睁开眼睛盯住太子的脸说:“你也保准这一仗能打胜吗?”

    第六十六章 太子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太子躲开李渊那双锐利的目光,感到耳根有点发热。

    在西征之前,他是力主迁都反对西征的,如今西征既成事实,他又为西征说好话,前后判若二人。

    此刻听父皇这句不冷不热的话,他便有些惭愧。可是无论如何,目前阻止世民调兵是头等大事,甚至可以说,这是决定他们之间的成败之举,生死之争。

    如果调兵成功,西线告捷,他便在父皇面前彻底失宠,父皇早有费长立幼之心,世民接他太子之位便成定局。如果有一天世民真的继承大统,他能不把曾经多次yu置他于死地的异党斩尽杀绝!想到这些,太子不禁毛骨悚然。

    “兵法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我大唐若能不战而使突厥臣服倒是好办法,但突厥兴兵百万,连克我六州,气焰之嚣张大有要一口吞下我大唐之势,如此情势,我大唐能不与他兵戎相见吗?西征突厥,朝中百官、将士、百姓与父皇同心同德,此为正义之战,无往而不胜,突厥深入我境,地理环境不熟,后援也不会充足,这便失天时、地利,我大唐多年征战,将士骁勇,同仇敌忾,不战则已,战则勇猛无比,所以西线告捷是指ri可待的。”

    李渊一直闭目听着,不时也颔首点头。太子一边说话,一边留意李渊的神sè。

    太子说完话,李渊沉吟半刻道:“你能这么看便好,你们兄弟几个向来不和,鸡猪狗斗,这大唐江山打下来是靠你们同心协力,将来掌管治理这江山还是靠你们同心协力,你们这样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的,朕就担心这大唐江山会垮在你们手里。”

    李渊说着,目光盯住太子的脸,太子感到这双目光深不可测,他摸不准这双目光背后深藏着什么。

    有时候,他也仿佛感到父皇对他的关爱,但更多的时候是感到那种训责的不冷不热,这种不冷不热让他很难揣摩,就更让他感到险峻和危机。

    西征之前他力主迁都,对突厥持退让之策,接着是伊德妃诬陷世民的事件败露,使最初犹豫不决的父皇同意了世民西征的主张,这一切都在说明父皇的感情已基本倾向了世民了,倘若这次再让世民西征成功,便什么都完了。

    “父皇说的是,”太子道,“世民和元吉是有前嫌,这次西征父皇让他俩挂帅目的就是让他们协力同心,摒弃前嫌。等西征告捷,俩位兄弟回来,我把太子位让了,二弟功大,仁心厚德,有君皇气魄,将来继承大统定能治理好国家的。”

    李渊一听太子这话,不禁暗暗吃了一惊,心想:“太子什么时候变的这样谦和了,他和元吉多次yu置世民于死地,自己也多次受了迷惑,几曾冤枉了世民,这些都是缘于这太子位的争斗,如今他为何变得这么谦和了?”

    遂抬起头来,盯住太子的脸道:“你们也不要为这些事情想得太多,你们只要安了本分,朕心里自然有杆秤的。”

    “是的,”太子道,“儿臣听着父皇话,从这西征和伊妃的事上,儿臣反省了许多了。”

    他看着李渊又把眼睛闭了起来,遂壮了胆道:“儿臣想,这次西征几乎调了全国之兵,目前东线就李都督三十万守军,东突厥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入侵的可能。如今西线开战,为防东线突厥乘机入侵,朝廷应随时督察东线防务,以防万一才好。”

    太子说道,偷偷看了李渊神sè。

    李渊听太子说话,不禁jg觉起来,太子忽然关心东线防务,他究竟想干什么?

    李渊不是不明白东线的防务的重要,但估计东突厥目前也不敢轻举易动,东突厥敢不敢入侵,关键是西线战事的成败,倘若西线战败,东突厥会乘机而入,瓜分中原,倘若西线成功,东突厥有几个胆儿敢入侵呢?

    即使东线调兵,东突厥果然入侵,能在三两个月解决西线战事,再回过头来消灭东突厥也是绰绰有余。

    太子莫不是也琢磨起调兵之事?要是这样,这两个畜生必先有密谋了,自己一片心血算是白费了。想着,遂试探道:“你看如何防务好呢?”

    太子一听,以为李渊有心于东线防务,心里遂一喜,说道:“臣儿愿往东线督察,与李都督共同防御东突厥。”

    李渊一听,咬牙暗骂道:“这畜生果真仍不死心。”遂盯住太子的脸道;“你不要再顾问军队的事,东线防务有李都督,朕是放心的,留你在京城,是让你协理些政务,军队的事,朕自有安排的。”

    李渊这一番不轻不重的话,说得太子脸sè骤然变得惨白,他从李渊那道目光中感到了一丝透骨的寒意,这寒意直透他的心头,他心里想:“完了,他这太子当到头了,只要世民西线告捷,班师回朝之ri便是他的末ri。”

    他不知何时从垂拱殿转回东宫来,在前庭花园走来走去。那时chun意将尽,院中玫瑰、牡丹花期盛过,地上落红点点,花树枝头已显出衰败景象来。太子觉得他就像这院中的玫瑰、和牡丹,当了几年太子,红极一时,眼看要chun尽红衰,心底仿佛灌进了一碗凉汤。

    第六十七章上台宫太子风拂柳

    张婕妤一大早从垂拱殿回了上台宫,这些天她一直陪着李渊,她虽然强颜作笑,讨李渊的欢心,可心里却苦艾般的有吐不出的苦水。

    自从尹妃被打入冷宫后,她处处留神,步步留心,话也不敢多说。今天早上,听皇上和太子谈西线之事,她不敢插上一句话,便抽身出了垂拱殿回了上台宫。

    她在回宫的路上,路过尹德妃的的寝宫,轻轻的推开了院门,见里面落叶无数,人去院空,那种为伊人悲凉的感觉一时袭上心来。

    她回到自己寝宫,想自己将来命运,老皇帝一旦驾崩,自己比尹德妃又有何异呢?一边想着,不禁伤心偷偷落了一回泪。

    宫女忽传报太子到,便听院外一阵急匆匆脚步声,遂背了脸,速掏绢儿擦了泪,便见太子进了寝宫来。那时太子见张婕妤红红的眼睛,惊讶道:“娘娘因何事伤心了?”

    张婕妤强颜作笑道:“这不好好的吗,刚才开窗不想一股风便进来,夹了尘沙,掺了眼里,揉揉着,便红了。”

    太子信以为真,转身骂那些宫女道:“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搞的,难道开窗卷廉这样的事也得娘娘亲自动手不成?”

    张婕妤忙止住太子话道:“是我自个不小心,就别怪她们了。”说着又朝身边宫女道:“你们先出去,我这和太子说些话儿。”宫女会意,便都退了出去。

    太子看着宫女都退了出去,坐了下来,只拿眼睛盯住张婕妤的脸,盯得张婕妤那张粉脸倏的绯红了起来。

    她瞟了一眼太子道:“太子为何这般的看我。”

    太子笑道:“齐王离京多ri,娘娘可感到寂寞?”

    张婕妤羞涩的扬起脸笑着啐一口太子道:“太子也这么不正经。”

    太子看着张婕妤羞涩绯红的脸想道:“要是齐王让她办这事,她冒死也会办,如今元吉不在,她愿冒这么大的风险办这事吗?”

    这么想了,便咬咬牙,走到张婕妤身边,冷不防一把楼住张婕妤亲嘴道:“娘娘,我好寂寞。”

    张婕妤不曾想到太子也对她这样,遂用力要推开太子,脸涨得通红,焦急的说道:“ 太子为何也欺负我?”

    太子紧楼住张婕妤,盯住她的脸说道:“咱们早是一条船上的人,我兴娘娘则兴,我亡娘娘则亡。娘娘不要出声,今天我找娘娘是有大事商量。”

    张婕妤道:“有事坐着说话,何必这般呢?”

    太子那里听话,早一只手伸进张婕妤内衣,抚弄那ru峰玉阜,那张婕妤本是天生风情人物,那禁得住太子这般抚摸。

    想这张婕妤这般的年轻美貌,李渊是那样的老朽和不中用,自元吉挂帅西征,也有数月不曾有过淋漓畅快的喜悦,这刻太子抚摸着她的身子,心底的yu望早上了来,哪能忍禁得住?遂闭了眼睛,半推半就着,任太子宽衣解带。

    本来这张婕妤就是个绝世美人,白玉般的身子剔透玲珑,那太子尽管见过不少女人,却也觉得张婕妤非同一般,只呆呆着看了那身子好了一会儿,便狂风暴雨般的在她的身子上到处乱吻开来,吻到掩隐之处,张婕妤周身颤栗起来,一声一声的,仿佛要死要活般。

    好一会儿的翻云覆雨过后,待穿了衣裳,张婕妤却落泪道:“你兄弟二人就这样的糊弄着我和尹妃娘娘,如今尹妃娘娘落了这么一个下场,你们也不想法救救她,也不知我将来如何,说不准也会落得像尹娘娘一样的下场呢!”

    太子道:“我今天来找娘娘,就是要避免我们将来都有这样的下场,我们在同一条船上,船翻了我们都得沉没。你可知道,如今父皇的心全向着秦王了,要是他西征告捷,我这太子便当到头了,如果有这么一天,他继承了大统,我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张婕妤听着,忙擦了眼泪,盯住太子的脸焦急说道:“那该如何才好呢?”太子附于张婕妤耳边细语片刻,张婕妤脸sè骤然变的煞白,呆了好一回不说话,太子又道:“生死在此一博了,娘娘就看着办吧!”

    当夜,张婕妤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了垂拱殿。

    第六十八章樊通进城

    却说李元吉扼守江州,连一点战争气味都没闻到,尉迟敬德和程知节派人向他讨救兵解狮子口之围,他借故推托不派一兵一卒。

    当他获知世民被围狮子口,他高兴得不得了,他估计李世民最多能顶得住五天,五天后李世民在突厥几十万大军围攻下,不是战死也会被俘。

    这时候他也关心了同一个问题,那就是调兵的问题。

    他想:世民调兵不成,即使他在狮子口战死或被俘,他的部属仍有二十多万人马,必与突厥于齐州一带决一死战,这样一来,齐州战事至少可维持一到两个月,此时他若能调来李靖之兵,再合围齐州,消灭突厥仍是水到渠成之事,西征战功便是他的,他不出兵解李世民狮子口之围也有了推托之词了。

    于是,李元吉在获知狮子口被围的第二天,便秘派人往安州调兵。

    再说李靖正在为调兵之事发愁的时候,忽然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便是冯翊的弟弟,叫冯立,李靖吩咐着安顿,便和军师商议道:“冯立是太子的人,你看他们来意如何?”

    军师道:“这是再清楚不过的,他们的目的就是要阻止都督往西调兵。”

    李靖听了军师之言,脸露难sè道:“这又该如何应付呢?”

    军师听着,附于李靖耳边耳语片刻,李靖脸露喜sè,说道:“好,就这么办。”

    当夜,李靖让军师在都督府设宴招待冯立。军师把盏劝酒道:“冯将军难得来我们安州一趟,咱们今晚不醉不休,来——-干!”说着和冯立喝了一杯酒。

    冯立身携张婕妤偷盖了玉玺的假圣谕,不见李靖之面又不能传,正心里急如火燎,遂问道:“李都督为何不来?”军师道:“李都督昨天到下面军营巡视,估计明天便能回来。”

    “我们有重要军务要见李都督,请军师马上带我们见李都督。”冯立站起来道。

    “我已经派人催李都督去了,但军营连绵几百里,一时又不知道李都督到了那个军营,我看最迟也得明天才能赶回来的,将军远道而来,说啥也得先吃了饭,再重要的军务也得等李都督回来再说嘛。”军师说道。

    冯立看着无奈,也只好应付周旋,可那里经得住李靖手下那些陪宴的将领你一杯我一杯地敬酒,不多时,冯立已被灌得酩酊大醉。军师吩咐把冯立扶回客房,即传李靖军令道:

    李都督令:西线军情危急,令全体将士今晚拔营增援西线,务必在拂晓前全线从安州向西线快速进发。

    那冯立直至第二天响午时分才醒了过来,,觉得不大对劲,四处寻不见军师,更无李靖踪影,找遍安州军营,见守军不足两万人马才知上了大当,遂策马朝西去追赶李靖。

    且说樊通单人独马离开了李世民这支队伍,朝齐州方向去,他身上穿的衣服是从战死的突厥兵士身上扒下来的,佩带的弯刀也是从突厥阵亡的兵士身上摘下来的,整个的看去,他像一个突厥的士卒了,可是他不懂突厥语言,他一路走,一路琢磨着,要是遇上突厥人怎么办?人家一问话,你答不上来便露了馅了。

    要说武功,他倒不怕那些突厥人,千八百人围住也未必奈何得了他,可是齐州方向有颉利的三、四十万队伍,一旦让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