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很值得我为之泪流满面。不过他放开我之后坚持我要跟他道歉才肯跟我回去，实在让我很恼火。
这人如此幼稚蛮不讲理霸道蛮横还不会洗衣做饭擦地板，我当年到底是有多傻才会喜欢他？
我有些不耐烦地说：“好啦，反正都是我的错。向大爷，这样行吗？。”
他翻翻眼皮说：“赵仪，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算了……反正你也不懂。”
他不就是幼稚小气想让我道歉么，装什么成熟稳重？
向灏眼中泛着月光的清冷，眼睛低垂是因为他正专注地看着我。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却都化作一声叹息。
往日里我想着如何修改程序上的bug就已经够劳心劳力，所以我并不想花更多的时间去揣摩他目光中更深的含义。猜测他每一个动作的含义并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我很清楚，他一直都很爱我。只是他不说，而我也懒得挑明。
第二天向灏却突然跟我说他要离开，理由是他妈妈病了，急着要他回去。颇有他不回去，就见不到她最后一面的意思。
这剧情让我想起很多戏说历史的古代宫廷剧。太后什么的都喜欢以自己病入膏肓为借口将留恋花丛的皇帝给叫回去。一般皇帝被叫回去基本上就等于要跟外面的野女人分手。对于宫外的野花来说，就是一去杳无音讯，从此生死两茫茫。
我心中认定这将是一次转折，却没有试图去挽回。
母亲生病这种理由，实在无力去阻止啊……
向灏走的时候给我发了短信。之后我便再也没有收到他的消息。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如他母亲那样强硬的女人会使尽各种手段让他走上她满意的路，比如娶那个高官的女儿。
这情节越来越像偶像剧。都怪他长得太像王子，而我显然是那种三无少女……啊不，我甚至都不算少女，而是和都市中很多女青年一样，大龄单身，在寻找未来老公的路途上且行且远。
向灏走后我继续加班的日子。终于在周末的午后将成果提交上去。
我背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行尸走肉地离开公司。坐上公交之后因为太累就小睡了一会，没想到一睡就过了头。到终点站的时候还是司机将我给叫起来的。
我揉着眼睛茫然地看着周围的情景，手机搜索了一下路线，就到附近的站点等车。
站点旁边有一个老乞丐蹲在树下乞讨。报刊亭边有一个小姑娘在唱歌，地上铺着一张纸，大意是她唱歌是为重病的妹妹募捐。
我口袋里正好有一块钱，于是就给了这个小姑娘，然后我继续等车。
忽然来了一个穿着破烂的中年妇女，对着小姑娘就是一顿大骂，说她在这里吵吵闹闹，抢了老乞丐的“生意”。那个老乞丐拿着一根拐杖打小姑娘欲赶走她。
小姑娘哭着说：“你们凭啥欺负我？”
身边一起等车的人窃窃私语。
我嘴贱喊了一句：“喂，你们讲不讲理啊？这样欺负一个小姑娘？”
刚刚那个中年妇女便跑过来冲着我吼。她操着一口浓厚的地方口音，我听不太懂她在说什么，但根据她穷凶极恶的语气判断她应该是在骂我。
周围没一个人帮我，都在用一种看好戏的态度看着我们。我觉得失望，只希望等的车能早日到来。
忽然一个人站到我面前，对那中年妇女说：“我觉得这个女士说的没错，你们实在不讲理。”
我只能看到这个人的背影，但目测此人身高在一米八以上，比那中年妇女整整高了两个头。这时身边也开始有几个人谴责他们。中年妇女和老乞丐这才息事宁人。
这个陌生男人转身对我点头，正欲开口，我等的车正好来了，我赶紧跑上去。这个男人走进一辆宝马，跟着公交车好一会才在经过一个红绿灯离开我的视线。
又一个人生的匆匆过客啊……
第二十八章 转折（二）
万万没想到我和那个宝马男竟然成了同事。虽然他带了一个厚重的黑框眼镜穿着一身地摊上淘来的旧t恤，但我还是把他认了出来。
“赵仪，你负责带他。”主管大人就这样把他丢给我。
我本想反问一句“为何是我”，然，这年头顶撞上司就只有被潜规则的份。
宝马男有些局促地看着我，笑得很腼腆。他显然没有想到我根本已经将他认出来，一本正经地做自我介绍：“赵姐你好，我叫周凯。”
我挑眉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上次见到他时那清爽的发型被弄得乱七八糟。一身洗剪吹少年放荡不羁的打扮让他看起来像是十七八岁的脑残少年，一身精英味尽失，但——即使如此，他就能叫我赵姐了吗？
我随手拿起手边一张纸递给他：“把你的名字和身份证号码还有手机号码写一下。”
他顿了一下，拿起笔在纸上将他个人信息都写了上去，然后再把纸交还给我。
我瞟了一眼他的身份证号，有些苦恼：“对不起，你活生生比我大了5年零两个月。啊不对，暴露年龄了。我十八岁，谢谢。”
后排的土豪黄捶着桌子笑道：“哈哈！赵爷你少装了，听得我都快笑尿了。我去年来的时候你就说你18岁。”
我斜眼瞪他：“我永远十八岁你有意见吗？”
“没意见。哈哈……当然没意见，永远18岁的少女……哈哈……”
这小子准是闲的蛋疼找抽。
“阿黄你小子胆子见长啊，连赵爷的太都敢拆？”长臂猿在旁边幽幽地说。
“你才叫阿黄，你全家都叫阿黄！”土豪黄对这个污辱他程序猿身份的小名表示非常不满意。
“阿黄，给爷叼份报纸回来！”程序猿阿三跟着起哄。
项目结束的这几天，大家都闲得很。按照往常的情况，接下来应该会开始基情四射的打闹。可今天并不一样，主管大人顶着他越发光亮的脑门出来阻止了我们，就像读书生涯中那些专门拆散情侣打压熊孩子的班主任一样。
我们乖乖回到座位装忙碌，主管大人这才满意地走了。
作为新人的宝马男很好学地坐到我旁边的位置请教我工作上的事情。我摆着一副臭嘴脸，冷冷地跟他说让他先熟悉一下公司的产品。
他很识相地独自探究去了。
中午休息的时候，我将宝马男的个人信息发给我混迹在政府部门的同学。他查过之后告诉我，本市确有这个人。然后他将他从政府系统数据库中将这个人的数据调出来发给我。
我一对比，果然宝马男盗用了别人的信息。
那么他到我们这里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呢？莫非是为了窃取商业机密，还是有其他的理由？
我决定立刻去跟主管大人报告这件事情。但转念一想，开发部招人一向都是主管大人亲自面试。宝马男伪造身份伪造学历，难道主管大人一点都没有察觉？又或者，主管大人根本就是知情的？
万能的神，让我柯南附体吧！
第二十八章 转折（三）
新来的宝马男是一个连最简单的sql查询语句都不会写的渣渣。他对着电脑键盘显得非常的手足无措，转过头对我很勉强地笑笑。
“我们公司后门还真大，是吧？”我朝他挑挑眉。
宝马男很认真地跟我保证：“我会好好学的。”
我拍拍他的肩，一脸严肃认真：“好好努力吧，少年。”
他继续对着电脑，露出一种介于无奈和自嘲之间的笑容。这种表情出现在一张俊秀的脸上，就会出现一种效果。方圆几米内的女人看到这个表情都会情不自禁出现一种怜惜之感，忍不住会猜测为何他会摆出这么忧伤的表情。
不过他都有宝马开，还有什么好忧伤的？
莫非是……喜当爹？一心一意爱护的妻儿，最后竟落得这么凄惨的下场，空有金钱千万，豪宅数座，却没有真正值得爱的人，真的是人间悲剧啊。
看他一头绿光，大概真相就是这个吧。本来还想好好吐槽一下他的编程技术，看来还是算了吧。戴绿帽和性|无能都是男人不能言说之痛。
宝马男接下来的时间里都在研究数据库的相关内容。他很专心致志地看电脑上的教程，第二天来上班的时候，他已经会写一些简单的程序了。真是个值得称赞的好学生。
我飘过去看他写的程序，他很自豪地跟我展示了他最新技能。
下班的时候，他已经掌握了这项新技能。对于曾经是学了两年还是菜鸟的我，只有含泪不语的份。
为何身边总是出现这么多的天才来打击我幼小的心灵？神啊，你就这么看不惯我在人间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吗？
我含泪离去。他跟着我上了同一辆公交车。
“你好像忽然很沮丧？”宝马男关切地看着我。
站在拥挤的公交车上的我怎么可能高兴地起来？
“我只是忽然想起了我悲催的青春。”生活在学校的铁窗生涯。
司机忽然的一个急刹车将我带入他的臂弯。我双腿分开与双肩同宽以增加自身的稳定性。
宝马男说：“我真羡慕你。我没读过大学，高中毕业就出去工作了。”
“我们主管是你的亲戚？”我们公司招人至少是大学本科毕业的。
被怀疑走后门的宝马男很坦然地表示：“是啊。我们之前就认识。”
卧槽，好险。还好当初没有去打小报告，否则就撞枪口上了。
车子在下班高峰的路途上缓缓行驶，车上的人却越来越多，我们被挤在闷热的车上，渐渐连说话的欲望都没了。
不过——
“你不是开宝马的吗？”难道是来体验生活的？
他一愣，随即扬起爽朗的笑脸：“那车不是我的。我原来是司机。”
“……那你为何突然想当程序猿？”
他一脸坦然：“因为跟原来的老板在工钱上谈不拢，所以准备换工作。正好你们那缺人，所以我就来了。”
卧槽，真的是好华丽的后门！主管大人你的头都是白白秃掉的吗？光掉头发不长智慧吗？
第二十九章 原因（一）
宝马男真的是一个很认真的人。或者说，他已经陷入程序世界无法自拔了。虽然他从公司华丽的后门进来，不过他的能力真的不可以忽视。想当年，我呕了多少斤血才进化成如今的程序猿。这家伙竟然跟数码宝贝进化一样，瞬间就完成物种的大升级，实在让人嫉妒。
这让我想起我苦逼的大学生涯中的一段插曲。那时灰尘同学还没有跟我表白。我和向灏还在同一个科研组的时候，老师让我写一个很简单的小程序，功能类似于记事本。
我花了两天的时间完成。但是其中一直有一个bug，我怎么修改都存在问题，急的我抓心挠肺的。最后，我的自尊心在漫长的时间中死掉了。我厚着脸皮去问在实验室写代码的向灏学弟，让他帮我改一下bug。
我恭敬地奉上我的代码。
他看了以后“嗯”了一声，然后转过去写他项目的程序。
我花了几分钟去研究他的表情，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忙得很，没空看我这低级的程序。
后来，他接了一个电话，是他室友有什么事情拜托他。向灏对他说：“我知道了。”
四个字。
整整是对我说的话的四倍！
我灰溜溜地趴在笔记本上，默默的改代码。接着我尿急，啊不，我膀胱蓄水超过警戒线，我急匆匆跑了一趟厕所。一脸舒畅地回来后，向灏就一直盯着我看。他那眼神专注又深沉地让我都没好意思看我裤子的拉链是不是没拉起来。
他说：“你写的代码太乱，我重新写了一个。”
然后他臭着脸继续忙碌，进入内功修为的最高境界。
我看着他整洁整齐的代码，一脸淡淡的忧伤。
现在再来一个宝马男，我脸上都是便秘的菜色。
有一天宝马男中午的时候才到的公司。他发型依旧乱糟糟的，身着意见红色条纹的白衬衫，同样被扯得有点乱。他手中还抓着他杀马特装扮的外套。
“铿！”
一个金属制品掉落到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砸出清脆的响声。那小东西在地上跳了好几下，滚到我脚边，又被弹到我后的办公桌上，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后才停了下来。
我低头一看，竟是一个银质的领针，挺别致的小东西。夹在领带上面，肯定非常的好看，而且高端大气上档次。
宝马男迅速将它捡了起来放在口袋里。看他那慌慌张张的样子，这东西十有八九是重要的杀人罪证。他扯了扯头发，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上学习编程。
他无故旷工半天，来的时候气喘吁吁，又那么紧张那个领针……
种种迹象表明，我应该好好关注一下最近的新闻。如果有杀人案的话，我想我知道凶手是谁。
话说那个领针看起来很高级的样子，会不会是宝马男把他前老板给杀了呢？那时他虽然是给老板开车，可是却爱上了老板的妻子。两个人发生了不伦之恋，最后被老板发现了。宝马男一怒之下，怒杀老板？
我脑洞打开，一时间闪过各种十八禁的画面。
忽然手机响了，惊得我差点灵魂出窍。
电话是向灏打来的，他说：“我后天回来。”
我平静地表示收到了。
宝马男转头看我，说：“你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很好看。”
我心中一阵发冷，有一种我是下一个受害者的不详预感……
第二十九章 原因（二）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思前想后在包里踹了一把小水果刀。进可防狼防大叔，退可削皮修指甲。
这天早上宝马男并没有迟到，见到我的时候还很友好地跟我点头笑笑。
我回以春风般的笑容，但愿我的微笑能感化他扭曲的心灵。
宝马男笑容可掬地说：“你今天好像特别高兴。”
是的，我特别高兴你今天精神状态良好，我暂时性命无忧。
“明天周末嘛。而且不用加班。”我笑答。而且明天向灏就回来了。没什么日子比休息日和久别重逢的日子更美好了。
所以当主管大人暗示我周末要加班的时候，我面无表情地扶着额头脸色苍白坐在电脑面前一言不发。
主管见我如斯淡定，显然有些惊讶。他皱着眉头，把他那颗地中海的头探到我眼前，问：“赵仪你没事吧？”
呵呵，我就等着你这句话。
我有气无力地说：“我没事，就是有些头晕。”我移动鼠标关闭了一个正在编辑的程序，在跳出一个问我是否保存的对话框时，我毫不犹豫地点“否”。
“你刚刚那个没有保存。”主管大人很严肃地跟我说。
“哈……？是么？我，忘了。我这脑子怎么了……一定是太累了……”
主管大人屈指敲我的头，无奈道：“不想加班就直说，我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吗？”
你哪是不近人情，根本就已经是丧心病狂了。否则我也不想暴露我的演戏天赋。
我虽在心中无情吐槽他，面上却很狗腿的阿谀奉承。成长就是渐渐学会如何拍对马屁，在昧心捧高别人的时候，渐渐磨灭了自身的棱角，失去自己。这样想着似乎有点悲哀，但至少，我明天可以用所有的时间去等待向灏的回归。
主管大人走后，程序猿们围了上来。
“赵爷你太不讲义气！”
“哼！不够爷们！”
“以后都不跟你玩了！”
“……”
他们一人在我耳边吼一句，我揉揉耳朵傻笑。
第二天一大早我挎着包乐颠颠地出了门，像一只欢快去采蘑菇的小兔子。
去车站的路上却异常的堵。我坐的公交车停停开开，终于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咽气了。
司机下车对着前头的车轮看了看，又走到后头的车轮看了看，回到车上遗憾地对我们说：“车子坏了，你们在前面等车吧。”
大家少不了几声抱怨，下了车这才知道周末早上都堵车的原因是因为前方发生了很眼中的车祸，交警还在处理现场。
我肉眼看去的这一段都堵成便秘，无奈之下我只有走到另一条路去坐车。
还没走到红路灯，忽然一个满身血腥的人冲到我面前，直直地朝我跑来。
宝马男穿着沾了一身血的白衬衫来到我面前。
“哇啊啊！你干嘛？”我尖叫着往后退。
他伸出血淋淋的丧尸之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