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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甩如意狼君第2部分阅读

    “我用目测的,你试穿看看,不合身的话我拿去换。”

    “这些衣服是你买的?”她摸摸质地柔软舒适的衣料,抬头看他。

    “嗯,这套礼服虽然适合你,但穿在身上应该不太舒服吧。”

    风巽的目光轻落在她身上,说这话的同时,视线淡淡扫过她白皙无瑕的纤细雪臂,以及胸口中央显而易见的沟壑。

    这身低胸礼服完美地勾勒出她的体态,她胸前经过集中托高的视觉效果太好,足以令任何正常男人血脉贲张,要他视而不见,说实在有点困难。

    尤其若隐若现的神秘美,更能引人遐想,光是注视着她的酥胸,彷佛就能望见衣料底下的盈嫩……

    体内血气陡地躁涌,风巽赶在喷鼻血前,将视线别开。

    “你快去换衣服,再晚,餐厅就打烊了。”为她添购衣物,何尝不是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

    “喔,好!”他的体贴抹去了她眉眼间的失落,娃娃笑颜逐开,捧着纸袋奔向浴室换衣服去。呵呵,她看见美味的山产又一一飞回她身边了!

    不对,等一下!

    刚踏进浴室的人儿又急急忙忙跑出来,澄澈大眼盯住他,寻求他的保证。

    “那个……你会不会趁我换衣服的时候丢下我,自己跑掉?”

    好主意,可是风巽知道自己办不到。恐吓归恐吓,他不会当真恶劣到将她弃“身”荒野,他既然带她上山,就会把她安全送下山。

    “我已经放弃你熟睡的最佳时机,你放心吧,我不会跑。”

    得到他的保证,娃娃满意一笑,安心回到浴室,关上门。

    那个男人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不由自主信任他的魔力,他说不会丢下她,就应该不会丢下她了,不然他大可趁她睡得不省人事的时候摆脱她──

    才脱下礼服的娃娃,心弦被脑海中的结论一拨,荡出迷惘的回音。

    是呀,他怎么没走?

    她忍不住开了一点点门缝,小脑袋探出来。

    “你……一直都没离开?”

    轻软的疑问飘入风巽耳中,正要去关电视的他慢条斯理回答:“有。”

    娃娃粉唇一扁,心头莫名为他的诚实感到苦涩,一对愁眉不禁依偎靠拢。

    他有离开,他有离开,他趁她睡觉的时候离开……

    “那你为什么还回来……”抛下她,他不就自由了?

    银铃软嗓失去生气,风巽一楞,暂时放弃手边的动作回过头,黑眸里果然摄入她泛红的眼眶,他恍然明了自己误触比泡沫还脆弱的地雷,不由得挫败轻叹。

    “不回来,你怎么会有衣服换。”

    她眨着水雾大眼,怔怔望着他。

    这个男人的意思是──他离开是为了要替她采买衣物,并不是为了摆脱她?

    他没有抛下她,他没有抛下她,他没有抛下她孤零零一个人……

    随着心中的认知像旭日般透出万丈曙光,娃娃哽在胸口的阴霾逐渐一扫而空,觉得眼前的男人看起来更顺眼了,顺眼极了,顺眼得不得了!

    看着那张呆楞傻笑的小脸,风巽猜想某人正光着身子在摄氏十二、三度的冷空气中发楞,于是作势看表。

    “不想吃山产了吗?你还有五分钟的时间。建议你,顺便洗把脸。”

    “要,我要吃!等、等我一下……”小脑袋连忙缩进浴室,门扉匆匆被关上,不一会儿却传出一道悸骇的惊呼。

    “啊!”

    风巽闻声,大步跨向浴室门口。

    “你还好吧?”他皱眉,在门外问。

    “我……我脸上的……妆……”浴室里,响起抖瑟瑟的女嗓。

    知道她没事,风巽轻拧的眉心放了开来。

    看来她似乎发现她大哭过后的残妆了,他不难想象,她这时一定一脸震惊,指着镜子中的倒影,那只手指还不敢置信地颤抖着。

    “我吓到老板和其他人了,对不对……”

    “还好。”只不过是脸颊上的蜜粉腮红有一块没一块,黑色睫毛膏在睫毛上糊成一团,眼眶周围沾了眼线溶开的黑色脏污,还算能辨识长相。

    “他们一定觉得我很奇怪。”呜,浴室里的娃娃哀号了声。

    “也还好。”想起旅馆老板乍见沈娃娃时的反应,风巽莞尔一笑。

    浴室里没有再传出挫败的苦喃声,而是换成淅沥哗啦的泼水声,他的薄唇悬着浅笑,步离浴室门口,关掉刚才还没关的电视。

    “我好了!”五分钟后,浴室门打开了,娃娃抱着体积庞大的婚纱走出来,一点也不留恋地将华丽的婚纱扔到床上,甩去一身累赘显然让她很开心,白净小脸笑吟吟的,忘了刚才自己才为哭花了妆容感到羞窘懊恼。

    “你看,毛衣很合身,裤腰有一点松,裤管比较长,不过没关系。”她坐在床沿,弯身把牛仔裤管往内折了两段。这样就ok啦!

    风巽才转身,就被眼前的人儿夺去心魂。

    第一眼看见她,觉得她美得艳光四射,但毕竟顶着浓妆,看起来有点不自然;没想到卸妆之后的她,呈现出另一种清灵娇憨的美,圆亮的大眼上衬着细长羽睫,俏挺的鼻子下是一张小巧水嫩的樱唇,秀气的五官在白皙水透的肌肤上拼凑起来,犹如精致可爱的东方娃娃。

    尤其,她一身轻便的白色羊毛衣、长裤,一头乌黑长发放下来,系成两束垂在胸前,气质媲美朝露中的百合,清新动人,莫名牵引他全副视线……

    娃娃没发现一道停驻在她身上的灼亮目光,轻快地率先走出房间,在门外伸了个舒服的大懒腰,发现他仍杵在房内。

    “你怎么不走?”赶时间的不是他吗?

    将惊艳敛入黑眸深处,风巽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若无其事走出房门,压下胸臆间翻涌的悸动。

    他拎了件御寒的登山外套递给她,自己则是穿了先前借给她的夹克。

    “穿上,山上比较冷。”风巽锁上房门。

    “好。”娃娃接过他的外套,心口觉得暖暖的,依言穿上他的外套。

    穿到一半,娇小的她拖着半挂在身上的沉重外套,忙了半天还找不到另一手该钻的袖口,小手在身后探呀探的,跟宽大的外套玩起捉迷藏。

    咦?袖子呢?怎么找不到?

    突然,她的手背一热。宽厚的大掌伸过来,包覆住她柔嫩的小手,将找不到出口的小手塞入正确位置。

    娃娃眨眨眼,盯着自己总算顺利探出长长袖口的手,感觉手背还残留着他掌心的灼热温度,属于他的热度沿着肌肤窜到全身各处,将她的脸也悄悄染红了。

    “呃……谢谢。”

    “走了。”他唇角轻扬,算是接受她的道谢,率先往楼下走去。

    “喔,好……”娃娃赶紧跟上,跟在他身后将过长的衣袖卷起来。

    旅馆外夜色很黑,抬头就可以看见天际间几颗亮晶晶的星子。

    由于风巽挑选的旅馆与其他饭店旅社距离稍远,不会被紧邻的旅馆房客的嬉闹声打扰到,但相对的,这附近也较为冷清,少了点观光胜地的人烟和霓虹灯。

    身处又暗又静的陌生环境,娃娃的手忍不住又抓住身边男人的夹克下襬

    风巽觑了身旁怯生生的小脸一眼,这回没说什么,任由她拉着。

    两人并肩步向热闹的山产小街。

    “还没找到人吗?”威严沉鸷的男性粗嗓回绕在室内,说话的男人沉寒地环视面前一字排开、恭敬垂首的手下,他们回报的消息,无疑令他相当不满意。

    “猛虎帮有没有什么行动?”男人拧起又黑又浓的眉头,接着沉声问。

    “猛虎帮派人分南北两路探听。”手下之一代表回话。

    “有没有查到那辆车的底细?”

    “雄哥,那辆车有点奇怪,好像被什么力量保护,没办法进一步追查到车主的资料。”

    “是吗……”被称为“雄哥”的男人瞇眼沉吟,夹在指间的香烟已经快燃至尽头,他也丝毫不察。

    “雄哥,我已经通知海岸线各帮人马,他们都愿意看雄哥的面子,答应了要替我们留意,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做得好,阿杰。”

    阿杰被老大夸赞,奔波了一整天的疲惫根本不算什么了!“雄哥,还有什么吩咐吗?没有的话,我带兄弟再去找找!”

    男人靠入皮椅背,心烦地挥挥手。“找了一天,你们先去休息,明天再找。”

    “谢雄哥!”众人齐道。

    “对了,阿杰。”男人叫住得力心腹。

    “雄哥,有事尽管吩咐,我立刻去办。”追随了十年的老大,如今方正的大脸上,一对浓眉正因事出突然而紧紧拧起,阿杰看了也不好受。雄哥什么大风大浪没遇过,他却从没看雄哥这么生气又烦躁过。

    “传令下去,能把人带回来的,我绝对奉送厚礼。”

    “是,雄哥!”

    “记住,不能伤到她一根寒毛。”

    “是!”

    第三章

    半夜十二点,旅馆内外一片寂静。

    在理应很容易使人沉沉入睡的氛围中,鼓出一个人形的棉被却不太安分。

    被单下的娃娃在双人床上翻来覆去,不时探出一双愧疚大眼,偷瞧那个闭眼横躺在布面沙发上的男人。

    男人的头颅枕在沙发一端的椅把上,长裤下一条长腿垂挂在另一边的椅把上,另一条腿随意伸在地上,腰间覆了一件大外套,高大的身躯挤在两人座的沙发中,连翻身都有点困难,看起来有点狼狈。

    “先生?”她试探地,小声轻唤。

    “嗯……”沙发上的男人从喉间滚出一声低吟。

    “先生,你睡了吗?”

    “有事?”风巽没有睁眼,低沉的询问声从微微开合的薄唇缓缓逸出,显然是被人打断刚入睡不久的睡意。

    得到对方的回应,娃娃放胆大声了一点点。

    “那个……沙发好睡吗?”

    “可以睡人。”

    娇憨的眉眼漫上几分困惑。

    可以睡人?意思是好睡,还是不好睡?

    “那个……你要不要睡床?”

    过了半分钟没回应,以为他又睡着了,娃娃不晓得自己该放弃、抑或再接再厉发问,沙发上的风巽这时才睁开眼,深不可测的视线隔着大半个房间,落在被单包裹的起伏曲线上,此时没有镜片挡住的深黝黑眸显得格外精烁。

    “你邀我一起上床吗?”他沉醇嗓音中有着慵懒的笑意。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跟你换,你睡床,我睡沙发。”

    “你为了这件事,在床上翻了一个多小时?”

    “呃……”被他发现了,他不是闭着眼睛在睡觉吗?

    “睡哪里对我都没差。”风巽动动肩颈,调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双臂环胸再度闭上眼。

    “先生,我可以睡沙发,真的没关系。”娃娃认真声明。

    支付住宿费的人毕竟是他,结果他还得委屈自己窝在沙发上,这样不是很不人道吗?虽然始作俑者是她,现在吃他的、用他的、睡他的也是她,但是她很有诚意想弥补他的亏损,就算量少也不无少补啦,真的!

    “我比较倾向另外租一间房。”他道。

    “不要,我不想一个人……”娃娃忙不迭摇头,清澈大眼填入抗拒,就怕他再去开一个房间。即使已经相信他不会独自离开、丢下她一个人,她也要确定他在她的视线范围内,才会比较安心。

    “那就维持原案。”风巽的声音温和得有如徐缓的春风,却也有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他没有其他动作,自然也没让娃娃心中的恐慌成真,也淡化了她的不安。

    “可是你睡沙发,明天起来一定会腰酸背痛。”她还是觉得歉疚。

    “我不会让女人睡沙发的,你快睡吧。”况且,他不一定只能睡在沙发上,“变身”成另一种“形体”,地上也能睡,方便的很。不过这点,他没打算告诉她。

    感受到他的绅士风度,棉被下的娃娃心儿怦然地收回目光,大眼盯着壁灯的黄晕光圈,下意识用唇瓣轻咬起自己食指的指节,又偷偷看他,游移的视线来回好几次,最后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那、那要不然……我们都睡床。”

    也许是她的提议深得他心,风巽再次睁眼,若有所指的眸光对上她羞怯明眸。

    “你的『心理准备』真的做好了?”

    “啊?”

    大眼眨了眨,娃娃好半晌才意会他的语意,想起自己在车上对他的“应允”。

    “那个你……你如果想对我伸出狼爪的话,已经有很多机会了,不是吗?”可是他并没有那么做,所以她应该是很“安全”的。

    算她聪明!风巽薄唇微扬,不疾不徐道:“不过我说过,男人的欲望很难说,上一刻不想,不代表下一刻也不想。”话语稍顿,再度响起的沉醇嗓音里,有一丝几不可辨的低哑。“我不保证能『安安分分』跟你睡在同一张床上。你现在还想分我一半床位吗?”

    注视她的那双深邃黑眸,像是被剔亮了的灼热文火,热烫的视线隔空熨上她的脸颊,让她耳根一热,红潮沿着脸蛋扩散到颈子、胸口。

    先前他或许只是为了恫吓她而说出这种话,但这回,她很清楚,他眉目间的正色不是恐吓,而是他诚实的提醒。

    在她羞怯躲避他灼热的目光前,风巽率先翻了个身,宽阔的背部线条向着她。

    “讨论到此结束,如果你想看日出,只剩四个小时能睡,明天你起不来或不想去,我都不会勉强你与我同行。”

    “不会,一点都不勉强!我要去,我一定爬得起来!”为了不想自己一个人留在旅馆,也为了不曾有幸见识的阿里山日出,她晚餐后还特地向他借钱买了双平底布鞋,说什么都要跟他上山!

    连声保证后的娃娃,紧紧合上双眼,没再出声。

    “不勉强”的一席话奏效,房内回归宁静,沙发上的男人沉沉吐息,是轻叹,也是松了一口气。

    很勉强。

    对她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娃娃胆战心惊地走在未经人工开凿的陡峻山岩上,不时得拨开眼前比她还高的草枝,跨出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纵使是踩在风巽走过的足迹上,她仍被偶尔从脚边往下滚的碎石吓得心惊肉跳。

    她以为要观赏阿里山的日出,就得搭小火车到祝山的“观日楼”看,结果风巽看日出的地方却是在玉山群中某座海拔更高的山巅,往返的路──呃,根本不算路──完全是原始风貌的岩壁蔓草,一般人根本到不了,那种地方应该鲜为人知吧?

    不过,在山之顶巅看见的日出,真的好美喔!

    高耸的山岩矗立在壮观的云海间,宛如海上连绵的岛屿,差别在于这片海的颜色不是蔚蓝色的水体,而是如梦似幻的氤氲轻烟;朝阳从远处的山巅缓缓露脸,由一颗彷佛是蕴含神秘金黄铯泽的珍珠,转瞬幻化成光芒万丈的白色水晶球,初绽的晨曦照亮了万物,在剎那间,令人真切感受到大地源源不绝的生命力!

    虽然下山不比上山容易,回程的山路比爬山时更难走,但这一趟还是让她觉得很值得。

    “啊!”右脚脚跟滑了一下,脚边的砂土细石争先恐后滚落山崖,发出细碎的声音。娃娃心口猝然一跃,惊悸地低叫出声。

    让人牵握住的左手一紧,颠踬的心跳也被牵着她的男人牢牢稳住。

    她不敢乱飘的目光感激地移向左前方的男人,他背着黑色登山背包,一手牵着她,神色一如平常的好整以暇,和她的花容失色截然不同。

    昨天都是她很没种地扯住他的衣服,而今天无论上山或下山,他都一反被动,一路牵着她的手。二者之间的差异很容易分辨,不变的是,他始终配合着她,放慢他的脚步……

    他的手并不像他外表给人学者般斯文的感觉,指腹间有着经常工作的薄茧,一股沉稳有力的男性体热,从两人彼此交握的手滑向她心窝,让她觉得胸臆间温暖而充满安全感,却也挑起她的歉疚。

    “对不起,我好像拖累了你的行程……”因为她,他矫捷的登山行动受到了牵绊;因为她,他们差点错失日出的那一剎那;因为她,他还得顾虑该如何不让两人同年同月同日摔到深不见底的山沟里去。

    “专心一点。”

    “呃?”娃娃偏头一楞,因为风巽这句与她的愧疚毫无关联的回应。

    “你有没有听见水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