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搅乱三国第138部分阅读

    孙瓒都想到了,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但是曹智听完荀谌的说辞,眼睛里却带出几分阴狠来,略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抵不住诱惑的目光闪动后,看着荀谌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荀谌看着曹智那张表情丰富的脸庞,心里却忽然就有些畏惧起来,随即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恶念:“我干嘛要如此培养和造就这个把我折腾的够呛的家伙?我这样帮他对是不对?”

    可这种念头在荀谌心中只是一闪而过,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而且曹智也的确在刚才话语很是坦诚,他是希望荀谌对他有人生和事业上跨时代的指导的。人经历过的事情多了,心态也和从前大大不同,荀谌正是一个看过和经历过很多人与事的人,他此时心中的恶念渐渐散去,恢复了几分本性良知后,当下吐了口气,略微一沉吟,眼神坦诚,缓缓道:“曹太守,并州并不只有曹太守想的有买卖可做,哪里还有一池好人和坏人分也分不清浑水,曹太守何不去搅浑一番。曹太守可知袁绍在取得幽州后,对于并、凉二州也是有并吞的准备?”

    曹智叹了口气道:“他袁绍胃口大,也不足为奇,但荀先生何以认为曹智这区区几万兵马就能入主并州呢?”

    对于曹智的质问,荀谌神色不动缓缓道:“因为并州的韩遂和马腾没有那么强大,自从出兵长安,讨伐李傕、郭汜兵败后,韩遂、马腾联合的并、凉两州的六郡兵马回转并、凉二州后,就四分五裂,韩遂、马腾在也没能控制住他们。所以他们才会在后来臣服与公孙瓒,答应受他辖制,其实现在韩遂和马腾的手上兵马都不会超过两万,还不能号令所有辖区内的郡县都听命与他们,所以他们经常在辖区内发生讨伐战,你打我,我打你的。最重要的是马腾和韩遂在兵败长安后,两人间就有了分歧,两人现在是面和心不和。”

    “喔!”曹智此时已和荀谌走进了东城的一处城楼里,这个城楼驻守的军士都是曹智的人,曹智依然屏退左右,要了壶凉茶,为荀谌和自己个倒上一杯后,请荀谌坐下道:“马腾和韩遂不是结义兄弟吗?”

    “结义兄弟又怎样?在利益面前,亲兄弟都可以翻脸,更何况这两人本就是为了利益而走到一起的。曹太守既然已和马腾的儿子有了生意上的往来,何不借袁绍无暇顾及并州这块乱地之际,你带上这数万将士,去哪里稍加挑拨马腾和韩遂,让他们也火并,然后我们在借机入主并州!”

    “稍加挑拨?这要挑拨的他们打起来可不容易啊?”

    “太守不知,这马腾在招兵买马,和太守坐上了贩马的生意,他韩遂就会不眼红,只要故意把消息捅给韩遂知道,韩遂一定会更加防备马腾。太守这时可以向韩遂表示也愿意与他做生意,让他们两家为了太守这个大财神,而相互竞争,据我所知他也是紧缺军饷、粮草的。这样一来一定会演变成一场兄弟反目,大大出手的结果,到时我们在趁虚而入,一举取得并州,运气好甚至连凉州都可收服。”

    荀谌说到这里喝了口面前的凉茶,润过嗓子后看了看皱着眉头在咀嚼荀谌话语的曹智,微微一笑道:“太守是不是觉得荀谌计谋过于卑劣?”

    曹智呵呵一笑,也不拐弯没脚,直接点头道:“是啊,如果照荀先生的做法,曹某可是好人、坏人都得做,将来这名声可真是不好听。”

    “哎!”荀谌摇头道:“好的首领,就是要会做人,好人要做,坏人更要做。”接着荀谌摸着自己的手掌,目光炯炯的看着曹智意犹未尽的继续道:“如果太守能在并州站稳脚跟,那对今后的发展就太有利了,对现在北地这块混乱的局面也可做更多指手画脚之事!”

    曹智不得不惊叹这个一直话不太多的家伙,说起来简直比那个审配、沮授还要能说,看来是在袁绍这憋坏了,而且说的话通常都让曹智听不懂。

    “如何指手画脚?”

    荀谌看了一眼曹智后,缓缓道:“除了我刚才说的太守此时有机会入主并州以外,这时我们还可以回过头来看看冀州的情况。我想张燕和臧洪这群乌合之众不可能是袁绍的对手,曹太守能排除韩遂、马腾等人,入主并州时,袁绍差不多也解决了他们,但如果曹太守肯放下那份对“割袍断义”的执着,此时已与公孙瓒取得联系,并说动他再次与你建立联盟的话,那么袁绍的麻烦可能就大了。”

    卑鄙!彻头彻尾毫无廉耻的卑鄙!荀谌这个家伙还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呢,他明明知道曹智在鲍丘对阵时,已向天下之人表明与公孙瓒决裂,现在为了一点虚幻的可能,竟然要曹智放弃对“割袍断义”的执着,厚着脸皮去再次拉拢公孙瓒。

    荀谌不用在往下说,曹智已基本了解了荀谌的全盘计划。他是要曹智趁袁绍会冀州平乱之际,北上,见缝插针的去并州把韩遂和马腾挫动的得自相残杀,然后在并州坐收渔翁之利的霸占并州。在取得并州之后,在调转枪口,联合幽州公孙瓒和兖州曹操,三面联合夹击袁绍,把袁绍并吞,瓜分冀州。

    曹智预计荀谌这家伙接下来会不会说,在干掉袁绍,他们兄弟取得冀州后,再过河拆桥把公孙瓒干掉,并吞幽州。

    但曹智不能再听下去了,他举起手掌,涨红了脸朝着讲的兴致勃勃的荀谌虚摆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曹智突然觉得这个看似文弱的家伙,怎么这么狠毒?要么不说,一说出来的计谋,简直就是惊天大案。

    第六百零四章 发怒的袁绍

    不把这差不多半个天下的北地闹个天翻地覆是誓不罢休,他到底是恨北地这些大佬,还是恨这个世界!

    “这小子会不会想害我?”诸多怀疑和疑问在曹智脑中闪现之时,使本来还能控制表情的曹智,脸上忍不住出现了诸多喜怒哀乐的丰富表情。

    荀谌看到曹智的表情时,知道他一时难以消化自己所讲的。他知道自己盘算多年的东西,的确不易被别人所接受。但今天荀谌自己也失控了,知道应该循序渐进的他,其实因为寂寞了太久,在频吊曹智胃口的同时,自己也是刹不住车的把设想多年的宏图伟业全盘托出。

    在这间不大的营房里,本来讨论热烈的两人,突然都沉默了会儿。最后,还是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的荀谌鼓起勇气,不放弃的对着曹智再次沉声道:“大人,我知道,你对我还有成见,我们相交的也不深,但是我现在已经是一个站在悬崖边的人,于公于私我也没有再害您的心思了,此刻我只有您愿意庇护我,我又有怎么会做出什么危害您的事情?若是我想放倒您,我又到哪里去找一棵可以依靠的大树呢?”

    荀谌的话说的很中肯,任谁听了都不会再怀疑他的用心。但曹智继续愣着神,面无表情的不发一言。

    然后等得不耐烦的荀谌只能叹了口气,冷笑道:“我恐怕犯了一个错误。曹太守请叫人进来送我回关押审大人他们的牢房吧!”

    荀谌最后这句话说的很是不客气,等于是他要放弃继续投效曹智行为,因为他觉得他犯了一个错误,看错了曹智,曹智不是他要的那种有胆量的明主。

    回过神来的曹智也没再和荀谌争辩什么,直接叫进了“护送”  荀谌来的兵卫,对他们吩咐道:“送荀先生下去!哦,荀先生从今天起不住城外军营了。友若(荀谌字)兄,我看你还是和李儒同住吧!”

    送走荀谌后,曹智半躺在东门城楼兵营里的一张普通草席上,出神良久。最后曹智是带着自嘲的笑意走出了城楼,下城去了其他城防各处继续忙着清查、搬空袁绍苦心囤积多年的各项物资。

    曹智理清荀谌所讲的宏图大计后,肯定这是个有才干、有理想的家伙外,还确定了荀谌是个理想主义者。

    曹智钦佩荀谌能够想得如此长远,有这种人在身边绝不会让你眼光短浅。但这种因为有远大的理想,而造成对事物具体的行进存在困难缺乏认知度,认为这样容易,那样简单。在这种人眼里,没有办不成的事,就怕他说了,你不去做。

    其实,现实是不可能按着荀谌的想象行进的,他认为韩遂和马腾很容易挑拨,但曹智是个外来户,他连韩遂和马腾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只凭和马超的那点浅薄交情,如何去挑拨他们自相残杀?

    还有照荀谌设想的,只要曹智厚着脸皮去找公孙瓒重修旧好,那就会帮忙出兵打袁绍,因为他们之间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公孙瓒和袁绍已经成为仇人,这的确是事实,但这就能确保公孙瓒和曹智重修旧好?公孙瓒还没老到这种程度,糊涂到这种程度,他要来争夺袁绍的冀州,也不一定会联合曹智。再说荀谌要曹智联合公孙瓒,又把刘和和鲜于辅置于何地,他们也不会坐视曹智与公孙瓒联合,肯定会出兵干预。

    现在整个北地的确如荀谌所说,形势已是错中复杂,各方势力都在你争我夺,荀谌说的机会肯定有。但就是因为太复杂,好多事情是不可预料的,各路豪强也都不是省油的灯,曹智要是按着荀谌的设想,在北地大展宏图一番,除非有极佳的运气,能克服重重困难,摆脱遇到的种种险情,或许才能成功。

    但这太难太难了,曹智已不是二十岁那年的莽撞小伙子了,做事当然会深思熟虑。荀谌的计划设想的再好,他目前来说还是不会轻易拿着几万人的性命去犯险。

    事后,李儒也在知道荀谌投效后向曹智献出的第一计是如此“气势磅礴”后,只能笑而不语。以李儒的沉稳,他也在荀谌对其深谈后,马上找到曹智,劝说曹智不可轻易犯险。在得知曹智和他持一样意见后,李儒总算松了一口气。

    虽说如此,但曹智在第二天的撤兵计划上,还是作出了调整,本来准备撤回兖州六七万兵力的,后被曹智改为五万,他多留了一万多,就是准备迎接可能产生的机会。

    “喝哈!”

    一声浑厚的吆喝,马蹄飞扬,一队马队飞驰冲进营地里,所过之处,卷着一股狂风,风中夹在着细细的风沙,刮在旁边的士兵的脸上,立时觉得面皮生疼,但是那些魁梧的士兵都肃然持刃而立,对着从身边奔驰而过的这一队骑士黑影投去崇敬的眼神。

    百十骑犹如一股银色的铁流而过,流淌进了这座营盘里。

    驻扎在易京周围的营盘连绵数里,典型的混合兵军团营地,营地前壕沟深宽,栅栏墙扎得又密又高。一条小河贴着营盘左侧而过,又拐了一个弯,此刻正是早晨,正有不少着上身的袁军士兵拿着头盔、脸盆在河边取水。

    而就在这片营地中间,有着一座特别的营帐,这座营帐之大,简直就如同一座大房子一样,边角钉下了十六根粗粗的木桩,厚厚帐篷都是皮底子,用鹿皮牛皮等各种皮革硝制后做成的,风雨不透。

    当然这种营帐在这种天气里并不见得舒适,虽说幽州身处北方,天气凉的比较早。但不知为何这几天,整个易京地区还是闷热异常。

    终于,帐外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那是坚硬的靴子践踏在更为坚硬的沙土上的声音。这声音,就如这个营帐一样,带着华贵的气息!

    帐篷里,地上铺上了数十条竹席,光着脚踩上去舒适无比,再无一点暑气,帐篷两侧,六个火盆里,盛放着不知那里破来的冰块,都有专人用大扇左右匀扇着,使那些从冰块上冒出的凉气,飘散进帐内的每一处,让帐内的人感受到凉意。

    这座华美的军帐是专为袁绍准备的,联合讨伐公孙瓒的部队行进到哪里,都会把这座军帐支撑在哪里,但袁绍很少来光顾而已。

    袁绍走进这间大帐的时候,这位汉帝国无论曾经,还是现在最大联盟的首领,穿着一套精致的软甲,全副武装,佩戴着长剑,走路的时候,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上紧了的发条,充满力量和一丝惊慌。

    袁绍走进来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他看上去满脸的焦躁,犹如一头愤怒的雄狮,“砰!”的推开了一个端着茶水的侍从之后,带着一阵狂风大步走了进来。他看上去似乎很有精神,之前那丝惊慌早已经从他的脸上消失,脸色也有了些许红润,只是那双眼睛,那双原本还偶尔流露出锋芒的眼睛,却反而越发的黯淡了,就如同狂风之中的两点小火苗,极力的挣扎着,散发着幻灭之前的最后的光辉。

    当他站在帐内最大的几案前时,袁绍的腰板挺得笔直,脸上带着一种死亡的沉寂味道,那双眼睛就如同黑夜里的猫头鹰一样来回扫视着帐内仅有的几个人物。

    袁绍用力一拍桌子,对着早已在帐中的田丰和跟在他身后刚进帐的沮授,咬牙切齿道:“这群无赖、流氓,一群这个世上最卑劣的人,他们出卖我,背叛我,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田丰的表情,自从袁绍走进书房的那一刹,就重新变得宠辱不惊和一如既往那样的平淡、冷静加高深莫测,他甚至连眉毛都完全垂了下去,听了这位此次远征最高统帅的话,田丰拢着袖子,将双手缩进了袖子里,浅浅的一躬身,对着盛怒的袁绍道:“在要这些人付出代价,主公还需要一点点耐心,当然,如果您信念坚定的话,我们就一定能让那群老鼠知道我们的厉害。”

    沮授听田丰说完,淡淡一笑,依然用那样慢吞吞的腔调缓缓道:“看来田军师已有腹案,主公你大可放心,你依然是这片大地上实力最强悍的人物,你拥有几十万大军,和最优秀的军师!这次叛乱一定会很快被我们平定!”

    沮授的话像一颗定心丸一样,让盛怒中的袁绍,稍稍平缓了些。

    沮授在得知邺城沦陷的消息时,正陪同袁绍在右北平视察,那是他们十天前刚攻克的一个公孙瓒的老根据地,右北平曾经也是公孙瓒事业起步阶段的重要军事基地。由于公孙瓒的兵马屡战屡败,及袁军的强势,公孙瓒不得不把防线彻底收缩到易京,保卫他最后的军事重镇。而右北平等几乎被公孙瓒放弃,袁军迅速占领,并紧逼易京。

    但就在如此大好形势下,冀州传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曹智叛变了。

    第六百零五章 田丰献计

    这无疑给了沮授一下重击,作为这个世上最聪明的人之一,他如此小心之下,依然没有防住曹智这头年轻的毒狼,反咬了他们一口。这个家伙太胆大了,沮授为这个年轻人犯下的罪行感到惋惜。

    沮授本来还是很看好曹智将来能在袁绍的旗帜下大有作为的,但这个小家伙,却选择了撩动袁绍的虎须。这样不明智的决择注定是要以失败告终的,“他太不了解袁绍所拥有的实力了!”

    这是沮授看完由突出重围的淳于琼发来的求救信,发表的第一句评论。但此时邺城已沦陷两天,这对古代的信息传递方式,已经是很快的了。

    沮授在钦佩曹智计划周详,极其把消息控制的如此严密,一直未露出蛛丝马迹,把他们一直蒙在鼓里。换做是沮授可能都做不到这么好,“这家伙倒是个人才!”

    这是沮授在去面见袁绍的途中说的第二句话,沮授很清楚接下来他所要承担的责任,所以这时心态有些自嘲。很明显曹智犯下的这一切的罪行都和他脱不了关系,曹智入冀州参战是他请来的,他作为此次征伐的监军,他又未能察觉曹智的异动,而且派曹智和他的部队入中山国拦截黑山军,也是他建议的。

    如果袁绍这时要追究责任,连沮授自己都觉得,他是要被追究的第一人选。所以在沮授找到袁绍时,呈上这让人震撼消息的同时,他直接跪在了袁绍面前,要求袁绍处分他。

    袁绍此时正和一群新近投降的幽州官员饮酒作乐,他正在享受他的战果。有了上次的经验,袁绍现在很少上前线,而且他总是带着整支后军,尽量和前军、中军拉开些距离,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他的安全。而主战的前军依然由桀骜不驯的鞠义统领,袁绍现在还必须用他。而田丰作为一军军师,和唯一监管鞠义作战部署的前线督军官员,被派往了最前线。通过这次出征田丰的军事才能得到充分体现,并且在和袁绍共同经历了一次生死后,袁绍更显器重和赏识与他。

    但作为一军监军的沮授实际权力,其实被有所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