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搅乱三国第241部分阅读

    兄的子嗣咧着嘴笑了。

    “救兵会来的!”孙贲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眼看不行了还不忘安慰着同样伤势严重的孙静。

    “只怕来不及了。”孙静的左手捂住自己的小腹,那里被敌人捅了一个洞,血水汩汩地往外冒。

    仗打到这份上,眼看已方能站着的人已经越来越少,孙静心中的阵痛已经快麻木了,但却只能咬着牙不吭一声。但面对将死的孙贲,他最终面对现实的坦言了。

    打了几天几夜的仗,就算是铁人也开始撑不住了,曹军狂暴凶狠的攻击依然持续,只要不干掉对手,他们就绝不会放松攻势,更不会有停下来休息一说。孙贲躺在这里,说明城内的防线已经失守,敌人很快就会杀上城来,倒是内外夹击之下,他们只有兵败一条路。

    孙静望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亦是悲凉一片。直到这个时候,他总算是对荣华富贵有了大彻大悟。

    不知道为什么人总在生命尽头来临之际,才会参悟人生的真谛,才会大彻大悟。孙静临终前,没有穷凶极恶,他对着手下下达的最后一道命令是“投降!”……

    南城那扇已是千疮百孔,血火斑驳的大门终于缓缓的打开了。几名满身是血的将领出现在那里,当头一个,手里举着一面曹字军旗踉跄迈步出来。

    远远的,看见了曹仁的身影,那一位将领,就忽然踉跄的跪了下去。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那张脸庞上已经血污满面,他的整条肩膀包满着纱布,连同额头上的白布,像是半个身体都被裹了进去。

    那跪在地上的将领活脱脱一半人身,一半木乃伊,就是他亲兄弟,恐怕一时半会儿也认不出他来。

    但这人就是曹仁的亲兄弟曹纯,曹仁也的确凝神看了半天,才认出这是他亲弟弟。曹纯被人搀扶到曹仁面前,双目忽然就流淌出了眼泪来。泪水和脸上的血污含混在了一起,滚滚而下。

    “大哥……我们,我们拿下了!”曹操哽咽道。这份泪水在中包含的一段辛酸和艰辛无人能知,也是证实着一个男人成长的路程。

    曹仁知道曹纯受了伤,他那一部分兵马损失也较为严重,几乎是拼光了才攻上的城防。但没想到曹纯受的伤这么严重,曹仁扶起弟弟曹纯,深深吸了口气,看了周围的典韦等人一眼,沉声问道:“孙静呢?”

    曹仁没有得到回答,他面前几人,都是死一般的沉默,看向曹仁的眼神也是透着复杂。

    曹仁随众匆匆上了攻克的巴邱南城,见到孙静这位孙家老一辈硕果仅存的英雄人物时,孙静就坐在城楼一面破损严重大旗之上,他手里还握着一柄刀,握得很紧,手指骨节的地方都绷得泛白。

    孙静的嘴唇微微的张着,他就坐在地上,背靠在旗杆下的墙跺上。身上全是伤,血都还没有干,胸前的甲叶都已经翻开,一片血肉模糊。他脸上已经没有血了,想来是被擦干净了,眼睛睁着,兀自不肯闭上。孙贲就躺在他的旁边,手里的那柄上等的钢剑也已经满是缺口,头散乱的不像话,也是已死了多时。

    孙静死了,孙贲死了,做俘虏的只有孙辅一名姓孙的江东宗室成员,俘虏的孙军士兵,连还没死的伤员一起算上只有三百多人。

    曹仁巡视一圈,看到这些同他们一样优秀的士兵,燃起的不是愤恨,而是肃然起敬。曹仁丝毫没有因为他们是哀兵而看清他们半分,相反曹仁认为这些将领和士兵都死的很绝然,死的很悲怆。

    曹仁下令厚葬孙静、孙贲,并要求属下善待为数不多的被俘孙军士兵,有伤的立即治疗,没伤的愿意回家的回家,愿意被他们收编就收编。

    第九百七十一章 决战(1)

    曹仁在拿下巴邱,彻底消灭了孙家盘踞在荆州的最后一点势力,并且尽显了一个大将的风范和气度。

    “现在就看赤壁那边的了!”

    这是曹仁率部继续沿江北上时,离开巴邱时的高呼。

    赤壁!

    就在黎明的到来前最后一刻,曹军赤壁山下的中军大帐里,曹智身穿孝服,整个曹军上下,人人披麻带孝。

    他们为谁披麻带孝呢?往中军大帐中供奉的灵位,你会吓一跳,曹军上下竟都在为孙策披麻带孝。

    为了最快速度赶制孝服,曹军甚至把附近所有的白布搜罗过来。还不够的情况下,有些人只能意思意思在腰间束一根白布条。

    孙策的灵牌就摆在曹智的大帐之中,曹智呆呆地坐在那里,中央的火盆也不知烧了多少纸,表情却有些麻木。

    “主公,节哀顺变吧!”

    讲话的是从外面敢来通知曹智大军已经整装待发的郭嘉。节哀只是说说,接下来顺变的才是大事。

    赤壁之战打到现在时近月余,前番几日曹军已是连连失利。但在昨日获悉曹仁、曹纯拿下巴邱后,今日曹智给乌林的周瑜下了战书,今日两军水陆两地,摆开阵势,正正经经来番决战。

    为孙策设灵堂,就是在求的心理安慰之余,也是向世人展示曹智其胸襟广阔,念及与孙策的旧情。但这些都是一种过程,敌我双方的态度和意志,曹智和周瑜,甚至远在巴陵的孙权都不可能因为这番作为而有所改变。

    曹智来到自己的船楼上时,只见赤壁至乌林的大江之上战船云集,一眼望不到尽头。迤迤逦逦的船楼、走舸、海鹘、蒙冲舟……黑压压一片,没完没了,一直消溶于边远的朝霞火雾之处。

    猎猎飞舞的战旗,高耸林立长矛刺枪,金灿灿的铠甲盾牌,明晃晃的刀剑战斧,将这一片天地笼得肃杀无比。

    两处岸堤之上,钢铁铸就的陆军军队踏着整齐刚烈的脚步,使大地都为之颤动发抖,在一个个基层指挥官大声的呼喊命令中,集中涌向那双方约定厮杀的空旷之处。

    壮观!

    曹智看着这份阵容,只能用这一个词来形容!

    这份壮观不是每个人都能身临其境后,坦然处之的。曹智自然也听见了陆地方向的动静,可是和一般意气风发的将领反应不同,陆地上的动静传来的第一刻,曹智却仿佛并没有太大的激动。

    他只是坐在了他那把象极了东厂大太监的船楼最高指挥椅上,望着大江南边水陆上的方向,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双方并没有立刻发动进攻,恰恰相反,双方战船在江上缓缓移动时,岸上的步骑陆军却在双方的眼皮子底下,布置防御,摆出了一副长期对持的姿态。大量的步兵守在最前沿,少量的骑兵则在两头的河岸附近巡弋。

    谁都明白这仗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打完的,一旦明刀明抢的干起来,没个十天半月,是分不出胜负的。

    双方现在都无城池的高墙深沟可依,战船可以成为一座座独立的移动堡垒,但岸上的陆军可是无遮无拦的,所以建立些防御工事,都是双方的意愿。

    周瑜的陆军任由程普指挥,他们在数量上比之曹军的陆军少了一大节。他们更是要加深防御工事,把战事越往后拖延,就越能筹集宝贵的时间,来等待孙权的援军,从后面杀上来。

    孙静和孙贲的死讯,周瑜、程普也已知晓。孙权现在不用召唤也得往赤壁这边来了,孙权连失至亲的悲痛,想致曹智等人于死地之心应该空前热切。

    在大战开始之前,曹智的船楼缓缓出现在了大江的最前端,再往前要进入各自投石器攻击范围时,曹智的船楼也没停的意思,直接脱离后面的编队,径直往前,在行出百米的水路,最后停在江水中央,等待起来。

    夏侯杰来请曹智站上船体最高处时,对面也早已驶来了一艘走舸,而周瑜也已站在走舸的船身最高处。另有一番奇景,便是那蒋干被五花大绑的绑在了周瑜战船的一处旗杆上,正遍布寻找着曹智的身影,张口呼救。

    如此大规模的决战,双方将领还要来番阵前对话,或许应该叫喊话。因为就算两船离得不远,但江面上江风挺大,喊轻了任谁也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

    曹智先开的口,因为战书是他投给对方的,他当然算是“主办方”,所以由他先来段开场白。但没想到曹智一张口就感觉到一股冷风,全部对着他的嘴里扑了进去,未能来个热情洋溢,就先吃了一嘴凉风,弄得肚子立即隐隐作痛好不难受。接下来那些个郭嘉为他准备的劝降的那番义正言辞,就全走了韵味,曹智也是完成任务似的,胡乱讲完拉到。

    临了,就身边的夏侯杰等几人听到,对面的周瑜什么也没听见,就见曹智嘴在动,手那么领导架势十足的摆了几下。

    接下来就轮到周瑜回喊,周瑜比曹智英俊,江风对他也特别照顾,曹智没见他张嘴就呛凉风。但还是听不见他说什么,曹智也只能自己瞎琢磨:“曹智你抢我小乔,霸占人凄,独揽大权,残害忠良,对皇上不忠,对父母不孝,是个十足的大坏蛋。曹军的同志们,不要在沉迷不悟,跟着曹智这个卑鄙无耻下流滛邪的大坏蛋迟早要完蛋。快放下武器到我们这边来,我们这里才是生路,才是光明所在。不要再为腐朽肮脏的曹氏家族当走狗了,弃暗投明吧!”

    曹智自己跟自己找着乐子,本来应该上演的双方主帅战前会晤,互相来段慷慨激昂的战前对话,在地里环境的影响下,被曹智编排成了乱七八糟南北朝鲜边境上盛行多年的策反喊话。

    到后来曹智只见目露凶光的周瑜最后高喊道:“来吧,让我们把这宿命一次完结吧!”

    周瑜说完这句后,就和属下齐声高喊着“必胜,我军必胜”的词句朝着己方阵营划游而去。他的走舸船速快,一会儿就离曹智的船楼很远了,来不及放几句狠话,回敬一番。曹智只听渐渐远去的周瑜口中好像发出了一阵咯咯的笑声,被风一吹,像是厉鬼在嚎叫,很是难听。

    曹智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对着身边将官下令道:“回去了!”

    场面走完了,接下来就是开打了。对于和周瑜这一场决战,蔡瑁和他的属下早已有些跃跃欲试。

    随着曹智的船楼回航,躲入船阵后方后,蔡瑁就跃跃欲试地站在了他那首走舸战船的指挥台上。船尾投石器旁的士兵在船再次开动前行之际,就已经紧张地站在各自的位置上,把一块块黑呼呼的石油弹随着船身移动的角度不断变换着位置,慢慢的对准了几百米开外的敌船身影。

    曹军的水师准备不在藏私,今天一上手就用上涂抹石油的火石弹,准备对于上次被周瑜短程火木弹占了一番便宜实施报复。对于粗俗的曹军士兵们来讲,这是发泄连日来的憋屈和找回脸面的好时机。

    棹们扯紧了嗓子,哟呵着不断调整着划桨的力度和速度,双方战船的指挥官都紧盯着对方的敌舰,判断着对方移动的速度和角度,下达着一道道指令。

    今日决战的地点还是那处出了乌林航弯道以东五百米处那个天然巷口水域,这里东西江面开阔,便于两军大规模战船集结对持。离此处水域三百米处的陆地上,那个叫万马潭的地域附近就是现在双方陆军的决战之地。

    对于蔡瑁这种见惯了大场面的人来说,这是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大战,所以他表面上虽燃表现的十分平静,其实心中紧张万分。

    在他地授意下,一艘航母级战船船楼向逼近的两艘敌军战船冲了过去时,后面则跟进三艘走舸利用船小、变动船体快的优势抢先进入攻击位置。双方的距离已逼近投石器的最佳射程,照理说这个角度,曹军笨拙但比孙军稍大的投石器要攻击的远一些。

    对于蔡瑁的率先变招,看在眼里的周瑜狡黠地一笑。随后他主船上的令旗一变,正当蔡瑁要下令攻击时,唰的一下,周瑜突前的几首战船突然左右裂开,向着曹军船阵两翼散去,后面的战船不像上次那么跟得紧了,使得蔡瑁准备挥下的手不得不顿了顿,狠骂周瑜一句,再次命令加快船速,攻上去,左右两翼的敌船也立时派船迎上去。

    周瑜好像是沿用了上次吕蒙与张允第一次水军在赤壁、乌林这段水域决战时的老战术。

    江上的硝烟还未升起,只见两岸的陆军在各自指挥官的一声令下,却强先发动的攻势。无数的大小石块,从各自的阵地后方向着敌阵抛射而去。一时间双方的阵地上,天空中轰鸣声,翻腾的石弹,带着尖锐的啸声在双方军士的头顶飞过,在双方列阵的阵前、阵中、阵后密集地砸落!

    第九百七十二章 决战(2)

    冰雹般石雨在双方的阵地上激起一片片的石屑和灰尘,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深坑,激起团团尘蔼!

    一些躲避不及的士兵被巨大的石块直接砸中,连脑浆都为之迸裂,整个战场立时烟雾弥漫,鲜血飞扬。

    在投石互射一开始,双方的骑步兵都没闲着,挨过第一轮石弹攻击后,双方指挥官都选择的下令冲杀。双方本来就摆好的阵势,随之启动,隆隆地越来越接近,最终山崩般的撞击在一起。

    在地面部队激起无数尘埃和血花时,江河中的战船也相互开火了。

    曹军船上的投石器率先开火,曹军大部队的到来,也带来了许多善于修理、改进投石器的能工巧匠。他们对投石器的改进,这几日又使蔡瑁水军船只上的投石器性能和相关人员应用的技术都有所增长,此时无论是在数量和射速完全超出了孙军水师的想象,令他们惊骇万分。虽说从第一轮交火的战果上来看,双方并没有谁更吃亏些。但是那种心理预期的巨大落差,还是使这些前些日子还得意洋洋的江东士兵产生了极大的危机感。

    一艘孙军的战船就不那么幸运,首先成了今日开战以来第一艘被曹军水师投石器射沉的船只。

    随着隆隆地一颗颗火球砸落,船上的孙军士兵、水手只感觉到船体一沉一震,频繁数次后,前面的船头和船腹下方浓烟滚滚而起。一股冷风吹过来,全部对着站在甲板上的士兵脸上扑了过来,呛进鼻孔和喉咙的,都感到好不难受的咳嗽起来。

    但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这阵浓烟过后,浓烟所到之处,火光随之扑腾而起,所有的遭受打击的船身部位都烧了起来。这些石弹好像本身含有油性,一旦沾染上可燃的木材,火焰就窜的烧的老高,怎么扑救都扑不灭。还立刻“噼噼啪啪”地烧得好些其船体另外部分,一时间周瑜阵营的呈现了好不热闹的景象。

    战场上,有时候一件小事、一个错误的认知或者判断,都可能改变整个战局。一时的大意导致一方糊里糊涂的落败,更是屡见不鲜。

    而这艘倒霉的首先遭到蔡瑁水军攻击的战船,正是输在大意上。甫一交火,才发现敌军的战船的投石数量加比它略胜一筹,而且一上手还一律用了火弹。但是由于江东将士自持自己战船上的投石器射速和角度比之曹军的更可以灵活调整,所以才在双方交战不久,曹军几艘战船就把它完全压制住了打,这艘战船也不得不在移动中被动抵抗,但最终还是逃不了被击中着火沉没的命运。

    对于眼看着开了张的蔡瑁顿时得意起来,不管怎么说,在方今汉帝国的大陆上,纯以水军的兵种配备和数量上而论,无人能强于原荆州水师。

    由于荆州处在江河频繁交错的地域,历任统治者均认为城池的防御根本没有可依赖性,所以他们将军事重心一直安放在水军这一块上。如今周瑜抵挡的就是等于汉帝国第一水师的荆州水师,现在的曹军水师。也就是说,周瑜要使孙氏集团的势力在江东、在荆州这块地盘上站稳,就必须先摧毁他们赖以自豪的这支水上雄狮。

    对于周瑜等人来说,能否打破这个由一层层战船武装起来的这只拦路虎,正是一场巨大的考验。

    此时的曹军许多战船,因为增加了一定射程的投石器袭击,已经将周瑜的三艘战船打得落花流水,完全失去了移动和作战能力。

    随后两艘曹军战舰从失去动力的敌船左右滑过,以火箭和飞天喷火筒进行了最后一轮近距离火力倾泻,当它们的船身完全从这三艘敌船船尾的遮掩下呈现出来时,身后已是一片火海,烈焰滔天。

    随即几艘逼近那些耀武扬威的曹军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