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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吻第1部分阅读

,转身朝门口走去。

    大不了,她自认倒霉,就当手机丢了!

    “啊……”

    “嘭……”

    她刚刚步下一个台阶,忽听屋里传出他痛苦的叫声和一声沉闷的倒地声。

    好奇,加上女人善良柔弱的天性,她迟疑半晌,还是退了回去。

    他倒在地上,脸部肌肉痛苦扭曲,想来脚扭伤了。

    她过去,面无表情,扶起他坐到沙发上。他看着她,眼底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按照他的指点,她找来了药箱,又按照他的指点,她给他上完药,扶他上了床。

    “给。”他从裤袋里掏出手机。

    她愤愤地接过,没好气地睃了他一眼,转身。

    “慢走,不送!”

    似乎理所应当,她没有听到他感激的话。

    “邦……”她用力地甩上门。

    但愿,此生再也不要碰上他。

    到家的时候,夜雾慢慢淡了,天际边已微微泛出了鱼肚白。

    陈母焦急地候在门口,见她回来,立刻询问出了什么事?一晚上打电话不通,问她的同学又说已回来,搞得夫妻俩差点就要去报警了。

    陈方方打着哈欠,粗略地把路遇杨浩宇一事说了,并拿出手机充电。幸好周末,她吃了一点米粥,就一头扎到床上补睡去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陈母把充好电的手机交给她,并告诉她,今天晚上隔壁徐大妈的侄儿会过来。

    陈方方一听,立刻摇手:“妈,你别跟我说这事。”她找了一套白色的运动服穿在了身,“我等下要与安倩出去逛街,晚上陪她相亲。”

    陈母幽怨地望着她:“你也老大不小了,你自己还没找着对象,还陪别人相什么亲?”

    “我还没到30岁,早着呢。”她微微一笑。

    “二十六了,再过四年就老大难了。”陈母叹了口气,“你怎么就不像你妹妹呢。”那小女儿上了大一就谈恋爱,到今年大三算算也换了五个男友了。

    陈方方撇了一下嘴,抬手捋捋自己利落的短发,调侃道:“我是姐姐,怎么可能像妹妹?你要我像她,当时就得考虑先生下她才好。”

    陈母娇嗔地抬手在她手臂上拧了一把:“妈就不信,你到时会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陪爸爸妈妈在身边不是更好?”她朝母亲吐了吐舌,“谁让你把我生成这样子。”

    她对着梳妆台,指指镜子中的自己,斜眼过去对旁边的母亲说:“你瞧,我哪点像个标准的女人。”

    鹅蛋型的脸配上了两道浓眉,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略厚的唇……妈诶,这么中性有力的轮廓还算过得去,可糟糕的就是胸部扁平啊,再加上身材高挑,头发削短——

    呃,不就是个男生吗?

    陈方方自嘲地扬唇,也别怪杨浩宇,看着镜中的自己,她自己都想叫一声“先生,你好!”

    “这有什么啊?妈妈眼里,方方就是个温柔娴淑的女孩子,那些男人不长眼,”陈母慈爱地安慰,抬手抚抚女儿黑漆漆的短发,“把头发留长吧,留了长头发,就像个女孩子了。”

    陈方方一笑,抬脚捋起裤腿,点了点那白皙的皮肤上浓黑密长的毛,风趣地说:“妈,我这儿够长了,你让我还把头上的留长?”摇头又摇手,“算了,我还是自我欣赏,孤芳自赏好了。”

    “唉……”陈母叹了口气,却又忍不住笑起来。

    004、他出现,她准出洋相

    这老天爷没给她一个儿子,却给她一个长腿毛的女儿,既然让她是女的,却要胸没胸,不要毛倒是长了一大堆。

    给她买来褪毛膏,用了有点效果,可没多久又重新长了出来,拿来她父亲的剃须刀帮她刮一刮,她说到时会长得像男人的胡子茬——又粗又硬。

    那好吧,就用热毛巾敷一敷,再用钳子夹住毛——“斩草除根”,她又哭爹喊娘,说痛得要命,感叹这一根根毛要拔到猴年马月?

    最后,她放弃对“毛”采取一系列的斩除措施。

    唉唉,随它长吧,这毛就跟野外的草一样,有了扎实的根基,再怎么也是“除也除不尽,隔天会再生”,不如顺其自然。

    不就是穿长裤子嘛,不是很好?再说,真的要穿裙子也行啊,现在的黑丝袜多性感,人家白白的没毛腿女人也爱穿个黑袜,她或许哪天不用套黑袜也跟那些女人一样比性感……看谁更黑,更有魅力。

    陈方方在镜子前侧了侧身,还真不是吹,这身材并不赖,穿上运动服,无需看胸部,不是一个挺精神的女性吗?

    微笑,她并不想怨天忧人。

    “妈,你别为我担心,这种事看缘份,或许哪天哪个男人神经搭错了,会看上我这个男人婆。”陈方方爽朗地笑着,扯了扯衣摆。

    陈母很欣慰,这女儿虽然先天不足,长得中性,可性格倒是随和,有时大大咧咧的,不会太计较。

    她总认为这个女儿的性情好过小女儿,可就是难讨男人的青睐,大学毕业这一年里,亲戚介经了三个对象,都以失败告终。

    理由简单,她没女人味。

    于是,大女儿的终身大事就自然成了陈家二老的一块心病,可这女儿自己倒是一点也不急,全然不当一回事。

    瞧,她背上包,笑嘻嘻地跟母亲挥手告别,又去会女同事去了。

    陈母靠在院门口,望着女儿远去的孤单身影,真希望她旁边有个男人相伴着,手挽手,亲亲热热的。

    入夜,迷你咖啡屋。

    装修精美,环境优雅,一首班得瑞轻音乐正悠悠流淌,空气中飘浮着浓郁的咖啡醇香。

    陈方方倚窗而座,身边是自己的女朋友安倩,她们对面是二位儒雅的男士……穿着毕挺的西装,结着领带,很有君子风度。

    其中一位是人民医院的骨科医生,名叫徐峰,头发油光发亮,梳着七分头,方型脸蛋上戴了一副无框的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微小却闪着温和的光。

    自从坐落下来,他一直双手搁在桌上,一手拿着咖啡杯,一手拿着小勺慢慢搅拌。

    另一位个子稍高,眉目清秀,是国土局的公务员曹俊,也是今晚安倩要见的对象。

    他善谈,一见到漂亮娇媚的安倩便展开了攻势,天南海北地侃侃而谈,那眼神几乎没瞟过安倩身旁的陈方方。

    陈方方习惯了,只要跟着安倩,她不是保镖,便是安倩这朵“红花”的绿叶。

    眼见身边的女友和公务员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陈方方开始觉得自己多余了,同样的,她发现那眼镜男也坐得不再沉稳,咖啡杯里不知放了几次糖,终于不能再放,拿起来喝了几口。

    抿抿唇,似乎感觉太甜了,他放下杯子,抬头,目光刚好在空中与陈方方相撞。

    陈方方见到他镜片后的目光一闪,讪讪一笑,急忙转开头,看向厨窗外——

    秋风萧瑟,在霓虹闪烁的都市夜景中,却没有一点的苍凉感,反而夜风的吹拂,把梧桐树上那凌乱的枯叶吹落下来,倒徒增了一份流动的美。

    陈方方望着窗外的树,望着窗外来往的人……匆匆的,悠闲的,兴奋的,忧郁的,老的,小的,男的,女的。

    呃,还有一个拐脚的……低着头,额前的头发耷拉下来,黑色的西服,身材高大,假如不拐脚,身姿一挺直,准是个英挺矫健的男子。

    陈方方望着他的侧影,眉宇微蹙,深感惋惜。

    刚准备回转头,眼角余光忽而瞟到那黑衣男人转身朝咖啡屋走来,仰头之际,额头上的一块白纱布让陈方方倏然睁大了眼。

    杨浩宇?

    这人伤没好,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微怔,她的手握上了咖啡杯子,眼神开始飘忽不定。

    她表情的变化落进了骨科医生的眼里,他转头朝后一望,一位俊朗的男人正站定身姿环视着厅里的座位。

    稍后,他的目光锁住了中间的位置,拐着脚坐到了那低矮的沙发上。

    “陈小姐,快喝咖啡吧,再不喝凉了。”徐医生转回头,发现陈方方的目光有点慌乱,浅浅一笑,跟她说起话来。

    陈方方侧了一下身,对徐峰牵强地扯起一抹笑,端起了咖啡……

    “卟……”太苦,一口抿进嘴里,她很不雅地喷了出来。

    幸好嘴对着玻璃窗,不然还真喷到了对面男士的脸上去了,她不好意思地包住了嘴,脸泛起了红晕。

    在陌生男人面前如此不雅,真是尴尬。

    心律开始失常,仿佛对“杨浩宇”产生了恐慌反应,有他的出现,自己准出洋相。

    这不……

    本把她当“空气”的安倩听到声响从“美男”的温柔色中转过头,睁大了一双浓彩亮眸,惊嚷:“喂!方方,你怎么不放糖啊?”

    呃,这声音立刻招来了诸多目光,包括那杨浩宇。

    陈方方的脸更加红艳起来,她低垂着头,接过徐医生递过来的纸巾擦着嘴边的渍液。

    “我忘了。”她用手肘碰碰安倩,希望她能压低一点声嗓。

    刚才与那公务员小曹说话都轻轻柔柔的,干吗一对她就吼大嗓啊?不知道自己要装淑女的吗?

    “你第一次喝咖啡吗?方方,你上次相亲不是也来这里的吗?”

    og,她能不能顾及一下她的面子,别这样大大咧咧,高声宣扬她的相亲史好不好?

    这是什么样的女朋友啊?难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吗?

    要知道不只是对面两男人饶有兴趣,面带微笑地望着她,她的眼角早已瞥到那中间的杨浩宇正“讥笑”地瞟着她。

    不用跟他对视,她也能想像得到他的目光……可笑的,嘲讽的,还有幸灾乐祸的。

    她后来都不知道是怎么度过那段时光的,反正是安倩安耐不住要与小曹单独约会,就撇下她与徐医生先走了。

    而杨浩宇坐在那位置上,很优雅地一手端着杯子,一手翻着一本杂志。

    音乐依然悠扬,空气依然醇香,灯光柔和,氛围高雅。

    可是,陈方方再也坐不住,自从那“重色轻友”的安倩一走,徐医生一直很热情地与她说话,可她总止不住走神。

    “对不起,我要先走一步。”她站了起来,拿起包。

    “我送你。”徐医生起身,眸光瞟了一眼杨浩宇。

    杨浩宇没抬头,放下杂志,两指捏着小勺轻轻搅着咖啡。

    005、真可惜,他是弯的

    陈方方低着头从他沙发旁擦过,仿佛逃走似的,脚步很快,到了门口,她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唔,还是外边的空气好。

    一捋头发,她懊恼,真不明白,为什么怕见到他?

    只因为每次碰到他就没好事?就像今天,好端端的会喷一口苦咖啡出来,明明不是这么娇气的。

    她拒绝了徐医生要开车送她的好意,独自走到不远处的停车站牌下。

    不知怎么,今晚的10路车迟迟没到,几辆公交车过去,陈方方看看腕上的表,晚上八点三十分,还早。

    一想,还是走路回家吧,从这条永新街笔直往前走,过四十分钟左右就可以拐到清雅路,到了那小弄堂就离家不远了。

    她走下站台,忽见杨浩宇从“迷你咖啡屋”走了出来,随后,从左边冒出了一个戴墨镜的年青男子。

    那男子对他很恭敬,不知说了什么,他状似很厌烦地挥挥手,好像冲墨镜男发火似的,说了几句便顾自朝右边一拐一拐地走了。

    而那墨镜男却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陈方方一直站着看,直到他们转了弯,从她视线里消失。

    回到了自家小院。

    她的父亲陈家训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母亲从厨房里端出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羹。

    “方方,快过来喝一点吧,这莲子是徐大妈侄儿送来的。”陈母笑嘻嘻着,“这孩子为人不错,挺懂事的。”

    陈方方一听,蹙起了眉头:“妈,我不是让你以后别收哪个男人的任何礼物了吗?”

    陈母拉着她的手,把她摁到桌边坐下,语重心长地说:“妈妈不是为你好吗?多个男人就多个选择,说不定哪天有个男人会喜欢上你。”

    陈方方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妈,徐大妈的侄儿我见过,比我还矮一个头,你别给我多这个选择。”顿了一下,她低下头又嘟哝了句,“再多也没用。”

    陈家训把电视声音关小,转过头看向陈方方,慈祥地笑着说:“方方,别对自己没信心,爸爸是男人,相信爸爸的眼光,你在爸爸眼里就是个好女孩,贤妻良母型的。”

    陈方方抬头见父亲安慰自己,脸上遂扬起爽朗的笑:“爸爸,他们不是你,如果其中的一位像爸爸你这样的,他就是不要我,我也要死缠烂打。”

    她走过去,挽住父亲的肩,撒娇地晃了几下:“爸爸,你说对不对?”

    “哈哈……对对对,只是你到哪里找爸爸这样的?爸爸可是在你妈妈的领导下才成绝版的,这男人啊还得由女人调教。”陈家训风趣地说笑着。

    陈家训刚过五十,开着一家汽车修理厂,规模不大,但也让这个家过上了小康生活,加上他脾气温和,待人和善,不管是事业还是家庭,都算是成功的。

    大女儿陈方方不仅仅是五官与他相似,就连男性的一部分荷尔蒙也继承了下来。

    “老爸,我可不管,你把我生成这样,这辈子你得养我。”陈方方坐到他身边,拿起摇控器调台。

    陈家训拍拍她的肩,自信地说:“不用急,肯定有人会喜欢上你,瞧爸爸,年青的时候,不就有你这个漂亮妈妈一直穷追猛打吗?”

    话音刚落,收拾桌子的陈母一下子窜到他面前,笑嚷着:“喂,我说老头子,明明是你对我死缠烂打好不好?”

    陈家训呵呵笑着,转头对女儿说:“没有的事,方方,别听你妈妈的,确实是你妈妈追得我,你要有信心,你承继了我的长相,不愁没人要。”

    陈方方把目光从电视屏幕上移到母亲身上……一头披肩的微卷黑发,虽年近五十,可眉宇间仍透着年青时的清秀俏丽,身材也保持住凹凸有型,真乃风韵犹存。

    无庸置疑,妹妹陈圆圆站在母亲身边,那就是她年青的写照,妹妹她面容娇美,身材火辣,胸部丰满,俏臀滚圆……哪有一点父亲的因子?

    可她呢?

    陈方方撇撇嘴,斜睃着自己的父亲,唇角却止不住笑意流泻:“爸,我是女孩诶,我干吗长得像你,连你男性的部分特征也要继承啊?再说,就算妈妈追你,你难道也想让一个女人来喜欢我吗?”

    “哈哈……”听完女儿的话,陈家二老忍不住笑起来。

    “这有什么关系啊?女儿,”陈家训停住大笑,挽住她的肩,给她打气,“像爸爸才说明有魅力啊,别灰心,爸爸相信有个好男人会喜欢你的,一个女人嘛,对男人来说,最受用的是内心美。”

    呃,陈方方自嘲地一笑,嘀咕一句:“哪个男人第一眼看的不是外表?”那杨浩宇就是凭外表来判她女儿身“死刑”的。

    她站了起来,把手上的摇控器交给父亲,又微笑道:“你们就别为我操心了,嘻嘻,我一点也不为自己担心。”

    “对对,”陈家训对她翘起大拇指,赞赏有加,“恩恩,我的方方心态就是不错。”

    看着女儿进了房间,陈母坐到丈夫身边叹了口气:“唉,都说家有女儿不用愁,现在是男多女少,可我家的大女儿怎么就这样不待人喜欢呢?”

    陈家训眉头一蹙,睇着妻子:“你别这样说方方,她哪点差了?不就是长得像我吗?”顿了一下,又微笑起来,“我要多存点钱,到时多给点嫁妆。”

    陈母望着他,哭笑不得:“你这话说得不就是想把方方倒贴给男方吗?刚才还说哪点差了。”

    陈家训语噎,靠到沙发上,不再作声。

    “我看徐大妈的侄儿虽然长得碜点,可人家也是个体育老师,身体壮实,”她拍拍丈夫的手,高兴地说,“他见过我们方方,这次能送礼过来,说明对方方有意。”

    陈家训不屑地摇摇头:“不行,他不仅长得脸扁,身高也太矮,你让方方怎么把他带出门?”

    “比她高的,好看的,不是都嫌她嘛。”

    “那也得过得去呀,我要把女儿贴出去也得贴个像样的男人啊。”

    “……”陈母低头不语了。

    陈方方闺房里。

    “喂,雨佳,你还记得大三转进我们班的一个男生吗?”她盘腿坐在床上,给自己的女同学打电话。

    对方一时发懵,询问她是谁。

    她轻咬了一下唇,嗫嚅着:“是……是杨浩宇。”

    “杨浩宇?!”对方猛吼一声,显然是惊到了,陈方方皱起眉,把手机稍离开耳朵一点,等那边声音柔缓下来,才又贴到耳边。

    “是那个说你是男生的杨浩宇吗?”

    李雨佳还在好笑着,那次一个篮球飞来,杨浩宇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捡起篮球,淡冷地睇着陈方方,不仅不道歉,还嘲讽方方是一个“男生”,那印象想必李雨佳是太过深刻了。

    “是,是他。”陈方方垂睑,抽了抽唇角。

    “他不是出国了吗?听说一毕业就去英国了。”对方有点好奇加兴奋,“你们是不是又碰上了?他……他认识你吗?”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