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子横在她胸前。
幸好穿着长裤，可是，俩人这样的姿态着实暧昧。
“哎哎……老头子，不对了不对了！”正屋房里的陈母看到此时此景，急忙推搡着陈家训，紧张地说，“快出去，小杨他好像要对女儿非礼了。”
陈家训站稳着脚，像一座大山巍然不动，他拽住欲冲出门去的妻子，压低透着喜悦的声嗓：“老婆子，我不是让你别管吗？随他们吧，都是大孩子了。”
“不行啊，方方今天刚刚收了定情物……肖医生知道了多不好，再说，我们女儿可不能对不起别人啊……”
她要出去，陈家训则不让，俩人一拉扯，陈母的手掀到了墙上的开关，“叭”灯亮了。
“喂！我父母来了！”
仰躺在石桌上的陈方方一眼就看到了光亮，她惊叫，杨浩宇立刻松了手，跳脚退开了几步，那根棍子也“叭嗒”落地。
“臭男人！”陈方方一骨碌仰起身，顾不上整理皱褶的衣服，抬脚就朝杨浩宇的小腿肚上一记，然后，羞红着脸飞也似地跑向自己的房间。
杨浩宇朝正屋那头望了望，见那窗帘在飘动，他眼珠一转，当即就大声地、状似很痛苦地喊：“啊哟……”
陈家训抿嘴一笑，把老婆推向床，关掉了灯。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陈母问陈方方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说：“酒喝多了，消耗能量。”
陈母嗔怪了她一句：“注意些，你是有男朋友的人。”
“知道了。”陈方方随口应了声，拿起包就朝院门外走去。
杨浩宇今天早上没去跑步，他坐在车上，看着陈方方出来才发动了引擎。
“今天这么好心？”陈方方坐到车内，把他塞到她房门下的纸条扬了扬，揶揄道，“读书的时候，是不是常给女生写小纸条？”
杨浩宇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幼稚！”
“哎，这可是你幼稚的行为，不是我！”
杨浩宇方向盘一转，腾出一只手就从她手上把纸条抢了过来，五指一捏就扔进了垃圾盒中。
“喂喂，这是你给我的！”陈方方又从盒子里拔拉了出来，掸了掸灰，放进了手提包里。
杨浩宇邃眸一眯，望向后视镜，见她一双黑瞳清清亮亮，脸上笑意嫣然，就像早晨的阳光透过了玻璃，明媚而灿烂。
他一笑，眼底布上隐隐柔色。
昨晚，他漱洗完后久久未入睡，她身上的气息仿佛还萦绕在鼻尖，她脸上那抹透着纯真的喜怒总在他眼前时隐时现……不知何时睡去，一早起来他就写了张纸条塞到了她的房门下。
这是他长到这么大，第一次给女孩子写纸条……想一想，自己还真的幼稚了。
两人到公司忙了一上午，下午较空，陈方方正坐在办公桌旁玩着电脑，杨浩宇则在看电脑上的有关工程资料。
“总监，总经理来了，他让你去见他。”门口走进一位清纯的女孩子，她盈盈一笑，很有礼貌地朝杨浩宇说。
杨浩宇一怔，眸光微闪，应了声：“哦。”关了页面，他把桌上的文件夹整理好，起身看了一眼陈方方。
陈方方一只手托着脸，眼睛眨了眨，抬起右手朝他做了个“ok”手势。
女秘书小丽笑容可人地看着她，不懂其意，见杨浩宇大步流星地走了办公室，她亦小心地跟在他后面。
071、你把我当过女人没
总公司的女员工都知道这个杨总监平时态度庄重严肃，做事认真，雷厉风行，作风上也很严谨，休闲时光从不见他上声色场所，加上他外表英俊，所以他一直是好多女性的梦中情人。
只是要接近他并不容易，就是连说一句话的机会似乎都不易。
眼下一位英挺的帅哥就在前面走着，小丽望着他的背影，那心跳也止不住快了些，呼吸也有些乱了。
“总监，总经理在小会议室。”她紧走两步，与他并行，手一引，带他走入一间装饰豪华的室内。
凉风习习，空气清新，杨浩宇面色沉静地迈进。
小丽羞赧地望了他一眼，指指沙发：“你请坐，想喝点什么？”
杨浩宇神色如常，睇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总经理，淡淡地说：“给我一杯冰绿茶。”
“好的。”她一笑，转身又对总经理梁一伟点了点头。
“怎么样？半年多下来，这儿的工作适应了吧？”梁一伟面带微笑，拿起茶几上的一包烟递过去。
杨浩宇摇手：“不抽。”
梁一伟奇怪地睃了他一眼，放下烟：“连烟也戒了吗？”
“没，偶尔抽一抽。”杨浩宇身子前俯，垂眸，两手置在腿上，随意地叉着手指。
“两年了，你都不去看看你外公，就不想他？”梁一伟仰靠到沙发上，翘起了腿，一只手放在沙发扶手上轻轻地扣打着指头。
刚入不惑之年的他眉宇间染着商人的睿智，面气红润，头发梳得油光，一身毕挺的手工夏衣足见他身份的高贵。
他身材不高，精瘦的脸五官深刻，却透着一股子狡黠，让人一见就觉得精明，特别是那双不大不小的眼睛犀利，且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太远了，不方便。”杨浩宇见女秘书小丽端来了茶，遂直起身。
小丽放下玻璃茶杯，又偷瞄了杨浩宇一眼，脸颊飘上了两朵红云，梁一伟挥手让小丽退下：“关上门。”
小丽看了看空调显示的温度，遂举止优雅且小心地退出，轻轻关门。
“下个月15日，老爷子生日，你回去看看……别说远了，现在是什么时代啊，这坐飞机也很快的吧。”梁一伟从几上端起茶喝了一口，语气里有些许的不满，他瞄了杨浩宇一眼，又不紧不慢地说，“过年的时候，老人站在门口盼呀盼的，做小的都看了不忍，再怎么说，他是你亲外公……他最疼你是不是？”
杨浩宇低着头，手里拿着玻璃杯，冰冰的绿茶沁出了凉气，使得他手心濡湿了一片冰凉。
心绪有点乱，他拧着眉，不想说什么。
“你都这么大了，你外公也老了，他心里啊……你知道的，我也不多说，这次来只是问问你，下个月回不回去？”
“我会打电话。”半晌，杨浩宇才说了这一句。
“打电话？哎，浩宇，”梁一伟脸上表露出隐隐不悦，“爷爷给你打过多少次电话了，为什么你都不接？你又什么时候给他打过电话？不是我说你，你真的不对，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该原谅他老人家了吧？他的弥补还不够多？”
杨浩宇眼睛一闭，再睁开时，那眼底已是漆黑一片，脸色有点黯，声音低醇又透着森冷：“我知道，我也懂，你不必说，我自有安排。”
他站起来，一口气喝完了那杯冰绿茶。
燥热的心房似乎有了一丝清凉，他放下杯子，淡淡地说：“没事的话，我走了。”
“哎，难得见面，你坐下多聊聊吧。”梁一伟也站了起来。
“不了，我还有工作。”
梁一伟望着他的背影，不明白地低喃了句：“怎么还这么执拗？”
杨浩宇到了办公室，陈方方就立刻迎了过去，笑嘻嘻地问：“总监，是不是讨论半年度奖金？”
杨浩宇眸色一沉，冷声道：“你就记得钱？”
“那人家工作哪有不要钱的？”陈方方摊摊手，右手随意地转动着左手腕上的镯子。
杨浩宇坐到办公桌前，瞥见她的动作，没好气地冲了她一句：“有了钱是不是还想给那男人？”
“喂喂！”陈方方双手撑到他桌面上，倾身凝视着他，“杨浩宇，是不是总经理骂你了？怎么就这么大火气？”
我有钱给谁，他管得着吗？真是的。
杨浩宇不理她，脸色清冷，拿起桌上的鼠标，目光投向电脑屏幕，陈方方见他不吭声，看了看茶杯，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她拿了两杯咖啡走了进来，脸上重新漾着可人的笑：“嘿嘿，总监，你辛苦了哦，喝杯咖啡吧，我加了点牛奶蜂蜜。”
“我喝纯的。”他没有转头，仍盯着电脑。
陈方方拿着瓷杯的手停在半空，嘴角抖了抖，还是放下了一杯：“纯的太苦了，你喝喝看啊，我调的。”
“我不像你，喝口咖啡会吐出来。”他睨了她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呃，这男人……该记住的不记，不该记住的却记得特别深。
“行，我帮你换一杯。”
陈方方很有耐心，反正在一起工作，闲着无事也会无聊，索性帮他跑腿，要知道在一个办公室，对着一个莫明其妙不开心，脸色阴郁的人……就像罩在那快下雨的阴天里，很沉闷的。
陈方方一走出门，杨浩宇就转过头，看看桌上的那杯咖啡——
还冒着热气，缕缕的香味慢慢飘浮在空气中，确实很香。
他拿起杯子，轻轻地啜了一口，咂咂嘴，味道是不错，不过，他确实喜欢喝纯的，虽然苦，喝过后嘴留醇香，更有回味，而且热量低，不易发胖。
苦的，就像生活，你品尝一下并不是坏事，苦与甜本身就是相对的，只有尝得苦中苦，才知这丝甜腻人心。
虽然现如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并不流行，可杨浩宇就喜欢独自品尝生活给他带来的苦味，他一直在想，可能从小尝到的“苦”多了，他才会一次次地挺过来，而且变得愈加坚韧。
所以，他不排斥苦，就连喝咖啡都要苦的。
现在，他品尝了一口带甜的咖啡，一丝笑便在嘴角漾开了……苦中带甜，其实也不错。
陈方方帮他冲了一杯纯的回来，真的见他喝得很香甜，很满足，她蹙蹙眉，拿起他桌上的那杯奶香咖啡，杯沿有点渍液，而且浅了……似乎让人喝过。
她看看他，他抿着嘴，面色淡然无波，镇定得让人连怀疑他都觉得很过意不去。
陈方方懒得说他，捏起小匙搅拌了下，仰头一咕噜就喝下了肚。
她有手指抹了一下唇，蓦然看到杨浩宇瞪着她。
翦眸扑闪，刚开口想问……
“哎哎，男人婆，你是女人诶，能不能学得优雅点，”杨浩宇手拿瓷杯，双眉拧着，“你瞧瞧你自己，站在我面前，大大咧咧地一口气喝下，你当喝白开水啊？”
“这……这咖啡不就是要喝的嘛，慢慢啜也是喝下，我一口气喝完也是喝啊，要讲究快慢干什么？”她睇着他，唇角噙上讥讽，“你当是咖啡厅啊，装着优雅，面对你，我干吗要那么做作。”她把杯子“当”的一下放置到他桌上。
杨浩宇嘴角一扯，想笑，可笑还没抵达眼底，他又奚落了：“拜托，我不是你的肖煜城，我是你的上司，是个男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随便？”
“嘻嘻……”陈方方隔着桌子凑近她，杨浩宇下意识地仰后，“总监，你把我当过女人没有啊？”
072、恋爱要擦出火花
杨浩宇一时语塞，眼波流转在她脸上，非常明显，他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一直叫着她“男人婆”，一直说她不像个女人，眼下要不要承认自己已把她当女人？
呃，这好像不是他杨浩宇的性格。
“哦，也是，你根本就不算个女人，”他一笑，挥挥手，“好好，随便你，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说完，他慢慢地喝咖啡。
陈方方撇了一下嘴，似乎他的反应让她很委屈，嗔了他一眼，目光渐渐黯淡，直起身，她一声不响地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喝了一半的咖啡让杨浩宇放下，他歪过头看看屋角的她……她低着头，不知道在写什么。
他的手摩着泛着青色胡茬的下巴，黑瞳滴溜溜地转动，清咳了两下嗓，说：“我的纸条不需要回复。”
无声，某人没有对他作出反应，他轻笑，只好重新看向电脑屏幕。
晚上，他刚刚躺到床上，却听到门口响起轻微的“嗦嗦”声，他循声望去，一张折成三角形的白纸塞在他的房门下。
一笑，他下床捡起，拧开台灯一看——
妈诶，她把他画成了什么，光身的怪物……头是人头，五官很丑，身子却是猪身，而且那腹部底下竟有一条大棍子？
她有没有搞错？明明看过的，竟然把他画得那么丑？人不像人，猪不像猪？
要知道他给她画的是一只可爱的小白兔，而且还写了一句算得上温馨的话语：“怕你中暑，从今天起搭乘我的车，费用以后结算。”
可她给自己一句什么话？
“怕你不知道自己的长相，我特意把你画下，有空多看几眼，免得到时膘肥体壮被人绑去市场。”
他当即就把纸揉成一团，想扔了，可想了想，还是摊开捋平，收藏到一本日记本里。
双手枕在脑后，目光圈在天花板上，杨浩宇唇角禁不住向上弯起，老大不小了，俩人却玩起了小孩子的把戏。
这样的生活是不是很有趣？
他突然发觉，自己心房里那一块阴霾又慢慢敞亮了。
几天之后，陈方方的心情却开始了郁闷，男朋友肖煜城很少打电话，而且也没个准确回来的时间。
虽然谈不上日思夜想，有时，她也纳闷自己怎么会如此平淡，是不是真的爱肖煜城？可毕竟是众所周知的恋人关系，且每天只要看到手上的镯子自然就会想到，所以，牵挂他也在所难免。
“你还好吗？事情怎么样了？”想到时，她也少不了打个电话问问。
“好，一切还在商谈之中呢。”他总是这么说，“回来的时候，给你电话。”
“好的。”她收线。
陈圆圆有回看到了，就搂着她嘲笑：“姐，我发现你们像白开水诶。”
“白开水？”她不解。
“就是说，你们的关系淡得像水，”她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晃动着里面清澈的开水，“你们是初恋诶，不该是这样的，按理热恋中的人会很浪漫，而且会激|情似火，我没见过像你们这样的。”
“哦。”陈方方笑笑，不以为然，“平平淡淡才是真嘛。”
“切！”陈圆圆嗤鼻，不与苟同，“你们又不是老夫老妻了，还平平淡淡，虽然说恋爱不一定要轰轰烈烈的，但起码也得……”她两手握拳磨擦着。
“什么意思？”
“真笨！”陈圆圆磨着拳，“就是擦出火花，燃烧你们的激|情啊？可是我看你们也淡得太不正常了吧？哪有恋人的味道，看你们，我还不如看你与浩宇哥哥嘻闹打斗呢，肖煜城这样的男人，会让我憋死！”
那天晚上，陈方方与杨浩宇在院子里打闹，她也看见了，虽然见杨浩宇对姐姐暧昧着，心里有点醋酸，可还是看得兴致盎然，希望他们之间能擦出火花来。
她爱自己的姐姐，所以只要她能嫁个好老公，她就会很开心。
“哎！”陈方方嗔怪地一拧她的琼鼻，“哪有这样说你姐夫的？”
“他是姐夫了吗？”陈圆圆撇嘴。
陈方方顿住，是哦，怎么能说他是姐夫呢？还没定婚呢，只是一般的男朋友而已，挺多算个恋人。
这一天，陈方方约了雨佳出来，两人一起吃晚饭。
雨佳告诉陈方方，她已与徐成勋单独出来吃过两回西餐了，而且他还带她到徐氏公司参观了一下。
陈方方很开心：“这么说，你们有希望踏上恋爱之舟了？”
雨佳笑笑：“希望能扬帆。”
陈方方举杯：“我先祝贺！”
雨佳拿杯子与她碰了碰，然后问起她与肖煜城关系发展得怎么样？陈方方挠了一下头发：“不瞒你说，我妹妹圆圆前两天刚刚笑我们关系淡如水。”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刚开始相识我很兴奋，也没觉得有啥不对，可这些天不见面之后，静下心仔细想想，我与他还真的没擦过火花。”
说完，她抿紧了唇，难以启齿的是……她与他还没嘴对嘴接吻过，如果说出来，雨佳肯定笑掉牙。
不是她不想，只是俩人说不清楚原因出在哪，那嘴就是凑不到一块。
现在想想，不只是因为自己有点矜持，也是因为那肖煜城做男人太拘谨了，难得下次决心想留她过夜，也让杨浩宇给搅了……呃，说起杨浩宇，倒觉得这个“讨厌鬼”更让人有感觉。
难道，这就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而雨佳听完，那眼睛睁得如铜铃：“啊？你们才多久啊？ 你不会真的……真的有了过多的雄性苛尔蒙而对男人没啥感觉吧？怎么擦不起火花？这算什么恋爱呀。”
“我也不知道。”陈方方傻笑。
“你呀，是不是很扭怩？不过，即使你在那方面冷淡，那男人总激|情吧？”
“雨佳，你说到哪了呀？什么冷淡，我明明是个正常女人好不好？”那看到杨浩宇光裸着背自己都两眼发直的，还有，上回在浴室盯着他的那个那个宝贝疙瘩，自己好像也有反应。
“那你们怎么……”雨佳深表怀疑，拧着眉心，“真的没有一起过？”
“没有。”
“呵呵……那医生还真是规矩之人啊，还有你，”雨佳笑着点点她，“你也太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