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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三十六诀第2部分阅读

    牌子接住。他出指点|岤,见招拆招,快捷无伦。数招之间,令牌尚未落下。

    白一氓这一下实是着了对方的道。看起来苦智是以弹指之力硬接他的手刀,但其实指甲受力面积极小,苦智内功本就不弱于他,因此这一下便占了他的便宜。白一氓眼见令牌已到对方手中,若要再去抢夺,即便最终侥幸胜了对手,也不免元气大伤。适才鞠寒子与罗力刹的武功他已见识过,若论单打独斗,自己胜算颇大。而九龙头陀名声虽大,自己也未必便不是他的对手。至于那丐帮弟子,更是半点没放在心上。但倘若余下众人合力向自己攻击,那是万万抵挡不住的。

    苦智用两指夹起令牌,笑道:“蒙古国师的令牌偶然落在老衲手中,在佛家称为缘法罢了。适才白居士有意相让,倒叫老衲无地自容了。哪一位居士若对此牌有兴,尽可拿去。”说着右手停在半空,夹着令牌。

    此时鞠寒子与罗力刹均未恢复元气,鞠寒子坐在椅中暗自运气疗伤,而罗力刹则不住用左手摩擦右臂,缓解凉意。九龙头陀笑嘻嘻的道:“各位太客气啦!你推我让,你也不拿,我也不拿,再这样下去大汗怕要生气的。”说着瞟了一眼忽必烈,见他正笑吟吟地看着众人,便慢吞吞地伸出右手的食指中指,手腕上两只钢镯相互撞得玎玎当当乱响。接着说道:“大师有意相让,贫僧倒是无意这国师之位,只是想拿过来瞻仰一下这令牌。”

    九龙头陀出家之前原占山为王,胸前胸后共纹了九条龙,后遇变故,落发为僧。只因他不喜寺庙清规戒律繁多,是以离开庙门成了赤脚和尚,得名九龙头陀。头陀一词,出自梵语,原意为抖擞浣洗烦恼,佛教僧侣所修的苦行。后世也用以指行脚乞食的僧人。因而他自称为僧。

    他指头刚一碰到令牌,苦智的手指已被他内劲激得微微一颤,原来他竟抢了先着,使内劲逼得苦智的后招发不出来。苦智索性将令牌前送,让他挟着,劲力传到他指上,再向他手臂撞去。九龙忙运劲还击。哪知苦智的内劲忽发即收,令牌本已给九龙夹去,给他自己的劲力一送,重又交回到苦智手上。苦智笑道:“九龙师兄若是要看,便拿去好了,怎么又不要了?”这一下是以巧取胜。九龙中计,同时也已试出对方内力远胜于己,好在并未出丑,当即微微一笑,笑道:“贫僧生平所爱,美酒好肉,逍遥日子,王公头衔却不大喜欢,还是不看了吧。”说着笑吟吟地退回原位。

    “好功夫,好功夫!诸位的功夫当真叫本王开眼了。”忽必烈拍手笑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白一氓和九龙头陀已经退出争夺,而鞠寒子和罗力刹此时也都未恢复功力,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一旁默默不语的窦海光。窦海光见众人均望向他,便起身笑道:

    “苦智大师的功夫妙得很,我看此间已难逢敌手,这国师之位当非大师莫属了。”

    “这位丐帮的兄弟,咳咳,你难道不想试试吗?咳咳……”这时只见鞠寒子阴沉着一张僵尸脸说道。

    “兄弟何德何能,怎配跟大师过招。倘若真的动起手来,恐怕连大师一招都接不了。我看我们就奉大师为大蒙古国师吧。”

    “窦居士说笑了,这叫老衲怎么敢当?”苦智对着窦海光笑道。窦海光只觉一股气浪朝自己涌来,两耳震得嗡嗡直响,心中便知是那老和尚在用传音法考验自己的内力。忙运劲抵挡,却不料越是发内力,耳中声波越尖锐刺耳。这苦智虽出身少林,却在西域边疆修炼多年,内力早已自成一派。虽说不上高深莫测,然则忽而阳刚,忽而阴柔,实难凭自身内劲与之相护抵挡。窦海光当下气运丹田,清除杂念,心中暗自背起本门内功心法,不知不觉间耳鸣之声渐小,继而消失不见。原来他自知凭内力无法抵挡对方声音,索性便心无杂念,全当没听你这说话,苦智的招数自然也就无攻自破了。

    第五回 见光

    二人这一瞬之间均展示了极深的武功造诣,苦智内力之深自不必说,而窦海光对武学的领悟更是高其一筹。然而这其中端倪恐怕只有这二人自己心中知晓。

    苦智的这传音法乃是他的独门武功,只单点传声,因而除窦海光之外并无旁人觉得异样。他原打算试探一下窦海光的功力,却不料对方浑若不知地站在那里,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连极微小的汗珠都没从额头渗出,不由暗自心惊。他自扪三十岁离开南少林之后潜心修炼,这些年在西域早已难逢敌手。不想眼前这四十岁不到的丐帮弟子居然能轻描淡写地就破解了自己这一法门,想来这人的武功要高出自己甚多。但觉江湖自有人才出,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然而他殊不知窦海光并非内力强过于他,而是凭着对武学的理解,化解了他这一招。他虽见窦海光面不改色心不跳,却不知人家根本就没听他在说什么,自然也就提不上运劲抵抗一说了。

    众人不明其中奥妙,见窦海光推荐苦智,苦智又推辞,还道是这二人在寒暄,白一氓就说道:“正所谓当仁不让,大师武功精湛,我看这国师之位您就应了吧。”

    “不错。”忽必烈接口说道:“苦智大师,就由你来做大蒙古的国师吧!”苦智心知这窦海光此人明明内力远胜于己,却又不当这国师,倘若日后他又想来争这国师,自己不是他对手,这倒如何是好。倘若推托,却也不妥。正骑虎难下之时,突然想到个法,便说道:“依老衲看,今日实难看出众人武功高下,况且我等寸功为例,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我们既然都是为大汗办事,不如拿到后羿射月图之后再请大汗定夺吧。”

    裴满真自从被带到房上之后一直不知对方来路。但觉对方如此行事,虽不确定是否为友,但亦绝非敌人。她暗中观察,几人上来之后便伏在房上默不作声,一动不动。然当听到后羿射月图这几个字时却明显感到为首长者身子微微晃动,却不知这图到底为何物。

    只听忽必烈继续说道:“不错,本王在蒙古之时早已听闻中土武林素有得后羿射月图便可号令武林一说。但其中端倪却不甚了解,还请诸位英雄明示。”说罢望向众人。

    “传说这射月图内藏着极其厉害的武功秘籍,若能修炼此中一项武功,便足以号令天下,这些年来武林纷争不断,却又从未有人真正见过此图。”白一氓说道。

    “不错。”苦智说道:“老衲早年远赴西域之时,就听闻江湖上有这么一张人皮图。此图本为昆仑派前掌门衣啸天所有。这衣啸天年幼之时曾习西藏密宗武功,武功本就了得,得到此图后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一时之间打遍武林难逢敌手。然却不知为何故,三十年前突然无故失踪,而江湖传闻这射月图也流落到武林。这些年武林中人为得到此图不断残杀,听说此图也曾辗转落到别人之手,然多则半月,少则一天,便会被同道中人所杀。虽为武林之宝,实为武林之祸。后来听说独孤扬得到了此图,然而前些年此人却也神秘失踪了。”

    “独孤扬?莫非就是公孙慕容,独孤轩辕的独孤?”忽必烈问道。

    “正是。”苦智正色道:“此四人号称中原武林四杰。公孙无忌与慕容紫嫣是一对,夫妻二人若论单打独斗很难称为绝顶高手,但他二人形影不离,从小修炼的正反两仪剑法,合二为一,早已登峰造极,炉火纯青。他二人双剑合璧,世间难有敌手。武林中只有另外两人可与之匹敌,一个是被称为南轩辕的轩辕琢磨,另一个便是那被称为北独孤的独孤扬了。”

    “那这四人可曾比试过?”忽必烈问道。

    “从来没有。”苦智答道:“不过独孤扬每隔三年的九月初九都会找轩辕琢磨比试武功。江湖传闻二人世仇,祖上开始两族便立下规矩,每年九月初九都要比上一场。然而到了他们这一代,轩辕琢磨为人谦逊,有意化解这场恩怨,因此从不主动招惹独孤扬。然而这独孤扬却执意恪守祖宗遗训,每年的九月都会找到轩辕琢磨比上一场。独孤扬消失已近十年,眼看九月便到,不知他还能否重现江湖。”

    “倘若能找到独孤扬,便可拿到后羿射月图了?如果此人肯为我所用,那更是天助我蒙古一统中原了。”忽必烈感慨道。

    “向闻独孤扬亦正亦邪,性格孤傲,并非我辈可以轻易请得的。”白一氓咧着嘴叹道。

    “此人武功和白先生比如何?”忽必烈问道。

    “大汗说笑了,独孤扬成名已久,早已为当世绝顶高手,更是被列入四杰。且不说白居士是否能与之对敌,就合我等在场六人之力,也未必是其敌手。”苦智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然而世事无绝对,我等既然受命于大汗,必将竭尽全力,鞠躬尽瘁。这后羿射月图自然是拼了性命也要到手不可。”

    “非也!”窦海光接口道:“我等是奉命统一中原武林,射月图到不到手实在无关紧要。到手固然妙极,不到手我们也可借此大做文章。”说罢,怪笑了几声。

    众人见他说话,知其武功不过尔尔,并不答话。只有苦智低头不语,心里明白,此人武功远胜于己,他说这话必有一番道理。

    此时忽然狂风大作,吹得房上树杈咯咯作响。裴满真定力不够,不得不暗自运劲使了个千斤坠的功夫,手上加力按住了房顶瓦片。却不料瓦片本已松动,她这一按,只听“咔嚓”一声引得房内众人警觉。

    “房上有人,快保护大汗!”白一氓大喝一声奔出门去。罗力刹,鞠寒子,九龙头陀等闻讯也跟了出去。屋内仅余下众蒙古武士等拔刀护立在忽必烈两侧。

    再说众人暴露之后,见屋内众高手一拥而出,眼见跑是跑不了了,为首长者大喝一声:“上!”众人便跟其一起跃下房去,与白一氓等打成一片。众人算上裴满真一共六人,除她以外,其余几人武功均自不弱,一时之间与苦智等人斗了个旗鼓相当,难分伯仲。为首老者手持两把判官笔虎虎生风,与白一氓斗得正酣。只见他双手持笔分点白一氓眉心,腰间各处|岤道,嘴里大喝一声:“着!”这一招使得甚为精妙,防得了上面,防不了下面,如若换做他人恐怕早已束手待毙。但白一氓江湖人称千手屠夫,杀人如麻,所经历大小战役更是不下百场,这招固然难解,却也能从容应付。只见他左手使了个二指禅的功夫夹住了攻向腰间的来笔,身体微微后仰躲过攻其眉心的另一支笔。老者见他躲过上招,而自己右手所握之笔又被他钳住,左手便顺势来了个力劈华山,向下劈去。白一氓眼见对方这一笔马上就要劈下来,躲是躲不过了,只得硬接。说时迟那时快,他右手伸出,拖住对方左手手腕。老者只感手臂微麻,一支笔差点拿不住掉落下来。两人这一交手便知对方深浅,白一氓微微一笑,右手拖住之势突然改变手型,五指并拢,使出了手刀,顺着老者的胳膊划了过去。老者只感手臂一热,低头一看不禁大骇。只见白一氓右手已经完全穿过自己的左臂,向上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第六回 突围

    老者这一惊骇间,白一氓左手稍加用力,便折断了指中之笔,继而变拳,一下打在了老者胸口。直将其打得飞出丈余,撞在身后的大榕树上,只见榕树微微摇晃,树叶纷纷落下。众黑衣人见老者受伤,心中着急。却怎奈面前之敌都非善类,且武功均强过自己。且不说能否抽身,便是招架也倍感吃力。老者见状,大喝一声:“不要恋战,快快杀了忽必烈!”

    此时众人已处劣势,闻讯赶来的蒙古官兵越聚越多,已渐成合围之势。这当口别说刺杀忽必烈,就算长了三头六臂,插翅也难飞了。

    裴满真与罗立刹杀到了一处。罗立刹虽无内力,招数也不甚精妙,但他力大无穷,一拳拳打来虎虎生风,速度之快,力度之大,早已弥补自身功力不足。裴满真起初合倒也能与其斗个旗鼓相当,但时间一长便感不支,渐渐只有招架挨打之功,却无半点还手之力。她见对方人越聚越多,己方又处劣势,再一回头瞥见老者靠在树旁奄奄一息,种种这些均因自己而起,虽也能看出黑衣人不是对方对手,但毕竟是自己疏忽才导致行藏暴露,心中渐感惭愧。就在这当,罗力刹一拳袭来,裴满真躲闪不及,被打在了胸口。裴满真只觉喉咙一热,“哇”地一声鲜血狂喷而出。

    余下黑衣人中四个已倒其三,都被蒙古武士团团围住,只剩先前裴满所识那汉子面对鞠寒子苦苦支撑。鞠寒子招招狠辣,男子辗转腾挪,偶尔招架,虽无力反击,却也伤不到他分毫。一时之间两人竟斗个旗鼓相当。

    苦智大师,九龙头陀等人见状并不上前帮忙,只是站在一旁静静观看。此刻正是在忽必烈面前大展拳脚的好时机,这痨病鬼倘若技不如人,拿不下这刺客,那便是少了个日后可以竞争国师之位的对手。

    “苦智师兄可曾瞧出这班刺客的武功家数?”九龙头陀边观战,边对苦智问道。

    “这病僵尸打得他还不了手,看不出来,然而从跟老衲对敌的刺客来看,似乎是关外辽西一带的武功。”苦智斜眼看了下倒在地上的黑衣人,缓缓说道。

    “嘿嘿嘿,不错,看那老儿所使的八八六十四路判官双笔来判断,此人应是辽西笔架山一带锦门的高手。”白一氓此时也凑过来说道。

    几人正议论着,只见那黑衣人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四角金菱,手腕抖动,“嗖”地一下朝鞠寒子飞去。鞠寒子忙使赶尸杖格挡,只听“铛”的一声,金菱打在上面。火花四溅,鞠寒子虎口发麻,赶尸杖险些拿捏不住。“好手劲!”鞠寒子赞道。随即反应过来,大声叫道:“有暗器,快保护大汗!”哲勒别等蒙古官员带着亲兵忙一字型排开,护在忽必烈面前。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又是“刷”“刷”“刷”几枚金菱掷去,几个亲兵应声倒地,过了好一会才从勃颈处咕嘟咕嘟冒出血来。

    “辽西金菱门!”白一氓叫道。

    金菱门乃是辽西暗器第一大门派,门中弟子以修炼轻功暗器为主,尤以四角金菱为最。门中无甚高手,然江湖之中有名的刺客,江洋大盗等却均出身于此门。盗圣云飞扬便是其中一人。至于此人与裴满真、张三等人的故事渊源乃为后话,此处暂且不提。

    黑衣人见有人道出自己出身门派,又见忽必烈身前护卫越聚越多,而身上暗器所剩无几,便从怀中掏出个小瓷瓶一样的东西喝了声:“着!”朝人多处扔了过去。瓷瓶落地,“砰”地一声响,不一会大雾弥漫,散出刺鼻气味,众人被呛得不住咳嗽。待得大雾散去,却哪里还见几个黑衣人的踪影。

    原来那金菱门高手扔出烟弹之后,见蒙古士兵都聚在忽必烈身前,已经无意间在包围圈中为己方打开一处缺口,便趁着大雾之际趁乱杀了几个亲兵,带着裴满真及受伤众人逃了出去。也不知逃了多久,只听老者不住呻吟,众人停住,见他左臂鲜血淋漓,脸色惨白,显然已经支撑不住。金菱门高手四下查看,见未有追兵赶来,便命众人扶老者到一个僻静所在稍作休息。他仔细检查了老者的伤势,发现其左臂自腕关节至肘关节之间那一段小臂已经被竖着切成两截,鲜血还在不住冒出。众人见此情景均暗自唏嘘:“这千手屠夫白一氓果然出手狠辣,想来老者左臂怕是保不住了。”金菱门高手想要给老者医治,却又不懂行医之术,只能先行封住老者几处大|岤,但叫其不再流血,以后再做打算。几人之中除他之外,其余均或轻或重被敌所伤。行进速度本来就慢,再加上这片刻休息,实不知道追兵何时将至。想到此,心中不觉惆怅起来。

    “姑娘,你非我辈中之人,如今已暂时脱险,况且姑娘伤势不重,请自便吧。我们人多,一起行动目标极大,姑娘犯不着为我等赔上性命。”金菱门高手对裴满真说道。

    “大侠言重了。”裴满真回道:“小女子今日得与众位英雄在此间相聚是缘分,况且你我的目的相同,更是同道中人。如今各位身受重伤,倘若我就此离去,即便保全性命,日后想起此事,亦难以心安。”裴满真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