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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宠劫第6部分阅读

的样子,但是李琮心确定他听懂了她的话。他的身体慢慢的不再僵硬,手指也松开了,虽然仍然皱着眉头,喘息的声音很重。

    李琮心小心翼翼的解开慕晨轩衣服的前襟,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时心如刀绞。

    目光所及黑紫色的针刺痕迹遍布他前胸和大腿,甚至隐秘部位也没有逃脱,皮肉肿起,泛着亮光,象被吹起的气球。

    她强忍着眼中泛起的泪光,将药轻轻的涂在他的身上,虽然她一直提着一口气,动如拂羽,他仍然在她手下颤栗不止。

    涂完前身,待药物稍干,翻过身来,背臀部也都是针孔,同样的肿胀。

    李琮心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太医说常人所能忍不过十针,至今无人忍的过十二针,可是他身上的针孔却是数也数不清。

    18第十八章

    后来李琮心又替慕晨轩上过几次药,等他人清醒了,李琮心就没有再见过他。直到半个月后,慕晨轩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李琮心才又进了寝宫。

    慕晨轩人看起来显得更加的清瘦,不过精神还好,漆黑的眼眸又亮了起来,有了神采。

    “从现在开始,你已经不再是男宠了,你自由了,可以出宫了。”

    李琮心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说:

    “也。。。可以选择留下来。”

    最后一句不是她事先想要说的,但是看着慕晨轩幽深的眼睛,她忍不住说了,虽然明知道他的答案。

    慕晨轩低下头,习惯性的微侧着脸,唇角翘起的弧度非常好看,只是笑容显得有些凉薄,他说:

    “对不起。。。不过,我们两清了。”

    也许是事先有了思想准备,李琮心在听到他的回答后,很平静。

    她想,如果有什么可以让她放弃爱情、渴求或者是最后的怜惜亦或眷恋,那就是尊严。最后一次的请求是她的底限,在卑微之前,是尊严让她止步。

    她也轻笑:“那好,出宫以后你打算到哪去?”

    “我家在京城的旧宅。”

    “我这儿有些银票,你拿着吧,以备日后之需。”

    “多谢殿下,只是我家中还算殷实,薄有积蓄,不用了。”

    “宫中变故刚过,只怕外面不平静,我想还是派两个暗卫保护你周全。”

    “不劳殿下记挂,皇上雷厉风行,现在京城之中风声鹤唳,没有人敢妄动,况且那些人谋的是权利,不会有人甘冒风险来找一个小人物的麻烦。”

    她虽然下了千般决心,仍然难舍牵挂,他却全没了受伤时的脆弱,恢复了一贯的风淡云清,对她的关心一概的推却。

    “那好吧。”

    李琮心说出这三个字时,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手中空了,其实她什么都没有拥有过。

    “我想向殿下要一样东西。”

    慕晨轩低眸,神态难得的有点无措

    李琮心有些诧异,她还以为他一无所求。

    “什么?”

    “维尼。”

    李琮心心里升起小小的喜悦,看来他对这里多少还有点眷恋。。。不过也许他只是对她余恨未了,带走胖熊好拿来撒气。

    她自嘲的笑了笑:

    “当然行,不过你要好好对它,它不只是只布熊,它是有生命的。”

    其实还有话她没说完,她想说维尼代表着她对他曾经的爱恋,还有他们之间全部的回忆。

    “好,我会的。”

    他仿佛如释重负,唇角的笑意加深,他说:“保重。”

    他就这么潇洒的走了,曾经在宫中所受的苦,流过的泪仿佛都随风而逝,不留一丝痕迹。有时候李琮心会很恨自己,一直到最后,先说珍重的仍然是他,不是自己。

    慕晨轩在寝宫养伤的那段时间,李琮心虽然并没有守在他的身边,心情也低落,也伤心,可是因为知道那个人平平安安的在寝宫里,不见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能忍受的。

    可是现在他走了,本来就大的空旷的寝宫显得空落落的寂寥。尤其在无眠的深夜,她一个人躺在寝宫硕大的床上,似乎还能感受到他熟悉的气息。

    失恋的滋味是无法预想的,晚上的时候她常常想,如果早知道这么难过,当初为什么要放他离开,为什么不能自私一点,霸道一点,委屈一点,把他留在身边,也许日子长了,她终能够走进到他心里去。可是到了白天,她还是看起来若无其事的四皇女。

    送慕晨轩回家的侍卫回禀的时候说,慕晨轩的父母在他进宫后,就去了吴州他姐姐家,现在家中只余一名老仆看门。李琮心没敢问侍卫慕晨轩的住址,她怕她哪天一个意志不坚定,又跑去看他,打扰他的清净,徒惹笑柄不说,平添伤心又是何必。

    过了平生最无趣的一个新年,李琮心开始了在户部枯燥的办公生涯,不得不说和观念不同的人在一起共事是非常痛苦的,有些忠孝到迂腐的观点实在让李琮心无法接受,所以她很少就事发表观点,否则观念之间的碰撞将因为跨越千年而变得不可理喻。

    不过工作之余,她和几个年轻些的同仁还是比较玩的来的,最苦闷的时候,甚至一起逛过窑子,不过也仅限于喝喝酒,聊聊天。据说京城中最高级的倌人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李琮心也就是出于好奇心去看看,不过相处之后,她觉得这些陪聊的思想水平倒是比户部那些老朽还来的先进点。

    慕晨轩回家十天后的黄昏,家里来了一位老妇人来串亲戚。她挎着一篮鸡蛋,脚步有些不灵便。

    慕晨轩所住的院子是个一进的小四合院,来人直接进了主房。

    慕晨轩正在百~万\小!说,见了来人,面生,但是他也不吃惊,只是放下书,站起来,静静的看着来人撕下了脸上满是皱纹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鲜嫩,但是因为白皙的过份而显得清冷的脸来。

    “小姐。”

    他哑声低唤,习惯性的替她取来软垫,放在椅子上,扶她坐下。

    “我来晚了,新年事多,脱不开身。”

    “小姐不该来。”

    “我为什么不该来,为什么出宫不联络我?我派人来找你也不给回信儿?”

    李琮瑄坐定后,只寒暄了一句,语气就冷了下来,一双细长的美目因为怒气流露出可以冻结人心的冷冽。

    “晨轩现在见小姐,于小姐有百害而无一利,萧氏风波刚过,若是被有心人发现了,会坏了小姐的大事。”

    慕晨轩的表情平静坦然。

    这是从前他面对她的质问从来不曾有过的,他向来处变不惊,但是她生气的时候,他总是无措。今天从见到他的第一面,她就发现经此一事,不过数月,他长大了,眼中少了对她的亲近和依恋,无端的让她觉到陌生。

    这种抓不住的感觉让她怒气更盛。

    “能有什么不利?以你的心思,我们在京城严密的消息网,当真捎个信儿便能被人发现吗?皇上是不是对我们的计谋深信不疑,我想你很清楚。萧家权势倾天,早已是皇上的心腹大患,我们行此计不过是顺水推舟,给了皇上一个由头罢了。替我着想,不过是你的借口吧?”

    “晨轩此次,数次坏小姐大事,无颜再见小姐。”

    慕晨轩神色未变,没有反驳李琮瑄的话,说出了另一条理由。

    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对她的话,他从不反驳,这让李琮瑄脸上的冷厉淡了下来。

    “你倒说说都有哪些你做错了?”

    “我不该在花灯节时,意气用事,贸然行事,导致被人所劫,打乱了小姐的全盘计划。”

    “嗯,还有呢?”

    李琮瑄一直看着慕晨轩波澜不惊的脸。

    “在内惩院时,我忍痛不住,最终没有等到绣着麒麟的手帕呈上,就招了口供。。。”

    “住口!”

    李琮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打断了慕晨轩的话,两个人相对而立,俱是脸色苍白。

    半晌,李琮瑄叹了一口气,慢慢的坐回了椅子:

    “是我让你受苦了,我也没想到那块手帕会被淤泥堵到那个宫侍的喉咙里。宫里的仵作就是一个废物,到了天亮才发现那块手帕,还是李琮心找到的。呵呵,说来我还得感谢她。你受了这么多苦,心中有怨,我不怪你,可是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苦吗?我多希望把你从内惩院救回来是我,而不是李琮心,那天早晨,我忍得有多辛苦,你知道吗?”

    慕晨轩漆黑的眼眸蒙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泪雾:

    “我从来没有怪过小姐。”

    李琮瑄笑的凄清:

    “那是为什么?”

    “小姐刚才说的很对,事情那么巧,皇上怎么会相信。北辽的书信怎么会那么巧就在事发几天前送到皇上的手中?无辜惨死的宫侍,萧氏家族几百口的人命,小姐要登上高位,还要牺牲多少无辜的人?难道权力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晨轩无能,自问不能说服小姐,也无力承担良知的重负。”

    “你终于说了实话了,你的意思是要弃我而去吗?”

    “小姐的恩情,晨轩没齿难忘,这条命,随小姐处置。”

    慕晨轩说着,单膝跪倒在地,他目光灼灼,亮若朗星的眼睛美的眩目。

    从小他就这样,看着顺从,骨子里的骄傲却从不低头。她有时候真恨他的骄傲,会想,要是他有别的男子一半的柔顺也就好了,可是如若他不是这样的特别,他也就不是晨轩了。

    他是唯一让她心折的男子,这一次的差点失去,让她更加清醒的认识到他在她心中的分量,只有她自己清楚,没有他的日子有多么难熬,看着他黑亮的,闪着光华的眼睛,她一向坚硬的心化成了水,探身吻向了他的唇。

    他的身体震动了一下,没有动,可是她能感觉到臂弯里他身体的僵硬。他的唇柔软而温凉,带着淡淡的清芬的气息,牙一直咬的很紧,她的舌头试探了好几次,都没有冲进他的牙关。

    纠缠了良久,她放开他的唇,低眸看向他。从他的角度望去,她本来清冷的脸部线条变得柔和,因迷茫而带着童稚之气,语气中有一丝让人不易觉察的迫切:

    “晨轩,我喜欢你。”

    慕晨轩在怔愣中一动不动,半天才儒诺的低声道:

    “我对小姐只。。。只有敬爱之情。”

    “那藏在府里树洞之中的盒子算什么?凡我给你的东西,小到一只纸鹤你都收的好好的,你当我不知道吗?”

    慕晨轩的脸瞬间苍白,良久才说:

    “可是晨轩已经失身于她人,不配再跟随小姐。”

    “只怕不只是失身,连心也失了了吧?”

    19第十九章

    李琮瑄说完了,深悔自己失口。她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了,当着慕晨轩的面,竟然失了一向的冷静。可是当她看向慕晨轩时,却怒火上升,越发的抓狂起来。

    他还是没有反驳她,不是习惯,而是因为他整个人都在出神,他幽深的黑眸虽然在看向她,却好象穿过了她的身体,落在她身后的很远的地方。

    “我猜对了?”

    李琮瑄失控的继续着她本来后悔提起的话题,平生第一次希望慕晨轩能出口反驳她。

    “不是。”

    在她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可是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让她心中象憋着一团火。

    李琮瑄焦躁的站起身来,走到房间另一头的卧榻旁,背对着慕晨轩,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一直在试着说服自己,慕晨轩自作主张的离开皇宫,是因为他实在憎恶李琮心,也不想放过回到自己身边的机会。原来这些都是她在自欺欺人,他根本是在有意避开她。当初既然能助她算计与他无怨的李琮锦,现在他就没有理由放过伤害过他的李琮心。他根本就是对那个李琮心动了心,怕自己再利用他对李琮心下手,才出宫的。还不惜当面顶撞她,劝她悲天悯人,不要伤害无辜,实则都是为了李琮心。

    “李琮心!”

    李琮瑄吐出这三个字时咬牙切齿,为什么你总是抢走我最在意的。

    “她并无意争夺皇位。”

    “她无意不代表她不会得到。”

    上天对于她李琮瑄从来都不公平,可是她永远都不会认命。

    李琮瑄收紧了手指,攥紧了手下的一团绵软,劲透指端,手中的东西瞬时化为了齑粉。再转身,表面已经是一片平靜,象冬天冰封的海。

    “她隔三差五的跑回煜府,一呆就是大半天,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去干什么。户部任职?皇上一直都在等待时机。原先倒是我小看了她,没想到她是卧薪尝胆,深藏不露。”

    “维尼!”

    慕晨轩忽然喊了一声,吓了李琮瑄一跳。

    他根本没有在听她什么,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她手下攥着的东西。

    “什么好东西,这么紧张?”

    见他竟然过来要抢她手中的东西,李琮瑄灵巧的旋身躲过,低头看自己手里,原来是一个花布做的玩偶,看起来象是一只大熊。她刚才那一攥,抓破了熊身上的布,露出塞在里面松软的棉花来。

    她不禁觉得好笑,故意取笑他说:

    “晨轩多大了,还玩这个?”

    李琮瑄一边说笑,一边看向慕晨轩,却见他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一脸紧张的盯着她手中的熊。

    “得了,不逗你了,给你吧。”

    想了这么久,今天终于又见到了慕晨轩,李琮瑄感觉今天的心情特别的好。她把熊递到了慕晨轩的面前,见他来拿,又是一个漂亮的旋身躲了过去,看他着急,觉得好玩,咯咯的笑着,声音象银铃一样。

    “谁给你的,仔细看看还挺好玩的。”

    李琮瑄摆弄着手中的熊,脸上的笑忽然僵住了。

    布熊的两个胖脸蛋上一边用粉色的丝线绣了一颗心。

    她知怎的心中一动:

    “心?李琮心,是她给你的,对不对?”

    “不是。”

    慕晨轩犹豫了一下,目光飘忽。

    “连你也骗我!”

    李琮瑄美目象要喷出火来,发狠一样从布熊心口的破洞里掏出一大把棉花,猛地扬向空中,扬完后,余恨未消,两只手抓住布熊的两条腿,就要一撕两半。

    “不要!”

    慕晨轩双手迅捷的切向李琮瑄的手腕,他出手如风,擒拿的手法精准,李琮瑄只觉两手一麻,不由的松开了布熊,慕晨轩顺势将熊抢了回去,抱在了怀里。

    李琮瑄被抢走了熊怒火更旺,正要发作,就见慕晨轩脸色惨白,紧锁着眉头,忽然侧脸把一口鲜血都吐在了肩头上。

    她上前一步想要扶他,他却紧紧的抱着熊退了一步。鲜血开始止不住的从他唇边溢出来。为避免染脏了怀里的布熊,他一直侧着脸,流下来的鲜血把他的肩头全都染红了。

    “别运气压制,赶紧把熊放下,我替你打通被封住的经脉。”

    慕晨轩的经脉被封的时间太长,本来就非常凶险。原本他们计划用月余的时间完成大事,谁想中间出了差错,不得不中途改变计划,另辟蹊径,以至于延误到了现在。当初为了周密,她用了独门绝煞手封了他的心脉。此法非常阴毒,虽然能完全掩人耳目,可是日久必伤心经,而且非得封|岤之人方能解|岤。慕晨轩刚出宫的时侯,她便派人来找他回去,想为他解|岤,谁想到他却迟迟不归。现在为了一只布熊,他居然不顾自身安危,强行运气,若是不及时将被封的|岤道解开,只怕会重伤心脉,后果不堪设想。

    李琮瑄怕慕晨轩再妄动真气,不敢迫的太紧,她一边劝他,一边尝试着接近他,可是她往前走一步,他退一步,一直退到了墙根处,背靠着墙慢慢滑坐在了地上,手中仍然固执的抱着熊没撒手。

    “我不会再碰你的熊,我发誓,你把它放下好不好。”

    李琮瑄知道,慕晨轩的倔劲上来的时候,她除了让步没有别的办法。

    李琮瑄说完等了一会儿,见慕晨轩低着头慢慢向一边倒下去,连忙伸手托住了他,他人躺在她的怀里,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已经昏了过去。

    李琮瑄连忙将布熊从他怀着拿开,运功为他解|岤。

    用了近一个时辰,|岤道方解。

    把慕晨轩抱到榻上躺好之后,李琮瑄因为消耗了不少真气,也已经香汗淋漓,感到气虚体乏。

    她疲惫的坐在慕晨轩的身边,托着慕晨轩的左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