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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指琴魔续集第43部分阅读

    此后退,道:“红姐姐,我们到宝库中去,难道不行吗?我们此行,意义十分重大!”

    看官,此际,吕麟和谭月华两人,因为不明内情,所以并不心急。

    但是端木红却是深明内情的,她知道自己如今,在秘道之中,无疑是处身于一堆药信已经点燃的火药之上,随时随地,皆可能粉身碎骨!

    但是,谭月华和吕麟两人,却还问之不已!

    端木红心中焦急的程度,实是难以形容,只可惜她刚才,被钓魂叟一掌推出之际,脑户要岤,为钓魂叟击中,震成了重伤,连多讲一句话的气力都没有!

    端木红一听得吕麟还不想退出,急得全身皆出冷汗,更是一个字也讲不出来!

    看官,端木红何以如此着急,这其中还有一大段情节,作书人必须详作交代才是。

    原来,当日,端木红和谭月华分手之后,一个人独自赶路,想到那个林子中去,与师傅会面。但是等到她到了那个林子时,青燕丘君素却并不在!

    这倒是大大地出乎端木红意料之外的事情。

    她知道自己的行径,虽然触犯了飞燕门的戒律,令得师傅心中大怒,但她也知道,师傅十分疼爱自己,绝不会就此断了师徒之情!

    如果师徒之情,就此断绝的话,自己在世上,当真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端木红一个人在林子中徘徊,想到伤心处,不由自主,痛哭起来!

    森林之中,极是幽静,她的哭声,哀哀切切,传了开去,鸟儿和松鼠,一齐向外飞窜,像是不忍听她的哭声一样。

    端木红哭了好一会,才渐渐地止住了眼泪,正在此际,她听得像是有脚步声传了过来,端木红心中一凛,连忙隐身在一棵树后。

    果然,不一会,“悉索”“悉索”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一个人走向前来。端木红定睛一看,却是一个中年女尼。

    看那中年女尼的情形,像是不怎么会武功,每一步踏在树叶上,都发出老大的声响来。

    端木红心中不禁暗暗叫奇,心想这个女尼,来这里作甚?

    她正在想着,只见那中年女尼,已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双掌合什,道:“善哉!刚才在痛哭的,敢情是端木红女檀樾吗?”

    端木红一听得那中年女尼,如此说法,更是大吃一惊,一时之间,不敢回答,只听得那中年女尼又道:“女檀樾放心,贫尼不是武林中人,只不过久居山间,腰腿尚健而已,贫尼此来,带有令师口讯,女檀樾请现身与贫尼相见!”

    端木红一听得她带有师傅的口讯,而且,看那中年女尼的情形,慈眉善目,确像是不会武功,再加上自己会在这里等候师傅这件事,除了师傅可能知道之外,旁人根本不得而知!

    因此端木红便立即走了出来,向那中年女尼,行了一礼,道:“大师如何称呼?”

    那中年女尼一笑,道:“贫尼与女檀樾,只不过会上一面,就要分开,何必要知道贫尼法名?”

    端木红听得那中年女尼的话,大含禅机,呆了片刻,道:“大师说有家师口信带来,不知家师说一些什么?”

    那中年女尼道:“令师已经看破红尘,在贫尼寺中出家了!”

    端木红这一惊,实是非同小可,失声道:“你说什么?”

    中年女尼面带微笑,道:“令师已身入佛门,从此解却一切苦难,女檀樾又何必大惊小怪!”

    端木红听得那女尼说师傅已经身入空门,已然呆若木鸡,好一会才道:“那么……她有什么话要和我说的?”

    中年女尼道:“她身入佛门,理应斩断尘缘,但是她却仍然不能忘记你……”

    端木红听到此处,已是泪如雨下,叫道:“师博!”

    中年女尼却是无动于衷,道:“是以她才吩咐我来见一见你,嘱你不要再以她为念,她还有一件东西要交给你的。”

    中年女尼说着便伸手入怀,摸出一只白玉琢成,小可盈握,玲珑透剔的燕子来。端木红一见飞燕门掌门信符,立即跪了下来。

    中年女尼道:“她要我交给你的,便是这件物事,她说你一见到这件物事,便可知道她的心一意了!”

    端木红哭道:“我知道……师傅是要把接掌飞燕门的责任放在我身上……”

    中年女尼将玉燕子放在地上,道:“贫尼话已带到,就此告辞!”

    端木红忙道:“大师,我师傅现在何处?”

    中年女尼微笑道:“女檀樾,世上已没有令师了!”

    端木红急道:“胡说!我师博好端端的,又没有死,怎么会没有了?”

    中年女尼道:“她身入空门,法名了慧,世上如何还有丘君素其人?”

    端木红站了起来,道:“不管是了慧也好,不了也好,你总要让我去见一见师博!”

    那中年女尼摇头道:“贫尼怒难从命!”

    端木红又急又怒,她想到师傅忽然身入空门,可能就是因自己不肖而起,从此失去了最亲的亲人,连再见一面,也在所不能,如何肯休?

    因此一伸手,已经将中年女尼的胸口,一把抓住,道:“我师博在那一个庵中出家,你说不说?”那中年女尼双目一闭,低声诵起佛经来,她面上毫无惊惧之声,显得安详已极!

    端木红呆了半晌,一句话也讲不出来,便自松开了手,那中年女尼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过身子,一步一步地踱了开去。

    端木红直等看不到那中年女尼的背影时,才又号啕大哭了起来。

    她拾起了玉燕,不断地叫着师傅,心中实是伤心到了极点。

    一直哭到半夜时分,她才红肿着双眼,向林子之外走去,她心上人原来并不爱她,这件事已足够令得她伤心的了,如今,情逾母女的师傅,忽然又拋下她,遁入空门,她实是感到了生不如死!

    她浑浑噩噩地,向前走着,心中只感到一片茫然!

    在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然大明,阳光照到了端木红的脸上,端木红才如梦初醒!

    她在路边,呆呆地坐了一会,心想师傅就算身入佛门,但也不见得不肯见自己,自己即使走遍普天之下的尼姑庵,也要将她找到,再见她一见!

    端木红的性格,本就十分坚强,想到就做,当真向前走出,在每一家尼姑庵中,去寻找青燕丘君素,可是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她找了一家尼姑庵又是一家尼姑庵,却始终没有她师博的踪迹。

    那一天傍晚时分,端木红来到了河南伏牛山境内,听得当地人说起,山内佛寺道院,庵堂颇多,她便向山中而去。

    一连经过了几家庵堂,皆没有她的师傅。

    天色,已经渐渐地黑了下来。

    端木红心中正在想,再找一家,便自歇息,明日再说,已见到面一个山坳之中,露出一角黄墙。

    端木红向前走去,一转过了山角,便看到有一列矮矮的黄桥,打横写着 “南无阿弥陀佛”六个大字,已然剥落不堪。

    端木红走得近了,抬起头看,只见大门之上,挂着一块横匾,写着“大土庵”三字。端木红本来不确定那是僧寺,远是尼庵,如今一见“大土庵”三字,心中一喜,因为即使找不到而傅“实际上,她也根本未存着在此找到师博之心”,也可以在这里借宿一宵,免得露宿荒野,夜不安眠。

    因此,她立即走向前去,倾耳一听,只听得里面像是有人在讲话,她连忙伸手,敲了敲门。过了片刻,只听得“呀”地一声,大门打开了三寸来宽的一道缝,露出半个人面来。

    端木红就着暮色,向那人一看,不禁吓了老大一跳。

    原来那人,虽是女尼打扮,但是却满面凶相,左额角上还有老长一条刀疤,直到颊下,看来更是凶相惊人,不像是出冢人。

    只见她一瞪眼,道:“什么事!”

    端木红道:“敢问师太,贵庵之中,可有新近出冢的一位老尼吗?”

    端木红的话未曾讲完,那女尼已经一迭连声地道:“没有!混账么?”

    端木红听得她出口骂人,心中不禁有气,但仍不发作,道:“那么,我已错过了宿头,求师太准我借宿一宵?”

    那尼姑“嘿”地一声,道:“不行。”话一说完,立即便将门关上!

    端木红实在按捺不住,一等她将门关上,手起一掌,便按在门上,同时,内力疾吐而出:她自从服食了“尸鳖”的内丹之后,功力精进,而且内力自成一路,至阴至柔,她心中恨那尼姑如此不逊,一掌按在门上,足运了七成功力!

    她纯阴真力,透门而过,只听得门内,那女尼一声怪叫,接着,只听得“砰”地一声,想是那尼姑跌倒在地之声!

    端木红冷笑一声,心想你出家人如此待人,令你跌一跤,略作薄惩,她也不再停留,转身向外走去,她才走出十余丈,陡地听得身后,传来了暴雷也似,一下巨喝!那一下巨喝之声,不但突如其来,而且声如霹雳,实是惊人之极!

    端木红虽是功力十分深湛之人,可是那巨喝之声,也令得她整个人,直跳了起来!

    端木红心中,大吃了一惊,连忙向前面,疾掠出了丈许!

    她掠出了丈许之后,才转过身来,只见刚才跌了一跤的那个尼姑,已经跌得鼻青脸肿,赶了过来,在她身边,还有一个身材极其高大,手中担着黑沉沉的一条铁扁担的老尼姑。

    那老尼姑正自哇呀大叫,和那尼姑一齐赶到!

    端木红一见到那老尼姑,、心中便不禁大是奇怪,因为那老尼姑,她不但曾经见过,而且还知道她又袭又哑!原来,那老尼姑就是当日吕麟追寻谭月华,端木红又追寻吕麟,在中条山之中那个小庵堂中,曾经遇到过的哑尼!

    端木红见这个哑尼,突然在此出现,心中已经知道,事有蹊跷。

    只见两人旋风也似,赶了前来,那尼姑指着端木红向那哑尼一面比划,一面道:“就是她,你快与我打她!”

    她气得面色发青,又作出狠狠打人的手势,看来更没有一点像出家人!

    端木红知道那个聋哑老尼,武功极高,倒也不敢怠慢。

    只见那袭哑老尼,像是看懂了手势,转过身来,又是一声大喝,大踏步地奔了过来,抡起手中铁扁担,荡起呼呼劲风,向端木红砸到!

    端木红知道那哑尼天生神力,绝不能力敌,不等对方攻到,身形轻晃,已经展开本门绝顶轻功,向外避了开去!

    她才一向外掠,掠出了丈许,突然娇躯一拧,“刷”地转了过来,向那在一旁指手划脚的女尼,疾冲了过去,单臂骤伸,五指如钩,一把抓出!

    那尼姑虽也会武功,但如何会是端木红的敌手?怪叫一声,想要闪避时,已经被端木红当却抓住,端木红手臂一振,立时将之提了起来,一个转身,只见哑尼狠狠奔到,端木红手臂向前挥出,已将那尼姑,向着哑尼拋去!

    哑尼陡地一呆,身子向旁闪开。那尼姑急叫道:“接住我!”

    可是聋哑老尼,如何知道她在怪叫些什么,只是瞪大了眼睛望着她,那尼姑只叫两声,便已经“叭”地一声响,跌在地上! 这一跤,比起刚才一跤来,直跌得她发昏,在地上哼哼唧唧,再也爬不起来!哑尼见状,重又抡起扁担,向端木红扑了过来,端木红只是展开一身小巧功夫,闪避腾挪,趋避她的攻势。

    端木红采取这个办法,本是不错,但是却成了只守不攻之局。

    那哑尼一见端木红绝不还手,铁扁担展开,更是惊人之极!

    只听得她铁扁担荡起的劲风,越来越是浑厚,到了三四十招头上,她所发的内力,渐渐地结成一张无形的网,令得端木红身形为之凝滞!

    端木红也想不到那哑尼的内力,竟然如此深湛,绵绵密密,永无尽时。

    她知道再这样打下去,自己非吃大亏不可。

    刚好在这时候,那哑尼像是也感到久战不下,大是不耐烦。

    她一招贴地扫来,招式未变,便倏地改招,铁扁担自下而上,疾挑而起!

    随着她铁扁担向上挑起,一股其强无比的劲风,发砂走石,向上扬了起来!

    端木红见状,连忙一提真气,足尖点处,己然就着那一股向上扬起的狂飙,整个身子,疾拔而起!那哑尼不知就里,还只当端木红被她一扁担击中,整个身子,向上飞起!

    只见她哇哇怪叫,身子乱跳,像是心中得意到了极点。

    端木红身在半空,见了这等情形,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她手在腰际一抹,已然将魔龙赫熹所赠的武林至宝,闪电神梭,掣在手中,身子在半空之中,一个盘旋,手腕抖动,舞起一招“闪电霍霍”,已经连人带兵刃,卷起道道精虹,向哑尼当头罩落。

    那哑尼陡地一惊,身形一呆。

    端木红在她一呆一际,招数已经使老,眼看哑尼不死也得身受重伤之际,只听得一声陡喝,道:“手下留情!”

    紧接着,一条人影,自斜刺里疾掠而至,其快如电!

    那条人影才一掠到,端木红便觉得手上,陡地一紧,闪电神梭,己被不知什么缠住,同时,一股大力,将她连人带梭,带出了丈许!

    端木红这一惊,实是非同小可,双足才一点地,立即定睛看去。

    只见身前一个灰衣老尼,正是和那哑尼,同在一个庵堂中的那个。手中执着一柄拂尘,将闪电神梭缠住的,正是此物!

    而在端木红一望之间,老尼手一松,端木红连忙掣回了闪电神梭。

    在这时候,又见两条人影,掠了过来,在那老尼身旁站定。

    端木红定睛看时,只见那两人,一个是银髯过腹,满面红光的老者,双目闭阖之间,精光四射,气势非凡,一望可知,是一个绝顶高手。

    另一人,也是一个尼姑,却是又矮又瘦,简直像是一段枯木,根本辨不出她的年龄来。可是她限中的神光,却是慑人之极!

    端木红一见眼前之人没有一个是寻常人物,心中也不禁骇然,暗叫糟糕,心想自己,一时不忍,倒惹出大祸来了!

    只见那银髯老者,盯着端木红手中的闪电神梭,看了好一会,突然问道:“小女娃,你与魔龙赫熹,是何称呼?”

    端木红此际,不敢再动手,一听得挪老者如此说法,心知那老者一定是认出了闪电神梭的来历,便道:“他是我忘年之交。”

    银髯老者似信非信,道:“那么,赫老头一定向你,提起过老夫了!”

    端木红道:“这个倒未曾,不知老前辈如何称呼?”

    那老者捋髯一笑,道:“武林之中,人皆称老夫为钓魂叟!”

    端木红一听得“钓魂叟”三字,心头不禁“突突”乱跳!

    魔龙赫熹,当然未曾向她提到钓魂叟的名字,但是“钓魂叟”三字,学武之士,却尽皆听过,端木红乃是名门弟子,更不会不知。

    而且,这些日子来,端木红一直在各处奔走,自也听得人说起,钓魂叟已自海外归来,投在至尊宫中,位置极高!

    因此,端木红一听得对方自报名头,竟是钓魂叟时,更是双重吃惊!

    她呆了半晌,道:“原来是四老一叟中的钓魂叟,当真失敬得很了!”

    钓魂叟嘻嘻一笑,道:“赫老头可还在世上吗?”

    端木红道:“不,也已死了!”

    钓魂叟道:“难怪得他女儿外孙,敢以胡天胡地,原来赫熹老头已经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端木红一想,魔龙赫熹之死,实是壮烈无匹,钓魂叟既已投在六指琴魔座下,这两个老尼姑,貌似正经,实在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正好借此机会,将他们痛骂上一顿!.

    她立即道:“赫前辈是怎么死的吗?他是为了火羽箭而死的。”

    钓魂叟道:“火羽箭?奇啊,赫老头早年曾对我说过,他已经寻到了火羽箭了啊!”

    端木红道:“不错,但是他却将火羽箭殉葬了夫人,因而六指琴魔,肆虐武林,无耻之徒,争相投奔,火羽箭可制六指琴魔,但是他却又曾罚过重誓,在他生前,不准人动赫夫人之墓,因此便自杀身死,嘿嘿,像赫前辈那样,当真称得上是顶天立地的好汉,这种事情,稍有脸皮的人听了,真要羞死!”

    她一口气讲完,钓魂叟面上,青黄不定,显然已经怒极!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