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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98部分阅读

质天成,原是宗门弟子中最具潜力者,宗门上下,对其期望甚殷,就算赐婚,也起码要择一名玄修不可。

    须知双修之法,实为一把双刃剑,这其中对男方的修为要求颇高,若是男方修为不足,心境不高,那么不免会沉湎于双修之天伦之乐,而对修为心境皆是大有损害,除非是男为修为极高,心境不动如山,方可超脱肉身之欲,彼此互补增益。

    而此番之所以赐婚原承天,原是一众玄修众口一词,皆言原承天修为不俗,潜力极佳,这才求恳宗主下赐清越,只盼能留住原承天罢了。如今宗主亲自探查,原承天的实力却让人失望,宗主又岂敢下嫁清越,误了清越终身?

    他正想就此出声罢议,却听曾羽翰道:“原道友说的虽是实情,不过在下早年得到一项双修妙法,实可补道友修为不足,此法名叫假凤虚凰,只需两情相洽,就可使双方修为日进,却可暂不必行人伦之道,而等到道友境界提升至玄修之境时,再行敦伦,又有何不可?”

    双方在大殿上谈论双修之道,自然令得一众女修面红耳赤,而这曾羽翰说的更是直接,甚至连“敦伦”之语都说变出来,众女修纷纷掩耳不已。

    而一众值殿男修则是神情各异,不过那林清越实为宗门最为出色的女修,仙基相貌,都不做第二人选,一众男修中,只怕有大半将其视为梦中佳偶,如今竟要被宗主赐与一名宗门外的散修之士,众人怎能心服?

    一名男修越众而出,跪倒在地,道:“宗主,在下自知身份低微,实无资格在大殿上说话,但在下宁冒万死之罪,亦想请宗主听在下一言,若是冲撞了宗主,但请宗主容禀之后,颁下法旨,赐在下一死而已。”

    值殿修士参与宗门大事,实为万死之罪,但宗主见曾羽翰力持赐婚之议,却也不好驳他的面子,正自发愁,见值殿修士有话要说,而观其行止,自然是不愿答应清越赐婚于原承天的,便道:“你但说无妨,那宗门事务,原该由众人商议才是。”

    这名执殿修士听其言窥其意,怎不知宗主心思,当下大喜,道:“宗主也不怕你老人家笑话,本宗一干弟子,十个有八个,对那清越妹子,都是极是喜爱的,这也是因为清越国色天成,我等修为不足,故而生此妄想,还请宗主莫怪。”

    宗主笑道:“你等的心事,本座怎能不知,每次清越回宗,就见你等个个换衣换帽,忙个不亦乐乎,实是可笑。”

    众男修皆是面色一红,原来自己平时作为,早被宗主明察秋毫,瞧在了眼里。

    那名执殿修士又道:“只是我等虽是心慕清越,可深知自己修为不足,实是不敢高攀,是以私下里我等都是暗暗发誓,一定要勤学苦修,以盼有所成就,蒙清越青目,再求恳宗主赐婚,此等心事,却非在下一人所有,宗主不信问问在座诸修,指口问下之下,是不是皆有此心。”

    宗主目光向值殿修士扫去,那些修士虽不敢抬头,可个个面色扭捏,其中心事,自是瞧得明明白白。

    宗主笑道:“原来你等暗里用功,却是为清越之故,可叹本座一直以为你等是为宗门前程计,如此看来,却是看错了你等,此恨何休?干脆将你等逐出宗门,方消吾恨。”

    此言自是笑语,众修虽不敢放声大笑,也不由面露微笑,一时一室皆春。

    那名值殿修士又道:“清越只有一人,本宗弟子却是成千上万,是以日后本宗弟子谁会拔得头筹,却也难知,但在弟子们想来,除非是那本宗玄修之士,又兼潜力无穷,对清越又是百般疼爱之人,方堪为清越良配,若是外宗泛泛之辈,却得蒙宗主赐婚清越,我等弟子,皆是不服,弟子此番言语,实出至诚,若有冲撞之处,就请宗主赐旨就死。”

    宗主道:“罢了,你且退下罢。”

    那名值殿修士再行大礼,缓缓站起,退后数步,这才回归位置,自始自终,也不敢抬起头来,于那宗门礼数,不敢有半分僭越。

    宗主瞧向曾羽翰道:“羽翰,原道友言之此理,那名弟子亦是语出至诚,却是如之奈何?”

    曾羽翰暗道:“宗主向来杀伐决断,是个极有主意的人,今日为何却犹豫不定,反受弟子言语影响?是了,宗主对这桩婚事,竟是不甚满意了,我又何必坚执一念,杵逆宗主心愿。”

    便笑道:“原来本宗弟子心慕清越,竟至如斯,既是如此,此事从长计议,也免得寒了众弟子之心,绝了他们的向上之志。”

    这句话既是顺遂了宗主心愿,又讥讽了众第子一番,连消带打,甚是高明,众男修见他终于妥胁,又哪里在意他的讥讽之语,无不欢笑宴宴,大殿之上,其乐也融融。只是那一众女修,见男修皆是倾心清越,自不免心生醋意,尤其是平时与她们关系甚佳的男修们,此事过后,自然是要拿此事打趣的。

    原承天见此事在众男修的反对声中,终于罢议,不由暗舒了一口气,他心中打定主意,一旦离了此殿,就需立刻远走高飞,也免得再生变故。

    当下上前接下宗主所赐的两件礼物,再行拜谢之礼,这才起身告辞。曾羽翰因有他事与宗主商议,便由两名值殿修士将原承天送出,只是却不将原承天送回廖羽仙洞府,而是另送至月华宗的客居之所。

    来到月华宗的客居,原承天恭送毕两名值殿修士,回到静室之中,轻轻拭了拭额上的冷汗,刚才在大殿之上,虽无刀光剑影之险,却也是受惊不小,幸好自己先行窥视出曾羽翰之意,这才一番做伪,令他宗主轻看,终于逃脱此劫。

    刚刚坐定,猎风就迫不及待的掠了出来,笑道:“可惜,可惜,一桩大好姻缘,竟被那些无良弟子们破坏了干净。”

    原承天怒啐道:“你也来笑我,我怎肯留在此处与清越修什么双修之道,这次经历,实为我平生最险。”

    猎风见原承天动了真气,忙不敢再提,道:“就怕曾羽翰与一众玄修不肯死心,若是再生变故,主人就不好推脱了。那些玄修之士,可是见识过主人的实力的。”

    原承天点头道:“说不得,只好尽快离了此处,哪怕来个不告而别,就算失了礼数,也总好比在此牵绊下去。”

    猎风道:“既是如此,干脆现在就走吧。”

    原承天既打定了主意,便是一刻也不想呆下去,只是身在月克宗之中,宗门各处,想来尽是月华宗眼线,要想悄悄离去,只怕也是不易。好在那具灵偶已经修复完毕,只需动用传送之法,就可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此地了。

    他正想祭出灵偶,忽听门外有人道:“魏道友且在此安歇,敝宗宗主正在大殿议事,实不可擅入,且等宗主事毕,自会前去通报。”

    另一人冷笑道:“贵宗宗主倒是架子不小,在下身为天一宗使者,手持敝宗宗主令牌,如同宗主亲临,宗主不来亲自迎接也就罢了,却还大模大样,不肯理会在下,原来这天一宗的令牌,竟被敝宗视为无物了。”

    猎风听罢此言,暗自传音给原承天道:“这天一宗好大的威风。”

    原承天听到那使者的声音,却是心中一凛,这声音听得好生耳熟,自己与天一宗曾经大斗一场,熟人倒是不少,却不知这使者是哪位熟人?

    心念动处,玄承已锁定一人,但原承天却是不敢相信,那人明明已被自己打去肉身,只剩元魂一缕,又怎能这么快就恢复如初?

    他探出灵识,去往门外窥去,门外一名白衣男子,正执令戟指,对身前的一名月件宗修士喝斥不休,而瞧他的相貌,分明就是玄焰谷中被自己打碎肉身的魏无暇。

    第0365章故人邀相斗

    见此人竟是魏无暇,原承天顿生好奇之心,而再探此人修为,更令原承天吃了一惊,此人赫然已是九级真修,与自己修为相若。魏无暇肉身被毁之后,就算及时找到肉身,其修为也会大大退步,想不到十几年之后,此人的修为精进如斯,而观其相貌,与先前并无多大区别,天一宗功法之妙,由此可见一斑。

    只是见到魏无暇之后,原承天更不肯在此多待了,天一大陆无比广阔,天一宗虽是天一大陆第一门宗,其势力也只是集中在大陆中部而已,没想到在这偏僻之地,亦有天一宗修士出现,不管魏无暇来此有何勾当,原承天却不想理会,单单是小小的一个月华宗已令他头痛不已,再加上天一宗,岂不让人没了活路。

    他心思回转,正想再次凝神祭出灵偶,却听门外一人道:“天一宗大修光降敝宗,敝宗宗主自该降阶以迎,只是敝宗宗主实有要事缠身,还请大修体谅才是。”

    正是那刘真来了。而刘真身后,则是木玄与廖羽仙两名玄修大士。

    原承天见刘真等人赶至,不由得长叹一声,室外现有三名玄修,自己若是动用传送之术,必会被其所察,刘真等人对自己诚心相邀,自己不告而别,本已是失了礼数,若是在他们眼皮底下逃遁,没的让人耻笑。日后有缘重逢,岂不是没脸见人?

    猎风也知此刻是走不得了,只得向原承天做了个鬼脸,自回金塔中修行去了。

    原承天担心刘真唤自己出来与魏无暇见面,那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说不得就是大斗一场,而魏无暇来此,是为贵客,刘真等人是惹不起的,而自己也是月华宗贵宾,若是二人斗法,刘真等人又该置身何地?

    于是对刘真传音道:“刘前辈,那魏道友与在下有隙,我等二人却是见不得面的,还请前辈明察。”

    刘真原有意请原承天出面一会,见原承天竟发此言,心中大奇,暗道:“这原道友究竟是何来历,竟与天一宗也有过节,那天一宗便是我等也是惹不起的,这原道友倒是胆大包天。”

    魏无暇见月华宗三名玄修齐至,刘真又是软语相求,自也不便欺人太甚,便道:“这也罢了,你等既为贵宗玄修之士,想来也是可做得一半主的,在下奉敝宗宗主法旨,前来与贵宗商议结盟之事,此对贵宗而言,自是好事一桩,想来贵宗自该欢欣无比才是。”

    刘真喜道:“贵宗竟想与敝宗结盟?”

    天一宗势力浩大,向来执天一宗大陆仙修界之牛耳,若能与之结盟,便是一个大大的靠山,那时又怎会将清虚宗放在眼中,只是刘真等人欣喜之余,私下忖思:本宗势力与天一宗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天一宗为何却与本宗结盟,此事只怕另有玄机。

    魏无暇道:“在下蒙宗主亲口相告,怎敢虚逛,贵宗每年只需进供玄玉百件,晶石千斤,仙币百万,自可受本宗庇护。”

    刘真等人听得心惊肉跳,面面相觑,过了良久,刘真才缓缓言道:“原来贵宗竟是纳本宗为藩宗了,此事事关重大,非宗主亲断不可。”

    原承天在室内听到此议,也知道月华宗遇到大麻烦了。

    天一宗仙修门宗众多,彼此间关系复杂,有盟宗,藩宗,敌宗之谓,盟宗指的是两宗结下盟约,彼此守望相助,两个门宗之间的地位相同,并无高下之分,而藩宗与主宗之间则是从属关系,主宗有事,藩宗定要派人助阵不可,藩宗每年还要向主宗进供物资,甚是辛苦。但藩宗能以此换得主宗保护,也算公平。至于敌宗,则是两宗之间正处争斗之际,双方互为仇雠,陈死方休。

    以月华宗的实力,要与天一宗结成盟宗,自是极难,毕竟盟宗之约的首要条件,是两宗实力相若,方能使地位平等,而如今月华宗的实力,比之天一宗自是差了许多,这盟宗之约,也就无从谈起。

    然而这藩宗之盟,却是利敝参半,月华宗若为天一宗的藩宗,自可受其保护,但每年进奉物资也是件头痛之事,更何况一旦主宗有事,藩宗必须要出动精华修士助阵不可,纵然事后主宗会有些许物资补助,以酬其功,但损失的修士又怎能补得回来?

    是以是否订立藩宗之盟,实是事关重大,总要仔细权衡利敝,方可定论。而如今月华宗刚与清虚宗订下十年罢战之约,并无近忧,此刻与天一宗订立藩宗之盟,显非其愿。

    唯一让众修为难的是,以天一宗的实力,一旦开口提出藩宗之盟,那势必难以拒绝,否则开罪天一宗这样的大宗大派,月华宗日后可就难过的紧,就算天一宗一怒之下,将月华宗吞并铲除,也非不可能之事。

    原承天原想远走高飞,不再理会这些门宗事务,然而如今月华宗面临生死关头,他虽非客修之身,可也受了月华宗的不少好处,平日无事也就罢了,此刻抽身就走,那就显得太薄情了。

    原承天忖道:“这月华宗总算待我不薄,这桩难事,我且帮他们解决了,也算了此一桩机缘,我将这魏无暇引去他处,悄悄的解决了,也可趁机离开这里。”

    他与天一宗,魏无暇早就结下死仇,也不在意再结上一次,唯一可虑的是,此事需得将月华宗撇开不可,也免得日后天一宗追究下来,让月华宗难办。

    天一宗此次前来收月华宗为藩宗,自不可能只派魏无暇一人前来,定会有一人在外接应,自己只需亮明身份,以示与月华宗并无瓜葛,再除去了魏无暇,就可将祸水引到自己身上,免去月华宗一劫,至于日后天一宗再生收纳月华宗之心,另派使者前来,那就不是自己所能顾及的了。

    想到这里,便对刘真三人分别传音道:“晚辈现身之际,前辈等切记你等并不认识在下,其中玄奥,日后便知。”

    三位玄修皆是久历风浪之辈,一听原承天此言,便知道原承天的用意,心中既是感激又是担心。那天一宗岂是好惹的,原承天区区散修一名,怎会有此包天之胆,而此人对月华宗此举,就算最终不济事,那月华宗也是欠下了他大大的情份。

    原承天将灵偶祭出百里,灵偶再用传送之法,将原承天传送过去,如此原承天已在铜云山之外了,原承天立定之后,放声长啸道:“魏无暇,你可识得在下吗?玄焰谷一别经年,可是别来无恙?”

    其声以玄妙心法传出,何至百里之遥,却闻群山响应,回声不绝,天上行云为之止步,山林之中狂风突起,吹折树枝无数,如此威势,让月华宗一众不明真相的修士心惊肉跳不已。

    刘真等人既得原承天传讯在前,早明其理,忙将此事传音于宗主与曾羽翰,免得他二人不知何故,现身拦阻原承天,那就坏了原承天的一番良苦用心。

    魏无暇听到原承天的啸声,先是吃了一惊,他细辩其声,立时知道了原承天的身份,修士的玄承非同小可,但凡经历过的人事,皆可一一牢记在心,绝不会有丝毫遗忘,是以他立时变色,咬牙道:“原承天,竟是你。果是多年不见了,道友修为精进,实是可喜可贺。”

    原承天笑道:“在下一路追踪前来,不想你竟藏在月华宗了,莫非是想托庇月华宗一干大修不成?你我私事,何必劳动月华宗大修,但若是阁下气虚胆小,那又另当别论了。”

    他话音刚落,魏无暇的身影已在目力所及之处了,而刘真三修,自然也随之前来。

    原承天向刘真三人略行一礼,笑道:“在下无名散修,原是追踪故人而来,实无冒犯贵宗之意,还请体谅则个,在下与这位魏道友的私仇,也实不足为人道,还请三位前辈明察。”

    刘真假意微皱眉头,道:“道友虽为私事而来,可擅闯本宗禁地,本座岂能不管?”

    原承天哈哈大笑道:“魏无暇,你果真是没胆的,竟是求恳了三位玄修大士替你出头,在下虽是狂妄,却也不敢冲撞月华宗的玄修大士,今日暂且饶你一次,我去也。”

    说罢足下遁风起处,已去了数十里,这般不用遁器,只是御风而遁,最显修士实力,三位玄修扪心自问,那原承天的遁速,竟是并不慢于自己,不由得又惊又叹。

    而此时月华宗宗主与曾羽翰已得到刘真传讯,悄悄隐到空中,观这场斗法,宗主瞧见原承天的遁速,亦是暗暗称奇。

    曾羽翰笑道:“宗主此刻,应该明白属下一番推荐之心了吧。”

    月华宗宗主叹道:“此人的遁速也就罢了,便是这番替本宗解忧之心,实是难得,本宗数日之中,竟得此人三番两次相助,虽是一桩机缘,可也受其恩惠不少。”

    却见一道身影电射而出,自是那魏无暇追踪而去,魏无暇叫道:“道友,你我之间的私事,何劳他人插手,且去一个僻静处,斗他个天翻地覆,我若假手他人,下世势不为人。”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很快就遁去数百里,再也瞧不见踪影了。

    第0366章奈何变故生

    弹指间,二人离那月华宗已有数百里之远,像原承天这等修为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