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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110部分阅读

若想破坏青旗,唯一的办法就改变四周五行之属,借五行变化之力,缓缓图之。先前的禁制虽有受损,倒是在正常范围之中,只因这天地五行变化无常,此涨彼消之下,昊天青旗应时而动,自然有所损耗。

    但此刻昊天青旗上的奇珍异宝同时受损,则显非自然之力了。

    方清执转向妙韵仙子道:“仙子,妾身有一不解之处,还想请仙子指点迷津。”

    妙韵仙子道:“清执姐姐何必客气,只管相问便是,但有所知,言无不尽。”

    方清执道:“若是有人能修成流失于凡间的所有无界真言,可否破坏此宝?”

    妙韵仙子道:“此节在下也思忖再三,可惜却无答案,按理说,若无一级真言,实难撼动昊天青旗,但天地之道,甚是幽微难测,而一旦真的有人能修成流失于凡界的所有无界真言,那么此人自是才智绝高之辈,或可举一反三,将这无界真言的威能发挥至极致,是以就算是一级无界真言难以在凡界运用,但集所有的二三级真言之力,是否能撼动昊天之宝,却也难说得紧。”

    方清执道:“这么说来,就是仙子也不敢肯定了,那此事可是难猜了,在仙子看来,若非无界真言之故,又有何法能破坏此旗?”

    妙韵仙子沉吟良久,方才缓缓言道:“若是有件法宝,能加速五行变化,或可令昊天青旗的消耗加快,庶几能破坏此宝了。”

    方清执道:“仙子说的莫非是五龙之器?可那五龙之器炼制极难,更兼耗资极大,其中更有数种资材,凡界绝无影踪,试问在凡界之中,怎能有此法宝存在?”

    妙韵仙子道:“此诚为在下亦不解之处,但观其昊天青旗的损坏情形,若无无界真言,那就只有五龙之器了,虽然这两种方法都有绝大难处,可事实当前,便是不信也是枉然,是以此事不外乎两种情况,一种就是有人修成甚多的无界真言,并且找到了昊天青旗的破绽,另一种就是有人炼成了五龙之器,偷运入城,破坏禁制,除此之外,想来绝无第三种可能了。”

    方清执虽知此事虽已超出常识,但事实在此,却也无话可说,便道:“这么说来,我等要尽快此人找出才是,否则这伽兰禁制,已同虚设,千年不争之地,翻成战场,诚为可痛可惜了。”

    李清拂道:“近日我听到一个消息,却不知与此事有无干系,那就是城中纷纷传言,四月五日的仙集季会之中,会有真龙之血出现。”

    方清执不耐烦的道:“清拂,你也真是,我正与妹子商议大事,与那仙集季会何干?伽兰城的哪次季会,没有天材地宝出现?”

    李清拂不肯与方清执争执,只是瞧着妙韵仙子,微笑不语。

    妙韵仙子却是神色凝重,道:“若此次季会之中,真的有真龙之血出现,那情形的确有虚不妙了。”

    方清执奇道:“这是为何?”

    妙韵仙子道:“此事关系重大,不可在此闲谈,总要回到元青石屋之中,方可细细论及,此刻先将这昊天青旗修补起来再说。”

    方清执见妙韵仙子这般说,也只好强自忍住心中的好奇之心,众人各取出修补之物,去修复受损的昊天青旗。

    方清执却是个急性子,心中念念想着刚才的真龙之血与这昊天青脂的关系,越想越是糊涂,却也越想知道答案,偷偷的将李清拂扯到一边,低声道:“清拂,你快说,那真龙之血与这昊天青旗受损一事,究竟有何关系?”

    李清拂悠然笑道:“刚才我倒是说出来,却被你一古脑打了回去,现在仙子令我等禁言此时,我又怎敢提?”

    方清执知道他故意刁难,而她深知李清拂之性,你越是急切,他反越发得了意,无可奈何之下,只好狠狠的掐了李清拂的手臂一把,痛得李清拂脸形微变,却是不敢叫出声来。

    修复昊天青旗虽是众人日常份内之事,可此次青旗受损颇重,轻易修复不得,是以忙了大半天,也不过修复了七八成罢了。

    李清拂正自忙碌,忽见一道灵符飞来,此灵符在耳边化为青烟,灵符中的声音则清清楚楚的传进耳中:“清拂,有人在旁窥视良久,你可不动声色,盯紧此人,却不必动手,只管一路跟随他前去,看看此人去往何处?”

    那传音符中正是妙韵仙子的声音。

    在伽兰城中,便是传音这种小术也施展不得,只能动用灵符了,实是麻烦。

    李清拂微微点了点头,他知道仙子之所以点中他,只是因为他修有神目之术,纵是禁制当前,神目术绝大法力施展不得,可目力比之寻常修士,却强过许多了。

    于是将目光向四周微微一扫,果然瞧见远处的一丛树林之中,有人正隐在树后,向这边窥视。

    那树林离青旗处约有数百丈,又因树叶摭掩,若非仙子提醒,倒也发现不得,李清拂暗自叹道:“仙子之能,实非我等能及。”

    暗中探看之下,只见那人窥视良久之后,悄悄后退,等退出了树林之后,才大步向城中走去。

    李清拂也举步上前,遥遥跟定,他的目力远超常人,是以只有他能瞧见此人,此人却是绝计瞧不见他的。

    却见那人穿街走巷,来到一个僻静所在之后,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来,只是一拍,那纸片竟化成一头黑驴,此人骑上黑驴,速度可就快了数倍。

    李清拂暗感惊讶,在伽兰城中,法术施展不得,这片纸化驴又是何等奇术?若是仙修法术,为何却不受禁制约束?若不是仙修之术,却又怎会神奇若此?

    他不得已取出法盘来,动用青光纵地之术,在空中一路跟随,却见那人很快就出了伽兰城,不知不觉之中,竟已到了伽兰城外了。

    李清拂心中暗喜,既是出了城,那可最好不过,这城中法术动用不得,实是气闷,到了城外,他的手段可是多得多了。

    眼见那人进了一座小村庄,李清拂动用灵识探去,果然发现那村庄之中灵息闪闪,竟是藏了修士在内。

    李清拂心花怒放,此次若是顺滕摸瓜,将那破坏禁制的修士擒住,可不是大功一件?那清执向来觉得自己庸庸碌碌,瞧自己不起,此次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一番了。

    那骑黑驴之人入了村后,就收了黑驴来,仍是一张纸片,不过是剪成驴形罢了,李清拂虽是见多识广也是暗暗称奇,看来这世间的异术在所多有,自己昔日所知,实是太少了,若是仙子在侧,定能说出这异术的来历来。

    这小村只有几十户人家,范围也不过二三里罢了,李清拂记住了这个所在,原想抽身便走,可是探那村中灵息,也不甚强,若是回去向仙子汇报此事,约齐人手来此,那自己的功劳可就要去了大半了,何不自己亲手将那贼人擒获,此功若成,清执定也会另眼相看于他。

    心中计议已定,便停在空中,凝目向村中瞧去,此刻他的神目术可以大发光彩,便是隔了数里,仍能将人瞧得纤毫毕现。

    那人走进一户人家之后,那屋中就传来声音来,李清拂听得真真切切,此人说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空中的黄雀,何不下来一见?”

    李清拂大吃一惊,此人的话分明是说给自己听的了,没想到自己的形踪竟早被人发现了。

    只是对方虽有准备,李清拂却哪肯回头,他索性朗声道:“屋中道友,你等暗设机关,破坏伽兰禁制,其罪不小,速随我回承仙会请罪,或可减轻罪孽,否则的话,莫怪事城规无情。”

    那人“扑嗤”一声笑将出来,道:“清拂兄今日倒也豪气,实令人刮目相看,想来你若擒获我等,必可在清执面前扬眉吐气了,这世间‘情’之一字,足令人感叹。”

    李清拂大吃一惊,此人不仅道破自己的名字,竟还知道自己与清执的关系,难不成竟是熟人不成?

    就在这时,一道青光从屋中掠出,瞬间就到了面前,而等青光略散,那青光中现出一名少年来,此少年眉目如画,风度翩翩,不是令无参又是谁?

    “无参公子,怎是你在此,难道那……”

    令无参叹道:“可惜在下用人不当,所用尽是庸才,不想却害了清拂兄的性命,清拂兄,是在下对你不住,你日后沉沦冥府,莫怪我无参无情。”

    李清拂大惊道:“你莫不是想害我的性命?”

    令无参诚恳的道:“若是在下的手下人精细一点,又怎能引得清拂兄至此,而形格势禁,却放清拂兄不得,清拂兄但管放心,你魂消魄散之后,我自会杀了那人,替你报仇。”

    手中一道青光闪现,将李清拂圈在其中。

    第0409章杀机频现动禅心

    李清拂又惊又怒,如梦如痴,令无参虽是一禅堂修士,可三宗向来交好,哪里有门宗之分,这令无参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而他嬉笑膝前的情形,也如同是昨天一般,哪知道他却这般狠毒,竟真个要取自己的性命。

    眼见得青光及身,李清拂却不敢大意,忙念一声:“慢来。”手中拂尘已抵住青光。

    禅修之士的修行之术并无定法,不过依修士本性而化罢了,但绝大多数禅修都会修得一二心法,而其一身法术,也大多是从这法术中变化而来,李清拂修的是拂心诀,并从这拂心诀中,悟出三拂三掸妙术,是以其一生法术,大半都在手中这一柄拂尘之中。

    此刻令无参的青光虽是来势忷汹汹,可李清拂手中拂尘起处,也尽可抵敌得住了。

    不过李清拂心中自是明白,令无参的禅修可高出自己太多,自己万万不是他的对手,此子虽是稚龄,修的却是禅修中最上乘的明悟绝禅,此道上明天道,下悟冥幽,以洞悉万物运行之理为最终之求,此禅修到至高境界,可知天地变化,改易世间法则,实是极厉害不过的了。

    明悟绝禅对修士的要求极高,普天之下,也只有三人有资格参悟此道,除了令无参外,也就只有心修院的当今宗主明悟禅师,以及其得意弟子,号称千年方得一见的天才禅修妙韵仙子了。

    令无参虽比妙韵仙子略逊一筹,可若是与其他禅修相比,却是高明的太多了,此子七岁时便已通小天卦之术,十岁时自创禅言,那禅言与真言一样为最高级之法言,虽然令无参所创禅言与世间流传千万年的真言相比,仍显稚嫩,可此子才气,怎不令同修侧目?妙韵仙子之所以对此子喜爱有加,便是因为此子的绝世才华了。

    如今李清拂抵住的那道青光,正是令无参自创的禅言变化之物,不过这道青光目前看来倒是平常,似手并无惊人威能。

    令无参笑道:“清拂兄,你何必做此困兽之斗,我念你与我毕竟同为禅修一脉,不肯骤下杀手罢了,你若是肯自绝于此,还好留得一丝元魂,下世也好修行,若是非得逼我动用无情手段,多年情份,却是毁于一旦了。”

    李拂尘咬牙道:“令无参,枉仙子一向对你青眼有加,你却暗中施展手段,与仙子为敌,仙子若是知道此事,岂不是痛悔之极,你趁此时收手还来得及,若是不然,日后必然后悔莫及。”

    令无参点了点头道:“此事正是不能让仙子知道,所以清拂是非死不可了,既然清拂兄不肯自裁,本公子也不得不痛下杀手了。”

    口中清叱一声,那道青光忽然化成无数青色光线,“刷”的一声,将李清拂当头罩住,李清拂急忙展动拂尘,那拂尘上的千丝万缕丝线亦激射了出去,将周身罩住,青光虽是无处不在,可拂尘的千丝万缕似乎也尽可抵敌得住了。

    令无参摇了摇头道:“以卵击石,岂不谬哉。”

    将手一拍,那空中的千万道青光直直的刷了下来,李清拂的拂尘寸寸而断,化成了一道青烟而去,到最后,李清拂手中只剩下那光秃秃的拂尘柄了。

    李清拂知道大限已到,忽的“噗”的一声,吐出一粒黄铯珠子来,此珠去势极快,眨眼之间,就已飞出数十丈了,而珠子周身自有一朵红云笼罩,那青色光线形成的光幕虽是严密之极,却是伤它不得。

    令无参叹道:“逼得清拂兄遁出禅珠,是我之过。”

    手指向那黄珠一点,黄珠周身的红云忽的散去了,而那黄珠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这禅珠是禅修之士的性命交关之物,其中不仅藏有修士的元魂,亦可留存大半修为,是以若这禅珠能够得以逃遁,等李清拂转世之时,不仅可重修禅道,并且起步极高,是以禅宗之中的重修禅珠之说,便与转世重生无异了。

    令无参既然起意要杀人灭口,又怎肯任由李清拂的禅珠逃遁,若是李清拂的这粒禅珠落在其他禅修之士中,自有办法洞悉此间情形。

    于是令无参手指再点,那禅珠转了个方向,向令无参奔来,令无参轻轻握住此珠,转脸瞧向李清拂,却是面带微笑。

    李清拂遁出禅珠之后,其大半灵识也已随着那禅珠而去,如今这副肉身之中,也只有残存的一丝灵识了。他见禅珠已被令无参握在手中,不由得面如死灰,长叹声中,无数青光落下,将他的肉身化为一道青烟,一道清风拂来,青烟就此散去。

    令无参怔怔的瞧着手中的禅珠,脸上现过一丝不忍之色,他喃喃道:“清拂兄,此事事起突然,在下年幼识浅,实不知该如何处置,就此选了条最简单的法子,却是害苦了你,你这粒禅珠,我绝不会毁去,只是总要等我飞升昊天之时,方能放你转世,若你来世想找我报仇,却也怪你不得。”

    言罢两行清泪流将下来。

    转过头来将李清拂的禅珠,忽的露出狰狞之色,口中念一句禅言,空中顿时出现一只如山巨手,蓦的将刚才掠出来的那间小院拍得粉碎,屋中一人惊叫着遁了出来,却怎能逃过这只巨手的掌控,早被巨手牢牢握住。

    那掌中之人惊惶之极,叫道:“公子饶命。”

    令无参咬牙切齿的道:“李清拂虽非我的同门,却是我的故交,如今因你之故,我不得不毁去他的肉身,令他今生再难修行,我若是饶了你,却让我日后怎能心安,便是为我的心境着想,也留你不得。”

    掌中之人知道令无参极是阴狠,言出必行,既知性命已是无望,便大喝一声,抖手祭出一柄法剑来,便向令无参攻去,虽知此剑必是伤令无参不得,可是临死若不能一搏,总难心安。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令无参冷笑一声,那只巨手蓦然收紧,已将此人肉身捏得粉碎,那空中法剑失了御控,力道中衰,未及令无参数十丈,便斜斜的堕下地去。

    那巨手之中,并无元魂遁出,自是连人连魂,皆被这巨手捏碎了。

    刚才那小院被巨手拍碎引发的惊天巨响,将这小村中的村民尽皆惊动,此刻正有数十名村民仰头张望,见空中停着一人,皆是又惊又奇。

    令无参忖道:“此事却是有些孟浪了,若是悄悄将那人杀了,这些凡人也不会惊动了,看来我行事手段,仍需历练,只是这些凡人却是留不得了。”

    虽然在仙修之士看来,凡人的性命如同草芥,可诛杀凡人所惹煞气却胜诛杀修士十倍,便是令无参生来阴狠,此刻也难免踌蹰了。

    令无参咬了咬牙,心中禅言一动,大手再次挥将下去,只是令无参却转过头去,不忍见这血肉横飞之景,他虽是心狠,可毕竟年幼,总要经些磨砺,方能做到在尸山血海面前,也能不动于心。

    这些凡夫俗子怎能经得住这巨手一挥,却听得地面上惨叫连连,片刻间,数十名村民一个不留,皆被诛杀殆尽。

    令无参哪敢去瞧,忙再将禅言一祭,从空中落下一团火来,将这村居点着,这也是毁尸灭迹之法,不得不为了。

    修士的真玄之火本就比凡火厉害,也就在眨眼之间,那村居数十间房屋,已是烧得干净,令无参轻吐一口气,只觉得心中大为烦乱,虽是念了几句净心诀,却还是压制不得。

    令无参知道这是心境被扰之故,此事若不能尽早化去,必会留下心魔来,然而事起突然,他之痛下杀手,也是无可奈何,这也成大事者必经之路,又怎能避得?

    便在这时,从远处行来一辆马车,径行到村头,却因此刻火焰未熄,那匹马不肯上前,只是嘶叫不已。

    却见车帘一掀,从车中探出一名女子的半个身子,此女身穿青色斗蓬,年约二三十岁,生得虽是平平,却也面白肤嫩,而其气质也是与众不同,自有种倔强沉稳之气。

    女子闻着这四周的焦臭之气,眉毛微皱起来,也知道前方道路火焰冲天,无法通过了。

    令无参细细瞧去,见此女不但是个凡人,而且双目之中光芒皆无,竟是个盲女,不由微觉诧异。

    这位盲女竟能独自赶车,也是一奇,不过令无参诧刻想的却是,这女子究竟留还是不留?

    刚才一举诛杀了数十名凡人,已是扰动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