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劫修传 > 劫修传第112部分阅读

劫修传第112部分阅读

    左手一翻,掐住一字“阳”字真言,右手一按,是为一字“阴”字真言,双手中同时发出微光,迎向空中的禅言金光,而等到三道光接触之际,却又双手同时翻转,此为阴阳互变之诀,此诀一出,在原承天四周数十丈的空间中,其天地法则已变。

    白眉的禅言身在其中,又怎能不受其影响,却见金光顿时黯淡下来,而其翻江倒海的威能,也就此消于无形。

    这是原承天第一次施展阴阳双言,实不知其威能如何,不过这式阴阳互变之诀,却在他的心中不知演练过多少遍了,是以虽是首次出手,心中还是有七成把握的。

    如今见此诀一举奏功,原承天心中也是大为满意,看来他在无界真言上所化的心血并未白废,自此之后,他多了一项应敌的手段。

    白眉见原承天轻轻松松就破了她的禅言,心中大骇,她知道对方厉害,是以自己刚才出手并未容情藏拙,一出手就是正宗的一禅堂绝学,一禅堂数万年来,集无数大修智慧,共创出三十六字禅言来,刚才是为“金刚降魔”之诀,别瞧只是一道金光,压在身上,端得是沉重如山,可如今被原承天的阴阳五转之法化了个头重脚轻,一道金光竟反向空中射去了。

    白眉喝道:“阁下果然了得,再试试这道禅言如何。”

    左手五指如拨琴弦,发出紫白金青蓝五道光芒来,此为五气朝元之诀,蕴五行之变化,极尽天地玄奥,若原承天只靠阴阳互变之法,实难破之。

    这五气朝元的威能,犹在金刚降魔禅言之上,方清执与一清大师在旁边瞧着,也是心惊肉跳,忖道:“师叔莫不是想杀了此人,若是如此,却是糟糕,此人也不过是修得几字无界真言罢了,是否凶手,却难有确定证据。”

    可白眉性如烈火,一旦与人斗法,小辈怎敢插手,方清执暗道:“师叔可是动了真怒,只怕这年轻修士要抵不住了。”

    哪知原承天见五道光华射来,反倒笑吟吟的负起手来,方清执见他如此托大,倒有些为他着急起来,他负手而立,不施法器,不动法术,难不成真的想死不成?

    忽见从原承天的肩头窜出一只白蛇的脑袋来,此蛇见空中五色光华落下,喜的滋滋乱叫,张开口来,竟去吸那五道光华,那五道光华竟是被白蛇吸了个干干净净,刹时间,空中光华消散,又复一片清明。

    白眉凝目瞧去,悻悻然道:“原来是条紫日灵蛇,阁下倒是好福缘,好手段,收得此蛇在手。”

    其实收得紫日灵蛇倒也不奇,天下收过紫日灵蛇的仙修之士在所多有,可像原承天这般,能将一条紫日灵蛇调教成如此修为,则是极为难得了。

    更难得的是原承天立时就能瞧出这五气朝元法诀源自五行变化,从而及时唤出紫日灵蛇,以灵蛇擅破五行之术的本能破此禅言,这份机变之能,更是令人敬佩有加。

    白眉久战之下,仍是难以得手,心中甚是焦燥,暗道:“放着两位小辈在此,此人又分明是真修之士,若不能将其尽快拿下,本座颜面何存,说不得,只能动用那件物事了。”

    她行事向来想到便做,丝毫不考虑后果如何,是以心念转处,手中已多了一件物事,瞧起来玉质晶莹,其形状却是不方不园,倒像一块残破的石柱。

    白眉毫无犹豫的将此物一祭,此物凝重如山,便向原承天压将下去。

    原承天见到此物,心中却是又惊又喜,那可不是飞升殿的一块残柱吗?此物与自己可是大大有缘,自己遍寻天下,也没寻得几块来,只在荆道冲的琅嬛金塔中遇到两块,如今又逢此物,可不是自己的造化到了,若是能借此物冲破玄关,那可是意外之喜。

    强自按捺住心中狂喜,原承天向空中残柱一指,那残柱本来威凛如万仞巨峰般压来,可感受到原承天的心神没动,顿时光芒大盛,缓缓的落将下去。

    这飞升殿的石柱本就是被原承天昔日以大法力毁去,飞升殿的每一处断壁残桓之中,都蕴藏着原承天昔日法力,如今这些法力觅得旧主,自然如百川归海一般了。

    原承天将手一托,残柱安安稳稳的落在手中,其柱中法力立时源源不断的向原承天身上源来,只见原承天身上不时的闪现光华,而残柱上的光芒却渐渐暗了。

    白眉三人皆是瞧得目瞪口呆,良久之后,白眉声音忽转,却是平和之极:“请问阁下,究竟是何方来历?”

    第0414章玄奥天机不可说

    也就是片刻工夫,飞升殿残柱上的灵力已是涓滴不剩,汇进了原承天的体内,原承天毁坏这些石柱时已是金仙修为,便是这残柱上只余了千分之一的灵力,也是非同小可。

    这也是原承天昔日为灵修时,能借助残柱之力连升两级的缘故,然而此刻原承天已是九级真修,修为比之灵修时已是不可同日而语,想借这残柱之力冲破玄关自是绝不可能,但省了其数年苦修却是不在话下了。

    残柱上的灵力既被原承天吸收殆尽,在别人眼中已为一件凡物,不过原承天却是深知这残柱日后必有大用,他若想飞升昊天,就非得重修飞升殿不可,是以他立时将这残柱收起。

    转过脸来面对白眉时,原承天心中踌蹰,以真相告之是绝不可能的,那飞升殿既被自己毁去,世间仙修的升天之路已然断绝,若是让他们知道此事是因自己而起,岂不是要掀起轩然大波?那些在天一幻域苦修数百年而不得飞升的仙修大士,怕是连吞了他的心都有了。

    而瞧白眉以此残柱做为法器的行动来看,此人显然仍不知这残柱与飞升殿的关系,只是将此物当成一件灵力充沛的天材地宝罢了,是以他只能尽力搪塞,想尽办法将此事摭掩过去才好。

    于是他微微一笑道:“我等仙修之士,自是要取天地灵气而而已用,方可修为大进,道友这件物事灵气充沛,在下吸而纳之,有何不可?”

    白眉立时道:“不对。”

    原承天也知道此事轻易搪塞不过,便道:“有何不对?”那白眉话说的越多,自己就越可揣测其意,也可顺其话意,婉转了结此事了。

    白眉道:“本座得的这件物事,虽是灵力充沛,可那灵力却是非同小可,其精纯之处,别说玄修羽修,便是仙修大士也未必能够修行得来,而若想将其灵力吸为已用,更是不能,本座这数十年来想尽办法,也无法如愿,可道友一见此物,却立时就将灵力吸纳了干净,倒像是这物事原本就是道友所有一般,本座并非舍不得这件物事,但其中疑惑,若不能见告,本座绝不能放过你。”

    原承天淡淡的道:“世间修士,所修之道各有巧妙不同,道友难以吸纳此物灵力,并不见得在下就吸纳不得,此物灵力之精纯的确罕见,那也无甚奇怪,这世间的天材地宝在所多有,比之物事灵力更纯的,在下也是见过的。”

    白眉道:“便是那天外灵域,其所蕴灵力,也未必就强过这件残石,道友含糊搪塞,究竟有何玄机?”她虽是极盼得知此石秘密,可说话之际,却是不敢厉声相向了,显是以断定原承天来历不俗,自己未必能得罪得起。

    原承天笑道:“道友与我所修不同,而在下所修之术的玄奥之处,只怕道友不便与闻,是以道友所请,在下实是不知该说如何了。”

    白眉脸色一红,道:“本座也知窥探道友大术玄奥实是无礼,可本座为此物困惑已非一日,道友若不肯相告,本座着实不甘。何况道友已将此物灵力吸去,本座的一件法器也就此毁去,道友真的要逼本座与你拼个你死我活吗?”

    原承天沉吟片刻,道:“说起来在下得了此物,也算受益不小,道友只是想知道其中玄奥罢了,倒也不能说是过份了,也罢,在下虽不便如实相告,却可提醒道友一二,想来道友定是知道,我等虽在凡世,却也并非没有机缘修得昊天大法……”

    一言未毕,白眉已然脱口叫道:“无界真言!是了,那无界真言之中,原是有个‘纳’字诀,修得此字之后,于修行有极大好处,世间灵气,可谓是无所不纳了。”

    原承天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无界真言之中,的确是有个“纳”字诀,可惜他一直是无缘得见罢了,如今被白眉误会,也就只好任他去了,只要此事能与飞升殿脱了干系便是。

    刚才自己已显露出域字真言来,再多一个纳字真言,也无不可,当然,自己身怀无界真言之事若是传扬开来,也是绝无好处之事,世间修士得知自己身怀这无上绝技,定是会千方百计,要从自己这里学了去的。但此刻也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白眉见原承天沉默不语,自是默认了,她缓缓点头道:“道友年纪虽轻,修为虽不甚高,可所修之术,委实非同小可,看来道友对无界真言定是有极深造诣了。”

    原承天道:“道友谬赞了。”

    白眉冷笑道:“既是如此,伽兰城禁制被毁一事,只怕与道友就脱不了干系了,道友还请随我一道,去承仙会说明此事最好。”

    原承天愕然道:“伽兰城禁制被毁?就算如此,却与在下有何关系?”他此时隐隐悟出,白眉一直引他承认修行过无界真言,其目的或许就是为了此事了,他原想撇清飞升残柱与自己的关系,才选择自承修过无界真言,如今瞧来,怕是适得其反,反倒越陷越深了。

    白眉喝道:“伽兰禁制唯有无界真言可破,道友敢说此事与自己毫无关系吗?不过道友尽管放心,承仙会此刻由妙韵仙子执务,妙韵仙子明察秋毫,公正无私,此事若非道友所为,妙韵仙子定能瞧出,而若实是道友所为,道友便是逃到天边去,也是枉然。”

    原承天原曾想过去承仙会求助一众禅修,替猎风接续灵脉,复现光明,哪曾想此事阴差阴阳错,自己此刻竟身处嫌疑之地,而白眉神情恶劣,强迫自己去承仙会,情形又与先前不同了。他若就此乖乖前去,心中这种怨气又怎能忍得住。

    于是淡淡道:“伽兰禁制被毁一事,实与在下毫无关系,道友信也罢,不信也罢,只是道友所请,却是强人所难,在下另有要事,这就告辞了。”

    他转身欲行,却见面前人影晃动,方清执与一清大师已拦住了去路。

    二人本不疑原承天与此事有关,可现在原承天自承修行过无界真言,而妙韵仙子也着重提过,伽兰禁制唯无界真言与五龙之器可破,那么他们又怎能放过原承天,势必要将此事弄个明白不可。

    方清执心痛李清拂之死,对这破坏禁制的人更是恨得咬牙切齿,虽说原承天自承修行过无界真言,并不代表就是那破坏禁制之人,可这天大的嫌疑却是免不了的。

    原承天冷眼瞧去,见三人已呈品字型将自己围住,今日势必难以解释清楚,这场大战更是免不了了。

    原承天因想求助禅修替猎风接续灵脉,雅不欲与禅修之士结仇,可如今瞧来,便是不想得罪也是不能了。

    白眉厉声道:“道友若是心中无鬼,又何必急急逃走,说不得,本座只能先将你拿下,自有妙韵仙子替你分辩是非。”

    原承天心中火起,冷笑道:“在下既身处嫌疑之地,无论做些什么,说些什么,诸位只怕都是信不过了,疑人盗斧,想来应如是。”

    那白眉性如烈火,关说不得,方清执心痛好友命丧,也是与她说不清楚,一清大师虽然尚存清明,只可惜他位份颇低,也说不上什么话了,事到如今,也唯有一战,既是如此,原承天自不能束手就擒。

    于是将手中剑玉之器向空中一祭,目标正是方清执。

    三人之中,此女最弱,若想打开出口,离了此地,最方便的就是拿此人开刀了。

    方清执喝道:“来得好。”青鸾双剑并剑如剪,迎向自空中落下的剑玉之器。

    一清大师忙道:“此人非一人可敌。”忙也将戒尺祭来。

    刚才原承天与二人斗法,因事起仓促,实是藏拙不少,此刻要突围而出,哪里还肯容情,那剑玉之器上已加了八成法力。

    他的修为原本就超过二人许多,刚才又吸纳了飞升残柱之力,剑玉之器上玉芒极盛,将那两道法器的光华刹时就压住了。

    白眉见剑玉之器如此威势,暗叫道:“不好。”

    口出一道禅言,意欲加强方清执与一清大师的法器之力,可惜此刻她再出禅言,已是迟了,空中传来碎金断玉之声,方清执的青鸾双剑与一清大师的戒尺,竟是齐齐而裂,而剑玉之器也只是略略一顿,便向方清执袭来。

    一清大师道:“清执,不可直撄其锋!”

    方清执也知道对方的法器极是厉害,怎敢硬接这剑玉之器,可对方的法器实是来如闪电,自己心忧清拂之死,一直处在心境难平之态,平日的修为,也只能施展出七八成罢了,那脚下的青光纵地之术,也就迟缓了少许。

    便听得“刷”的一声轻响,左臂已被齐齐削了去,血光四溅处,方清执又惊又惧,便觉得眼前一黑,身子直坠向地面去了。

    原承天暗暗叫苦,他原只是想以法器打开一条通道罢了,没想到这女子竟是如此不济,竟连这剑玉之器的残力也应付不得,这下子可就与禅修结下大仇了。

    他心念一动,身子已掠到方清执身前,伸臂将方清执捞起,遁光再起时,已去了数十里了。

    白眉怒吼连连,叫道:“道友,你公然与我等禅修为敌,那可是你自寻死路,我倒要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一路追将了下去。

    第0415章玄机一点明彻悟

    见原承天竟挟裹方清执而去,一清大师亦是骇然,禅修虽然人数不多,可禅修三宗向来同气联枝,比之仙修宗门的一盘散沙,实不可同日而语,便是强大如天一宗,亦不敢得罪禅修之士,如今原承天公然挟持禅修之士,实为罕见。

    想来禅修近段时间实是流年不利,先是李清拂被杀,如今又是方清执被掳,难不成禅修已衰落至此,被天下人瞧为无物?

    一清大师纵是性子稳重,此刻也难免怒火塞胸,他一边驾起青光纵地术追赶,一边打出一道灵符来,此符升到空中之后,忽地发出万道金光,好似那朝阳临空,天地尽染金色。

    此符名叫聚仙符,乃是禅修招聚人众之法,依伽兰之约规定,禅修在伽兰城执政之时,方圆万里的天一宗以及百宗盟的修士,皆要归禅修统辖,一旦遇警,禅修之士便可打出聚仙符来,招揽四周修士来援。

    如今正值伽兰大会之际,伽兰城内外修士如云,此符一出,可以想见用不了多时,便会有无数修士云集此处,参与对原承天的追杀了。

    原承天怎知此符的厉害,然而就算他知道伽兰之约,挟裹方清执之举也是不得不为。

    此次误伤方清执,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是得罪了禅修之士,若是原承天只想着自己,是否得罪禅修倒也无关紧要,可此刻猎风双目已盲,若想替其接续灵脉,非得禅修出手不可,因此他无论如何,也需要与禅修保留一丝和解的余地。

    方清执手臂被斩落,实为极重的伤势了,虽然对仙修之士来说,骨断筋折不过是区区小事,瞬间就可自愈,但被剑玉之器这样的强力法器所伤,则是另一回事了。

    法器之所以比寻常刀剑厉害的得多,便是因为修士被法器击伤之后,其伤处灵力必然涣散,仅就伤处而言,已等同凡躯一般,而等其恢复灵力之后,那残躯断臂只怕已不堪用了。

    是以原承天若想保留与禅修合解的一线机会,就需得及时治愈方清执不可,虽然禅修必有手段替方清执接续断臂,可怎有法器的主人出手来的便当。

    更何况原承天原与方清执无仇无怨,如今误伤此女,心中总是愧疚难安,自然而然的,便想替其接续断臂,以赎前非。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挟了方清执固然是一片好心,却使双方误会更深,一清大师更祭出聚仙符来,这件事情弄得越发大了。

    行不多远,前方来了两名修士,其中一人是个胖大汉子,穿了件对襟短祆,露着个硕大肚皮,下着犊鼻袴,持着把大蒲扇,一副村夫打扮,他身边那名修士,却是儒巾长袍,手持洒金折扇,倒也算英俊潇洒。

    那儒生修士向原承天招手道:“道友慢来,小生不管你怎样得罪了禅修,你只管将你手中女子交给小生,小生绝不会难为道友,道友以为然否。”

    他说话之际,将手中折扇迎风打开,一股幽香之气向四周散去,方圆数里,尽成兰麝之地了。

    可是那香气入鼻之时,原承天立时觉得脑袋一阵发晕,心中不免冷哼一声,想以这种草木芬华来对付自己,实是瞧自己太轻了。紫罗心法运将起来,刹那间就将香气驱出体内了。

    他并不稍顾,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