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劫修传 > 劫修传第153部分阅读

劫修传第153部分阅读

    得了法旨一般,齐向原承天刺来,而瞧这金针的去向,果然是原承天身上的大小灵脉。

    那金针原只有寸许长短,一入原承天体内,就隐没不见了。再去瞧原承天脸上的神情,就显出十分的痛苦来。那这虚针乃是真玄所凝,可不能真正的金针还要锋利?如此针针刺入灵脉,其痛自是猛不可当。

    诸人见原承天体承此针,不禁感同身受,也觉得周身都是一痛,由不得脸上就露不忍之状来。

    原来人心变化无常,若狠将起来,那自是铁血无情,可若是动起情来,却又是柔肠百结了。而人心之变,也往往因人因事而变,而领袖之所以可为领袖,就是因领袖往往以个人的极强魅力,行常人不可行之事,从而引得诸人追随。

    这金针入脉之后,原承天也不由得呻吟一声,若不是他久经斗战虚镜的考验,又修得风月之体,这般痛楚,怕也是禁受不住的。

    他定了定神之后,先口诵梵心诀以定其心,然而就伸出右手食指来,在左手小指上一弹,就此弹开一个极细微的裂口。

    诸修瞧到这里,心里更是明白七八分了,原承天分明是想以自己的鲜血为祭,替诸人开出一条路来。只是任原承天如何修为,这一人之血,又能开出多长的道路?

    正在疑惑之际,就见一滴鲜血从这裂口中泌出,然而此血却与寻常鲜血不同,其血微泛金光,更有一股纯青之气,围绕此血左右,诸修虽识不得此血的妙处,却知此血的来历,必定大不寻常。

    此血一出,众人的鼻端忽的闻到一股极淡极淡的香气,如兰似麝,妙不可言。更见那四周的迷障顿时急急后退,刹那间就避出去百丈多远,众人见此,无不大喜过望。

    原来这滴鲜血,就是昔年姬怜舞赠予原承天的那滴昊天仙族之血了。生人之血本是极清极纯之物,而昊天仙族之血,更是至纯至清,正如朱雀所言,这至清至纯的昊天仙族之血,就是一件法宝了。

    是以原承天向朱雀请教之后,才定下此计。

    昊天仙族之血入体之后,本是再也割舍不去的,原承天施此虚针定脉之术,却可将大半仙族之血逼出体内来。不过这样一来,原承天体内的仙族血脉可就极其微弱了,而此举对原承天日后飞升昊天究竟有何影响,此时自是无法预料,也是万难顾及了。

    见这滴仙族之血甫出身体,就有这偌在威能,原承天也是心中欢喜,他将此血祭在空中,略运玄功,以无上妙法,将这滴昊天仙族之血的威能再发挥出一成来。

    就见有万道青气从这滴鲜血中逬发出来,青气所及,迷障自是急速消散退去,片刻之间,数里之地,廓然一朗,再无一丝九渊浊障留存。

    就见那数里外的迷障之中,出现数十条人影来,这些人急急冲出迷障,到来这仙族之血廓清之地,人人皆是又是欢喜又是迷茫。

    好在这些人皆是仙修之士,最是机灵不过,片刻之间,已发现这迷障退散的原因,不由得将这数十双目光,齐齐向原承天瞧来。

    第0565章悟得天道可冲玄

    原承天见这些修士被吸引过来,也不说话,只是微微一笑,就将身一纵,缓缓向这浊障深处遁去。又将那翠羽黄雀祭出,令其周游四处,以吸收那散游四处的浊障。

    要知道翠羽黄雀虽有吸收浊气之能,可因这浊障实是浩大无边,这黄雀的小小身躯,又能吸得多少?不过让这黄雀在诸修之中游走不定,去将那些未能被仙族之血的青气驱除干净的浊气游丝吸来,倒也堪得其任了。

    那些修士见此情景,心中自是明白,忙也各施遁术,随着原承天向七寒海行去。

    不过因这浊障灵识也穿它不透,因此也只有那些附近的修士会发现异状,若是隔得再远些,恐怕就要错过这次机缘了。

    原承天既然舍出这滴仙族之血来,何不干脆多结善缘,于是仰天发出一声清啸来。这浊障能禁灵识,却难阻这清啸之声,否则那远处的惊涛拍岸之声,又如何能够听闻。

    这啸声已动用原承天的无上玄承,是为仙修大法中的万里遏云术,此啸若出,哪怕是万里之遥,行云也为之一遏,最可呼朋唤众。

    原承天这一路去啸声不绝,那被这啸声惊动的修士自是纷至沓来。初时这些修士心中尚存犹疑,不知发生了何事,不过只要他们靠近此处,自然立时就发现这啸声发动处的迷障为之一空,再无阻路之忧,又怎会不来聚集?

    如此不过一个时辰之间,原承天四周就聚集了三四百名修士了。这些修士被这浊障所苦,最长的足足被阻住了一个月之久。而又因担心被人擒去做了牺牲,这一月之中,可谓提心掉胆。现在天降这偌大机缘来,又怎能不倍感鼓舞欢欣?

    无形之中,原承天就做了这些修士的当然领袖,哪怕这些修士中不乏玄修之士,可原承天所行之事,又有谁能够?而世人若想受人敬服,却也不单单是凭其强大能力。唯有能为他人不敢为者,方可受万众敬仰。

    原承天自此世修行之来,一直谨小慎微,再也不肯去做抛头露面之事,如今形格势禁,却不得不挺身而出,因此心中难免存其惶恐之心。

    不过他很快发现,那些修士射来的目光之中,有畏他修为高强,而生出畏惧之心的,有妒他大出风头,而生嫉意的,可更多的人则是诚心敬服。想来若此时有人欲对原承天不利,这些人定会挺身而出,为自己挡忧解纷。

    原承天目睹诸修百种神情,不由得感慨万千。

    原来玄焰谷巨禽那句话再也不会错的。“唯强者方能慈悲,处卑微而需谨慎。”天地给自己降下诸多福缘,原非刻意成全自己一人,既得惊天神通,就该替天地行责,若只是顾得自身修行,便是视天地为无物了。

    只因那众生便是天地,天地便是众生,众生固是j恶并存,良莠不齐,而天地却不因人之无知无识而弃之不顾,或许这才是那天道之修的真正精义了。

    原承天本就已窥禅修门径,其修行之法,已非局限于寻常的养真育玄之道,是以因此之悟,就觉得胸中豁然一开,体内的诸多灵脉,忽就蠢蠢欲动起来。

    这体内蠢动之状,原承天先前已经历多次,可再无哪一次有今日这般强烈,而体内真玄更是既腾且沸,复又再化为水,如是者三,就觉得这真玄竟有凝固之状了。

    原承天心中再无疑问,这体内之状,果然就是那真正的冲玄了。

    灵修之时,真玄若云若雾,最是稀薄不过,是为开灵;而真修之时,真玄恰似流水,却可聚于一处,是为凝真;所谓玄修之说,其实就是因为那体内真玄凝固一块,是为固玄。

    然而当原承天发现体内这冲玄之兆时,心中固是极喜,却又十分惶恐起来,只因值此率众冲破浊障之时,哪里有时间调息运神,而冲玄之时,因真玄凝固成块,那丹田之中,就多出极大空隙来,若无灵气补充,则冲玄必将失败无疑。

    只是这真正的冲玄之期既是来临,那是怎样也不能错过了,否则岂不要再等上数十余年?原承天体内如沸,心中如煮,这番天人交战,实是好不激烈。

    其实就算这般一路行去,原承天仗着这紫罗心法的玄妙之能,亦可安然冲玄,倒也不必打坐调息的,虽有偌大凶险,以原承天的玄承,倒也是可安然渡过的。

    可现在最大的麻烦,就是这四周灵气因被这九渊浊障所阻,再也无法凝聚的,而随着身后之人越来越多,那本就稀薄不过的灵气也就更加稀微,别说要供原承天冲玄之用,就是动用遁术,也觉得十分为难了。

    此刻其他修士因四周灵力太少,真玄消耗过剧,已纷纷取出真玄丹来补充真玄。

    可原承天值此冲玄的特殊时期,那真玄丹哪里能够服用,更何况冲玄时所需灵气,又怎是一两粒真玄丹所能补充得了。

    既是事已如此,由不得原承天再做思量,若解今日之困局,非要动用聚灵幡不可了。

    于是原承天就将那久未动用的聚灵幡取了出来,口中念了一声诀,此幡迎风招展,立时长成数尺,这幡上的昊天威能就此施放出来,就有无数灵气透过这无边的九渊浊障,齐齐涌了过来。

    诸修见原承天手中多了一幡,都是大为好奇,不过片刻之间,就觉得四周灵气源源不断的拥至,心中顿时明白过来,有那玄承不俗的,就认出此为昊天之宝聚灵幡来。

    这数百修士之中,固然有极少数修士,会对这件昊天之宝大生觊觎之心。可这些修士心中明白,若破此浊障,非原承天不可,此刻若动这聚灵幡的念头,还不被众修打个粉碎?便是对自身也无丝毫好处。

    只是这聚灵幡虽有无上威能,可因四周的浊障实是太强,那能够突破重重迷障,涌到原承天身前只是千分之一罢了,虽足够诸修动用,却难以满足原承天的冲玄之用。

    原承天心中暗道:“说不得,就算将此宝弄得天下皆知,也非要大大招展一次不可了,这冲玄之期,委实耽误不得。”

    因此再掐法诀,这聚灵幡便再次长大,片刻之间,已高有三十丈了。这聚灵幡若真正的发挥十全威能,足可长成百丈,那时便是数万里之广的灵气,也会招之即来。

    只是对原承天此刻而言,将聚灵幡长成十丈,已足够冲玄之用,唯因担心这迷障阻隔,这才将此幡长成三十丈。

    便是三十丈之高,也是非同小可,这七寒海边三四千里的灵气,皆因此幡之能,而被急急吸引了过来。那些修士也因此幡得福,毕竟在这灵气充沛的宛如实质的情况下,哪怕不去调息运玄,也可得到无穷好处了。

    诸修各存心事,默默无言,却人人皆抓住这天大良机,拼命的吸收这强大无匹的灵气。这其中,便有人恰好也处在冲级之期,由八级真修而升为九级真修的。各人状况不同,所得福缘自然也是大不相同了。

    这其中得益最多的,自然是持幡在手的原承天了。这被吸纳而来的十成灵气之中,原承天独占八成。而自身则因冲玄之故,这躯体就好比一个强大的漩涡,无论这灵气如何强劲,一触身体,就如泥牛入海,那体内丹田就如久旱逢甘霖,绝无一丝满足的。

    要知道灵气虽足,可毕竟是虚无之物,而将这虚无之物先化为气,再化为液,最终化成铁石般的一块,对这灵气的需求,可不就是无穷无尽?

    那些历来冲玄的修士,之所以将这冲玄之期视为修士最大的障碍,便在于冲玄期时,对灵气的需求实在太高,若无万全准备,绝难毕其功于一役了。

    杨靖峰年近百岁,方才冲玄成功,亦可知这冲玄之难。

    原承天有这聚灵幡在手,哪怕是在这九渊浊障之中,也不必有灵气不足之虞,只管一心的运转玄功,将这灵气化为真玄即可。

    而这番体内运作,又因紫罗心法的妙用,倒也不需原承天费多大力气。因此从表面观来,那原承天遁行如故,神情自若,哪里像是面临冲玄大关,倒像是闲来踏青赏玩一般。

    就觉得那灵气入体之后,很快凝成一处,先如行云,后成流水,于体内诸脉无不一冲而破,再无丝毫阻碍。

    一来是因为原承天为准备这次冲玄,于身心皆做好了十足准备,是以一但时机到来,自是水到渠成,二来原承天已修成禅修之道,于心境之中,其实早早就领先这玄修心境了,那冲玄期对心境的要求再高,也是不在话下。

    而如此顺利冲玄之景,便是在整个仙修界也找不出第二人来,更是再无一人,能像原承天这般从容了。

    那冲玄之期说来繁复无比,所耗时间更是漫长,可因修士在冲玄之期心境如水,便是千百年也只不过是弹指罢了,原承天沉浸其中,怎觉时光之逝。

    也不知过了多久,原承天忽觉体内一股浊气涌出喉头,再也抑制不住的,于是就放声一啸,此啸直达天际,就听得空中轰隆隆响声不绝,就有无数天雷在空中纵积交错,响震四方,历时半个时辰之久,方才渐渐散去了。

    原承天也由此幡然一变,由真修之士,成为玄修大士了,人生际遇,就此再登一峰。

    第0566章四兆皆俱天劫落

    诸修见天象垂兆,已知原承天冲玄成功,无不既羡且妒。这玄修为仙修之士的重大关口,不知有多少修士在这个关口前盘桓不前,甚至终身不得冲玄,就此郁郁而终。

    见那空中雷声消失之后,就有人想前来向原承天祝贺,不想诸修尚未来到近前,忽见有无数团天火自空中降了下来,诸修大惊之下,慌忙闪避不迭,更有人急急祭出法器来,御此天火。

    然而这漫天之火,却无灼人之感,便是落在身上,也如花瓣拂衣,再也不曾有一丝热意。而细瞧此火,比那幻像真实了一分,又比那真正的火焰虚妄了不少。

    众修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天象垂兆尚未完全结束。

    要知道修士冲玄之后,有四兆垂示,是为雷,火,风,雨。却是依修士的属性而呈现出来,天雷之兆最是寻常,那几乎是人人皆可见到的。

    而天雷过后,若再垂一兆,则证明此修之能已得天地嘉许,其修为必是出类拔萃了。

    只是原承天的这场天火,却足足落了近半个时辰,那天火形若莲花,色呈桃红,这般漫天垂降而来,可不就是一番奇异之景。

    诸修之中也有不少玄修之士,其中亦有一二人曾在冲玄之时,降过这天火的,可也不过是稍纵即逝罢了,哪有原承天这般络绎不绝的。诸修艳羡之余,也不由心生赞叹了。

    等那天火落尽之后,就见那空中云团急速聚集一处,白云苍狗,变化极速,诸修心中一凛,暗道:“难道这冲玄的天像垂兆还没完吗?”

    要知道冲玄时垂呈两兆,已是颇不寻常了,再垂一兆,则是极其难得。那岂不是预示着原承天前途无量,日后甚至有飞升之机?

    果然,那云团急速聚集之后,天地就忽的刮起一股大风来,这风自天而降,如狂飚突进,将诸修吹的是歪歪倒倒。不过此风虽是猛烈无俦,却自有一股浩然之气,令人不生恐惧之心,反觉得胸中浊气,被此风一卷而去,就此神情气爽起来。

    此刻诸修再瞧向原承天的目光,已带了十足的敬畏之色。冲玄四兆之中,原承天竟引出三兆了,哪里又是寻常修士能办到的。

    原承天见这三兆齐至,也是又惊又喜,他只知道羽修冲玄成功时,或可有三兆齐出,但玄修冲玄垂呈三兆,则是极其少见了。

    此风又是足足吹了半个时辰,方才渐渐止住了,此刻诸修已无一人开口说话,只因人人皆不约而同的有所感觉,觉得原承天今日的冲玄之兆,怕是远不到结束的地步。

    只因那大风过后,空中的云团仍是凝而不散,莫非今日原承天冲玄,竟是四兆皆具不成?若果真如此,岂不是意味着这天地将诞出一位惊天动地的大修来。

    果然,那云团不但没有一丝散去之像,反而越聚越多,忽听“哗啦啦”一声,就有一场滂沱大雨骤然而降,而这大雨之中,竟夹杂着无数悲鸣,像是天地为之一哭。

    原承天见空中又落下雨来,可谓又惊又喜,那冲玄之时四兆皆具者,古来又有几人?而那雨中的哭声,则是让他一阵的心惊肉跳。

    要知道一名修士的修为若是太过逆天,则必会天地所不容,天地为之一哭,亦是此故了。于是心中猛然想起一事来。

    于是急急向诸修叫道:“天地为我一哭,必有小天劫降临,诸位道友,请速速回避。”

    诸修此刻恍然大悟,更是悚然动容,这原承天的修为竟然已到了天地所嫉的程度,那可不是要降下天劫来。

    人在凡世之时,虽不可能降下真正的天劫来,可便是小天劫也是非同小可。诸修哪敢停留,纷纷驾着遁速急急的遁离了原承天,若是被小天劫牵连了,那可不是耍处。

    只是诸修虽可闪避,原承天却是避之无方,只因他就是这小天劫的承受之人,无论他避向何处,这小天劫必是寻着他去的。

    就见这雨下了半个时辰之后,仍是不见止歇。忽然之间,雨滴光芒大变,竟微泛起金属的光泽来,而再瞧那些雨滴,分明已化成银针,如此漫天而降,其势好不惊人。

    原承天大叫糟糕,忙将域字真言施了出来,就将自身罩住了,那银针再猛烈,又怎能破此界域?

    就见那漫天雨势渐渐收拢了,尽朝着原承天立身之处落下,到最后,这银针就集中在百余丈方圆了,只是就算是集于一处,那真言之域所形成的域界,又怎能轻易击得破。

    片刻间银针渐止,复又风雷交加起来,那风已不是浩然清正之风,而是其速如电,其势如刀,这分明就是罡风了。那真言界域虽与这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