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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176部分阅读

煞月刀迎去。

    不想那烟鹤遇到煞月刀的刀锋,立刻将鹤影打散,空中只余一道青烟罢了。那煞月刀的下劈之势却是缓了缓。

    青玉真诀中再次飞出一只烟鹤来,虽是同样被煞月刀打散无疑,可煞月刀的速度无疑又缓了一分。

    就这般烟鹤不绝,足足飞出七只来,方将这煞月刀的来势生生止住了。

    煞月刀此时离素蔑贞虽只有五尺,可其势已衰,纵是勉强劈下去,又怎能伤及羽修之士?

    煞月点了点头道:“好,就算你接了本座一刀。”

    第二刀也不作势,只是微微一沉,那刀中忽的又遁出一刀来,若说是刀影,却无这般真实,若说是真刀,却绝无可能。

    原承天与玄和在一边瞧的分明,那刀中再出一刀,分明是煞气所凝,此式是以煞气凝刀,比之刚才那一刀,可就强出了十倍去。

    在素蔑贞与煞月斗法之际,玄和一直神色从容,他对素蔑贞的修为实力最了解不过,刚才煞月所出诸般大法,以他看来,素蔑贞是完全能敌得过的。

    可这刀中煞刀一出,玄和也是拿不定主意,不知道素蔑贞能否接下此刀,更不知自己是该暗中出手相助,还是静以待变。一时心中天人交战,好不苦恼。

    第0651章十年之约最可期

    要知道魔修虽不染煞气,却可在吞噬修仙之时,将仙修体内的煞气收集起来,日积月累,就可修成煞器,而这煞器若用来对付仙修之士,则是最好不过。

    被这煞刀劈中,就如煞气发作无疑,因此仙修之士与魔修斗法,最要小心的,就是魔修的煞器了。

    素蔑贞此刻早没了小瞧煞月之意,此魔姬堪为她平生仅遇大敌,而煞月的修为明显高过于她了,若非素蔑贞生来性傲,又修成这七情心法,又哪敢与煞月放对。

    见这煞刀劈来,素蔑贞不由将眉头一皱,一副无可奈何之状,而从她的法袍中则飞出一粒舍利来,正是她的元魂化物。被逼到动用元魂法物,无疑算是落了下风。

    元魂法物之中,舍利最强,见到素蔑贞竟能修出舍利,煞月也不由动容,就将玉腕轻抖,那煞刀顿时又涨大一倍。

    这舍利微放黄光,虽非至佳之物,也算了得,而这微微的黄光瞧来不奇,却具强大威能。那煞刀遇到这黄光,就如雪遇骄阳,“嗤嗤”地化了去。

    可是煞气最难消除,无论是在修士体内还是体外皆是如此,那被黄光消去的煞气片刻间就去而复返,又不再凝集成刀,而是将那舍利紧紧包雇起来。

    素蔑贞想让这舍利脱困而出,可舍利挣了几挣后,就哪里能逃得掉,舍利外的煞气越来越浓,越来越多,最多就成了拳头般大小,那舍利完全是被困住了。

    煞月冷哼一声,震得众人耳中轰鸣,说的是:“这就算是第二刀了。”

    这第三刀起势极缓,这刀上就像是托住了十山九岳,一息时间移到不到半尺,这样的斗法,可是诸修前所未见。

    玄和就眯着双目,愁眉不展,而原承天亦是神情凝重。玄和虽不曾见过这般斗法,可他生来灵慧,知道其中必有极大奥义,若是自己都猜解不得,素蔑贞可想而知。

    原承天却瞧出这煞月的第三刀,分明是流时刀法!

    魔界号称多宝,能炼出流时刀来也不稀奇,奇的是煞月这把本命法宝,同时具备数项威能,再加上此魔姬的瞳技,煞月之能,已是深不可测。

    然而就算原承天瞧出这流时刀法,也是难破,再别说去提醒素蔑贞了。

    流时刀法的精义,就在于在对手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将这时间流速变缓,那人的动作也就自然慢了下来。等到领悟到此节不妙时,这流时刀早就到了中途,此刻再生反应,怎样也是迟了。

    原承天因是见过猎风的流时刀,有此玄承,还算悟的早,素蔑贞则仍是一脸迷茫之状,不知煞月此招有何用处?

    就在这时,那煞月刀才传来“嗤”的破空声响,可见这煞月刀的速度其实是极快的了。

    素蔑贞此刻方知有些不妙了,她急急从袖中取出一物来想抵御此刀,那知这原来最简单不过的取物动作,却慢的惊人,明明瞧见那物事就在手边,却是怎样也触不到的。

    “流时刀!”素蔑贞此刻惊呼出声,已是不及,羽修之士斗法,差了一线就是生死,眼见得这煞月刀已到胸前,那刀上虽无煞气了,可被此刀劈中,这肉身又怎能保得住?

    又是“嗤”的一声,从素蔑贞的法袍中再窜出一物来,这物事虽亦受流时刀的影响,遁出之际亦是缓慢,可却比煞月刀快出不少。

    那物事黄光莹然,赫然是素蔑贞修行的另一粒舍利了。

    瞧见这第二粒舍利,无论是煞月还是原承天都是大吃一惊,只是二人同是吃惊,那心情自是大不相同了。

    原来素蔑贞的元魂法物竟是修出了两件来,并且皆是舍利这种终极法物,可见这素蔑贞的仙基着实令人艳羡了。

    这第二粒舍利终于迎上了煞月刀,那流时刀法虽可改变时间流逝之速,却无法改变法宝的特性威能,这煞月刀被舍利抵住之后,又怎能劈得下来。

    原承天不由大大的松了口气,拍手笑道:“煞月,这可是第三刀了,你还有何话说?”

    他已瞧了出来,若论真实修为,双方已经是略有差距了,何况煞月身上魔宝极多,真要一直斗下去,素蔑贞必定大吃苦头。幸好那煞月刚才说了过头话,又怎能不紧紧抓住这个痛脚,逼煞月住手。

    煞月的神情又是惊讶,又是失望,不想那凶婆子倒也厉害,真的抵住了自己三刀,看来自己倒是太过小瞧了对手。

    她冷笑一声,就将煞月刀收了回来,此刀收回之际,那流时刀的影响也就消失于无形。

    素蔑贞低着头,脸色煞白,原承天知道素蔑贞今日受此大挫,心境必定大受影响,正不知该怎样解劝,素蔑贞扬起头来道:“煞月,你果然厉害,我今日能躲你三刀,实属侥幸,真要与你一决生死,我必输无疑。”

    这素蔑贞虽也是烈火般的脾气,又最是桀傲不训,可也是光明磊落,当输则输,绝不会有片语强辩。

    原承天暗暗点头,这世间之人,最怕的有时并非生死,而是“认输”二字,有的人便是拼着一死,也不绝不肯认输的,而唯有坦陈不足,日后才有更大成就,那素蔑贞的心胸,怎不令人敬佩。

    煞月与素蔑贞这场斗法,最多算是个平局,是以煞月听到素蔑贞认输,也是惊讶不已。

    她缓缓点了点头,就将法身收了,道:“没想到本座倒是井底之蛙了,以为凡间修士不过如此。看来以本座修为,尚难在凡界纵横,也罢,你报上名来,十年之后,本座再与你较量,到时本座就与你定个生死。”

    素蔑贞哈哈大笑道:“你这魔姬倒也合我胃口,我叫素蔑贞,虽是散修一名,倒常在天灵宗挂单,十年之后,你若有胆就要寻我,还是今日这般,若有人相助,我立时就死在你面前。”

    煞月道:“素蔑贞,本座今日就记着你的姓名你,只盼你十年之后,修为大进,方不负我煞月奔波之苦。”

    说到这里,其身化为一道青光,也就不过数息时间,身影已在天边消失不见了。

    刚才这场斗法,虽不算惊天动地,可其中变化万千,原承天与玄和二人,都感觉到心惊肉跳,好不容易盼到此战打了个平局,不想二人又订下十年之约,这又让人怎能放心得下。

    玄和就瞧向素蔑贞,虽不说话,可千言万语尽在其中了。

    素蔑贞双目一瞪,道:“如何!”

    玄和苦笑道:“十年之约,嘿嘿,十年之约。”就觉得嘴巴里满是苦水,那煞月修为,刚才可是清清楚楚的瞧在眼中,只怕十年之后,双方差距更大了,可那丧气的话,又怎敢说出来。

    素蔑贞怎不知玄和的心意,她刚想出声叱责,那知话到嘴边,心中就是一软,柔声道:“玄和,我知你担心,可我等仙修之士,若只是这般浑浑噩噩的修去,心中没个念想,那修为如何精进?更有一桩事情,我思来已久,我等所修之道,若是只为长生,那未免就觉得寂寞了些。”

    原承天听到这“寂寞”二字,也觉得心中一窒,回想起自己初世之修,的确是寂寞的紧。

    原来那寂寞并非是孤独无伴,而是心中毫无牵挂,若是你知道世间有一人,总是念着你,想着你,而你也能念着他,想着他,便是远隔万里,孤独一生,也就觉得没那么寂寞了。

    而这个人的身份,反倒不会去计较,事实上,有时候那仇人比那情人更加相思入骨。

    玄和却是似悟非悟,他所修禅修之道,正需空寂其心,不理红尘,又怎能体会这仙修之道的苦处?缓缓点了点头道:“也罢,只要是你欢喜的事,玄和就陪着你吧。”

    真的遇上事情,那禅修又是最为旷达的,不为物喜,不为己悲,方是禅修妙法。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从远处掠来,此人足踏红线,遁速快不可当,素蔑贞与玄和瞧见,都是耸然动容,不过二人将灵识禅识分别扫去,却大喜起来。原来是原承天的真身到了。

    既知素蔑贞和玄和到来,原承天的真身哪里还能呆得住,就急急赶来,终于还是错过了那场大战。

    不等原承天停稳身形,玄和就迎上前去,含笑道:“承天,弹指之间,数十年不见了,见你修为有成,玄和好生欢喜。”

    那素蔑贞怎甘落后,急急的道:“承天,承天,快过来让我瞧瞧,老天,竟是玄修四级了,岂不让我和玄和羞愧死,玄和,你不必劝我,这次我真的不想活了。”

    言罢却又哈哈大笑,惹得原承天和玄和怎能禁得住,也齐齐大笑起来。

    素蔑贞刚才虽可从灵偶身上一窥原承天的修为进境,终是不准,此刻见到原承天的真身,才知道他进境之速,远超自己与玄和。若是换成其他修士,心中免不得要生嫉妒之心了,可原承天是何等人,素蔑贞和玄和,早就将他当成自己的家人,瞧他成就惊人,怎能不喜。

    这欢喜是打心眼里流露出来,再也不会有丝毫勉强的。

    三人就说些寒温,谈些往事,皆是感慨万千,素蔑贞就道:“承天,那九珑的二世为人,你可曾寻到?此刻九珑又是在何处?她今世修为如何?生的怎样?她有没有忘掉我的这个姨娘,你快快说来。”

    玄和不由一笑,道:“你这连珠般的问题,又让承天如何回答?”

    第0652章生有何欢死何惧

    原承天就含着笑,当真将素蔑贞的问题一一答来,他与天灵宗诸修,就算没九珑这层关系,也是觉得亲密无比,如今再加上九珑,那真个儿如家人一般。

    他说到自己身入冥界,得遇九珑画卷指点,素,玄二人皆是惊叹不已,说到自己终于解透遗诗之秘,在伽兰城得遇九珑,二人更是喜笑颜开。

    及到听闻九珑用策,破了令无参的谋划,二人就抚掌大笑起来,那份得意骄傲,再也掩饰不得的。

    最终原承天叹道:“只是九珑终于还是被昊天苏氏接应了去,若想再见九珑,非得飞升昊天不可了。”

    今日重温往事,不由牵动心中一丝离情,却是苦甜参半,只因心事既有牵挂,哪怕隔界相望,也不觉得孤寂了。又因着这份渴慕,身上便有了无穷动力,纵是前方有万千险阻,又怎会在意。

    素蔑贞将头连点,道:“若非昊天仙族血脉,九珑怎能这般伶俐,只叹九珑太过灵慧,就连天地也生出嫉妒之心来,这才屡遭劫数。此次蒙苏氏大修见召,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只是苦了承天。”

    玄和笑道:“这男女之情,于仙修之士本有大碍,若是绝情断义,便入魔道;若是痴情缠绵,却毁了二人的清修。唯有这般若有若无,续而不断,方是正理。而若能渡此心劫,于二人日后成就皆有莫大好处,蔑贞又何必叹息。”

    素蔑贞笑道:“我怎不知天地如此安排,必有深意。只是想到二人隔世相望,不知几十几百年方能一见,那心中怎能不叹。原来便是想成就一段佳缘,也是要吃这许多苦处。”不由得滴下泪来。

    这素蔑贞最是纵情肆意的,刚才还言笑宴宴,片刻间就泪流满面,慌得玄和安慰不迭,说了半日,素蔑贞总算收泪含笑。

    问起二人此来何故,玄和道:“原是为近日来各处魔踪频现,荆宗主为此忧烦不已,近日就要与南方大陆,罗华大陆等诸宗门会面,共商御魔之计。荆宗主担心天梵大陆西部门宗零落,实力不强,就先派我二人来此巡视,若遇危急,也好及时回报,再定计策。”

    素蔑贞道:“这天梵大陆东强西弱,因此这西部最容易成为魔修破界之地,现在看来,果然是如此了,承天此次虽是连诛数魔,刚才又逼退了煞月,可想那魔修怎会甘心,定会卷土重来。”

    原承天道:“凡界大陆有七,地域何其广大,魔修就算在此处寻不到出口,必可在他处寻到,我等奔波劳碌,倒也算不得什么,只怕终究还是阻不住魔修破界。”

    素蔑贞道:“但尽人事,各凭天命罢了,若是天意如此,那也只好罢了。近数百年来,天地根基,欲发呈现出不稳之兆来,凡魔两界界力不稳,又怎是人力可补,这魔俗大战,最终是免不了的。”

    要知道凡界七大陆中,天梵,天一(寂灭),罗华,南方四大陆中人口最多,门宗实力也最强,其次则是黑蛮大陆和无极荒陆了,而紫日最弱。

    若是将七大陆诸修集于一处,自然可与魔修一战,可凡界地域如此广阔,诸修往来联络不易,而魔界却是众志成诚,一旦真的破界而来,凡界诸修必然是措手不及。

    荆道宗必是眼见于此,才起议召集诸大陆门宗会面,就算难以阻止魔修破界,也需早定良策,以策万全。因此可见这荆道宗的远见卓识来。

    玄和道:“此次大会,定在半年之后,承天若有余暇,可来天灵宗一聚,荆宗主若见承天有今日这般修为,不知怎样欢喜了。”

    素蔑贞叫道:“是了,是了,既然承天与九珑定了双修之盟,说起来承天也算我天灵宗的女婿了,如此盛会,承天若不露面,岂不是憾事一桩。我等也正好让天下诸修瞧瞧,我天灵宗的佳婿是怎样的人材。”

    说的原承天万般扭捏起来。玄和忙向素蔑贞急使眼色,素蔑贞却反将双目一瞪,道:“难道我说的有错?”

    原承天对这般盛会,怎能不心生向往,可他想了一想,还是摇了摇头道:“两位前辈盛情,承天铭刻于心,荆宗主与天灵宗诸位大修,承天更是思之久矣,奈何老父在堂,实不便远行。”

    素蔑贞惊道:“老父?承天家人尚在?”

    原承天点了点头,便将自己的身世来历相告,素蔑贞道:“既是如此,那委实不能勉强了,人子之道,是为第一天伦,承天既有这份孝心,我等怎能不成全。”

    既然原承天无法赴会,眼瞧着双方久别重逢之后,就又要惜别,心中不免离愁别生,好在三人皆是修为极高,这离情别绪在心中一落,立时就烟消云散了,又怎能让其久萦于心。

    玄和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承天既有老父在家悬望,我等也留不得你,想来承天与我天灵宗机缘天定,必有重逢之期。”

    原承天对二人深深一揖,道:“既是如此,承天就此告辞。”

    仙修之士,怎能如凡俗之人那般恋恋不舍,既已决意分手,自然不会留连,原承天说罢此言,反身就走,片刻之间,已是去的远了。

    他自思离家或有二日了,刚才又将金偶也招了过来,老父一日不见自己之面,定是心生牵挂,不知怎样着急。想到这里,更是归心似箭。

    就将神火祭起,匆匆向家里赶去。

    他此刻离家或有数万里之遥,幸好这神火遁速极快,也就半日工夫,已然回到大陈国青阳府。

    进家之前,先动用传音术向猎风问过,才知道这两日老父既不见了自己,一天总要向猎风问个七八遍了,那猎风只推说原承天出门会友,可左支右拙,眼瞧着是隐瞒不住了。

    原承天心中羞愧,急急遁进书房,一番收拾整顿,去了自己上的风尘之色,这才来到大房,向老父问安。

    幸好老父见了原承天之后,就只顾着欢喜,对原承天的去向,也只是随口问了几句罢了。那家人便是如此,若是见不得面,恨不得盘根究底,也要弄个明白,否则心中总是不安的,及至见了面,反倒不会问及,就将前番的怨怼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此后原承天就如往日之般晨昏定省,极尽孝子之道,可老父毕竟已近百年,那身子就日渐衰弱,原承天虽极力施方调理,可凡俗之人,毕竟寿限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