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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189部分阅读

    沸扬扬了,而三宗毁弃盟约之议,重投天灵宗门下一事,反倒是知者甚少。

    因此诸修见到三宗四大宗主前来,怎不惊讶?

    驭兽三宗四大宗门身份自与他人不同,三宗若与天灵宗交恶,就等于少去一翼,而此次大会的成色亦会逊色不少,故而除了南方大陆以及罗华大陆诸宗外,绝大多数天梵大陆的门宗修士,皆是齐齐舒了口气。

    若是天灵宗的御魔大会没有驭兽三宗参加,又成何体统?

    薛万彻径直就向原承天走来,一边走一边拱手笑道:“原道友,薛某人奉命与会,终不负道友所托,而今日之会,薛某人则要让原道友大大的吃惊一番。”

    原承天虽是不明所以,亦是含笑道:“得见四位宗主与会,承天自是喜不自禁了,御魔大会,怎少得了贵三宗?”

    正说着话,忽觉大殿鸦雀无声,往殿门口瞧去,才知道是荆道冲与古长老二人已缓缓步进殿中。

    殿中诸修固然不乏羽修之士,可若与荆道冲一比,可就要略逊一筹去,更何况荆道冲身边还有一位威名早著的古长老,诸修见到二人进殿,又怎敢不敬?

    薛万彻与其他三位宗主相视一眼,忽的匆匆抬步,来到荆道冲面前,荆道冲面色不喜不惊,只是点头道:“得见四位故友,道冲心中甚慰。”

    这“故友”二字,可就点明了荆道冲的态度了,分明是过往不咎,仍视三宗为故旧亲朋的态度。

    薛万彻等人心中感愧不已,若是当初一意孤行,也不知今日会弄出怎样的局面来。

    薛万彻与三名宗主相视一眼,忽的齐齐跪倒在地,薛万彻道:“驭兽三宗自今日起欲拜在天灵宗门下,是为藩宗之盟,还请荆宗主宽免前衍,收纳为荷。”

    三宗此举不但让诸修吃惊,便是荆道冲也是动容,不过此人心境之强,大殿之中恐无人及,也唯有古长老或可等量齐观罢了。他微微一笑道:“四位宗主,竟是如此瞧得起本宗,本座岂有不纳之理?”

    他此言一出,驭兽三宗名份已定,再也无从更改。

    荆道冲忍不住就将目光向原承天瞧来,驭兽三宗前倨后恭,态度相差如此之大,岂能不是原承天的功劳,三宗能够与会,已是莫大之喜,不想三宗竟当众请求订立藩宗之宗,那可不是天灵宗天大的喜事。

    荆道冲唯一犯愁的是,原承天此次功劳太大,却不知该以何物赏赐了,便是想肉痛一番,也不知那赏赐之物自何而出。

    正沉吟间,忽见又有三人来到面前,齐齐跪倒在地。

    第0697章奇变生侧翼

    这三人中,一人是太虚宗长老杨玄惑,一人是神秀宫大长老,第三人一身白袍,却是不识。

    太虚宗长老杨玄惑抢先道:“太虚宗早先受魔修涂毒,致使宗主被害,全宗上下,皆是人心惶惶,若蒙天灵宗庇佑,收为藩宗,则全宗感激不尽。”

    荆道冲道:“贵宗之事,荆某亦有耳闻,同为天梵大陆仙修一脉,贵我两宗又何分彼此?日后贵宗之事,便是天灵宗之事。”

    杨玄惑心中喜极,再三跪拜,以尽藩宗之礼。

    神秀宫大长老则道:“神秀宫偏于大陆一隅,向来少沾教化,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想近日魔修显踪,本宗宗主亦遭杀害,若贵宗不予收录,则全宗弟子必将鸟兽散,千年基业,毁于一旦。”

    荆道冲叹道:“魔修之所以纵横无忌,便是欺我众心不齐,想仙修界一宗之中,又有多少弟子?怎禁得住魔界精英尽出,倾力来攻,贵宗前车之签,闻者当警。而此会正是想集合众人之力,抵御魔修。自此之后,贵我两宗联手,何愁魔修肆虐。”

    这也是应了神秀宫藩宗之请了,大长老闻听此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要知道便是藩宗之盟,亦非唾手可得,若是那宗门的实力过于弱小,难担大任,若与上宗结为藩宗,岂不是给上宗增添无穷麻烦?而神秀宫更有一项苦处,那就是宗主至今未立,可谓名不正而言不顺了。

    因此荆道冲答应两宗藩宗之盟,足见其胸际广阔,不计得失,一心只以御魔大业为重。

    两宗长老达成心愿,皆是心满意足,而二人心中明白,此次藩宗之请能得到荆道宗允诺,其实与原承天脱不得干系。而若非与原承天的交情,他二人也着实不好意思开口。

    荆道冲转向跪在地上的第三人,却也是不识,心中微觉纳罕起来,自己早年最好周游,天梵大陆的有名之士怎会不识,可此人明明是玄修之士,自己却偏偏没有一丝印像。

    便道:“这位道友,你是何宗弟子,有何话说,尽管道来无妨。”

    那白衣人并不说话,缓缓抬起头来,双目中泪水长流,神情极是哀痛。

    荆道冲吃了一惊,忙道:“道友有何冤屈,还请缓缓道来,就算本宗力不能为,放着这里数百位高德大修,定会替你讨个公道。”

    白衣人忽的哈哈惨笑数声,道:“荆宗主,对不住了。”忽的伸出手来,将荆道宗双腿紧紧抱住。

    以荆道冲的修为,别说此人只是区区一名玄修之士,就是羽修大士,也是近不得身的,但此人悲痛交加,自己又怎忍心坚拒,只好任他抱住双腿罢了。

    不想便在这时,那白衣人的体内却发出“嗤嗤”之声,分明是真玄不受御控,行将爆裂之兆了。

    原承天心中大急,厉声叫道:“玄爆!”手中的域字真言已打了出去。

    荆道冲听到白衣人体内传来的异声,已知不妙,那玄修之士的玄爆可是非同小可,自己离此人如此之近,肉身必受损伤,这也就罢了,只怕这大殿之中,会有半数修士死于这场玄爆之中。

    他心念动处,体内护体神功勃然而出,一道青光闪动,就将这白衣人震到了空中,而此时原承天的域字真言已至,就将此人罩进域中。这人的身影也是刹那间不见了。

    荆,原二人的配合,可算是天衣无缝,这中间若是任何一人出了差错,其后果不堪设想。

    那白衣修士既被罩进域中,无论是怎样惨烈的玄爆景像,诸修也是瞧不见了。唯有原承天的神识能感受到此子在域中全身爆裂,以致于烟飞灰灭之景。

    幸好自己晋级玄修之后,又修得神识,这域字真言的威能比往日强出数倍去,便是玄修之士的玄爆,也是破不得域字真言了,否则域界被震开,诸修难免要受波及。

    虽是如此,但诸修毕竟都是天梵大陆高士,怎不知玄爆的可怕,因此见到白衣人消失不见,都不由得齐齐舒了口气。

    就在这时,大殿四个角落,都同时的传来“嗤嗤”之声,诸修凝目瞧去,只见有四名白衣人分站大殿四角,皆是面目狰狞,就听他们齐声叫道:“道友们,对不住了。”

    有修士叫道:“这些人皆是雪神殿修士!”

    然而纵是瞧破这些人的身份亦是无用,这四名修士显然是不惜一死,爆裂自身真玄,以求与诸修同归于尽。

    若这四人站在一处,原承天自可故设重施,以域字真言将其罩住。然而这四人分站大殿四角,自己顾此而失彼,又怎堪应对?

    若这四人站在两处,荆道冲亦有域字真言在身,二人同时出手,也可将这危机化解于无形。

    然而那四名白衣却站在大殿四角,分明是不求全功,只求一逞了。

    诸修大惊之下,纷纷向大殿中心掠来,可是诸修遁速再快,也逃不出这大殿去,而一旦玄爆发作,只是要身在这座大殿之中,又怎能不受到波及?

    原承天百忙中不急细想,先将其中一角的白衣人用域字真言罩住再说,当此紧急时刻,若只是想着有何周全手段,以图拯救所有人的性命,那反而会错失良机。

    荆道冲的急变也是丝毫不亚于原承天,几乎与原承天同时出手,将一道域字真言祭出,同样也是罩住了一名白衣人。

    古长老叹道:“可惜。”左手一划,自我界域已出,也将一名白衣人罩住了。右手一划,太一弱水已出。

    这滴太一弱水直逼到这最后一名白衣人的身前,将其牢牢的困在大殿的角落,此人玄爆之力再强,又怎能透过这道弱水?只是这大殿一角定是保不住了。

    就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大殿的一角顿时飞上天去,而白衣人身在玄爆中心,自是首先烟飞灰灭,踪影皆无。

    诸修见到这副惨状,无不动容,这五名白衣玄爆之前痛心疾首,可见并非自愿,而是受人所迫了,这自然是魔修的手段。

    如此一来,便是人人自危,如今诸修聚在一处,若是再来一个玄爆,可就是不堪设想了。因此诸修目光乱扫,希望能找出第六个人来,于是人群中几名同样身穿白衣的人,就立时被盯上了。而这几人身边的修士则是慌忙闪来,将这几名白衣修士突显于人前。

    这几名白衣修士心中叫苦不迭,自己好死不死,今日非要穿什么白衣白袍。就听一名白衣修士大叫起来道:“此事与我等无关。你等瞧我作甚?”

    此时别说是诸修,就是荆道冲和古长老也是心中忧疑不定,这意图玄爆的人脸上又没刻着字,怎能事先提防?为以防万一,自然要将这几名白衣修士隔离开来,细加盘问的好。

    古长老道:“几位道友,此事或与你等毫不相关,但形格势禁,只能委屈你等,暂离这座大殿了。”

    他说来倒也是客客气气,可羽修大士既然开了口,便是无上法旨,这几人纵有千般委屈,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不想这几名白衣人中,偏有一人是玄幽宗的代表。此人是为袁高升的副使,听到古长老要驱除他出殿,又怎能甘心,怒道:“在下不远万里而来,不过是为了贵我两宗的交情,如今古长老竟要驱我出殿,置两宗情谊于何处?”

    古长老道:“此事非关贵我两宗情谊,便是本宗弟子,若处嫌疑之地,也不能留在此处。”话虽如此,那古长老却不由大皱眉头。

    那魔修的手殿果然狠辣,就算玄爆难竟全功,可无形中却造成诸修猜疑不休,刚才其乐融融的大好局面可就顿时逆转了。

    此次御魔大会,本就是为聚合众心,以求共御魔修,如今大会未开,却起了内哄,怎不让人心痛?偏偏却又无可奈何。

    而荆道冲刚才也说的明白,抵御魔修,非天梵大陆诸修可以独自承担的,总要联合其他大陆仙修界之士,方能全竞其功。若因此事而得罪了玄幽宗,于御魔大业,着实是重大损失了。

    但是玄幽宗这名副使偏偏也身着白衣,若让此前留下,只逐出其他白衣修士,则又显得天灵宗处事不公,日后又如何号令群雄?古长老心中为难,可想而知。

    荆道冲亦是紧皱眉头,当此局面,固然要是要当机立断,可更要小心谨慎,若有个法子,能找出玄爆之士与众不同处来,或可渡此危局了。

    然而玄爆一事,又不像那魔功是有迹可循的,任何修士只要想不开了,真玄一运,就可自爆其身,又如何能判断得出来?

    就在这时,原承天道:“古长老,荆宗主,在下可以保证,玄幽宗副使绝无嫌疑,不仅如此,这几位白衣道友,也绝非魔修j细。”

    此言一出,诸修如何不奇,齐刷刷将目光扫来。

    荆道冲又喜又惊,喜的是原承天既出此言,必有铁证,惊的是原承天又是从何处判断,这几名白衣修士毫无嫌疑?

    原承天缓缓伸出左手上,其手中便有一件物事了,可诸修瞧着这件物事,仍是迷惑不解。

    第0698章魔修由来除不尽

    荆道冲与古长老也将目光瞧向那件物事,只见那物头发丝般细,长不盈寸,猛然间也瞧不出是何物来。

    就有一名修士问道:“敢问原道长,此为何物?”

    原承天道:“在下刚才施展界域,将一名白衣人困住了,此人玄爆之后,固然是片骨不存,不过在下却在域中的微尘之中,发现了此物。而这根物事,若是我猜的不错,想来就是魔界失魂虫的一根触须了。”

    听到“失魂虫”三字,那些围在原承天身边的修士本能的向旁边一闪,就好像原承天掌上的失魂虫残骸会跳将起来一般,而诸修目光闪动,无不又惊又怕。

    其实这也怪不得诸修,那魔界失魂虫一旦入脑,就会深植脑中,无计可除,而这失魂虫若是不发作也就罢了,一旦发作起来,那便是行为颠狂,不知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这也难怪这几名雪神殿弟子会同时玄爆了,原来却是身不由已。

    万虫谷二赵将原承天手中的物事瞧了又瞧,赵大道:“此虫的确是失魂虫无疑,实不相瞒,当初在下也曾得到过一对失魂虫卵,只可惜此虫培育极难,想来也只有魔界虫修,方有独门秘术了。”

    荆道冲与古长老都是见多识广,玄承深厚之人,虽是一时间没瞧出这魔虫来,经原承天与赵大一提醒,心中立时醒悟过来。只是那诸修不免心中惊讶,怎的原承天的玄承,反胜过古长老与荆道冲?

    却不知白衣修士玄爆之后,域中微尘极多,一时也是难以辩别,原承天一开始也没想起从这灰烬中寻找头绪,如今见玄幽宗副使受逐,怕要酿出两宗的不和来,这才灵机一动,去在灰烬中去寻找线索。

    其实荆道冲与古长老几乎同时也去那域中探查,可二人怎及原承天修成神识,哪里费得什么工夫去一一辩别,只需将神识一扫,就将这灰烬中的物事辩别无碍了。

    荆道冲正愁与玄幽宗副使之事难以下台,既见原承天寻出失魂虫的触须,正鱼儿可圆此事了,于是便道:“诸修是否被这失魂虫入脑,最易辩别了。还请诸位举起手掌来,若是脑中有这失魂虫深植,那掌上会有一道淡淡的红线。”

    此言一出,那几名白衣修士急急翻开手掌,自己先瞧了,发现手掌毫无变化,这才欣然举起示人。

    别说这几名白衣修士,便是其他修士,也都忙忙的翻开手掌察看,原来听说那失魂虫入脑,却是无知无觉的,不去看一下怎能放心。

    就在诸修验掌之时,荆道冲忽听原承天传来音道:“那几位雪神殿弟子脑中的失魂虫,非得有人御控不可,你听那几名弟子临终痛悔,显然也是不肯玄爆的。”

    荆道冲声色不动,亦传音道:“殿外自是有人御控,八九就在那左右的偏殿之中,可惜却不知是何人主使,刚才我早就探查过,殿外并无魔修踪迹。”

    原承天道:“仙修之士沉沦魔道,也未可知。”

    荆道冲道:“此人绝不可留,承天可有法子揪他出来?”

    原承天笑道:“那魔修就算精于掩饰,可既是修了魔道,又怎能敌得过破魔二字真言。宗主施展功法之时,我便与古长老动用灵识,盯住那偏殿诸修便是。”

    二人以传音交谈,他人自然不知,这也是为了防范殿外御虫者听到动静,那就更难辩别了。

    荆道冲迅速将原承天之议传音加有古长老,古长老微微点头,传音道:“果是好计。”

    荆道冲点了点头,忽的长声大笑,诸修见他忽然笑出来声来,皆感惊讶,不想那荆道冲笑声忽顿,口中大喝道:“破魔”而此声断喝之中,不但有破魔二字真言,更蕴藏着破魔神功。两种仙家妙术同施于一声,亦显出荆道冲的修为来。

    在荆道冲长笑之时,原承天已将神识放出,将殿外两旁偏殿中的诸宗随从人员牢牢锁定,那古长老亦是不动声色,将灵识放出。

    本来此事只需原承天一人便可搞定,可此事若撇去了古长老,只怕大有不妥,这也是原承天的为人精细处。

    要知道此事大会,前有大破十大魔神阵在前,后有慑伏驭兽三宗在后,原承天纵想低调内敛,也如锥在袋中,锋芒毕露了,而大殿之中,偏又有那么多的故旧,一时人人趋前,反倒连荆道冲的光芒也掩饰住了。

    而越是如此,原承天就越要小心翼翼,那仙修中人,也如市井凡转一般,少不得有那嫉贤妒能之徒,否则只怕是遭人算计而不自知了。

    荆道冲这声断喝之后,原承天的神识之中瞧得明明白白,那大殿左侧的偏殿中,果然有一人神色大变,竟是坐不稳蒲团,仰面便倒。

    不等此人身形坐稳,就见人影晃动,此人面前已然多了两人,正是古长老与原承天了。二人一前一后,却是古长老胜了半步。

    古长老哈哈大笑道:“承天之策,果然妙不可言,道冲以破魔真言加破魔神功破,震散了此人的魔息,又怎能不露出狐狸尾巴出来。”

    原承天道:“荆宗主之能,在下望尘莫及。”

    二人说话之际,目光仍是紧紧的盯着那人,只见此人约有六旬上下,生就焦黄一张面皮,留着一捻短须。

    不过此刻从这人身上,仍是探不出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