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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233部分阅读

    惊海心中却是明白,刀君虽被这阴阳牌拍在其中,其灵息与刚才相比,丝毫不曾变化,看来这刀君绝非血肉之躯,这玉牌着实奈何不了她。

    不过这阴阳牌合住之后,便是那大力魔神也未必能分得开的,谅刀君有多大能耐,能从这牌中出来,只需将这刀君如原承天一般困住,多拖延些时间,此战就算迭到目的了。

    不想那玉牌的合击之声刚刚在耳中响荡,脑后又是刀气飒然。这浑天虚旗虽是挡得住前面,却挡不住后面,这丝随隙就被刀君寻到,立时又祭出刀气来。

    叶惊海吓得亡魂大冒,叫道:“好不厉害。”

    这刀气来得太快,再想卷住黑旗已是不能,百忙中体内真玄涌动,左足向前一点,就纵出去百丈。原来这是昊天叶氏的家传神术,名叫瞬神步,此术施来,一步就是数百数千丈,临敌厮杀时最是方便。

    叶惊海当年修为不足,无法重修此术,如今修成鬼帅境界,正好重拾旧技。

    身子纵出去时,就听到身后传来轰然声响,那两块玉牌与自己的灵识联系也就此中绝,看来这阴阳牌已被刀君破了。

    更不妙的是,这瞬神步虽是躲掉了刀气一击,可那刀气好似灵魂附身一般,紧紧的跟踪而来,其速之快,怎可用言语形容。

    叶惊海逼不得已,瞬神步再次用出,刹间又去了百丈,这瞬神步忽左忽右,忽东忽西,原是避敌的绝佳步法,因此这第二步跨出,方向已是大变,定可让身后对手一时摸不着头脑了。

    不想叶惊海刚想喘口气,却听到身后风声大作,那刀气反倒比刚才更强,而阴识中探得明白,刚才只有一道刀气,现在已多了两道,其势更加凶猛。

    叶惊海只叫了一声苦,这原承天又是哪里收来的女子,怎的这样凶悍,竟把那猎风也比下去了。

    虽然连续两次动用瞬神步,已使体内气息不畅了,可大敌当前,叶惊海只能蚁牙苦撑,干脆就将这瞬神步连续施展,三步,四步,五步……一口气就用了七步之多。

    昊天叶氏先祖自创制这瞬神步以来,连续动用七步者,唯此次罢了,叶惊海的狼狈之状,也由此可见一斑。

    而自刀君突施偷袭,到叶惊海连用七步瞬神步,也只是花了数息时间罢了,又哪里拖延了多少时间。

    这七步瞬神步飘忽不定,任对手再强,也该难以追击才是,然而等叶惊海略松口气,转身去瞧时,却是大吃一惊。

    原来迎面就是五道刀气,距离他的身子,也不过数丈罢了,这刀气竟是摆脱不得的。

    叶惊海体内真玄,此时已是难以为继,再想动用瞬神步,则是万万不能了。

    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将浑天虚旗在身前一挡,“嗤嗤嗤”三声,那三道刀气,就切到旗下,就此再无声息。

    可是另有两道刀气却透过虚旗缝隙,一刀切在叶惊海的左肩,一刀切在其后背。

    切在左肩的刀气,悄然划破叶惊海的多宝衣,几乎将这肩头整个儿切下来,那切中后背的刀气,却引来“彭”的一声巨响。

    而听到这声巨响,叶惊海又是欢喜,又是惊惶。

    刀君见这两道刀气得手,正自得意,忽见一道极高极大的身影,从叶惊海的背后立起,这身影高达三十余丈,身穿金甲金袍,头戴冲天冠,左手持着一柄巨剑,右手持着一块城墙般大小的银盾,瞧来极是惊人。

    这金界神人瞧见刀君,轰然开口道:“刀君,原来是你,当年一别,眨眼就是千年,瞧来你也快重修刀体了,可喜可贺。”

    刀君眨了眨眼睛,道:“你又是谁?”

    金界神人叹道:“原来你将昔日记忆通通忘却了,这也好,往事原不堪提。你此次重修刀体,也可不必顾忌往日情面,正好杀个痛快。”

    刀君嗔道:“你这人自认老友也就罢了,怎的说话这样夹缠不清,实说你是谁?”

    金界神人笑道:“昊天十大仙庭,各有护族神物,你便是那杨家镇族之宝,在护族神物之中,可排第三,唯苏家的昊天印与姬家的诛神戟略胜一筹,在下是为叶家护族之宝,名叫金甲真神的便是。”

    刀君听到昊天印与诛神戟排在自己前面,怎会心服,叫道:“那昊天印和诛神戟是什么东西,怎能排在我前列。”

    金甲真神呵呵笑道:“七界刀君,终不让人。只是那昊天之印,是为昊天诸宝第一,怎是你可比得的,此印出自仙庭,乃是仙庭首执亲铸,实为昊天镇界之宝,此印一出,别管他是怎样修为,只要是在这昊天界中,都是承受不得,此印若不第一,谁能第一。”

    刀君道:“便是那仙庭神执,在这昊天界中,也接不住此宝吗?”

    金甲真神点头道:“不错,便是仙庭神执,只要在昊天界中,遇见此宝,也只好逃之夭夭。”

    刀君道:“果然厉害,我那是比不得了。那诛神戟又是怎样的来路?”

    金甲真神道:“创世大修开天劈地时,有大能蛮荒古兽,不遵号令,大修便以手戟诛杀。那戟便是诛神戟了,诛神戟上,仍有大修一丝怒气犹存,试问天下诸修见此神戟,怎敢不服。”

    刀君无奈的道:“既是创世大修亲用之宝,怎是我好比得的,这也罢了。”言罢甚是怏怏。

    金甲真神低头瞧了瞧叶惊海,便叹了口气,对刀君道:“今日我被刀君刀气逼出,终于有缘得见一面,幸之何甚。只是本族这不肖子孙,还请刀君容情则个。”

    刀君道:“非是我要杀他,实是此子阻路,要害我等的一位好友,若是不然,谁去理他。”

    她与这金甲真神说了几句话,也隐隐想起前事来,知道与这金甲真神交情不俗,自是要留几分薄面的。

    金甲真神就对叶惊海喝道:“孽障,你沉沦鬼修之道,或是事出有因,可与天龙鬼师为伍,自甘堕落,自对得起叶氏老祖?我虽有职责护你,可也只是老祖留在你多宝衣上的一点符文罢了,怎能长久?”

    叶惊海慌忙道:“真神容禀,晚辈沉沦冥界九渊,着实无计重返昊天,与那天龙结盟,也是迫不得已,若是有朝一日重回昊天,自然要去面见老祖,亲聆教悔,甘受千罚万罚。”

    金界神人叹道:“你此次沉沦,虽是你的劫数,亦是你的机缘,那人在困境之中,最是磨炼心性的,若是心中不存天道,只知不择手段,便是回返昊天,本族又岂能容你?”

    刀君平时与猎风相伴,也是知道叶惊海的事的,便道:“不错,这世间修士,谁不能历劫千劫万难的。你这番遭遇,又算得了什么?你与天龙同流合污,说什么要杀进昊天,嘿嘿,这样欺天的言语,也亏你等说得出。”

    叶惊海此时已知刀君来历惊人,在金甲真神面前,更是不敢得罪了,忙道:“刀君仙子,非是我真心要助天龙,其实是要借助天九之力罢了,此中苦衷,还请体谅。”

    刀君冷笑道:“大丈夫行事,就该光明磊落,你若是真的替鬼修叫屈,认为天地对鬼修不公,要去仙庭问罪,就算是身死魂灭,我也敬你?就好比那昔年的魁神,虽是被诛杀身死,却也让万众钦敬。如今你欺天在前,欺天龙在后,这样的卑鄙小人,请勿与我多言。”

    刀君原是毫无心机,最是天真烂漫的,如今经历诸界,刀体暗生,心性渐成,这番话平日也是想不到的,今日脱口而出,只因这正是她的本性了。

    这也亏得她跟随了原承天,心中唯存天道,不染半分邪气,等日后七界历经,成就远非昔年当比了。

    叶惊海饶是口舌便给,此刻也是默默无言,他忽将浑天虚旗一收,围在原承天与猎风身边的鬼修就被收了起来。

    他道:“刀君仙子,请随我来。”

    第0860章公利私欲怎堪问

    见这叶惊海忽然转了性,原承天与猎风皆是愕然,猎风低声道:“此人当真讨厌,我倒是盼他一直强项下去才好。”

    她深知原承天的性子,若是这叶惊海有一丝悔过之意,原承天又怎忍痛下杀手?最好这叶惊海坏事做绝,才可顺理成章,将此子除去。

    原承天心忧骨猴安危,那叶惊海既被金甲真神一番话打动了,自是再好不过。猎风的心事他虽是明白,又怎去理会。

    他与猎风急急赶来,也不去瞧那叶惊海一眼,只管向大湖处遁去,这其实也是向猎风表明了他对叶惊海的态度。

    对叶惊海此人,他也着实是不屑为伍的。

    数百里的距离刹时便到了,然而赶到大湖处,那里却是空无一物了。猎风向四下一望,灵识之中也探不到丝毫声息。心中怒极,对叶惊海叱道:“这是怎么回事,莫不又是你弄的鬼?”

    叶惊海神色不动,缓缓的道:“那天龙鬼师是有大能之修,他手中的浑天旗又是可自由跨界的,就此将骨猴摄去冥界,也是寻常,却怎能来怪我。”

    原承天心中冷冷一笑,那修士就算有极强法宝,若想跨界也非等闲之事,而跨界必有征兆,可见叶惊海实非真心反正,其包藏祸心,已可定论了。

    只是若猜不出其中玄妙,就算明知叶惊海动用诈术,也是无计可施,他心中盘恒,神识四下探查,却也寻不出那骨猴与天龙鬼师的踪迹来。

    那最有可能的情形,便是天龙鬼师以自成之域,将骨猴摄去了,那么自己便有天大神通,也是闯不进这片域界的。

    猎风见时间过了许久,若是天龙鬼师真想向骨猴下手,那骨猴只怕早就没了性命,心中急怒之下,忽的挥刀向叶惊海斩去。

    叶惊海居然一动不动,反而转过脸来,便是一笑,倒像是乐于死在这刀下一般。猎风挥刀出手,只是一泄胸中之气,见到叶惊海的笑容,更生厌恶之心,索性不管不顾,径直砍了过去,若真能诛杀此贼,倒也是便宜。

    金甲真神摇了摇头,洪声道:“不可。”

    手中巨剑瞧来庞大无极,却是去势极快,稍稍一动,就挡了猎风一刀。这金甲真神的刀势好不惊人,虽然他显然是极力收敛了,可反震之力袭来,猎风仍是全身剧震,就连玉骨晶骼也像是要被震碎一般。

    这十大仙庭的护族法宝,哪怕只是一道灵符,也是不凡。

    金甲真神对猎风道:“仙子,稍安勿燥了,我的灵符之力用去一点便是一点,若早早消耗了,等那天龙与你们动手,却怕是助你们不得。”

    猎风也只好忍气吞声,“唔”的应了一声。

    金甲真神仰头瞧向天空,沉吟道:“此处必有界域,掩住了天龙身影,容我破之。诸位道友,还请立于我银盾之下。”

    就将手中银盾平平祭起,此盾在空中大放银光,银光好似珠帘垂落,就此形成一处所在。

    原承天一边掠进银盾之下,一边揖手道:“多谢真神相助。”

    金甲真神点了点头,瞧着叶惊海时,只是叹息不已,想对原承天说些什么,却是欲言又止了。

    等诸修诸侍皆聚在银盾之下,金甲真神就缓缓举起手中巨剑,此剑直指天空,却是越发长大。初时只是那湖水翻腾不已,没过片刻,那四周血池便是搅动如沸,这血池中的强大灵气,皆向这巨剑聚来。

    原承天暗暗点头,金甲真神的这把巨剑的聚灵之力,也算不弱了,更难得的是,此剑聚灵的目的,想来是要用强力破解界域了,这般能聚能施,却非自己的聚灵幡所及。

    就见那巨剑上灵气化为五色,滋滋之声大作,片刻之后,五色渐消,那灵气之芒,皆化白色,照得人连眼睛也睁不开来。

    金甲真神大喝一声,将巨剑劈将下来,此剑威能所罩范围,何止千里,而这股强大无匹的灵力,足可将这范围中的任何界域破灭了。

    诸修虽在银盾的保护之下,见到那四周灵芒垂落之景,也是心旌摇荡,金甲真神不愧是昊天仙族镇族之宝,的是强大之极。

    在那灵芒不停垂落下击之下,东南方某一处忽的现出一道长长的黑色裂痕来,那正是界域被破之兆了。

    金甲真神见到这道裂痕,嘿的叫了一声,复又叹道:“虽是寻了出来,终是破他不得。”庞大身躯轻轻晃了晃,忽的化成碎芒无处,掠进了叶惊海多宝衣的后背上。

    这金甲真神的灵符之力,终于是耗尽了。

    叶惊海见金甲真神符力散去,忍不住轻轻舒了口气,猎风暗道:“此人碍于金甲真神的威慑,只能诺诺以应,此刻金甲真神既去,定是又要反复。”

    原承天见这空中现出裂痕来,急忙将神识探去,那神识寻着这界域的缝隙,自是轻易就探进去了,可这裂痕毕竟太小,远未到使界域崩溃的境地。

    此时从界域内部,就有黑气涌来,便使那空中裂痕变得模糊了。这自是天龙鬼师在极力修补界域裂痕了。

    原承天急忙取出无界之剑来,就让那青鸟御控了,去破这界力,那黑气补得一丝,就被无界之剑破去一处,双方来回拉扯,堪堪斗了个平手。

    若说这天龙鬼师的修为,也只是鬼尊罢了,其自我界域一旦被破,自该势如破竹,土崩瓦解才是。然而原承天却是明白,这天龙既是魔龙之子,于这界域一项,自是强过他人许多。

    这世间的诸界之力,皆赖真龙之力,可见设界之技,原是龙族的天生之技,天龙鬼师的界域难破,也就在此了。

    原承天一边极力让青鸟破除界力,一边动用神识,去探界力中的动静。

    那界力之中,果真有两道灵息,皆是熟悉不过的,一道便是天龙鬼师,另一道则是灵瞳骨猴了。

    就听那骨猴道:“主人,你若想杀我,只需心念之中下一道法旨,属下自然赴死,又何必用浑天旗卷住我身,设此界域,冲击我的灵识。”

    天龙鬼师怒道:“你这厮最是j滑不过,此刻被我制住,才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世上万物皆是贪生,怎能听他人一言而死?我在冥界多年,见到的还少吗?”

    骨猴叹道:“主人,你先随大修苦修千年,不经世事,又在冥界多年,见识的皆是生生死死,又怎知那人世之中,原有悲欢离合,更有情深义长的。”

    “凭你也要教训我?”天龙厉喝道:“你还有脸说什么情义,我对你如何,你自是心知,为何却要反助他人,盗我神火!”

    骨猴道:“属下固然是主人侍将,亦是天地一生灵,心中尚知天道二字,在下行事,自然也要先顾及到天道,方能顾得了主人的。”

    天龙不怒反笑道:“你倒是振振有辞了,却和我说什么天道,那天道最是不公,你信他作甚!我等鬼修辛辛苦苦,却只能修到鬼尊境界,别说仙庭无份,就是那昊天之境,也无缘一窥,这天道何公之有?”

    骨猴哑然失笑道:“世间万物,有生有死,这就是最大的天道了,若是只生不死,试问七界何存?而鬼修之法,却要去吸取他人的元魂,试问一名鬼修若是大成了,又要损去多少怨魂,对这些个怨魂来说,这个公道二字何在?”

    这骨猴平日都是寡言少语的,天龙只知他瞳技厉害,修为惊人,平常便有忌惮之心,哪知这骨猴的口舌也是这般犀利的。反被骨猴一言震住,不知如何说法了。

    骨猴又道:“主人要积聚阴兵,去攻进昊天,且不谈这一路之上,将会残杀多少生灵,属下斗胆问你,主人此去,是想替冥界讨个公道,还是只想替自家讨个公道。”

    天龙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道:“本座自是要替冥界众生讨个公道了。”

    骨猴哈哈大笑道:“若说天地安排,其他界域也就罢了,唯这冥界,最是公平不过。你瞧来,任你怎样罪恶,只需肉身一去,就入了轮回,就此重新为人,岂不是好?可如主人那样的鬼修,却贪恋这鬼修可以长生,不肯去入轮回,再受那千般辛苦修行,只知道损人利已,妄取他人元魂,以供自己修为精进。试问这样的修行之术,那天地怎能容得,你若见了仙庭神执,又该是怎样的说法?”

    天龙大吼一声道:“本座是真龙后裔,怎能永远沉沦此处,那昊天仙庭,才是我的家园,谁不容我去,我便与他不死不休。”

    骨猴点头叹道:“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为了自家罢了。骨猴择主不慎,夫复何言。主人,你只当这世间万灵,皆是贪恋性命,我便让你瞧瞧,那世上,其实亦多痴人。”

    原承天的神识探得分明,那骨猴原本被浑天旗卷在其中,可此刻身子一长,就从旗中露出大半截来,那浑天旗也是罩他不住。

    天龙惊道:“你这厮想要怎样?”

    骨猴道:“以主人的修为,这浑天旗的威能,怕是只能发挥一成罢了,自是困我不住。而主人的灵识虽强,可若想与我重订侍将之约,嘿嘿,只怕也是妄想了。”

    那天龙鬼师虽是神通惊天,可见诸般手段皆是困骨猴不住,怎不心惊,心中正本盘算如何抵挡这骨猴的瞳技,就见骨猴双指插进目中,将双目生生挖出,随手抛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