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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416部分阅读

    这里,面色忽的绯红一片,神情也变得扭捏起来。

    原承天见他神情可疑,心中大奇,道:“你有何心事只管说来。”

    林九霄面色更红,吞吞吐吐的道:“承天我也不瞒你,原是我近年遇到一个女子,我虽是避她躲她,奈何她始终纠缠,我实在是,实在是……”

    罗无寂哈哈大笑道:“你虽是避她躲她,心中却还是放不下她?莫非你要托承天替你说一句情话不成,此事却是难为。”

    原承天横了罗无寂一眼,转向林九霄时,神情却是亲切,笑道:“这世间的情劫胜过那千千万万的天劫,既是遇上,又哪里能躲得开?你虽在避她,心中却有了她,是不是这般?”

    林九霄缓缓的点了点头,叹道:“我也知此生命运早定,如何肯误了她,一再避她躲她,也是盼她能早点明白,死了这份心才好,哪知越是如此,她越是不舍,到最后,我竟然,竟然也是舍不下她了。”

    原承天笑道:“既是如此,你只管寻他便是,那罗无寂若来拦你,我便与他拼命,别瞧他凶狠霸道,真正斗起法来,未必就是我的对手。”

    说得那罗无寂也笑了起来。

    林九霄红着脸道:“承天,非是我惜此贱命,只因她早对我说过,我若死了,她也不肯独活,我昔日一死也就罢了,如今却是……”

    原承天连连点头道:“我明白的,我明白的。”

    林九霄忽的面色一黯,叹道:“但我刚才反复想来,我多活在世上一日,便与她多了一情孽纠缠,岂不是反倒害了她,倒不如就此弃世,也免去日后许多苦楚。只是还盼承天替我好好劝她,切不可因我误了终身。”

    罗无寂听到此处,立时将手中断刀收起,道:“九霄,你早日对我说明此事,我又怎肯逼你?我等分魂转世历劫,本就是要经历世间诸事,你今日多一份历练,他日承天掌执仙庭,亦多了一份玄承阅历。”

    原承天不由微微一笑,原来那罗无寂虽是狠人,却也并非铁石心肠。

    他缓缓道:“无寂,九霄,我在凡界初遇分魂相噬之事时,心中甚是惶恐,只盼着噬了别人的分魂,成就了自己才是,又因噬了分魂之后,修为大增,反倒处处留意去寻分魂,哪知随着修为渐进,心中想法渐渐的变了,更体会到世尊当初分魂千万的良苦用心。”

    罗无寂道:“承天有何明悟,只管说来。”

    原承天道:“我等修为不高时,心中只想着求生,那时若噬了分魂,实有极大好处,因此但遇分魂,那是想也不想,只管噬了再说。但如今于仙修之术上略有成就,那分魂着实就变得可有可无了,在我想来,世尊当初这样安排,初时是想让我等尽快提高修为,而等到我等略有成就时,再遇分魂,心中也淡了那抢夺之心,如此一来,诸多分魂方有机会历尽人心,我来昊天之后,就对此事心生犹豫,如今想来,其实早在世尊意料之中。”

    罗无寂侧头想了片刻,点头赞道:“细细想来,此事果然就如承天所言,若是世尊不做这样的安排,山主早就噬了我,又怎会容我至今。山主当初既能容,我又如何容不得九霄。”

    林九霄喜道:“你真的改变了主意,不再迫我?”

    罗无寂道:“你这样的分魂便是有个百八十道,也不过增承天些须修为罢了,多了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嘿嘿,此事若非承天提醒,我亦是犹在梦中。想来山主倒是早明其理了。”

    林九霄听到林罗无寂此言,如蒙大赦,喜道:“既是如此,我便去……”

    罗无寂抢着道:“你便随我一道,去寻世尊分魂。”

    林九霄“啊”的叫了一声,道:“如何又要去寻分魂,承天刚才说的明白,那每道分魂历练到后果皆有好处的。”

    罗无寂道:“那世尊分魂千万,得修仙修之道者万中无一,便是化身凡俗者也只是少数,更有那诸多分魂游荡于世间,浑浑噩噩,不知生死,又遑论历练人心?这种分魂何不尽快收了来?就算这诸多分魂被承天噬了也无大用,想来也无坏处,而被承天收了去,也好过被仙庭两道分魂收罗。”

    林九霄道:“这也说得是。”

    罗无寂原是想开林九霄一个玩笑罢了,见到林九霄郑重答应,反倒一呆,便笑道:“不过我向来独来独往惯了,你想来对我也不甚欢喜,你我就分头行事如何?”

    林九霄正愁应允了罗无那,无法去见心中女子,闻听罗无寂此言,自是喜不自禁,道:“就是这个办法。”

    罗无寂转向原承天道:“我前日诛了天一神宫周姓元魂,如今瞧来,倒是下手的快了,今日既蒙承天开悟,那昊天的有名世尊分魂,我也不去寻了,是生是死,只看他们的造化罢了。只是有道王姓分魂,承天若是遇到,不妨就收了去。”

    第1535章猝遇强敌亦藏拙

    原承天道:“莫非此人多行不义?”

    罗无寂道:“山主探得明白,此人是叶氏辅族弟子,叶氏弟子行事本就不堪,此修亦非良善之辈,想那青龙由天地至清之气化,犹要生出一个魇龙来,世尊禀清浊之气而生,分魂之中怎无恶魂?但遇着恶魂,又怎能客气了。”

    原承天道:“在下省得。”

    罗无寂道:“又有刘姓分魂一道,则是昊天散修,亦是太虚境界。此人心性如何,山主亦是不知,只不过世尊分魂如承天这般明悟是非者又有几人?就怕此人遇着承天,便会对你大起贪心,因此承天遇着此人,亦可出手收了他才是。”

    原承天道:“但遇此人,我自会掂量轻重,妥善处置。”

    罗无寂道:“此人我去寻了两次,皆是寻他不着,岂非咄咄怪事?看来若非修成奇术异能,就是拥有奇宝了。承天不可不知。”

    原承天他再次谢过,罗无寂这才扯上林九霄出了寄魂谷,二人进谷前誓不两立,出谷后却亲如兄台,世事变化之奇不过如此。

    猎风道:“主人,我瞧这世间变化最奇最妙者莫过于人心,威能最强大者莫过于言语,主人三言两语,就劝得罗无寂改变了心意,不但救了林九霄,更救了天下诸多世尊分魂的性命,亦算是功德无量。”

    原承天道:“世尊分魂生下之具吞噬之能,可见人性本恶,但是若得了言语教化,慢慢修行,心中贪欲方才能去了,可若想尽去了,仍需诸多历练。我也是近日才明白这个道理罢了,那罗无寂能被我说动,并非被我说服之故,实因他心中早有此疑,此人与九霄一般,日后成就非小,哪怕我有朝一日有了变故,有这二人在,我亦可放心。”

    猎风急忙喝道:“主人,怎可说出这样的言语来!主人何等身份,心念一动,天地便知,日后万万不可如此了。”

    原承天见她声色俱厉,气极败坏,心中不由一叹,亦是自悔失言。便笑道:“罢了。我先噬了周修分魂,再去释见灵幽禅师,若想寻到小冥界的灵垒,非得此人同意不可。”

    猎风道:“主人上次不是见到了此境灵垒,又何需见他?”

    原承天道:“此人虽无名分,却是真正的小冥界之主,上次得见灵垒,不过是侥幸罢了,若不得此人拥戴,灵垒怎能被我轻易遇到?总有许多不便处。”

    当下再次盘膝坐下,就令猎风与原侍一在身边护法,将周修元魂拿来噬了。

    那周修生前虽近金仙修为,可若论魂力强大,绝非原承天对手,因而原承天噬起魂来亦是容易,唯一一桩可疑处,就是此魂灵识之中记忆甚少,于凡间之事大半失了痕迹,唯有昊天所经历之事清楚明白。

    这具元魂何以失了凡界记忆,原承天一时也参悟不透。

    半个时辰之后,己将这道元魂噬了个干净,原承天辞了铁头苍狼,离了寄魂谷,就向灵幽禅师居处行去。

    他上次为阻冥界三王问罪仙庭,与灵幽禅师之间略起冲突,二人之间并非和睦,因此这次相见,究竟有何结果,尚难预料。

    片刻后就来到灵幽禅师幽居之地,原承天停下遁风,令猎风与原侍回到青龙塔中,自己缓步上前,在那院门上轻轻敲了两记。

    以灵幽禅师大能,自己既来小冥界,此人如何不知?因此若灵幽禅师候在院中,说明二人尚有和解之可能。若是避而不见,则说明灵幽禅师性中心结未消,今日之事就要多一番变故了。

    连敲了三记,院中仍无回应,原承天心中虽是生疑,也不便用神识探查院中动静,只好开口道:“禅师,原承天有要事到访,若肯一见,足慰我怀。”

    忽见脚步声响,一名修士出现在院中,正是被灵幽禅师留在此处修行的冥界风王。

    此人见到原承天却是一言不发,上前打开了院门,却拦在院口处,不肯让出道来。

    原承天心中暗道:“若灵幽禅师不肯见我,以他性情,怎会失了礼数,自然使个避而不见的招数,他若是不在院中,又怎会只留风王在此?”

    他向风王揖手道:“风王,一向修行可好。”

    风王连忙还礼道:“尚好。”那脑袋就是微微一摇,目光向下转动不休,身子仍是不动。

    原承天心中已明白了大半,知道院中必有古怪了,当下将神识放出,向那院中一探,哪知神识之中昏昏暗暗,哪里能探出什么动静来。

    需知此院乃灵幽禅师亲手所设,自然具备强大禁制,神识探他不出也不为奇。既然探不出虚实,风王神色又如此古怪,原承天怎肯上前,便道:“莫非禅师不在?既是如此,他日再来拜见。”

    话虽如此,身子却是一动不动,正在这时,身后一股大力涌至,有人喝道:“请道友入院。”

    那力量排山倒海,何止千岳之力,而这股大力涌出之时,本来空空如也的身后,就显出一道强大灵息来,原承天微微一笑,道:“来得好。”

    心念动处,分灵之术已出,那千岳之力被连续三次分化,袭到身上时,又能有多大力量,只是将衣袂吹的直直飘起罢了。

    而与此同时,院中闪出两名修士来,一人抬手向原承天一招,道:“道友何不进来。”

    此修抬手之际,就生出一股强大的吸力,迫那原承天身子向前。

    这道力量极是诡异,原承天想以分灵之术化解,却摸不清那力量的所在。心中不免一惊。

    这时身后那人已取出法剑一口,遥遥向原承天一指,喝道:“道友,速速进院!”

    法剑一出,空中锐声大作,原承天后心一寒,那剑中生出数道锐风,将原承天笼罩其中,原承天若避此剑,只能向前。

    原承天冷笑道:“诸位道友何必多礼。”

    手中无锋便出,向后一指,那人法剑上锐风再强,又怎能强得过无锋?自是将对手的剑气压住了。

    这时原承天瞧得明白,身后这名修士,乃是太虚大成境界,院中二人皆是金仙。其中刚才那名动手引他的修士,身穿紫袍一领,乃是金仙初成。另一名一直负手闲看的修士则是金仙中乘。

    原承天的神识在三人身上转了转,不由笑道:“原来是苏氏弟子。”

    原来他与苏璇枢巧遇之时,苏璇枢身边的百名修士被原承天以神识扫过一遭,虽只是轻轻一扫,诸修的灵息相貌就深印脑中,宛如相视多年,这是修士的本能,无须赘言。

    就见那名金仙中乘者道:“果然有些手段,也不枉我来此一遭,原道友,今日我来别无他意,只是听闻道友神通广大,一时技痒难挠罢了,除此绝无他意。”

    原承天笑道:“想来此院已被你等所控,我若入此院,便等于入了牢笼,道友却仍说绝无他意,莫非是说笑吗?”

    按理说以两名金仙的手段,那风王未必放在眼中,但苏氏弟子自是与众不同,风王亦不敢轻举妄动。

    而灵幽禅师不在此处,亦是令人生疑。

    既然苏氏三修已现出身形来,原承天干脆就向风王道:“风王,禅师何在?”

    风王道:“禅师得了邀请,说要去点仙台一往,恰不在此处。”

    原承天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灵幽禅师亦是大罗修为,若他在此处,苏氏弟子如何敢妄动,且灵幽禅师本是鬼修,仙修之士汇集之地,怎方便一往?看来此番于苏氏弟子猝遇,其实是早有安排。自己被苏璇枢牵挂在心,已非一日了。

    于是向院中修士揖手笑道:“道友既然想一试在下未技,何不移步上前,此院乃是灵幽禅师所设,若有损伤,日后难以交待了。”

    那金仙知道今日终难逼原承天入院,微微一笑道:“此院甚小,如此施展,道友也说的是。”

    他向原承天缓步走来,其身上灵压就如山似岳一般,风王被二人夹在其中,亦是难以承受,只能将身子一侧,而没了风王的抵挡,那力道更是强大。

    原承天先前在苏氏百修面前不肯抬手,其意本在藏拙,他的土字真言尚未修到,如何能与苏璇枢一争高下?那昊天印虽是必出无疑,但迟出一日自己就多一日的把握。

    于是也不肯力敌,亦将身子一侧,让出院门来,让那两位金仙出了小院。

    诸修就在院外站定了,双方通报了名姓,原来三位皆是苏氏辅族弟子,金仙中乘者名叫陆次山,金仙初修者名金陆次风,太虚者名叫苏元朗。

    那苏元朗虽是姓苏,显然并非苏氏嫡系弟子,看来是先前立有大功,也被赐了苏姓,而刚才他向原承天动用的心法,亦是极为精妙,分明是苏氏太玄神功。因而此人境界虽略逊一逊,却并不比两位陆姓修士弱了。

    陆次山道:“今日要一观原道友修为手段,还盼道友莫要藏拙才是。”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若想见识在下的手段倒也不难,只需胜过在下诸侍便可。”

    陆次山厉声喝道:“怎敢如此无礼?”

    话音未落,猎风与原侍一已出了金塔,猎风冷笑道:“便是无礼,又能怎样?”

    手中赤刀一摆,就向陆次山冲了过去,同时掌中一枚金钱,则打向了陆次风,那猎风竟要以一力之力,独斗两大金仙之士。

    第1536章各逞神功斗法急

    陆次山见原承天只出侍将迎战,已然是怒不可遏,又见猎风独斗两大金仙,这份骄狂之态,端得是世间绝无,心中更加恼怒。

    却不知恼怒最动心境,又遇到猎风这样的煞神,哪容得片刻疏忽。陆次山手中法诀略慢了慢,就被猎风的赤刀劈开陆次山的护体罡光。直劈到胸前去。

    陆次山不得已,只好将腰间玉带卷来,这玉带亦是一宝,就将赤刀扫到一边,但刀气已侵入灵脉,那热气袭来,心中更加焦燥。

    与此同时,陆次风亦是冷不防被猎风的引路金钱打到胸前,这引路金钱本是无计可防,又是谁也料不到猎风要独斗两大金仙,只能眼睁睁的瞧着金钱贴到胸口。

    那金钱微发毫光,其毫光直透到骨子里去,陆次风识得此宝,深知若想将这金钱取下,便是割肉削骨怕也不能了。而若破此术,唯有将身子贴将上去,若是惧敌避开,避得越远越是糟糕。

    因此陆次风大喝一声,手中法剑中宫直入来战猎风,要与猎风大斗近身杀伐之术,岂不是正中猎风下怀。

    以猎风修为,独斗金仙之士尚可周旋,若以一敌二,只怕就是难以支吾了。但猎风上来就破了陆次山的护体罡光,打出引路金钱,又引得陆次风舍了祭施之能,近身来战,就使得形势逆转,俨然已主导了场上局势。

    这时原侍一亦向苏元朗奔去,不由分说,手中劈天钺势重如岳,向苏元朗劈将下去。

    苏元朗不急不忙,手中法剑一引,也不见有何玄妙剑诀,就将劈天钺引到一边,大有举重若轻之势。

    原侍一横钺再次劈来,又被法剑抬起,随手拔到一边。却见原侍一一个踉跄,竟有力不能支之感。

    原承天本担心猎风以一敌二,必定力不能支,哪知原侍一人这边却首遇险情,他不得不转目来瞧,心中暗暗惊讶。

    原来那苏元朗所用心法,便是几与自家紫罗心法齐名的太玄神功,这神功有何好处,原承天也只是一知半解罢了,如今瞧原侍一与苏元朗斗法,不由得暗皱眉头。

    只见那原侍一的劈天钺越发沉重,好似钺上挂了件千斤重物一般,便是以原侍一神力,动用此钺也是愈发艰难。

    等到原侍一第三次被苏元朗将劈天钺拔开,原侍一几乎就提不起此钺来。

    原承天暗忖道:“太玄神功果然玄妙之极,瞧这局势变化,原侍一劈出去的法力皆被苏元朗逼回自身,多出一钺,就多一份沉重,此战侍一怕要吃亏。”

    心念动处,刀君与魔晋南已出,却不让两女立时出手,而是各观一阵。若是猎风和原侍一着实应付不得,方才可出手相助,但凡猎风与原侍一尚可支吾,就不可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