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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480部分阅读

    在摭天黑旗之下迎战原承天,着实是目前最快的取死之道了。

    在凤七连声呼喝之下,四周修士无可奈何,只好弃了战车,转身向原承天迎去。

    此时诸色小旗之中,唯青旗可用,此旗内藏凤篆,不需动用真玄。因此青旗挥动之下,兽禽仍可调动。那十余名火凤弟子急展青旗,驱使大批兽禽在前,只盼这许多兽禽先耗去原承天气力,自己也可趁人之危。

    此一番杀伐,虽谈不上惊天动地,却因诸修与兽禽皆是短兵相接,因此战场上的情景格外惨烈。原承天连续七次动用神识制敌之后,便有灵台妙境恢复神识,也是不及了,因此只好暂停神识动用,以手中乾坤剑诛敌。

    如此一来,原承天行进的速度也比刚才慢了许多,凤七见到原承天冲击速度大减,也不由缓下心神,笑道:“我道此人是铁打的身躯,不想也有疲累之时。”

    忽的转向身边的凤十四道:“十四,趁那人疲倦,正好成就你的大功。”

    凤十四百般隐忍,只当能逃过此劫,哪知那凤七仍是不肯放过。他心中暗暗咬牙,口中道:“凤七,你既掌摭天黑旗,那是本阵重中之重,我若离了你而去,便立大功,若是你有个差池,我如何向师尊交待。”

    凤七将柳眉一竖,喝道:“你当我手无缚鸡之能吗?何况若你诛了那人,我自然是稳如泰山,速去,速去。”

    凤十四双目几乎喷出火来,但慑于凤七雌威,也只好忍气转身。他不敢独自前往,先挥动青旗,召了数千兽禽涌在身前,这才一步懒似一步,向原承天冲去。

    元华月和黑山城主见原承天神色疲倦,皆知原承天消耗过甚,忙道:“苍穹兄少歇,开路一事,自有我等代劳。”

    二修抢到原承天身前,各施手中兵器,打散四周兽禽。

    刚才二修在原承天身后时,见原承天冲杀顺利,以为便是独自面对兽禽千万之众,也不过尔尔,如今那兽禽层层压来,别说动手厮杀,就算是立在那里,那场中灵息也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也就是黑旗压住了绝大多数灵息,否则百万兽禽灵压如山,自保尚且不易,遑论冲开血路。

    好在二修心境如铁,稍一慌乱之后,很快就稳住心神,各施仙兵妙式,向前一步步冲杀。

    元华月手中法剑恨短,难以及远,干脆不去攻敌,只护住黑山城主与原承天,黑山城主使开大斧,则负责扫荡前敌,三修虽是行得慢,但也非那蒙昧兽禽能挡得住的,如此很快就行了百里。

    这时面前兽禽滚滚而来,数目比刚才多了数倍,原来是十余名火凤弟子驱使大批兽禽赶到。黑山城主已是全身浴血了,虽大多都是兽禽所溅,可这一轮冲杀下来,身上也是小伤无数。见到兽禽陡然势大,心中暗暗叫苦。

    这时一名虎兽瞧出便宜来,手中砍山刀在大斧上猛然一击,黑山城主一时力怯,那持斧的左手就被震开,只剩右手紧握斧柄。而见黑山城主门户大开,四周兽禽十余件兵器齐齐攻来,端的是险象环生。

    元华月大喝一声,手中法剑环刺半个圈子,瞬间刺退十余名仙兽,不想一只仙禽凌空扑来,将铁翅在元华月右肩上一拍,元华月猝不及防,右肩吃力不得,那法剑几乎就要脱手了。

    便在这时,一道身影抢上前来,正是原承天,原承天手中乾坤剑向四周一划,叮当之声不绝于耳,也不知被他削断多少兵器,其中更夹着无数惨呼,原来乾坤剑削断对手兵器之时,也削去手臂无数。

    二修见又是原承天出手解围,皆是暗叫惭愧,此战若无原承天在此,二修只怕连百里也走不到了。

    原承天刚才神识大耗,幸好有两大城主在前支撑,再经灵台妙境休整片刻,那神识便恢复大半了。看来神识只要不是连续施放,灵台妙境足可支撑。想到此处,原承天稍觉安慰。

    此番再由原承天接手,情形便大为不同。神识到处,无兽禽可御,一扫便是一片,行进的速度自然也是加速数倍。

    眨眼间又行进五十余里,原承天正想略加喘息,换二修上前,忽见空中一黑,一座小山压将下来。原承天暗叫糟糕,原来这次阻路之敌,竟是一只山魁。

    第1771章万年怨气一夕倾

    元华月与黑山城主亦见到黑影如山压来,可瞧清那是一只山魁时,原承天已不见身影,那山魁庞大的身躯早就原承天压住。两位城主同时一惊。

    若是摭天黑旗不曾祭起也就罢了,似山魁这种笨大之物,便有百只千只也伤不得大能修士半根毫毛。

    但此刻摭天黑旗压制住修士法力,大能修士顿成血肉之躯,原承天又怎能承受得住山魁一压。

    二城主拼命上前,举起手中兵器,就向那山魁劈来,法剑大斧斩在山魁身上,顿时石屑纷纷。但山魁的身躯坚硬如铁。若这般劈下去,只怕劈上个百年也救不出原承天来。

    二城主心中悲愤之极,可面对偌大的山魁铁躯,却是无可奈何。只是心中尚存了一丝侥幸,那苍穹子手段无穷,总不至于轻易就死。但瞧着那山魁巨大的铁躯,若说原承天能侥幸活命,却又难骗过自己。

    却说原承天此刻情形,虽不像二城主想的那般糟糕,却也是危在旦夕。山魁铁躯压来时,原承天立时将乾坤剑上举,就在山魁腹上开出一个洞来。等到山魁铁躯压实,其实原承天已在这洞中了。

    只是原承天虽在这洞中勉强藏身,若想脱困而出,却怕是极难了。乾坤剑固然犀利,奈何山魁身躯着实庞大,若无法力加持,就这么一剑剑劈下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在山魁铁躯中开出路来。

    自己的性命安危也就罢了,最担心的是,若不及时斩倒摭天黑旗,城池随时可破,那可是数千名修士的性命,原承天百思无计,不由得五内俱焚。

    他试着动用神识压制山魁,却不想那山魁周身如铁,坚硬之极,神识虽可伤及血肉之躯,却难动土石。而山魁半生半死,与土石何异。

    因此神识尽力施展之后,也只是震得山魁身周石屑纷纷,若想将山魁一举诛杀,还得另想办法。

    原承天暗道:“说不得,只能动用神枪了,破天荡敌枪诀一出,或可在这山魁腹中杀出一条路来。”

    但神枪若是现身,必被仙庭大能所知,自己的身份也就暴露无疑了。

    须知在摭天黑旗的强大禁制下,自己的隐字诀已然无法动用,若此时恰有仙庭大能以法宝照来,自己极可能已然暴露身份。好在那摭天黑旗在此地布下强大禁制,便有大能法宝,也未必能尽展其能,因此原承天心中尚存侥幸。但神枪一出,其杀气冲天而起,那是无论如何也难隐瞒了。

    但华月城数千修士性命与自己的身份孰重孰轻,又让原承天心中天人交战,纠缠不已。自己缓得一刻,城中修士便会多死几人,但自己身负天下苍生之责,若贸然捐躯,却又非明智之举。

    自己一人性命,固然比不上满城修士,但天下无数苍生,却比数千修士重得多了。

    心中虽是如此盘桓,但右手仍是缓缓伸向空中伸去,自己责任虽重,却不能眼睁睁的瞧着数千修士赴死。

    哪知右手伸一半,心中却是一凉,原来那神枪是被原承天置于藏字诀中,在摭天黑旗禁制下,自己如何能取到神枪。这般说来,这最后一条路,竟也被堵得死死了。

    就在这时,青衫右袖“嗤”的一声,便被扯开一道口子,一道黄光破衫而出,正是刀君现身了。

    原承天瞧见刀君现身,不由大喜道:“此刻正用得着你。”他原本想在关键时刻唤刀君出来,好收出其不意之效,哪知摭天黑旗祭出之后,自己法术难施,再想唤出刀君便是难了。

    幸好刀君极有主见,竟强行突将出来救主。金塔虽有空间禁制,却怎能禁得住天地间的一股杀气。

    刀君现身之后,便笑道:“主人,我此番冲破金塔,却是煞月姐姐的主意,主人若责想我违令出塔,可怨我不着。”

    就在刀君之后,那煞月也从原承天怀中钻出。

    原承天瞧见煞月亦现身形,不由一呆,需知那金塔被自己收在袖中,便如芥子般大,煞月在塔中也就罢了,塔中自成界域,倒也无妨。若想强行出塔,非得施展变身法术不可,但在摭天黑旗压制下,自己尚且诸法难施,那煞月就怎能钻出塔来。

    在山魁铁躯之下,本是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但煞月一对赤目却在闪闪发光。煞月瞧见原承天的神色发怔,不由笑道:“承天,你可是不曾见过我吗?就这般瞧着。”

    原承天心中忽的一动,暗道:“煞月瞳光之技显然并不曾受到压制,且又能强行出塔,可见她一身修为并不曾受到影响,难不成摭天黑旗却禁不得魔功?”

    此想并非无由而来,仙庭之中怎有魔修存身之地,因此仙庭大能炼制法宝,修行法术时,自然不会将魔功考虑进去,那法宝法术多一项威能,便要耗去无数心血,仙庭诸宝不克魔功,倒也是理所当然。

    想到此处,原承天喜道:“煞月,你且用你这对瞳光,试着切开头顶的山魁。”

    煞月擅自怂恿刀君出塔,本是惴惴,见原承天不责反喜,心中自是欣然,忙将一对赤目抬起,就见两道赤光“嗤嗤”扫过,瞬间就切开数丈铁躯。这赤光何等厉害,山魁亦难承受,也就片刻之间,两道光芒自头顶透出,原来这山魁铁躯,也被赤光开出两道缝隙来。

    原承天抚掌大笑道:“仙庭大能虽众,却是百密一疏,小瞧了天下魔修之士,难不成这场兽劫,竟是要成全魔修威名。”

    那煞月先前见原承天也应付不得这只山魁,方才心急遁出,心中也只存了与原承天同生共死之意。在她想来,既然连原承天对山魁却无可奈何,自己又有何能?哪知一试之下,才发现摭天黑旗果然禁不得魔功。

    既得初试得手,煞月精神大振,那玉躯只一躬,便长了三尺,再一舒蛮腰,又长了一丈,魔躯大长之时,瞳光不绝扫去,遂将那山魁扫得粉身碎骨。

    “轰”的一声巨响传来,这只山魁被煞月撑破铁躯,颓然倒地。

    元华月与黑山城主正为原承天生死担忧,哪知那山魁体内窜出两道赤光,将山魁铁躯一切而断,随后就于山魁体内,立起一名两丈高的女修来。

    瞧这女修身高二丈,手持魔刀,一对妙目大泛赤光,两只玉手暗掐魔诀。那煞月现出法像,自然是魔息滔滔,令人不敢逼近。

    而在煞月身侧,则立着一位黄衫少女,少女裙裾飘飘,眉目如画,但身上杀气却直冲天际,与煞月魔息相比,竟不曾弱了半分。

    二城主正在惊骇,忽又瞧见原承天自山魁的碎躯中立起身来,不由大喜,忙叫道:“苍穹兄,这两位仙子从何而来?”

    原承天哈哈大笑道:“两位城主,此刻说话不便,等她二人斩将夺旗,立下大功之后,再来与你等说话。”

    这时煞月与刀君并肩向前,刀君天地杀气,不受黑旗禁制,煞月一身魔功,亦不在摭天黑旗威能压制之中,那刀君纵到空中,专杀仙禽,煞月踏足地面,专杀仙兽。

    此一番杀伐,竟强过原承天神识威能,刀君本是杀星,此刻怎能容情,煞月要显威风,一吐魔修千万年来怨气,亦是出手无情,只是数息工夫,就冲出百里去,原承天或能紧随,两大城主,竟然已跟不上了。

    这时前方涌来十余名修士,正是火凤弟子,刀君笑道:“煞月姐姐,这是火凤弟子,杀他一人,胜过诛杀兽禽千万。”

    煞月冷笑道:“来的好。”手中煞月刀一摆,举手就诛了两修,那火凤弟子若论修为,实强过煞月不少,只可惜被摭天黑旗压制住了,怎能施展,可不是玩火自焚,自吞苦果。

    刀君要与煞月争功,便施至速刀诀来斩诸修,那边煞月杀了两个,刀君便诛了三个。

    五修转眼伏诛,吓得剩下修士转身就逃,凤七固然铁面无情,但怎样也好过立时死在刀君煞月手中。

    煞月抬眼一瞧,正对上远处凤七一对惊恐的目光,煞月暗道:“便诛弟子千人,也不如诛此女子,这番功劳,可不能让刀君抢了去。”

    她收起法像,便纵到空中去,将身只一晃,就冲向凤七。

    凤十四在兽群中瞧见煞月掠来,心中大惊道:“此女怎不受摭天黑旗压制!”怎敢上前拦阻,将身子只一缩,就藏进兽禽大阵之中,煞月只瞧见凤七,怎会将这凤十四瞧在眼中,只踏了两步,就来到凤七面前。

    凤七见煞月在这百万兽禽大阵之中,如入无人之境,心中早就大恐,又见煞月扑来,慌忙摇动青旗,御使四周兽禽阻敌。

    煞月不慌不忙,将煞月刀祭在空中,那月便在空中纵横杀敌,无论怎样兽禽,但触此刀,必是一个死字,眨眼之间,就将面前兽禽杀伤大半。只是那兽禽大众前赴后继,怎能杀得干净。

    原承天的法旨之中,本有斩将夺旗之意,但煞月心中想得明白,若先斩断黑旗,凤七修为尽复,自己必然不是对手,唯有趁着摭天黑旗不倒,正好诛杀凤七。

    就在这时,那摭天黑旗缓缓倾倒,原来凤七瞧见形势不妙,竟要自倒黑旗,以救本身之危。

    煞月心中大急,黑旗若倒,自己怎能逞威?反倒有性命之忧了。

    第1772章国士成双原与索

    想到此处,煞月指间生仙风一缕,便向凤七方向弹去。虽然两者之间隔着无数兽禽,可这道仙风到处,便是山峰亦要让路。诸多兽禽或被仙风直接扯裂成两半,或被仙风波及,卷到空中。二人之间,刹时再无障碍。

    凤七见煞月魔功厉害,心中暗暗叫苦。需知那摭天黑旗不仅难立,亦难收起,毕竟黑旗摭蔽处,诸法难施,想以凡人气力撼动黑旗,岂不是难矣?

    但凤七心中更加明白,黑旗不倒,自己在煞月面前不过是蝼蚁罢了。忽的心中想到一事,面上一喜,忖道:“幸好师尊当时赐了此符,否则今日性命休矣。”

    当即从袖中取出一道灵符来,便向空中一抛。本来灵符虽在空中,灵气被黑旗所压,威能难施,但这道灵符与众不同,乃是火凤亲制,是为凤符。其中暗藏绝妙凤篆。那凤篆被黑旗压制之后,反倒大放金光,刹那间灵符便碎,空中现出一道火凤虚识来。

    原来火凤亦担心凤七祭起黑旗之后,易受他人攻击,这才赐凤符一道,此凤符等闲难碎,唯在黑旗禁制之下,方能触动机关,此刻凤符碎裂,火凤虚识总算现身。

    就见那火凤虚识约有七尺长短,与原承天当初在昊天界地底所遇相比,也缩小了不少,这是因摭天黑旗禁制强大,火凤虚识既是法身,亦受压制。

    那火凤遍地金黄,赤焰满身,在空中将凤口一张,就向煞月喷出一团火来。

    煞月见到火凤虚识现身,也是吃了一惊,忙祭仙风两道迎向空中火焰。她上次与紫龙虚识相遇,差点命丧当场,对这等大能之士虚识自是忌惮三分。

    且凤火之威,天下皆知,比起独目仙的三昧真火可强得多了。

    不过那凤火被两道仙风合力吹来,还是略略一偏,四周兽禽本就拥挤,此刻可就难免池鱼之灾了,那凤火喷到兽禽身上,立时就燃起团团火球来。

    本来凤火一经沾身,任你怎样修为,立时就会化为飞灰,不过这道火凤虚识被压制甚多,凤火威能亦是顿减,那被凤火点燃的兽禽一时不死,犹可狂呼救命。只是这样一来,遭此凤火之劫的兽禽可就更多了。

    那凤火只需一星半点,就可将兽禽点燃,如今着火兽禽四处乱窜,可不是殃及无数,也就是刹那间,煞月面前已成一片火海,将她与凤七隔绝开来。

    煞月见凤火势大,只能略退数步,但那火场却扩张极速,她退得快,火场也来得快。又有那仙禽亡命四逃,竟将战场远处也变成火场,因此也就是数息之间,城外四处火起,百万兽禽已乱成一团。

    原承天见那无数兽禽被烧得焦头烂额,心中亦是不忍,正所谓玩火者自焚。凤七祭出火凤虚识,原来是想救命,哪知却伤及无数兽禽,若任这场大火这般烧将下去,百万兽禽何消半日,可就烧得干干净净了。凤火之威,着实令人肝胆皆裂。

    只可惜在摭天黑旗笼罩之下,自己便有救火之术也难施展,只能眼睁睁的瞧着诸多兽禽受劫。

    而在煞月瞧来,那百万兽禽虽是死伤惨重,又与自己何干,只恨凤火阻路,自己难以逼近凤七身侧,若想诛杀此女,可就难了。自己虽修成魔风仙风,此刻祭来,反助火势,实难借此术遥杀凤七。

    她忙向空中的煞月刀招去,法诀到处,煞月刀离了战场,便向凤七当头劈去,凤七正在竭力放倒黑旗,见煞月刀冒烟突火劈来,由不得惊呼道:“师尊救我。”

    火凤虚识微将头点,再喷凤火一道,来迎煞月刀,煞月见此情形,也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