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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490部分阅读

    ,道:“神君可知七昙禅师为何不受天劫所苦?”

    朱雀道:“禅祖于世无争,太上忘情,天劫自然不会临身。”

    原承天道:“神君若执着于四神之位,心中便有牵挂,心中既牵挂,便免不得患得患失,又怎能不受火凤牵制,此中真意,还请神君细加揣摩。”

    朱雀不由低下头来,反复思忖,口中喃喃道:“我只是忍不下这口气,我为重修天外灵域,这才身殒魂碎,哪知却被那火凤贱婢趁机夺了神位,那四神之位谁拿去都好,只是怎样也容不得那贱婢横行。”

    原承天道:“意气之争,又有何益?”

    朱雀摇了摇头道:“阿神佗三番两次遣人下旨,我都是不肯。我若松了口,岂不是屈服于他。且这世间仙禽,本是以我为首,大伙儿心中皆存了指望,他日我复位成功,也可吐气扬眉,若是声明不争此位,岂不是令天下仙禽失望,朱雀又有何颜面对世人。”

    原承天道:“神君,形格势禁,何不顺势而为,以退为进。火凤逆天而行,早晚必亡。那时便另有说法了。”

    朱雀微微一笑道:“这么说来,世尊雄心力丈,不光是要改朝换代,亦要一改天地法度了,既是如此,我便,我便……。”

    她说到此处,身躯忽然颤抖起来,只见座下九盏神灯中,有八盏火焰变得极暗极弱,唯有刚才那盏焰力微弱的神灯光芒大长。

    原承天心知不妙,那恶念因见朱雀神君被自己说动,一旦开口允诺,不争四神之位,则朱雀永不受火凤牵绊,自己也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就听朱雀叫道:“世尊,速速离开此地。”

    原承天怎能不知厉害,那朱雀恶念虽是法力微弱,但对付自己这道神识,却是绰绰有余了。

    心念动处,就想离了朱雀神宫,哪知那神宫之中,四周忽的燃起熊熊大火来,神识只差一线,竟未能逃出宫中去。

    就听朱雀哈哈大笑道:“原承天,你屡次坏我好事,怎料也有今日,此番虽不能诛你,也要让你损境减修,凰岭之行,还是免了吧。”

    就见那宫中火焰摭天盖地,怎有余隙可趁,那火焰一步步向原承天神识逼来,势要将这道神识留在此处了。

    若论其他法术火焰,本也奈何这道神识不得,但朱雀的太一神火,内蕴无上玄机,便是凤火亦不敢与此火争先,区区一道神识,又怎能是这太一神火的对手。

    那火焰步步为营,缓缓逼来,离原承天这道神识,已是越来越近了。

    第1808章世有圆缺总难全

    这道神识避无可避,只能向朱雀九灯焰座下水池中一撞,那水池中水,自然便是一炁神水,此水为天地初生时所凝,与太一神火相生相伴,水火相济,实为万物之源。

    也就是原承天玄承无双,这才敢乱闯,否则他人怎会知晓这一炁神水的玄机。

    朱雀见神识没入水中,气的咬碎了银牙,差点打翻了灯盏,急忙探出玉手,便来捉原承天这道神识。

    不想原承天神识既入此水,刹时化为无形,与那一炁神水完全融为一体,又哪里能寻得着。

    朱雀喝道:“拼着这池神水不要,也好歹要灭了你这道神识。”

    本来以太一神火威能,别说这一池水,就算是汪洋大海,片刻间也能烧得干了,然而此水与太一神水好似一掌两面,太一神水烧尽天下物,偏偏此火烧之不得。

    就如那凤火强横之极,却偏惧太一神火一般,这世间物事相生相克,那是绝计逃不掉这项法则了。而若烧此水,非九渊神火不可。

    朱雀又能去哪里寻到这九渊神火,更何况太一神火若与九渊神火相遇,那还了得,早就是天崩地裂了。

    朱雀略一沉吟,便从腰间取出一只赤葫芦来,那赤葫芦在空中只一倾,就将池水之中装去大半,看来朱雀虽是灭那神识不得,也势要将这缕神识困住,折损原承天修为了。

    这葫芦非同小可,原来自混沌初分时,混沌中生有一根仙藤,名叫天萝藤,那天萝藤上生有三只葫芦来,是为一紫,一青,一赤。其中青紫两只葫芦皆被世尊所得,其后虽辗转多人,终仍归世尊所有。

    如今两只葫芦分别被天罗尊者与阿神陀所得,那只赤葫芦却是由朱雀所得了。火凤来的迟,只得了天萝藤须罢了,就此制成镇法拂尘。

    三只天萝葫芦皆有莫大神通,别说这一池之水,便是五界之水,片刻间也能装得干净。

    原承天这道神识眼瞧着池水将近,却又无法逃出池水去,否则被太一神火烧来,又该如何是好?

    这样稍一犹豫,神识便随着池中一炁神水来到这赤葫芦之中。原承天的打算是,那朱雀恶念无法持久,一旦本体正识主控朱雀,自然会将自己从葫芦中放出来。因此只好先进入此葫之中,以避凶险。

    朱雀见原承天神识装进赤葫芦之中,不由哈哈大笑,将手一拍,那葫芦之中便生出熊熊火焰来,看来朱雀竟似要水煮世尊了。

    神识浸在一炁神水之中,虽不担心这神火被烧干了,可那太一神火逼来,瞬间就将一炁神水煮沸,这神火的热度,虽难超过一狱,可也强过油煎许多,神识自是苦不堪言了。

    好在原承天神识强大无匹,虽觉得沸水之中极是难熬,倒也可以支撑片刻,但若是这太一神火不绝烧来,这道神识,终不免殄灭了。

    原承天正在愁烦,忽见那赤葫芦内壁上金光闪闪,映出无数符文来。那赤葫芦之中原是一片黑暗,世间诸般光芒,怎能探到这赤葫芦中去,难而此刻那葫芦之中又燃起大火,终让原承天发现这赤葫芦的秘密。

    原承天暗道:“我那灵台之中,虽是包罗万有,但瞧这符文,却是天生地长,分明是混沌中的无上玄机了,只怕我那灵台之中,也难有这符文踪迹。”

    他抱着万一之心,急急向那符文瞧去,此符文古奥之极,一时如何明悟。

    需知那混沌造符,自然与生灵不同,生灵开启灵慧之后,或借日月之形,或用鸟兽之状,就此造出符文来,就算年深久远,未能留传下来,总能辩之一二。

    可混沌造符之时,世间哪有日月,更无性灵,真可谓是万物皆空了,因此这符文端的是无凭无据,无迹可循了。

    原承天暗道:“混沌开辟之后,方有世间万物,有万物方有这符字记事,故而流传。那在天生万物之前,天地若造符文,又该以何为根基?”

    细细瞧那符文,不过是一个个圆形罢了,圆符之中,金光闪烁不定,也不知是何含意。

    原承天却是忽有所悟,忖道:“混沌未分之时,原来就是一个圆罢了,那混沌浑圆如球,五界亦是如此,想来无尽虚空,其实也是一个圆。”

    复又想来,那世间万物,皆逃不过这个圆,世人由生到死,最终归于,便是一个圆了,自己自仙庭沉沦,九世历劫,最终得返仙庭,也是一个圆。

    心中既有此悟,再向那符文瞧去,立时发现那符文金光似有某种规律,绝非胡乱闪来,且金光只在圆中闪,不在圆外现。原承天先是一愕,复又一喜。目光立时顺着那金光一路瞧下去,胸中玄承立时有无数变化。

    只可惜原承天此刻肉躯不在,否则定忍不住要大笑三声了。

    原来此番所悟,非比寻常,这赤葫芦中的符文,竟皆是无界真言,那真言共有七字,但在五界之中,却绝不流传,便是原承天灵台之中,亦不见这七字了。

    只因朱雀虽有此宝,未必就知道这葫芦中的符文,便是知道这符文,亦未必能够明悟。

    原承天有此灵慧,乃是因他于无界真言造诣极深,前日恰又修得灵台,那世尊的玄承虽然未曾完全获得,但世尊的灵慧,又岂是朱雀所能比的?

    但葫中七字,只有六字可辩,是为圆缺太极生死,那最后一字,似乎不曾造的完全,因此原承天瞧之再三,也是无法辩识。

    原承天辩不出此字来,不免有些遗憾了,只因葫中之遇难再得,而这符文又与众不同,要靠那圆中金光触动玄承,方能明悟,自己一旦离开此处,哪里又能再遇葫芦金光,就此与这天地玄机失之交臂了。

    不过原承天向来性情旷达,纵是求之不得,也不会萦萦于怀。便不理那符文缺字,只将已知六字真言细细揣摩来。以他灵慧,自然立时便有所得,但若想完全融会贯通,却需时日了。

    只因此番所悟无界真言极是特殊,天地将其印在这赤葫芦之中,分明是不想使其流传世间,唯候有缘罢了。

    原承天暗忖道:“今日水火相逼,似乎可用缺字避之。”

    正所谓大道若缺,天地亦不得完全,这个缺字,着实道出世间妙理,好比世尊创世,世人设筹谋划,任你思虑周全,总是难免有所缺失,而世间的法术法宝,也莫不如此。

    原承天于这缺字真言虽只是略知一二,却立时瞧出这葫芦中的水火相逼之势,其实亦是缺陷实多。自己只要持定这缺字诀,任他水火怎样逼来,也是安然无事,如在圈外一般。

    于是那神识就念动真言,果然是趋利避害,太一神火虽将这葫中神水煮到一狱之威,但仍被原承天寻到威能不及之处,神识处在其中,自然是周身清凉。

    虽然这神火威能缺失之处千变万化,可原承天既习了这缺字,便修成无双慧目来,自然随之游走,无论那神火缺失在何处,总能被原承天这道神识立时发现。

    原承天神识游走于神火之中,正觉有趣,忽觉得那一炁神水之中,生出无限生机,神识得其滋养,便愈加强大起来。

    其实神识被这神火提高威能,倒也不足为奇,一炁神水本就是万物之源,修士所修神识,也是自这神水中生发,如今神识入这神火,好似子投母怀一般,怎能不得到百般滋养。

    也就是原承天刚才惧那太一神火威能,神识便有滋长,也无暇理会罢了,此刻神定心闲,才发现这个妙处。

    原承天初入赤葫芦之时,固然是一惊,此刻则是一喜。想来朱雀虽是玄承万有,用这赤葫芦盛装一炁神水煮沸,却是临机一动,原以为神识必被煮化了,哪知原承天却有这番殊遇。

    也不知在葫芦之中呆了多久,忽听朱雀道:“世尊,世尊,你是否安好?”

    原承天细辩其声,虽与刚才朱雀的声音一般无二,可声音之中,却多了份关切之情,想来是朱雀本体正识驱去恶念,已然复位了。

    便道:“神君莫惊,在下尚算平安。”

    朱雀大大的吁了一口气,叹道:“只因我一念之错,差点害得世尊神识灭绝。我此刻便应了你,那四神之位,我自此之后再不理会了,只是火凤这贱婢,我怎样也饶她不得。”

    说到这里,那葫芦中就现出一道光芒来,正是朱雀打开葫芦,欲放原承天神识出来。

    就见那葫中一炁神水首先倾倒入池,原承天也随着那神火回到池中,凝神向上一瞧,朱雀相貌神色依旧,只是面色温和,怎是刚才凶神恶煞之形。

    原承天有此一瞥,也是担心朱雀恶念设计谋他,见这水火相逼害他不得,就假装朱雀本体正识诱他出来。如今细辩了良久,方知朱雀本体正识果然是归位了。

    再向宫中望去,朱雀已收去了那太一神火,神识一念而去,再无阻拦。

    不等原承天神识开口,朱雀离座而起,道:“世尊,我既消了这恶念,也该助你一臂之力,此刻我虽难与火凤火凰争衡,却可去那无时妄海之中,阻那火凤虚识出来,你只管放心去凰岭去吧。”

    身子一动,早已不见身影。

    第1809章苦心安排天不负

    原承天这道神识立时也出了神宫,朱雀真童犹在宫外等候,只是再见到原承天时,面上已去了焦燥不安,笑吟吟道:“道友,你怎的入宫便是两日,劳我久候,你目前只是一道神识罢了,怎能收我法宝?”

    原承天心中略吃了一惊,自己在那葫芦中只是片刻,哪知却过了三日了。

    他本想再探银偶下落,此刻也是来不及了,便道:“那就劳烦真童,将这朱雀扇送到剑神城,到时我在剑神城等候便是。”

    真童道:“如此也好,大修离体太久,只怕贻祸无穷,还是快点回去的好。”

    这真童先前心烦意乱,诸多埋怨,此刻倒也殷勤可喜,原承天暗道:“朱雀正识归位,果然是天下皆安。”

    忙辞了真童,一道神识径往剑神城去了。

    那神识复归灵台,再无阻碍,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罢了,但就在这道神识重历无量玉山之时,那玉山重重迷障之中,却有一道青光微微透出迷障,好似一道目光一般,瞧着原承天这道神识远远的去了。

    且说索苏伦守定屏风,眼瞧着三日将至,也不免有些着急,原承天此番神游,天下倒也无几人能拦得住,但那能拦得住的,皆是原承天的大敌,且不谈两位世尊分魂,便是有一二神执动用些大能法宝,也会生出大大的妨碍来。

    然而索苏伦便是纵身跳进这云屏之中,也难助原承天一臂之力,他的这道魔识只能窥探魔界,仙庭于他的魔识来说,那是怎样也瞧不明白的。

    他心中暗道:“若是无参在此,倒也能省心不少。”

    正在这时,忽听院外遁风响动,立时传来任太真的声音道:“清修之地,不可乱闯。”

    院外来人忙道:“任大修,城外来了两名道友,口口声声要见苍穹大修,我等见他道体清奇,不敢阻拦,唯请大修示下。”

    任太真与索苏伦听到此言,同时放开各自灵识魔识去瞧,只见城外百里处,空中果然立着二修,但其中一修身上光芒万丈,哪里能瞧得清楚。

    另一修身上虽不曾生出光芒来,也被这光芒掩住了,一时难辩身形。

    索苏伦见到这光芒难免心中疑惑,那任太真却是知晓的,就听他叫道:“清禅,你怎的已得了玉躯。”一道传音,直传到城外去。

    此言一出,那万丈光芒刹时消失,空中果然现出令清禅与姬老二修身影来,索苏伦不由大喜。

    刹那间二修便到院中,青竹子见又来了两位大能,慌得有些手足无措了。

    他在这剑神城中虽是受人崇敬,可在仙庭之中并无职司,平生又不肯交游,也不曾见过多少仙庭大能。急忙上前迎接了。

    索苏伦虽见令清禅与姬老来了,仍不肯擅离职守,好在二修自有任太真接待,倒也无妨。

    任太真见令清禅仙风绕体,光华内蕴,不由得又喜又羡,道:“清禅可谓是福德之人了。”

    令清禅哈哈大笑道:“此事侥幸之极,等苍穹大修出来,我再细述不迟。”

    索苏伦正替任清禅欢喜,忽听云屏一响,原承天已从云屏中走将出来,亦是满面春风,笑道:“索兄护法辛苦。”

    索苏伦见原承天神气完足,神色欢喜,亦是大大的松了口气,便道:“这又值得什么。”

    那原承天早离了静室,亲来院中迎接令清禅与姬老,诸修久别重逢,皆是感慨万千。

    寒喧已毕,原承天笑道:“我神游归来,在这城外差点被这玉躯光芒冲散了神识,当时心中好不惶恐,原来却是清禅到了。”

    那原承天何尝说过笑话,诸修一听,便知原承天此刻心情极佳了。此番神游,定然收获不少。

    令清禅道亦笑道:“我这具玉躯失而复得,说来侥幸之极,但姬兄太真,只怕就没这么顺利了,看来是因我一人,将这‘福运’二字占尽,你等二人免不得受些煎熬。”

    任太真与姬老齐声道:“瞧他这番说话,可不是恼人。”说的诸修皆笑。

    那青竹子虽是主人,却被这满院大修来了个喧宾夺主。只是这样样事,便是来个十回八回,也是无妨的。

    原承天细问此中原因,令清禅这才道:“我当初转世历劫之时,倒也曾细加安排,那代神执在仙庭大大有名,就是霹雳真人了。”

    任太真听到这里,忍不住抚掌叫道:“好安排。”

    索苏伦自然不解其中奥妙,道:“这安排又是怎样的玄妙?”

    任太真道:“清禅当年职司,乃是风部荡天正御,主司扫荡凡世间秽恶瘟疫,亦可助雷部兴云布雨,职责不可谓不重。那霹雳真人乃雷属大能,本该归于雷部紫微风宗逊处,但因霹雳真人性情焦燥傲慢,又自恃其能,心中只想着正御之职,又怎甘心入那雷部为风宗逊部属。”

    索苏伦道:“如此说来,令神宫以正御之职相招,此人必来了,且风雷相合,以此修神通,倒也正配风部。”

    任太真道:“这就显示清禅的苦心了,雳雳真人神通广大,按理早该委以重任,但诸处职司不缺,此人只能当个清净散人罢了。其后诸大正御历劫下凡,但诸修考虑到此人脾气,哪里敢将这正御之职让给他,便是青龙,也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