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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498部分阅读

    只听“啪”的一声,那铁链就断了一根。元叛一只右手就挣脱出来。

    令清禅向任太真瞧了一眼,道:“太真,我便在此挡住此修,你可速入山谷,救出烛庸子一干修士。”

    任太真道:“需用几时?”

    令清禅用禅识向那元叛身上一扫,道:“此修虽尽弃火凤所学,但这千万年来,想必已另创新法。只不过因这寒锁压制修为,此人功力难复,既如此,便许我半柱香的时间罢。”

    任太真道:“好,我便先入山谷,扫清道路,只盼清禅速来。”

    那元叛听到令清禅小瞧自己,不由怒道:“清禅,你也是历劫重修之人,且在凡界昊天沉沦多年,未必就比得上我了,又怎的小瞧我?”

    任太真笑道:“你凶心不息,怎能明悟妙法,正所谓千年修行不如一悟,若只论年岁短长,那仙庭不知有多少仙兽异禽,哪一个修行的岁月比你短了?”

    元叛更加恼怒,道:“你竟将我比成禽兽了。”

    任太真道:“火凤虽是逆天凶兽,但你叛师出逃,欺师灭祖,真个儿是禽兽不如,好在你尚知感激火凰求情之德,替他守此山谷,也不算是无药可救。”

    说到这里,就将身子一沉,就要冲进深谷之中。

    元叛只断了一根铁链,便是通天手段也施展不得,只能将单手掐成一记大手印,就见其手掌之中幻化出一只巨掌来,向任太真当胸一拍。

    任太真瞧这式大手印奥妙异常,并不亚于自身所修了,看来元叛千万年修行之功,倒也不可小瞧了。

    只是这大手印虽是奥妙无穷,但因元叛被寒锁压制多年,法力始终难复,这大手印的力量其实并不算强。

    任太真也不用宝,只用袍袖一拂,那大手印如何近身,反被任太真借力一沉,早就远离元叛,沉进山谷深处去。

    元叛怒极,再将铁链一崩,左手铁链亦被挣断了。也来不及去挣断脚下铁链,双手在怀中一抱,两道细细的青光急射而去,任太真虽是去得远了,双足仍觉一紧。凝目一瞧,双足上已是青光莹然。

    元叛哈哈大笑道:“我这是缚天虚索,看你如何挣脱。”

    令清禅见这缚天虚索遥遥锁住任太真双足,这法术前所未有,不禁也是皱眉。虽欲上前相助,又怕伤了任太真的面子。正在犹豫,只见任太真挥起太真剑来,便是一斩。

    那缚天虚索虽是至虚之术,却也禁不得太真剑一斩,此剑若不能斩虚断实,又怎能称得是神执法宝。

    任太真既斩缚天虚索,也不与元叛纠缠,身子一沉,已然不见踪影了。元叛正想另施法术,令清禅口诵禅言,道:“元叛,休要猖狂。”

    那禅言虽是无声无息,却惊得元叛周身一颤,急忙打点精神来,来与令清禅斗法,不想刚刚转过身来,就觉左手腕上一紧,那九天寒锁断而复连,又将这左手困住了。

    元叛怎肯相信世间能有这种奇术,那九天寒链乃是收集仙庭九处精铁,以凤火打造,再置于一处混沌残境之中,冰极雪川之处,经那寒气侵袭万年,方得大成,令清禅纵是器修不二大才,欲续此链,也不可能只用片刻工夫。

    细细瞧去,只见那铁链果然不曾续在一处,断链之间却有一点青光,两根断链便是有这青光为续,这才连接起来罢了。而瞧这青光,却与自家独创的缚天虚索有八九分相似了。

    元叛不由惊呼道:“我这缚天虚索初次动用,难不成竟被你学会了,不可能,绝不可能。”

    令清禅笑道:“世间虚索之术,难不成仅有你可用不成?闲话少叙,半柱香瞬间便至,我可不想让太真笑话。”

    说到此处,手指再一点,元叛右手断链处再生一道青光,那青光向前一窜,便伸长数丈,立时就于断链连在一处了。

    元叛慌忙一挣,却哪里挣得动,那青光不比铁链,竟是可伸可缩的,任你使出千岳万岳之力来,这青光只需一长,便化去无尽法力,又哪里能挣得断。

    若论令清禅的玄承,在十二位神执之中,令清禅若论第二,怕是没人敢说第一。令清禅连创天一宗与天一神宫,两宗妙术,七八成皆为令清禅亲创,这玄承又有几人能比得?

    甚至就连那灭界不传秘术,令清禅也是知之一二,如今这虚缚之术,正是令清禅独创,又怎能让元叛专美于前。

    正因为令清禅瞧出元叛法力未复,又身处困境,这才夸下海口,以半柱香为约,如今两根虚索困住元叛。又哪里需要半柱香时间。

    令清禅也不与元叛纠缠,身子化成清风一道,就从元叛身边掠过,口中道:“元道友,他日你挣脱此锁,清修十年,你我再来比过。”

    声音仍在谷中飘荡,那身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此时任太真已来到山谷极深处,向下望去,那山谷之中黑云滚滚,摭住了谷口,云中有五只火鸟,在那里翩迁飞舞,此为五凤锁谷禁制,等闲难破。

    任太真毫不犹豫,双掌一翻一压,那山谷就侧立过来,两侧山谷就此合拢,只听“轰隆”一声,将那五只火鸟逼得东逃西窜起来。

    其中有三只火鸟烧破石壁,就钻进山腹中去了,乃有两只火鸟慌不择路,就向任太真扑来。

    任太真笑道:“这山谷伸手不见五指,正要借你二鸟指路。”伸手一指,两道玄风自指间射出,形成两个风涡,就将两只火鸟困在其中,那火鸟虽是尽力挣扎,却被这风涡压得振翅不得,又怎能脱出风涡。

    任太真再将手掌一拍,两团风涡就向深谷处缓缓沉去,那风涡生出极强风力,谷中黑云尽数被这狂风吹散,就露出黑幽幽的谷口来,而风涡之中的两只火鸟,正好照亮道路。

    任太真借这两只火鸟照路,刹那间又下沉百里,便在此时,从谷中飞来两名修士,口中道:“大胆狂徒,竟敢闯我凰岭要地。你就不怕那千劫万难,尽数施之己身。”

    任太真定晴瞧去,只见这二修身穿金袍,正是当日在刀神城遇见过的两名劫部小御。

    任太真笑道:“若不能抢在清禅来到之前,收拾你两位道友,太真如何去见世尊。”

    以任太真此刻境界,原无半丝争强胜之心,但士气可鼓不可泄,世人若无目标,又怎有趣味可言。任太真替自己立下此限,也是自鼓其志,只盼就此一路无碍,救出二城修士。

    第1838章为求天道弃我执

    两名劫部小御同时喝道:“世尊已在无量玉山,又哪里来的伪尊,仅凭你这一言,便该立增天劫,打入轮回。”

    二修同时祭宝,任太真虽有镇厄真人亲赐灵符在身,可劫部法宝声名太过显赫,纵有防备,也是心惊。

    由此想来,那劫部拥有的权力极大,仙庭却并无法度辖制,仅靠劫部正御大德。可在强权之下,大德之士亦会动摇,仙庭当初法度,果然是大有疏失。

    左边金袍修士,取出的是一架金铃,此铃叫五瘟铃,此铃摇动,任你是怎样境界,只要未修道果,便生出七疫八瘟来了,惊天动地法力,也是索手就擒。

    右边金袍修士,则祭出小雷幡,此幡有大小之分,大雷幡为正御亲自收藏,轻易不可动用,非得世尊或青龙下旨,方能请出动用,小雷幡则为劫部常用法宝。此幡一摇,天雷就此随身,任你走到天涯海角去,那天雷不停击来,除死方休。

    试问一个人又有多少法力,又能御得几雷,因此这小雷幡一出,修士便算是被仙庭判了死刑。

    任太真的脾气算是极好,且在凡界昊天游历多年,久历世情,看惯人间悲欢,心境之强,几达太上忘我之境,然而见到两位小御乱用劫部法宝,也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他大喝道:“天地授你等惩戒修士之权,自当谨慎小心,如履薄冰,不可擅用,然而你等却循私枉法,视法度为无物,视苍生为草芥。今日太真定不相饶。”

    那五瘟铃与小雷幡虽摇得正急,但任太真体内灵符一动,便生玄妙法诀,压制住二宝,无论是七瘟八疫还是天雷,皆不能临身,任太真心中恼怒,手中太真剑向空中一祭,随手施雷振剑,两道剑影便去,将二修同时斩为两截。

    这也是二修平时横行霸道惯,只当持着劫部法宝,人人畏惧,反误了自家修行,一旦法宝难施,便落了个身断横死的下场。

    任太真上前取了二宝,不及细瞧,便藏在袖中,此二宝虽是强横之极,但任太真却无以此二宝御敌之心。

    只因这二宝已是代表着仙庭法度,若无法旨,怎可擅用。

    这边取了二宝,身后便传来令清禅的笑声:“太真难得发怒,果然是霹雳手段,慈悲心肠。”

    任太真亦笑道:“清禅来的亦不慢了,那元叛却是怎样了?”

    令清禅道:“以彼之道,还治彼身罢了。”

    任太真道:“我本也该夺了这五宝,再将七瘟八疫,天雷之劫,尽数施加在这二修身上,也让他二人尝尝滋味,奈何劫部之宝,怎能轻易动用,只好便宜他们了。”

    二修虽在说话,身子不停,直向那深谷下探去,只见谷中人影晃动,又闪出数名金袍修士来,手中各施劫部法宝,向着二人祭来。

    一时间谷中或响起梵唱之声,或是光芒闪耀,五气纵横,那劫部法宝千奇百怪,直让人目不暇接。

    二修暗道:“幸好来之前得了两道灵符,否则此番必死在此处了。”

    诸多劫部小御法宝虽强,又怎能撼动二修,令清禅道:“你等勾结火凤,擅自行权,今日断不能相饶。”

    见这虚劫部小御除了法宝之外,手段倒也平平,也不必动用大能法术法宝,只将法剑向空中祭去,那法剑运转如轮,遇着一个,便斩杀一个,诸修空有至强劫部法宝在手,却是束手无策。

    任太真只管在令清禅身后收取法宝,细瞧那些法宝,个个稀奇古怪,一时哪里能叫出名字来。任太真暗道:“劫部法宝如此厉害,若火凤加以仿制,又如何得了,幸好世尊明见,令我等救出被掳器修,否则仙庭真的是天无宁日了。”

    令清禅施展无双御剑之术,果然绝不容情,那令清禅虽是仙禅双修,其实心性之中原本却着带着三分邪气的,因此天一宗弟子行事,向来也是毁誉参半。

    而随着令清禅境界提升,其性愈和,等到他修成禅道,方才止了心中杀气,但今日情况,与往日不同,对那循私枉法之徒,又怎能轻饶了。

    那些个金袍修士见不是头,慌忙收了法宝,就向谷中深处遁去,却被任太真以两只火鸟照亮道路,无论逃向何处,皆被令清禅瞧了个明明白白。

    令清禅身子只一晃,就抢在诸多金袍修士前面,那些修士正逃得急,哪知却被令清禅逢个正着,令清禅道:“你等平日只知用天雷打人,今日也让你等尝尝这天雷的厉害。”

    口中叫道:“太真速避!”双手只一摆,就见一团雷光挟着天火滚滚而来,于金袍修士堆里只一撞,只听“铮铮”两声刺耳之极的声音传来,诸多金袍修士一个不剩,齐齐化为飞灰。

    任太真瞧得呆了,不想令清禅的手段,竟惊人如斯。

    向那山谷中瞧去,只见两侧坚壁皆是焦痕,草木早被烧得干净,也就是令清禅极力压制此法威能,否则便是将这凰岭打碎了,也只是举手之劳。

    任太真叹道:“莫非这便是灭界法术?”

    令清禅道:“此术修来虽是不易,却因威能太强,不敢轻易动用,此番用过一次,我也只剩下一次保命的手段了。”

    任太真道:“难怪此术会被视为禁术了,便是以在下手段,也未必能挡得住了。”心中虽想说出一句话,想了想还是止了口。

    令清禅见任太真神色,便知道他想说什么了,心中亦是百感交集,当初天一神宫为求生存,所用手段亦是无所不用其极,幸好遇到世尊,方才拔云雾而遇青天,否则岂不是如火凤一般?

    这世间的强力法宝手段无数,但若不能禀天道而修,到最终必落个身死魂灭的下场。火凤虽强,只怕日后也无好结局了。

    二修一时心事重重,一路无言,正行间,只见山谷深处一人探头探脑,见到二修,转身就向谷中一沉。

    令清禅见机极快,立时将身子一闪,那修士便是再修千年,也是逃不及了,遂被令清禅截了个正着。

    这修士慌忙道:“道友莫要动手,我并非凰岭弟子。”

    这时任太真亦赶了来,向那人上下打量一番,道:“你既非凰岭弟子,莫非便是二城器修之士?”

    那人道:“我实是剑神城修士,名叫步冶之,只因见得诸多劫部小御纷纷出来,便知有变故了,这才出来窥探。”

    令清禅见他吓得面无人色,魂不附身,心中大有愧意,知道此修必定是被刚才那灭界法术吓到了,心中不由想道:“灭界法术虽好,但着实有违天地法则,不给人留半分余地,实为恶术了。何况我修成仙禅妙术,自可傍身,又何必仗此恶术保命。”

    想到这里,将袖中一件物事轻轻一抛,那物事就直坠谷底而去了。

    这举动却瞒不过任太真了,任太真知道若施灭界法术,需用灭界雷源,令清禅所弃之物,定是那灭界雷源石了。他见令清禅终于不受这恶术所迷,立弃当日所执,不由的面露微笑,向令清禅微微一揖。

    令清禅弃了此物,心中也是一松,想起刚才的行径,又与劫部诸修何异?幸好省悟及时,心中再不受那恶术纠缠,便也向任太真微施一礼,以谢任太真点化之德。

    任太真对那修士道:“这谷中究竟掳了多少器修之士,如今又在哪里?”

    那修士道:“诸修自有洞府藏身,或人,或七八人为一组,在下平日也难见得齐全,略略数来,总有近千修士了。”

    任太真耸然动容道:“怎的这么般多?”

    那修士道:“我是百年前就被囚在此处,还有那三百年前便被引来的,近日又来了一批,人数最多,想来就是大修所说的二城修士了。”

    任太真道:“我只当唯有刀神城剑神城器修云集,这才引来火凤动了心思,哪知火凤早有所谋,你等又是从何处来?”

    那修士道:“先前火凤并不敢轻动二城修士,那是怕被人觉察了,只是令火凤弟子于仙庭诸处收罗罢了,如今却因要发动兽劫,以因天时,又因要炼制滞时之宝,以破时兽加持,先前所掳修士,才气不足,就只好铤而走险,勾结劫部,掳来二城修士。我等见此,也知道火凤气数尽了。”

    任太真道:“不想你等倒是有眼力了。”

    那修士笑道:“日暮途穷,行之不远,穷凶极恶,必遭天谴,这道理我等虽是不才,倒也是明白一二。”

    他此时瞧出令清禅与任太真神态庄重,显非火凤一路,这才言笑无忌起来。

    令清禅道:“我等皆是仙庭昔日神执,今奉世尊法旨,特来营救诸修,你可将诸修唤来,随我等一道,悄然离了此处,也免受这囚禁之苦。”

    那修士欣喜之极,道:“早就盼着这一日,可怜足足等了百年,方才拔云雾而见青天,只是其中有个难处,还需向两位大修禀明。”

    令清禅道:“若有难处,只管说来。”

    那修士道:“一来是有许多修士,也不知是被关得久了,还是受火凤迷惑,竟不肯离去的,更有修士觉得,世间唯有此处,方是器修之士安身立命之所,也是不肯离开的。”

    令清禅与任太真面面相觑,心中皆道:“不想竟有这等人。”

    第1839章人各有志实难解

    步冶之道:“两位大修若是不信,请随我来,此中有位叫方效风的,算是谷中元老,在谷中已有三百年来,若有那器修之士不肯安心炼宝,他倒是常常会去劝说的。他原名效风,如今却改了道号,叫仗方效凤,其心可知。”

    任太真道:“此人我倒要会上一会,看看他是如何说辞。”

    步冶之道:“除了人心思凤,不肯离谷之外,另有一桩要紧事,在下也不得不说。”

    任太真道:“还请步兄详说一二。”

    步冶之道:“那火凤要炼滞时之宝,以便能偷出凤山,虽然材质不齐,但凭着谷中修士才智,也算是略有小成了,如今那谷中最大的丹炉之中,便炼着一物,名叫虚龙,此物已炼制三百余年,旦夕不可离人,若是火力断绝,那虚龙必定四分五裂,一旦爆裂开来,别说这凰岭保不住了,便是数万里方圆,也是片物无存。”

    令清禅皱眉道:“怎的却有这样的物事?又怎有这偌大的威能?”

    步冶之道:“此物若是炼成,本来就是要代替真龙,可生出无穷灵气来,以供火凤穿越无尽虚空,此物一旦断了火,分分钟就要爆烈,试问我等遁速虽快,又怎能逃得及?”

    令清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