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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尘溅血第10部分阅读

    ”背上时,一剑砍断缰绳,接著毫不停顿地从马背上俯身揽起水仙子,扔在马下,打马便行。

    水仙子看到邢飞扬在众人合围之前便惊醒过来,心下一片惊慌,不知该不该发声示警。待“小牛”开始奋力狂奔,蹄声响起,远处的脚步声顿时急促起来,著一声厉啸,马后射来一支劲箭。水仙子知道他们已发现邢飞扬所在,便在马下默不作声,只在心里祈求庄铁山等人能拦住邢飞扬,至少——也把自己救出来。

    邢飞扬盘膝坐在树上,体内真气循环往复,一连运行十二周天,略略调息完毕,便抬眼向四周看去。

    他身在树上,一眼便看到林外远远停了一群马,其数足有百骑,更有数十人悄无声息的潜入林中。邢飞扬知道自己行迹已露,立即飞身下树,趁铁虎堂的人还没有围上来,纵马远遁。

    但只奔出不到两里,邢飞扬就发现前面的树林越来越密,可以供“小牛”驰骋的空间越来越小,身后甚至隐隐看到追兵的身影。邢飞扬正在心急,听到脑后风声响起,忙扭身将两支利箭格开。同时心下一紧,再让他们迫近一些,箭就不好挡了。想到这里,邢飞扬看看前方林梢上隐隐出现的山恋,心一横,狠狠的在“小牛”屁股上拍了一把,然后挽起弓箭腾身而起,跃上旁边一棵大树。不待站稳,脚尖一弹,展开双臂,身子横飞著扑向另一棵树的树梢。与“小牛”分道而行。

    (51)

    邢飞扬盘膝坐在树上,体内真气循环往复,一连运行十二周天。身体的疲惫渐渐消散,困意随着流转的真气一丝丝化去,待调息完毕便已神清气朗。身在险地,这一个时辰的休息,至关重要。

    等气收精府,邢飞扬便双眼一睁,向四周看去。

    他身在树上,一眼便看到林外远远停了一群马,其数足有百骑,更有数十人正在蹑手蹑脚地潜入林中。邢飞扬知道自己行迹已露,立即飞身下树,趁铁虎堂的人还没有围上来,纵马远遁。

    但只奔出不到两里,邢飞扬就发现前面的树林越来越密,可以供“小牛”驰骋的空间越来越小,身后甚至隐隐看到追兵的身影。

    邢飞扬正在心急,听到脑后风声响起,忙扭身将两支利箭格开。同时心下一紧,铁虎堂的人已距自己不到十丈,如果再让他们迫近一些,也不用他们来追,只需放箭就能把一人一马射成刺猬。想到这里,邢飞扬看看前方林梢上隐隐出现的山恋,心一横,狠狠在“小牛”屁股上拍了一把,然后挽起弓箭腾身而起,跃上旁边一棵大树。不待站稳,便脚尖一弹,展开双臂,身子横飞着扑向另一棵树的树梢。

    在这样的密林里,与“小牛”分道而行是迫不得已。想要保住小命,还是靠自己的轻功。至于马腹下的水仙子,现在是顾不得了。

    赵无极看到邢飞扬腾身弃马,立即喝道:“追人!”说着当先掠上树枝,不理渐渐消失在林中的那匹空马。

    众人中轻功较好的数十人也闻声收起刀剑弓矢,纷纷跃上树枝,追赶前方衣袂飘扬的邢飞扬。

    只一炷香工夫,各人的轻功高下立见。邢飞扬流星似的在树梢上一闪而过,而身后十余丈外,是一个腰别三截棍,身材矮小的黑衣客,再后面才是青衫儒巾的赵无极。两人均是一声不发地发力狠追。再往后,当时闻声上树追来的数十个人,只剩下零零落落的十来个。

    一刻钟的工夫,邢飞扬已经足不点地的在树上奔出十余里,将众人远远甩在身后。追在最前面的黑衣客与赵无极,也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邢飞扬在树梢飞跃的身影。接着人影一闪,邢飞扬从树梢掠下,没入林中。

    等掠到邢飞扬刚才所在的位置,黑衣客还要循着树上积雪的踏痕再追,却被脸色阴沉的赵无极扬声叫住。

    等邢飞扬在林中奔出十里,四下已是一片寂静,再听不到身后追兵的声息。

    但他仍不敢停步,邢飞扬知道敌人既然出动数百人,绝不会轻易收兵回去,此时必然会散在林中各处四下搜索。如果自己贸然的转身去雁门,一旦被敌人围住,便一切休提。

    他再度跃上树梢回望一眼,身后的林中悄无人迹。暗暗松了口气,他扭头望着远处的山恋辨明方向,然后斜身朝“小牛”行进的方向掠去。虽然跑下去离雁门会越来越远,邢飞扬却不能不去设法寻找马匹。

    多半个时辰后,已近酉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仍在飞奔的邢飞扬觉得体内真气渐渐不济,毕竟两天来他只休息了一个时辰。忽然颊上一凉,一片雪花沾在脸上,天又开始下雪了。

    邢飞扬心下盘算,自己跑出足有近五十里路,即使是绕着圈子,离雁门也有二十余里,环顾四周,仍未发现“小牛”的踪迹,于是便停住脚步,轻轻落在枝间,盘膝坐好,手捏功诀,长吸一口气,闭目凝神,默默调息损耗的真元。

    四周一片寂静,唯有雪落的沙沙声与邢飞扬悠长的呼吸。

    半晌后邢飞扬睁开双眼,慢慢活动有些发木的四肢,暗暗庆幸梅四娘将水仙子下身弄得一塌糊涂,这样自己才能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来调息。若非如此,再跟那尤物斗上半个时辰,不用铁虎堂的人来打,自己早就累趴下了。

    所谓穷心未退,色心又起,想到那个娇媚的肉体,邢飞扬顿时觉得下身一片火热,直想把水仙子拉来狠狠干上一回,差点儿连敌人都忘了。

    他抓起一把雪擦擦脸,醒醒神,默想道:“干那个贱人有的是机会。现在天色已晚,铁虎堂虽然人多,也未必敢在林中继续搜索。况且他们倾巢而出——”想到这里他不禁心下暗暗懊恼,“靠,我那会儿不如冒险一搏,直奔雁门,杀进铁虎堂!救出嫂子!”热血刚刚升腾,又转念一想,自己只是单枪连马都没有,孤身一人,就算得手,四五个人也难以逃离赵无极的手心。

    默算良久,邢飞扬站起身来,奔向雁门。

    当邢飞扬弃马时,“小牛”腹下的水仙子正紧张的倾听着四周动静。但“小牛”的蹄声掩盖了邢飞扬落在树梢的声音,等听到铁虎堂的追逐声越来越远,她才知道邢飞扬已经离开。想通这一点,她立即扬声呼救,但铁虎堂的人大都已经远去,几个落在后面的人隐隐听到声响,却因为赵无极的命令而没有理会。

    水仙子喊了几声,却没有听到有人追来,等耳边只有马蹄踏在雪上的声音,她便放弃呼救,收声闭目,趁此机会提气冲岤。

    不知过了多久,“小牛”的步速渐渐慢了下来,远处传来潺潺的水流声。最后“小牛”停在一条小溪旁,低头饮水。等饮饱水,“小牛”便在溪旁用嘴拨开积雪,寻找食物。

    水仙子默运玄功,被封的岤道已渐渐松动。

    此时远处“咦?”的一声,溪水上游有人说道:“这里怎么有匹马?”

    “小牛”早已警觉的竖起耳朵,见来人涉过溪水,立刻沿溪撒蹄便奔。

    水仙子有心呼救,却苦于正处在行功关键时,不敢吐气开声。只能任由“小牛”把她带向远方。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出了密林,来到燕山余脉,也就是邢飞扬远远望见的山恋。

    等“小牛”再次停住脚步,水仙子已经冲开岤道,但手脚仍被缚在身后,她挣了几下,发现所用的乃是缠金绳索。暗叹一口气,收敛心神,静心调养因冲岤而所余不多的真元。

    过了不多久,远远传来一声长啸,“小牛”竖起耳朵,立即向发声处奔去。

    待马身停稳,一只手掀开泥障。

    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姑娘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水仙子早已心有定计,只是诈作昏迷,默不作声。

    等了一会儿,一张毛毯盖在水仙子身上,接着一双温暖的大手,把她抱了起来。

    (52)

    邢飞扬绕过了当初所在的密林,一路直行,不到半个时辰已经进入雁门。

    他毫不迟疑奔到铁虎堂外,看准方位,直接跃上高墙,还没等院中守卫反应过来,两支长箭已经穿过喉咙。邢飞扬飞身掠下,顺着横木一剑平掠,砍断系马的绳索。

    此地正是马棚。

    看到邢飞扬远远遁去,赵无极止住众人,只留下二十名轻功较好的铁虎卫在林中搜索,自己带人返回铁虎堂。

    下午一番奔波,虽然只跟邢飞扬打了照面,下的力气却不小。众人吃过晚饭都在堂内休息,只有武功较差的几名留守铁卫巡视,谁都没有想到邢飞扬居然敢独入虎岤。

    但邢飞扬此番却不是想潜入堂中,他先把马匹松开,一边倾听堂中动静,一边摸出火刀火石,在棚中点起火来。马群顿时大乱,跳踉长嘶,响彻马棚。

    听到院中有人闻声奔出,接着“救火”之声四起,邢飞扬一脚踹开旁边为方便马匹出入而设的侧门,瞧准群中的头马,飞身跃上,一夹马腹便从门中冲出。在棚外奔腾的惊马立即紧跟着拥出窄门。

    这个马棚有五十余匹马,铁虎堂诸人见邢飞扬居然敢虎口拔牙,无不怒火冲天,立即从其他马棚牵来马匹,循着雪地上的马迹一路追出。庄铁山一马当先,后面紧跟着那个黑衣客。

    赵无极却没有追来。吃过晚饭后,他就一直在批阅卷宗。

    听到马棚的喧闹,赵无极一把撅断手中的狼豪,狠狠掷在地上。身边的黑衣客早已扔下怀中的朱笑眉,一言不发的跃起身来。

    “星灿,”赵无极叫住他,“切不可大意。”

    那人点点头,出了大厅。

    徐星灿是上午刚刚赶到的,自从赵无极选中长白作为自己的开国之地以来,他就一直在经营山下的盘龙寨。

    两天前接到赵无极的飞鸽传书,说自己十二日已到铁虎堂,十七日下午,与东二等人同去盘龙寨,吩咐他在寨中等候。但赵无极在信中提到他的哥哥徐桐死在了邢飞扬手中,而邢飞扬则一路追踪而来,现在可能到了回雁峰,已命水仙子等人截击,必能为他报杀兄之仇云云。

    徐星灿见信却没有留守寨中,他等不及赵无极传信水仙子是否得手,只回信说即刻启程,无论邢飞扬是死是活,请赵无极略等片刻。然后便立即整备马匹,仅带了四名随从,就奔赴雁门。

    上午到达铁虎堂时,正逢邢飞扬救走了吴悦,堂中一片慌乱。赵无极见他赶来,也无心责怪,且自己失了水仙子,手下诸将,只有徐星灿轻功略强,于是只问了寨中一切均好,便留他明日一同回长白。

    徐星灿本待生擒邢飞扬再回长白,但一直没来得及开口。下午让邢飞扬在眼皮下溜走,自负轻功过人的他满腔怒火,刚拉过朱笑眉准备泄火。正在玩弄间,突然听到群马嘶鸣,接着马棚处亮起火光,他立刻抛开赵无极养的“贱狗”,追出去。徐星灿、庄铁山等人因牵马而略缓一步,但雪地上的马蹄印迹甚是清晰,虽然仍然浓云蔽月,但追踪起来比下午的密林要容易得多。

    邢飞扬打马冲出铁虎堂,一路奔出雁门。

    走到岔道,他原本算着让群马分散而行,但群马紧跟着他胯下的头马,寸步不离。邢飞扬略一愣神,已经远离道口,只好暗暗摇头,继续前奔。等远处又出现岔口,邢飞扬先勒住马匹,挽着缰绳,牵了四五匹马走到岔道,狠狠拍了番马屁。等那四、五匹马吃痛前奔,才带马前行。

    奔到下个路口他干脆从头马背上腾身而起,任头马正东呼啸而过。自己则挑了匹脚力强劲的骏马落了上去,手中又挽了两匹马,折道南行,直奔离雁门三十里的村落。

    梅四娘谢过主人送来的热水,端着进入房中,对吴悦说道:“小姐,天冷,你先洗洗,早些睡吧。”

    已经换了衣衫的吴悦忙起身浅笑道:“谢谢姐姐,还是你先洗吧。”

    梅四娘想了想,蹲下身对吴悦福了一福,低声道:“我本来没脸见小姐。但主子让我来服侍,还请小姐原谅……”

    吴悦挽起梅四娘的双手,说:“姐姐别这么说。邢大哥说姐姐你曾救过他的性命,那我现在能脱离苦海,也是姐姐相救……”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梅四娘见状,搂着吴悦的脖子柔声说:“妹妹别哭了。主子肯定能把你救回去,来,让姐姐帮你洗把脸……”

    吴悦躺在床上,却睡不着。近一个月来,她每天都辗转在不同男人的身下,即使是睡梦中,也要随时准备用自己的身体来取悦男人。今夜,她终于能安安稳稳睡个好觉,不必担心有人在半夜扑在自己身上,将屈辱、痛苦还有那些污物留在自己体内。但她却睁着双眼,不愿入睡。

    她怕醒来发现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梦。

    梅四娘在黑暗中看到吴悦眼里闪动泪光,伸手摸着她的秀发,低声说:“妹妹别想了,早些睡吧。”

    吴悦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屋顶,细沉的呼吸却渐渐的急促起来。随后秀眸一闭,泪水在脸上划出一道光亮的水痕。

    梅四娘俯身搂住吴悦,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道:“别想那些事了。过不了多久,主子就会来接我们走。送你回家……”她又安慰道:“妹妹,你可以在家里过年呢……”

    吴悦的泪水却越来越多,她蜷起身体,伏在梅四娘怀里饮泣起来。梅四娘只好拍着她的背,慢慢哄着。

    半晌,吴悦略略止住眼泪,她伏在梅四娘怀里小声说道:“姐姐……”

    “怎么了?”

    “……人会不会……”

    “会什么?”

    “……会不会生下小狗……”

    梅四娘一愣,呆呆看着怀里这个柔弱的十六岁女孩。

    (53)

    手指撕裂的巨痛使程华珠的秀眉紧紧拧在一起,樱唇剧颤,满嘴的j液猛然从唇角溢了出来。

    赵无极并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当年看到蒋青衫的模样,他也只是一笑了之。但现在他心里有些不太乐意。

    水仙子握着那根尾指有些得意,但看到赵无极的眼神,心底不由泛起一点点惊慌。她闻言一笑,“我以为她被兄弟们弄死了呢,看来还活着。”

    “她睁眼了吗?”赵无极淡淡说了句,扭过脸不再理会水仙子,也不再看地上那具已经恢复冷漠的躯体。

    水仙子心里冷哼一声,随手把尾指远远抛开。然后用脚分开程华珠的双腿,将玉箫探了进去,一边划着圈子,一边说:“她还真能挺,可惜不在庄里……”

    杨岸说:“仙子要什么玩意儿?弟兄们给您弄来。”

    赵无极看着洞顶吊着的朱长风,说:“月照,给她上颗锁阴丹。”

    月照有些意外,做为一个结婚五年的妇人,程华珠下体的伤势还没有朱笑眉那样严重。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摸出丹瓶走了过去。

    水仙子用力一捅,悻悻拔出玉箫,走到吴悦面前,冷冷说:“舔干净。”

    那根沾满几十人的j液,末端还挂着血丝的玉箫在吴悦唇边晃了一下,她连忙忍痛跪起身来,伸出舌头。

    大厅里一片沉默。

    赵无极扬声对朱长风说道:“长风贤侄,夜舞是谁?”

    洞顶的朱长风一脸惨淡的摇了摇头。

    “你兄长死得痛快,是他的福气。我赵无极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你不说,这些女人想死都死不了!”

    “我……我确实不知道……”面对加之于家人的威胁,朱长风终于开口了。

    “那《参同契》是怎么来的?”

    “半年前于括海拿来,说在庄上暂放几天。”

    “摩天崖的于括海?朱天笑的三师弟?”

    “是他。”

    “于括海为什么没拿走?”

    “他去了临洮,一直没回来。”

    赵无极心里一紧,临洮是诚亲王最西边封地,莫非摩天崖闻到了什么风声?

    自己与诚亲王勾结,暗中助他反叛朝廷据土自立,以便趁乱取利。此事如果让摩天崖知道,那可不妙。

    数年来,西辽派来与东二商谈的几名密使都莫明其妙地被人暗杀。赵无极多方查探,都未能找出袭击者的身份。一个月前,诚亲王传来消息:那个偷袭者暗号是夜舞,与明月山庄大有关系,而王府半年前失窃的《参同契》也在庄上,一方面示警,一方面请他夺回此书。

    虽然赵无极与朱知元相交多年,堪称莫逆。但赵无极对明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