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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戒灵第12部分阅读

    张毅不置可否的答应一句。

    “这里有本店内一些物品的清单,请道友过目。”

    美妇人显然不想白白错过张毅这个“大主顾”,袖袍在茶几上轻轻一拂,立刻出现了一枚竹青色的玉简。

    张毅神情一动。翰墨轩的一楼内的物品已经不俗,甚至有几件品级与古玉剑相当的法宝。只是他已经有了古玉剑,不愿再将财物浪费在同等级的法宝之上,这才没有立刻进行交易。而能够摆进翰墨轩二楼的,必然比一楼要高了一个档次。

    张毅的表情被斗篷遮蔽着,从外表看不出任何异样。他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随手抄起玉简,立刻分出一道神识深入玉简之中。

    果然不出所料,玉简内记载的每一件宝物都是价值不菲,甚至连培基丹都有三枚。

    不过,当看到培基丹后面的价格后,张毅却立刻打消了购买的念头。一枚培基丹竟然需要五千低品晶石,如此的高价足以让大把的修仙者止步。

    再看其他的宝物,竟然没有一样低于五百低品晶石的。难怪这些物品要单独列出来,放在翰墨轩的二楼,它们根本不是普通修仙者能够支付的起的。

    “金雷珠?”张毅眼中闪过一丝讶色,沉默起来。

    这金雷珠在玉简中属于中低档次的法宝,据说一颗金雷珠能够令凝气七层的修士深受重伤,实在是低级修士防身的好东西。

    张毅目光闪烁,心中犹豫不定。虽然这金雷珠是个好东西,但这价格也未免太昂贵了一些。

    金雷珠属于消耗品,每颗只能使用一次,而一颗的价格就是五百低品晶石。一次性消耗五百低品晶石,纵然以张毅现在的身价,也不敢轻易做出决定。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神识才慢慢从玉简中退了出来。张毅以深沉的嗓音说道:“给我拿两颗金雷珠。”

    闻言美妇人惊疑不定,她本来以为眼前这个神秘人物至少也要买一些中上等的法宝,这样才配得上对方筑基期的修为。可是这个神秘人在沉默许久之后,竟然只要两颗金雷珠,实在出乎她的预料。

    “道友要这金雷珠,莫非是要送给令徒防身之用?”美妇人自作聪明的猜测道。

    张毅心中暗笑不已,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美妇人这才面露恍然之色。若是对方为徒儿购买金雷珠,这也就说得通了。她不再迟疑,抬手轻轻拍了三下。

    这时从楼下走上来一个俊俏的道童,躬身道:“管事有何吩咐?”

    美妇人拿出一块令牌,递给道童:“拿着我的令牌,去库房处取两颗金雷珠来,速去速回。”

    “是。”道童接了令牌,转身快步下楼。

    趁着这片刻空闲的时间,美妇人热情的与张毅攀谈起来,言语中有意无意的想要打探张毅的身份,都被张毅寥寥数语敷衍了事。

    美妇人见张毅口风甚紧,知道自己不可能从对方口中探到有用的消息,转而推销起翰墨轩内其他几样重宝来。

    张毅虽然对那些法宝颇为意动,奈何囊中羞涩,实在无力购买。他一边漫不经心的应付着美妇人的连番追问,一边暗暗心急,期盼着那个道童能够赶快回来。

    当楼下再次传来脚步声的时候,张毅总算舒了一口气。果然没过多久,俊俏道童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张毅的视野。

    这次道童双手上托着一个小巧的铜盘,盘子上面放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玉盒。

    “两颗金雷珠一共是一千低品晶石。当然,道友也可以用等价的物品交换。”美妇人展颜一笑说道。

    张毅摩挲着下巴沉吟道:“请道友看一样东西。”

    张毅一拍腰间储物褡裢,拿出四个长约三尺的玉匣,摆在了面前的茶几之上。

    美妇人望了张毅一眼,见对方首肯,这才拿起最边上的一个玉匣轻轻打开。

    “二百五十余年的三叶草。”美妇人眼中出现惊讶之色。超过一百五十年的灵草都已经非常稀少,除了一些修仙大派或者荒山野岭中可以寻到外,平常很难见到。而眼前的此人竟能一次拿出四株这种灵草,如此阔绰的筑基期修士还真是少见。

    对方的神情变化被张毅看在眼里,这种反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三星级的灵草可不是什么地方都能找到的,就算在药园中,如果没有乾坤戒的神奇功效,他也不敢动起偷卖三星级灵草的心思。

    张毅目光散漫,悠然道:“道友觉得这四株灵草价值几何?”

    出乎意料的,美妇人没有立刻回答张毅的问题,而是低头看向张毅,目光闪烁不定,不知在寻思着什么。

    张毅神色如常,摆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许久之后,美妇人才似是想通了什么,点头道:“四株灵草一共一千二百低品晶石。但我可以代表翰墨轩给道友出一千三百低品晶石的高价,只希望道友以后如果再有这种灵草,可以到我翰墨轩出售。”

    听闻此言,张毅暗舒了一口气。他虽然看上去镇定非常,其实心中紧张不已,深怕美妇人对自己的身份产生怀疑。

    既然对方只是想通过这次合作与自己建立稳定的关系,他反而安心不少。

    “这个当然。”张毅微微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说道。

    如果表现的太过积极,反而容易引起美妇人的怀疑,何况张毅现在在假扮筑基期修士,自然要保持筑基期修士的气度。

    美妇人眉梢含笑,拍手道:“如此甚好。这里是此次交易多余的低品晶石,一共三百枚,请道友过目。”

    美妇人玉手轻拂,一道白光闪过,茶几上就堆起了一座由低品晶石组成的小山。

    张毅只是扫了一眼,就随手将这些晶石收入储物褡裢,区区数百低品晶石,对一个可以一口气拿出四株三星级灵草的“筑基期修士”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在美妇人笑语妍妍的陪送下,张毅缓步走到了翰墨轩的第一层,来到了门口。

    “道友慢走。”美妇人眼波流转,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张毅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往下拉了拉斗篷,低着头混入了人群之中。

    在他后面,美妇人苦叹一声,不知是在遗憾自己魅力大减,还是幽怨张毅不解风情。又朝张毅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她转身回了翰墨轩。

    第三十章 夺宝

    流灵谷,金穗园。

    几乎每个进入流灵谷的修仙者都知道,金穗园是镜州数一数二的门派——太谷门的修炼之地。

    每年的八月十五之后,都会有大批的太谷门弟子从蒹葭山而来,进入金穗园。这里不仅有着极其浓郁的灵气,而且一些达到瓶颈的弟子还能得到长辈们的指点,可以更快的突破。

    不过,尽管金穗园是个修炼场所,但却没有像平常的道场一样开辟出大大小小的石洞。在宽敞的园子周围,布置了许多玄奥的阵法,将整个金穗园围绕了起来。

    一群白袍或青袍的弟子成群的坐在阵法之中,有的闭目修炼,有的则在凝神炼化着自己的法宝。

    细细一数,这个园子中竟然坐着上百名筑基期以下的弟子。不过,这些人个个神情专注,一门心思全部倾注在自己的事情上,故而人数虽多,彼此间却不相互打扰。

    在园子西面的一个角落中,坐落着一座七八丈高的假山,山上流水潺潺,绿树成荫,让人看了顿生心旷神怡之感。

    假山的下面散布着一些青石,没有丝毫的规律可言,反而更有一番韵味在里面。在一块巨大的青石后面,盘坐着一个长发女子,一张圆形的脸蛋儿,颇有几分仪容。就连脸上的一些细小斑点,也不能掩盖她的风采。白璧微瑕,形容这个女子再恰当不过了。

    这个女子就是与张毅分别多日的卢燕。此时的她显得神采奕奕,脸上挂着掩盖不住的笑容。

    这也难怪,刚入流灵谷,卢燕就马不停蹄的找到了太谷门在流灵谷的负责人,购买了四五株二星灵草。在数量众多的灵草辅助之下,她的修为也终于有了长足的进步。原本坚不可破的那道屏障终于开始松动起来,她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突破凝气三层,达到第四层的境界了。

    突然,从原处静心修炼的一群凝气期弟子中传来一阵马蚤动。卢燕收敛笑容,细眉一挑朝那个方向望去。

    只见一个身材挺拔的中年修士向这边走来。他脸色阴沉,眉宇间充塞着浓浓的杀机,令人不寒而栗。

    卢燕认得这人,他就是辛长老的首席大弟子——宋宇,据说在一年前的内乱中,就属他杀的人最多。不过,她也听说,宋宇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若不是辛老的孙儿被杀,也引不燃他的滔天怒火。

    宋宇所过之处,一个个白袍或蓝袍弟子纷纷站起身来,向他行礼:“宋师伯好。”

    “见过宋师伯。”

    ……

    任凭那些弟子态度多么恭谨,宋宇始终一言不发,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留,直接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向着假山的方向而来。

    卢燕心中一跳,暗道:“他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吧?”仔细一想,自己跟他没有任何交集,肯定是自己多想了。卢燕虽然这样想着,心中却免不了一阵忐忑,因为宋宇竟然是直着朝她这个方向过来的。

    “见过宋师伯。”当宋宇站在卢燕面前的时候,卢燕略带不安的说道。

    面对一个筑基期的修士,卢燕难免心中不安。尽管宋宇没有释放出强大的气势,但光从他凛冽的眼神中,就能读出许多消息——现在的他很愤怒。

    宋宇背负双手,淡淡的看了眼对面的卢燕一眼,淡然问道:“据说你跟张毅很熟,是也不是?”

    在宋宇目光视下,卢燕连头都不敢抬起,只能看到宋宇的紫色道袍的一角,心中更加忐忑地回道:“是。不知宋师伯有何吩咐?”

    “这么说你一定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了?马上把他找到,带到金穗园,我给你一天的时间。”

    宋宇的语气不容置疑。说完之后马上就走,似乎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解决。前后总共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望着宋宇快步离去的身影,卢燕心中叫苦不迭。她都已经在金穗园修炼了五六天了,现在哪里能知道张毅的下落?

    不过看宋宇的情形,若是不尽快八人带来,后果将不是她能够承受的了的。

    “这个张毅,他到底干了什么事竟然让宋师伯亲自传话?”卢燕心中埋怨不已。本来它还想继续在金穗园修炼几天,可如今开来,修炼的计划只能滞后了。

    就在卢燕启程寻找张毅的时候,张毅却遇到了麻烦。

    雨后天晴,墨绿色的灌木枝叶上还滴着水珠,密林中不时传出“啪嗒啪嗒”的声音,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

    一滴滴水珠顺着狭长的枝叶滴在张毅的后背和头顶上,将他全身打湿,但他对这一切犹如未觉。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让他不能分心——要命的事。

    在离张毅数十丈的地方,隔着枝桠交错的树枝,可以隐约看到两个淡淡的人影在相互对峙着。

    其中一个穿着一身皂袍,头上戴着一顶方帽。这人长得眉清目秀,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优雅的气质,吸引路人的眼球。不过此刻的他却显得有些狼狈,右手上缠着一块破布,布上被污血沾满,触目惊心。

    在他对面,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男子手握一把古怪的兵器,不像戟也不是剑,却能发出极其浓郁的灵气波动,端的非同寻常。

    现在这把兵器就指着皂袍男子的胸口。可以想象,只要这个对面的人敢稍动一下,它就会毫不犹豫的刺穿这人的胸膛。

    “木青,刚才已经给你机会了。可惜你却执迷不悟,落得如今的下场也怪不得我。”络腮胡子的男子语气森然,浓烈的杀机没有丝毫掩饰。

    木青眼中露出决然之色,一拍腰间储物褡裢,拿出一枚朱色的玉简,捏在手中愤然道:“司马熊,你做了这么多事,不就是想要我木家的家传功法吗?今天我就算死在此地,也绝不会让你的j计得逞。”

    木青眼中闪过一丝恨色,就要捏碎手中的玉简。

    司马熊心中一震,大喝道:“木青你敢。”

    “哼,有什么敢不敢的?”木青嘴角泛起讥诮之色,恨恨地说道。

    司马熊脸色一变。他可真怕木青捏碎了玉简,毁去自己的一番心血。为了得到这枚玉简,他可是费了不少的力气。更重要的是,他明白这枚玉简的价值。

    在他心中,这枚玉简丝毫不下于一件丹宝,甚至犹有过之。

    “木道友,你何必如此固执?只要你交出玉简,我答应放你离开,甚至愿意送你五株竺葵草。有了这五株竺葵,至少可以让你快快活活生活数百年而不必担心晶石的问题。”司马熊脸色变幻数次,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张毅神情一动,露出惊讶之色。要说对灵草的认知,张毅自认比起太古门的长老们也毫不逊色。这竺葵草乃是少有的几种辅助性灵草之一,以某种比例参合进其他几种不同的灵草中,可以起到调和各种灵草属性的功能。

    张毅虽然知道数种灵草混合服用的方法,但因为一直难以找到合适的辅助性灵草,这才在每次需要的时候,都必须整株整株的服用,导致其中的灵力白白流失大半,能被他吸收利用的,却寥寥无几。

    若是拥有了辅助性灵草,相信自己的修为必将有更快的进步。可惜这种灵草不仅极其稀少,而且不易被人工种植,所以就连流灵谷都不见得有人销售。即使有,每株也会价值连城,未必是他现在的财力所能支付的起的。

    当司马熊说出“竺葵草”三个字的时候,张毅的呼吸不由地粗重了起来。他心思电转,估量着得到这五株竺葵草的可能。可是只是一瞬间,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将要面对的是司马熊——一个凝气四层的高手。

    尽管对上他张毅未必会落败,但以他谨慎的性格,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做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或许在他的内心处,“杀人夺宝”这种事情被他内心的某种情愫所排斥着。自小接受“仁义道德”的熏陶,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改变的。

    木青脸上讥讽之色未减,朝着司马熊狠狠啐了口,骂道:“呸,这种幼稚的话你都能说得出来,真把我当成白痴不成?只要你得到了玉简,杀不杀我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以你阴狠的性格,会放过一个生死大敌?说出去谁信。”

    司马熊脸色发青,眼中闪烁着一丝难明的异彩,阴森道:“无论你信与不信,这都是你活命的唯一机会。木家的功法虽然珍贵,但毕竟是一个死物,为了这么个东西而浪费掉活命的机会,我真为你不值啊!”

    木青沉默下来。虽然司马熊的确没有什么信誉可言,但这确实是他今天活命的最后机会。只要还有一丝希望,谁会坦然受死呢?若不是司马熊从一开始就存了杀人灭口的决心,他也不会这般拼命的逃跑。

    至于木家功法,的确珍贵异常。想当年木家老祖靠着它曾经在修仙界闯下了偌大的名声,就连木家也成为整个镜州数一数二的势力。可这又怎么样?木家毕竟还是堕落了,功法再好,没有几人能够领悟其中的真谛,又有什么用呢?

    何况在修仙界混迹多年,他早已明白了一个道理:除了自己的命之外,其他的都是虚的。在以实力为尊的修仙界,没有足够的实力,身怀异宝反而会随时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他这次来流灵谷,本来就打算将家族功法进献给空灵门或者御兽宗,这两个门派在镜州分别排在第一和第二位,有着足够的力量给他以庇护。只是没有想到,在半路上竟然碰上了司马熊。

    在木青思索之际,手中始终捏着那枚玉简。司马熊投鼠忌器之下,也不敢过于紧,于是两人竟形成了对峙之势。

    过了许久,木青才仿佛回过神来。只见他长长吐了口浊气,脸上的怨恨之色缓缓消褪,语气冰冷地道:“你的信誉我信不过。想要玉简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肯答应我的条件,我定会双手奉上。”

    “好。”司马熊抹了一把满脸的胡须,粗声粗气的道,“你说出来,只要我能做到,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木青道:“三十里外有一座夫子庙,里面早已陈旧不堪,少有人去。正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