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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王朝第6部分阅读

人权问题。

    女子为尊,掌握政权不说,还可以拥有众多男宠。说老实话,直到现在我还是不太能理解一个女人与多个男人的事,并不是说我能接受一男多女,只是,由于我长大的那个时空,法律规定一男配一女,我也一直觉得那样才公平合理。

    在记忆里搜寻一通,关于萧家王朝的一切都那么模糊,只有笼统的概念:国势强大、疆土广阔。这到底是一份多么残缺的记忆?重要的东西没留下,我想知道的事情也几乎全军覆没,哎……

    “凌罗,你进来。”吩咐一声,与其自己跟记忆较劲而烦闷,不如抓凌罗来问问看。

    “是。”

    凌罗轻盈的脚步不疾不徐踱至床边,在他又要恭敬的叩之前,我出声阻止:“别跪了,坐这里,我有话要问你。”

    我讨厌下跪这种动作,不管是我对别人,还是别人对我。

    凌罗犹豫了几秒钟,我看着他,表情从浅笑转为严肃,凌罗看到我转为凌厉的目光,立刻惶恐起来,连忙按我说的,倚着床边坐好。

    无奈,好好说话,偏偏不听,非要我表现出一些怒意才会照做,这一点,凌罗倒是有点像紫瞳。

    收起那股令凌罗不安的气势,我坐起来,后背靠在雕工精美的木质床头上,弯曲双腿用两臂轻轻抱住,下巴搭在左边的膝盖上随意的说:“你别这么拘谨,我只是闷得慌了,想找个人聊一聊罢了。”

    “是。”凌罗又迅速的应了一声,非但没有放松,反而身形更加僵硬了。

    我现在是想聊天,不是想训话,凌罗这副样子就像待上刑场的罪人,实在打击我难得想要与人交谈的心情。

    “喂,你把头抬起来。既然答应陪我说话,就好好看着我的眼睛。”

    “这……凌罗不敢!”

    “不敢?是我要你这么做的你怕什么?”

    我不自觉加重了口气,吓的凌罗噗通一下跪倒在床边,一连磕了三个响头,边磕头边求饶:“凌罗该死,公主赎罪,凌罗只是一个下人,公主身份尊贵,凌罗不敢冒犯,不敢直视公主的双眼……”

    好吧,我需要检讨一下自己。

    是我态度不对,吓着了这个孩子,本来就是嘛,他做惯了侍从,我突然找他来跟我聊天确实不太靠谱,还逼他跟我平等的对视交谈,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了。

    叹口气,摇摇头,我两脚迈下床,凌罗急忙拾起一边的鞋子帮我穿好。

    托住凌罗的双臂,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看到他额头上一块磕红的皮肤,我自责的抬起手,轻轻触碰一下。

    “疼吗?”这一问,我纯粹是出于心虚了。

    “不疼,真的不疼。”

    ……

    算了,我还是放过他吧。

    “你去叫银湮来,说我有事问他,下去吧。”

    “是,凌罗告退!”

    眼看凌罗逃也似的跑了出去,我在心里狠狠翻了个大白眼。

    人权啊,人权,这个时空就不需要考虑这种问题了。有权凌驾一切,无权也早已习惯畏缩。

    拢拢头,整理一下身上的黑袍子,到桌边倒上一杯凉茶,咕咚咕咚灌下去,心中的烦闷却怎么也驱赶不掉。

    我知道我不是无聊到心慌意乱的,我是在担心。

    墨雪怎样了?墨焰有没有被一并带走?会不会牵连进紫瞳?

    将要到来的鉴定法事,又会如何?若是鉴定结果,我并不是真正的公主,我该怎样突破萧家王朝的层层阻碍去救墨雪?

    总而言之四个字:一筹莫展。

    银湮来的很快,可他好像不怎么清醒似的,走路是曲线,目标直对我那张大的离谱的木床。

    面朝下,银湮直挺挺趴到床上,卷起一床锦被抱进怀里,扭了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就不再动弹。

    什么啊?他很困吗?

    “公主……您叫银湮来有什么吩咐?银湮还没睡醒,请公主赎罪……赎罪……赎罪……”喃喃的,类似自言自语,银湮的声音从锦被里闷着出。

    我哭笑不得看着他那身银色衣袍随意铺在我刚刚睡过的床上,这个人他是熬夜了刚睡不久,还是他本就是个嗜睡的人?

    嗜睡?!

    想到这两个字,我犹如被一道闪电劈中。

    嗜睡,我知道的,哥也非常嗜睡,一天起码要睡十四个小时,不然就会像银湮现在这样,迷迷糊糊,意识不清。

    “银湮……”我克制着内心的激动,试探着叫他。

    “嗯……”好在,银湮还没睡死过去。

    “等一下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

    昨天那顿饭,银湮看着我吃,他自己并没有跟我一起用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那么做的原因是……

    “嗯……不过银湮不喜欢吃辣的,菜肴要跟公主分开……呃……”

    呃吧,很好,好你个银湮!

    我目光冰冷,看着银湮慢慢爬起来,挠挠头,然后调转身体,揉揉眼睛之后才跟我对视。

    “公主……”声音仍旧沙哑,眼睛还没能完全睁开,这种慵懒,我怎么可能认错?

    “哥,你的戏演够了没?”

    并不是识破伪装的成就感,我只是……

    有些疑惑,有些喜悦,有些哀伤,又有些无措。

    chpter 028 扑朔迷离

    我等着银湮否认,等着他说他不是我哥,或索性装傻,装作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可是,没有。

    银湮迷迷糊糊的,右手撑在床上将右肩撑起,头歪着枕在他的右肩上,这样夸张的歪头动作,被他做出来,并不怪异,反而俊逸中又带着不羁。

    我没做任何多余的表情,也不说话,冷眼看他。

    默默的对视中,我聚目凝神,没放过他任何一点细微的表情变化。可,他的表情里,没有不解、没有惊讶、没有被拆穿后的仓惶。

    “公主,您叫银湮过来,不是说有事要问吗?”挠挠头,打个哈欠,银湮从床边站起,揉揉眼睛,样子那么无辜。

    我微微一笑,眼睑垂下,遮住一双暗红的瞳。

    迈开脚步,踱至银湮跟前,视线对着银湮的长袍下摆。不看他,就不会被他出色的演技迷惑,此刻,我只想用自己的感觉来证明我的判断。

    “我能,抱抱你么?”

    问他这话,我的声音有些低沉,口吻中流露出浓浓的思念之情。

    银湮愣了一下,又挠挠头,似乎有些困惑。最终,他还是张开双臂,宽大的袖管垂坠在身体两侧,将一副宽广的胸膛敞开来,做好迎接我投入其中的准备。

    如果是哥的话,我这么抱住他,他一定会不做任何反应,就像一块烈焰也无法融化的冰。

    靠近,继而将双臂环上银湮的腰身,两手绕到他的背后,收拢。

    瘦削的背,骨感十足。

    “你跟他一样呢,后背都没什么肉,摸上去硬邦邦的,可,就是这样一副后背,我却一直想要依靠上去……”如梦般低喃,我闭上双眼,把脸贴在银湮的胸口。

    噗通、噗通,心跳声规律又有力,我的笑里,透出一丝苦涩。

    是啊,就是这样,我去抱哥的时候,自己一颗心早就乱了频率,可哥却不会。

    “这么说来,银湮要努力一些才好。”头顶上,传来我再熟悉不过的说话声――透着玩世不恭的笑,甚至是不经遮掩的j猾腔调。

    我,就像是被魔法蛊惑,随着银湮的话,轻轻追问:“你要努力什么?”

    银湮出微微的笑音,“呵――当然是努力吃胖一点,公主想要依靠的时候,也不会硌的难受了。”

    ……

    我宁愿这句显而易见的讨好是他装出来的,为了否定他是哥这件事,为了让我从自己制造的迷雾中脱身而出。

    冰凉的手指,插进我的丝,搂住我的后颈,另外一只手,圈住我的背,两手一齐用力,我整个人,跟银湮贴合的更加紧密。

    气味,也一样呢,你还想狡辩什么?

    “哥……哥……”再也无法控制,我的泪,夺眶而出。

    我知道,我不该哭的。

    可,我怎么能不哭?

    从小,我就知道,那个男人不是我的亲哥哥,他从来都告诉我,不要把他当成亲人去依赖,去撒娇,可他没教过我,不可以爱上他。

    我不想承认的,真的不想。谁让你就凭一句话,便让我轻易的取了你的性命?

    是,我恨你入骨,逼我训练,逼我杀人,逼我服从你的任何命令,其中包括:让我杀你。

    太残忍!

    可,就是如此残忍的你,我却……

    “公主……”

    “你叫我的名字!小离!你不是一直这么叫我的嘛!为什么要改掉?”哭泣着控诉,我的眼泪已经打湿了银湮的胸膛。

    “好,好,小离,别哭了好吗?再怎么美丽的脸蛋,嚎啕大哭也是要变丑的。”

    状似心疼,银湮的大手轻拍我的后背,一下一下,隔着衣料仍然觉得冰冷。

    永远也捂不热的一双手啊,哥,除了你,还能有谁?

    继续窝在银湮怀里,贪婪的想多在这人的怀里逗留片刻。

    搂住我后颈的那只手,转移,到我的下巴。

    轻捏,抬起,我被迫仰起脸,对上银湮的眼睛。

    银湮银湮,你眼里那么复杂的情绪是什么呢?

    他的头,偏着靠了过来,我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于是闭起眼睛,静候。

    好冷的两片唇,只有他鼻子呼出的热气能够证明他是个活人。我的唇,被他濡湿灵巧的舌尖挑开,继而,他开始舔舐我整齐小巧的牙齿,不时游移到我的牙龈处,细细品尝。

    毫无疑问,哥的吻,我期待了很久很久。他在享受的同时,我也早已被这高超的吻技弄得一身酥软,四肢无力。

    “银湮求公主张开嘴巴,好么?”吻的间隙,银湮声音喑哑的恳求,说完之后又迫不及待回到我的唇上,舌尖探入。

    张嘴?

    好啊……张开嘴,你的舌头就可以与我的舌头纠缠起舞了,那种感觉,将会多么美妙?

    牙关,缓缓的,慢慢的,一丝一丝开启。

    缠在银湮腰身的两手,也没闲着,左手取下右手的手套,露出中指上乌黑的利器。

    “公主。”很突然的,银湮的唇舌离开了我,时间刚好控制在我动手的前一刻。

    “嗯?”我半睁着眼,双瞳上蒙着一层暧昧的水汽,疑惑的看他。

    “银湮还没活够,是否可以请公主饶银湮一命?”

    他一脸狐狸式谄媚的笑,原来,他竟然已经看穿我的意图。

    笑,我的表情在一秒之内彻底变换。

    冷漠、傲然。

    “你到底是谁?”

    问话,也没了方才情动时的轻颤,那么坚定,咄咄逼人。

    “我?”银湮往后退开一步,瞧见我右手中指的武器,略显惊讶的挑挑眉毛。

    弯曲右臂,手心朝里,我在银湮面前大方的展示自己的兵刃,这指套是墨焰的杰作,也是我的骄傲。

    “公主无需动怒,银湮不过是这后宫之内一名小小的男宠,略懂法术,运气不错有幸做了陛下的枕边人,承蒙后位错爱,又同时是王后的左膀右臂罢了。”

    一番话,明明白白告诉我,我不能动他,更不能杀他。

    我原本就没有致他于死地的打算,严格说起来,我算是有些恼羞成怒。

    想凭感觉去判断银湮是不是哥,答案却仍旧扑朔,我根本分不清他是不是在伪装。

    对,哥的缜密心思,我是无法揣测的,如果银湮是哥,那么我不敌银湮,也是理所当然。

    这么考虑的话,银湮若不是哥,我也会因为他们的极度相似而纠结始终;如果银湮是哥,哥又不想让我知道的话,我基本上就没有知道真相的可能性,所以,我还是会纠结始终。

    这一抱,一吻,让我意识到,不管银湮是不是哥,我今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一定会怀疑,一定会想要弄清,所以一定会对银湮格外关注,感情也会被他左右。

    该死……

    “公主若是没有其他吩咐,银湮就告退了。”

    又是一个哈欠,他哪里有一丁点怕死的样子?

    擦肩而过,我没能真的挥起右手朝他攻击过去,没意义的事,做来干嘛?

    我不能动他,因为他是银湮。

    我也不想动他,因为,他也许不是银湮。

    chpter 029 琴与黑猫

    往后的两日,我没有再与银湮多说什么。既然已经明白我与他的羁绊不会因为交流变得简单,那么,就让事情顺其自然的展下去吧。

    事到如今,细细体会,从我回到萧家王朝开始,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朝着我无法控制的方向在展。实话说,我多少还是有些泄气的,不过,若是一开始我便把萧家王朝上下玩弄于股掌之上,这才是更加不可能也更加离谱的走向。

    或是因为我过于沉默了,银湮倒变得有些粘人。只要他睡够了,我又没有休息,他就会跑来我所住的房间。

    一张矮长的琴桌,上面摆着一面古朴典雅的七弦琴,褐红琴身,绷紧的琴弦,银湮吩咐凌霄凌罗这么准备好,是想干什么?

    弹琴?

    好吧,他弹他的,我走人。

    举步来到室外,银湮的寝宫并不奢华,门外的长廊两侧有一些翠竹、几块造型奇特的观赏石。沿着石子小路,走到数十株翠竹围绕的石桌石凳处,落座,凌罗适时送来一壶茶水,一个茶杯,为我倒满。

    香气四溢,淡淡的,搭配竹子原本就存在的那一股清幽,沁人心脾。

    琴弦拨动间,明净浑厚的音色从不远处的门窗传出,我本无意欣赏,可耳朵还是敏感的捕捉到这些声响,并且非常贪恋的听了下去。

    我从来没有听过七弦琴的演奏,这第一次的听觉体验,带给我不小的震撼。

    这琴,声音非常特别,委婉缠绵的让人心痛,平和沉稳的令人沉醉其中,细腻而又含蓄,配合这不知名的曲子,毫不张扬,却格外霸道的钻进我的心中。

    凌霄跟凌罗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下,这不大不小的庭院,竟只剩下我与银湮,还有这些竹,这些山,并着幽幽琴音。

    端着茶盅,身体不由自主站起,双脚交替,缓缓向房间走去。

    银湮盘腿端坐在琴桌后摆放的地垫上,宽松的银色衣袍散落于周身地面,两手稳稳的在琴弦上轻抚、按压。仍旧是一副狐狸样的笑脸,双眼眯起,可正在弹奏古琴的他,却又看不出什么j诈了。

    哥,会弹古琴吗?

    呵……苦笑,我果然是逃不掉这种纠结的。

    虽然苦涩,银湮的琴声,却让我沉闷的情绪一点一点扩散,就像一滴浓重的墨,滴入清透的水中,晕染,而后,变淡,淡的再也看不出原本的墨色。

    琴案旁,有一个小小的青铜香炉,里面插着一根不粗不细点燃的香。

    这种香,也是计算时间的一种方法,点燃一整根,便是过了半个时辰。只有我,会把时辰在心中换算成小时。

    香的烟,袅袅升空,像是要为孤寂的琴音作伴。

    我先是坐在床边,默默的听,后来,困意袭来,我靠在床头,闭起双眼。

    这两天过的并不舒坦,每晚都会梦到乱七八糟的人与事,醒来后脑子里也混沌的不像话。这琴声,真好,仿佛把我心底的杂乱全部洗净了似的,我想,我应该可以好好睡上一觉,迎接将要到来的法事鉴定吧。

    朦朦胧胧,琴声听不大清了,我知道有谁打横把我抱起,又轻轻的把我放下。

    “小离,别怕,不会有事的……”

    是谁在说话呢?哥?还是银湮?

    想去追寻,说话声,渐渐消失了。

    算了,睡吧,哥从来不给我追问的权利,我知道的,我知道。

    这一觉睡过去,醒来居然到了凌晨。

    窗外透着一丝光亮,静谧,听不到任何声音。

    手从被子里拿出来,现身上的衣袍已经不在了,我只穿了中衣。奇怪,我的警惕性一向很强,怎么会有人帮我脱了衣服,我却没察觉分毫?

    难道是……

    那些香中掺了迷|药?什么迷|药能把我这种抗药的体质给迷晕呢?

    除非,是熟知我以往所接触各类药物的哥,或,就是银湮误打误撞,撞上了一种能够对我生效的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