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去了……”
那些幻想和九公主一起的幸福日子都成了泡影,他的手指拂开西子脸颊上的发丝,回身轻轻地将她放在了雍月宫大门的台阶上,然后转过身,曾冷一声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安若子坦,你这个无耻之徒!”
李子墨凌空而起,一剑向安若子坦刺去,就在他跃起的一刻……砰砰砰,弓箭弦音崩响,嗖嗖嗖,利箭飞出,纷纷刺向了他的身体。
“安若子坦……”
李子墨目眦尽裂,身体从高空跌落,在安若子坦的狂笑声中,被射成了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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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暗夜黑影
可怜李子墨一心为了九公主,历经磨难,忍辱负重,却终不能和心爱的女子长相厮守,此生无缘,但愿来世能再次相遇……
“李子墨!”
此时,安若西子已经醒来,睁大双眸,瞪着漫天飞落的箭雨,还有浑身是箭、血肉模糊的李子墨,悲伤地伸出手,嘶声喊了出来。
李子墨听见了西子的喊声,带血的嘴角微微一挑,清傲地笑了出来,随后一口鲜血喷出,他挣扎了一下,慢慢转过身,吃力地一步步地向西子走来,就算是生命终结的一刻,他也要死在九公主的身边。
弓箭手搭上羽箭,拉满劲弓,要再次放箭的时候,安若子坦厉声喝止。
“不要伤了公主……”
一声令下,弓箭手停止了放箭,李子墨仍旧拖着步子,向西子移动着,他已经摇摇欲坠,衣衫浸透了鲜血。
安若子坦提起了佩剑,冷眸看向了李子墨。
“看在你忠心护主,我便送你一程!”
冷冷的话语之后,安若子坦剑锋对准李子墨的后心一剑刺出……
“不!”
安若西子悲呼了出来,可那一剑还是刺入了李子墨的脊背,他的眉头一皱,双膝一弯,跪在了西子的脚边。
“公……主……”
费力说出这样的两个字之后,噗通一声,李子墨倒了下去,犹如一座大山一般轰然塌陷,头微微一垂,便不再动了。
“李子墨……李子墨……你不能死,不能……李子墨!”
西子嘶声尖叫了出来,踉跄扑上,她惊恐地掏出药瓶,刀伤的,治疗内伤的,止血的,慌乱之中,药丸洒落了满地,待她拿出止血药丸塞向李子墨的嘴时,感受他唇瓣余温渐渐褪去,她才明白,他已经死了。
“不要死……李子墨……”
泪水决堤而出,西子抓住李子墨的手臂,希望他能睁开眼睛再看看她,她是安若九公主,他一直守护没有放弃的西子,他怎么可以离开她……
“九妹……”安若子坦走了上来,试探地伸出手。
“滚!”
安若西子怒吼一声,眸光凶锐抬起,瞪视着安若子坦,泪珠儿仍旧挂在睫毛上,充盈她满腔的恨意,为什么,他要这么狠,一定要赶尽杀绝!
“这是他咎由自取!”安若子坦冷声道。
咎由自取?
西子的眸光再次看向了李子墨,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像李子墨这样,愿意致死都守护着她,不离不弃,就算龙天行也做不到,她忽略了这个平凡的男人,此时看着他渐冷的身体,悔之晚矣。
“对不起……”西子垂下头,低声啜泣着,却知道不管她再做什么,都不可能唤李子墨回来了。
安若子坦冷眸看着西子,却不敢走上前一步了,李子墨的死,刺激了西子,他需要给小九妹一点时间接受这个事实,明白和他作对的人,都会是这个下场。
“来人,带公主回去!”安。
安若子坦命令两个丫鬟,扶公主回雍月宫。
西子垂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呆呆抓着李子墨的手臂,一动不动,好像僵化成了一座石像。
禁卫军后面,两个丫鬟姗姗走来,大约走到距离西子还有四五步的时候,突然夜空之中传来了奇怪的响动,她们停住步子,抬头看去,惊异地叫了出来。
“有……”
那个人字还不等说出口,一道黑影掠来,速度极快,犹如乘风,接着那人一个俯冲,一把抓住了西子的衣襟,将她提了起来。
黄雀捕蝉螳螂在后,已经认定稳操胜券的安若子坦哪里料到中途会杀出一个黑衣人来。
“给我拦住,拦住!”安若子坦高声怒呼。
禁卫军和便装皇宫武师纷纷持剑跃起,向黑衣人进攻过来。
“哼……”
黑衣人只是低低地冷哼了一声,提气而去,向屋顶跃起。
安若西子回神过来,略略闻到这黑衣人身上一种奇特的药香,应该稀世药材的苦寒冷香,虽然情况紧迫,她仍能猜出,这是一个被药液浸泡修炼的高手。
不管对手是敌是友,西子现在怎么可能离开李子墨,她要将他亲手安葬,看他入土为安,不然凭借安若子坦现在疯狂的举止,一定会将李子墨化骨扬灰,落得一个死无葬身之地。
“放开我!”
西子奋力挣扎,黑衣人似乎不想让她碍手碍脚,在西子的昏睡|岤上轻轻一拍,她挥动的双手立刻停了下来,无力垂落下去,人也陷入了昏睡之中,随后,黑衣人的手臂一扬,无数的黑色珠球从他的衣袖之中飞射出来,落在地上纷纷炸裂,冒出暗红色的浓烟。
冲在前面的禁卫军被暗红的浓烟包围,纷纷弃剑倒地,口鼻流血。
“有毒……”
陈大人大声惊呼了出来,安若子坦本已持剑跃起,却被迫不得不向后掠去,以防被毒气伤到,而此时,黑衣人已经趁乱跃上了屋顶,抱着西子向夜色中奔去。
“可恶,给我追,追!一定要将西子带回来!”安若子坦暴跳如雷,满眼的不甘,本是滴水不露的计划,怎么会突然杀出来这么一位不速之客。
到底是谁?敢和他作对,如若被他抓到,定要千刀万剐……
待烟尘散去之后,禁卫军犹如潮水一般向黑夜中涌去,安若子坦心急如焚,不顾陈大人劝阻,也带人随后追去,可那黑衣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夜整个南戈皇宫都没有恢复正常,第二天一整天,全国戒严,各处关卡林立,所有禁卫军和守城军和士兵都发动了,几乎翻遍了南戈的每个角落,也没找黑衣人和安若西子的影子。
出了南戈向西北是西铁国,东北方向就是迷雾森林了,那里地形险要,土匪出没,安若子坦考虑目前兵力不足的情况,只能放弃向迷雾森林搜索。
“只要她活着,会回来了的……”
安若子坦站在皇宫的城头上,毅然地握住了拳头,老南戈王和八亲王还在他的手里,就凭这个,西子就不会逃过他的手掌心。
“我等着你。”
一声冷笑,一身轻狂,安若子坦俯视着南戈都城,南戈是他的,金矿也是他的,不久的未来,七国也是他的,他要雄霸拥日大陆,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安若西子就算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无论春夏秋冬,白昼黑夜,迷雾森林都笼罩在白色或浓或淡的雾气之中,就算有瑰丽的霞光,在迷雾森林里也只能看到映照雾气的一点点红晕而已。
新娘落附近三年来仍旧不太平,小木牌还立在那里,偶尔要抄近路从这里经过的送亲队伍,没一个新娘落得好下场,近一年来,没有队伍从这里经过,迷雾小径也长了茅草,渐渐消失在迷雾森林的边上。
森林深处,一棵大树下,垂坐着一个昏迷的少女,她好像有些冷,昏睡之中不断颤抖着,距离少女十几米的地方,生了一堆篝火,篝火的边上坐在一个黑衣男人,他垂头低眉,良久也不动一下。
安若西子觉得有些冷,视线不清,光线暗淡不明,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公主府邸的台阶上,台阶好像无尽无休,怎么也走不到头,周围空无一人,她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公主……”一声轻轻地呼唤,她蹙眉抬眸头,发现台阶的尽头站着一个男人,身穿黑金的铠甲,冲她招手,那不是李子墨吗?
“公主……”李子墨又喊了一声,手里好像还拿着一枚金色的发钗,脸上的那道伤疤因为羞赧而越发的暗红。
李将军,等等……
西子想喊却又发不出声来,她提着裙子飞奔了起来,那真的是李子墨吗?她要跑上去好好看看他,可就在西子飞奔了几步之后,台阶竟然快速地延伸了起来,李子墨虽然站在那里不动,却离她越来越远,几乎有些看不清了。
李将军,李将军!
“公主,公主……”
李子墨的声音随着身影的消淡,也变得模糊不清。
“等等!”
西子尖声大叫了起来,这样一喊之后,冷意更浓,她的身子猛然一抖,睁开了眼睛,眸光慌乱地看着周围,没有台阶,没有穿着黑金铠甲的男人,只有无尽的草,无尽的树木,还有淡淡飘荡的雾气。
迷雾森林?她怎么在迷雾森林里?
西子试图挣扎起来,可双腿一软,又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她浑身虚弱无力,头也很晕,这个症状好像……
“我给你吃了软骨散……”
一个低沉阴暗的声音传了过来,西子循着声音望了过去,距离她大约十米之外的苍劲老树下还有一个人,随着林风袭过,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药味儿,是他……那个将她带离南戈皇宫的黑衣人。
那人一身黑衣,腰间有一把奇怪的弯刀,垂头坐在一堆篝火之前,手拿着一个木棍,轻轻地拨弄着火苗。
她很冷,可他却在独自烤火……她确信不认识这个人,他却将她带到了这里,不知有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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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疯狂的原则
记忆完全复苏,如苦海之水狂涌,雍月宫的门口,李子墨身中数箭,倒在血泊中的情景冲目而来,西子的心头一阵刺痛,不可否认的事实,李子墨死了,在安若子坦卑劣地最后一刺之后,彻底结束了他年轻的生命。
刚才台阶看到的,不过是一个梦境而已,他早已离开了这个世界。
西子的呼吸渐渐急促,手指深深地抓入了泥土之中,难以遏制记忆中的侵袭之痛,真希望时光可以倒流,回到李子墨还活着的时候……
男人抬起了头,看向了眼眸发红的西子,一双眼睛有着狼一样的敏锐和警觉,四方的国字脸,五官线条分明、粗犷,犹如笔墨简单勾勒,有着属于东方少数游牧部落的体型特征。
“临死之前,吃点烤肉……”他开了口,略带一点东金国口音。
“只捉到了兔子,烤的火候刚刚好。”
说完,他用一把暗黑色的匕首,割开了烤得半熟的兔子,将一条腿割了下来,扔给了西子,带着血丝的兔子腿掉在了西子的手边,沾染了尘土。
“吃也是死,不吃也是死,还是吃饱了,再送你上路。”
送她上路?
西子眸光慢慢抬起,他将她从南戈皇宫带出来,竟然不是要救她,而是要杀她?
虽然她猜测不出这个男人的身手有多好,可从在雍月宫门前的一袭判断,他绝非一般的武者,这么好的身手,想杀她易如反掌,为何要这样大费周章,将她劫持出来再杀死呢?似乎当时动手,更痛快一些。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西子看了一眼手边的兔子腿,割开的口子处还在向外冒着血水,别说吃,就算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男人将一块头肉放在了嘴里,慢慢地咀嚼了起来。
“我叫沈落血,在此之前,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
“沈落血?既然我们互不相识,你为何要杀我?”
西子皱着眉头,如果他是迷雾森林的劫匪,无非想要两样东西,一是色,二是钱,可从他的表情来看,目前他对这两样东西都没什么兴趣。
不过……若是劫匪多半会隐藏自己的姓名,可他却说了出来,这说明,他并不是打家劫舍的匪徒,他有另外的目的和身份。
“为了一个约定。”沈落血挑眉看来,漠然地回答。
“约定?”西子诧异?他和谁的约定,这个约定怎么会和杀人有关?
“我是一名杀手。”他随后补充了一句,然后又割开了一块肉,咬在口中的时候,竟然滴落了几滴血水,看在西子的眼里,一阵反胃,差点吐出来。
“杀手?”
安若西子重复了一句,目光再次看向了这名男子,既然是杀手,就该有人雇佣他才会杀人,否则他和她无冤无仇,为何他要杀她?那么……是谁雇佣了他?
“吃吧。”他拨弄了一下火堆,许是有松油子在里面,火苗子升腾了起来,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声音,烧得更旺了。
“我互不相识,没什么仇怨,你说的那个约定,是不是有人雇佣了你?既然我注定要死,能告诉我,那个要杀我的人是谁吗?”
“你很聪明。”
沈落血没有回避西子的这个问题,因为雇佣他的人已经死了,所以就算说出来,也不违反杀手的规则。
“她已经死了。”沈落血回答。
“已经死了?”西子听了此话,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是什么意思,为了和一个死人的约定,要杀了她吗?
到底是谁想杀了安若西子,又不幸死在了西子的前面,她抿着嘴巴,垂眉思索了一下,突然惊呼了出来。
“安若莺时?是她吗?”
“我说过……你是个聪敏的女子,猜得也很准确,的确如此,我的雇主就是她。”男人点点头。
“大姐……你,你……”
西子有些结巴了,觉得哭笑不得,这……是不是有点太难以理解了,安若莺时已经被四哥杀死了,安葬了,不在这个世间了,怎么这个杀手还要追杀她,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
“她已经死了,一个死了的人,你……我该怎么理解,你不会固执的……”西子不知说什么好了。
“我收了她的金子,就一定会完成任务!”沈落血用坚定的口吻回答。
“金子?就为了金子?”
安若西子差点笑出来,不就是金子吗?安若莺时可以给他,她也可以,而且她给的金子绝不会比大姐的少。
“沈落血,你开个价,放了我需要多少金子,两倍,三倍,还是更多……只要你能说出来,我就能给你。”
距离这里不远,就是龙天行的金银财宝,他说过,那些金银珠宝都归安若西子了,她取一些出来送给这个杀手,应该可以逃过一劫,为了南戈被囚禁的亲人,为了无辜死去的人,安若九公主必须活着。
可让西子感到懊恼的是,沈落血却有一套让人无语的原则。
“我从不和目标做生意,你和我之间,只有生死!”
“你有病吧?”西子气恼地大喊了出来,这是什么人,猪吗?还是脑袋被人灌水了,有金子赚,还有嫌少的吗?
“吃吧,一会儿我就送你上路。”沈落血没有生气,他坚持他的,只要金子收了,约定达成,不管多少,目标都要死。
一个职业杀手的面前只有两条路,杀或者被杀,沈落血只要不死,这个任务就一定会执行到底,直到安若西子死亡。
疯狂的原则,安若西子瞪圆了眼睛,微微地喘息着,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了,要么抓起兔子腿吃个饱,要么就是想办法逃脱,可她现在的状态,想从一个职业杀手的眼皮子底下逃走,谈何容易。
怎么办?
西子的心几乎跳出来嗓子眼儿,就这么等死,她怎能甘心?
就在西子焦虑不安的时候,她的手不经意摸到了衣袖里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那块龙天行交给她的金色令牌,他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现在算不算生死攸关的时刻……她缩了一身子,手伸进了衣袖之中,趁着沈落血垂眸之际,将圣地令拿了出来,就这么一块小小的令牌真的能救了她的命吗?
龙天行……最后一次,她需要他的帮助。
深夜,迷雾森林的雾气更浓了,丝丝缕缕,纠缠不休地缠绕住了整片森林,任你撕扯不断,挥之不去,远远看去,茫茫一片,分不清天地。
折腾了一天一夜的南戈皇宫终于安静了下来,安若子坦脸色铁青地坐在椅子里,手捏着额头,垂眸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