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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令且试天下第55部分阅读

    不奇怪。”

    软肋?

    这还是西子第一次听说男人有软肋,还是从沈落血这样冷漠的男人口中说出,好像他有过相同的经历一般,才这样断定人家月飞羽也有软肋,围困南戈只是一个荒唐的决定。

    “沈先生也算够铁血,够强横了,难道也有软肋吗?”西子这样一问,沈落血眉头一皱,眸光变得冷冽不悦起来。

    “你想揣摩我的心思?”

    “我只是问问,看月飞羽会不会是个例外。”西子觉察到了沈落血的不悦,立刻解释着。

    “你只需听我的分析,不需这么了解男人的心思。”

    沈落血有些狼狈,说话的口气没之前那么平淡了,西子有理由相信,这个男人的内心深处可能也有一个软肋,只是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能让这么冷酷的男人动了心思。

    打听别人的隐私是不礼貌的,西子宁愿相信,月飞羽不是例外,他没进攻南戈的打算,而是另有所图。

    “不管月飞羽为了什么,我都不会让刚刚经历战火的南戈再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确定前方大军没有进攻的意思,西子才下了城头,让传令兵带着她的命令去所有边境之城,在城外的地面上布设铁蒺藜,一旦纳日帝国的士兵进攻,可以延缓行军速度,传令兵离开之后,她去见了花宣冷。

    安静的房间里,东凉城的郎中已经给花宣冷处理了伤口,换了药,他静静躺在床上,狭长俊美的眸子已经黯淡无光,刚才从南戈人的口中了解了一些西铁国的状况,正如他猜测的那样,母亲为了让纳日帝国不再屠城,签订了屈辱的协议,西铁国人成了纳日帝国的奴隶,原本抱有的一线失望,现在彻底破灭了。

    修长的手指紧握成了拳头,这次失败是他太急于成事,渴望火速灭掉纳日帝国,树立西铁国铁血强国的地位,本要利用安若子坦,却被安若子坦所害,才会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他痛恨自己的自以为是。

    此时花宣冷唯一的希望就是安若西子了,南戈国将是他最后的后盾,如果西子能帮他收复失地,他甘愿以臣自居,但南戈国国力薄弱,想成事,谈何容易,怕不久之后,自身都难保了。

    几次士兵进出,都没人怀疑他的身份,就算有人觉得眼熟,也没多看一眼,西铁国被灭,很多人认定花宣冷死了,不会联想到这个受伤的男人就是他,他只是南戈大王身边受伤的一个随从而已。

    门外珠帘一挑,西子走了进来,黑底儿金纹的袍子还沾着荒野里的草屑和泥土,都无暇清理,散乱的黑丝从鬓边垂落,疲惫消瘦的小脸上悬着紧迫的神色,尽管这样狼狈,她走进来,仍旧让暗淡的房间为之一亮。增色了不少。

    “城外重兵围困,怕大都要承受很大压力,我必须返回大都去,你先留在东凉城养伤。”西子进门,直接说了这样的话。

    “重兵围困南戈,却不进攻,原因只有一个……”花宣冷不是泛泛之辈,他已经猜测出了其中的倪端。

    “沈落血说,月飞羽另有所图。”西子回答。

    “我不知道月飞羽的所图是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人一定在南戈皇城,重兵不过是要挟的策略,西子……让我跟你一起去大都,我虽然是败国之王,却也不是个庸碌之辈,这种时候,我们应该同仇敌忾……”

    花宣冷现在的状况,无法期待马上收复失地,但若南戈再战败,他就真的没有翻身的余地了,所以他必须和安若西子站在同一阵线上。

    “你说月飞羽在南戈皇城?”

    这可是惊人的猜测,西子眸光低垂,想着刚才的情景,这种可能性的确存在,不然纳日帝国没必要从三面围困南戈,单从北面进攻南戈也就足够了。

    如果月飞羽真的在大都,她就更需要尽快赶回去了,她要和他谈谈,就算他有征服七国之心,也没有必要屠杀无辜的百姓啊,杀人者必树敌,难道他想有世世代代杀不尽的敌人吗?子子孙孙无穷尽也,世仇有无法低估的延续性。

    “如果他真在皇城……我也想和他见一面。”花宣冷凝眸说。

    “见他?你疯了吗?月飞羽现在想的就是你的命,你逃还来不及呢,怎么可以去送死?不行,我这样辛辛苦苦救了你,你没权利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就算你想杀他,现在的状态……也没那个能力。”西子质疑花宣冷的这个想法,简直就是自取灭亡。

    “我的命还值钱吗?国都没了,保住这个头,又有什么用?我甚至还不如一个女人……”花宣冷很沮丧,俊美的眸子湿润了,南戈国如此薄弱,西子都能坚守到今天,可他呢?有强大的兵力,却丢了西铁国。

    “我这么说,只是不希望你这样白白去送死,花宣冷,你别灰心,也许还有希望的,西铁国的人在等着你。”西子知道刚才的话说重了,触动了傲慢男人的痛点。

    “西子……花宣冷自命不凡,清高孤傲,曾经心怀无数的抱负,狂妄的幻想,要当拥日大陆的王,要成为这个世上最强大的男人,然后敲锣打鼓,到南戈国娶你……却没想过,会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没想过,救我命的人会是你,更没想过,会有恳求你的一天,西子,我求你,让我跟着你去南戈大都……”

    花宣冷的情绪十分低落,他登基之后,一直没有婚娶,就是希望成为强者那一刻,向西子证明,能娶七国第一美人的,只有他花宣冷最有资格,可现在……他不但不能证明他的实力,甚至失去了所有。

    一直以为花宣冷看不上废物九公主安若西子,是为了南戈国的黄金,才那般积极争取,到现在西子才知道,他规划的远大前景中,也有她……

    只可惜,西子嫁与不嫁,喜不喜欢他,和他未来能不能成为拥日大陆最强大的男人没有关系,因为她早将心给了别人。

    “就算你没丢了西铁国,征战天下,取得成功,我们也是无缘的,所以还是别多想了,至于去南戈皇城的请求,我答应你,但西子还是坚持一个原则,死,要死得值得,我们必须都为了我们的臣民争取最大的利益,战争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血不能随随便便的流,除非必要的时候,我才会拿起武器。”

    西子不知道花宣冷能不能理解她的话,她是这么想的,也会这么做,如果月飞羽能保证和平,她愿意合作,但月飞羽若想加害南戈子民,她会战斗到底。

    花宣冷听着西子的话,良久地望着她,在她美丽的五官之中,他看到了另一种从未注意到的神韵,是倾城美貌所不能掩盖的坚毅,她真不是一个一般的女人。

    西子避开了花宣冷的目光,摸了一下他的脉搏,脉象还算平稳,但气血不畅,不能马上出发,要等他好一点再上路,不然伤口会感染,会让污血倒灌心脏,到时候就回天乏力了。

    “我没事,西子……”花宣冷想支撑起来,却被西子按住了。

    “晚上启程。”

    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西子转身走了出去,一直出了大门,才吐了一口气,绷着弦儿也放松了下来,整个人颓然地坐在了台阶上,她将身后跟随照应的士兵驱散了,想一个人静静,什么都不想,让脑袋处于清空的状态。

    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阳光从房檐边缘投射下来,凹凸错落的阴影笼罩了西子小小的身体,她抱着膝盖,歪着脑袋,望着前方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呆呆地出神,树影婆娑,在地面上形成了斑斑点点的图案,随着树枝的摇动,斑驳的亮点在地面上晃动着……

    虽然想不思考,却仍旧无法自控。

    清净片刻之后,她还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如果月飞羽人真的在南戈大都,那么沈落血的猜测就是对的,月飞羽的所图就是她……她此次回去,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了,月飞羽提出的任何请求,只要不是过分的,不伤及南戈利益,她都得答应,只是……在她的心里仍旧藏着一片净土,这片净土只留给了一个人,就是那个遥不可及,让她思念,却又不得不放弃的人。

    他回家了吧?应该见到他的父亲和母亲了吧?不知道龙天行的父母会是什么样的人,外貌上,应该女的美丽,男的神武吧?不然怎么会生出那么与众不同的少主来。

    少主?这个称谓真的很特别……

    见过父母之后,龙天行暂时应该不会回来南戈了,他还得寻找嫣儿,若找到嫣儿,他们一家就团圆了。

    可嫣儿在哪里呢?

    西子低声呢喃了一句,她希望自己做出重大决定的时候,能看到龙天行找到生命中的归宿,和心爱的人成双离开她的视线,也许只有那样,她的心才能释然,也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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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8章:深夜他送信来

    几只鸟儿飞来,落在了大树之上,叽叽喳喳地欢唱着,丝毫没有受到紧迫战事的影响,对于它们来说,不管谁掌控了这片天,它们都是自由的,无忧无虑的。

    一队士兵走过之后,鸟儿惊飞,叽叽喳喳的声音也没有了,她这才注意到,身边多了一些兽皮的皮靴,顺着皮靴看上去,沈落血双臂微抱站在那里,目光也盯着那棵树,静默不语。

    “你这样出现,真是防不胜防。”西子低声说了一句。

    “你不必防我,因为我答应你了,就不会害你。”沈落血转眸过来,眸中含着一种异于平常的光芒,在西子看来后,便清淡如水了,他这样站在这里陪了她许久,她都浑然不觉,看来她早已走神入境了。

    “可能被你说中了,月飞羽有所图而来。”西子垂下了目光。

    沈落血眸光仍旧清淡如水,声音却突然变得冰冷,隐含戾气。

    “我可以替你杀了他!”

    “杀月飞羽?”

    西子惊呼出来,他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出人意料的话来?是想通过这种直接的方式解除安若西子的烦恼吗?的确这很痛快,却是最不可取的。

    “嗯。”他应了一声。

    “沈落血?你刚刚又坏了自己的规矩。”

    西子收敛了复杂的心思,干笑了一下,她记得他说过,追杀目标,一直到目标死亡,是杀手的规矩,可月飞羽并不是他的目标,她也没有雇佣他,他说出这样的话,违背了自己的原则。

    沈落血没有否认,刚才的说法确实坏了他的规矩,可为了她,他坏的规矩又何止一次?

    “我已经不算一个职业杀手了。”沈落血低声回答着。

    “所以不能那么做,不仅仅因为你不再是一个杀手了,还因为你是南戈国的将军,即便真的要杀他,也应该在战场上,其实换个角度想想……月飞羽若真不幸死了,其他皇子登基,局面可能对南戈更加不利。”

    月飞羽有所图,就是南戈的机会,若换了其他皇子,怕这个面子都不给西子了。

    沈落血觉得西子说得很有道理,他习惯解决问题的方式,在这里行不通,加之皇城大都里还有他年迈的老母亲,做事就更需谨慎了。

    “我想的简单了。”

    “不是你想的简单了,是事情太复杂了,容不得我们不做深思熟虑。”

    西子垂眸下来,单手托着腮部,沉默下来,他们一个这样坐着,一个站立不动,期间没再多说一句话,就这样一直到太阳西斜,西子才抬起眼眸,站了起来,是时候出发了。

    守城将军已经准备好了马车,西子刚命人将花宣冷抬上马车准备出发的时候,一队身穿皇城禁卫军铠甲的骑兵由远及近飞奔而来,到了近前,他们翻身下马,直接跪倒在西子面前,气喘吁吁的禀报。

    “八亲王听说大王在东凉城,便派我们马不停蹄赶来,让大王火速赶回皇城,纳日帝国重兵围困了南戈边境,纳日大皇子月飞羽已经亲临了大都皇城了,说是要见大王!”

    “他真的在皇城。”

    西子深吸了一口气,一切都被猜中了,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都要冲一冲了。

    翻身上马,狠狠一抽马鞭,西子的红马扬起四蹄狂奔而去,沈落血随后追赶而上,护送的队伍卷起一阵阵尘烟,离东凉城而去。

    到达南戈大都的时候,虽是深夜,却仍旧灯火通明,八亲王亲自率众人出城迎接,看到西子之后,安若游历仍旧愁眉不展,讲述这一天的状况,到目前为止,月飞羽只是看看歌舞,吃些东西,只字未提来南戈的目的,八亲王等人不敢怠慢,好吃好喝招待,西铁国沦陷之后,月飞羽三个字,成了铁血权威的象征。

    “我和你父王还有群臣陪了他快一整天了,就等你回来了,说起来真是奇怪,月飞羽来了皇城之后,对我们很客气,进了大殿,也不多说什么,更不生怒,坐在那里,看歌舞,吃美食,心情好像还不错……”

    “他刚征服了西铁国,又围了南戈,心情怎么会不好?”

    西子哼了一声,那家伙心情不错,她的心情却糟糕得狠。

    “真的很担心,他会不会突然下令进攻南戈啊。”八亲王唉声叹气着,这一天,他的心一直悬着,眼睛都盯得酸痛了,生怕错过月飞羽的一个动作,一个暗示,此时累得头晕眼花,好在将西子盼回来了,让她赶紧想办法解决这个状况。

    “八皇叔,你也别太着急了,他能主动送上门,自然不会下进攻的命令,暂时南戈没什么危险,放心。”

    见西子这么有信心,八亲王才略显放松一些。

    “现在怎么办?”

    “他喜欢听歌,就唱歌给他听,喜欢吃,让他尽管吃,总之满足他所有要求,我现在又脏又累,得回去休息一下。”

    西子安慰了八皇叔,然后匆匆进宫,她现在的样子狼狈,要清洗一下,至于花宣冷那边,西子已经让沈落血偷偷安置了,没有告诉八皇叔等大臣,生怕他知道落魄的西铁大王在南戈皇城,会引发不必要的恐慌。

    进了帝清宫,西子回头看时,发现八皇叔和几个大臣还没有离开,都心绪不宁地跟进来了,八皇叔眉走近了几步,奇怪地对西子说。

    “刚才皇叔命人送信给月飞羽了,说你回来了,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谁知他只是应了一声,还是那副很享受的样子,一边看歌舞,一边喝酒,说你什么时候出现都可以,他有大把的时间等。”

    八亲王觉得月飞羽的表现太可疑,表面好像很喜欢南戈的歌舞和美食,一副打算多待几天的样子,可私下里,他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不知月飞羽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西子听了这话,当真笑不出来,好一个月飞羽,竟然在南戈这么张狂,还扬言有大把的时间等?看来他将南戈的女王当成他的囊中之物了。

    “那就让他等,我刚好也累了,没好好睡上一觉,天亮,我再去见他。”

    “这样好吗?”一个臣子不安地问了一句,边境可还被人家团团围困着呢,若惹了月飞羽不开心,只需他的一个命令,南戈就会立刻乱了阵脚。

    “放心,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让我感到害怕,试探我畏惧他的程度,我越着急,越紧张,他越得意,越有把握,可我偏偏要他得意不起来,传我的令下去,所有武将都就地休息,不然真打起来了,这样的状态,不出半个时辰就输定了。”

    西子说完,大步进入了寝宫,八亲王安若游历觉得西子说得有理,便让大家都先回各自府邸休息,从夺取南戈政权到现在,大家没睡过一天好觉,几乎崩溃了。

    看到大王走进寝宫坦然的背影,所有臣子都松了口气,打着哈欠离开了皇宫,都休息去了。

    帝清宫内,冬雪和夏雨准备了干净的衣衫,沐浴的清水,还送进来一些刚刚为大王特质的五瓣梅花青玉点心。

    西子浸泡在温水里,一边吃着梅花点心,一边半闭着眼睛望着窗外,白玉的手臂低垂在木桶之外,少女酣然纯真的姿态又显露了出来。

    轻轻地挥了一下手臂,冬雪和夏雨会意退了出去,寝宫里只剩下了西子一人,她慢慢扬起面颊,让长发自然垂下,眼皮也慢慢沉了下去,几串晶莹的水珠儿从玉颈滑落,在地上留下一片泽国。

    看似平静的画面,却不平静,西子的脑海里不断地翻腾着,月飞羽的威逼,李子墨的血魔症,花宣冷的恳求,还有龙天行的突然离去,一切的一切,都蜂拥而来,她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