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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还在这里第7部分阅读

    觉得身上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虚乏。

    手机铃声响起时,她像是受了一惊,接起来,原来是程铮。“韵锦,你下来,我在楼下等你,快点。”他的声音透着一丝神秘和兴奋。

    韵锦机械地找块湿毛巾擦了擦脸,放好存折匆匆下楼,一走出电梯间,就看见程铮站在一辆庞然大物旁,对她笑地灿烂无比。“韵锦你看,原来这就是我老爸老妈所说的惊喜。悍马h2深兰色的限量版,今天特意让人开过来的,想不到我老爸那个老学究的眼光还不错吧。”

    韵锦呆呆地看着眼前炫目夸张的越野车,一时说不出话来。程铮以为她也跟自己最初一样惊呆了,便扯了她上副驾驶座,“我带你兜一圈……看见没有,这里还装备了雨雪自感应雨刮系统,还有双屏……”程铮神采飞扬地解说给她听,韵锦却条件反射般问道:“这车要多少钱呀?”

    程铮皱眉想了想,“大概五、六十万吧,我也不清楚具体的价钱,管它多少钱呢。这个全球不过生产八百七十多辆,有钱也未必买得到的。”

    “可是没钱就更加不用想了。五十多万……”韵锦摇头苦笑,不过是一个生日礼物,一个大玩具,却有可能是贫贱人家命运攸关的一个天文数字。

    “别以为是我老爸那么大方,他要是出手那么阔绰,反贪局就得找他麻烦了,肯定还是老妈扔的钱。”程铮看着她说道。

    韵锦把他的头扭回正前方,“既然你爸妈送车给你,也要小心开才对。”她原来想跟他说什么?现在她什么都不想说。

    第二天,程铮非要开车送她上班,马蚤包的车子一路引来不少注视。中午下班前,韵锦给沈居安打了一个电话,下午,八万块准时打入了她的户头,她在第一时间将总共十二万转给了叔叔。

    韵锦心里感谢沈居安没有多问,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可她更明白,向他借钱其实是下下之策。不说他和程铮一家千丝万缕的关系,光凭她跟他曾经的一段暧昧感情,也不该跟他有金钱上的纠葛,不到退无可退,她不会走这一步。

    其实,怎么看来,她都应该向程铮求援,因为现在他才是她最亲密的人,如果妈妈当初一发现病情立刻告诉她,她即使难堪,都会向程铮开口的,毕竟没有什么比妈妈的病更重要,可是妈妈和叔叔为了考虑她的感受选择了这种极端的方式,她反而更没法面对程铮。叔叔所在的服装厂是程铮妈妈章晋茵集团公司的子公司下属的分厂,虽然这点叔叔犯的这点事远不会惊动集团高层,但因为是章总亲自引荐,又有韵锦这层关系,一切都简单不起来了。现在她只想让叔叔暗里将钱填补回去,将整件事化解于无形,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至于居安的钱和人情,她会想办法慢慢的还。他不是她的爱人,她可以心安理得地把他的钱和人情当作债,只要是债就会有还完的一天。

    当晚她带着疲惫回到两人的家里,一开门,就看到程铮坐在沙发上,听到声响,便转过头,用一种略带陌生的眼光看着她。韵锦心下多少有些明白,也许事情终究没有瞒得过他,该来的躲不过,她干脆径直走到他面前,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

    “早些时候你以前的舍友小雯打电话来,说她家里临时有了事,所以要借给你妈妈看病的钱她暂时不能给你了。然后,我就给你妈妈打了个电话,你叔叔说谢谢我。不久前我妈又跟我说,你叔叔……,让我别告诉你,她会处理好。苏韵锦,告诉我,你哪来的十一万?”

    果然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现在看来,她这面墙竟是无处不透风。韵锦见他狐疑的眼神,心一横,索性将前前后后,包括向沈居安的事全部告诉了他。

    程铮听了不怒反笑:“你身上发生了这些事,第一个想到的竟然不是我,而是沈居安,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韵锦充满了无力感:“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你不懂。”

    程铮霍地站了起来:“我不懂,你可以告诉我呀?为什么把我当傻瓜?难道沈居安就懂?”

    “对,他会懂,因为他跟我一样,知道贫贱是多可怕,知道没有钱就没有尊严!不像你,从来就不知道穷困是什么滋味。程铮,我没有把你当傻瓜,我是在乎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可以欠沈居安的,但我不能欠你的,那会让我跟你在一起很辛苦!”韵锦也站了起来,仰头看着他说。

    程铮随手抓过沙发上的一个资料袋,另一只手握住韵锦的手,“如果你真的在乎我们之间的关系,那就跟我来。”然后不由分说拉着她往门外走。

    韵锦被他牵着上了车,依稀察觉到他往章粤和沈居安的住所开去,可无论说什么,他一概不予理会。

    很快到了沈居安所在的半山临水的住宅区,程铮给他打了电话,然后将车开进停车场等候。十来分钟后,沈居安一个人衣着整齐地出现在停车场,看着韵锦和程铮,他似乎有些预感发生了什么事。

    刚走近前来,还没开口,程铮已经下车将手里的资料袋打开,抽出里面数叠钞票就往沈居安身上用力摔去,沈居安闪避不及,身上被其中几叠砸个正着,更有一叠在半空中散了出来,粉红色的百元钞票顺着他满头满脸地飘洒下来。

    “程铮!”韵锦厉声喝止,可哪里来得及。

    沈居安咋然遭遇这样的变故,神色却没怎么改变,他一动不懂站在原地,任凭纸钞从他身上洒下,表情漠然。

    程铮还不放过他,竟像积怨已久般说道:“钱如数还给你,我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我表姐愿意嫁给你,我没话可说,但你能不能不要再纠缠韵锦。”

    沈居安缓缓捻下落在肩上的一张钞票,淡淡地说:“我想你是误会了。”

    “误会?”程铮冷笑,“别以为人人都像章粤一样傻,你图的是什么我们心照不宣,这钱是你的吗?犯不着拿着章家的钱来充情圣吧?”

    “住嘴!”同样一句话却异口同声地出自两个女人嘴里。章粤身上外套里尤是来不及换下的家居服,头发凌乱地匆匆赶来。韵锦却又急又恼地扯住程铮。

    沈居安浑如没事一般弯下腰去,一张一张地拾起四处散落的钞票,整齐地放回程铮先前带来的资料袋里,他不看程铮,却只对着韵锦轻声说:“你确定不需要这些钱了吗。”

    韵锦羞愧得不好意思抬头看他,只说对不起。章粤走进程铮,劈头盖脸地说道:“你还是小孩子吗?做事有没有经过大脑。”程铮不甘示弱地回嘴:“做事不经大脑的人只怕是你,明知是坑你还往里面跳。”章粤气得一张精致的面容变了颜色,指着程铮的鼻子骂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给我马上滚!”程铮拍开她的手:“谁稀罕管你的闲事,你管好你老公。”

    “程铮,跟我走。”韵锦强拽着程铮往车里去,却拽不动他分毫,一气之下干脆撒手,“你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你不走,我走。”说完掉头就往停车场出口处走。

    程铮这才转身去追,末了还撂下一句话:“章粤,你就傻吧,以后有着你的苦头吃呢。”

    章粤咬牙看着程铮和韵锦离去,狠狠说道:“死程铮,以后谁再理你就是王八蛋!”沈居安笑了笑,拉过她的手,“走吧,别恼了,跟他计较什么,回家。”

    这边程铮开车和韵锦回家,两人一路无话。直到回到家中,程铮的火气才慢慢散了,便讪讪地跟韵锦搭话,韵锦却闷声不吭洗澡睡觉,正眼都没有看过他一眼。程铮趴在她身边,轻轻推了推她露在薄被外的肩:“哎,说句话吧,还生气呀?”韵锦无声地把身体挪开了一点,程铮再靠近,不服气地说:“明明开始是我有理,怎么现在变成你生气了?刚才我又没骂你。”韵锦觉得自己疲惫得说不出话来,被他吵得无奈,这才翻身起来,冷冷道:“的确是你有理,都是我的错,程铮,这样我真的很累,我们两人这是何苦?”

    程铮慌了,隔着薄被一把抱住她:“我不管那么多,只想要你在我身边。对,我承认我不喜欢沈居安,今天是刻意让他难堪,可是韵锦,你能不能把我放在心上?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你说过要送我一个礼物,我要一个承诺,别离开我。”韵锦闭上眼,深深叹息。

    第二十九章 究竟是我伤害了你,还是你伤害了我?

    韵锦记起,自己曾经言之凿凿地对沈居安说:“我们不一样。”居安还是比她聪明,当时他只是不置可否地看着她笑。现在想来,自己也觉得可笑,她并没能清高到哪里去,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她还是依附着程铮。她不能像年少时想像的那么决绝地守护自己的尊严,因为做不到洒脱地离开,所以她选择了什么都不去想,继续留在他身边。唯有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这样她才会觉得好过。日复一日,韵锦更加细心周到地照顾着程铮的日常生活,宠着他所有的脾气,程铮也更依恋着她。如果这不是幸福,那幸福到底是什么?

    工作近两年后,韵锦由于在客户服务中心表现颇让领导满意,于是当初招聘时慧眼择中她的销售副总让人事部门找她谈话,问她是否愿意转到市场部,真正参与企业的销售策划。韵锦没有犹豫,市场部的工作虽然不如客户服务中心清闲自在,但是发展的前景却大得多,她太需要这样的机会了。

    调到市场部之后,工作量骤然增大,开会讨论,做计划,写方案,跑调研,加班也成了常事,于公于私,偶尔也有了应酬。韵锦一边要对程铮事无巨细,一片要兼顾工作,所以公司、家里两头忙,就连走路都比别人快许多。程铮的事业自然光明一片,他年轻、聪明,专业技术扎实,又肯下苦功,很快就成为设计部的项目组长之一,职务的提升必然陪伴着更加的忙碌,加班不提,大大小小的图纸会审、专项培训让他出差的机会也增多,只是同事们都想不到,他这样一个年少得意的人,看似桀骜,实际上竟会如此恋家,不是非到必要,他很少愿意出差,即使出到外面,工作一了结便会立即返回,不做任何无谓的停留,其余福利性质的“开会”和“培训”更是一概推辞;另外,工程量大,加班免不了,他把应酬和消遣也慢慢地减了,没事便声称要回家陪女友。大家都好奇他那很少出面的女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有魔力让程铮这样一个人早早地收了心。

    韵锦自己也觉得应该满足,可是更感到压力,程铮那么依恋她,自然也要求她回报同样的热度,相反,如果她忽略了他,即使是事出有因,他也总免不了有情绪。她尽可能地让程铮如愿,尽可能地陪伴在他身边。他的爱太重了,可她只能背负。

    深秋的晚上,韵锦与另两个同事一起结束了与一个老客户的饭局,走出酒店。饶是现在酒量已经锻炼得比以前稍有进步,被客户空腹强灌了两杯,还是有些眩晕。

    “韵锦,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回家?”开车来的男同事摇下车床问她。‘谢谢,不用了。“她笑着跟同事挥手道别,程铮的占有欲让她习惯尽可能地与是非划清界限。他出差两天了,没能来接她,所以她才安心坐到应酬结束,要是他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肯定又有一番小风波。

    想到了他,韵锦从包里找出了手机,不看则已,一看之下不由吃了一惊,手机里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程铮打来的,还有好几条短信:――“你在哪里?想我吗?我很想你。”

    ――“我这边提前结束了,等下马上飞回去,回见。”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回到家了,没带钥匙,你在哪里?”

    ――“快回话,你搞什么鬼,我在门外。”

    ――“苏韵锦,还不快出现,你死定了。”

    ――“别吓我,我很担心。”

    ……

    晚风袭来,韵锦忽然一个激灵,薄薄的酒意全都散尽了。她不敢往下看,连忙拦了辆车,让司机以最快的速度往回开。气喘吁吁地走出电梯,只见程铮斜倚在防盗门上,手里抓着外套,行李扔在一边。

    韵锦小跑着上前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提前回来了,等久了吧。”他直起身来,像没听见她说话,在闻到她身上的酒味后,面色更是结成了霜,门一开,他就绕过她自顾走了进去,韵锦在门口顿了顿,略微感到些许尴尬,连忙藏好,帮他提起行李,尾随着进了门。

    程铮灯也不开,用力坐到沙发上,沈默不语,习惯了他发脾气时恶形恶状的嚣张模样,现在这个情形,反倒让韵锦不知所措。她按亮了灯,把他的行李放回房间,旋回来坐到他对面:“你吃东西没有?饿不饿?我给你做点东西好不好?”

    “饿死也不用你管。”他恨恨地说。

    韵锦挤出一个笑容,倾身将手覆在他的手背,柔声道:“对不起了,今天有个老客户,业务上常来常往的,实在推辞不了。再说,我没想到你今天提前回来……”

    “是呀,知道我在家时,才等着我,以为我不回来,就在外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就是这么敷衍我?苏韵锦,有时我真看不懂你。”程铮一把甩开她的手。

    韵锦吸了口气,将手慢慢收了回来:“程铮,讲点道理,我今天晚上确实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情,当时周围太吵了,手机放在包里我没听到声响,也没想到你忘带钥匙,我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什么鬼工作那么重要,不过是陪那些老色鬼喝酒。我在门口等了你三个小时,三个小时!你知不知道?亏我把连夜把事情做完,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从飞机上下来后,我一滴水都没喝。”

    “我知道你生气,可是你有你的事业,我也有我的工作,我从来没有责怪过你在外边应酬,你至少要体谅我一下。”

    “我不会体谅你,我不成熟――当然,我又不是沈居安,没有他那么温柔体贴。反正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跟谁在一起,也懒得管。”

    韵锦觉得忍无可忍,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可理智在提醒她,生气没有用,不要跟他计较,让着他一点吧,何苦火山浇油呢?她努力平复下来,起身道:“我去给你倒杯水。”

    程铮冷眼看着她走进厨房,端了杯白开水递到他面前,他一手挥开,“苏韵锦,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这个样子,什么都放在心里,什么都不说,你会不会生气,有没有感情?从来都是这样,好像委曲求全地在忍受我。我要的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爱人,不是一个服务周到,还可以陪我上床的钟点工。”

    韵锦握杯的手被他挥得歪向一边,水溅出大半,她将手定了一下,作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把剩下的的半杯水往程铮脸上一泼,然后将空了的杯用力一摔,玻璃的水杯接触地板顿时粉碎,那清脆的破裂声如同玉碎般惊心。

    韵锦的声音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也正在碎去,“我想现在这样你我都会比较满意。”

    水沿着程铮的头发往下滴,他没有拭去的意思,只是把手往门外一指,“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韵锦二话没说从沙发上站起来,程铮动作比她更为迅猛,他用身体将她狠狠扑倒在沙发上,韵锦吃痛,死命蹬开他,两人双双从沙发上翻倒下来,程铮的身体垫在下面,她趁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挣扎着爬离他身边。他敏捷地一手撑住地板翻过身来,一手揪住她的发梢将她拽了回来。

    “噢!”韵锦疼得眼泪就要掉下,管不了那么多,回头就用手一挥,尖利的指甲在程铮的脖子上抓出数道血痕。就像闻到血腥味的豹子一样,程铮更加失去理智,用力把她按回地板,制住她后就开始撕扯自己和她身上的衣服。韵锦当然知道他想要干什么,这种情况下勃发的欲望让她觉得跟畜牲没有两样,明知处于弱势仍拼命拒绝。一个强势掠夺,另一个殊死抵抗,双方在沈默中撕扯,喘息,如同肉搏的受伤野兽。程铮很快占据了上峰,一个挺身用力进入她体内。没有任何前戏和润滑的占有让一声呻吟哽在韵锦的喉间,她绝望地放弃了继续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