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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尊第21部分阅读

    计送的啊?姓甚名谁?他怎么逮到的水鱼?在哪里逮到的?”

    徐心然不想理会她,只是对徐掌柜说:“爹,您放心吧,女儿绝对不会坏了家里的规矩,这只水鱼,是阿威送给我的。您白天的时候咳嗽了很长时间,应该早点儿休息,我扶您回去吧。”

    徐掌柜点点头,任由徐心然扶着自己往外走。

    “老爷!”苏氏有些慌了,她没想到,这水鱼还真的不是徐大娘偷偷贴补给徐心然的,可她此时已是骑虎难下,而且好容易找到这么一个机会,她也不想轻易放弃,于是高声道,“就算这只水鱼是伙计送的,与大小姐无关,可谁能保证徐大娘没有中饱私囊过?她管厨房这么多年了,上上下下的事情都很熟悉,难保她没有做过手脚。”

    徐掌柜停下脚步,又咳了几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是想说心然的不是还是想说徐嫂的不是?徐安他们两口子在徐家做事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从老太爷活着的时候,他们就在这个家里,不会做出对不起徐家的事来的。你呀,就不能消停一点吗?一天不找些事出来,你就心里不痛快。”

    “老爷,我……”苏氏张口结舌,倒不是她说不过徐掌柜,而是她根本没有想到徐掌柜会这么不给她面子。

    愣怔了一会儿,苏氏终于想起来自己的初衷,赶忙说:“老爷,水鱼的事情就算了,可慧瑛大病初愈,总该吃些好的吧。我吩咐了人来告诉厨房,叫他们做几个慧瑛爱吃的菜,可他们居然不理不睬。”

    徐掌柜皱起了眉头:“我不是说过了吗?如今家里要俭省,每顿饭都有定量的,谁也不能例外。你看,心然的风湿还没好,需要补身子,这只水鱼,没有叫厨房花钱,是伙计送她的。那么慧瑛想吃什么,也应当拿钱交给厨房。”

    “我就不信,”苏氏一听丈夫居然也是这口气,再也忍不住满腔的怨恨,愤愤然道:“家里就穷成这样了,女儿病才好,想吃点儿好菜都买不起了!”

    徐掌柜很想说,那当初心然只不过喝点儿牛骨红枣汤,你不是也说家里生意不好横加阻拦吗?可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徐掌柜不想和她争吵,只得不理她,只是吩咐徐心然:“心然,陪爹到书房去,爹有话要和你说。”

    徐心然只得答应一声,跟着他走了,直到走出很远,还能感觉到苏氏那怨毒的目光仅仅刺在自己背上,不觉打了个寒战。

    徐掌柜忙问:“心然,你怎么了?是不是太冷了?”不等徐心然回答,又自顾自说道,“说来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是,这么些年来,都没有怎么关心过你,不说别的,就是你的衣裳,比慧瑛慧玥两个赏给下人的都强。等到制衣坊这批军服顺顺当当交过去,咱们拿到银子,爹一定给你好好儿置几身衣裳,春夏秋冬的都要做,用最好的料子。”

    “爹,瞧您又说这个啦。”徐心然扶着他一面往书房慢慢走,一面说,“女儿什么也不缺,这不是有衣裳穿吗?反倒是您,今天白天咳嗽得那么厉害,也不请大夫,这才叫女儿担心呢。”

    徐掌柜摆摆手:“我不过是着凉了,咳嗽几声没事。对了,如今天气渐渐暖和了,我打算四月初再到苏杭一带走一趟,购进一些上好的丝绸。这样的话,柜上的事情,制衣坊的事情,都要你一个人担着了。临走的时候,我会告诉她们,这两处地方,暂时由你一个人说了算,即便慧瑛管着账目,也要听你的。有什么事情,只要不是大事,你也暂且忍耐,等我回来再说。”

    徐心然说:“爹,这一次到了苏杭,您可一定要睁大眼睛,仔细挑选真正的好料子。还有啊,您带几个心腹小厮去,别跟那个程掌柜再搭伴儿,省得他又骗咱们。”

    徐掌柜笑了:“你放心吧,这一次我不会再上当了。其实,自从咱们拿了兵部的订单之后,程掌柜就已经与咱们福盛祥交恶了。”

    第七十二章 预感

    “是吗?”徐心然一直提防着杨天龙,却忽略了程掌柜,因为她总觉得,杨天龙是个恶霸,为非作歹惯了,而程掌柜只是个生意人,总还是个奉公守法的良顺百姓,“爹,程掌柜不会以为是咱们抢了他们轻罗坊制作军服的生意吧?且不说是他们偷工减料使韩大人为难,韩大人才取消了与他们的合作,就算是他们做出来的军服依旧很好,可他们也做不了兵部所有的军服,人家兵部是择优而选,哪家做的好就用哪家的,程掌柜他恨咱们有什么用?”

    徐掌柜叹道:“心然,这做生意啊,要应付的事情太多了,虽然你很有些灵气,可毕竟年轻,没经过什么事儿,所以,还是仔细为上。冰火!中文”

    徐心然转了转眼珠:“那么,是不是严记绣坊的严掌柜也会与咱们为敌呢?这一次为了成立制衣坊,咱们从严记绣坊挖来了好几个人。虽然这雇人与受雇都是两厢情愿,谁也不能强迫谁,可我听说那严掌柜心胸狭窄,只有他拿别人的,绝不会吃亏。那这么说来,咱们福盛祥还真要小心一点了。”徐心然一边说,一边又想到了制衣坊的那十几口大水缸。

    “爹,我想今天晚上住在制衣坊。”父女两个快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徐心然忽然说。

    “什么?”徐掌柜十分诧异,“为什么你要晚上住在制衣坊?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可以大晚上的住在那里?你是不放心那些布料和军服吧?不是每天晚上都有伙计值夜吗?你就放心吧。”

    “可我还是想去看看。”不知道为什么,徐心然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制衣坊虽然备了水缸和水,还有值夜的伙计,应该算得上是万无一失了,可她还是不放心,恨不能立即赶到制衣坊去,亲眼看到那里平安无事才心安。

    “是不是我方才说的话吓到了你?”徐掌柜有些后悔说那样的话吓唬了女儿,“我也是这么猜测,你不用太紧张。就算有人要与咱们福盛祥作对,可也不至于使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他们会真刀真枪地和咱们一决高低的。”

    “不,我还是要去看看。”徐心然心神不宁地说,“爹,您记得吃药,我先走了。”

    说完,风风火火就跑了。

    徐掌柜站在台阶儿上直跺脚:“嗨,这个丫头,真是……说风就是雨。来人呐!”

    一个小厮跑了过来:“老爷,有什么吩咐?”

    “去备马车,我要和大小姐去作坊。”

    “啊?”小厮张大了嘴巴,“老爷,您和大小姐不是才从那里回来吗?”

    徐掌柜不耐烦地喝道:“叫你去你就去,废话真多!”

    “是,老爷。”小厮看徐掌柜面色不善,再没敢多嘴,一路小跑着去备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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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其实女儿一个人来就行了,您年纪大了,这两天又总是咳嗽,万一再累着可怎么办?”徐心然一边扶着父亲下马车,一边埋怨。

    “爹不要紧。”徐掌柜一面咳嗽一面说,“反倒是你,一个女孩儿家,因为爹没能耐,还要带累你日夜奔波,爹真的对不住你。”

    父女两个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进了制衣坊。

    正在值夜的三名伙计有些紧张,以为出了大事,赶忙都迎了上来:“老爷,大小姐,怎么这么晚了你们还到这里来?”

    徐心然说:“忽然想起还有一些事没做,就过来看看。”

    一个机灵的伙计问道:“老爷和大小姐还没吃饭吧?”

    徐掌柜这才感觉到,自己饿了,刚才在家里就已经饿了,本想吃了饭早点儿休息,可又遇上苏氏拿水鱼说事儿,顿时没有了胃口,之后跟着徐心然急急忙忙跑到制衣坊,这时候,只觉得饿得前心贴后背。

    “这里还有饭没有?”徐掌柜虽然做生意并不够精明,却平易近人,在伙计们面前也没什么架子,这时候饿得发慌,又担心女儿也没吃饭,于是张口就问有饭没有。

    那个机灵的伙计笑呵呵地说:“有。有。今天厨房给我们留了红烧肉呢,还有花卷、小米粥和酸辣白菜。我们也正打算要吃饭,若是老爷和大小姐不嫌弃,就和我们一起吃吧。”

    徐心然笑道:“你几时看见我和你们客气了?”

    几个人吃过饭,伙计们照常巡逻,徐掌柜和徐心然到后院去休息。可是徐心然根本睡不着,也许是择席,只得爬起来,在院子里慢慢走着。又进那两间库房看了看,所有的布料都整齐地码放着,安然无恙。又转到女工们做工的三间屋子,一切也都好,做好的成品和半成品的军服也都是她离开的样子。

    徐心然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我太小心了?”然后打了个哈欠,准备去睡觉。

    可是刚刚走到楼梯上,就听见院子的后墙外面似乎有人在说话。刚开始她以为是附近的邻居,可又觉得不大像,于是竖起了耳朵细细倾听,可是只能听见有人说话,却听不清楚人家在说什么。

    徐心然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她慢慢地走上通往楼顶的楼梯,来到天台上,向四周张望。

    这一看不要紧,立刻惊出了她一身冷汗。原来后墙外面,正有几个人拿着火把向这边张望,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徐心然的心脏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她不知道这些人是谁,可她能看出来,这些人正打算要纵火。

    徐心然捂住砰砰乱跳的心,蹑手蹑脚地走下楼梯,找到了三个值夜的伙计,向他们说明了情况。三个伙计也很紧张,商量应该怎么办。

    那个机灵的伙计说:“倒是不用怕火会烧起来,咱们这儿存着十几大缸的水呢。只是他们人多,咱们恐怕抓不到他们。”

    徐心然说:“我和辛大叔还有崔大哥看住这里,先给地上浇水,以防大火烧起来。小林,你反应快,又有些拳脚功夫,就负责盯着那些纵火犯,争取能抓到一个。不过,若是抓不到,那就算了,可别伤着自己。咱们还是以保护制衣坊和自己的生命安全为主。”

    三名伙计答应一声,各自散开。

    小林为了抓到纵火犯,特意去厨房拿了一根烧火棍,有小孩儿胳膊粗细,他满意地掂了惦这根沉甸甸的烧火棍,走出了厨房。

    徐心然则带着另外两名年纪大的伙计,抓紧时间往地上和门窗上面浇水,又叫崔平安去往屋顶上浇水。

    已经睡着的徐掌柜被这动静儿吵醒了,他披上衣服,迷迷糊糊走出来,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徐心然急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别吭声。

    徐掌柜紧张地看着女儿,用目光询问她:出了什么事?

    徐心然悄声道:“后墙外面有人想纵火。”

    话音未落,徐掌柜就看见几个拿着火把的人从后墙跳了进来,然后迅速拿着火把去点离他们最近的一间仓库的窗户。他们并没有发现院子里有人,因为徐心然他们都躲在黑暗之处。

    可是,由于门窗和墙壁都是湿的,火把并没有引起他们预计的效果,只是冒了一阵烟。

    拿着火把的人们急了,又换了一个地方,可还是点不起来火。

    终于有一个人发现这里全都被浇了水,到处都是的,不由得骂道:“他娘的,这里到处都是湿的,怎么能点得着?”

    “那怎么办啊?”另一个人问道。

    然后,他们就开始在院子里肆无忌惮地讨论怎样纵火。因为他们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并没发现有人出现,所以他们以为,这个院子晚上是空的。

    徐心然看见小林拿着烧火棍悄悄摸过来,就对他使了个眼色。

    小林大吼一声:“大胆蟊贼,竟敢纵火,先吃我一棍!”

    伴着这声大吼,小林已经一跃而出,跳到了离他最近的一个人身后,当头一棍,就将那人给打倒了。

    其他的人全都吃了一惊,可并没有慌张,而是很快就背靠背站成了一个圈,手里拿着火把和刀棍,一个个目露凶光,瞪着小林。

    这时候,徐心然已经示意崔平安与辛大叔也抄起了家伙——因为匆忙,也没挑拣,不过就是扫把铁锹之类的东西——冲了出来。

    徐心然非常勇猛,虽然身体瘦弱,可面对一群纵火犯毫不畏惧,挥舞着一把铁锹就照着一个纵火犯的脑袋上招呼,吓得这纵火犯以为她有功夫在身,急忙躲避。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这个女子根本不足为惧,于是恢复了自信,一边打斗,一边想办法放火。

    徐心然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而且眼看着自己这边人少,虽然这火一时半会儿他们烧不起来,可这样下去,万一这伙歹徒恼羞成怒伤了人怎么办?

    想了想,扯开喉咙拼命大喊:“有人放火啦——快来抓贼啊——”

    一个纵火犯想阻止她,三步两步跳到她面前,举起刀就劈了下来。可不料徐掌柜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腿,让他没办法劈到徐心然,于是干脆转身,劈向了徐掌柜。

    徐心然惊呼一声:“爹,小心!”

    第七十三章 受伤

    徐掌柜反应倒也不慢,一骨碌翻了个身,躲开了。

    就在这个纵火的歹徒转身拿刀去劈徐掌柜的时候,徐心然抡起铁锹就拍在了他的后脑勺。这人有些头晕,可并未倒下,摇摇晃晃转过身来,就要来抓徐心然。徐掌柜被摔得不轻,可看见女儿仍有危险,所以拼尽了全力朝那人的后膝盖窝踹了一脚,那人才“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而徐掌柜也因为用力过猛,刚才又摔坏了腰,本身就病着,随即也晕了过去。

    徐心然还没来得及去扶父亲起来,就听见崔平安大喊:“大小姐,街坊四邻们都来帮忙啦,咱们加把劲儿,把这几个歹人抓住送到官府去!”

    不用他提醒,剩下的几个纵火犯早就看见门外已经围满了人,几十个火把照得院内如白昼般明亮,心知今天这火是放不成了,因此顾不得营救倒在地上的两个同伙,一个个施展轻功,跳过院墙就跑了个无影无踪。

    一个大汉领着人要追赶,徐心然急忙说:“不用追了,已经抓住了两个。”

    众人举着火把,将之前被小林打晕的那个和徐掌柜踹倒的这个一并拿绳索绑了,交给了负责夜间巡逻的兵马司首领,并呈报了方才的情况。

    送走了兵马司的巡逻将士,又向街坊四邻表示了感谢,徐心然忽然发现,从邻居们出现到目前为止,父亲居然没有露面。急忙回到院子里去寻找,却发现父亲仍旧躺在地上,已经没有知觉了。

    徐心然叫小林去请大夫,然后叫辛大叔和崔平安将父亲抬进了屋子里。

    大夫赶到的时候,徐掌柜已经慢慢转醒了。他看着安然无恙的徐心然,虚弱地笑了:“心然,你没事吧?”

    徐心然看着父亲憔悴的模样,一阵心酸:“爹,我没事,只是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我已经叫小林去请大夫了,一会儿给你好好看看。”

    徐掌柜在床上活动了一下手脚,说:“还好,骨头没断。对了,那些歹人呢?”

    “被咱们打晕的两个已经交给了五城兵马司去审理,其余的跑了。”徐心然说,“爹,你先别管这些了,好好静养才是。”

    正说着话,小林带着大夫进来了。徐心然一瞧,真是巧了,正是之前管家徐安请来为自己看病的那位大夫,正是他,给自己诊断出有风湿之症。

    徐心然急忙迎了上去:“莫先生,这大半夜的将您吵起来真是不好意思。这是我爹。我爹本来就在咳嗽,方才又与歹人搏斗,恐怕伤得不轻,还请莫先生仔细诊治。”

    莫大夫定睛一瞧,也认出了她,心想自己当初果然猜得不错,这个姑娘,根本就不是什么徐家的丫鬟,而是徐家大小姐,于是拱手道:“大小姐客气了。”

    莫大夫号了号脉,又将徐掌柜全身检查了一遍,说:“没有伤到筋骨,只是右小腿肌肉拉伤了,虽然不碍事,可为了慎重起见,还是需用夹板固定起来,在床上躺一个月。至于咳嗽,是肺上有寒气,我开几幅药先吃着,三天之后,我再去府上,看看效果再说。”

    徐心然行礼道:“有劳莫先生了。”

    莫大夫坐在桌子旁边写方子。

    徐掌柜叹气道:“我可真是没用,居然把腿弄伤了,还要在床上躺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