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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尊第22部分阅读

哪里吃过这个苦?哼,这个侯绪之,竟敢和我作对,等着吧,早晚我要他好看!”

    到了晚上,徐心然回家来,听绿云说了这个事儿,倒觉得这个结果不错,侯大夫与苏氏闹翻,以后不可能再帮着她们母女三个害自己了。

    徐掌柜也早就知道了这个事儿,当时就发了一通火,说苏氏一点儿没个大户人家的样子,居然跑到人家的药铺里去闹事儿,还没有说出个道理来,真是丢人败兴,直到徐心然去看他的时候,他仍旧余怒未消。

    “我看你姨娘一向稳重,今天却白白叫人笑话,这徐家的脸面,都叫她给丢尽了!”徐掌柜坐在床上,气呼呼地说,“就算是有什么事,派个下人去问清楚事了,却自己不顾身份去找一个大夫吵架,这成何体统?”

    徐心然劝父亲不要生气:“姨娘也是关心则乱,毕竟事涉自己的亲生女儿,换了谁也沉不住气,虽然事情做得有些丢人,可最后总算是有惊无险,如若不然,万一一言不合闹将起来再伤了人,那可就非要去见官不可了。爹,您就别再因为这些事情生气了,眼下咱们最重要的是店里的生意。这几天,制衣坊的事情都很顺利,我特意拿了几套做好的军服去给韩大人看过了,韩大人十分满意,说就照这样做就可以了。还有柜上的那些布料绸缎,这几天我抽空儿做了几件老年人的成衣,没想到竟然都销出去了。所以我想啊,反正制衣坊那边地方大着呢,不如再招些人来,将柜上那些料子都做成成衣,也不至于浪费了。”

    第七十七章 杨天龙出手了

    徐掌柜忽然想起了什么:“上次交给巡城兵马司的那两个纵火犯如何了?这都好几天了,难道兵马司还没审理出背后主谋吗?”

    徐心然眼神一黯:“爹,我派人去问过了,兵马司的袁大人只是说那些人本就是地痞混混,平时没事干就爱做些放火偷盗的勾当,却没有谁在背后主使,况且咱们的制衣坊也没有遭受什么损失,因此袁大人的意思是,不了了之算了。冰火!中文那两个人什么也不说,只能打一顿板子了事,所以再追查下去也查不出什么来。”

    徐掌柜叹道:“唉,我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这事儿无非就是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的确他们查不出什么,而且这又是件小事,他们不愿意花过多的精力。第二个原因,就是那纵火的背后主谋给他们送了银子,所以他们才将那两个人给放了。不管是哪一种,咱们以后都要万分小心。最近,咱们徐家得罪的人太多了,先是杨天龙,后来又是程掌柜和严掌柜,虽然事情都不大,可刚巧咱们遇到的人都是不好惹的,而那严掌柜更是心胸狭窄,所以,这些天要辛苦你了。”

    一想到这些事情,徐心然也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女儿已经将值夜的伙计增加为四人了,只要他们尽心,想必应该没事。”

    “只可恨你姨娘还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找事儿!”徐掌柜又想起来苏氏大闹万全堂的事情,心中愤愤不已,“我都和她说过很多次了,如今咱们家经不起任何折腾,大家应该齐心协力为生意着想。好吧,即便她们不懂生意,可能不能不要添乱呢?唉……你姨娘那个人,我真是愈来愈看不懂她了,和以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听了这话,徐心然心中一动:“为什么爹这么说呢?姨娘虽然有时候不免言语尖刻了些,可心里还是为了这个家的,尤其是对您,并没有失了温柔和顺啊。”

    “那是以前了。”徐掌柜叹道,“最近我发现,她愈来愈没有了曾经的好性子,很多时候,她对我都很不耐烦,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也许是这些年来我太惯着她了,以至于她有些得意忘形。等我腿好了,我一定要好好和她说说,让她不要忘了自己是谁,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阳春三月,天气渐渐转暖,杨天龙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一边惬意地晒着太阳,一边用着茶点,一边听着耳边小厮们说的奉承话,觉得无比受用,渐渐的,觉得睡意袭来,于是阖上了双眼,打算眯一会儿。

    小厮们看见他睡着,于是放低了嗓音,悄声闲聊着。

    一个小厮说:“听说上个月有人大半夜跑到福盛祥新开的制衣坊去放火,结果就冒了一阵儿烟,连个火星子都没点着,还被抓住了两个人,这事儿可真笑掉人的大牙了。你们说,天底下还有这么笨的人?”

    另一个小厮接口道:“我听那制衣坊的人说了,是徐家大小姐聪明,事先在院子里和仓库里准备了十几大缸的水,还事先将门窗和地面都浇上了水,拿火能点着才怪呢。”

    “那徐家大小姐倒是个人才啊,竟然能算计到这一步。”

    “哎,小声点儿小声点儿,别叫咱们龙大爷听见了。”一个身材矮小的小厮急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们都想挨板子吗?龙大爷一听人提起福盛祥就生气,你们可别再火上浇油了。”

    几个小厮这才想起来,最近他们家龙大爷的禁忌就是福盛祥和徐家,所以一个个闭上了嘴。

    却不料杨天龙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假寐,听见小厮们议论福盛祥议论得红火,心中倒也有几分好奇,于是睁开眼睛问道:“你们说什么?有人去福盛祥放火?真的吗?我和兵马司的袁大人可是拜把子兄弟,前几日我们还在一起喝酒呢,怎么没听他说有这么一回事呢?”

    一个小厮看他醒了,急忙给他打扇子,虽然现在天气不十分热,可杨天龙生得瞟肥体壮,而且喜食牛羊肉,不惧寒冷,极爱出汗,所以除了冬天,其余的三个季节,都是扇子不离手的。

    杨天龙看着他们:“怎么,你们一个个都哑巴了?刚才不是说得挺热闹嘛?你——”随手指了一个小厮,“你来告诉我,刚才你们说福盛祥怎么了?”

    这小厮说:“福盛祥最近可热闹了,又是被人放火不遂,又是新接了兵部军服的生意,倒是不似以前那样冷清。小的还听说,他们铺子里那些积压货,被徐家大小姐做成了成衣,专门售给老年人,听说销路还不错呢。那些积压的料子质地倒是不错,就是花色什么的不时兴了,不过卖给老年人刚刚好,反正老人又不讲究时兴,衣裳耐穿就行。”

    杨天龙皱起眉头思忖道:“这么说来,那个徐家大小姐倒还有几分能耐。那照这样下去,我今年年底就拿不到徐家的房契和田产了。”

    之前那个身材矮小的小厮忽然嘻嘻笑了起来。

    杨天龙怒道:“你笑什么?难道是在笑我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个小厮急忙走上前来赔笑道:“小的哪儿敢笑话龙大爷啊?小的只是笑龙大爷放着近道儿不走,非要走远路。”

    “这话怎么说?”杨天龙急切地问道,因为徐家那座宅子和乡下田产的诱惑力太大了,过了这么三个多月,他对徐心然的兴趣慢慢淡了,反倒是越来越惦记那些地产和田产,真恨不能立刻就拿到自己手里,可因为徐家事先上报了官府,此事已由官府出面作保,他也急不得,只能耐心等待年底的到来。

    身材矮小的小厮正色道:“龙大爷只需娶了那徐家大小姐,那徐家的财产还不都是龙大爷您的囊中之物吗?徐家只有三个女儿,没有儿子,而且除了大小姐徐心然,其他两个都是庶出,做不得数的,那么依照咱们大齐国的律法和风俗,谁明媒正娶了徐心然,那么以后谁就可以继承徐家所有的财产。这样一来,龙大爷您不仅可以抱得美人归,还能名正言顺拿到大批的财产,这不是一个捷径吗?”

    杨天龙立刻啐了他一口:“这主意还用你来告诉我?之前徐茂林那老小子就说要将他大女儿给我的,可后来又反悔了,否则,那徐家的财产早就是我的了。”

    小厮忙说:“这可不一样啊?之前那一次,龙大爷并不是明媒正娶那徐家大小姐,就连人家过来了到底是何身份都没有讲清楚,那么即便是那次徐茂林不反悔,那徐家财产也落不到您的头上。按照大齐国的律法,只有明媒正娶才行啊。”

    “你是说,要我三媒六娉八抬大轿将徐家大小姐娶进门来做夫人?”杨天龙从来没有产生过这种想法,尽管,他亲眼见过徐心然,而且认为徐心然的确姿容绝佳,可毕竟,做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也太瞧得起她了,“我杨天龙天生不受人管束,以前倒是娶过一房妻子,不过没过多久就死了。这么多年来,我一个人过的是逍遥自在,若是娶一个夫人,反倒不自在。再说了,我就不信那徐心然真有回天的本事叫福盛祥兴旺起来,你们见到的,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一个女人,能出息到哪里去?我且耐心等着到年底,和徐家新帐老账一起算!”

    小厮们又开始起哄恭维他,无非是说徐家迟早会将田产和地契拱手相让。

    杨天龙摆摆手,叫他们安静下来,说:“不过,如今闲着也是闲着,听你们说那徐心然倒有些本事,不如我去瞧瞧,看看她到底有多厉害。”

    于是一众小厮吆五喝六地簇拥着杨天龙出了宅子,直奔福盛祥而来。

    其实,杨天龙并不是闲来无事去找点儿乐子,而是担徐心然若是真的像小厮们说的那样厉害,那么自己年底的美梦就要破灭了。而且,他对那个差一点儿成为自己女人的美人儿也着实是有些兴趣,于是打算去看看情况,若福盛祥真的有了兴旺起来的势头,那自己一定要将其打压下去。

    一行人来到了福盛祥。

    “几位客官,想选点儿什么料子?是做春装吧,这匹缎子再好不过了,若是想要素净一些呢,这种细棉布也不错……”

    一看见大批顾客上门,虽然看起来都凶神恶煞的,可伙计们还是殷勤地上前去招呼,而且,他们都认出了杨天龙,一个个暗自心里打鼓,心说这尊煞神今日前来,不知道是闲逛还是找茬儿,于是全都满脸堆笑,不敢得罪了他。

    杨天龙随意地翻看着柜台上的料子,他手下那些小厮们也几乎将每一匹料子都扯出来一丈长拿在身上比划着,随即又胡乱扔回柜台上,摇着头说这里的料子不好,太老气了,而且质地也不怎么样,恐怕是劣质货。

    伙计们全都敢怒不敢言,只盼着这群瘟神赶紧走,还好,那些料子只是弄乱了,并没有弄脏,回头整理整理就好了。

    第七十八章 就在这里订做吧

    可是,杨天龙一伙儿并没有立刻要离开的意思。一个光头小厮冲着伙计嚷嚷道:“你这店里怎么回事啊,难道就只有这些破烂货吗?”

    正在后边忙碌的朱先生听见前边的吵闹急忙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杨天龙,心知不好,一面心里盘算着这个泼皮今天来到底想要闹到什么程度,一面又祈祷着这个时候大小姐千万不要来柜上,只要大小姐不来,想必这杨天龙出出气也就走了。于是悄悄吩咐一个小伙计在门口看着,若是看见大小姐就拦住她别叫她进来,然后走到柜台前边儿,笑容可掬地拱手道:“原来是龙大爷大驾光临啊,真是怠慢了,怠慢了。”又对着伙计们一瞪眼,“看见龙大爷来也不知道上茶,真是没眼色!”

    一个伙计赶紧倒了茶过来。

    杨天龙不好再纵容小厮们胡闹,毕竟,扬手不打笑脸儿人,虽然徐家曾经对他出尔反尔,而且至今还欠着他银子没还,可自己若是闹得太过分,也不好收场。

    于是杨天龙摆摆手,示意小厮们停下来,然后大大咧咧地坐在一张椅子上,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斜睨着朱先生:“眼看着天气热了,想给小厮们做一身春装,可你们这福盛祥,实在是没有什么好东西啊。”

    朱先生正要说话,忽然一抬眼,竟然看见徐心然从后面走了进来,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刚才,事情紧急,他只吩咐了伙计守在大门处,却没来得及在后面也安排个人,不过徐心然一般都是从前边大门进来,在柜上看一看才去后院,极少直接去后院,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先去了后院,然后应该是听见了前边的声音挺大才过来的。

    杨天龙也看见了徐心然。他发现,徐心然瘦了,而且神色有些疲惫,想来是为了福盛祥的生意日夜操劳的缘。杨天龙倒有些放心了,看来,福盛祥并没有翻天的本事,仍旧还是在艰难度日么,那么,自己年底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到徐家的田产和地契了。只不过,徐心然这小妮子,若是被别人要了去也怪可惜的,要不,自己就将她一并收到家里去算了,到时候,自己想要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也算是报了仇。

    于是,杨天龙笑嘻嘻地同徐心然打招呼:“徐大小姐这一向可好?几个月不见,你倒越发标致了。”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而杨天龙带来的那些小厮,也都一个个不怀好意地盯着徐心然,脸上露出轻浮的表情。

    徐心然的脸色十分平静,并没有理会杨天龙这明显的调戏自己的话,而是像对待一位寻常的顾客一样客客气气地说:“方才听这位客官说我们福盛祥没有什么好东西,这可真是叫我惭愧了。不过,福盛祥的料子虽然不够花哨,可质地还是不错的,但不知这位客官想做什么样式的衣裳,不妨说出来,我们也好帮您参详参详,什么样的料子合适。若是在您看不上福盛祥的东西,那么这几条街上还有很多绸布庄呢,想必您一定会选到可心的料子。”

    面对徐心然的平淡无奇和不卑不亢,杨天龙一时之间倒也无话可说,因为徐心然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惊慌失措或者厉声痛斥,而且方才那几句话也说很圆滑,叫他还真找不到再接碴儿闹事的理由。其实,若是像以前那样蛮不讲理只顾打砸抢,倒也不费什么事儿,可如今的杨天龙,怎么也算得上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穿着绫罗绸缎,吃着山珍海味,家里还挂着很多字画,虽说只是附庸风雅,可好歹也熏陶出来了一些文雅之气,虽然骨子里还是争勇斗狠粗俗不堪,可面子上,还是要装一装的。因此,不好什么理由都没有,直接就将人家的店给砸了。

    不过,那个身材矮小的小厮鬼点子多,一看自己的主子一时之间没了主意,转了几下小眼珠,就想出了一条妙计。

    这小厮站在杨天龙身旁,狐假虎威地说:“你们福盛祥这些料子,哪配给我们龙大爷做衣裳?也就是我们这些小厮,凑合着做一身罢了。”

    这话明显是在羞辱徐心然和福盛祥。方才就被杨天龙一伙闹得心头火起的伙计们一个个露出了明显的愤然之色,只要徐心然一声令下,他们会不顾一切地先将这伙地痞胖揍一顿再说。就连一向沉稳的朱先生,嘴唇都在哆嗦,他从年轻的时候就跟着徐心然的祖父徐老太爷做绸布生意,那时候,但凡是在商界讨生活的,谁见了福盛祥的人不得敬上三分?如今,虽说福盛祥远不如从前,可在福盛祥的店铺里,当着福盛祥的人的面儿,这样公然地嘲笑贬损福盛祥,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朱先生脸色铁青,看向了徐心然,他也在等徐心然的一句话,只要徐心然发话,他一定豁出这条老命也不能叫福盛祥受辱。

    可是,徐心然依旧没有生气,甚至连脸色都没有变,这叫在场的人都十分不解,一个个面面相觑,甚至杨天龙和他的那些小厮都吃惊地看着她,心里怀疑这徐家大小姐是不是天生就不会生气。

    徐心然自然不是不会生气,恰恰相反,这会儿她气得在心里将杨天龙骂了个狗血淋头,恨不能杨天龙一出福盛祥的大门就被雷劈死。可是,她知道,如今的福盛祥,哪里有这个能力去和杨天龙这个有名的泼皮恶霸撕破脸皮?更何况,福盛祥还真真切切欠着人家杨天龙九百一十四两银子呢,哦不,加上今年双倍的利息,那就一千两也不止了。

    徐心然强压下满腔的怒火,笑容可掬地说:“哦,原来是龙大爷的仆人们要做衣裳。那么,你们喜欢什么颜色呢?这种浅皂色的细棉布怎么样?这种细棉布的质地非常不错,而且比较耐磨。还有这种墨蓝色的也挺好啊,很提人精神的。若是你们不喜欢这两种颜色,那么这种黑色的也不错,虽然不如那两种质地细腻绵软,可十分结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