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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尊第23部分阅读



    可是,刘大娘严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哥儿,你太瘦小了,要多吃饭才行啊。瞧你这小身板儿,一阵风就能吹倒了,怎么给人家龙大爷当差啊!”

    身材矮小的小厮哭笑不得,想要教训这个老婆子一下,可又实在不想看那张核桃脸,而且徐心然已经在一旁催着他:“既然量完了,那就赶紧给后面这位大哥挪地方。”徐心然话音刚落,刘大娘就“嗖”的一声,将皮尺套在了另外一个小厮的脖子上,没再理会这个身材矮小的小厮,这小厮只好让出了地方。

    徐心然看着如坐针毡的杨天龙,走上前来:“龙大爷,要不您也做一身吧,我们这里有上好的锦缎和正宗的杭州丝绸,您做一身春装,再做一身夏装,再合适不过了。”

    杨天龙烦躁地摆摆手:“不用不用,我不做衣裳。”

    “龙大爷是担心我会跟您多要银子吗?”徐心然笑道,“龙大爷今天真是太照顾我们福盛祥的生意了,这一出手,一个小厮就是三套衣裳,这总共是二十七套衣裳呢,我怎么也得有所表示吧。这样,我们福盛祥为了感谢龙大爷,赠送您一套春装和一套夏装,都用最好的料子,质量绝对上乘,倪大娘亲自来做,如何?”

    杨天龙这才真正的吃惊了,他没有想到,徐心然这么会做生意,哪里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简直就是生意场上打拼了多年的老油条么。话,说的滴水不漏,事,做得合情合理。这会儿,就算他杨天龙还存着多少打压福盛祥的心思,那都不得不先藏起来了。

    徐心然对倪大娘说:“龙大爷是咱们的贵客,怠慢不得,倪大娘,这尺寸您亲自来量,一定要做的合体舒适,叫龙大爷满意。”

    倪大娘答应一声,就拿了个皮尺过来,十分客气地说:“麻烦龙大爷起身,我给您量量尺寸。”

    福盛祥绸布庄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热闹景象,站在一旁目瞪口呆了好半天的朱先生好容易才回过神来,一面擦着方才流出来的冷汗,一面思索着徐心然如此高调非要给杨天龙一伙人做衣裳的目的。想了半天,才想明白,徐心然就是要将杨天龙带人到福盛祥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让这里的街坊四邻都知道,福盛祥虽然还欠着杨天龙的银子没还,可并不是忘恩负义之辈,这不,如此热情地给他们做衣裳,还白送杨天龙一套春装和一套夏装,那么,杨天龙一定不好意思再来这里闹事。不仅不会闹事,他还得提防着被人来这里闹事,否则,万一福盛祥有个什么差池,人家就会说,还不是他杨天龙做的吗?真是小心眼儿,人家福盛祥都已经给他低头了,他还背后来这一手,果然是个泼皮无赖啊,就算是有了银子穿着绫罗绸缎,可还是摆脱不了地痞的习气。

    折腾了半个时辰,终于,杨天龙以及他带来的九名小厮的尺寸都量完了,徐心然将他们所用的料子,每一种都绞下来了一小块儿,叫他们收好,说是等衣裳做好了,可以拿着这几块料子对照,看看福盛祥有没有以次充好拿了不好的料子糊弄他们。

    杨天龙这下子对徐心然佩服得五体投地,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得道了谢,带着小厮们飞快地走了。

    回到家中,杨天龙越琢磨这个事儿越没有弄明白,明明是自己厉害,带着人去找人家的晦气,可这三弄两弄的,竟然成全了人家一笔生意。

    那个身材矮小的小厮观察了好半天,发现杨天龙的表情很复杂,有些生气,又不像是完全在生气,有些无奈,又不全像是无奈,有些高兴,似乎也不是很高兴。于是大着胆子走上前来,点头哈腰地说:“龙大爷,今儿这徐心然真是有些本事啊,竟然给咱们将了一军,弄得咱们下不来台。要不,过两天小的带几个兄弟们去出出这口气?”

    杨天龙斜睨着他:“出气?你打算怎么出啊?”

    身材矮小的小厮说:“下次去啊,龙大爷您就别露面儿了,我带几个弟兄,直接进去,什么话也不说,就说他们那店铺是个黑点,给人把衣裳做坏了,将那个店先砸了再说。”

    “笨蛋!”杨天龙一个爆栗打在了小厮的头顶上,“你长没长脑子啊?今天闹的动静这么大,那几条街上的人全都知道福盛祥对咱们有多么客气,在给咱们示好,你去砸了人家的店铺,人家能不知道是咱们做的吗?”

    身材矮小的小厮满腹委屈,可又不敢表露出来,只管拿手捂了头顶那生疼的一处,说:“可是龙大爷,难道咱们就甘心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这么耍弄?”

    第八十一章 苏氏的新主意

    杨天龙闷闷不乐地说:“咱们和徐家,还没有到撕破脸皮的时候呢,咱们现在只能小打小闹给他们找些麻烦,可砸了人家的店,人家不会报官啊?今天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咱们去人家那里找茬子,可人家笑脸相迎,一点儿都没着恼,还低价给咱们做衣裳,还白送我两身。若是最近他们出事,那人家肯定知道是我做的。你想让我把脸丢尽吗?”杨天龙看着这个小厮,心中忽然来气,于是又踢了他一脚,“快滚吧,别在我这儿瞎出主意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会儿馊主意这么多,刚才在福盛祥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不见你出个点子?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有这功夫,不如多吃两碗饭,省的人家都说你太瘦太小。”

    站的稍远一些的几个小厮听了这话,捂着嘴偷偷笑,更对身材矮小的小厮挤眉弄眼。身材矮小小厮怏怏不乐,忍气吞声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去,走出了十来步远,看他们没转身往这边看,才伸出拳头胡乱挥舞了几下,以示威胁。

    杨天龙看见了他的这个动作,却没什么心情呵斥,他闭上眼睛躺在躺椅里,仍旧想不通自己分明握着主动权,怎么就变成了被动的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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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方才真是吓死我了。”直到杨天龙一伙走得不见了踪影,而且确定了他们不会再来,朱先生才长舒了一口气,“大小姐,你知不知道,我方才一直担心啊,担心那伙从不讲理的泼皮会胡闹起来。”

    徐心然微微一笑:“朱先生,你太胆小了,这不是没事儿吗?杨天龙虽然是泼皮出身,可如今已然将自己划入了京城大户行列,自认为在京城之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他不可能再用以前那种明目张胆偷抢打砸的办法来出气,他若是想要咱们福盛祥遭殃,也只会用阴谋,背地里使使绊子,而表面上,他肯定还要维护他的颜面。况且这次虽然是他主动来咱们这里闹事,可咱们并没有失了分寸,仍旧将他当做上门的顾客一样热情招待,给足了他面子,这一点,就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所以,他就算心里有些不痛快,可并不至于对咱们怀恨在心欲除之而后快。”

    “可是,”朱先生仍旧心有余悸,“对那伙人来说,没有什么道理可言,他们横行霸道惯了,我方才真担心他们一个不高兴闹将起来,咱们这店铺哪儿经得起他们折腾?”

    “放心吧朱先生,有我在,福盛祥不会有事的。”徐心然现在担心的并不是杨天龙,而是程掌柜和严掌柜。杨天龙虽然凶狠,可毕竟是个粗人,出气报仇的方式也简单,就算耍阴谋,也不会阴险到哪里去。可程掌柜和严掌柜就不一样了。程掌柜自不必说,骗自己父亲好几年,十足一个心思阴暗睚眦必报的小人。那严掌柜呢,徐心然也听说了,那个人最忌讳的就是别人从他的严记绣坊挖墙脚,尽管倪大娘不是挖他的墙角挖来的,是他自己先不要人家的,可严掌柜的名言是:我不用的,别人也休想用。而且他一向瞧不起福盛祥,瞧不起她的父亲徐掌柜,倪大娘又是京城有名的刺绣缝纫高手,他即便将人家踢出自家大门,可也不希望别人聘用她,何况还是摇摇欲坠的福盛祥和他叫这个板。若倪大娘还和以前一样眼疾未愈,只是个身体孱弱的老婆子便也罢了,可偏偏被福盛祥聘用后的倪大娘神采焕发精明能干,这叫严掌柜怎么咽得下这口气?而且徐心然十分担心程掌柜和严掌柜联手对付福盛祥,那两个人,都是绸布行当中数一数二的人物,若是他们两个联手,那福盛祥今后的路,可就万分艰难了。

    徐心然只顾思考这些令人头痛的问题,却没有注意到福盛祥大门外站着三个人,一直在关注着这边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她的一举一动。

    实际上,刚才所有的人都只顾着看杨天龙和福盛祥的热闹了,然后眼看杨天龙带人走了就都意犹未尽地散去了,可并没有人注意到,甚至福盛祥店铺里也没人注意到,门口不远处的这三个人还站在那里,已经没热闹可看了还未离去,尤其是站在前边的,明显是主子的那个四十多岁的、穿着一身暖灰色棉布长袍的中年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福盛祥的门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男子身后的一个仆人小声说:“老爷,人都散了,咱们也该走了。”

    男子这才点点头:“好的,咱们也回去吧。不过这徐家大小姐,倒真是有些本事,竟然能将那杨天龙给顺顺当当打发走,真是叫人不可小瞧啊。”

    他身后的另一个年轻的仆人不屑地说:“有什么本事啊?怕是一出生就克死了自个儿亲娘的本事吧。”

    中年男子回头看了仆人一眼:“不许胡说。”

    年轻仆人立马噤了声。

    第一个说话的中年仆人却又接上来了:“老爷,这也是事实啊。那徐家大小姐本就是个不祥之人。我听人家都说啊,这福盛祥就是因为她的出生才垮下来的,到现在都没恢复过来元气,以前没有她的时候,福盛祥可红火着呢。”

    中年男子摇摇头:“你们怎么也和街头巷尾那些闲人一样开始嚼舌头了?徐家大小姐究竟是不是不祥之人,和咱们陈家并无半分关系。”

    三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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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您的腿好一些了吗?”苏氏端着一小砂锅补品,轻手轻脚来到徐掌柜的书房,将砂锅搁在桌子上。

    徐掌柜因为只能卧床养病,所以百无聊赖,拿着一本书在看,可其实也没看进去多少,因为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本书上,而是在大女儿那里。

    “老爷,大夫说您要静养,就不要再劳神百~万\小!说了。”苏氏并不是担心丈夫劳神,而是希望丈夫把书放下,认真听她说话。

    “好吧,”徐掌柜并不知道她的意思,只以为她在关心自己,而且这书他本来也不想看,于是将书放在了边上,“那就不看了。”

    苏氏坐在床边的一把椅子上,十分谨慎地开始说正题儿:“老爷,大小姐岁数也不小了,虽然她是夏天的生日,可这已经翻过了年,那她就已经十七岁了。咱们大齐国,像她这样岁数的女孩子,早已嫁人,快一点的,都有孩子了,所以我想啊,咱们是不是该给大小姐说个婆家了?总不能耽误了她的终身啊。”

    徐掌柜惊奇地看着她:“你怎么又想起来这么一出了?如今福盛祥正是用人之际,你把心然嫁出去了,谁来打理店里的生意?”

    “我没有说现在就把大小姐嫁出去啊?”苏氏急忙说,“我只是说,先慢慢寻找合适的人家,若是有好的,再商量婚事。”

    徐掌柜对这个提议并不热心:“你这两年不是也给心然找过婆家吗?可并没有人敢娶她。依我看哪,这事儿你也别太费心了,顺其自然最好。”

    “那些人不敢娶咱们家大小姐,都是那谣言作怪。”苏氏故意装出忿忿不平样子,痛斥那些不敢娶徐心然的人,“整天吃饱了没事儿干,就会在背后胡说八道,说什么咱们大小姐是不祥之人,是个一出生就克死了亲娘的灾星。阿弥陀佛,这些人烂了舌头才好。咱们家大小姐哪里不祥了?那模样,那性情,只怕他们还配不上呢!”

    “行啦,嘴长在人家身上,人家怎么说,咱们管不着。”徐掌柜不明白苏氏今天特意跑到书房来对自己说这些是为什么,不过这话听得他生气,于是止住了苏氏,不叫她再继续说下去。

    苏氏急忙点头:“是是是,老爷说的是,人家说什么,咱们是管不着。可这样下去,岂不是要把大小姐的终身给耽误了?所以呢,咱们不如先慢慢物色,若有合适的,不如就将大小姐嫁出去吧,一来和九泉之下的老夫人和夫人有个交代,二来大小姐有个好归宿,咱们也放心哪。”

    徐掌柜哼了一声:“我看你是巴不得心然早点儿离开徐家吧。”

    “老爷,您这话可太屈心了。”苏氏的脸上立刻充满了委屈,“我这不也是在为大小姐着想吗?女孩儿家总归是要嫁人的,总不能留在娘家一辈子。而且大小姐年龄也不小了,也该到了寻婆家的时候了。可这么多年来,关于大小姐不祥的谣言总是不断,所以,前几次我说的那几家全都不敢娶她。但正因为这样,咱们才要更加替她打算啊,总不能因为有那些谣言,咱们就什么都不管了。”

    徐掌柜点点头:“心然这个年龄,是该嫁人了。那么,你今天特意来说这个,是不是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苏氏看丈夫口气松动,心下十分高兴:“是啊,若是没有合适的人选,我哪儿敢来打扰老爷?”

    “那这人是谁啊?”

    “就是陈记粮油坊的陈老爷。陈家家财万贯,陈老爷脾气又好,陈老爷的母亲又是个信佛的人,大小姐若是嫁过去,肯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而且不会受气。”苏氏笑眯眯地说。

    “陈记粮油坊的陈老爷?”徐掌柜由于气愤与惊愕瞪大了眼睛,“亏你想得出来!那陈老爷已经有一妻两妾了,难道你想让心然去给人家做小?”

    第八十二章 做妾?

    “做小怎么了?我不就做小做了十五年了?”苏氏不高兴地吊下了脸,“难不成我就活该做小?大小姐就是金枝玉叶将来要做诰命夫人?”

    “我哪里有这个意思?”徐掌柜头痛地摆摆手,“你总提这个做什么?虽然我没给你那个名分,可这家里还不都是你在做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方才的意思是说,陈老爷年纪太大了,比我岁数都大,心然就算给他做正房夫人都不合适,更别提是做妾了。冰火中文”

    “年纪大怕什么啊?”苏氏本来看丈夫本能地回绝,心里着实气恼,可为了顺利办成这件事儿,她不得不尽量保持着往日的温顺和一副为了徐心然着想的样子,“年纪大才知道疼人呢。而且做妾也没什么啊,那陈老爷和她的母亲陈太夫人,还有他的妻妾们,都是吃斋念佛的人,不会容不下大小姐的。何况,那陈老爷虽然家里堆着金山银山,却连个孩子也没有,他的夫人和两房小妾都没能给他生下个一儿半女,所以啊,想必她们也不敢对大小姐太嚣张。以后,若是咱们大小姐给陈家生下了儿子,那还不是母凭子贵要一步登天了?”

    “一步登什么天啊?”徐掌柜根本不想让徐心然去给人家做妾,更何况现在福盛祥根本就离不开徐心然,“难不成陈老爷会把他夫人休了将心然扶正?你做什么梦呢。”

    “我就是这么一说。”苏氏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改口,“我不是说咱们家大小姐将来一定会做陈夫人,可她若是生下了儿子,那实际上和做夫人没什么区别,至少,比其他人要强多了吧。老爷,这几天我已经打听到了,陈老爷因为没有子嗣,急得都快上房了,而他的母亲陈太夫人也因为迟迟抱不上孙子气得整天大骂陈老爷的妻妾们没用。陈家如今正在寻找合适的、能生养的女子,甚至连样貌家世都不那么计较了。咱们不如趁这个机会将大小姐说给陈老爷做妾,一来能拿到一大笔聘礼,二来大小姐有个好归宿。”

    “你就知道聘礼。”徐掌柜哼了一声,“我看哪,你就是想拿心然换银子。”

    很出乎徐掌柜的意料,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