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嫡尊 > 嫡尊第30部分阅读

嫡尊第30部分阅读

气,连做个生肖都做得这么抠抠索索的。哎,这鼓鼓囊囊的,里面装的什么呀?别不是塞了些烂布条破棉花吧?”一边说,一边双手用力,竟然将那只生肖猪给扯开了,露出了里边洁白的、宣软的棉花。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虽然里面不是烂布条也不是破棉花,可邹七爷还是立刻将撕烂了的生肖猪扔在地上。指着徐掌柜的鼻子冷笑道。“你们福盛祥就是用这样破烂的东西来糊弄顾客的?你这可真是个黑店啊!”

    徐心然还没想好对策,立刻过来两个小厮,抬起脚就将那只生肖猪踩得满是脏污。

    朱先生急了,冲上前去想拦住那两个小厮:“你们这是做什么?这里面放的都是好棉花啊,却被你们踩脏了!”

    一个小厮不耐烦地推开他:“你这死老头儿,快滚开!”一把就将他推倒在地上。

    邹七爷看着地上那个脏兮兮的、已经看不出来模样的生肖猪,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哼,你们福盛祥专事欺行霸市,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好心好意到你们铺子里来买料子。你们不仅拿卖不出去的次品搪塞我,还用这个破玩意儿来羞辱我。今天这个公道我若是不向你们讨回来。那我的‘邹’字就倒过来写!来人呀!给我砸!”

    伙计们都慌了,急忙去护那些料子,可是他们都是本分的百姓,哪里比得上那些如狼似虎的地痞?很快,他们就被推到了一边儿,有两个还被打得口鼻流血。柜台外面的桌椅板凳被摔坏,柜台上的一角被砸了个大坑。然后那些小厮将好几匹料子扯到地上。不停地吐着浓痰和唾沫,还拿脚去踩……

    方才还继续留在这里看热闹的几个胆大的顾客见邹七爷动了真格儿的,这才惊慌起来,一个个尖叫着纷纷往外逃。

    徐掌柜和朱先生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这邹七爷不仅是个与杨天龙一样的地痞恶霸,而且比杨天龙更加心狠手辣。杨天龙虽然想找茬儿,可到底还顾忌颜面,没有充分的理由。不会当众撕破脸皮。而这个邹七爷,简直就是无赖一个,没有任何理由就命人动手砸店。

    而这个时候,杨天龙和他的小厮们已经不见了踪影,就仿佛他们从没有来过这里。

    徐心然明白了,杨天龙两次来福盛祥,却没有占到便宜,心里早就窝着火儿了,可偏偏没办法发作,所以今天特意请了人来替他出气。

    眼看着好端端的一个铺子被这伙无赖弄得乱七八糟,徐心然忽然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冷不防捡起一把被胡乱仍在地上的剪刀,一个箭步就冲到了邹七爷身后,一手抓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拿剪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都给我住手!”徐心然拼尽了全身的力气,脸庞涨得通红,紧紧抓住邹七爷,大声道,“你们谁敢再动一下,我就宰了他!”

    那几个小厮还真被吓了一跳,一个个停下手来,看着邹七爷。

    邹七爷却呵呵冷笑起来:“你这丫头,倒也有几分胆识,只是,就凭你这拿惯了绣花针的手,也想要挟我?”

    徐心然冷静地说:“不错,凭着我这一点力气,是奈何不了你,可是,我完全可以将自己刺伤,然后,告诉官府,是你邹七爷领着人来福盛祥闹事,并且伤了我。”

    邹七爷微微有些吃惊:“谁会相信?我带来的这些人都可以作证,我们并没有动你半分半毫。”

    徐心然反问道:“是吗?可是我店里的这么多伙计也都可以作证,是你的小厮拿剪刀刺伤了我。而且,就算你力气比我大,本领高强,可若是我拼了这条命,你也逃不掉!”

    邹七爷的汗下来了:“你店里的伙计自然会向着你说话,即便你去报官,他们也不会相信的。”

    徐心然紧紧握着剪刀:“可是我店里的伙计会将自己的店铺弄得如此狼藉吗?邹七爷,今天你不请自来,还要找茬儿闹事,就别怪我没有手下留情。今天,要么你立刻道歉,并赔偿我店里的全部损失,要么我现在就拿这把剪刀刺伤自己,然后去报官,说福盛祥来了一伙强盗,不仅乱砸乱抢,还伤了人。两个选择,你看你比较喜欢哪一个?”

    邹七爷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可语气仍旧十分强硬:“你一个小小的黄毛丫头,也想跟我邹七爷斗?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以为你报了官,官府就能将我怎样吗?你不过是受了伤,又不是死了,就算嫁祸于我,我也只是在大牢里和几个老友见见面罢了,莫非你以为,官府能为了你这一点点伤砍我的头?真是笑话。”

    “原来邹七爷也怕出了人命啊。”徐心然笑了,然后将剪刀拿开,又忽然高高举起,狠狠地向着自己的喉咙扎下去。

    “心然……”徐掌柜睁大了眼睛。

    “大小姐!”朱先生和伙计们惊叫起来。

    “你居然敢来真的?”电光火石之间,邹七爷一抬手,徐心然手中的剪刀立刻飞了出去。可饶是这样,她的喉咙还是被划了一道口子,有鲜血慢慢洇了出来。

    徐心然镇静地摆摆手,制止了父亲和伙计们上前来,定定地看着邹七爷笑道:“我还以为,邹七爷天不怕地不怕,根本不会对人命官司放在心上呢。不过,就像你方才说的,你的小厮们都可以作证,你并没有杀人。那么,邹七爷为什么要阻止我呢?”

    邹七爷脸色苍白,那把摇个不停的折扇早收了起来:“徐大小姐,果然是女中豪杰。我邹某人今儿心服口服。”说罢,命令小厮们,“咱们走吧。都记住,以后凡是我邹七爷的人,再不许来冒犯福盛祥!”

    小厮们唯唯答应。

    邹七爷又拿出来一张银票:“这是二百两银子,算是我邹某人为今天的莽撞赔罪。”

    说完,带着自己的人灰溜溜地走了。

    徐心然看着邹七爷硬塞给她的银票,不敢相信这场风暴就这么结束了。而徐掌柜则跌跌撞撞跑了过来,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心然,你伤到哪里没有?”

    徐心然摇摇头:“爹,我没事。”

    徐掌柜的声音还在颤抖:“心然,你的胆子也太大了。方才若是那姓邹的不怕你要挟,你岂不是……”徐掌柜说不下去了,虽然邹七爷一伙已经走了,并且说明再不会来找福盛祥的晦气,可他的后怕却愈来愈浓,以至于都要站立不稳了。

    徐心然搀住了他:“爹,您放心好了,那个姓邹的不会在这里闹出人命来的,对于他们这样的地痞无赖,平时张扬跋扈欺男霸女倒是不怕惹出麻烦,官府也不会认真追究,可出了人命,那就不一样了,官府一定会按律给他们治罪。”

    “那你也不能拿自己去赌这个啊!”徐掌柜苍白的脸到现在都没有恢复一点点血色,“方才是那姓邹的出手快,若是他慢一点点,那你现在……”徐掌柜不敢再往下想。

    “可我现在不是好好儿的吗?”徐心然尽量保持着微笑与镇定,因为父亲已经吓得连站都站不住了,朱先生稍好一点,可也只张着嘴,连话都说不出来,伙计们更不用提,一个个像是活见了鬼,这时候都不敢大口喘气。那么,只有自己帮他们消除恐惧了,“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们把这里收拾干净。”又看着手里的银子,“这邹七爷虽然狠辣,可出手倒是挺大方,咱们店里今天这些损失,远远到不了二百两银子。罢了,余下的,就当他给咱们赔罪吧。”

    第一百零六章 再次出击

    “听说,那杨天龙一共去了福盛祥三次,可是每次都是灰溜溜地回来,半分便宜也没占到,反倒照顾了人家一笔生意,一出手就是二十七套衣裳啊,徐茂林恐怕乐坏了。”

    这天午后,天高云淡,阳光明媚,严掌柜和程掌柜并程掌柜的儿子程洛山坐在一间茶楼的雅座里,一边端着茶、悠闲地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边聊着最近行业内比较吸引人的事情。

    程洛山笑道:“二十七套衣裳而已,算得了什么?福盛祥若是今年能把那五万六千套军服做出来,那才算他徐茂林的本事呢。”

    程掌柜嗤笑道:“徐茂林有什么本事?还不都是靠着他那个女儿?不过——”微微皱起了眉头,“认真说起来,他家那个女儿倒也有几分真本事,被杨天龙盯上还能全身而退,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更何况,以前她差点儿还做了杨天龙的女人。”

    “那徐大小姐的确是有胆有识。”程洛山接口道,“听说昨天那情形,着实是惊险万分啊,那邹七爷是什么人?杨天龙够厉害了吧,可见了邹七爷也得打千儿作揖恭称人家一声‘七爷’。我听人说啊,那邹七爷一言不合,就命手下砸店,眼看着福盛祥的那个铺子就要毁了,可没想到,徐大小姐一个弱女子居然力挽狂澜,拼了那条性命保全了徐家的祖业。”

    严掌柜抿了一口茶,慢慢坐回桌子旁边,用筷子夹了一小块绿豆酥放入口中,半晌才说:“那丫头连命都不要,谁还能斗得过她?不过我就纳闷儿了,她早晚要嫁人的,就算她现在替福盛祥挣下家财万贯,可最后也就是拿走一笔丰厚的嫁妆罢了,大部分还不都要留在娘家?她这样拼命,图个什么呢?”

    程洛山冷静地说:“那徐大小姐。京城里谁不知道她是个克星?前两年徐家的小妾苏氏也没少给她张罗婆家。可人人都忌惮她的八字,竟然没人敢娶她,连纳妾都不肯要她。恐怕她自己也知道嫁不出去了,又不肯去那些穷汉家里屈就了自己,所以打算一辈子待在娘家做老姑娘呢。”

    “且别管她老姑娘不老姑娘。”程掌柜不瞒地看了他们一眼,“那是徐家的事,咱们操什么心?眼下,杨天龙都对福盛祥没辙儿了,那咱们也不用再指望他,赶紧再想个办法啊。这眼看着,他们的军服就要做出来了。”

    严掌柜拿右手五根指头轻轻叩着桌面;“你们说这徐大小姐那脑袋瓜儿是什么做的?竟能未卜先知?害得咱们纵火不成。还得花银子从五城兵马司将那两个笨蛋捞出来。”

    程洛山想了想,说:“我早就说过,那个办法不管用,可你们二位长辈不听,我也不好劝阻。不过眼下我倒有一计。”

    严掌柜和程掌柜同时眼睛一亮:“什么计策?快说!”

    程洛山说:“我这两日打听到了一个确切的消息,福盛祥为了制作那五万六千套军服,从裴阳县订制了大批的深褐色棉布。前些日子只到了一部分,还有几乎一半儿,裴阳县的柯记织染坊才做出来,准备过几天给送过来。所以呢,咱们不如来个釜底抽薪,将那些棉布截下来,叫他们福盛祥做无米之炊,这样才能彻底叫福盛祥慌了手脚。而那五万六千套军服,首先用的布料和颜色必须是一模一样的。绝不能有丝毫偏差,到时候他们断了布料,就算再去向别家订货,一则时间上来不及,二则那颜色就不可能染得和原来那批一模一样。”

    “后生可畏啊!”严掌柜击掌叫好,可心里却打了个寒战,心想着程洛山也不过二十来岁年纪,却有如此狠毒的心计,还好,暂时他还没有想到对付严记绣坊,不过自己也得防着点儿。可脸上没有露出半分,依旧微笑着,“程公子此计甚好。咱们这就该派人去裴阳县,将那些布料收购一空。”

    程掌柜沉吟片刻道:“严掌柜言之有理,我这就派人去裴阳县收购布料。”

    严掌柜也不含蓄,看着他笑道:“程掌柜端的好筹谋,截了福盛祥的布料,你就可以做那批军服生意了,就算不做,那么福盛祥也不得不花高价从你手里去买。”

    程掌柜被严掌柜一语点中,脸上有些讪讪的。

    程洛山忙说:“我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急着对付福盛祥,有些事情没考虑那么周到罢了。这样吧,为了公平起见,咱们两家一人一半,将来若是福盛祥花高价收购这批布料,咱们也是一人赚一半。”

    严掌柜说:“好!那么一言为定,我这就回去安排人手,让他们和你们的人一起去裴阳县。”

    …………………………………………………………………………………………………

    “爹,按事先说好的日子,余下的那批布料,也该送来了啊,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等了好几天,另一半的布料依旧不见踪影,这让翘首期盼布料早日送来的徐心然急得快要上火。

    徐掌柜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按照以往的情况,就算有什么事情暂时耽搁了,柯记织染坊那边也会派人来知会一声,或者写封书信来,说明原因和具体交货的时间,而不是像今年这样,不声不响的。

    徐心然说:“爹,不如派个人去裴阳县看看吧,反正裴阳县离京城也不算太远,骑马三天三夜就能跑个来回,算上路上打尖住宿的时间和去柯记问询的时间,四天时间,足够了。”

    徐掌柜于是派了小林和崔平安去裴阳县。

    而让他和徐心然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四天之后,小林和崔平安带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余下的一半布料,已经被其他商户全数买走了。

    徐掌柜听了这个消息差点儿晕厥过去。

    徐心然也如五雷轰顶。没了布料,那些军服拿什么做啊?不过她还算冷静,问小林和崔平安:“那么柯记的柯掌柜有没有说是哪家商户买走了布料?”

    小林摇摇头:“我与崔大哥一再追问,威逼利诱,什么招儿都使上了,可那柯掌柜就是不说是谁。最后我急了,要揍他,他才吭吭哧哧透露了一点,说就是京城里头的大商户,也是做绸布生意的,其余的,再追问不出来了。”

    徐心然轻轻叹道:“看来,这次福盛祥得罪的人太多了。”

    徐掌柜顿足道:“这可如何是好?眼看着这笔生意就要做成了,可是……可是那柯家怎么能这样做呢?事先与他们都是订了契约摁了手印的,订金也没有少付他一个铜子儿。他不能这样害咱们哪……”

    徐心然端了茶给父亲:“爹,这样的事情,除了与咱们结怨颇深的严记和程记,还有谁做得出来?还能有谁对这批布料如此感兴趣?咱们新开了制衣坊,这就等于告诉程掌柜,我们今后不上他的当了,而且还要与他对着干,与他的制衣坊平分秋色,那程掌柜能不将咱们视做眼中钉么?至于严掌柜,那本来就是个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人,咱们又从他的作坊里挖了好些人过来,虽然那些人他已经辞退或者准备辞退,可他哪儿能容得了旁人捡便宜?而且那些女工,他只是暂时辞退的,因为那些女工的身体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好,大部分人是因为眼睛长期疲劳,视力变得模糊,所以绣花的时候动作就慢了。而严掌柜打的算盘是让那些女工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养养神,恢复恢复视力,等她们身体好一些,自然还会求着他允许她们回到严记绣坊去做事的。而在这些女工养病期间,严记绣坊不会支付任何费用。可眼下,咱们福盛祥居然将这些女工招到了咱们的制衣坊来,还定期给她们一些清肝明目的药物让她们保养好眼睛,其他的待遇也比严记绣坊强得多。因此这些女工无一不死心塌地为咱们福盛祥出力,绝了再回严记绣坊去的念头。这叫严掌柜怎能不火冒三丈?我怀疑,严、程两家早就联起手来了,这次布料的事情,十有是他们在捣鬼。”

    “这么说来,他们或许是想囤积着那批布料再去兵部争取军服的制作机会,或许是等着咱们福盛祥高价从他们手里购买那些布料?”朱先生气愤之极,沉声道,“这可真是一条毒计啊。”

    徐心然点头道:“若真是他们做的,那么他们的打算也不过就是这样。咱们得想办法将那些布料再弄回来,不过先要打听清楚,那批布料究竟在何处,万一此事与严记和程记无关,咱们岂不是莽撞?”

    朱先生苦笑道:“就算是莽撞,咱们也没办法了。无论是谁,意图都是很明显的,那就是要咱们福盛祥断炊,没米下锅。既然如此,咱们得出多高的价钱才能将那些布料买回来呢?”

    徐心然吩咐小林和崔平安:“那就麻烦你们再去打听一下,那批布料现在谁手上。打听到了也不要吭声,悄悄回来告诉我即可。”

    自从来到福盛祥,徐心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