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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尊第33部分阅读

    有压过咱们轻罗坊的势头。爹,您认为,这是灾星,还是福星?”

    “这个……”程掌柜沉吟半晌,才说,“她是灾星还是福星,我管不着,可我不能冒这个险。当初她一出生,福盛祥的生意就开始下滑,难道你能说这与她无关?再说了,就算她不是灾星,可玉儿刚刚有了身孕,你这个时候纳妾,玉儿会怎么想?”

    程洛山轻嗤道:“她愿意怎么想便怎么想吧,难道我需要在乎她的想法?丈夫是天,我若是要纳妾,她敢说半个‘不’字?”

    程掌柜叹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你若真想纳妾,爹也不拦着你,可京城这么多女子,你为什么非要徐家大小姐?”

    “说了半天,这才说到正题儿上。”程洛山端起盖碗抿了一口福鼎白茶,“爹,您好好想一想,不管那徐心然是个灾星还是个福星,可是现在,福盛祥就是因为有她在。才会起死回生,而且竟然也有些蒸蒸日上的景象了。咱们也想了不少办法,比如纵火,比如断了她的货源,而且借着杨天龙和邹七爷的手,想在福盛祥还没有成气候的时候就弄垮它。可结果怎么样?咱们绞尽脑汁累得要死,人家福盛祥却一点儿事儿也没有?咱们这几个月来。不是白忙乎了?所以呢。咱们不如来他个釜底抽薪,彻底让徐心然离开福盛祥,永远离开福盛祥,那么。没有了徐心然的福盛祥,爹您认为,它还能支撑几天?”

    “原来你是这个打算……”程掌柜脸上的惊讶和怒气渐渐消失,代之以沉思,“只是,我担心……”

    “你不就是担心徐心然是个灾星克星吗?不就是担心她会给咱们程家带来不祥吗?”程洛山打断了父亲的犹豫,“其实,我要纳徐心然为妾,只不过是个幌子。一个让她永远不能帮助徐茂林做生意的幌子。”

    “那你完全可以用别的办法啊!”程掌柜简直闹不懂自己这儿子心里在想些什么。尽管几乎所有认识他的人都承认,他是个精明绝顶的人,“为什么非要纳她为妾?”

    程洛山可是他唯一的儿子,程洛山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还好。程洛山是个孝顺的孩子,虽然在有些事情上很有自己的主意,可重要的大事,还是肯听他的,比如说婚姻大事。程掌柜知道儿子不喜欢玉儿,可最后还是遵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将她娶进了门。

    可是现在,儿子居然想要纳妾,这叫程掌柜十分不快,因为他觉得,儿子对自己挑选的儿媳不满,就是对自己这个父亲不满。当然,程家虽不是官宦之家,也并非富甲一方,可儿子想纳妾,还是有这个实力的。只是儿子选定的这个人选,叫他心里非常不舒服。

    程洛山正色道:“爹,那您认为,除了这个,咱们还有更好的法子吗?”

    程掌柜不得不承认儿子说得对。徐心然是个大活人,不是一件物品,自己哪儿有那个能耐让她说消失就消失?总不能雇凶杀人吧?程掌柜虽然希望永远压制着福盛祥,让福盛祥再也抬不起头来,可也不至于为了这个牵扯上一条人命,那可是要吃官司的。为了那批做坏了的军服,他已经坐了一会牢,总不能再进去一次吧。

    “可是,你也不能拿咱们全家开玩笑啊!虽说那徐家大小姐看上去并无异常之处,可万一呢?万一她进了门给咱们带来灾祸怎么办?她一出生,还没满周岁,就把福盛祥的生意弄垮了,这万一要是把咱们轻罗坊的生意也……”程掌柜及时地住了口,没让那句极其不吉利的话说出来。

    程洛山在大齐国绝对算一个另类,并不像大多数人那样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更不像他的父亲程掌柜那样凡事都要讲究个吉凶祸福,而是很有自己的主见,一切以轻罗坊的利益为先。而这次提出来想纳徐心然为妾,是他作为一个商人,希望徐心然能像给福盛祥带来好运一样,也给程家带来好运。他虽然不知道福盛祥生意骤然下滑的真正原因,却认为把这个原因归结到徐心然头上实在是太牵强。

    而事实证明,至少是他看见的事实证明,自从徐心然帮助徐茂林打理生意以来,眼看着就要关门大吉的福盛祥却在短时间内恢复了生机,这叫他更加怀疑关于徐心然的出生导致福盛祥生意一落千丈的说法。因此,他经过深思熟虑,做出了这个决定,对福盛祥来说,是釜底抽薪,而对轻罗坊来说,即便她不能给轻罗坊带来和福盛祥一样的好运,那至少,他也有了一个年轻美丽的小妾。若真是她的八字太硬自己消受不了,大不了就将她贬为奴婢。总之,不让她继续振兴福盛祥就好。

    所以,程洛山安慰父亲道:“爹,您不用担心,我只是要她做妾,又不是明媒正娶,谅她也没那么硬的命格,能够撼动咱们程家百年的基业。实在不行,咱们可以找个理由让她消失么,比如说,生病,难产,受惊吓,等等等等。只要人到了咱们这里,还不是由着咱们说了算?到那个时候,福盛祥早就完蛋了,徐茂林根本没有力气和咱们计较他女儿过得怎样。”

    “妙!妙呀!”听了儿子的话,程掌柜转了转眼珠,这才明白了儿子的用意,不禁击掌赞道,“洛山啊,你这一招的确够狠。不愧是我的儿子,哈哈哈哈……”程掌柜得意地大笑起来。他一直都在着意培养儿子,希望儿子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生意场上所向披靡,将轻罗坊发扬光大。当然了,儿子学做生意十分用心,在一些事情上也能独当一面,可就是心思不够狠辣,有时候心存妇人之仁,这叫他十分担心,担心自己老了以后将生意完全交给儿子,儿子会因为这点妇人之仁而吃亏。不过现在看来,自己这个担心纯属多余,在关键的时候,儿子还是很果断的,手腕也干脆利落。

    听儿子这么一说,程掌柜放下心来,同时也接受了儿子的建议,认为这的确是一个釜底抽薪的好办法,只要徐心然一离开福盛祥,就那徐茂林,能有什么作为?还不是等着福盛祥倒闭罢了。

    “不过,你娘和玉儿不会同意的。”程掌柜欣慰过后,又想到了这个很现实的问题。

    “咱们程家什么时候由着女人做主了?”程洛山不屑地撇了撇嘴,“玉儿是不敢说什么的,只要我愿意,她肯定忙不迭地替我张罗。就是娘那里,我可不敢和她顶嘴,到时候还需要爹出面说服她。”

    “就怕她觉得徐心然不祥。”程掌柜虽然不是“妻管严”,可对于自己的发妻,还是很看重的,家里的大事小情,他都会和妻子商量,尽管,最后拿主意的还是他。

    “只要将利害说明,娘一定不会反对的。”

    “那好吧,你娘那边就交给我了,我一定想办法说服她。”程掌柜点点头,可旋即又皱眉道,“只是咱们怎么和徐家说呢?为了兵部的那批军服,咱们已经与徐家交恶了,难道还要咱们低着头去求他们不成?”

    程洛山胸有成竹地说:“爹,您忘了?如今在徐家当家的二夫人,并不是徐心然的生母。我早就听说,那位二夫人一直都将徐心然看做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这两年,没少张罗着给她找婆家,而且不管做妻做妾,只要能嫁出去就行。只是很多人都忌讳徐心然是个克星,不敢要她。所以,只要咱们说动了徐家二夫人,那么这事儿,就有七八成把握了。”

    “嗯。”程掌柜不住地点头,“洛山啊,你长大了,比以前沉稳了许多。其实,我也并不是一定要将福盛祥赶尽杀绝,只是以前咱们轻罗坊总是不如福盛祥,你祖父在世的时候,就梦想着有朝一日不再低福盛祥一头,不再被他们压得喘不过气来,而是要让咱们轻罗坊胜过福盛祥,所以我才想要替你祖父打压他们的。你祖父一辈子都没么能实现这个愿望,那么,以后就要靠你了。”

    “爹,瞧您说的。”程洛山垂着双手,显得十分恭顺,“我还这么年轻,靠我怎么行?这轻罗坊啊,还是要靠着爹才能兴旺发达呢。”

    “你有孝心是好的。”程掌柜对儿子的态度十分满意,“只是不要总是束手束脚的,做生意,就要胆大心细。你心思细腻,凡事但求尽善尽美,这随了你母亲,可也和你母亲一样,胆子不够大。所以,以后你要刻意锤炼这一点。爹一天一天老了,以后,轻罗坊总是要交给你的,所以你做每一件事情,做每一桩生意,都要牢记着,如果你是这里的掌柜,应该怎么做才能使轻罗坊得到更大的利益。”

    “是,儿子谨记爹的教诲。”

    第一百一十五章 诅咒

    这一天,为了感谢姜雨晨帮助福盛祥买回那批布料,徐掌柜和徐心然特意请他来家里吃午饭。这天早晨,他们父女两个看店铺和制衣坊一切平安,巡视一圈就回到了家中,安排今天的午宴。

    徐心然一面看着厨房做菜,一面对父亲说:“爹,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去休息休息吧,这几天为了布料的事情,你整夜整夜合不上眼,一定累坏了。”

    徐掌柜也觉得有些犯困,就叮嘱厨房一定要将今天这顿饭做得色、香、味、形俱全,然后走了,打算回书房去睡一觉,反正姜雨晨到午时才来呢。

    可是走到半路上,迎面碰见了苏氏母女三个,带着一大群丫鬟婆子,带着茶果点心,看样子正准备要去后花园。

    因为这几日她们母女三个都安分守己,对徐心然执掌家务并无异议,所以徐掌柜心情不错,就提出来陪她们一起去后花园。

    一行人沿着荷花塘踟蹰而行,来到一座避风且能晒到太阳的亭子里坐定,徐掌柜命丫鬟婆子们给苏氏在木凳上铺好驼毛软垫,慢慢扶着苏氏坐下,又叫她们将茶果点心一一摆在桌子上,摆摆手,示意她们在远处站着,然后才对苏氏说:“这几日觉得身子如何?想吃什么,我叫心然吩咐厨房给你做来。”

    苏氏笑了笑:“大小姐一切都安排得很好,不用再另外添什么了。只是这几天总觉得腹中隐隐有些作痛,虽然不厉害,可晚上总是睡不踏实,不知道是不是我这几天吃得太多了的缘故。大小姐照顾我,每天都会吩咐厨房做许多菜肴点心,可能是我贪嘴了。”

    徐掌柜一听就有些紧张:“腹中作痛?晚上睡不安稳?你怎么不请大夫过来瞧瞧呢?我看上次那位端木大夫就很好,虽然年轻。却医术高明,我这几日正打算着,你这月份也渐渐大起来了,按照咱们家的惯例,应该请一位大夫定期到家里来给你号脉,以保证胎像稳定。所以我打算今儿吃过午饭就让安大哥去和端木大夫说呢。”

    “还是算了吧。”苏氏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贤惠,“如今家里一切都要俭省。这请大夫来。又要花一笔钱。其实我觉得这一胎还不错呢,就不必麻烦了。”

    “那怎么行?”徐掌柜连连摇头,“你这一胎很重要,而且就算家里要俭省。也不能俭省了你的。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我自会安排妥当,你只需安心养胎就是。”

    苏氏顺从地一笑:“那我就一切听老爷的。对了,昨天我让慧瑛慧玥陪着我去了一趟卧佛寺,一来散散心,二来烧香许愿,祈求佛祖保佑咱们徐家延续香火。可巧儿寺里的僧人送了一枚平安符,可是那位僧人说,需将这符埋在生气旺盛的泥土中。七日后取出来佩戴。会驱邪纳吉。可是我想了一天,却没有想到家里哪个地方生气最旺盛。”

    徐掌柜不觉失笑:“你怎么竟忘了?望月轩那两株迎春花,是我祖父建这座宅子的时候,特意请了风水先生看过风水之后栽种在那里的。这都几十年过去了,那两株迎春花越开越旺盛。以前祖父就说那里生气最为旺盛。如今看来果然不错。你不如将那平安符埋在那两株迎春花下吧。”又转向只顾吃东西的徐慧瑛和徐慧玥,“你们母亲是忘性大了,没想起来那个好地方,可你们两个怎么也不知道提醒一下?”

    徐慧玥正往嘴里塞一块水晶龙眼糕:“我早想到了,可我不敢说啊。那两株迎春花在望月轩呢,而望月轩如今是大小姐的地盘儿,我可不敢随便做主。”

    徐慧瑛也点头道:“是啊,爹,就算是我娘想把那张平安符埋在那里,可也需要大小姐同意才行。”

    徐掌柜说:“你们啊,该守规矩的时候不守规矩,这时候却一个个小心翼翼的。这件小事,我做主了,心然不会不同意的。现在天色尚早,不如咱们这就去望月轩将你请来的平安符埋起来。”

    苏氏仍在犹豫:“这不好吧,大小姐也许会忌讳呢。”

    徐掌柜已经站了起来:“无妨,我去和她说。心然那孩子懂事,一定不会反对。”

    见丈夫坚持,苏氏只好同意,带着两个女儿尾随在丈夫身后来到了望月轩。

    徐掌柜带着她们母女三个径直走到了迎春花丛下。这两株迎春花长势很好,虽然已经过了花期,可叶子依旧郁郁葱葱。

    徐掌柜围着这两丛迎春花端详了半晌,最终选定一处朝南的地方,理由是这里向阳,东、西、南三个方向的阳光都能照到。

    苏氏抿嘴一笑,说:“既然老爷亲自选定了好地方,那么不如请老爷和我一起将这枚平安符埋下去,这样也显得咱们心诚。”忽然一皱眉,轻轻呻吟了一声,脸色也有些难看。

    徐掌柜忙扶住她:“若兰,你怎么了?”

    苏氏摇摇头:“忽然觉得胸口有些闷,肚子也有些疼,不过就那一阵儿,这会儿好了。老爷,咱们赶紧把平安符买进去吧。”

    徐掌柜一脸的担忧,吩咐道:“去给管家说,将端木大夫请来。”

    苏氏急忙拉住他的袖子:“可是一会儿姜公子要来做客,倒显得我轻狂。不如等用过这顿饭吧,消消停停请大夫来给我看看。反正这会儿,我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徐掌柜想了想,说:“也好。只是用过饭后,你再不许推脱。”

    苏氏温顺地点了点头。

    徐掌柜拿了一把小铲子开始挖坑,却见徐慧玥也拿了一把铲子在旁边挖着泥土。

    徐掌柜不由得笑道:“你又捣什么乱?一边儿玩去吧。”

    徐慧玥只顾低头“吭哧吭哧”挖土:“我也要在这个地方埋个好东西。”

    徐掌柜扭头一看,却见她手里拿着一串佛珠往里面放,不由得皱眉道:“你埋这个做什么?”

    徐慧玥理直气壮地说:“我也想让这串佛珠吸收旺盛的生气,过七天我再戴上,就会百邪不侵了!”

    徐掌柜哈哈大笑,倒也没有反对,而是爱怜地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就由她去了。

    徐慧玥一看父亲并不反对,挥舞着小铲子挖得更加起劲儿。

    “咦!这是什么?”徐慧玥忽然停止了挖土,呆愣愣地低着头,忽然害怕地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怎么上面还有好多针?”

    众人急忙去看她刚刚挖出来的那个小小的坑。

    坑里有一个两寸来长的东西,因为上面全都是泥土,也是看不出来是什么物件儿,可上面的确是扎了不少的针,看上去挺吓人。

    徐慧瑛眼尖,忽然惊叫起来:“好像还有符纸!”

    苏氏忽然捂住腹部,痛楚地坐在了地上:“老爷,我的肚子又痛了……”

    徐掌柜一面叫人即刻去请大夫,一面让丫鬟婆子们将她搀扶到屋子里面去坐着,然后将这个沾满泥土的、可疑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挖了出来。

    这是一个木头雕刻的小人儿,一看就知道用的是槐木。

    徐掌柜心中一凛,心想槐木是极阴之木,雕刻成小人儿,除了用来诅咒,恐怕不会派上别的用场了。

    轻轻擦掉上面的泥土,再一细看,更是吓了一跳。这个木雕小人儿,果然是用来诅咒的,上面扎满了针,尤其是腹部,密密麻麻全都是针,上上去触目惊心。而木雕小人的额头上,还贴着一张黄符。钢针加上黄符,使这个木雕小人看起来十分狰狞。而小人的背后,居然写着“苏若兰”三个字,还有她的生辰八字。

    徐掌柜只觉得气血上涌,当即拿着木雕小人转过身来,厉声喝道:“这是谁干的?”

    徐慧瑛、徐慧玥和她们的丫鬟婆子一个个呆若木鸡,都不由自主地摇着头。

    徐掌柜因为惊惧加上气愤而浑身颤抖,他将这个很明显是诅咒苏氏的木雕小人掷到了她们的脚下,怒吼道:“你们都不知道?难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