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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尊第54部分阅读

    了。但是以后咱们扩大了规模,做工的人多起来以后,总不能那么多人都睡在桌椅板凳上吧。所以呢,我要先给大家准备好住的地方。这些大通铺虽然比不上床铺舒服,可比起那些桌椅板凳来,还是强多了。”

    崔平安顺手摸了一下自己手边的一个被子,不由得又惊又喜:“嚯,这被子又宣又软,还这么厚实,到时候盖在身上,一定很舒服啊。”崔平安是住在作坊里的,所以,新建的制衣坊住宿条件这么好,他真的是喜出望外。

    徐心然笑道:“每人一张床,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可每人一条好被子一个好枕头,我还是做得到的。这些被子,可都是新里新面新棉花啊,你们可得爱惜着点儿,别几天功夫就弄得脏兮兮的。对了,夏天天热,我过一阵子再给你们每人准备一床薄被子。到时候,作坊里的女工们会定期帮你们拆洗被褥枕头。”

    小林立刻嚷嚷道:“我也要住在作坊里!”

    崔平安不放过任何一个挤兑他的机会:“你凑什么热闹啊?你又不是没地方住。”

    “我……我卖了我的房子,我交房钱!”小林吭哧半天,终于想出了这句令崔平安无法反驳的话、

    “拉倒吧你。”崔平安对他的豪言壮语嗤之以鼻,“你敢卖吗?那是你爹娘留给你的,你若是卖了,你就是不孝!”

    徐心然也笑道:“是啊小林哥,你若是卖了那座小院儿,到时候我绿云姐姐嫁给你,住在哪里啊?”

    小林红了脸,嘟囔道,“你的绿云姐姐……她……她一定要等你出嫁了才肯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呢。”

    崔平安仔细地看着他面红耳赤的模样:“哎呀,小林想媳妇儿了!”

    小林这一回合完败,因为他虽然颇具豪侠之气,可面对儿女之事,还是很腼腆的,所以面对崔平安的揶揄,只好不吭气。

    徐心然叹了口气:“都是我耽误了绿云姐姐。小林哥,你放心,我回家后一定劝劝她,让她不要这么固执。不过你自己也得主动一点啊。”

    小林郁闷地说:“我怎么主动啊?如今大小姐你不必禁足,来去自由,去锦缘坊,也不用绿云去了,她每天待在徐府,连大门都不出来,我见都见不到她!”

    “那你可以给她写信么。”徐心然听小林这么一说,也觉得挺内疚。

    “写信?”崔平安又开始嗤笑小林,“他又不识几个字,会写信么?”

    徐心然无奈地对他说:“崔大哥,你去前边看看,咱们采购的那些针线都到了没有。”

    崔平安只好走了。

    徐心然对小林说:“小林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知道,你很喜欢绿云姐姐,我也希望,绿云姐姐能有个好归宿。”

    “可是她的意思你不是不知道啊。”小林有些落寞地说,“只要你一天没有嫁个好夫君,她就一天不考虑自己的事儿。”

    “都是我不好,耽误了你们。”徐心然的内疚是真心的。从上一世到这一辈子,绿云都不离不弃地陪着她,保护她,如今,好容易姐妹二人不再遭人白眼不再被人欺负,绿云却还要因为自己这个不祥之人而误了终身。

    小林急忙说:“大小姐,这怎么能怪你呢?我倒不是急着要娶绿云过门儿,只是着急总是见不到她。”

    “这个好办,以后我带她来制衣坊不就行了?虽然不能天天都来,可隔上日来一回,总是可以的。”

    “那么……会不会耽误家里的事情啊?”

    “我在徐家没什么事情,绿云不过就是替我看门做饭罢了。不过绿袖和碧莲可以代替她的。”

    “可是……”小林还是有些犹豫,“老爷会同意吗?以前二小姐想带丫鬟去店铺里伺候她,老爷都不答应。”

    “二小姐是二小姐,我是我。制衣坊如今在我的名下,我爹不会管那么多的,他所关心的,只是制衣坊赚来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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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您不能再由着大小姐这样胡闹下去了。”苏氏得知徐心然新买了宅子大兴土木新建制衣坊的事情,又气又急,这天晚上,终于忍不住出言相劝了。她当然不希望徐心然变得如此强大,尽管她希望徐心然能为徐家赚很多银子,可她更希望,徐心然赚来的银子都是自己的。“她这又是置地又是盖房子的,那得填进去多少银子啊?咱们徐家的情况刚刚好一点,可经不起她这么折腾啊!”

    徐掌柜冷笑道:“那也总比慧瑛吃里扒外的强。”

    苏氏愣了一下,随即道:“是不是瑛儿做的,还不一定呢。老爷怀疑瑛儿和我弟弟,可我还怀疑是大小姐呢!”

    “我已经和你说过了,”徐掌柜厉声道,“根本不可能是心然!我已经查过了,此事与心然毫不相干!”

    “老爷……”苏氏看见徐掌柜真的怒了,不敢再说徐心然的坏话,可仗着自己是徐家唯一子嗣的母亲,还是大着胆子说,“可是大小姐新建制衣坊的事情,老爷还是要三思啊。大小姐这么做,到底是何意呢?是不是都不将老爷这一家之主放在眼里了?”

    徐掌柜说:“心然新建制衣坊,并没有动用家里的银子,那些银子,全都是她自己赚来的,有什么不可以?”

    “就算那些银子是她赚来的,可是,那制衣坊的本钱还是咱们投给她的呢!若是没有徐家,她能这么风光吗?”苏氏最心痛的就是徐心然赚来的银子,她只能支配一半儿,另一半儿,她连见也见不着。

    徐掌柜有些厌烦地看着她:“可是徐家的本钱,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为什么只有心然用那些本钱赚到了银子?你别忘了,你现在吃的用的,都是用心然辛辛苦苦赚来的银子买的。若是没有心然,咱们全家都要喝西北风去了!”

    “既然老爷这么看重大小姐,”苏氏赌气道,当然,是因为她现在有个儿子,才敢与丈夫赌气,“那么以后这份儿家业,老爷就全都给她好了,我儿子命小福薄,享受不起!”

    儿子徐天佑,是徐掌柜的软肋。半晌,他长叹一声:“若兰,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爷还说不是这个意思?”苏氏又开始掉下委屈地眼泪,“老爷这话,明白这是嫌弃我们母子几个了。”

    徐掌柜赶忙安慰她:“若兰,我怎么会嫌弃你们呢?我只是想告诉你,既然那间制衣坊已经归在了心然名下,而且她又有那个能耐,那么她想扩大制衣坊,总是一件好事啊。以前,爹在世的时候,就总是念叨着,要把福盛祥的生意做大,他那时候极想开一家制衣坊,甚至还想开一间绣坊,只是由于后来积劳成疾,早早故去,这些愿望,也就落空了。如今心然开起了制衣坊,还经营得有声有色,我们应该替她高兴啊!我想,爹的在天之灵,也一定是很欢喜的。”

    苏氏暗自撇嘴,可不敢反驳。她知道,徐掌柜是个大孝子,不允许任何人对他的父母不敬。

    苏氏劝说丈夫无效,只得找两个女儿去商量。

    徐慧玥气呼呼地说:“娘,姐姐,咱们不能任由心然这么嚣张下去了!咱们要想办法,一定要想办法,让她新建的制衣坊无法开张!姐姐,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徐慧瑛正要说话,忽然看见苏氏手扶着额头,眼神涣散,摇摇晃晃的,似是要跌倒。

    她急忙扶住了母亲:“娘,您怎么了?不舒服吗?”

    苏氏摇摇头,疲惫地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乏得很。你们姐妹俩继续商量吧,我先去休息一下。”

    苏氏由绣锦搀扶着进了里间。

    徐慧瑛眉头紧皱:“玥儿,自从弟弟满月之后,母亲受到织云亡魂的惊吓,就总是神思恍惚头晕目眩,那端木先生的药,也在一天不断地吃着,可为什么就是不见好呢?”

    徐慧玥天生大大咧咧,根本不会替别人着想,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母亲。她无所谓地说:“也许是娘变老了吧。也许是,操持家务太累了。你整天都在铺子里,又不能帮母亲料理家事,她自然是力不从心了。”

    徐慧瑛有些生气:“我那是为了店里的生意!你以为我愿意在那里待着吗?再说了,家里不是还有你吗?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为什么就不能帮家里分担一些?”

    徐慧玥无辜地眨眨眼睛:“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呀!”

    徐慧瑛气得摇摇头,走了。rs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姜公子和程公子

    经过半年的紧张筹备,徐心然新建的制衣坊,终于正式开张了。

    这一天,福盛祥制衣坊的新址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京城生意场上很多有头有脸的人都来向徐家父女道贺。徐心然大方得体地请宾客们入座。徐掌柜也不停地拱手感谢大家的光临,并说了许多请大家关照的话。

    姜夫人带着姜雨晨姜雨宁兄妹两个送上了贺礼,那是一副名贵的字画,徐心然急忙道谢:“多谢表姑母。”

    姜雨晨看见她很高兴:“心然,你竟然真的在这个地方建起了制衣坊,真是了不起啊!”

    这几个月,姜雨晨并没有怎么见到徐心然,因为他不是被李元帅派出去送一封秘密信函,就是被关在军营里演习阵法,甚至还进宫当了一个月的侍卫,负责保卫先皇最疼爱的女儿——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妹妹——云沛公主——的安全,宫里规矩又多,着实叫他闷了一个月。好容易有空,还要陪着母亲和妹妹,因此,与徐心然倒没有怎么见面。这叫他十分内疚,认为在徐心然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自己居然不在她的身边。

    徐心然说:“都是大家帮衬起来的。表哥,您先进去坐吧。”

    这个时候,姜夫人已经领着姜雨宁走进了前厅,挑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坐了下来。

    姜雨宁悄声问道:“母亲,您不是不同意心然表姐嫁给我哥哥吗?为什么今天还要给她的制衣坊来捧场?”

    姜夫人说:“这是两回事。这制衣坊虽然在心然的名下,可终归,还是你表舅的。”

    姜雨宁又说:“娘,您真的不打算与徐家联姻吗?我看得出来,慧瑛表姐,很喜欢哥哥的。”

    “徐家的女儿配不上你哥哥。”姜夫人小声说,“以后你不要再有这些奇怪的念头了,你哥哥将来的妻子,一定出自官宦世家。”

    “恐怕不止是出自官宦世家吧?”姜雨宁转了转眼珠,“我哥哥为什么突然进宫给云沛公主做了一个月的侍卫?恐怕不止是原先那个侍卫得了急症的缘故吧?”

    姜夫人说:“这里人多嘴杂,不要说了。”

    姜雨宁急忙住了嘴,向四下里看了看,更加小声地说:“可是哥哥回来说,那位云沛公主骄横跋扈,太不懂事儿。看样子,他对云沛公主没什么意思。倒是心然表姐,哥哥惦记得紧呢。不信您看啊,哥哥到现在还没有进来呢,恐怕是与心然表姐说话,都忘了旁的事情了。”

    姜夫人瞪了她一眼:“我和你说过的话,你全都忘了吗?”

    “没有啊。”姜雨宁无聊地摆弄着一个空茶杯,“我就是说说而已。其实呢,我也觉得,我哥哥若是娶了云沛公主,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姜雨晨还在门口与徐心然站在一起,帮助她招呼宾客。

    “徐大小姐,恭喜恭喜!恭喜新的福盛祥制衣坊开张大吉!”程洛山带着两个小厮,慢慢走了过来。

    徐心然料定程掌柜不会来,最多,只是他的儿子程洛山来应个景儿罢了。

    徐心然才要说话,忽然发现程洛山很不友好地盯着自己身旁的姜雨晨。

    程洛山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这位公子是……”

    “哦,这是我表哥姜雨晨。”徐心然急忙介绍,又对姜雨晨说,“这位,是轻罗坊的少东程公子。”

    姜雨晨冷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想纳我表妹为妾可后来又退了亲的程公子啊。”

    徐心然急忙说:“表哥,表姑母和雨宁恐怕等急了,你先进去陪她们坐吧。”

    姜雨晨却不肯离开:“她们不用我陪。”

    程洛山拱手道:“在下正是程洛山。不过,我与徐大小姐的事情,恐怕轮不到姜公子来评判吧。”

    姜雨晨警惕地看着他:“心然,是我的表妹,我自然不允许有人欺负她。你们程家已经有了一位少夫人,那就不该再对心然有非分之想。心然这么出色的女孩子,就是给你们程家做少夫人,都辱没了她,可你们程家竟然还想要她做妾?后来还退了亲。你知不知道,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多大的羞辱!”

    程洛山波澜不兴:“姜公子的意思是不是,我那次应该娶心然为妻?”

    “‘心然’也是你能随便叫的吗?”姜雨晨不客气地瞪着他,“心然如今与程家毫无瓜葛,还请程公子自重。”

    姜雨晨本来不是个冲动的人,可他就是太在乎徐心然了,而且他并不知道程家退亲其实是徐心然在幕后操纵,他只是单纯地替徐心然不平。尽管,他并不希望徐心然去程家做妾,可他仍旧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程洛山。

    “表哥!”徐心然急忙阻止姜雨晨,“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咱们都不要再提了,好吗?今天,程公子是代表他的父亲、轻罗坊的程掌柜来恭贺福盛祥制衣坊新址落成的,是我父亲和我请来的客人,还请表哥不要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

    程洛山笑了一声:“看来,这个地方并不欢迎我们程家来贺喜啊。”

    徐心然急忙说:“不不不,怎么会不欢迎呢?轻罗坊是京城民间制衣行业的龙头,今天程公子能来赏光庆贺我这小小的制衣坊落成,我真的很感激。”

    程洛山能看得出来,徐心然虽然对自己十分热情周到,可她对每一个前来道贺的宾客都是如此。苦笑一下,命小厮抬上了贺礼:“一点心意,还望徐大小姐不要嫌弃。”

    “这是什么呀,这么大?”徐心然看见他的两个小厮抬着一个小箱子,不由得好奇道。

    程洛山说:“打开就知道了。”

    徐心然走上前来,将箱盖儿打开。

    “好一颗玉白菜啊!”宾客中发出了一阵惊呼。因为程洛山送来的贺礼,是一棵玉雕的白菜,和真的大白菜一样大小,晶莹剔透,一看就价值不菲。

    徐心然吃了一惊,她不知道,这是程掌柜的主意,还是程洛山自己的主意,而且她立刻又想起了那个白玉臂钏。

    “程公子,这么贵重的贺礼,我们真的不敢收啊。”徐心然说的也是实情,像这样的场合,来对生意开张道贺的客人,一般送些平常的、不值几个银子的礼物,算是表达一下心意,若是关系亲密,就如同姜夫人,与徐家是亲戚,且两家关系一向很好,所以她送了一幅名贵的字画,这并不奇怪。可是轻罗坊与福盛祥是生意上的死对头啊,此次请程掌柜前来,徐掌柜本来是不同意的,经过徐心然再三的劝说,劝他要有些胸襟气度,他才勉强答应,可内心里并不希望程掌柜来,他觉得,程掌柜要么不来,要么就来搅局,至少要说些刺耳的话叫他心里不舒服。可是,程掌柜的确如他所愿,没有来,然而,人家的儿子来了,不仅来了,还送上了一件这么贵重而又引人注目的贺礼。徐掌柜看着程洛山,心想,他们程家,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程公子摆摆手:“徐大小姐客气了,这是我程洛山的一片诚心啊,我是诚心希望福盛祥制衣坊生意兴隆的。”

    徐心然十分为难。这玉雕的白菜,实在是太贵重了,而且象征意义也非常明显,彰显着送出礼物的人对福盛祥制衣坊的祝福,不收的话,会叫人家难堪的,而且在这种场合,生意场上约定俗成的规矩就是“来者都是客”,若非人家上门挑衅,那就绝对不可以驳人面子。

    可是,若是收下的话,这么沉重的一份人情,她徐心然以后该怎么还呢?况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