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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尊第6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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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杨雪莺将娇软的身子慢慢倒在傅金山的怀中,“夫人都走了多长时间了?您就不打算接她回来吗?”

    傅金山有些心烦意乱,因为他能肯定,这个时候,徐家已经知道了自己对徐慧瑛做过些什么,若是徐心然借机发难,那他该怎么解释?

    “她不回来不是更好吗?省得碍手碍脚。”傅金山敷衍着杨雪莺。

    “那怎么行啊?”杨雪莺在傅金山的怀中扭动了两下,“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傅夫人啊,这当家主母,总是住在外面,算怎么回事呢?这会叫人说闲话的。”

    “是啊,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傅家的当家主母,不能总是住在娘家。”听了杨雪莺的话,傅金山心里一动,“那么明天,我就去将她接回来。不过,你若是再要吃醋,该如何是好啊?”

    “讨厌!”杨雪莺娇声道,“人家什么时候吃醋了?”

    “还说没有?”傅金山拧了一下她的脸蛋,“你不是说,她总是挤兑你吗?还克扣你的月银和布料?有时候,还故意给你减掉一个两个菜?”

    “是啊。”杨雪莺坐直了身体,叹了口气,“可人家是夫人,我只是个小妾,人家看我不顺眼,我能怎么办?还不就是逆来顺受罢了?唉……若是老爷能换一个仁慈大度的当家夫人就好了,我们这些做偏房的,好歹能有出头之日。”

    “这你就别想了。”傅金山苦笑道,“她如今有她姐姐撑腰呢,我哪里敢休了她另换一个夫人?”

    “那又怎么样啊?那徐家也不过就是普通的商户罢了,福盛祥还赶不上惠和坊呢,真不知道,老爷怕她什么。”rs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苏氏的哀荣

    “爹,这是咱们织染坊新做出来的丝绸和花缎。”徐心然将两块料子递给徐掌柜,“您看看,比起苏杭的丝绸锦缎如何?”

    徐掌柜接过来,细细地对阳光看了很久,又拿到光线较暗的地方去细看,半晌,点头道:“嗯,这样的丝绸和花缎,与苏杭出产的不相上下了,甚至比苏杭的还要好。这丝绸轻软细密,凉滑如水,颜色也好,活泼而不失庄重。这花缎,依着我这几年了解的苏杭绸布业的行情,也是比苏杭的花缎略胜一筹,艳丽而不轻佻,实在是难得好衣料。”

    “爹,我打算找到宫里负责采购衣料的林公公好好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将咱们福盛祥的丝绸和花缎作为贡品,在宫里打开销路。”

    “什么?”徐掌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想拿到宫里的供奉?”

    “是啊。”徐心然点点头,“咱们做的衣裳,都能受到宫里的娘娘们的欢迎,那为什么咱们不能试试衣料呢?爹,宫里的娘娘、宫女、太监,每人每年的衣料,那得用去多少啊?而且那笔开销,宫里是不会缩减的。我仔细打听过了,每年,宫廷里面都要从苏杭一带订做大量的丝绸绢帛锦缎罗纱,咱们只需要拿到其中的一成,哪怕半成,都能让福盛祥跻身皇商之列,那时候,福盛祥的前途就无可限量了。”

    徐掌柜有些恍惚,他没想到,大女儿的心思竟是这么长远:“可宫里用的东西,可都不一般啊,你有把握做得好吗?能给宫里面供应丝绸,得到的利润自然比咱们只在民间做生意要丰厚得多,可万一出了问题,那也是不小的罪过。”

    “爹,您怎么这么胆小?”徐心然觉得父亲太谨慎了,“能把生意做到宫廷里面去的,多的是呢。成药、家具、丝绸布料、笔墨纸砚、还有茶叶等等,人家不都做得顺顺当当的吗?只要咱们用心,不做昧良心的生意,我就不信,咱们还做不成皇宫的生意。远的不说,就说严记绣坊,每年还能从宫里揽到一笔刺绣的活儿呢。还有步连升鞋店,专门给宫里的太监们做鞋子,那也是一笔不小的进项。更重要的是,只要能给宫里做东西,就能拿到宫里的供奉,那可是一大笔银子啊,比单在坊间做生意可强多了。”

    “可是咱们又不认识宫里的人,找不着门路啊。”徐掌柜说,“心然哪,爹知道你心志高远,一心想把福盛祥做大,可如今的福盛祥,已经不错了,比曾祖父和你祖父那个时候都强许多,比起爹经营的那十几年,更是不知道好到了哪里去。依爹看啊,咱们就把这绸布庄、制衣坊和织染坊守好,稳稳当当赚银子过日子就行了,好高骛远的事儿,咱们就别做了。何况,如今最打紧的,不是福盛祥的生意,是你的终身大事。雨晨已经走了这么长时间了,连云沛公主都大婚了,难道你真的打算这辈子不嫁人了?”

    “爹,”徐心然低垂下了眼帘,“女儿已经说过了,这辈子,我不会嫁给别人的,除非表哥重新活过来。”

    “你这又是何苦呢?”徐掌柜叹道,“你看看你们姐妹,你执意一辈子不嫁人,慧瑛又不肯回傅家去。你们姐妹俩这是想让爹急死吗?连慧玥都被你们教坏了,说这辈子绝不嫁人,要在家陪着她母亲和姐姐。你说,这是不是都是你这长姐教的?”

    “爹,慧瑛不回傅家,那是有原因的。那傅金山就是个老混蛋,才一年多功夫,就弄得慧瑛一身的病,还不给请大夫诊治,若不是我把她接回家来,她这会儿还不定在傅家过的什么日子呢。如今,反正傅金山也不敢休了她,她的身体也慢慢在恢复,不如就让她继续住在家里好了,那个傅金山,他爱怎么折腾就去怎么折腾好了。”

    “可一个女子,出嫁了以后总是住在娘家,会叫人说闲话的。”徐掌柜觉得不可思议,二女儿好不容易不再仇视大女儿,却又不肯回夫家去了,“好吧,你们两个,我不管了。不过慧玥,我一定要给她找个好婆家,正正经经把她嫁出去,不许再出慧瑛那样乱七八糟的事儿。心然哪,你留心着一点儿,看看有什么合适的人家儿,不图大富大贵,只要对方人品好、知道疼你妹妹就行。慧玥岁数也不小了,都十六了。”

    徐心然点头道:“女儿会留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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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天,苏氏终于在涵玉楼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临走的时候,她忽然完全清醒了,拉着两个女儿的手,看着儿子天佑,十分清晰地表达了对徐家的忏悔,说自己为了娘家,不惜挖空了夫家,还屡次陷害徐心然,如今早早离世,反倒是一种解脱,因为,从此以后,她就再也不必饱受良心的折磨。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徐掌柜和徐心然没有理由不原谅她,而且在徐心然的建议下,徐掌柜答应以“徐夫人”的规格安葬她,让她备受哀荣。

    徐慧瑛和徐慧玥对母亲这个得而复失、失而又复得的“徐夫人”的头衔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心里仍旧对徐心然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颇为抱怨,可更多的,是无奈。她们心里也明白,这一切,都是她们母女三个造成的,而如今,她们也只能自己吞下这个结果,不管是苦,还是甜。

    苏氏死后的第四天,徐心然为她张罗了一个隆重的葬礼,其隆重程度,让京城生意场上的人和徐家的街坊四邻都交口称赞,说徐心然真的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对虐待了她十几年的继母,竟然如此的不计前嫌,反倒比那两个亲生女儿强多了。

    可是苏氏这一死,徐慧玥就更加不愿意嫁人了,理由当然是要替母亲守孝。徐掌柜无奈,因为这个理由,是谁也不能反驳的,他只能耐心等到三年过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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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大小姐,你的敌手,终于走了,你是否可以安心了?”苏氏下葬后的第三天,端木仁德来到福盛祥绸布庄,对正在查看账目的徐心然说。

    苏氏这一走,端木仁德仿佛也卸下了一个重担,他不必再为到底是该帮助徐心然还是该帮助苏氏而饱受折磨了。可他还是为苏氏的早逝而难过,毕竟,那是一条人命。可每次慨叹过后,他又会立刻告诉自己,徐心然这也是无奈之举,如果不对苏氏下狠手,那么最后死的,也许是她。

    “我的敌手?”徐心然笑了,“她也配做我的敌手吗?端木先生也太看得起我的继母了。”

    “既然她都不配做你的敌手,那么你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置她于死地?”端木仁德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看起来云淡风轻的女子其实很可怕。

    “因为她总是给我捣乱。”徐心然说,“如果我对她仁慈,那么我哪里能够一心一意打理福盛祥的生意?恐怕应付她都要焦头烂额了。端木先生,您不会又是来指责我心狠手辣的吧?”

    “不是。”端木仁德摇摇头,“我只是忽然觉得,这世间的是是非非,有的时候,真的难以说清楚。也许,你是对的。”

    “是对是错,要看从哪个方面来说了。”徐心然的眼神也有些惆怅,“端木先生,我妹妹的病,还希望您用心诊治。”

    “徐大小姐就不怕她缓过这口气来再次给你使绊子?”端木仁德虽然觉得徐心然的手段过于狠辣,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她就是恨不起来,这与他嫉恶如仇行善救人的宗旨,简直就是大相径庭。可他依旧不肯去揭穿她,否则,他这个医生,正是解开苏氏之死真相的最有力的证据。

    “但愿不会吧。”徐心然微微叹道,“其实,我知道我的两个妹妹依旧是怨恨我的,尽管她们很清楚,以我当时的处境,我不得不那么做。”

    端木仁德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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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您真的就打算对徐心然低头一辈子吗?”徐慧玥一边和徐慧瑛收拾着涵玉楼内苏氏的遗物,一边恨恨地说,“她如今太神气了,在这家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看上去她对咱们已经尽到了姐妹的情分,咱们的吃穿用度,比以前更好,月例银子,比以前翻了一倍,可我不甘心啊!”

    徐慧瑛黯然道:“不甘心又能怎样?或者你认为,依着咱们现在的实力,你能将她怎样?”

    “姐姐,如今福盛祥的生意已经很好,就算离开了她徐心然,也照样能经营下去。所以,咱们现在根本就不需要再依靠她了。”

    “玥儿!”徐慧瑛厉声叫道,“你怎么能这么想呢?长姐对咱们姐妹二人已经不错了,若不是她,这时候我说不定已经死在了傅家都无人过问,你吃的穿的用的,不都是长姐起早贪黑挣来的吗?你以为,做生意那么容易啊?咱们的母亲,以前是怎样对待长姐的?可长姐仍旧给了她‘徐夫人’的尊荣,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她那只不过是施舍罢了。”徐慧玥对姐姐的话嗤之以鼻,“是做给外人看的,我才不稀罕呢。再说,母亲都死了,要这个虚头衔儿做什么用啊?”

    “你真糊涂!”徐慧瑛到底比妹妹大两岁,且在傅家过了一年多生不如死的日子,对于很多事情,都能想得透彻了,“母亲若是没有这份儿哀荣,那咱们姐妹俩在徐家,会被人瞧不起的!”rs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林公公

    “大伯……”一个十三、四的女孩子和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哭着扑进了内务府管事太监林公公的怀中。

    林公公又惊又喜:“翠英!小虎!你们怎么到京城来了?这里是……”林公公充满疑惑地环顾了一下这座宽敞整洁的四合院儿。

    被叫做“翠英”的女孩子擦擦眼泪:“大伯,我和爷爷奶奶现在就住在这里。”

    林公公越发惶惑,看着又添了许多白发的父母:“你们……你们什么时候搬到京城来了?这座宅子,是你们买的吗?”

    林公公虽然是宫里内务府的管事太监,手中掌握着采购宫中所有丝绸布料以及绣品的大权,在宫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太监,可他的父母双亲,却在乡下老家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他家兄弟两个,下面还有三个妹妹,当年因为家里太穷,又遭了旱灾,他的父母实在是养活不了他们兄弟姐妹几个,林公公作为老大,作为长子,看着面黄肌瘦愁眉苦脸的父母,看着饿得哇哇大哭的弟弟和三个嗷嗷待哺的妹妹,一狠心,就当了太监,好歹换了几两银子,使父母弟妹活了下去。

    林公公进宫的时候,才七岁。他从最卑微的打杂太监做起,在宫中谨小慎微如履薄冰,一步一步,做到了内务府的管事太监,如今也算是宫里炙手可热的人物。他不是没有想过要让父母双亲不再辛勤劳作,而是过上衣食不缺的好日子,可是,他还没那么大能耐,能够将家里人都接到京城来享福。

    而在三年前,他的弟弟为了多赚几个铜钱,进山去采药,不慎摔下山崖,尸首无存,撇下了年迈的父母,撇下了老实巴交的妻子,撇下了还未成年的一双儿女。

    听到这个消息,林公公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了一场。哭过之后,又痛恨自己白当了内务府的管事太监,虽然看起来很风光,听起来也挺唬人的,可竟然都没有能力将家人接到京城来。他认为,自己从小进宫,家里的事情,全都靠弟弟在操持,父母双亲,也都靠弟弟在赡养,虽然他的月例银子和得到的赏钱,几乎都寄回了家乡,可他仍旧觉得,自己亏欠了家人太多。

    而在得知弟弟的死讯后,他越发的寝食不安,他总是认为,自己对家里的帮助还不够大,若是自己有足够的能力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那么弟弟何至于冒险去采药?

    今天,一位与他私交甚好的中书省参军将他邀出宫来,说是随便走走,可没想到,就走到了这座宅子里。

    这位参军姓谭,是徐老夫人娘家的一位远亲,也得到过徐家的一些资助,所以当徐心然找到他,希望他能帮忙将林公公请过来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看着这座轩敞阔朗的宅子,看着屋子里朴素却不失考究的家具陈设,看着一身新衣的父母、弟媳和侄子侄女儿,林公公将眼睛揉了又揉,以为自己日有所思夜有做梦,整天到晚想的就是将家里人接到京城来享福,所以,就做了这样一个美梦。

    “怎么不说话?”谭参军笑眯眯地看着他,“是不是对这座宅子不满意啊?”

    林公公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好痛!这才相信,这的确不是梦,而是真的。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林公公虽然自打进宫就没回过家乡,可经常与家里互通书信,对家里的情况,再清楚不过,知道父母和弟媳根本就没那么多积蓄在京城置宅子,何况,这座宅子地处京城中心,价值不菲。

    “谭老弟,这是这么回事啊?”林公公看着谭参军,“这平白无故的,怎么就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座宅子?还有啊,是你将我的家人都接到京城来的?”

    林公公虽然这么问,可心里不这么想,因为谭参军的经济情况,他也是了解的,知道他没那么多闲钱替自己买一座宅子。

    果然,谭参军笑道:“我哪儿有这个本事哟!这都是徐大小姐的功劳啊!”

    “徐大小姐?”作为内务府采购丝绸布料的管事太监,林公公对大齐国的丝绸纺织业,还是颇为了解的,可是,他认为与自己从不认识的徐心然绝没有可能平白无故帮自己这么大一个忙。这简直就是成全了他的孝心么。

    因此,林公公知道,徐心然一定有求于他。

    “林公公对这院子还满意吗?”看见谭参军和林公公说的差不多了,徐心然才笑吟吟地露面儿。

    林公公看着她:“徐大小姐真是个有心人啊。”

    “林公公的家人在乡下老家,与林公公不得经常见面,而林公公的弟弟留下的一双儿女也着实可怜。”徐心然的语气有些沉重,“我很想帮林公公一个忙,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刚巧,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打听到了林公公家里的情况,就擅自做主,将你的双亲大人和弟媳一家都接了来。不知道,这会不会给林公公添了麻烦。”

    林公公这时候已经平静了下来:“徐大小姐,真是太感谢你了。”

    “林公公这是说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