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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环链第14部分阅读

  欧阳玲轻叹一声,自言自语道:“隆明和龙牙真是的,小孩子不许玩那能学什么东西。”于是她先向关着德明的方向走去,涟漪仅仅跟随。“涟漪,你怎么不进入我的房间?”

    “进不去。”

    欧阳玲突然停下来,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和旁边的门铃,道:“对不起啊,我忘了做记录了。哦,德明现在怎么了?”这边的门一开,吠声更厉害了,德明张牙咧嘴一直闹个不停,伸出利爪就打算攻击。但是无论德明怎么愤怒,怎么动武都没有用――它被关在一个巨大的铁笼里,铁枝有拇指般粗大,密密麻麻地包围着这房间的每道墙壁,留下的空隙连爪子也过不去。德明生来就不喜欢被困,房间再大也是失去自由,不能忍受。

    隆明看见欧阳玲来了,就替德明求情:“早上好,阿玲姑娘,你能不能放了德明,这样子怪可怜的。”

    “早上好,隆明,叫我阿玲行了,不用那么客气。我把德明关在这里是想磨练一下他的意志,动不动就发怒是件吃亏的事。”欧阳玲拿出一只手帕大小的袋子,掏出一盒肉球,递给正在向自己撒娇的宝锭。涟漪见了也讨要,父女俩都吃得开心。

    惟独隆明放心不下,拿着一颗肉球问:“德明怎么办?”

    欧阳玲隔着笼子也把肉球分给了德明,平静地说道:“等他冷静下来就会放了,不用担心。好了,我们出去庭园吧,这里有机械人来守卫,没事的。”说着就叫宝锭出去了,涟漪扯着哥哥的衣角拉他出去,房间只留下孤单的德明。

    他们走过大厅外的走廊时看见赵百珍和惠慈讨论着:“现在是什么世道啊,居然有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孩。”他们拿着的是宝锭从罗杰处取来的报纸,正巧看见露肩露腿的时装表演,惠慈忍不住说道。赵百珍却看得认真,没有即时驳斥对方。

    欧阳玲远远地撇了报纸一眼,插嘴道:“你们不用那么气愤,这些报纸我已经叫罗杰预先挑选过了,那些衣服还算正常了,文字上可能差太多感到不顺而已。”说到这里,宝锭低吼了一声,似乎有点不满,可是欧阳玲没有理会。

    赵百珍不经意间被欧阳玲打断了思路,想不起接下来要说什么,胡乱答道:“这里的事情太让我们震惊了,一时还接受不了。对了,这世界都是这样的吗?”

    “不要多问,我们到庭园去散心,别为这种无聊的问题争执不下。”欧阳玲转身推开两扇玻璃门页,轻步踏在草地上,往昨晚举行宴会的地方走去。其他人听了她的话也不好拒绝,而且赵百珍和惠慈也看累了,正好可以去休息休息。

    涟漪之前是从男舍下面穿过去的,女舍这边没有怎么仔细观察。只见池塘边的木制平台紧紧贴在水面上,苍翠的水草从平台旁边凸出叶片,一只活生生的蓝翅蜻蜓把叶子当作休息场,然而见到有人靠近,无声地飞走了。平台边沿的栏杆在欧阳玲轻轻碰触下,缓缓下落,水与台之间就不在有阻隔了,甚至可以伸手触摸摆动的莲叶。

    这时候一条通体黑色、鳍尖却是白色、头长三个角的大鲶鱼从荷叶中间出现,跳上半空,化成|人型,原来是季梦。季梦稳稳地降落在平台上,转身对湖里喊:“看见了吧,变身这么做就行了。”水池里忽然水泡四溅,什么鱼虾蟹等小动物们都跳出水面,又跌落水中,然后靠近平台边,对季梦道:“不行啊,做不到啊。”

    “没用。”季梦如是评价,反被欧阳玲抓住把柄:“别为难他们,这些小妖怪是我收集来的,年纪还小,不像你这百年大妖,功力浅着呢。”季梦驳不过阿玲,只好闭嘴了。

    小菲对于水族感到特别亲切,爬在水边伸手跟他们玩。隆明静静地眺望河的源头,只见细长弯曲的河道上只有一条没有栏杆的曲桥。河边有座小亭,章鱼状的圆顶下空荡荡的一片,八角各吊挂着款式不同的风铃,像海螺、像幔帘、像星月、像挂灯,色彩丰富,随风演奏,和谐悦耳。河对岸却是绿油油的一片,看不出秋天的感觉。

    涟漪问:“阿玲姐姐,那边的小树是用来干什么的?好像在中间还有一块白色的石台,我和耀明早上过去的时候差点儿出不来呢。”

    “那是迷宫,平常我就在那里走动,一来可以活动身体,二来可以调节呼吸。”此刻的欧阳玲已经开始感到不稳,却仍然想继续走。

    第十九话 欢欢的收藏品

    欧阳玲走动了一段时间,早已上气不接下气,不是隆明不自主地伸手,她很可能会落水。惠慈连忙过来扶着,刚伸手又止住了,道:“不要紧吧,我们叫龙牙送你回房间怎么样?”

    “不用了,我在这里坐坐就行了。”欧阳玲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八角亭,抖颤地指了指。隆明似乎了解到了,扶着欧阳玲慢慢地走过去,让她倚靠漆花柱子坐下:那一刻,连隆明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欧阳玲沉重的呼吸声和众人的沉默缠绕一起,惠慈安下心石来道:“欧阳玲姑娘,你千万别勉强自己,黑鹤或许会因为此事又要唠叨一番了。”远远地看见

    欧阳玲没有回答,转头看着喷水池方向;她的张望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他们也看过去,只见一身黑衣的耀明穿过饲养房旁边的温室。隆明高声喊道:“耀明,你找什么?”

    耀明听见哥哥问话,转而跑到小亭,气喘呼呼地道:“工具房里有东西不见了,龙牙说是重要的零件,叫我去找欢欢。”

    赵百珍听闻不明所意:“为什么要找欢欢?”

    工具房遗失物品就要找那只贪财的獾,龙牙是这么吩咐耀明的。但耀明和赵百珍都不大知道欢欢是这类家伙,如果没有涟漪的解释还真弄不清楚事情。惠慈道:“不过欢欢能到哪里去呢?”

    “我也想知道啊,它到处留下气味,我还分不清哪是最新的。”耀明颇感无奈。

    涟漪乐于驳斥道:“那当然?,耀明你的鼻子和眼睛比我和哥哥差远了,不仅找不到东西,连夜晚也看不清楚。”

    耀明很失落,欧阳玲安慰道:“可是你能看见颜色啊,在工具房工作是需要靠色觉来分辨物体,这点上涟漪可比不上哦。”这才让耀明露出笑容。欧阳玲继续说:“我们去找欢欢吧。”

    “怎么找,需要隆明帮忙吗?”

    欧阳玲没有回答季梦的话也没有让大家四散的意思,而是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一块大银币,随手抛到地板上。“哐”,响声引来了一阵小狂风,黑色的身影不知道从哪边草地出现,一下子窜到河边小亭,抓起银币兴奋地跳起舞来。季梦一把抓住欢欢粗大的脖子,托上半空,同样兴奋:“终于让我抓住了,这回是我赢了。”大家没有比赛的意思,季梦纯粹是自我陶醉。

    欧阳玲从袋子里拿出一条皮带,套在欢欢脖子上,那黑獾手脚狂舞着道:“不要啊不要啊,我不要做德明。”但是这里没有它反抗的份儿,隆明听见这东西胡喊德明,也凑来帮忙。那欢欢也不知怎的害怕起没有一丝表情的隆明,抖颤着安静下来了。

    欢欢被绑在靠近水边的柱子旁,走不远却能动,拼命地爪这皮带想逃脱困境。这条不起眼的皮带和困住德明的那条是一样用来压制力量的封印,欢欢徒劳地爪累了,再度安静了。那黑黑的东西胡搞一阵,把身上的东西全部抖落,掉在亭子内,飞到草丛里,跌落水中,欧阳玲叫涟漪和小菲去拾过来,又递给赵百珍、惠慈和隆明擦布,把獾收藏的东西好好清洗一遍。欢欢收藏的东西堆满了小亭的地板,以钱币最多,简直要堆成小山了,还有瓷器铁器等等,最大的莫过于一把古琴;耀明挑出金属器物就跑了。欧阳玲注意到那琴,却没有立即动手取来。

    赵百珍拿起一件花瓶,道:“这是我家的东西,被这小鬼偷来了。”长颈的花瓶不算精致,白色的陶瓷上均匀地分布着网状花纹,不多见,也不算实用。赵百珍一边拭擦着一边道,“我从来不知道这些雕花瓷器会是那么难清洁,手指插不进去,污迹洗不掉。”

    欧阳玲递给他一个小毛棒,说:“那试试这个。”

    大家都尝试着如何使用,却只有隆明随即动手。赵百珍张大眼睛道:“隆明,你怎么一下子就会使用了,你见过这些东西吗?”

    隆明发呆似地看着对方,奇怪地道:“你没见过吗,陈喜敏做女佣人的时候常常用这种东西。”

    “隆明,你果然不适合和大龙王生活在一起啊。”季梦仿佛醒悟般嘲笑隆明,“你这人活在尊贵的地方就浑身不自在,或者这个地方适合你。”

    隆明没有反驳,他向来不懂反驳之类的事情。惠慈替他解围道:“季梦,你也好不了哪里去,你也不是被关在马厩里吗?”这是明知故犯的反问,季梦尴尬地转过脸去。

    涟漪听见大家的谈话,好奇地想凑过去,放松了对脚下河床的注意,狠地跳起来,一把抓住也正努力洗刷器物的隆明。“怎么了?”原来涟漪踩着了一只贝,被狠狠地咬了一口,龙型的小菲在旁边呵呵乐着,涟漪却哭着脸求救。欧阳玲不慌不忙地拿出一条细枝,在贝肉上挑几下,壳开了,涟漪抽出小脚,只见上面留下了几个血洞,疼痛不已。

    季梦从地上抓起那两个手掌大小的贝,看见它的壳边像锯齿般锋利,难怪能蛰伤涟漪的皮肉。那贝壳一张一合,愤怒地喊:“小心点啦,人家可是很痛的。”它正发泄着不满,季梦连忙把它送回水里,堵住它的嘴巴。那贝转而想季梦发怒,可是壳内被泥巴水藻充斥着,它的话也含糊不清。

    季梦这么折腾贝,涟漪却可怜起那贝来,对季梦道:“你真坏。”

    “我帮了你的忙,你居然来骂我,真不懂报恩哎。”季梦看着涟漪帮那贝拿掉阻塞物,忿忿不平,幸好欧阳玲用好话安慰,他才平复下来,不再追究。

    第二十话 天水之章

    黑獾欢欢所收藏的东西都被搜出来了,堆积在八角亭里一一分类处理。小件的已经被清洗干净,那把大琴却孤零零地放在一旁,惠慈看了一眼,向众人问道:“这把古琴要怎么处置?”所谓众人,其实能做主的只有欧阳玲一人。

    欧阳玲本想走过去,没想到双脚像注了铅一般沉重,抬不起来,只好道:“涟漪,去把琴给我。”涟漪非常乖巧地拿来了,欧阳玲轻轻弹了弹琴弦,舒展的眉头微微一缩,动手调整。季梦不解地看着欧阳玲,小声问惠慈却没有得到回复。许久,欧阳玲满意地笑了笑,弹奏起最喜爱的纯音乐“天水”。

    天水,以水为题材的乐曲,变化多端,难以捉摸。第一章以柔和而清爽的气息表达着对平静海洋的欣赏,时而静如镜子,时而茫茫无边,却又轻轻地卷动着,海水并不停息,浪头总是拍打着岸边。琴音忽然变得微弱,细如蛛丝,欲断欲连,却连绵不断,如千缕蛛丝随风飞舞,又像朦胧烟雾缥缈上升,空气中充满了水份,凉爽而随意。

    然后云雾骤起,从薄如蝉翼一直到汹涌澎湃;云无处不在,风随云来,云随风动,没有片刻歇息。风轻而无声,云彩若有若无,却丝丝入耳、观而难察;风吹而云飘,阳光明媚,温暖宁静;风刮而云涌,雷声所在,轰鸣不止;风狂而雨宏,水漫天际,不能阻挡。接着春雨绵绵,滴嗒作响,润溢大地,毫无保留;夏日阳光猛烈,水在天上地下,降下来了,却瞬息化去;秋天干燥,水云渐远,凉风微起,标志着季节转换;寒风唼唼,冬天已到,漫天雪花冰砾落在地面,封锁天地,等待春来时刻。然而有时侯天空的水绵绵不断,伸手可触;有时侯却全然不在,找不到丝毫气息:水的变幻无常是如此地难以捉摸。

    琴音变换:如身处极为深寒漆黑的地底,点滴水珠回荡隧洞,声音徘徊,更显阴森。在无声的世界里,水在流动,去哪里了,要去哪里,水知道应该往下走,一直一直地走下去。

    水突然从地底冒出来,流下来,涌过来,沽沽细流,凝聚成溪,汇集成河,开始了地上旅行。小溪可爱,静静地穿过石滩草地山腰,不怒不狠,平和得很;小河活泼多了,温和时默默流淌,高兴时高歌佳乐,愤怒时涌起惊浪,琢磨不透它那娇媚的心和那顽皮的性格。

    琴音再变:那是河水穿过大大小小凹凸不平石头时所发出的天籁之音,或如步下楼梯那一步一步的响声,清晰明了。突然平静的水开始急促,澎湃的乐声如万马奔腾,一往无前,又如银河飞泻千里,冲刷着无数峡谷平原,制造着一个又一个天然佳作。在如此强烈的冲击下,水之音随着琴声再度转变,不仅回复平静,还有那望不到边际的广阔尽收眼底;湖上小舟轻荡,渔夫歌唱,日落日出,每天如是。

    水本性难测,平静时的宁静看不出愤怒时的恐怖,说变就变,谁会想到什么时候平静,什么时候愤怒?水看起来不堪一击,但是无论怎么攻击,水只会散去不会消亡,或许即刻就能聚在一起,或许若干时间后才能重逢,但是它一直存在,不断循环。浩瀚大江、无情洪水,最后回归大海,回到老家。

    此时此刻海洋却是那么汹涌,不断翻滚的水冲击着岸边岩石,形成巨大浪涛,不让人逼近。天空风狂云躁,片息之间植物摇摆,动物绝迹,茫茫天际尽是乌云狂风,看不到边找不到出口,仿佛要接近世界尽头,随时迷失在这怒海中。然而风浪终归回到平静,天朗气清,水清澈而宁静,紧接着又再度升华,回归天堂。

    “天水”最后回到第一章和第二章交接的时候结束了,弹琴者停下颤动的手,琴音还在河边小亭里徘徊,久久不散。欧阳玲弹奏“天水”的时候,大家都默默倾听,静静地欣赏那变幻无穷的音乐,心情随着音符上下跳动,没有一刻平静下来。乐章以深远广远之水结束时,大家真的以为还能继续,却再也听不到下文,期盼着等待着,直到欧阳玲淡淡地道:“全章结束了,你们还等着吗?”

    赵百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道:“没想到阿玲你能演奏出如此美妙的琴乐,如此妙不可言的曲子叫什么名字,我很想知道。”

    “天水”,欧阳玲回答简单,因为她已经没有多余气力表达。惠慈重新洗刷欢欢收藏的物品,对欧阳玲道:“‘天水’很美,能澎湃能静止,变化无穷,但是它真正的含意在于广阔,姑娘的心也一样,广阔而深远。话虽如此,这琴音也把姑娘心中的另一种情感表达出来了:那就是牵挂。阁下心事重重,不能放下,对吧?”

    欧阳玲长叹一声:“啊,果然是你能听得出来,我的确是有牵挂。”她举目望天,天空说不上晴朗,却宁静如湖水,“云在天,人在地;心在远方,身在此处;人生一场梦,化作多少伤痕;心中一滴血,究竟要流淌到何时?懊悔自己的过错,只有补救才能让我解脱。惠慈,你能理解吗?”惠慈没想到欧阳玲会说这种话,一时默然。

    宝锭竖起耳朵听着欧阳玲的话,小心翼翼地走过满地收藏品,舔舐着主人的嫩手。隆明看着父亲满足的样子,说着:“你已经救了我,还让我见到父亲,对我来说这些已经足够了。”

    “谢谢。”欧阳玲笑的样子还是那么亲切。

    第二十一话 赵敬恒与赵梨

    泛舟学校是一间有着庞大架构的综合组织,除了学校,还经营着工业和商业,尽管如此别以为作为校长的伊休普顿非常的忙,事实上他只管理泛舟本校以及分校事务,其他事情交给了别人。黑鹤?她管的范围大,却并非是管理者,她是监察者,提意见有份,办事就算多也得依靠关系才能完成,这个关系来自伊休普顿和欧阳玲。黑鹤漫步走在泛舟的荷塘边,枯黄的叶子随风飘下,荷叶歪歪斜斜地铺在水面上,小鸟贴着宽大的叶子飞到亭桥下面,一只大鹰掠过天空,滑翔着到达了远处一间隆起的大屋。“‘龙头’那里多了几只小雏鹰,应该叫彼得列夫多多关照。”黑鹤浅笑着,偶然被亭桥下的飞鸟打破了思绪,有人进入亭桥范围了。

    这一来就是四个人,其中之一脖子上缠着一条漂亮的丝巾,是赵梨。黑鹤轻步走去,刚到桥下就听见赵梨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