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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环链第68部分阅读

    那般常与侗立家族接触,因此对蓝色星球上的情况不大了解。比恩沃夫问道:“宁亚穗就是上面的睡少女安特列芙吗?”

    黑鹤听闻后立刻明白:“是的,她就是我的主人。”

    “如果你就是安特列芙身边的黑色仙鹤,那么你是怎么出来的?”这话是比恩沃夫问的,解释的人却是科舍艾利:樊贝菲尔能够隔绝两个世界。

    黑鹤把时空环链召唤过来,并利用手中的黑色“艾克斯芮”现形:“这才是真正的我。”不容置疑的一件事,三人马上就醒悟到黑鹤是樊贝菲尔甚至纳布尔也无法控制的巨大力量。“我的主人宁亚穗小姐比上任拥有黑色‘艾克斯芮’的奥斯罗德更强大,因为奥斯罗德只是顺从时空环链的流动,而我主人则通过我的连接操纵时空环链,所以她才能直接破坏蓝色星球的时空环链。”

    “原来是真的。”科舍艾利此刻才完全明白康丽对安特列芙的恐惧因由。比恩沃夫现在也明白到安特列芙将是实现纳布尔梦想的重要棋子:“那么我可以多问句话么?纳布尔它是否正与安特列芙对话?”

    黑鹤道:“是的,两人正在讨论。”

    第十四话 (纳布尔篇)脆弱

    “黑鹤,黑鹤……”安特列芙轻声呼唤。

    “主人,你醒了?找我有什么事?”黑鹤刚着陆,科舍艾利三人就闯入,正当她冷静应付三人的质问,安特列芙居然来呼唤,确实让黑鹤感到为难。可是在黑鹤心目中,宁亚穗的话比任何人的都重要,两者相碰之下,黑鹤会首先选择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务。“我面前的三人似乎很难应付……”

    黑鹤没有把话说完,安特列芙已经打断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他们不想靠近你。”

    黑鹤一愣,才猛然发现最靠近自己的科舍艾利也在五步以外的地方站立。这种距离对安特列芙和黑鹤没有任何意义,她们能一步跳跃到对方身后进行突袭,因此黑鹤没能立刻发觉。经由安特列芙提醒,黑鹤想了想,道:“你们为什么要避开我?”

    科舍艾利也愣住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比恩沃夫沉默不语,因为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古费立思则不同,他向前走几步,在科舍艾利身边停下,然后语气平和地道:“因为我们担心你会把蓝色星球上的某些致命病源带来,引致纳布尔居民大范围死亡,所以不管是你还是安特列芙小姐,甚至所有曾经在蓝色星球上居住过的人都必须接受隔离,尤其是在当地出生的你们,一生都必须留在这个樊贝菲尔内部生活。”

    “原来如此,不用担心,现在的我是时空环链的影子,真正的身体还在碑柱里,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黑鹤微笑着试图解除对方的疑虑,“好吧,你们别摆出一副不信任的样子,既然你们坚决要我留在这个地方,我何尝要拒绝,反正我不能左右纳布尔的决定,也不能远离主人,留下来看看主人的脸也好。”几乎能在瞬间被揭穿的谎言是绝对不能瞒骗过去,黑鹤不是不明白,只是远离了安特列芙确实会令她不安。“罗杰和虚丰仍在里面呢。”黑鹤心想。

    科舍艾利仍不敢动,古费立思正思索着下一步做法,比恩沃夫走上前来,向黑鹤伸手,友好地问候对方,又见黑鹤对自己毛绒绒的手没有半点惊讶之色,自己倒惊奇地问道:“你不害怕吗?”

    黑鹤抿嘴笑道:“哪里的话,我跟随主人旅行过许多地方,见过不同的妖族和灵魂,比你的脸更恐怖的也见过,阁下已是非常好的人了。”黑鹤的话倒不像自欺欺人的假话,比恩沃夫真有点相信对方,正感到欣慰的时候,听见黑鹤再发问:“我倒是没有想到你们居然那么害怕外来的病源,难道你们真的那么脆弱吗?”

    黑鹤与比恩沃夫善意的交谈让古费立思解除戒心,上前解释比恩沃夫不能回答的话:“大概是,我们对外来病源没有抵抗能力,万一受到致命威胁,尤其是带有传染性病源入侵的时候,整个纳布尔的居民将面临巨大威胁:因为我们是失去狼的鹿群。”

    “失去狼的鹿群?”不仅黑鹤表示困惑,连无声窃听的安特列芙也颇感意外,前者受到后者的命令,再度发问:“为什么要这么说?”

    古费立思没想到黑鹤不懂这事,见科舍艾利面露不悦,但也不好破坏黑鹤探求知识的心情,于是解释道:“你知道吧,狼是鹿的天敌,鹿群没有狼在旁边就等于没有天敌,人的社区就是这个样子。”或许有些明白。“我们的历史也好,蓝色星球的历史也好,都有着极其相似的地方,有着称为狼的生物体。狼群体合作性很强,恰恰如此令它们的狩猎成功率比其他猎食者高,因此狼对其他生物的影响力比较大,也容易招致厌恶和恐惧。当我们拓展农业空间的时候,狼往往容易成为我们的敌人,威胁到我们的生存和生产,这种关系使得我们更加讨厌狼,恨不得把它们赶尽杀绝。这对我们或许非常有利,相对于受其伤害的动物而言也是一件乐事,可恰恰就是我们这种善心和厌恶毁灭了一个固有的链,破坏了时空环链的连接。”

    “什么?这样的事也能破坏时空环链?”黑鹤主动发问。

    “并非全面破坏,是局部。”古费立思继续道,“鹿群本来无节制的生育方式会在失去天敌后迅速发展壮大;如果以其个体需要相同的资源量来评价的话,那么它们就必须夺取其他生物的共享资源才能使族群继续发展,而其它就要在缺少食物和住所的情况下减少数量;如果这一条再发展下去,终有一天生存环境内的资源会减少,鹿群就会用不到相等的资源,导致族群生存质量和环境恶化,最后导致整个群体趋向脆弱。”

    黑鹤并不明白,安特列芙却已有所了解:“人类发展独特的生活方式,阻断自己与威胁者的联系,因此能无拘束地壮大;失去天敌的人类正如失去狼的鹿群,不仅争夺侵占其他生物的空间和资源,更有足够能力改变四周环境,就是这个意思。只是遵循专门制造工具的方向发展下去,人类改变环境的能力比鹿群要强大,因而造成的影响更加深远。”

    “是这样吗?”黑鹤喃喃地说着话,古费立思却以为对方听懂了,继续道:“纳布尔的居民就是这个样子。我们没有天敌,不需要为生存威胁而奔忙;我们有丰富的资源,但如果不能正确运用,那么我们就跟资源短缺没有区别。我们非常脆弱,是一群失去狼的鹿;生活在封闭的空间里,我们不能承受外来冲击;一旦遇到任何变化,都将会令族群承受毁灭性的打击。”

    第十五话 (纳布尔篇)空虚之地

    古费立思说了那么多话,黑鹤仅仅明白部分,远远不如安特列芙了解得深入,或许是因为纳布尔只与安特列芙说话,或许是安特列芙的悟性比较强,总而言之黑鹤想要追问安特列芙解释古费立思的话,可惜没时间。古费立思根本就不知道安特列芙与黑鹤之间的联系究竟有多深,也不知道安特列芙现在的精神状态,毫不知情的他更深入说道:“之前康丽夫人因为私自安置安特列芙,破坏了纳布尔的法律,目前被软禁起来。委员会这么做的原因就是害怕这事最终导致病源入侵,你能理解吧。”古费立思说的是秘密,比恩沃夫一听,马上就发出不满的命令,不过太晚了,话语已不能收回。

    黑鹤说道:“大致明白。”这话与其说是黑鹤讲的,不如说是安特列芙笑着应答对方的话,“你们害怕外面的病源入侵,只要我们留在这座樊贝菲尔里面就行,那我想问如果我们只留在碑柱里,那又会怎么样?”

    “樊贝菲尔的碑柱本身是独立运作的,作为穿行于希思哥利、曼恩曼夫和莫古因那的第一位连接者,以其建立的连接为基础,我们才能在樊贝菲尔和纳布尔之间自由来往。”解释的人是科舍艾利。尽管他觉得对外来者说得太多,但不说的话反而会引起黑鹤的好奇心,可能造成更严重的后果。“碑柱是独立的,包括领导它们的心柱――心柱是纳布尔的中央,如果要进入心柱就必须进入樊贝菲尔的碑柱,反过来如果从心柱出来就不必经过碑柱,从而能直接进入莫古因那,这是非常危险的举动。”

    “外来者不许离开樊贝菲尔以外的地方,对吧?那么你们能够阻止他们进入碑柱吗?”

    科舍艾利对黑鹤的提问作出回答:“不能绝对,但我们能通过樊贝菲尔送出来的数据作出判断,在外来者进入心柱之前阻止他。”

    科舍艾利没有补充完整,安特列芙却听到了纳布尔的声音,黑鹤叹道:“如果纳布尔插手的话,你们就无法阻止了。”三人愣着。“纳布尔命令樊贝菲尔封锁进出口,使得你们对现在的她无能为力,没想到呢。”黑鹤由平静地说话变成呵呵地浅笑,让另外的人感到浑身不自在。

    比恩沃夫打断黑鹤的兴致,以冰冷的话语命令道:“谈话就到此为止,再说下去将会触及委员会的议论范围,不是你这种外人可以知道的。”

    黑鹤心底明白,却不管那么多,反正主人需要的信息都收到,再说下去的话委员会的人一定要作出相应举动,那可大大不妙。想到这点,又听见主人的命令,黑鹤抬头看看发黄的天花板,只见碑柱冲出去的地方现出少许蓝色,“天空么?”她不等三人回答就化成鹤型,冲出去了。

    黑鹤飞速穿过大洞,在蓝天阳光下转身滑翔,然后重重落地。飞翔是个问题,黑鹤展翅的时候感觉到地心引力异常强大,站在樊贝菲尔地下倒没有察觉出来,但是一飞到地面就出问题了,不管再怎么努力高飞就是飞不起来。黑鹤尝试性地动了动,不成功,只得立即变回人型,放眼远眺。她发现自己站在一块陡峭的石壁之顶,下面是一片小巧的青翠草地和一片密密麻麻的房屋。这个看似以阳光照耀的大地上其实一点阳光也没有,天幕是个发出荧光的屏幕,白色光芒下,一个黑色的洞口飘出几块云朵,在布满建筑物的地面上留下斑驳的影子。在这片大地,四周是奇形怪状的建筑物,像倾斜的帆船,像滚动的波浪,像折叠的纸条,像被咬掉一角的蛋糕。黑鹤看得入神,站在原地许久才开始转移位置。

    建筑物不算高,零零星星地分布在不同角落,每栋建筑物之间的空隙很大,有高低不齐,风不断地从这些空隙间吹拂而来,带着丝丝清凉和水气,令生长在建筑物墙壁屋顶上的众多植物沾满了水。一滴清澈的水珠掉在黑鹤的头上,羽冠上的羽毛伏下来,黑鹤马上甩头,更多的水下来了,原来刚刚飘来的云朵下起了雨,浇灌这块人造大地。黑鹤很快就注意到巨大建筑物下面是众多的小房屋,也是各具特色,并且在门前屋后种植了许许多多说不出名字的植物。有小如蚂蚁的深绿色叶子,有比黑鹤身体还要巨大的黄绿色叶片,有小巧的金色花朵,有伏地的红色“地毯”,各种奇异的植物密密麻麻地生长着,要不是空气清爽,这片大地有点像热带雨林。

    更令人奇怪的是,这里非常安静,安静得非同寻常,连一只小鸟小虫的鸣叫也听不见。黑鹤出奇地观察着周围,见另外三人的身影在远处的拐角处出现,连忙站稳,说道:“这片土地太冷清了,一个人也没有,如果不计算这些建筑物,这里简直像个虚无之地。请问这里是怎么回事?没有人也没有动物,这里是怎么生活的?”

    科舍艾利和古费立思气喘呼呼,根本答不上。比恩沃夫虽然远远落后于两人,却能清晰地给黑鹤一个答案:“这块土地是个临时性的隔离场所,重要的生物体都生活在地墁内的地核里,因此你眼前所看见的世界是个空虚的世界,尽管空间庞大,尽管拥有人造太阳光,却仍旧不能隐藏其真实用途。”

    黑鹤听罢,反而不觉惊诧,“如果要困住外来者,那么一个空虚的地方再适合不过。”这是安特列芙说的。黑鹤镇定地舒展筋骨,深呼吸一口,转身微笑着。

    第十六话 (纳布尔篇)樊贝菲尔

    黑鹤笑了笑,抬头看着天空,又远望那正在发出暗光的樊贝菲尔碑柱,低声自语:“要开始了吗?”开始什么呢?是安特列芙从碑柱转移到心柱的任务,撇除委员会和科舍艾利的监督,纳布尔以自己的意愿执行这项充满威胁性的工作。此时此刻,比恩沃夫、科舍艾利和古费立思离开了能直接靠近碑柱的大室,回到阳光大地上,看不见漆黑的碑柱正迸发出金色的光芒。这些光芒是从因黑鹤而显露的时空环链里泄露的,像“元”的小点般,围绕着碑柱和沉睡少女身边慢慢飘舞。点点星辰般的光芒越转越快,包围安特列芙的光点急速转动,变成一个可见的光球;同时飘散于碑柱外面的光芒远去消失,空间之环渐渐缩小,时间之链聚集到安特列芙的光球里,诞生了一个完美的光球。当所有的变化完成之刻,光球立刻往下移动,趁黑鹤转移三人视线的时候,从零加速,以几乎最高速度到达心柱。

    科舍艾利一直监测着樊贝菲尔的活动,一直监视着安特列芙的精神状态,尽管知道樊贝菲尔有所动作,可由纳布尔传来的数据表明只不过是一次例行物质转移。谨慎的他仔细检查了“安特列芙”的情况,得到“没有离开”的结论。

    这个结论是黑鹤的数据,离开樊贝菲尔碑柱的是安特列芙,纳布尔故意留下黑鹤,想要欺骗一下自己的子民。转移工作已经结束,黑鹤强压抑着兴奋,压制着乱跳的心脏,装作平静地问道:“你们刚才说樊贝菲尔的真实用途,是说它是用来安置我这种外来者吗?”黑鹤四下张望,只见四周满是高楼大厦,或高或低,并不整齐划一,偶尔空出来的地方大概是一个绿树葱葱的公园:“简直像蓝色星球上的人类城市”,黑鹤对身处地的评价。在寂静的世界里,黑鹤注意到在两间高楼大厦之间的空隙出现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在天幕的“阳光”照耀下,显得深邃而格格不入,过于碍眼,却有一种位于中心的感觉:“碑柱吗,没有一栋建筑物超越它的高度。”黑鹤喃喃自语着,因没听见各人的话,追问道:“‘樊贝菲尔’是什么?”

    “用那个蓝色星球的话来说,‘樊贝菲尔’的译名是‘城市’。”比恩沃夫道。

    黑鹤惊讶地瞪大眼睛,呆立了一秒钟又抬头看着黑色的影子,摇头晃脑地思考着。比恩沃夫转身钻入旁边一条狭窄板石街道,科舍艾利立刻明白,伸手敲敲旁边的木质墙壁,打开一道小门。四人踏进一片长满青草的空地里,包围着空地的其实是由一排木板装钉而成的墙,墙壁上盖着一层同样长度的三角形木檐,深灰木色的一列与路对面的一排宽敞的合金门形成对比。木墙下开了一个仅容一个胖人出入的口子,古费立思的身子刚好贴着门框而入。

    空地呈方形,零星地长着一些青草,仿佛无人管理;远处的墙边有间简陋的木板房子,孤独地矗立着,显得唐突和不合景观。黑鹤专心观察周围,没有注意到古费立思关上木门,然后拍着自己的肩膀,指示跟随比恩沃夫行动。科舍艾利敲开了小屋的门,几个机械人搬出茶几椅子,放在草坪中央,又端来茶具茶点,放置妥当后就退下去了。黑鹤一边观察机械人的活动,一边打量眼前的奇怪屋子:它太平凡,如果说古特提列图的原始、小堡纽伦的华丽、卡狄罗的浩大、达培歇的灵巧、北方龙王宫殿的豪华,这间木屋就像安特列芙幼年生活在酸土之地的茅屋;当然那时候安特列芙的容身地方是个漏光漏水的茅屋,比这间木屋更糟糕。但黑鹤不知道的是屋子并非木做的,而是合金制造的房子,发光的墙壁和天幕一样,找不到灯泡的痕迹。

    比恩沃夫见黑鹤看得入神,解释道:“‘樊贝菲尔’是很久以前一个国家的名字。那时候我们的文明比现在那个蓝色星球还低,樊贝菲尔这个国家面积就如同一个那个蓝色星球上的小城市。”

    “城市国家?”黑鹤发问。这时候耳边传来安特列芙的说话声,黑鹤暗暗问主人,得到对方安全的消息,于是安心聍听比恩沃夫的解释。

    “是文明发展的一种状态,由聚居的地方发展出职业分工,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