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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环链第104部分阅读

    强烈的对比。倒三角形的荧光宝塔是层状结构,总共十二层,每一层螺旋向上,像是连接着,却又不是这样。旋转的地方什么也没有,顶端和“转世之木”的粗枝干连接起来,除此以外,宁亚穗找不到可以形容这座奇怪建筑物的词语。她问道:“爸爸,那些黑色烟雾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大树会发光?”

    宁百清终于听到了小女孩纯真的话语,用以温和的语气解释道:“黑色烟雾是我们的错觉,除了发光的东西,我们走的路、‘转世之木’、灵柱以外,其余一切都是没有任何东西的混沌。”

    “混沌?是不是彤飒妈妈常说故事中的世界初始之世的混沌?”宁亚穗追问着。

    宁百清点头道:“对,这些烟雾就是混沌映射在我们眼底下的具象化的非实物。”然而宁百清这段话说得太深奥了,宁亚穗根本就不懂,但她又不懂如何继续接着这一题目问下去,父女之间的对话就这么告一段落。

    一行五人正走在没有生气的灵界之路上,断断续续地说了几句不相干的话,然后就是一阵沉默。灵界之路看起来非常的长,即使看见巨大的树木和宝塔如同近在眼前,走过去又是另一回事。宁亚穗累了,整整两天一夜没有睡觉的她开始意识模糊,但听见下面有人吵架的声音,马上就回复精神。“不许动!……给我打!”这是后头的话。宁百清跟着葛期礼向下面的另一条路看,几个穿着黑色大褂的人正在拿着大木棍殴打一个个子不高、瘦瘦黑黑的家伙。那家伙早已伏身地面,蜷缩成一个球状,尽量缩小身躯以避免伤得更多。“看你还胡来不胡来。”其中有人喊叫着。

    葛期礼冷漠地旁观了一阵子,大声问道:“艾克,你在干什么?”

    天星孤雏 七 灵界之路

    旁边的路上发生了犯人试图逃跑事件,作为执行官的人下令阻止其行动,葛期礼冷漠地旁观了一阵子,大声问道:“艾克,你在干什么?”

    首先提出打人的那个住了手,抬头看见葛期礼在上面,于是道:“原来是你,葛期礼,你忘记了,这个叫伊休普顿的家伙杀了几个执行官,我们要把他送去执行火刑,有入没出的那种。本章节 shoud8”

    “哦。”葛期礼转身对宁百清等人道,“看见了吧,你们没放到这个门来就是你们的幸运。”

    宁亚穗仿佛没听见他们的谈话,喃喃地道:“伊休普顿。”

    繁浩没生好气地答道:“死人受刑,灵界本来就是这样子,我们被流放到酸土之地,活久了是受罪,死得痛快轮不到我们,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葛期礼诧异地道:“怎么,不喜欢吗?我可是说真的,要是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绝对要活着,活着才有脱身的机会。百清,你为什么不高兴啊?你应该高兴才对。”

    宁百清没有回答,如果真的能出去,是照顾宁亚穗这孩子好还是去找黑鹤替朋友报仇的好?他想着,此刻还无法作出选择,导致心情非常烦乱,不知道如何表达,但更正确来说他没在听别人的对话。正在此时,下面又传来了喧闹声:“犯人要逃了!”黑瘦的伊休普顿一脚踹倒身边的执行官,抓着艾克的衣领把对方甩开,然后就转身往回跑。不过沉重的脚镣不容许他跑远,艾克站稳了,两三步追上,一棍子打过去,恶狠狠地叫道:“临死挣扎是没有用的,认命吧。”

    伊休普顿极力挣扎,嘴里含糊地说道:“我是冤枉的,我是被别人陷害的。”

    但是谁会相信这种话,宁亚穗不了解,问道:“冤枉是什么意思?”宁百清和彤飒都不想回答,宁亚穗见他们各有心事,想起刚才的情形,乖乖地闭口。她好奇地看下面的大路,只见去往“转世之木”的一头人开始稀少,而从灵殿出来的一头却非常拥挤,两头的分界线在伊休普顿那里,不管出了何种事情,后面的人开始鼓噪。

    葛期礼大声喊道:“艾克,别管那么多,你们先退到一旁,后面的人要过去。”正说着,葛期礼突然转头向灵殿方向看去,有一个矮小的男孩子挥舞手中的信件,高声喊着跑过来。因为那孩子和葛期礼同在一条路上,下面的艾克看不见。葛期礼以为男孩是来找自己的,大声喊道:“不要赶得那么焦急,我们这边没什么大问题?”

    那男孩毫不理会葛期礼的话语,直接跑到宁百清旁边的路口,转个弯拔腿就跑。宁亚穗奇怪地看着那个男孩,约莫十一二岁的样子,的直立褐发,鲜红的瞳孔,高高的鼻子,一身黑白相间的长袍,腰上挂着一把入鞘的剑,赤着脚,沿路跑来都没有发出声音。那孩子正跑着,听见下面非常吵闹,猛地低头一看,发现是艾克,煞住脚步,再度挥手大喊:“艾克,关于伊休普顿的处罚一事,上面说事情还有疑问,需要重新审理。”

    艾克抬头,见是小孩子,不满地自言自语:“什么吗,到了这种时候才闹分歧。”他摆头示意下属带伊休普顿跟去。路只有两条,虽然步行在两条路上的人可以互相看见对方,但是他们一旦离开自己所处的地点,直接跳到另一条路,那肯定是完了。离开了路,外面就是别的空间,或者说是混沌,灵魂一旦到达那里就会被“转世之木”吞噬,变成树木的养料,永远不能回归。艾克、葛期礼等人都知道这点,他们不愿冒险,只好循着路在大门那边转弯,来回花费了不少时间,终于艾克再次对男孩说道:“伊休普顿脱罪了吗?”

    “没有,但是上面裁定说量刑不当,需要重新评估。”男孩说道,又对葛期礼道,“总执行官正等着你们回去,快点。”

    这是命令式的话,葛期礼道:“艾克,看来我们只好同行了。在这个冯穆臣面前,我们也只有低头称臣的份儿。”这是真话,艾克无奈地摇摇头,一把扯着捆绑伊休普顿的铁链,拉着他走过支路,跟在葛期礼后面。

    两批人一前一后慢慢地步行,一路上都没有交谈,宁亚穗看着那个叫冯穆臣的男孩,不知道葛期礼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眼看着巨大的荧光柱慢慢靠近,宁亚穗的惧怕心情越来越强烈,她深深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但那是什么,仿佛是一种反作用力,又像一种震慑力,那是神圣的建筑。宁亚穗惊怕地说道:“好大的树,爸爸,我们是去那里吗?”

    宁百清摇头道:“那是灵柱,是人们合力制造的巨大建筑物,不是树,是柱子,就像我们屋子中央支撑木桩一样。”

    宁亚穗又问:“那么那根大柱子支撑着什么东西?”

    繁浩已经不耐烦了,恶狠狠地说道:“灵柱不支撑任何东西,它是路,一条通往灵魂道,一条连接着我们走的这条官道。亚穗,别问了,灵殿可不是酸土之地,规矩很多,是不可以胡乱说话的地方。”

    小女孩又问,“那里可怕吗?”真奇怪,宁亚穗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呢?

    彤飒盯着宁亚穗胖胖的脸蛋,问道:“你为什么觉得那里可怕呢?”

    “因为,”宁亚穗稍稍停顿一下,才道:“因为我觉得那里可怕。”

    “为什么?”对于彤飒的问题,宁亚穗只是摇头,没有回答。彤飒伸手安抚着宁亚穗,又道:“不用害怕,灵殿里有很多姐姐,还有很多妈妈,和你同样年纪的孩子也有,你可以和他们在一起。”

    “可是……”宁亚穗不知哪来的担忧,连她自己也说不准到底为何如此不安。

    彤飒见此情形,轻柔地说道:“宁百清,让我来抱亚穗吧。她看起来相当的不安,你却不会去安慰她。好了,别胡闹了,来,过来妈妈这里。”宁百清抱着女儿那么久也有点累,乐于让彤飒抱走宁亚穗,也不吭一声就递给对方。彤飒摇动着双手,温柔地安抚着:“别怕,妈妈在呢,你看,我们已经走到路的尽头了,看哪,那里还有一个大姐姐站着。”

    前面的路更加宽阔,一排身穿荧光黄衣衫的守卫兵提着长棍一样的武器左右走动,有人看见葛期礼来了,上前几步,拱手道:“葛大人,你来了,这些人就是特别赦免的犯人吗?哦,还有这么个小孩子,是宁亚穗小姐吗?大王刚刚下达了新命令:宁百清、繁浩、彤飒三人直接去乾殿顶室,宁亚穗小姐则跟随这位小姐,直接前往学校,住在特别安排的房间。”那人说了好长的一段话,而主要的东西不过就这几句。

    宁百清三人似乎惊讶于这样的安排,看着葛期礼慌张地转动眼珠,嘴角似有似无地钮动一下,知道他是被迫的。宁亚穗的担忧成为了现实,彤飒那一刻认为这天赐的孩子能够预知未来。葛期礼稍微安定心神,在守卫兵们的指示下打量起那个与四周环境格格不入的女性。这位女性大约三十来岁,娇好的身材、白嫩的皮肤、丰满的脸庞、月牙的秀眉、薄薄的嘴唇以及那头快要落地的长发;她穿着一身绣花对襟长袍,宽大的衣袖和长发一样,将要垂落地面,配合着长裙,使这个风韵犹在的贵妇人更加妩媚;她头上束起一个大髻,黄金质地的。头钗在荧白和漆黑相交的世界里闪闪发光,非常耀眼。

    面前一个美女,繁浩卜卜心动,色迷迷地盯着。出于妒嫉,彤飒不满地瞥了对方一眼,又盯着繁浩道:“我没她漂亮。”

    这句悔气话,逼得繁浩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要替自己解脱:“什么吗,人家漂亮,我多看几眼不行吗?你和宁百清不明不暗的关系,我看在亚穗的份上还没跟你算,你倒先来嫉妒我?”隔隙就是这么产生,然而繁浩不仅没有劝解,甚至添了油。

    “说到后来反而替自己辩护了?讨厌的家伙。”彤飒更加不满。

    宁百清叹气一声:“干吗扯到我身上来了?”又劝解道,“人家是漂亮,彤飒你不也一样,只是在酸土之地没有用来装扮自己的东西,看起来老一点而已,彤飒还是彤飒,打扮一番就会漂亮了。”

    彤飒把怒火转移到同样带着色眼看美女的宁百清:“还好说,连你也一样。”

    三人在吵架,葛期礼根本无从插口,只得静心看着事态发展,想着要怎么去劝说他们。但是从守卫兵们的话语中,听闻眼前的美女是来迎接宁亚穗的,与其他三人无关。“这么说来,这位姑娘是安德鲁大王派来的人??”葛期礼一边想一边不自觉地说起话来。

    那位美女没听到葛期礼的窃窃私语,却对正在吵架的三人劝道:“别为小妾花日芙吵架了,过去有好些人为了我打架,丢了性命,让我感到害怕,只好躲起来。这次传闻灵界诞生了一位小孩子,尤其是王族以外的人诞生于此地,才会引起灵殿上下轰动;正因为如此,安德鲁大王已经下定决心把宁亚穗小姐带在身边,命令我负责教导她在灵界的生活礼节;而你们则会接受灵界的任务,未必能长时间和这孩子待在一起,所以平时你们是见不到我的。对了,这孩子就是宁亚穗吗?”花日芙也不瞧几个男的一眼,直接走到彤飒身边,伸出白嫩的手摸摸宁亚穗的小脸,又道:“你好,亚穗。”

    宁亚穗并非头一回看见外人,却是第一次看见女性外人。她羞涩地答道:“你好,妈妈。”

    天星孤雏 八 陪伴者

    宁亚穗并非头一回看见外人,却是第一次看见女性外人。她羞涩地答道:“你好,妈妈。”宁亚穗称呼对方为“妈妈”不一定真的是指自己的亲生母亲,在酸土之地,这个小女孩永远叫女性为“妈妈”,而叫男性为“爸爸”,除了宁百清,她在称呼所有人之前都会加上名字。“哥哥”这个词是罗杰和那个长者教的,宁亚穗还不知道“姐姐”这个称呼,所以话一出口,使得花日芙感到奇怪。

    花日芙很快就在旁人的解释下明白事情,温柔地说道:“叫姐姐,叫我花姐姐,亚穗小姐。”

    “花姐姐。”宁亚穗的话说得不大自然,别扭的语气中充满了童真,尤其是配合胆怯的神情,马上就引来大家的笑声。绷紧了的气氛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宁亚穗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成为别人笑柄的事情,于是问道:“彤飒妈妈,我口渴,有没有水喝啊?”

    花日芙笑着从衣服里取出一个皮袋,拔了塞子,递给宁亚穗,道:“花姐姐这里有水,喝吧。”宁亚穗犹豫了一会儿,才伸手接过来,花日芙继续道,“亚穗小姐有很多妈妈吗?”

    宁亚穗喝了水,高兴地回答道:“唔,家里都是妈妈。”她又喝了水,这次却撇着小嘴问:“这水怎么又酸又甜的?好怪。”

    花日芙又道:“水里加了柠檬汁,是从人间带来的东西。”

    “人间?”宁亚穗瞪大眼睛看着花日芙,想从她那里得到更多的答案。然而葛期礼催促道:“别在这里谈论这种没完没了的事情,进去吧。”说着他带头走向一道高大的铁门前面,轻轻一碰,门无声地打开了,一股冰冷的风从漆黑的长廊里吹来,宁亚穗本能地卷缩在彤飒的怀里。葛期礼迈步向前,大家相互看了一眼,跟在后面。嗒嗒的响声在中空的走廊里回荡着,明黄|色的火焰腾地冒出来,在关上门后的空间里照射着大理石柱,阴森森的。讲来奇怪,从外面看,灵柱是盘旋向上,可到了柱子里面却是平地行走,仿佛是楼梯自行爬坡。可是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空气异常寒冷;比起灵界之路上感受到的混沌和虚无,这里有着一种阴森幽暗的恐怖感觉。

    宁亚穗低声对彤飒道:“彤飒妈妈,我好冷。”彤飒其实也觉得冷,但无可奈何地继续前行。她回想着:“酸土之地到处都是酸化时所发出的热量,没有春夏秋冬之分的地方,真让人怀念。( lwen2 首发)”在灵殿,情况却不一样,彤飒解释不清这些差别,只好沉默。走在彤飒身边的花日芙从长长衣袖里拿出一件暗灰色披风,替宁亚穗盖着,温柔而关切地道:“别着凉了。”大披风搭在了彤飒的肩膀上,令彤飒既厌恶又无法拒绝,宁亚穗抓紧了披风。

    宁亚穗不再畏惧花日芙,从披风下冒着头,笑问道:“花姐姐,我们要去哪里?”

    花日芙还未来得及回答,葛期礼抢着道:“我们到了,根据守卫兵的指示,宁亚穗跟着花日芙到校区,百清,你和彤飒、繁浩跟我来。”

    听到这个,宁亚穗闹脾气了:“不要,我不要爸爸离开。”

    花日芙安慰道:“你爸爸也不会走远,你们晚上可以一起的啊。”宁亚穗看看花日芙,又回头看看宁百清,极不情愿地离开彤飒的怀抱,裹着花日芙的披风,呆呆地看着前方,但没有往前走。花日芙奇怪地问:“怎么,舍不得爸爸了?”

    “彤飒妈妈会不会跟我们在一起?”

    “这,我可不知道,这件事必须由总执行官决定才可以的。”花日芙无奈地解释自己的难处,但是宁亚穗毫不理会,吵着要彤飒跟来。花日芙只得道:“行了行了,我去跟总执行官说好了。”就这样小女孩总算安静下来。其实花日芙是哄骗宁亚穗的,她有可以直接去见总执行官的权力,但无法左右对方的决定,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花日芙是不能干涉灵殿工作。

    这是一道木门,两旁高立的大柱各雕饰着大鹰和巨龙,在昏暗的火光下只露出发光的眼瞳,红红的,挺可怕。双页木门上也画着黑白图案,一位是慈和的天使,另一位是凶恶的魔鬼。花日芙俯身拉着宁亚穗的小手,推开木门,一缕缓和但不耀眼的阳光射过来,驱赶了阴森的寒气。宁亚穗不能马上适应,猛地闭上眼睛,一下子抱住了花日芙的腿,害怕地抖着。花日芙安慰道:“不必害怕,我们到了。”展现在宁亚穗眼前的是一片绿树成荫的大地,散发着清幽香味的花朵色彩鲜艳,是在酸土之地里从未见过的,让幼小的孩子惊叹不已。

    ――

    这是个深邃的房间,高耸的屋顶仿佛建造在天穹之上,十六根六人环抱的大柱托着天花板,如同森林深处的苍天巨木;大柱各挂着四盏荧暗的火灯,屋型的灯具使得灯火非常暗淡,原本洁白的墙壁变得模糊,更使镏金装饰变得幽暗可畏;地板是由用暗青色水磨砖铺成的,冰冷而毫无生气地延伸向另一道大门。大门在昏暗中根本看不出什么色彩,葛期礼敲门三下,“咚咚咚”地,好一阵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