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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道阻且跻第11部分阅读

    看着都是十分适合徐金风的

    就这么一会,便听徐金风有些遗憾的叹气:“可惜启顺你们二人两个月前未回来,不然的话就可以看到我的拜师仪式了,我还被赐了一个道号呢。”

    这到叫纪启顺来了兴趣:“不知金风你的道号是……?”

    “静远。”徐金风含笑回答。

    纪启顺眨眨眼,调侃道:“弟子见过静远师叔了。”

    之后两人又闲聊几句,因着各自都有事情在手便也没聊太多。各自告辞后,纪启顺便通过栈桥去了弄月峰。她匆匆去了执事堂将任务交了后,便打算回弄月小筑。因为她今日原本还打算去山下看看白英的,但是她并不知晓白英到底在何处,是以还得找陶夭一道去。

    谁知才交完任务,便见一个白袍少年对着自己一揖:“纪师妹。”

    乍一看之下,纪启顺觉得此人很是面善,看他似乎也是认识她的。又细想了一二息,她才试探着道:“可是何师兄?”

    对方轻笑一声:“正是在下,师妹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纪启顺自然是忙称不敢,随后便见何明德话语稍稍顿了顿,她便道:“师兄可是有什么事?”

    “不错,”何明德若有所思的道:“原本就算师妹不来,我也打算去找你了,可巧倒是在这儿就遇上了。却是沈掌门寻你有事。”话毕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纪启顺跟着他走。

    松饶峰,清净殿。

    才进如殿中,便见费平已经立在里头了,旁边还有那位叫做萧瑜的引气弟子以及夏希语、吴崇礼。她心中微微一紧,心中大概猜出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便垂下步走到了夏希语的身旁。

    大约是因为在场几人面色都有着些许严肃,又或者是气氛使然,饶是纪启顺也觉得十分忐忑。何明德等无关人员早就退了出去,现下这广阔的大殿上也就这么五个人,倒显得气氛更加肃穆了。

    大约等了半盏茶的时候,沈掌门缓步而来,在上首的两个蒲团上坐下。他嘴角含笑,温和道:“多亏你等,宗门又得一处秘境。”

    在场诸人都是松了一口气,沈掌门接着道:“宗门一向赏罚分明,你等立了大功自然是该赏的……”

    夏希语、萧瑜、吴崇礼等人各自获得了一个中品法器、五百点功绩。考虑到纪、费二人才是养气阶段,便直接给了他二人一千点功绩。又因为他俩因为刘安之事收了不小的伤,宗门便大手一挥免了他们每月的任务。

    将每月的任务去掉了,对于纪启顺而言应该算是可有可无的意外之喜。一千点功绩就是实实在在的好处了,一点功绩等于一块下品灵石,然而一个中品法器也不过千把块下品灵石罢了。

    也就是说现下纪启顺等于是间接地拥有了一个中品法器,想到此处饶是淡定如她者,嘴角也是不可抑制的翘起。

    第四章 ·引火术

    夕阳如血,浸透了漫天的云。

    陶夭坐在石凳上大口的喘气,方才她足足打了九遍《柔极拳》才停下,正是痛快淋漓之时,抬头却见满天云霞皆为赤红。她抬起手用袖子抹去滑落到下颌的汗滴,略带恍惚道:“这就黄昏了啊……”

    却听一把柔软的女声在身后响起:“师妹怎么坐在此处?”

    陶夭闻言似乎还未完全反应过来,呆呆的抬头看去,却见一窈窕女子逆光而来,金红的夕阳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圆圆的杏眼眨巴两下,用犹带稚嫩的童音软软道:“苏师姐……”

    话毕又眨巴两下眼睛,这才面色一僵,娇小的身影猛地弹跳而起,恍若受了天大的惊吓。

    陶夭猛地躬身下去,声音绷得紧紧的,听着不似方才的软糯,倒有些惊恐过度的艰涩:“师、师姐!弟子失态了!”

    半晌未听得回音,心中正是忐忑之时,却听“嗤嗤”的笑声低低的响起。随后就是苏方标志性的柔婉声音:“都同住这么些日子里,师妹怎么还是这样羞怯?”话音未落便有一双白皙纤秀的玉手将陶夭扶起。

    苏方并不在意陶夭的失态,而是含笑点出了她锻体时的缺陷,随后又随意指点了对方几句自己锻体时候的心得体会。因为苏方养气时间较长,是以给予陶夭的指点颇有“高屋建瓴”的味道。

    正当陶夭听得眼中异彩涟涟之时,便听对方漫不经心道:“这段时日倒是没怎么见过启顺了……”

    陶夭有些迷茫的抬起头看向对方,却见苏方正侧着脸看着纪启顺的住处。她知道苏、纪二人交情匪浅,便恭敬道:“苏师姐大约不知道,纪师姐被宗门免去了每月的宗门任务。现下纪师姐每日不是专心观想,便是练习法术呢!”

    苏方姣美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化作了然,对着陶夭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之后二人又闲话了几句就各自散去了。

    ……

    铺在院中的金红色夕阳也渐渐淡去,赤红的天际被单薄的夜色所替代。

    水般的月光慢慢的侵润了薄如蝉翼的窗纱,慢慢的投入屋内,洒了满地如玉霜华。然而盘坐窗边竹榻之上的人却似乎对这一切毫无察觉,月光随着时间的推移,从她膝头慢慢的向上攀去,照亮了她清隽秀逸的五官,正是纪启顺。

    她阖着眼面容平静,仿佛超脱于尘世之外。白袍因为未曾系腰带的缘故,是以显得有些许的松垮。但并不显得柔弱,而是意外的洒脱风流。屋中的氛围亦是十分安静,似乎时间的流逝就在此处停止。

    但却就是在此时,她徐徐睁开眼,自然的放在膝头的右手也随之缓缓抬起。银亮的月光恰好洒到她瞳仁中,柔润中犹带些许稚嫩的声音从她口中发出,似乎在屋中激起一阵涟漪。

    “火起。”

    白皙的指尖在话音将落未落之时掐出一个玄奥的手势,那平淡的两个字便猛地消散而去,取而代之的是浮在指尖之上的红色火苗。火苗并不太旺盛,不过才寸许大小。

    她满足的叹出一口气,慢慢的熄灭了指尖的火焰,有些出神的看着地上的皎洁霜华,忍不住露齿一笑。之前虽然也或多或少的看到过宗门前辈的神通,自然是比她方才好上千万倍。但是这是她第一次自己使法术,自然是免不了激动之情。

    激动了些许时候,纪启顺渐渐平静下来。正准备起身去后山泡一泡温泉,却猛然一愣,随即苦笑出声:“真是得意的太早了些……”

    就在她准备起身的时候,蓦地发现自家经脉中的内气已然所剩无几了,但想着自家才施法成功,心境并不如以往那般平静,若是此时强行观想恐怕容易出事。考虑到这些因素,她便活动了一下身子,随即下了榻往门外而去。

    ……

    后山。

    褪下身上衣物,慢慢坐入水中。又刻意向下坐了些,直到水面没到下巴,才放松的靠在了身后的石壁上。纪启顺看着白色朦胧的雾气从水面钻出有些怔怔的,稍微发了一会呆后,她晃了晃脑袋令自己的头脑清醒起来。

    这几日着实有些累了些,就像陶夭所说,纪启顺并没有因为被免去了宗门任务闲下来,而是更加忙碌了。她几乎每日都是呆在屋内,不是观想便是修习法术。也正是这几日,她更加清楚了自己的水准。

    她并不是什么修行的奇才,悟性也好、资质也好都不过是中等偏上罢了。就像她才学会的“引火术”,这个法术乃是《青莲诀》上的十个法术之一,也是最简单的一个。但是就算是这样的小法术,她都是整整半个月才参透,随后又用了五个晚上来练习,直到今晚才真正的施法成功。

    但是施法成功后才发现:这法术不单单是威力小、而且消耗甚大!当然了也有可能是纪启顺修为不够,才导致了内气消耗甚多。纪启顺在怅然之后,猛地精神一振:修为可不是能够一蹴而就的,唯有脚踏实、一步一个脚印,方能走的长远。

    想明白了这些道理后,她低下头对着水中自己的倒影一笑,心中仅有的一丝沮丧也随着这抹笑容散去了。

    ……

    清晨的鸟鸣在耳边叽叽喳喳的此起彼伏,陶夭有些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恍惚中看到了被晨光映得发亮的窗纱。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随后俏丽的杏眼蓦地圆睁,她咂了两下嘴,才惶惶道:“这是起晚了?”

    话音未落便见她猛地从床上弹跳而起,以一种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套上了一件灰色道袍。也不梳头,胡乱的将头发一挽,趿着鞋就推开门向外急走了两步。

    却见纪启顺正在院中舞剑,说是舞剑却也不尽然。因为她并没有用剑,而是不知从哪里折了一支竹枝代替利剑。以竹代剑,倒是别样风雅。衬着舞剑之人飘逸不类凡俗的剑法,愈发令人赏心悦目。

    正当陶夭心中赞叹之时,就见纪启顺动作一顿,大约是听到了陶夭推门的声响。她拈着竹枝回首看来,见是陶夭便收了剑势,动作自然的转身一揖:“师妹。”

    陶夭也敛了敛神,恭敬一揖:“见过师姐。”随即便想起自己起晚了,面上不由得带上一点沮丧。

    纪启顺见她面色不好,猜测到她心中所想,便淡淡道:“偶尔晚起一次也不要紧的,我旧时也曾经晚起过几次……”正准备接着说“宗门中不用点卯,师妹不必心焦”时,话便被打断了。

    陶夭捂着肚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个、师姐啊,你晚起的时候,去大厅可吃到饭了?”

    纪启顺面上一愣,这是这么一愣便明白了自家师妹的担忧。不禁心中暗笑不已,随即有些促狭笑笑道:“没有啊,那里的饭食都是同一时间提供的,一旦过了规定时间自然是吃不到了。”

    陶夭有些委屈的扁扁嘴,低头小声道:“算了,一顿不吃也不算什么。”似乎是在和自己的肚子说话。

    纪启顺终于忍不住抿唇一笑:“一顿不吃饿得慌,师妹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哪能不吃早饭呢?我反才去厅里吃饭的时候顺手将你的也带回来了,现下正在院后炉子上温着呢,你且去吃罢。”

    陶夭:“师姐!你真是太好了!”

    看着那个撒丫子往院后跑去的小身影,纪启顺终于还是笑了出来。笑了两声后,她摇摇头拾起那支竹枝,悠悠的舞起了《逍遥踏歌诀》。

    一边剑诀舞完,纪启顺知觉全身都松快了不少。她痛快的将竹枝远远一掷,随后向后退了两步放松的坐在石凳上,随后便抬头望向天际。

    陶夭捧着啃了一半的馒头,怯怯的坐到纪启顺边上的石凳上。她顺着自家师姐的视线望去,看到的是秋日格外高远的晴空。稍稍踌躇一了会,还是忍不住张口道:“师姐在看什么?”

    纪启顺似乎愣了一下,伸手掸了掸衣袖,转过头看着陶夭一笑,毫不掩饰的转移了话题:“吃饱了吗?”

    “呃,”陶夭见自家师姐并未回答自己也没多想,只是老实道:“吃饱了。”

    “那为什么还要拿着这个馒头?不是吃饱了吗?”

    陶夭眨了眨眼:“之前在俗世的时候,观主爷爷说不能浪费吃的东西。”

    纪启顺叹息一声,老实的孩子啊……随即摸摸她的头道:“恩,好习惯,那你慢慢吃,我先回屋里了。”话毕便转身向着自家屋子行去。

    却听陶夭不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师姐方才为什么不用剑呢?”

    纪启顺一愣,转身道:“我没有剑。”倒是陶夭提醒了她,现在没有长剑也就罢了,以后下山游历就务必要有了。至少就现在看来,《青莲诀》之上提供的几个法术,不是威力太过弱小、就是需要事先立法坛才能施法。如果遇到了什么意外,如果太过依赖法术恐怕反倒不便。

    思至此处,她便暗暗决定了过一阵就去多宝阁兑换一把上好的长剑。毕竟之前宗门可是给了她一千点功绩,好的法器是兑换不起,当然了她也用不着。但是区区一把吹毛立断的俗世利器,她可还是兑换的起的。

    正当纪启顺觉得自己颇有点暴发户的意味之时,便听陶夭怯怯问道:“师姐你刚刚在看什么?”

    “……”纪启顺有些哑然失笑,这个小师妹还真是执着啊,便无奈叹息道:“没看什么,就是觉得今天天气不错,不知我母亲在干什么……”

    第五章 ·决心

    天空中忽的闪过一道明紫的遁光,似乎只是一瞬,便从远处的天际飞至此处。遁光在空中似乎微顿了一下,随即化作无数电光四散而去,露出一个着宝蓝色锦袍的女子。

    那女子凌空而立,俯视脚下巍峨的铜陵山,轻叹一声似乎颇为感慨的样子。她忽的露出一丝笑容,看向下方的某处。

    随后便见一道似实似虚的濛濛清光,悠悠飞至女子身前。那清光并未散去,而是化作一方白云。白云之上立着两名少女,两人皆是一袭白袍,头上梳着道髻。左边的少女看着才十一二岁的样子,面上犹带青涩;右边的少女身条修长,大概有十四五的样子。

    那稍小一些的女弟子拱手道:“我等领宗门之命,在此处看守山门,在下外门弟子陶夭,拜见前辈。”因为从未见过这女子,陶夭只能含混的称呼对方前辈。

    随即另一名女弟子也是拱手一揖,恭敬道:“弟子纪启顺见过前辈,不知这位前辈可是宁桥师叔当面?”

    不错,这宝蓝锦袍的女子便是三年前,在执事堂曾经问纪启顺“为何修仙”的宁桥。

    宁桥见纪启顺道破了自己的名字,先是一愣,随即了然道:“原是纪师侄。”却是想起了三年前二人初见的情景。但毕竟二人不过一面之缘,并没有什么交情,她也并不多说什么。

    但见她右手抬起,掌心便显出了一块晶莹的祥云玉牌,正是她的弟子令牌。纪、陶二人稍稍记录一番,变将玉牌还给了宁桥。随后便再次拱手行礼,目送宁桥化作遁光向下飞顿而去。

    纪启顺挺直脊背,低头俯视脚下灵秀的铜陵山。座座山峰无一不是挺拔险峻、直入云间,山峰间缭绕的是仙气盎然的道道白雾,钟灵毓秀恍若仙境。

    凉风从耳边拂过,扬起她的袍角,带来陶夭的叹息声:“好生厉害的气势。”

    纪启顺抬起头,笑了笑道:“恐怕宁师叔……不对,现在应该是宁师叔祖了。恐怕宁师叔祖已经成就了神魂,所以才会此时返回宗门。”

    陶夭心有戚戚焉的点点头:“以往那些引气的师叔们虽然气势强大,但却万万比不上宁师叔祖啊!”说至此处她话音微顿,转头看向纪启顺好奇道:“师姐似乎认识宁师叔祖?”

    “也谈不上认识,以前恰好有过一面之缘。”纪启顺算了算时间,掸了掸袖子:“时间差不多了,再有一刻钟就可以交任务了,我们下去罢。”

    陶夭自然点头,纪启顺随即手掐指决,口中轻喝一声:“去。”她二人脚下的白云便化作一层濛濛清光裹住纪、陶二人,向着山门遁去。

    两人方才落地,身周清光便猛地消散,化作一柄似虚且实的白色小旗投入纪启顺手中。这白色小旗乃是一柄中品法器,可做防御、飞遁之用。因为多数愿意接这种零碎任务的弟子都只是养气无法飞遁,所以便将此物给他们使用。

    将自己的内气从旗子中枢抽出,随后将旗子还给前来交接的两个弟子。纪启顺叹息了一声,三年前她被免去了宗门任务,每日便只专心修炼。心无旁骛之下的修炼速度非常快,半年前她就已经小周天圆满了。

    小周天圆满后,她并不急每日还是一如既往的修炼、练习法术。半年来,她将青莲诀之上所有法术都练得娴熟圆融,但大周天却是依然毫无进展。无奈之下她听了陶夭的建议,本着“接触法器中枢,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感触”的想法领了看守山门的任务。

    想到一会就要还任务了,自己却还是毫无进展,纪启顺不由的苦笑一声。她知道多想无益,便深吸一口气扬起头,向着前面的石阶行去,心中有些苦中作乐的暗道一句:“这也算是我首次遇到的难关罢……”

    陶夭听见自家师姐的叹气声,便有些担忧的问道:“师姐……可是,还没有进展?”

    纪启顺不紧不慢的迈上台阶,双手笼于袖中轻轻颔首。

    陶夭有些愧疚道:“都是我不好,尽出些瞎主意。”

    “瞎说。”纪启顺清淡的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