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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弃妇醉逍遥第6部分阅读

    天天要人侍候着。整个镇上,没有人家愿意将女儿嫁给他,连那些小妾全都跑了,他天天在床上大吼大叫……”他这次又败了他家的财,骆家再不倒,就没天理了。

    苑如听着那人的悲惨,也是痛快。

    然尔,该说的还是要说:“不管怎么样,你这事做的不对。不问自取谓之贼,哪怕你自己没贪这财,称声义贼。可义贼依旧是贼……你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论将来金榜提名,还是战场杀敌……这个字,都将是你一生的脏污。这次……这次便罢了,以后万不可再做这样的事。有再多的理由也不成。”

    “姐,你放心。我以后不会了……我就是想到他家曾经对你做的事,气不过。”

    “姐知道,所以,姐没怪你。只是,你这样偷偷摸摸的,虽然解了恨,却又何意思?若是有朝一日,你成了状元,或是将军。到时,高头大马,威风赫赫的上门……那该多痛快?”

    “我听姐姐的。”

    第24章

    新的一年带来的并不是新希望,而是灾祸不断。

    还未出正月,便先后有消息传来。荆州民变、泰州民变、南州民变……邑州离这些城都远,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城里城外,难民越来越多了。

    难民一多,粮价就涨,粮价涨,酒价自然涨,百姓的日子便越发难过了。

    这些民生国家大事,离苑如极远,她管不着。

    她托了屠九螭花了大价钱找人定制了一套酿酒的工具。器具齐全,却全都是娇小玲珑,比酒坊里用的要小许多。

    猛不丁看着,大概也只会当作是玩具了。

    东西有了,却还没办法用。还得有灶……

    但从她拿了酒方子开始,便已经开始欠下酒债,一天一酒葫芦,对于她拥有的酒储存量来说,着实不少。

    因此,每天被关在小楼里,看着轻松,到是比以往更忙了。而最主要的是,这个屠九螭:“你没事做么?”至从后院门被锁了,没有闲杂人等进出之后,他便时不时的冒出来。

    苑如知道,他对她的酒好奇。她的酒不是爹爹酿的那种,而她整日待在后院,可手里好酒不断,是个人都会好奇。

    但这人虽然很多事做的都让人不怎么痛快,甚至于,让人难堪的。可却是个难得的纯净之人。周身气息干净透彻……而不像秦恭,一身血气,不知沾了多少人命。

    虽然在苑如想来,气息干净透彻之人,未必就是好人。一身血气戾气的人也未必是坏人。但此时,她却也只能寄希望于,至少这个屠九螭应该是没有坏心的。至于会不会好心办坏事,想来他没那么笨。

    “对我来说,等酒喝就是顶顶重要的大事。”

    说不得,这也是句真话。只是还得再加一句,他正想法子,要把她娶回去。

    苑如干脆收回视线,不再与一直只在楼下的他说话,继续绣花。

    这段时间,她不得不多绣些。正宵刚交了新一年的束修,二十两,对于他们家来说,也是不小的一笔钱。

    外祖父又在这里,询医问药钱也不少。又要给无忧启蒙,笔墨纸砚虽然用的都是最普通的货色,却也是笔不小的开销。

    想到今年开始,以及以后几年的日子都不会太好过,她也只能多绣些绣件,以弥补家用。

    “诶,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她不理他了,他却巴了过来。依旧没进楼,但人家轻功好,直接跳在屋顶上,一个倒挂金钩,正好对着她的窗子。

    “什么事?”这人有的时候十分无赖,一旦他生了什么念头,讨价还价是可以的,但想要真的将事情给拒了,却是极难。因为他会一而再再三的找过来,根本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

    两人相识时间也不算短了,总是了解一些的。

    而对于一些不该问的,两人也很有默契的闭嘴不言。苑如是没办法,她能依赖的,就只有对方的人品。而屠九螭之所以这么的无赖的缠着她,又小心的保护着她,为的不过是因为看上了。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这份看上也深了些。就像他的感觉,她就像美酒,时间越久,越香浓醇厚。

    “我家老人要过寿,想请你帮忙绣本佛经。”

    苑如犹豫:“我绣?不太合适吧?”

    “合适,再合适不过。”屠九螭笑弯了眼,两道浓眉也微微下弯。“需要什么你说,我去准备。回头送庙里去放两天,沾染点佛香……我家老人最爱这个……”而且还是他们未来孙媳妇亲手绣的……

    苑如知道,这绣佛经要虔诚。她在庙里待过,更抄写过不少佛经。沐浴焚香,心静神凝……这些都是知晓的。

    “你想要什么经?是要梵文还是要咱们的文字?多久要?”苑如一连串的问题丢了出来,问得屠九螭目瞪口呆。

    “还有这么多讲究?”

    “自然,佛经岂是随便之物?”苑如皱眉,有些不快。

    “呃,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家老人……唔,我祖母,平日里最爱念个经什么的,什么经我没注意。不过,应该不是梵文……她过寿是下下个月。这经绣出来放庙里怎么也得放十天半个月吧……什么经你看着绣就行。”

    “那行,需要的东西我写下来,你快些找来就是。”绣经书到是比绣旁的物件更简单。因为字的颜色就一种,十分简单。

    “成,那就多谢了。”

    “无妨。算是那些酒方子的回礼。”三张酒方子换一天一葫芦的酒,剩下来的,却是她欠了他的。这回礼不重,却是她付得起的。

    屠九螭没说什么,拿了她写好的条子,脚上一人,直就直直坠落,轻松落到地面,翻墙出去了。

    “苑如。”那人刚走,院门便被从外面打开。陆母端着一个木刻托盘,上面是她的午饭。

    在她的腿边,无忧无尘小手牵小手,跟了进来。

    一抬头看到她在窗前,立刻欢快叫道:“娘,无忧来看您了。”

    “娘,尘来了。”

    苑如不自觉的漾起一抹浅笑,飞快下楼。

    先把两小一起抱了又抱,亲了又亲,逗两个小家伙玩耍一会儿。陆母将饭菜摆上,看着女儿和两小的模样,只觉眼睛发涩。

    她有些怨父亲,自己的女儿,在自己家里却要受这等委屈。但一直以来,她受的教育都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父亲的话她不能反驳……就只能委屈自己女儿了。

    “别闹了,先过来吃饭。”

    “来了。”苑如又挨个把两小亲了亲:“无忧无尘,你们吃了么?”

    “没有哦,我们今天要跟娘亲一起吃饭呢!”无忧又大了一岁,看起来更加懂事。

    “好,一起吃。”

    陆母的饭菜也端了来,所以最后算是祖孙三代,一起吃的饭。

    至从外祖来了,便是这样的情景也是少有的。平日里,都是她一个人独自用餐。

    饭后,两小玩了一会儿,被苑如哄到楼上睡觉。又拿了针线坐在窗前,小声的与陆母说话:“娘,可是有什么事?”

    陆母腾的就红了眼,声音哽咽:“我的儿!”

    苑如心头一跳:“莫急。到底怎么了?”

    “我的儿,这事……你且听听,若是愿意,娘就是拼了脸面不要,也决不让你受委屈。”

    淡淡的不安慢慢袭上心头,苑如慢慢吸了口气:“好,您说。”

    “你外祖此次来,除了要看病,另一事却是为了你。你是女儿家,虽然你有主意,可女人这一辈子还是要嫁个如意郎君才好。你外祖在这里有位好友,家里也算是兴旺,那孩子的原配生了场病过世,留下一个女儿。你外祖本是想将你与他牵段姻缘。结果那家人去了咱们村上打听……结果,旁人没说你半点不好,却坏在苑姝的一张毒嘴上……”

    苑如暗暗呼了一口浊气,却是将提起的心给轻轻放下。

    “娘,可是那家人家不愿意了?”

    陆母点头,两眼又红:“我瞧过那个人,很是不错,与我女儿也般配……可惜了。”

    “娘,不愿便不愿吧,女儿我也是不愿的。我呀,早就想明白了,就守着您二老,带着两个孩子过日子。等将来正宵出息了,两个孩子大一些,我就带着他们分出去单过。”

    总是待在娘家也不是个事,现在还好,将来若是有了弟媳,她这未嫁的姑子总是惹人嫌的。

    第25章 现实

    苑如以为,这婚事大概到此为止了,结果过了两天,陆母突然又来说:“那人想要见见你。”

    却原来,那户人家虽然听说了她的名声问题,却也听说了她长得娇美。又有一手好手艺,赚的钱足以让家人从村里搬到城里。

    苑如直接黑了脸:“娘,女儿不是菜市上的白菜。”任人挑捡,还要看货……

    陆母脸色尴尬,有些难堪。却并没有逼她,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外祖拄着拐一脸黑沉的进来。

    “跟我出去。”外祖虽是读书人,可嗓门却极大。

    苑如正在给无忧裁制新衣,听到这话,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她虽从未发过火,可她的脾气也早不是那个软软弱弱,除了哭就什么都不会干的弱女子了。外祖……是,他是长辈。可也只是长辈,还是一个外姓长辈。

    她可以在原则内容忍他,孝敬他。可不代表,他能操纵她的人生。

    “外祖,我爹姓陆。您虽是长辈,可到底还占着一个外字。”这话很是不孝、不敬、更加无情无义。然尔,她也有些烦够了他的霸道。他在自己家里是大家长,说一不二。可这里,不是他的家。

    “你,你竟敢……”老爷子扯着山羊胡子,气得手发抖。

    “外祖都将外孙女当大白菜一样,摆出去让别人随便挑捡相看了,外孙女又有什么不敢的呢?”苑如坐在绣棚后,不动如山。只是视线越过外祖,看向他身后尾随而来的那几人。

    爹、娘、正宵。无忧无尘正越过他们往她身边挤来,却被爹娘一人一个,死死的抓住。还有一个,一个弱质文人。长得到是芝兰玉树,也是一脸正气。然尔,那周身的气息,浑浊混乱,是个不辩事、不明理,眼不明、心不亮的蠢货。

    难怪从六岁开始考,一直考到如今的二十七,依旧还只是个秀才。

    “爹娘如果嫌我在家里碍了事,我这便去找房子,带着孩子搬出去,断不会连累二老的。”一边说一边拿袖子遮了脸,声音已哽咽,眼已微红泛着水光。“何必要如此作践女儿?”

    作戏么?这几乎已成了她的本能。只是以前面对家人,她并不愿意作假。

    苑如一哭,正宵就怒了。直接冲过来,哪怕是面对、一惯敬重有佳的外祖,他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却依旧直直的竖在她与外祖之间。一脸的委屈不甘,愤怒羞愧,直面外祖,表达着的他对姐姐的维护。

    “哇哇……”无忧无尘一齐哭了起来。

    陆母已经开始跟着落泪,看向外祖的眼神也带上了怨尤。

    陆父绷着脸,只是劝拍无忧的背,小心哄着,却并没什么效果。

    “外祖还不赶了这胆敢闯外孙女闺房的登徒子离开?可是要逼死外孙女么?”苑如不怪爹娘顺着外祖,因为她知道,他们是为她好。

    她也知道,事情远没她说的这么严重。只是,为了以后的安宁,她只能将事情往严重里说。

    她本就不再是那个单纯无知的人,她曾染了一身的风尘,虽然因为重归幼年,因为那张稚嫩小脸而显得纯真。可骨子里,她到底不是真的单纯。

    而所练的功法,更是让她自在随心。

    虽然行为上,她还做不到,但心里,却对于各种拘束她的,试图控制她的行为十分反感。

    因此,今次抓到机会,她很自然的就发作开来。不想伤爹娘的心,但外祖?反正外祖从来也不曾喜爱过她……

    “你滚出去。”外祖未言,正宵先动。直接将那个秀才打扮样的人给推了出去。练武的身子就是不一样,才十一岁的娃,却将那人推了个踉跄,差点就摔倒在地。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自家人了,无忧无尘也得了自由,跑到苑如身边,一人抱了一条腿:“娘,不哭。”

    无忧伸手来试她的脸,小脸上满是担忧。

    无尘还不懂,只是跟着哭。两眼泪汪汪的,好不可怜。

    外祖看着她,脸色几变,终于重重垂头,长叹一声:“罢罢罢,是我多管闲事。”他的心不坏,只是,因为不那么喜欢苑如。在考虑事情的时候,便更多的从陆母,从正宵的角度去考虑。

    对于他们,家中有一个坏了名声,又嫁不出去的女儿,总是影响家风。正宵将来想要娶高门女,必受影响。而陆母也为这个女儿操碎了心……

    在他这个迂腐了一辈子的文人来看,坏了名声的女人,有人愿意要就赶紧嫁,哪里还要考虑那么多……结果,竟落得满身不是。

    老人家也是有脾气的,事实上,脾气还冲的很:“这里是陆家,跟老夫有什么关系。老夫这就回家……”

    “爹!”陆母直接哭喊了出来。

    外祖怔怔的望了她一眼,终于长长的嗨了一声,拄着拐,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苑如心里有点难受,蹲下地,搂着无忧无尘两个小的,也默默的流着泪。

    心中所思一片混乱,一会儿想着,不若就这么认命了,人就这么一辈子,怎么过不是过?上辈子那般不堪她都过来了,这辈子还能比上辈子差?

    可一会儿又很是不甘,老天让她重活一辈子,又给了她那么个宝贝。她若认命,那还不如干脆死了的好。

    当下狠下心肠,不管旁的,只是搂着两个孩子哭。

    “唉,这叫什么事啊!!”陆父拍着大腿,一转身,也出了房门。

    苑如抿着唇,抹着泪。

    直到陆母叹了一声开口:“正宵,你先去劝劝你外祖。”

    正宵犹疑了一下,有些担心的看着苑如,终于还是出去了。他姐的这翻针对外祖的话,也是吓了他一跳的。在所有人看来,孝道是顶顶重要的东西。今日这些话,实在不像他姐会说的,这是大不孝。

    可他亲耳听着,亲眼见着。他又如何反驳?以至于他自己也混混乱乱,无所适从。

    “都是娘的错。”陆母哭的比她更加伤心。

    “是女儿不孝。”她知道,今天这事她很过火,伤了爹娘和外祖的心。可既然做了,她便不后悔。

    “哇哇……”两小应景的嚎啕大哭。

    陆母犹犹豫豫的看着他们,最终长叹了一声,苦道:“不能让你外祖就这么离开。”

    苑如轻闭长睫,“女儿知道。”要她去磕头认错留人么?可只要的头磕了,错认了,她以后便再没有今天这样的硬气了。

    暗暗长叹:“女儿明天就去找房子,快些搬出去。”

    “你,你怎么还说这样的胡话?好好的,说什么搬出去,搬到哪?你要搬去哪?”对于女儿的不听话,陆母也恼了。这女儿生来就是来讨债的,半点也不听话。

    给她找个婆家,难道是害她?

    “娘。”苑如长叹一声,“娘,女儿不想让娘为难。女儿也不想不孝,您跟外祖的好意女儿心中明白。可是娘啊,当年那骆家的亲事,便是外祖所搓合的,结果如何?女儿已经被伤透了心,不想再嫁。更不想做继室,不想当后娘。女儿有儿子,有手艺,还有爹娘和弟弟,女儿实在不想再送上去让人搓磨作践……”

    “那也不用说搬出去这样的话。”

    苑如又叹:“娘,不管怎么看,女儿还是搬出去的好。您就当,就当女儿这是嫁出去了。女儿有两个儿子,总不能一直待在娘家……平时帮磨一把也就是了。若是当真这么住在娘家。娘,您让正宵将来怎么娶媳妇?”

    陆家夫妻两的确也是喜欢女儿的,但与儿子相比,女儿自然就得往后挪。

    儿子娶媳妇,这是大事。虽然正宵才十一,但十三岁就可以议婚,十五大婚。如今可以开始四下打听消息了。

    他们家里本就不富裕,如果再有个女儿,两个被收养养外孙在家里……这就是大大的拖累。人家女子若是精明些,怕是不愿意的。

    于是,此时的陆母忘记了,买这个房子的钱是女儿出的,家里的营生,正宵的束修,种种种种,全都是女儿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