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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货不是马超第15部分阅读

    小岱,让他同我一起施礼。

    “愿将军不弃。”小岱心不甘情不愿地嘟囔着。

    高顺呆呆地伸手扶起小岱,却不曾说话。

    伸手就算默许,接受了就好。

    我心满意足地带着庞德小岱离开了这间木屋。

    当然,临走时我又叮嘱了负责看守的百夫长。

    “如果高顺逃脱,杀你全家不赦。”;

    第十八章 吕布!吕布!

    庞德与马岱紧随于我身后,他们或许颇有疑虑,但却迟迟不曾开口。

    我知道,今ri我的表现,稍微有些异于寻常。

    “小岱,你难道没有疑问?”我收缓了脚步。

    马岱一头撞在我背后:“大哥对那高顺,未免太过客气,而且今天的这些话……就像……就像……”他迟疑着,还是没能说出口。

    “就像遗言一样?”我扭头看他。

    他挠了挠脑袋,微微点头。

    “这可不是遗言,”我伸手在他肩上一拍,“以防万一罢了。”

    “多此一举!”庞德冷冷哼了一声,忽然加快脚步从我身侧走过,“你又不会死!”

    我微微一笑,看着他大步离去。

    “你又不会死!”

    是说因为你会保护我,所以我不会死,或者至少不会在你之前死么?

    庞二哥不知何时开始,已经完全与我站在一起了。

    只不过我的担心恐怕不是多余。

    不满二十岁的庞德,抵得住鼎盛期的吕布么?

    我并不看好这边的情形。

    所以恐怕将极其险恶。

    “小岱,你记住刚刚我对你所说的,如果……我是说如果,真有万一,你就按我的吩咐做吧。”我的眼皮忽然一跳。

    马岱虽然或有不愿,但我如此谨慎嘱托,他只能乖乖答应。

    但愿……我的嘱托永远不用实现。

    夜sè渐浓。

    黑幕扑天而来。

    六千轻骑兵衔枚而出,所有的马都裹紧了四蹄,摘下了脖铃,静悄悄向青泥隘口盘踞着的吕布军摸去。

    敌营之中晚饭已竟,大数灯火皆灭,除了些许守夜的士卒来回巡视之外,再无其它动静。

    六千骑兵从山凹中缓缓转出。

    庞德前锋,我居中,马岱最后。

    三支部队倏地分开,直扑敌方营帐!

    杂乱的马蹄四下踩踏,未尽的火星漫天飞舞。

    火光燃成一片!

    木料在夜幕中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攻城器械宣告完蛋。

    敌营中乱声四起。

    庞德队忽然一阵喧嚣,似乎有敌军组织起有规模的抵抗。

    我拍马便走。

    敌军仓促反抗,也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辨别身份的旗帜。

    我领着两千人马从辎重堆放处横穿敌军大营,周围只有烈焰。

    庞德仍在厮杀,但已稳占优势。

    马岱亦自后方向西掠去。

    坐下战马忽而止步不前。

    我几乎被身后的友军撞倒。

    营帐之间传来低吼。

    还有马嘶。

    上黑下红。

    如一尊铁塔挡在我面前。

    我看不到敌方的眉眼,但自心中荡起一股寒意。

    我想我知道这是谁了。

    我想大家都知道他是谁了。

    “吕布?”我强压着内心的惊惧。

    对方却不答话。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武器,催动了快下的坐骑。

    长柄,方天,画戟!

    追风,赤兔,烈马!

    煞神吕布,他二话不说,竟然直接……迎面向我飞斩而来!

    我忍不住要狠狠骂他一句。

    凭什么来杀我?!

    老子长得很醒目吗?!

    然而我不能退,不是因为我一退便会军心大丧身后士卒作鸟兽散,而纯粹是因为——吕布这厮跑得太快!

    不是吕布,是赤兔马跑得忒快了。

    我只问了句话,他已然距离我不到三丈。

    拔枪。

    持平。

    一吸一呼间长枪已攒shè而出。

    目标是吕布的左胸。

    杀了他。

    我暗暗对自己这么说。

    杀了他!

    我心中有个声音在呐喊。

    大力的对撞。

    枪尖对戟刃。

    吕布凶悍的来势微微一滞,赤兔马打着响鼻昂首不动。

    我就稍微惨了一些,双手虎口火辣辣的痛,身下坐骑“腾腾腾”后退了三步。

    差距十分明显。

    我该战?该退?

    不远处又是一阵乱响。

    庞德越众而出,显然击溃了对方勉强组织的反攻。

    吕布单手持戟,抡圆了臂膀,狠狠向我砸来。

    第二击!

    老子走投无路,老子拼了!

    气沉丹田——如果劳资真有真气的话——凝浑身劲道于双臂,我举枪格挡。

    长枪逆风而上。

    沉重的画戟斜斩而下。

    双手忽然一软。

    我只听到“咔嚓”一声刺耳锐响,紧绷的臂膀猛然一松,手中长枪一分为二!

    双臂彻底麻痹,虎口鲜血迸流,两截枪身跌落马下。

    吕布画戟去势已竭,我仰身侧马堪堪闪过,饶是如此,面颊仍被戟风刮得生疼。

    吕布沉默着抬手,毫不迟疑地横劈而出!

    坐下马儿忍不住嘶鸣,我双手已然空空!

    身后的士卒尽管近在咫尺,却无一人能够近身。

    第三击!

    挡不住!我抵挡不住!

    我满手都是粘稠的血,两条臂膀无法克制地瑟瑟颤抖着。

    生死在此一举!

    双足出镫,身子向后仰倒,方天画戟挟天风海雨之势狂啸而过!

    吕布急忙双手握戟,奋力一震,方天画戟猛然改向,从横劈变为斜斩,戟刃已在我面前。

    当退不退,必死无疑。

    于是我撒开缰绳,伸手运劲击在马臀之上,整个身子后飞而出。

    我的速度一点不慢,但吕布动作更快。

    沉重的画戟毫无花巧,直接切入我胸,薄薄的一层胸甲在看似钝滞的方天画戟之下全无一丝作用,配以吕布的内劲,径直将我的衣甲绞为粉碎,而后毫不停息划过我的胸肋。

    我仰面向后飘空,身子无可依靠,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胸口生生裂开,如泉般的鲜血从肋口奔涌而出,浑身上下再没有一丝力气。

    后颈忽然一紧,一双粗糙的大手将我仅剩的衣领紧紧攥着。

    直觉告诉我,是庞德罢。

    “看好!”庞德挥臂将我甩出,迎面而来的士卒急忙将我接住。

    在空中我几乎睁不开眼。

    耳中听闻庞德一声大喝,紧随着便是一阵马蹄的疾响,兵器交接,乒乒乓乓响彻四野。

    忽而陷入了难得的寂静。

    “退!”我听到庞德的怒喝。

    数万只铁蹄齐齐踏地,在移动中狠狠shè出最后一阵箭雨,六千轻骑旋风般退出谷口,向西全速撤去。

    漫天的火焰依旧在放肆吞吐,毫无止息之意。

    我们的目的的确达成。

    庞德与马岱已经向我所在之处靠拢,在高速奔驰的马背上,我紧闭着双眼,任晚风在耳边呼啸。

    “庞二哥,你伤势如何?”问话的当然是马岱。

    庞德闷闷地“唔”了一声,再无声音。

    伤得不轻么?

    吕布、吕布!

    我们遇到了就是被秒杀、秒退的命么?!

    我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不甘。

    这种不甘,在我短暂的十四年人生中绝无仅有。

    仅仅几天的时间,老爹、我、庞德三人连续被秒,我突然对争霸天下这个伟大理想产生了一丝动摇:吕布如此强悍,我能奈之何?

    奔驰。奔驰。

    半个时辰的奔驰,我的jg神似乎稍稍恢复了些许。

    勉强睁眼前眺,远远看到老爹领军列阵于蓝天县外。

    “吕布军辎重焚烧了大半,攻城器械全数毁坏,短期内应该不会有攻城的危险。”我奄奄一息,庞德虽伤不致命,但一时之间还是面sè惨淡,唯一能汇报的就剩下马岱了。

    “好好好,超儿、德儿,苦了两个孩子了。”老爹自己重伤未愈,深知吕布的恐怖之处,此时说来,几乎哽咽。

    “希望吕布知难而退,再别西进了。”马腾深吸一口气,缓缓发令,“传令全军,蓝田再不可守,回撤长安。”

    此刻我方尚能作战的,仅剩大姐与小岱两人,所以我们不能再死守蓝田了,吕布残军所剩不足三万人,而洛阳城外联军虽停滞不前,但一直虎视眈眈,董卓不可能再次出动主力前来攻打长安,所以短期内难以发动大规模进攻,我们正好趁此稍作休整,养伤的养伤,练兵的练兵。

    全军在深夜之中疾驰百里,我只觉身在云端,无法自主地随风浪起伏颠簸,意识渐渐陷入模糊。

    我仿佛听到有人呼喊:“长安城到了!”

    ——

    我感觉跪求推荐票效果不大,你们觉得呢……;

    第十九章 黑暗的世界

    嘈杂的人声与马嘶在原本寂静一片的长安城中响起。

    城门上的守军也一阵sāo动。

    南面的几扇门“吱咛”着发出闷响,在夜sè中缓缓打开。

    随着城门的洞开,猛然卷起一道冷风,我忍不住一阵哆嗦,jg神劲儿却被稍微地刺激了一下。

    而后这一票人马轰然涌入。

    前马腾,后马岱,左马雯,右庞德。

    我被他们围在正中,倚靠在不知名小兵温暖的怀中,晃晃悠悠进入城中。

    尚未赶到东营营口处,庞柔与李肃已快步迎出。他二人都只披了一件大氅就匆匆走出,头上来不及戴冠,显然颇为突然。

    “将军,公子……”庞家老大向这边拱了拱手,脸sè忽然一怔,他看到了三名浑身浴血的重号伤员,“……快快入营!”

    “大公子受累了。”李肃两步上前,解下身上大氅,将我围裹在内,然后自己急忙退开,抖抖索索地快步跑入营中。

    “倒是挺会做事。”我听到老爹轻声笑了声。

    一股人流涌入大营。

    我在小卒子的搀扶下爬下马背,双腿却酸软无力,一步也不能迈开,胸口本来被几道布条简单地缠裹着,经过一路的颠簸之后,早已被鲜血染透。

    “超儿你还行吧?”老爹左肩旧伤未愈,下马也有不便,他示意邓山黄东两人上前将我抬进厅堂。

    “大概吧……”这两个混蛋手劲不小,一动弹又触到了伤口,我嘶哑咧嘴地哼了一声。

    伤寒交迫之下,我疲惫得跌坐在座榻上,仰面朝天大口地喘着气。

    有个人影重重叠叠地映入眼中:“少爷。”

    这声音极为熟悉,我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老赵?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赵承点嘻嘻笑着:“就今ri的事儿,刚接了贾夫子夫妇到长安。”

    “哦,那就好,赶天亮了时就让贾夫子给他儿子贾诩写封书信,劝贾诩来我们这里办事。”我闭上眼睛,心中默念了句“天佑本大爷”,俺期待已久的谋臣,何时才能到来?

    “知道了少爷。”赵承满不在乎地应了。

    “这是要紧的事情,千万不可马虎,写完信之后再让庞大爷仔细看看。”我听他语气很是随便,总觉得不放心。

    “是是,一切听少爷的吩咐。”赵承这才肯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答应了,“不过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嘛,何必这么多事?”

    “你这小子……”我伸手想给了他一拳,稍微一动弹便已牵扯到伤口,顿时撕心裂肺一般剧痛起来。

    这不是扯淡,不是夸张。

    仿佛再一次被劈斩成两半一样,我浑身直冒冷汗。

    “少爷你!”赵承再不敢笑,急忙上前扶住我不断颤抖的身子。

    我清晰地感觉到胸口有液体缓缓流淌出来。

    “血……”有人颤抖着惊叫起来,声音又脆又嫩,仿若女童。

    谁?是谁?

    脑子好涨。

    我想不起来。

    似乎听过,但我想不起来。

    胸口仿佛又有大量血液涌出。

    赵承手忙脚乱,四周满是匆匆来往的脚步。

    大姐伸手揭开了裹在我身上的大氅,我身子骤然一凉。

    她双手轻轻按在我肩上。

    她的手如火焰一般炽热滚烫。

    “火盆!火盆!”耳旁是老爹急切的咆哮。

    金属器物“哐啷”着落地,我稍稍有些暖意,但胸口仍是撕裂的疼痛。

    大姐示意赵承轻轻将我扶起,双手端来一碗水来:“先喝点热水,然后姐姐给你清洗一下伤口。”

    费力地将头前伸,勉强吞下一口,胸腹间仿佛微微暖和了一些,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伤处:从右肩直至左腹,自上而下斜斜显现出的一道深谷,最深处约有寸指。

    一整夜的马上奔驰让我流了多少血液?我不清楚。

    伤口四周血肉模糊,尚有不住滴淌着浓稠的血。

    这血,甚至有些发黑。

    我看着这片血与肉,忽然感觉天旋地转。

    胃里猛地似有东西向上涌出,浑身热血直冲上脑门,耳中不断有巨响轰鸣,整个脑袋似乎在一瞬间膨胀起来,饱涨yu裂般,我不由自主直起身来,张口想要大吼出声,却将刚刚吞下的热水连同胃中酸水一起喷吐而出!

    我听到了女xg的惊叫,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腥气。

    重重地跌坐下来,我仰天跌倒于地。

    而后,我感到全身一阵发冷,眼前忽然一片漆黑,耳旁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了我。

    笼罩我的,不是黑暗,是寂寞。

    我仓惶四顾,仍旧毫无所获。

    “伸出手来。”陌生的声音低低的说道。

    我茫然照做,右手碰触到一截结实的杆状木料。

    左手抖擞着向上摸去,是长且锋利的枪刃。

    长枪在手,我忽然镇定了下来。

    是梦吧。

    这一定是梦。

    我对自己如是说。

    娘亲不在了之后,我也曾做过类似的梦:

    被一片黑暗或者烈焰围裹,韩遂在不远处“咝咝”的笑。

    年幼的我总是毛骨悚然。

    但现在不一样了。

    我十四岁了。

    有长枪在手。

    尽管这身子还未长成,尽管握枪的双手依然稚嫩。

    ——足够了。

    我已杀韩遂一次。

    若是梦,就让我再杀他一次!

    我拎起长枪,枪尖向外刺出。

    奋力抖动,整条枪身在黑幕中卷起一道烈风!

    黑暗似乎开始淡薄。

    温度仿佛微微升高。

    除了黑暗,我看到了第二种颜sè。

    ——是淡淡的红。

    只是这淡淡的红迅速变深变浓,最终化为齐人高的烈焰。

    烈焰打着清晰的响鼻。

    在这一瞬间,我浑身僵硬了。

    赤兔?!

    艳红的鬃马毫无拘束,仿佛点燃了整个世界。

    但黑暗还没有退散。

    红艳背上缓缓有了响声。

    一件黝黑的兵器随手砸下!

    无边的黑暗在这一瞬仿佛被生生撕裂。

    对方的容貌无比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吕布!

    双目盯着那双明亮炽热的眸子,再也动不了分毫。

    那双眼,映照在火红的烈焰下,分外狰狞。

    血腥,而又充满着饥渴。

    像是草原上的饿狼,荒漠上的烈鹰。

    他瞄准了猎物,旨在一击必杀!

    我咬紧了牙,额角已有冷汗流淌。

    ——这不是梦么?

    但是为何这份压抑之感,却如此真实?

    真实的令我窒息。

    冷汗顺着脖颈滴入衣领,我微微一颤。

    吕布忽而爆出一声大喝,方天画戟迎天展出。

    宽大的戟身如同一张鹰翅般遮在半空,随即铁翼回转,笔直向下斩去!

    第一击!

    第二十章 一切的初始

    吕布手中有利刃:霸道无匹冠绝天下的方天画戟!

    吕布身下有战马,齐人高的神骏之物:赤兔宝马!

    而我除了一支长枪别无他物。

    何况近ri以来,身体总有异样,劲力难以凝聚,如何抵挡这巅峰状态的恶魔?!

    弓腰,拧身,收臂,踏地,推枪,暴起!

    我在赤兔马下逆风而起。

    手中长枪直刺吕布斩来的画戟。

    戟面宽阔,戟刃钝拙。

    枪身笔挺,枪尖锐利。

    他恃空劈斩。

    我借地刺戳!